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传记文学 > 郁达夫在情爱之途 > 第七章:创造(2)
第七章:创造(2)
终于,楼梯上响起了郁达夫的脚步声。她立即将身子坐端正一些,有些紧张地望着门。脚步越来越近,孙荃的脸也越来越红。那心情,竟有些像做新娘子那会一样了。
郁达夫一进门,她连忙起身到洗脸架前,将毛巾浸湿拧干,递给他:“擦把脸吧。”“嗯,”郁达夫擦完脸,将毛巾还给她。她晾好毛巾,轻声地:“你一路辛苦了,好生歇息歇息吧。”他点头:“好的。”说着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
孙荃重新在桌前坐下,垂头不语。不知为何,她对他有种陌生感。本来是有好多话要和他说的,此时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郁达夫看看她,闷声道:“你……不过来陪我坐坐?”
她脸一红,遂缓步过来,坐在郁达夫身边。郁达夫搂住她的肩,她一动不动,没有一点亲昵动作。郁达夫瞟她一眼,叹息一声,微闭双眼……她不知他为何叹息。俄顷,她听见他轻声问:“还写诗么?”
她点点头:“偶尔写写,以排遣寂寞。”
“屋里屋外,***心了。”
“这都是一个媳妇应当做的事。”她说。
“嫁了我,离多聚少,不后悔吗?”
“从没想过这两个字。”
郁达夫又叹息一声,将脸在她头上贴了一下。她犹豫一下,才抓过郁达夫的一只手,轻轻抚弄着,摩挲着……这时她发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他不安地把手抽了回去。她问:“我送你的钻戒呢?”
“噢,我……没戴。”
“为什么不戴着?”
“我忘了。”
“是不是……丢了?”
“是丢了……”
“可惜了,是祖母传给我的呢。”
“对不起……”
她把脸贴到丈夫胸脯上:“不要紧,你不要太在意,再珍贵也不过一枚戒指罢了,丢了就丢了,只要人没丢就行!”
他愧疚地搂紧了她,两人缓缓后仰,倒在了床上。他们不再说话。像突然受到了点拨,他们迫不及待地**起来。此时此刻,动作可以代表许多的语言。陌生感悄然消失,两个人的身体像是两团互相燃烧的火。
待到从**的高峰滑落,两人都平静下来,她才发现,他的内衣都已湿透了。她殷勤地替他换了衣服,轻声问:“这次回来,暂时不回日本了?”
“嗯,除了明年要去参加毕业考试,可能就不再去了。我和一帮文学同道到上海编书办杂志,想在文学上干出一番名堂来。”他慵懒地说。
“那太好了,上海到富阳也不是太远,你要是想家,随时可以回来。”
他沉吟片刻说:“从今往后,我很可能以文学为业了。在外漂泊求学这么多年,我也到了这一把年纪,也该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了!”
“以文学为业,收益如何?”
“不知道,或许可以安身立命,或许连糊口都不能,就看自已做得好不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这是我唯一喜欢做、愿意做的事。”
“既是你喜欢做的事,那就先不用管别的,去做你的好了!”
他搂搂她:“谢谢,难得你如此理解我!”
“我是你妻子,我不理解你谁理解你呵?”
“那不见得,世上许多事情,往往最难理解你的,恰恰就是身边的人。”
“反正我理解你,也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放心大胆去做吧!”她说。
3
泰东书局编译所位于上海马霍路福德里,是一所两楼两底的旧式弄堂房子。
郁达夫和孙大可作为编辑,都寄居在这里。孙大可住在楼上,郁达夫则住在外间的堂屋,既是住处又是工作间,四周堆满了旧书和杂志,零乱不堪。他的床铺一侧是窗户,窗外是通往楼上的木楼梯。堂屋又是没有门的,人们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嘈杂得很。最讨厌的是楼上住着一个叫王友德的编辑,时不时地要拉手风琴,吵得人不得安生,无奈之时,郁达夫只好找来一条长毛巾缠在头上,捂住耳朵。拉手风琴还好点,郁达夫就怕他在楼上朗读洋泾浜英文,让人哭笑不得!这比拉琴更影响他的思维,分散他的注意力,真是厌烦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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