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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铁托其人

  纵道人生循有轨,晨启直行难到黑。

  尘世盖棺从不定,任凭后人论是非。

  且说铁托生前及死后,世人对他与他的事业进行了各式各样的评论。英国作家菲利斯·奥蒂曾对铁托的为人进行过多年研究,并多次采访铁托。他曾有《铁托传》问世。我们不妨以他的一段论述作为本书的结束语:

  当铁托从成年进入老年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他的性格是怎样经受了一场最大的考验——长时期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呢?1945 年,他53 岁时,成为南斯拉夫总理;56 岁时,他被斯大林开除;当赫鲁晓夫求和时,他62岁;他几乎来不及打量一下南斯拉夫的国内情形,并觉察到他一心为普通人民争取的物质条件有些正在达到,就已年近70。76 岁时,他不得不面对苏联对南斯拉夫独立的新威胁;年逾80,他仍是南斯拉夫国家的主宰,是全部南斯拉夫人公认为领袖的独一无二人物。与他同时代的绝大多数南斯拉夫**者都已消逝,唯他依然健在,而且还是那些曾经目睹布尔什维克革命而仍在世的最后几个人物之一;他是那些在本世纪的早期成长起来,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而掌权并成为伟大的民族领袖的最后一人。无论从民族的或国际的角度来看,他也是俄国以外的欧洲**所培养出来的头一位和独一无二的伟大人物。

  晚年时,无论是在危机时期还是处于相对平静的岁月,他的基本性格仍然和他早年一样未变。在有些方面,他变得温雅、老练;与青年时代相比,他的政治态度确实增添了宽大容忍,减少了天真和浪漫气息。他的经历使他懂得,人的天性即使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也不会改变,**理想尽可以渴望追求,但理想的**国家,正如他自己所讲的,“任何地方也不存在,苏联尤其不存在”,在一个可以预见到的将来,**在任何地方都不大可能达到。本着他那无时不在、随年龄俱增并曾使他只取得部分成就也不沮丧的现实主义精神,对他的理想主义作出了让步。在战后最初的年代里,由于南斯拉夫在战争中的贡献未获应有的评价,铁托曾怒气冲冲,但到了70年代,他得到他所能希望的一切赞赏和承认。他接受了那些看来确实期望着的与他的职务相称的种种荣誉,但并没有表现出这一切荣誉都只应归于自己。他显然欣赏身为南斯拉夫总统,但与此同时,也为自己规定了严格的要求,以辛勤工作和认真负责的态度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的品德中最突出的一个方面,就是他从未陶醉于权力;他虽然欣赏权力,但未被它腐蚀。他的举止既不浮夸傲慢,又不妄自尊大。他是无情的,但只有当事关生死存亡之时才这样做。同时,他从不肆意暴虐,从不沉迷于清洗。他这样做的理由埋藏在他的性格和生活经历中的深处。难以确切说明,但他从童年到成年的成长过程却表现出许多前后一贯的特色,这有助于说明他的性格。他虽然树敌,但却是一个被人喜欢的人(虽说不是每个人,但至少是许多人),诸如他的家庭成员,各种极其不同的共事者,一些妇女以及各种年龄的男人。他喜欢名望,但从不牺牲品德,哗众取宠。他具有一种夺取成功的巨大干劲,这使他不论遇到任何机缘总会登峰造极。他一向乐观,这给了他一种应付危难的高度发达的本能,借此他多次化险为夷,而倘若是别人,可能早已一命呜呼。不论童年或成年,他总是谨慎对待不熟悉的环境,以至胸有成竹,他便以高度的自信行事;一些南斯拉夫人往往出于刚愎自用终于危及生命,铁托却在一切情况下极少过分自信。他既具有这些品德,便用不着拜占庭式的浮华排场。他接受了与他那近于帝王的高位和伟大相称的一切——但从不做得过分。他拥有许多房舍、大马力的汽车、游艇和飞机,但这些东西充其量只不过是大多数国家元首所享有的,也许它们比其他**国家首脑所能被允许的更豪华些。倘若有一个南斯拉夫人对这些提出批评,就必有另一个人认为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的总统并不过分。

  成为国家元首之后,铁托的工作习惯和过去大致相同。他喜欢和同事们(但不是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一道工作。虽然他一向威严自处,却喜欢与善于独立思考、敢讲真话的人一起讨论一切问题。他与人共事脾气通常是好的,但对笨蛋却不太能够忍受,而一旦由于愚蠢或缺乏效率出现问题时,他就会勃然大怒。不过,他会旋即平息。他自己效率既高又严于律己。即使在老年,他的工作日程仍然安排得满满的,干起来以后,会把4 至5 个助手及其下设的工作班子忙得不亦乐乎。铁托每日早晨6 点钟起床,他的习惯是自己烧咖啡。他在工作人员上班之前读当天的报纸。他在午夜或以后方才就寝。这长达18 个小时的工作日被分成三四段紧张工作的时间,中间有散步或休息。他具有充分休息的能力,一放下工作即能转入娱乐,或者睡一小会儿;要睡便能睡着,如有必要,一刻便能醒来,醒后精神振作。

  铁托在战后设法重建了正常的私生活,这是他从二十年代早期和第一个妻子贝卢斯诺娃一起生活以后再也没有享受过的。他和曾经是游击队员的约婉卡·布迪萨夫列维奇建立了满意而长久的关系。约婉卡是一个来自克罗地亚的塞尔维亚姑娘,比他年轻约30 岁,1952 年4 月成为铁托的夫人。铁托年岁虽大,人却显得年轻,生命力出奇地旺盛,所以他与约婉卡这种年龄上的差别(这在南部斯拉夫人中并不像在西欧那样不寻常)关系不大。作为南斯拉夫总统的漂亮的夫人和铁托本人的出色的助手,约婉卡的品德非常合适。她出身低微,由于战争错过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她和铁托早年的经历有许多相似之处。像铁托一样,她也秉性聪敏。她充分利用了她后来所得到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她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贝尔格莱德大学的文学学位。教授们发现,根本不必考虑她的特殊地位而对她加以任何照顾。不论以什么标准来衡量,她的学业都是高质量的。在50 年代和60 年代,她伴随丈夫多次出国,学会了多种外语,并对他们所要访问的国家的历史和风俗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她处处表现出是一个受人欢迎并对访问饶有兴趣的客人。她养成一种受她丈夫喜欢的质朴的优雅风度,她那开朗的笑容和善良的性格,被全世界认为是南斯拉夫形象的宝贵财富。妻子只是妻子,除了作为夫人而外,基本上只以个人身分出现而不起任何直接作用,这是典型的铁托作风。

  不管这是否属于对待妇女的家长式态度残余的反映,但这总是一种明智的做法。把他的私生活置于政治之外——他一直是这样做的,这使他在因胜利而变得高高在上的年代中,以及在他的同时代人大多数相继逝去的日子里,得以享受友谊和温暖亲密的家庭生活。他在工作和休息时从不缺少同伴,但他超脱于政治纷争之上的特殊地位,使他从同事那里不可能获得密切亲近的友谊,因为这将引起纠葛和猜疑。约婉卡未为他生儿育女,但她帮助铁托抚育了已于战后改嫁的赫尔塔·哈斯留下的儿子,以及铁托长子扎尔科的子女。

  扎尔科和妻子离婚后,铁托便把孙儿孙女都领到家里来抚养。铁托把他的家庭严格地放在不突出的位置,用他的权威使他们不为公众所注目,而让他们到社会上去自闯出路。他一直关怀地照料着他的亲属,但既不让他们特别有钱,也不让他们特别有势,这儿根本不存在什么布罗兹王朝。而且,无论情况如何,继承权势和财产的做法都是与铁托所坚守的信念格格不入的。

  铁托身为国家元首长达四分之一世纪以上,他会见过20 世纪后半期的世界许多杰出人物,几乎毫无例外,他们都谈论过他的吸引人的风采,坦率的态度和他的聪明才智。他长于凭借他那多重性格的各种特色,或者动用他的广泛兴趣的某些方面,与种种个性极其不同的人们进行结交,就像他在战时赢得了诸如丘吉尔、亚历山大、麦克莱恩、林赛。罗杰斯以及许多其他人的敬慕和欣赏一样,他也在战后的各种不同的人物中激起同样的感情,这些人中包括纳赛尔、尼赫鲁、海尔·塞拉西、埃莉诺·罗斯福、艾夫里尔·哈里曼、安奈林·比万以及一些英国皇室成员。在不同的恰当场合,他既能严肃又能诙谐——甚至是说些粗话。当激怒时,他也会态度粗暴,恶语伤人。他宫于人的感情,喜怒哀乐常常激发于外,又乐于与人交际,年事虽然已高,这种能力看来并未衰退;他对户外生活和活动的喜爱也一如既往。

  他在亚得里亚海顶端的布里俄尼岛上接待了许多官方的和私人宾客,在他的若干官邸中,这个地方最为他所喜爱。这座方圆大约70 英亩的美丽的亚热带海岛成为一所特殊的庄园。除了他自己的私寓外,还有为官员和来访者准备的别墅和宾馆。他自己的别墅相当简朴;屋内饰有游击战争时的照片、他生活中其他时期的纪念品,以及从南斯拉夫和世界各地收到的礼物。由于他对国事和**者联盟的工作持有这样一种永久不懈的兴趣,由于他一贯认为自己有责任接见大量的各种类型的人,他自己就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为了得到一个连布里俄尼也不能提供的私寓,他在布里俄尼对面的小岛万加岛上修建了另外一幢房子。这里有他休闲用的各种设备。他是个热情的业余摄影爱好者,这里设有一个供他自己冲洗旅途中的照片的暗室。他有一个车间,可以在这里亲手进行金属加工,保持他在很早以前学来的手艺。他也种一个小园子,在丝柏与棕桐中间随坡陡下,直达蔚蓝色的海面。他的物质生活已超过了童年时代的梦想。他拥有想得到的、适合于各种场合;由最好的裁缝制作的一切漂亮服装。他一直爱好服装,把它作为成功的外在标志,而又笑自己竟能宽恕这样一种弱点。他依然戴着在1940 年用他翻译斯大林的《联共(布)党史》挣得的钱买的那只钻石戒指。这是成功的标志呢,对恶运的护符呢,还是另一种生活遗留下来的纪念品呢?

  而1928 年在萨格勒布法庭上对社会高声挑战的那个英勇而热情的年轻**员怎样了呢?经历了40 年的**人生活和一场成功的革命之后,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当年的东西保留了下来?回顾这一特定经历时,铁托不能不得出结论说:虽然当时他的举动可能看来有些傻气——连许多**员也持这一看法,虽然这样是有失谨慎,在一定程度上与他的性格不相一致,但却触发了一系列的事情,推动他承担起他的事业,终而使他达于高位。经历这次徒刑之后,铁托就全心全意地献身于**;虽然他一生中对**的含义的理解有过变化,他仍然自己认为终身是个实心实意的**者。“从一开始我就是个守纪律的**员,”铁托在70 多岁时说过,“但我总是设法避免意见分歧。遵守党的纪律这一点,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真正改变。即使在今天,我仍然是个守纪律的**员。”讲这番话时,他按照纪律接受俄国对于**的解释(残酷、愚蠢和缺乏效率,恰如过去经常表现的那样)的时代早已结束。

  1941 年以后,铁托的纪律和服从是对自己的**原则和行为准则的纪律和服从。到这时,铁托已亲手并以他人的大量帮助,注重实效地发展了他自己的**制度,全世界称之为铁托主义。铁托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名词。他在南斯拉夫所努力发展的政治制度,一直是由南斯拉夫特定的条件决定的。铁托知道这不是**,所以他宁愿称之为社会主义,因而表明这是向**发展的一个阶段,而**,他承认则是属于未来的理想(这和他青年时代的信念显然不同,他已经成熟了)。他也许还感到**永远只能是个理想而已。他没有这样说,但当埃莉诺·罗斯福让他明确地谈谈自己的政治哲学时,他的说法和这点极其近似,他回答说:“我认为可以把自己称为一个社会民主主义者。”对于铁托主义的南斯拉夫国家的指导思想,民主社会主义在许多方面都是合适的写照。南斯拉夫已经成为这样一个国家:国有化和私有财产、强大的中央权力和地方分权、工人管理和国家控制、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并存,合为一体,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而当结果不能令人满意时,铁托主义便表现出一种灵活性或及时掉转方向,或调整各种成分的比例,而不为预先想出的教条般的概念所束缚。当教条本身证明无效时,他也可以重新加以考虑。

  铁托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者?对此,1928 年在法庭上不允许他作出解释,事实是,他青年时代目睹了大多数人民的悲惨境遇,他作为**的一员,为的是努力改变这种状况。而为了进行这一努力,他欣然接受了作为一个革命者必然带来的那些艰苦和危险。他在晚年时所得到的物质上的报答是他绝对不可能预见到的,而对他的政治抱负也从未起过任何作用。一旦得到这些酬答,他便安然享受,但在铁托的大半生中,这种理想却是前进的动力和目的;这一理想的部分实现,便证明他在政治上不虚此生。今日的南斯拉夫社会在繁荣、平等和受到外人尊重等方面来说,都远远地超过了铁托年轻时代的南斯拉夫,这是任何人也不会怀疑的。

  这一变化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历史的必然进程,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于钦托的干预,不可能确切判别,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个人在指导南斯拉夫和**的这些发展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人们甚至怀疑,倘若没有铁托,南斯拉夫的革命能否成功。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一旦没有了铁托,目前的南斯拉夫国家是否能够继续存在下去?使之永久稳定,确保它的独立和根本的社会主义性质(铁托坚持不渝为之奋斗的原则)不致失掉,这一直是铁托晚年的一个主要问题,也是一个他知道他将永远见不到答案的问题。

  铁托借以掌握政权,使革命取得成功和新国家赖以统治的工具是**。虽然它更换了名称、作用和组织,铁托相信,它的继续掌握无可争议的权力,是他花费了如此巨大精力去建立的南斯拉夫社会主义国家继续存在的必要条件。铁托决非是那种相信它应当一成不变的人;他知道,要生存下去就要变革。他支持自由化政策从而取消了党的机械控制。但他从未接受多党制政府的想法,相信这些想法将使政治生活陷于地区性和宗派性的纷争,造成分崩离析的局面,这就不仅会毁掉社会主义制度,也将毁掉现在的这个国家。这很可能导致西方式的民主或俄国的干涉,把苏联式的**强加于南斯拉夫。他认为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都是一场灾难。这些考虑,特别是对俄国的担心,说明铁托为什么在南斯拉夫得到如此普遍的拥护。他一直是稳定、战斗的领导班子和清醒的政治头脑的保证,是一个赢得和保持了人民的信任的人,是一个可以向他反映政治生活中的困难问题,并深知他定能尽力找到一个公正的和公平的解决办法的人。

  铁托是否也曾考虑过他的革命的代价,这一点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是足够现实的,他懂得,每一场革命都要求以死亡、监禁和不公正作为牺牲。

  他感到他已竭尽全力限制了革命中的过火之处,若不是由于他的制止,他的一些同志必定还会更走极端。虽然,当面临着生存问题时,他准备无情地消灭敌人,铁托本人基本上仍然是个很通人情的人,是个正常的而在许多方面极为寻常的人。

  与此同时,他又远非寻常,因为他既具有伟人所必要的品德,又有无法说明的极好的幸运。他自己否认他能从斯大林的清洗中逃生是出自偶然,说这是由于他自己了解俄国正在出现的事情,懂得应采取的躲避办法。他的多次逃脱表面看来虽属幸免,而其实很可能应归功于他的才能;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他确实也是格外幸运。同时,他具有一种高超而可贵的能力,善于洞察时代的特点,并抓住瞬息即逝的时机。他具有先见之明,而且一直相信必须预先对形势作出充分的估计,进行相应的准备以便掌握主动权。为了达到长远的目标,他善于把慎重而周密的准备工作与抓住时机赢得更大赌注的才能结合起来。失败往往使他激怒发奋,而不是自叱自怜。但他却从未为胜利所陶醉。面对危机,他总是英勇果断。这些品质在战时就已引人注目,及至战后,为了能够以此反抗俄国人,他不得不痛苦地,开始时是勉强地抛掉他对俄国领导人顺从的习惯。但一经丢弃了这种习惯,他便把他的才干用于为南斯拉夫造福。他既革命而又保守。1963 年,当出现了要求变革的巨大压力时,他说:“总的说来,我从来没有反对过现代化,但我反对有害于我们正确的社会主义发展的现代化,无论在文学方面还是在总的方面都是这样。”最为重要的是,即使在老年时期,他还表现出他有学习的能力和随着时代而变化既不仓皇又不是从根本上改变的意志。

  这位历经沧桑,数倍于常人的非凡人物,在有生之年便已成为一位传奇式的人物是不足为奇的。作为一个活着的神话般的人物也许有其不利之处,使铁托的形象高大威严,高高在上,但却形孤影单;但这一处境也自有其报偿,他的成就必定使他深感满足。当被问及倘若能再获得一次生命,他是否将会另有打算时,他答道:“我想,我将走同样的道路。也许我会把一些事情做得更好些。我只能说,我遗憾未能取得更多的成就。”当被问及他乐意人们纪念他的哪些方面时,他答道:“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历史将会决定哪些是我生活中的积极方面,而人民将由此怀念我。历史也将指出哪些是不好的。就我而言,我一生尽力为人民和国家造福,只要我还能够,我将一直这样做下去。”他知道,在他自己的国家、在**和他自己的时代的历史上,他将占有一个位置,这已是有保证的了。①弗拉吉米尔·德迪那尔的《铁托传》完稿之后,作者去见铁托。德迪那尔提出,铁托本人应该通过某种方式,表示自己与此书的写作无关,另可强调,只有将来才能对书中讲述的事件作出最终的判断。

  铁托同意德迪那尔的主张,并通过给德迪那尔写信的方式表达了这一思想。这封信称:

  亲爱的弗拉多同志:

  ① 引自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铁托传》,黑龙江大学英语系翻译组译。

  我很愉快地看到了你收集整理在这本书中我在战前、战时和近来就我的生活和政治工作同你进行的谈话。

  这种欣慰之感之所以产生,是由于通过这一方式,通过你的这木书,我又重新回想起了我的一生。据书上讲,我的一生不是轻松的一生,但我却是高高兴兴地度过的。总的来说,即便现在,我也是不会选择别的生活之路的。

  应该指出,不仅这些谈话被忠实地记载下来了,而且事实也是确切地叙述的。

  但是,我认为,你也是会同意这一点的,就是不能把你的书对某些事件的阑述看成是最后不可更改的,简单的理由是,只有将来才能作出最终的判断。

  致以同志般的问候!

  约·布·铁托

  正是:白玉无暇夸张语,英明伟大形容词。

  只留胜迹传百世,莫领风骚无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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