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我的奋斗》读后感——解读史上最狠的愤青
愤青这个词,时下似乎很是时髦,谁是历史上最狠的愤青呢?我必须投阿道夫•希特勒一票,特别是在读完他写的《我的奋斗》之后。
我并不是希特勒的崇拜者,不过我一直相信,历史自有它的理性*,抽却了价值判断——或者简单说就是“好”和“坏”、“对”和“错”的历史研究,才是真正理性*和科学的历史研究。
我也并不想不加思考地用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给希特勒这样一个人盖棺论定,简单地说什么希特勒这样的人产生是历史的必然,这种马后炮的小聪明没有什么意义。
作为一个后来人,不带任何先入之见,跟随他的笔触回到他的时代和他的世界,我看到的,是一个因绝望而愤怒的人,面对巨大的幻灭感,所作的孤注一掷的抗争。
应该说,对于如希特勒这样一个生性*不甘平庸的人来说,他生在了一个悲惨的时间,一个悲惨的地点和一个悲惨的民族中。他早年的人生中经历了两次大的幻灭,中间夹杂一个大的抗争,从而奠定了他一生的价值观和“追求”。
第一个幻灭,是他的祖国——奥地利的衰败。希特勒出生在德奥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在国籍上是奥地利人,在种族上属于日耳曼人。奥地利的主宰—— 哈布斯堡王室曾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支柱(虽然那个政权实际上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一度几乎成为欧洲的统治者(参看保罗•肯尼迪的《大国的兴衰》),然而在希特勒离开他偏僻的家乡,混迹于繁华的帝都维也纳的那个时候,这个庞大的、多民族的帝国正处于衰败的厄运中。民族意识的觉醒,使得帝国境内各个弱小民族要求自决和独立的呼声风起云涌,“开明**”的改革捉襟见肘,古老的封建王室风雨飘摇,帝国的主体——奥地利日耳曼人面临着空前的统治危机。这情景,给了年轻而涉世不深的希特勒以巨大的刺激,作为一个“爱国者”,他感到了巨大的幻灭感和无力感,他卑微而愤怒,无力回天,在明白了奥地利的崩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之后,他离开了他的这个祖国,去了巴伐利亚——那里属于德意志帝国,托普鲁士的霍亨索伦王室几代以来的奋斗,这个帝国正在中兴。
站在今天回头来看,我们可以较为清晰地观察到那时的态势:实际上,这一奥地利衰败的进程持续的时间非常之长,在历史上所起的作用也非常之可悲。以我个人的观念来看,我一直认为奥匈帝国的崩溃是一个悲剧,东南欧特别是巴尔干的秩序从此荡然无存,统一国家的结构一再地破碎、破碎、破碎……直到今天南联盟、科索沃之类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乃至不定期发作。
一个抗争,是指希特勒参加大战的经历。在巴伐利亚,愤青希特勒开始做借助德国的力量实现日耳曼民族复兴的美梦。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希特勒的偶像——威廉二世,继承了俾斯麦对铁与血的信仰,却抛弃了俾斯麦老成持重的外交手腕和战略思维。面对着瓜分完毕的世界,威廉二世急切地渴望用一场战争来赢得殖民地,赢得海外贸易的出口。这是德国崛起的最后一击。愤青希特勒的满腔热血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为之欢欣鼓舞,他主动请愿加入了德国国防军,用自己的全部热情投入战争。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使他获得了铁十字奖章。
接下来,他迎来了自己年轻生命中的第二次幻灭——比第一次来得更为痛苦,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对他和他千百万同侪流血牺牲的出卖。战争是惨烈的,但却使愤青希特勒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因此他虽九死而未悔,即使因为中了毒气而短期失明……然而令他痛心疾首之极的是,就在他还没有燃尽自己的战斗热情的时候,战争却以一种屈辱的方式结束了。德国国内爆发了总罢工,爆发了革命,德皇——就是希特勒崇拜的那个威廉二世——退位了。德国投降了。
勉强抚平内心的创伤,愤青希特勒悻悻然回到了慕尼黑。战后的破败开始如潮水般冲击着平凡的生活。《凡尔赛和约》的巨大屈辱,压在每一个德国人的心头;再加上那可怕的经济危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剥夺得一贫如洗……希特勒愤怒了,他怀着巨大的愤怒投身政治斗争。
政治斗争艺术的秘诀,其实全在统战。团结能够团结的一切力量,反对必须反对的仇敌。煽动越激烈越好,手段越极端越好。愤青希特勒终于羽翼渐丰,他找到了他的敌人和替罪羊——发动德国革命的人,马克思主义者,和在战争中“发财致富”的人,犹太人;他也笼络了自己需要笼络的各方面力量——对上层资产阶级,他告诉他们他的工会将消弭工人的罢工,彻底打倒布尔什维克的威胁;对宗教界,他谨慎地避免如马克思主义那样批判和扬弃宗教,而是小心翼翼地敬而远之;对“不明真相的群众”,他出色*地学习和借用了布尔什维克的群众工作手法(特别是宣传和演讲的技巧),并辅以强有力的流氓手段(冲锋队),成功地把最广大的德国中下阶级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中……通向政权的斗争之路漫长而曲折,最终,他成功了。
总之,就思想层面来总结,对于希特勒来说,传统的欧洲政治文明的三大运动都有不足之处——西方的民主主义过于软弱(他一直认为议会制度是愚蠢的,这种印象直接从奥地利“开明**”的失败中得到);传统的民族主义过于笨拙(止于文明的辩论而无法如布尔什维克那样争取真正的群众支持);马克思主义虽然拥有手法的高明,却是犹太人摧毁德意志民族国家、实现其国际金融-阴-谋的工具(一战战败就是由于这种“背后一刀”的出卖)。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民主主义,把民族主义的目的和马克思主义的手段揉合起来,缔造了一个畸形的、狂热的、黑暗的运动。
以上,就是我对这位史上最狠的愤青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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