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虽然清除掉了党内的对手和竞争者,但他还是不能独自统治。陆军元帅保罗·冯·兴登堡,这位年老体迈的国家总统,仍然挡着他的路。对于野心勃勃的希特勒来说,生活在这样一个人物的阴影下,实在是无法忍受。
1934年9月9日,兴登堡终于死去了。在他死后,希特勒自命为国家首脑和国防军总司令。希特勒同样也将国家总统的位置据为了己有。这下他就一手控制所有的权力了。
在兴登堡去世后举行的首次国会演讲中,希特勒宣布,他放弃他作为帝国总统应得的薪水。这一声明就像戈培尔的宣传故事一样,同样是蛊惑德国人民民心的诡计,希特勒这样做是要显示他是个想为人民服务的大公无私的人。
随着纳粹的上台,希特勒成了德国最富有的人之一。他的收入高达数百万,当然不需要总统的薪水。他的《我的奋斗》一书,是必读图书,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希特勒是党内出版社埃尔出版社的合伙人。它吞并了一家又一家出版社,最终成为了德国最大的出版集团。由于他的垄断地位,他赢利丰厚。其中很大的一部分由希特勒所得。希特勒也支配纳粹党的财政,而不受任何监督。
原则上讲这是一个巨大的资本主义企业。除了党费,德国企业家和银行家的大笔捐赠,各企业的收入,包括梅克伦堡和巴伐利亚的田庄的收入,都统统流进了党的财政。
为了获取利润,甚至创办了一个分布在全德国的酒店集团。它叫做法本国家社会党酒店集团。总裁是马丁·鲍曼的朋友阿尔特那齐·法本。
但这样高的收入还是不能让希特勒满足。他违背他上台前的有效规矩,为了能不受妨碍地为了私人目的支付,他下令“国家基金”和“应酬基金”不受总会计署的监督。同时他声称:“我不允许这些老朽来规定我可以支出多少!”
希特勒在贝希特斯加登附近的上萨尔茨山购买了大块地皮,让人在那里修建了一座豪华宫殿,它以“山庄”之名闻名。为了修建这座宫殿,上萨尔兹山上进行了大规模的拆迁。住房,公寓房,就连被从全德国送进那里进行空气治疗的一座瘫痪儿童疗养院也被夷为了平地。
希特勒的宫殿建有漂亮的花园和道路,约花费了一亿马克。修建它不仅浪费了人民的钱财,而且牺牲了人命。宫殿修建在几乎无法到达的很高的悬崖上。爆破时没有足够的保护措施,引起了山崩和落石。工作条件像囚犯一样,发生过死亡事故。
山庄宫殿修在巴伐利亚阿尔卑斯山区的空气疗养地贝希特斯加登附近上萨尔茨山的海拔1000米高的山坡上。它有60个房间,房间里布置有贵重的家具,名贵的织花壁毯及荷兰、意大利和德国大师的绘画。
这些绘画是希特勒从慕尼黑古董商阿尔默斯夫人、柏林古董商哈贝尔施托克及通过他的摄影师霍夫曼和德累斯顿画廊的经理购买的。
希特勒的餐厅位于底层。整个餐厅镶嵌着浅色松木护墙板。饰品有银餐具,贵重的瓷器和水晶,价值数百万。餐具来自国家藏品,希特勒上台前它们用于柏林的政府招待会。银餐具上除了德国鹰和卐字之外,还刻有缩写字母“A.H.”(阿道夫·希特勒)。桌上摆放着天使造型的金色灯架,天使手举烛台。
客厅和大厅也在这一层。客厅里有座壁炉,它的褐色瓷砖上绘有手举纳粹旗帜的少女和少年鼓手的浮雕。客厅里还悬挂着一幅非常珍贵的意大利古画,画的是罗马的大斗兽场。
紧挨客厅的一侧是带平台的温室,另一侧是二百多平方米的大厅,一道门帷将它和客厅隔开来。有几级台阶由客厅通向下方。最下面一级台阶旁边的一个底座上摆放着一尊宙斯的头颅,它是意大利出土的文物。这个房间吸引人的地方是一扇32平方米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全部放下来。希特勒提醒每位客人注意这扇窗户,从这里可以酣畅地远眺阿尔卑斯山和奥地利的萨尔茨堡城。希特勒骄傲地声称,他让人修建这座宫殿为的就是这扇窗户。窗前搁着一张大理石长桌,战争年代,当希特勒在上萨尔茨山时,他就在那里举行军事会议。大厅的墙上悬挂着织毯和绘画,包括提香的《维纳斯》。地面铺着红色天鹅绒,天鹅绒上又铺有珍贵的波斯地毯。贝希斯坦因恻楼上是一尊理查德·瓦格纳的半身塑像。晚上,希特勒喜欢和他的亲信们坐在这里的大壁炉旁喝茶,听唱机播放音乐。
一条大理石宽楼梯从宫殿的前厅通向二楼。前厅里挂着一副俾斯麦肖像,夜色降临时它会被照亮。
希特勒的私人房间位于二楼,他的情妇爱娃·勃劳恩的房间和它们相连。希特勒的套房里有个房间是画廊。这里摆放着一张极其珍贵的橱,它曾经属于腓特烈大帝。橱上饰有各种细木良材。希特勒的工作室镶有浅褐色墙裙,布置有被打磨得锃亮的枫木家具。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幅莫尔特克肖像。
爱娃·勃劳恩的房间装饰得极其奢华。
宫殿还拥有一块三平方公里左右的地皮,一直延伸到海拔1800米高的克尔斯坦因山顶。
在山顶上修建了“克尔斯坦因楼”,一座茶楼,其规模和建筑风格让人想起中世纪的城堡。它全部由灰色花岗岩建成。茶楼里有座直径15米的骑士厅。高大的窗户镶在深深的壁龛里。窗户之间放置着镀金的枝形烛台,烛台里竖着巨大的蜡烛。除了这个大厅,那里还有一间宽敞的餐厅,一个客厅,希特勒的卫兵和工作人员的房间及另一座杂用建筑物。
一条公路通往克尔斯坦因,公路尽头连着岩石里的一条隧道。从那里乘电梯到达茶楼。通向克尔斯坦因的公路花费了1300万马克。
宫殿的地皮上有榆树和赤鹿苑。属于宫殿的还有为希特勒及其随从人员提供食品的配备有最先进技术设备的农庄。希特勒有时认为,这里的“奶牛生活得比人好”。他又接着开玩笑说:“在这里宁愿做头奶牛,对不对?”
1935年秋天,希特勒以国家首脑的身份首次正式接见了德国的企业界和金融界巨头。
他在总理府里等候客人们到来。这次招待之豪华要让皇帝的所有欢乐的节日黯然失色。希特勒的房间里装饰着价值连城的黄金、青铜和织毯。一位身着昂贵晚礼服的灰发夫人向灯火辉煌、节日般装饰的大厅走来,历史悠久的钻石在她多皱的脖子上闪烁。这是帝国银行总裁和帝国经济部长夏玛尔·沙赫特的夫人。今天,在款待企业家和银行家的首次大型招待会上,她将扮演女主人的角色,因为沙赫特是宴会上的主角。
她是这次企业家和金融家同希特勒碰头的发起人,这样做是要表明资本家和希特勒政府有着相同的兴趣。
希特勒身穿燕尾服,等候着客人们,他在管家林格的陪同下,手捧花房里培育的浓郁鲜花从大厅里走来。
曾经的二等兵希特勒十分激动:他怀疑自己的行为能否符合这个上层社会的规矩,这一怀疑折磨着他。他沿着为客人们准备好的宴桌,不时地将一把把餐具摆正。就在客人们快要到达之前,他还对着镜子再次练习了一遍他走到那些“贵人们”面前时想有的面部表情。
客人们驱车前来。身穿镶金边蓝制服的仆人们扶他们钻出豪华大轿车。身穿褐色丝绸服装,围着尖角围裙,头戴小尖帽的女孩子们为客人们拿走外套。
所谓的“总统办公室”主任迈斯讷打了个手势,臂下夹着军刀和三角帽、随时准备着的典礼官容格弗尔将指挥棒在地上点三点,宣唱来宾的姓名。
希特勒向大家深深地鞠躬,欢迎他们。随后他向客人们发表了一番演讲。演讲中提到了他在上台前保证资本家地位的许诺。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希特勒接着说道,“国家成了实业界最重要的客户,关心它的发展。现在,对于我来说,扩充军备位于首位。我将带给德国举世无双的权力。大炮——这就是我的外交政策!”
希特勒讲完后,企业家、银行家、内阁成员和国家领袖们纷纷鼓掌。宴会开始。出席宴会的有垄断资本家克虏伯,勒希林,基尔多夫,弗格勒,珀恩斯根,施亭奈斯,施罗德和普费尔德门格斯。希特勒坐在大炮国王克虏伯旁边。
站在希特勒身后的林格听到克虏伯向希特勒耳语说:“我听沙赫特讲,眼下外汇有麻烦,它会影响对瑞典钢铁的进口……”希特勒自信地回答:“枢密顾问先生,进口钢铁的外汇会有的,哪怕我得从地里将它刨出来。我们同样会得到可以开采铁矿和煤炭的土地。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土地。您只要想想,在我们家门口向东延伸的空间里生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种就行了。那是二等人。必须帮这些人解决这么大空间和如何正确使用它的问题。”
克虏伯表示赞同,这形成了德国对东方的殖民产品拥有历史性权利的理论。
宴会很晚才结束。希特勒情绪高涨地返回他的房间。在配菜间里,仆人和传令兵们喝光了剩下的葡萄酒。
1935年11月的最初几天,希特勒、赫斯和戈培尔参观了在紧挨希特勒起居室的总理府“大会堂”里展出的战舰模型。这些模型是德国海军总司令部在同英国签署了海军协定之后随海军的建设计划给希特勒送来的。
里宾特洛甫1935年6月18日在英国签署的德、英两国海军协定让希特勒十分兴奋。他解释说,同英国的海军协定是他伟大的对外政策的第一个成功。希特勒认为,这一海军协定首先意味着这样一来英国就正式承认了德国违背凡尔赛和约扩充军备,第二点,裁军和集体安全体系的问题就失去了意义。
在参观战舰模型时希特勒宣称:“我们瞒着他们,建设一支我们认为必要的舰队。当里宾特洛甫动身前往伦敦时,我曾经对他讲:‘条文对我们不起作用。魏玛共和国的政客们太愚蠢,他们认真对待每一项条文。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如何能够掩饰必要的吨位了。’”
走出会场之后,希特勒、赫斯和戈培尔在副官布吕克纳和管家林格的陪同下来到吸烟室,希特勒的飞行员鲍尔和他的摄影师已经坐在那里的壁炉旁了。
进来后,希特勒神情庄重地宣布:“里宾特洛甫证明了他是位优秀的外交官。我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这一才能。”
“可兴登堡不想要他。”戈培尔回答道。希特勒坐下来,模仿业已亡故的兴登堡的低沉声音讲道:“我的总理,我听说,您手下有个年轻人,您想让他担任外交部长。可我不希望他担任此职。”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在兴登堡生前,希特勒装得好像两人的关系情同父子,他转向戈培尔,以嘲讽的声调继续说道:“您还记得卐字旗的故事吗,博士?”又模仿兴登堡的低沉声音说道:“听说戈培尔的宣传部上空飘扬着一面新旗帜。我不喜欢。”
气氛很放松。戈培尔一个接一个地讲笑话。这家伙貌不起眼,又是瘸子,因为一位漂亮女演员再次同妻子吵翻了,因此晚上宁愿在外面度过。
戈培尔讲了有关戈林的最新轶闻,他是那样地崇拜幻想的制服和勋章,甚至在睡衣上别上了一枚。希特勒很喜欢这个故事。他开玩笑要委托霍夫曼用金箔和银箔折一枚漂亮的勋章,连同一张言过其实的证书送给戈林。霍夫曼笑得前仰后合。这个畸形的人,他垄断了所有希特勒的照片,靠国家任务挣了大笔钱,他每天晚上都醉醺醺的。
希特勒虽是国家社会党的国家首脑,但他并不在意。
在霍夫曼来之前,他习惯问:“哎呀,他处于什么状态?”
现在希特勒又警告他的一身酒味的宫廷摄影师,别走得太靠近壁炉了,不然他会蒸发掉。
霍夫曼朗诵起讽刺第三帝国大量逮捕无辜者的打油诗,简直笑得要死。诗中描写的是先后被关入集中营的十兄弟。可笑的是,他们都犯了典型的错误,如演奏门德尔松的奏鸣曲或拥有海涅的书籍。当霍夫曼上气不接下气地朗诵:
“第四位嘲笑雷,
哎呀,只剩三人了……”
众人都开心地大笑,希特勒兴奋得直拍大腿。他目空一切地说:“英国人以为,我像只凶狠的斗牛狗一样坐在总理府里,刺激不得。好在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今天我们应该将总理府饭店命名为‘快乐总理’饭店。”
1923年11月9日,希特勒在慕尼黑组织了一场暴动。当时他率领一小撮纳粹分子想在巴伐利亚夺取政权,再从那里扩大到全德国。此前一天的晚上,1923年11月8日,参与者聚集在慕尼黑的市民啤酒馆里。
喜欢戏剧性亮相的希特勒手持一把手枪出现在啤酒馆里,冲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宣布“革命”开始。第二天,11月9日,慕尼黑的纳粹分子们在希特勒的率领下试图占领政府大楼。在奥第昂广场旁的一座纪念性建筑物英烈祠前面,政变分子们被政府军驱散了。15名国家社会党员丧生。
希特勒上台之后,在慕尼黑政变的那个日子,每年都举行庆祝活动。
1935年11月8日希特勒从柏林乘车前往慕尼黑,去庆祝这一天。
像平时一样,他在摄政王广场16号他的住处下车。来到屋前,他身着便装,将脸上的绒帽拉得很低,离开了车子。他从安装在仪表板上的一只盒子里拿出那几年里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狗鞭。房屋入口处围着一群人。一个憔悴的女人,显然是一位工人的妻子,从第一排冲出来,想接近希特勒。也已经下了车的希特勒的党卫队保镖拦住了她。可她还能喊叫:“元首,您行行好吧!我无辜的丈夫已经在集中营里被关两年了!”听到那个女人的喊叫后,希特勒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入口后面。走上台阶时,他挥着鞭子,冲他的保镖喊道:“别让我再碰上这种事!不然就将你们自己关进集中营!”
在房子里,希特勒受到了他的慕尼黑女管家温特尔夫人的欢迎。这地方有它的秘密。15个房间里有一间自1932年以来就一直锁着。房间里放着被虫子蛀坏了的软垫家具,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室内霉味呛鼻。1932年以前希特勒年轻的侄女妮基就住在这里,她是他的情妇。叔叔和侄女的这段恋情以姑娘自杀告终。妮基死去后几年——在他认识爱娃·勃劳恩之前——希特勒每年都在她的忌日用一把他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这个房间,在里面呆上好几个小时。妮基为何轻生,这一直是个秘密。为了隐瞒妮基的自杀,希特勒的人马散布说,她是在擦拭他的手枪时走火了。
11月8日晚,希特勒身穿纳粹党褐色衬衫,胸佩“血勋章”来到前政变分子们聚集的市民啤酒馆。“血勋章”是希特勒上台后制做的。它被授予参加过政变的那些人。“老战士”*克里斯蒂安·韦伯代表在场众人在啤酒馆门口迎接希特勒。这位全慕尼黑都痛恨的纳粹分子时为巴伐利亚州的政府成员,他拥有马匹、赛马饲养场和赛马场、公交车和加油站。大家热情地款待希特勒。他们按照古老的德意志传统,举起啤酒罐,纪念阵亡的政变者。
希特勒发表演讲。他在老党员中间丝毫不做作。他大吼大叫,拿拳头擂桌子。他的脸扭歪了,头疯狂地来回转动,头发深深地遮在额头上。他的演讲听起来同他还是个自吹自擂的家伙和政治冒险家时一样。希特勒的演讲正符合聚会者的胃口。那些人有着阴暗的过去,曾经拥有财富和权力,过着肆无忌惮、荒淫无耻的生活。
在1923年11月纪念被杀死的政变分子时,希特勒声调迷人地声称,他有权在“人民战争的祭坛上”祭祀流血牺牲的烈士。他宣讲德意志军国主义的复活,讲德意志人种的纯洁,讲那些富有的农民,德意志血液的承载者,讲他的消灭民主思想的坚定信心,讲被关在监狱和集中营里的共产党员们。
希特勒歇斯底里地以一声“祝您幸福!”的高喊结束他的演讲,离开那群胸佩“血勋章”的“老战士”。他脸色通红,大汗淋漓。他彻底沙哑了,几乎发不出声来了。他颤抖着手拉正腰带,褐色衬衫粘在背上。林格帮他穿上皮大衣,扶他上车。希特勒一坐进预热了的汽车,就拿被子裹住双腿,大衣钮扣一直系到下巴,高竖起衣领,尽快赶回住处。在那里,工作人员会用热水澡和麻醉剂让虚脱的希特勒重新恢复清醒。
次日,11月9日,12年前诞生于慕尼黑啤酒馆里的国家社会党神话达到了巅峰。在沉闷的鼓声和礼炮声中,“啤酒馆政变”的老成员们高举旗帜大步穿过慕尼黑的街道。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弗兰肯省党部头目尤利乌斯·施特莱彻,他曾多次因强奸罪被判刑。走在第一排的是身穿褐色衬衫的希特勒、戈林、罗森堡和希姆莱,他们全都佩戴着“血勋章”。只缺“老战士”罗姆。他在政变分子中的位置现由国防部长冯·布洛姆贝格接替。这一年,参与暴乱的15名毙命者的棺材被装在活动炮架上从公墓迁进了按希特勒的指示在国王广场上修建的“纪念堂”里。
赤褐色的三角旗装饰着慕尼黑城,它象征着流淌的鲜血,上有三个金色的卢尼文字母,是纪念古日耳曼神沃坦的。从许多盛有油、放在吊架上的烛台里升起的火焰象征着日耳曼教士的祭火,根据北欧传说,英雄们从这祭火里升向瓦尔哈拉——古日瓦曼人的乐土。
国家社会党就这样让一个消逝于数千年前的崇拜神话重新复活了——而且是在极其虔诚地笃信天主教的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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