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都给我留下了,就是没有给我留一分钱,想到这里,我内心有些发苦,这赚钱,是我要面对人生的第一步吗?有谁像我这样?一离开了自己的依靠2个多月,就欠下了3000块钱?
呵呵,陈承一,你还真够穷的!这样想着,烟也抽到尽头。
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原本靠窗的位置被别人给坐了,是一个原本坐我旁边的哥们,见我回来,那哥们不好意思的跟我说:“哥们,我有些晕车,可不可以坐这里?”
他说的是普通话,可口音里却带着浓重的四川乡音,我觉得有些亲切,而原本我也没打算计较,于是就友好而沉默的笑了笑,然后坐到了他原本的位置。
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我坐下后,那哥们特别热情的掏出了一瓶健力宝递给我,说:“来一瓶?”
但我这人不太喜欢接受别人的东西,也因为避讳因果到了极小心的地步,于是用四川话拒绝了:“我不口渴,谢了。”
“你也是四川人?”那哥们有些惊喜。
可我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友好的点点头,然后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扯下帽子,假装要睡了。
估计是我的冷淡有些太过明显,那哥们也不好多说,继续和别人吹起牛来,我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师父会在哪里,想着慧大爷的伤势,想着晟哥又会在哪儿,那紫色植物到底是什么,和南部形成养尸地有没有关系?倒也不觉得时间难过。
可也就在这时,那个坐了我位置的四川哥们儿,他无意中传到我耳中的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大声的在说:“我就没骗人,我婆婆(奶奶)真的懂一些蛊术!”
民间高人?我忽然有了些兴趣,而且我的心系着苗疆那一块儿,所以也开始用心的支着耳朵听起来。
“蛊术?那是啥玩意儿?听着挺悬的样子?”
“你不是吹牛吧?我倒是知道一些蛊术,那都是巫婆玩儿的东西。”
周围的人显然想听个新鲜,但是肯定也不会真的去信,火车上大家就是短暂的认识相聚,谁还能真信谁的话?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谁说蛊术是巫婆弄的?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那哥们继续用川普给周围的人吹着,不过这话题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也没人去反驳他。
只是催促他快点儿说下去,这哥们得意了,然后说到:“我婆婆不是四川人,是后来嫁到四川的,知道我婆婆哪里人不?是湘西那边苗寨的人啊!苗疆哪里有?就在湘西,云南那一片儿。不是吹牛,苗寨的人或多或少懂一些蛊术的,以前我都不知道,就我小时候吧,有一次....”
那哥们吹开了,可我听着却觉得不靠谱了,谁说苗寨的人一定懂蛊术?要知道现在大多苗人已经汉化了,就算没有汉化,从古至今,蛊苗也是不多的,神秘的,有些蛊苗寨子甚至都不和其它寨子接触,怎么弄成了苗寨的人都知道蛊术?
所以,我认定那哥们是吹牛,也就没多在意了,听他吹着,倒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可是他下一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得罪那个人,不就肚子疼了一晚上吗?然后我婆婆看了之后,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草药,然后你们猜我第二天拉肚子,拉出个什么?说了你们也不信,拉出一个稀奇古怪的虫子,我是从来都没见过。我婆婆说那是那个下蛊人自己培养的虫子,不过手法不算高明,哼哼,那蛊是藏在指甲盖儿里的。”
是的,引起我注意的就是最后一句话,指甲盖儿里的。不是懂行的人,绝对说不出这话。
要知道,我虽然不玩蛊,也像如月,凌青奶奶是专业人士,但多多少少听闻过她们说起过一些可以流传的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去苗寨,看见指甲盖儿脏的人,离远点儿,因为那蛊就藏在指甲盖儿,多是虫卵,轻轻一弹,就到你吃的东西里了,手法高明点儿的,直接就弹你鼻子里了。
这的确只是一种非常粗浅的下蛊手法,而且这种蛊也不算难缠,因为那种虫子一般死的快,很多虫卵还不一定起效果,就被胃酸给融化,可这哥们的婆婆还真是个懂行人吗?
想到这里,我来了一些兴趣,于是扯下帽子,用四川话问到那哥们:“哥子,你晓得的挺多啊?你婆婆真的是苗寨的人啊?我去过湘西,你婆婆哪个寨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