梦白表哥道:“那有什么,原路返回到咱们看见灵物的地方,再继续按照原本的方法,遇见路口就拐,走到第十八个就成。”
老爸和青冢生没回来,黄枭也没回来,我们也不好离开,心中虽然有些焦急,可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大家纷纷找些岩石坐下默然养神,劳累多时,歇息片刻也算是养精蓄锐。
我和表哥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好在老舅、曾子仲他们都带的有,这也算是好好地慰劳了一下肚子。
在这期间,江灵和邵如昕一直都没有露面,我怀疑她们两个或许没有跟着我和表哥到这里跟老爸等人汇合,否则以老爸和青冢生的本事,一定能够发现她们两个人的踪迹。
那么,她们两个就极有可能是去望山高了。
而且现在应该已经是到了,十八个弯而已,虽然是山路曲折,草木丛杂,但是以她们两个人的本事,并不难走。
又等了片刻功夫,梦白表哥忍不住道:“黄枭怎么还没回来?到底有信儿没有?”
木赐显然比他更着急,但还算能沉得住气。
“来了!”
张熙岳忽然低喝一声,坐在岩石上的我们登时都是精神一振,纷纷起身仰面往上空去看。
但是空中又哪里有鸟的影子?连根毛都没有。
“不是黄枭,是人。”曾子仲道:“东木先生和弘道回来了。”
曾子仲话音刚落,两道影子倏忽而至,一前一后,风尘仆仆,正是青冢生和老爸。
“抓到晦极了没有?揭开他的面具了没有?他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神算陈老爷子?”老舅赶上去一连串地问。
老爸皱了皱眉头,道:“没抓到,不知道。”
“啊!”木赐却惊呼一声,喊得我们都是一怔,只见他步子近乎蹒跚着朝青冢生冲了上去,颤声道:“您手里拿的是……”
我这才留意到青冢生手里还抓着一件物事,定睛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那东西不是别个,乃是一头通体明黄的猫头鹰,正是木赐放出去的黄枭!
“放心,还没死。”青冢生道:“晦极没有抓到,路上却遇到了它,我和弘道眼见它飞的有些奇怪,在空中跌跌撞撞,摇摇欲坠,情知是有变故,便舍了晦极,跟着这黄枭回来,没想到走了没多久,它便一头扎了下来,弘道接住了它,我拿来看的时候,才发现它已是遭了毒手!”
木赐上前想要捧走黄枭,青冢生却闪身一躲,正颜道:“木先生,你别碰它!它浑身邪气,你的功力不够,要遭殃!”
“谁?”木赐大声道:“是谁对它下的毒手?”
我也道:“是中了毒?还是遭了邪?”
青冢生道:“不能说是毒,也不能说是邪,准确来说,应该称之为‘痋’。”
“疼?”白表哥愕然道:“哪里疼?”
我听青冢生说出那个读音的时候,脑海里也是蹦出来这个“疼”字,但是转念一想,《义山公录•邪篇•南洋章》中的一段记载登时浮现在脑海中!
“是痋术?”曾子仲已经是失声而呼:“南洋三大邪术之一的痋术?”
果然如此,我眼皮霍的一跳,脑中念头翻转,《义山公录•邪篇•南洋章》载:“暹罗、爪哇、婆罗洲、马六甲等南洋诸地,其民本源自粤、滇,其玄学亦源自中华,然又合同天竺诸术,自成格局,袭下降、蛊、痋三术,此三术邪厉恶毒,害人无算,尤以痋最为诡谲异常……”
也就是说现如今的泰国、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有许多人都是来自古代中国两广、云南等地的,他们带去了中华的文化,也带去了中华的玄学,玄门五脉中的山术在东南亚广泛传播,然后又融合了印度以及东南亚本土的宗教,结合而成一门有别于中国山术的新巫术,又因为这些巫术诡异恶毒,害人不浅,所以中国术界称之为“南洋邪术”。
南洋邪术分为三大块,分别是降头、蛊毒和痋术。
降头和蛊毒在中华流传较广,也为术界熟知,但是痋术却很少在中土露面,因此玄门五脉中,山术高手或者还知道痋之存在,医门、命门、相门、卜门中则鲜有人知。
所谓痋,乃是以邪虫充当邪术的媒介,邪虫大者可如人身,小者仿佛针尖,微者肉眼几不可见,少则形单影只,多则成千上万,显则可视全貌,隐则难窥一斑,端的是厉害非常,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