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传记文学 > 骑在万岁头上的九千岁：魏忠贤 > 第一部分 23、二十四行大罪
23、二十四行大罪
先帝在青宫40年，操心虑患，所以护持孤危者，惟王安一人，即闻陛下仓促受命，拥卫防维，安亦不可谓无劳。忠贤以私愤矫旨，掩杀于南海子，是不但仇王安，而实敢仇先帝之老仆，略无顾忌，大罪十一；今日奖赏，明日祠额，要挟无穷，王百屡亵，近又于河间府毁人房屋，以建牌坊，镂凤雕龙，千云插汉，又不止于茔地擅用朝官，规制僭拟陵寝而已，大罪十二；今日荫中书，明日荫锦衣，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诰敕之馆，目不识丁，如魏良弼、魏良卿、傅应星等，滥袭恩荫，亵越朝常，大罪十三；用立枷之法以示威，戚畹家人，骈首毕命，意欲诬陷国戚，动摇中宫，若非阁臣力持，言官纠正，椒房之戚，又兴大狱矣，大罪十四；良乡生勋章士魁以争煤窑，伤魏忠贤坟脉，遂托言开矿而致之死，赵高指鹿可为马，忠贤煤可为矿，大罪十五；王思敬以牧地细事，径置囚阱，草菅士命，使青磷赤壁之气，先结于壁宫泮藻之间，大罪十六；科臣周士朴，执纤织监，原是在工言工，忠贤竟停其升迁，使吏部不得专铨除，言官不敢司封驳，大罪十七；北镇抚刘桥，不肯媚人杀人，忠贤以不善锻炼，遂致削籍，大明之律令可不守，忠贤之命令不可不遵，大罪十八；魏大中为吏科，遵旨莅任，忽传旨切责，及大中回奏，台省交章，又再亵王言，煌煌纶绰，朝夕纷更，大罪十九；东厂之设，原以缉奸，自忠贤任事，日以快私仇行倾陷为事，投匿告密，日夜未巳，势不至兴同文之狱，刊党锢之碑不止，当年西厂汪直之僭，未足语此，大罪二十；边警未息，内外戒严，东厂缉访何事，前刺宗功潜入长安，探听虚实。实至忠贤之邸，事露始去，假天不悔祸，宗功事成，未知九庙祖灵，安顿何地？大罪二十一；祖制不蓄内兵，原有深意，忠贤与奸相沈榷创立内操，薮匿奸宄，安知无大盗刺客，潜入其中，一旦发生肘腋，可为深虑，大罪二十二，忠贤进香涿州，警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以为御驾出幸，及其归也，改驾驷马，羽幢青盖，夹护环遮，则俨然乘舆矣，大罪二十三；夫宠极则骄，恩多成怨，闻今春忠贤走马御前，陛下杀其马，贷以不死，忠贤不自伏罪，进有傲色，退有怨言，朝夕提防，介介不释。从来乱臣贼子，只争一念放肆，遂至不可收拾，奈何养虎兕于肘腋乎？此又寸脔忠贤，不足蔽其幸者，大罪二十四，凡此逆迹，昭在人耳目，乃内廷畏祸而不敢言，外廷结舌而莫敢奏，间或奸伏败露，又有奉圣夫人为之弥缝，更相表里，迭为呼应。伏望陛下大发雷霆，集文武勋戚，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并出奉圣夫人于外，以消隐忧，臣死且不朽矣！谨奏。
前边说过“廷杖”，那么“廷杖”是什么刑罚呢？“廷杖”是专门用来对付朝廷大臣的又一种酷刑。执行者就是锦衣卫的旗校，由司礼太监监杖。被杖大臣的生死，全在他的手中。旗校们行杖时，先看看监杖者的鞋尖，若鞋尖摆成“外八字”形，就棍下从轻留其活命；若摆成“内八字”形，则被杖者必死无疑。有时监杖者也用语言暗示，一般只说“打着问”，若说“着实用心打着问”，则被杖者定然丧命。如今魏忠贤自己掌刑，万燝还能活吗？魏忠贤怒气依然不息，复又矫旨，饬群阉去拿御史林汝翥，也像万燝一样予以廷杖。林汝翥是怎么惹恼了魏忠贤的呢？林汝翥身为御史，有巡城之责。一日，巡视都城，见两个阉人掠夺商人财物，商人不肯，便互相斗殴起来。恰被这位林御史看见，当即问明情由，命二阉将财物归还商人，并每人笞五板薄责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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