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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录
唐伯虎大事年表
1470年明宪宗成化六年庚寅1岁:父唐广德,母邱氏:二月初四,唐伯虎生于苏州吴县吴趋里。
沈周时年44岁,吴宽36岁,朱存理27岁,文林26岁,王鏊21岁,曹凤14岁,杨循吉13岁,都穆12岁,祝允明11岁。同年11月6日文徵明生。2年后王守仁生,3年后徐经生。9年后的1479年徐祯卿生。25年后王宠生。
1476年明宪宗成化十二年丙申7岁:唐申出世,字子重。号怀月,后娶妻姚氏,生长民、兆民、阜民。
1478年明宪宗成化十四年戊戌9岁:唐伯虎从师习举业。据传此时开始从沈周学画,但并未真正拜师,文徵明、都穆等为其同门师兄但相识于十五六岁。
1483年明宪宗成化十九年癸卯14岁:唐伯虎开始学习科举考试项目,由私塾先生教习。
1485年明宪宗成化二十一年乙巳16岁:唐伯虎以第一名考中秀才,入府为生员。与祝允明、都穆、张灵(本年认识)为好友。祝允明收张灵为徒。
三月十日,祝允明书《兰亭序》于赵千里《兰亭图轴》上,唐伯虎写跋语。
五月,祝允明应吴宽之请书《酒仙诗卷》。沈周与唐伯虎均有题诗。酒仙名遇贤,俗姓林,宋时苏州东禅寺僧人,其事甚异。周字启南,长洲人。
1486年明宪宗成化二十二年丙午17岁:画《贞寿堂图卷》。此画为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唐氏画作。
做《怅怅词》。
1487年明宪宗成化二十三年丁未18岁:曾题《洞庭东册王鏊壑舟图》。此图为沈周所绘,题诗者除唐伯虎外,还有祝允明等。
1488年明宪宗成化二十四年戊申19岁:与徐廷瑞次女完婚。徐氏是唐伯虎的元配,不幸早逝,唐伯虎曾作《悼亡诗》忆之。
1489年明宪宗成化二十五年己酉20岁:与祝允明、都穆倡导“复古”。
1490年明孝宗弘治三年庚戌年21岁:画《对竹图》,并题诗。
题诗于周臣的《听秋图》。
四月八日,沈周为朱存理画《杨花图》,唐伯虎应朱存理邀请,题诗一首。
1491年明孝宗弘治四年辛亥22岁:友刘嘉德(育)早逝(年24岁),作《刘秀才墓志铭》(《刘嘉德墓志铭》)悼之。因参加吊唁巧遇徐祯卿。
1492年明孝宗弘治五年壬子23岁:为王观(著名医生)作《款鹤图》。
秋,祝允明乡试高中,王鏊为主考官。
1493年明孝宗弘治六年癸丑24岁:作《沈隐君墓碣文》。
相传唐伯虎曾前往福建祈梦,诸说不一(也有说是1496年),且无实据。
为钱未斋写《听琴图》,后吴宽为此图书《琴赋》。
1494年明孝宗弘治七年甲寅25岁:唐伯虎家庭发生大变故,父母、妻子、妹妹相继亡故,令唐伯虎头生白发,遂作《白发》诗,文林等有和诗。
《昭恤赋》或作于是年。
本年十一月八日王宠生,两人相差25岁,唐伯虎后来将女儿许配给王宠的儿子;与此同时仇英也在此年生。
作《昭恤赋》、《秦裕伯像赞》、《吴东妻周令人墓志铭》、《徐君墓志铭》。
1495年明孝宗弘治八年乙卯26岁:八月,作《许(徐)天锡妻高氏墓志铭》、《白发诗》。
其后与沈周、文徵明等同游太湖,并于深秋绘有《桂香亭图》。
应吴大渊请,与文徵明、张灵、邢参、朱凯、吴奕题沈周画寿其岳父张西园。
秋,文徵明来访,饮于小楼。
徐祯卿撰《新倩籍》,为唐伯虎、文徵明、邢参、钱同爱、张灵五人作传。
“吴中四才子”雅号出现。
都穆、徐经、顾璘领应天乡荐。
1496年明孝宗弘治九年丙辰27岁:二月廿四日,文徵明观赏唐伯虎藏书观宋吴缜撰《新唐书纠谬》。
九月,袁臣器远游归来,绘其所经历山川陵陆,唐伯虎为之作《中州览胜序》。
1497年明孝宗弘治十年丁巳28岁:侄儿长民生。与张灵一起“提学”考试失败,但经过他人斡旋,唐伯虎获得补考机会,张灵却丧失资格。
1498年明孝宗弘治十一年戊午29岁:春,为邹衡题《绿香泉图卷》。
八月,与文徵明参加乡试,文徵明失败。唐伯虎则高中乡试第一,刻“南京解元”印章。
作《金粉福地赋》、《领解后谢主司》、《广志赋》。
冬,徐经百金为寿以结交唐伯虎,唐伯虎于是与他同船北上,以待明年礼部试。
1499年明孝宗弘治十二年己未30岁:上元日,唐伯虎在京城看鳌山灯,并作七律《观鳌山四首》。后忆此事,又作画为记。
一月作《灯宵闺话》与杜堇相识于北京;会试前,拜访吴宽,作《上吴天官书》。
二月会考,因涉嫌贿赂主考官程敏政,三月被累下狱,后罢黜而归,四月程敏政下狱。六月结案。文林卒于温州任,十一月廿七口,唐伯虎往祭文林,撰《祭文温州文》。
十二月帮助朱存理买了一头驴。作《虚阁晚凉图》。
1500年明孝宗弘治十三年庚申31岁:与续弦妻仳离(离婚)。约于此时开始同周臣习画。
三月,张灵为唐伯虎作《河塘清夏图》。
唐伯虎为新安吴氏兄弟写《椿树秋霜图》,祝允明作序并题诗,都穆、沈周亦有题诗。
夏,于桃花坞凝露山堂书苏轼《放鹤亭记》。
秋,唐伯虎经此大变,心灰意冷,取佛经中语,自号“六如居士”。
1501年明孝宗弘治十四年辛酉32岁:游祝融、匡庐、天台、武夷、洞庭、彭蠡。
四月廿四日,唐伯虎与故人杨立昇在淮口对舟剧饮,次日作画相赠。
徐祯卿乡试中举。
1502年明孝宗弘治十五年壬戌33岁:归故里,大病在家。开始正式以卖画为生。徐祯卿会试落败。
因韩世贞回金陵,画《送别图》赠之。
九月为叶汝川写《风木图》。
写《黄茅小景图》题诗。
1503年明孝宗弘治十六年癸亥年34岁:三月下旬,为吴伟作品《歌舞图轴》题诗。时唐伯虎郁郁不得志,益任放诞,常寄情风月。文徵明曾劝之,两人几失和。
作《桐荫清梦图》、《寄妓》、《哭妓徐素素》、《代妓者和人见寄》、《玉芝为王丽人作》。
七月《潘孺人任氏墓志铭》张灵书篆。
1504年明孝宗弘治十七年甲子35岁:靠卖字画为生,平日饮酒挟妓,纵情声色,世人多以其形为任诞不经。
春,与文徵明、蔡羽、徐祯卿游虎丘,千顷云。陪王鏊游洞庭湖,题名石壁。
四月,作《坐林溪阁》卷,赠姚承。和沈周作《落花诗》30首。可能在本年完成了《江南农事》。
七月,吴宽卒,享年70岁。
中秋,同沈周、文徵明、蔡羽同游缥缈峰。
1505年明孝宗弘治十八年乙丑36岁:作《答文徵明书》,之后与文徵明失和数年。与兄弟失和,与沈九娘成亲。徐祯卿会试成功。
二月作《南游图》送琴士杨季静。
九月进入皖境,游齐云山,应王友格之请,写《王氏泽富祠堂记》。登休宁齐云山,有诗记之。又为吴明道撰《竹斋记》。
十月八日为沈周《匡庐新霁图》题诗。
十一月十日陪王鏊游虎丘,题名剑池石壁。
十二月七日同王鏊、蔡羽等游西山法华寺。时王鏊丁父忧在家。
十二月作《寒林高士图》。书《醉时歌》。
徐祯卿为进士。
孝宗驾崩,武宗登基。
1506年明武宗正德元年丙寅37岁:正月,作《华山图》、张果老像、《千山万木图》。
三月作《兰亭图卷》。
谷雨作《七言律诗轴》。
四月,陪王鏊游沛县歌风台,作《歌风台实景图》,为王鏊作《王公(王鏊,字济之)出山图》。
五月四日作《关山行旅图》、题濮恒《芝石图》;为杨遵吉作《复生图》。
倭寇侵扰,巡按御史曾大有出兵征讨,取得了胜利,作《兵胜雨晴》诗。
秋,唐伯虎为沈周《秋谷幽芳图》题诗。
是年,曾为人写水墨桃杏扇面,被狂生妄题,唐伯虎怒,以墨笔批抹。
同年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私请诛杀刘瑾不成,户部尚书韩文、李东阳罢官,王守仁被贬为贵州龙场驿丞。
1507年明武宗正德二年丁卯38岁:桃花庵别业建成,并筑有梦墨亭,以纪念早年前往福建仙游祈梦之举。开始卖画为生。
二月作《高士图》祝允明书赞。
三月作《终南十景》吴奕各书诗。
谷雨作《山静日长图》,写《山茶梅花图》。
摹黄鹤山樵《松阴高士图轴》。
八月作《溪山高逸图》。
八月底,作《秋林月上图》。祝允明为唐伯虎作《梦墨亭记》。
冬,文徵明为叶芝庭写《芝庭图》并赋,祝允明为其作《芝庭记》。
徐经卒,年35岁,著有《贲感集》。
1508年明武宗正德三年戊辰39岁:正月初一,仿马远笔写《岁朝图》。
正月十五,访友蠡溪,写《阳山积雪图》;《摘阮图》。
二月十六日《杏花草阁图》。
三月十日,与文徵明、朱凯、吴奕等同游竹堂寺,作《唐解元正觉禅院牡丹图立轴》。
春《许由挂瓢图》。
四月绘《江山骤雨图》。
六月作《唐长民圹志》哀侄儿写冤情。
七八月作《山居风雨图卷》、《林屋洞图》、《秋声赋图》。
八月十五,同沈周、杨循吉、祝允明、文徵明等在垂虹桥送休宁戴昭回家,作《垂虹别意图》。曾应戴昭请为齐云岩紫霄宫养素道人江大元写《齐云岩紫霄宫元帝碑铭》。
八月十六作《秋山红树图》。
秋,唐伯虎写《夏山欲雨图》。唐伯虎要建桃花庵,写信向徐祯卿借钱,时祯卿获罪罚体,亦无力相助。
作《题钱元抑小像》。
1509年明武宗正德四年己巳40岁:元旦,和文徵明作《元日试笔》、《桃花庵图》、《春风第一枝图》、《梅花图》、《莺莺小像》、《秋林野舆图》。
二月,唐伯虎写《唐寅四旬自寿山水》(《四十自寿》)。其后画《槐荫高士图》(为班可竹祝寿)、《班姬团扇》(约作于此时)。
三月与沈周、文徵明、周臣、仇英合作《桃渚图》(为胜桃渚寿),《秋林野兴图轴》,与仇英合作《玩鹤图》;王鏊退休,作《闻太原阁老疏疾还山,喜而成咏,辄用寄上》。
四月作《竹炉图》。
夏与祝允明游天平、一云等寺庙。
春为王鏊作《文会图》。
八月二日,沈周病故年,83岁(1427年-1509年)九月十六日,唐伯虎与王鏊往相城吊沈周,作《野望悯言图卷》。
八月十六日,唐伯虎忆及今春游览荆溪诸山,写《荆溪山水图》。
九月二十日,唐伯虎与陈良器同观陈颐《剪菖蒲图》、《溪山秀远图卷》。
九月,吴中大水,作《野望悯言图》。
秋,唐伯虎写《青绿山水册》。
十月十日,访张灵,据道中所见,写小诗两首于《唐解元秋山寻隐图轴》上。《明人送朱升之(朱应登)出守延平诗翰文衡山剑浦春百图卷》。
十二月六日与薛章宪(字尧卿,号浮休子)至江阴住宿在朱承爵(字子儋)家的存余堂,时风雪寒甚,唐伯虎写《春风第一枝轴》。题周臣画七古一首。
十二月十二日唐伯虎与张灵同游虎丘,唐伯虎夜作《虎邱山图卷》,题诗:“浪迹林泉百不忧,江南才子足风流。吹箫漫作张灵伴,听雪呼灯画虎邱。”
追忆五年前陪王鏊游林屋洞,写《林屋洞图》。另尚写有《醉丐图卷》(群丐席地而饮,相扑为戏,男女老幼凡26人)。
1510年明武宗正德五年庚午41岁:四月二十五日作《摹古画册》赠史德弘。
七月过华云见光阁《白居易诗意图册》16帧等非常痴迷,为此作《唐子畏为古溪黄翁作寿图》祝允明题。
十一月二十四日,唐伯虎与嘉定沈龄、无锡吕叔通邂逅,酒阑率兴联句一首。
作《田畴图》曾王献臣。八月刘瑾被杀,文徵明作《洛神赋图》,祝允明书。
为张献翼之祖绘《宝鹤图》。
冬,唐伯虎客寓锡山成趣园,是日大雪,不能出户,作《明唐解元仿李晞古山阴图卷》。
1511年明武宗正德六年辛未42岁:三月徐祯卿卒,时年33岁。
四月作《仿宋人斗茶图》,临摹陈居中的《唐六如崔莺莺像图》并题《过秦楼》词。
十二月上浣(上旬)作《明唐解元赏梅图立幅》。
作《松涛云景图》。
1512年明武宗正德七年壬申43岁:正月王鏊、王世椿、侯权、任云藩、顾与之等往虎丘题字于石壁。
五月望日(月圆之日,每月的十五或十六)、《饯彦九郎还日本》。
夏续作《白居易诗意册》,成24帧。
八月十五,唐伯虎题倪云林《云林画六册》。
九月,唐伯虎写《山静日长图册》。
冬,王鏊来桃花坞做客,并赠唐伯虎诗一首。
是年,都穆以太仆寺少卿退休。
绘《女儿娇水墨牡丹图》。
1513年明武宗正德八年癸酉44岁:三月作《山居图》。
四月二十六日为张冲作《云槎图》。
五月作《倦绣图》。
《又与文徵仲书》,与文徵明复交。
为吴县知县何炌作《又伯虎自题诸画》。
七月二十五朱存理亡故。
十二月上九,在南昌铁柱观送别陶太痴,有《客中送陶太痴赴任》及《送陶太痴教谕临川序》。
1514年明武宗正德九年甲戌45岁:三月,与“江东三才子”的刘麟、顾璘(另外一位是徐祯卿),以及祝允明同观文徵明所画小景。
四月,题陈道复《花石扇》,留《次韵题陈道复花石扇》。
九月九日,为丁文祥撰《也罢说》。
为顾氏写《悟阳子养生图》。
游匡庐、焦山。秋应宁王朱宸濠聘,后佯狂得归。在南昌作《许旌阳铁柱记》及《荷莲桥记》。
十一月冬至前某日,唐伯虎致信陈春山,有多事请托。
秋,祝允明赴选天曹,得授广东兴宁知县。
1515年明武宗正德十年乙亥46岁:装疯被放后返回故乡苏州。
二月,游锦峰上人山房,作《梅枝图》。
三月中旬回吴定居桃花坞。
三月中旬回苏,致信姜龙,言及江西之行,附赠《匡庐山图》。
八月既望,仿唐周昉写《杨妃出浴图轴》。
十一月十八日,象圆社长路过桃花庵,唐伯虎特请象圆社长鉴赏自己的诗作《游庐山》、《过严滩》、《游焦山》、《春晓》、《客中送别陶太痴赴任》和《白发》等。
1516年明武宗正德十一年丙子47岁:春,作《独钓经纶图》轴。
三月《画马图》,画《四扇鱼乐图》。
四月既望,写《山居四时乐图册》12幅。
是年,长洲知县高第曾来拜访唐伯虎,唐伯虎失迎。作《长洲高明府过访山庄失于迎迓,作此泰谢》。
为吴县知县李经作《山路松声图》;赠诗《游庐山》、《过严滩》、《元夕》、《春来》、《登天王阁》、《人日》、《早起》、《谷雨》。
同年作《仿唐人仕女图》、作《送徐朝咨归金华序》(徐朝咨兄即新任苏州知府徐赞)。
作《吴德润夫妇墓表》。
1517年明武宗正德十二年丁丑48岁:三月,作《涧底惊泉图》、《溪桥策杖图》、《落霞孤鹜图》。
清明,和倪瓒《江南春》并作《江南春图》。
夏避暑石湖,临摹了李公麟的《饮仙图》,写《饮中八仙图》。
八月,在学囿堂作《秋树豆藤图》。
文伯仁为唐伯虎画像,唐伯虎题词。
苏州、松江等地大洪水。
十一月望夕,夜宿广福寺。
吴县知县李经升户部主事,作《送李尹》。
1518年明武宗正德十三年戊寅49岁:三月上旬,写《兰亭诗序》。
四月中旬,七峰精舍为孙思和写《丹阳景图》,并题诗8首。
八月十四唐伯虎夜梦草制,作《夜梦草制》及《记梦诗》。
十月九题《明宋镰自书戴曾伯序文卷》。
十月望,重宿清溪堂。
十二月八日为岳母吴儒人(唐伯虎元配徐氏之母)作墓志铭《徐氏岳母吴儒人墓志铭》。
郑若庸来到丹阳,与孙育共修禊唐伯虎作《纪事长歌》。
本年,应天、苏州等地大雨下了一个多月,出现了严重的饥荒。
1519年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巳卯50岁:一月作《枇杷行图》。
二月四日作《五十诗》老友西洲来访,为其写《西洲话旧图》(即《五十言怀诗》)。
三月在作《寻梅图》扇面,《唐人诗意》轴、《溪阁贤凭图》。
四月作《荷净纳凉图》扇页;作《古屋长松图》、《山水卷》;作诗《梦》六月宁王造反,7月被俘,武宗皇帝南巡。
八月十七《王鏊七十寿序》(《柱国少傅守溪唐伯虎七十寿序》)。
中秋后,与祝允明、文徵明、汤珍同游治平。
秋,作《会琴图》。
十一月《花下酌酒歌》(《唐寅行书花下酌酒歌条幅》)。
十二月朔日,唐伯虎为新安富溪汪时萃写《双鉴行窝图》、《送王履约会试》;与沈徵德、顾翰学在佛寺痛饮,作诗《正德已卯,承沈徵德顾翰学置酌禅寺,见招猥鄙、杯酒狼藉,作此奉谢》。
本年度又作《五十赠人山水》轴。与张云槎作《长松泉石图》。
1520年明武宗正德十五年庚辰51岁:春作《桃花庵图》、《采莲图》。
二月作《采莲图》、《山水》扇。
三月作《洞箫仕女图》。
四月十六,泊舟梁溪,为心菊漫书《水龙吟》二首。
五月,在学囿堂作《墨牡丹图》。
七月为丁潜德作《西山草堂图》。
七月十六日作《溪桥听笛图》。
八月作《落花图》录落花诗十首并画于上。
九月作《蕉石》扇面。
十月二十日,写《墨笔梅花图卷》。
与杨一清、陈沂、张寰等修禊于孙育所。
1521年明武宗正德十六年辛巳52岁:春日作《菖蒲寿石图》、《墨笔山水扇》。
三月作《观杏图》、《山水》小卷。
五月作《应真图》轴,《仿郭熙山水》长卷。
五月七日《桃花庵图》。
五月望日,唐伯虎写《应真图轴》。
十七日,唐伯虎写《山水小立轴》。
仿宋郭河阳法写一山水手卷。祝允明在唐伯虎逝后两年为此卷写跋。
八月作《烹茶图》,于玉磐山房写《潇湘八景》;为北平人张诗张以言画竹于扇并作诗。
九月,戏画鸡,被王毂祥得到。
九月九日,写《墨竹图》扇页,并书自作诗上。
冬,作《雪景山水》扇。作《桐庵图》、《归牧图》扇面《菖蒲寿石图(文徵明题)》,与朱承爵校订古本《啸旨》绘《松涛云影图》及《仿郭河阳山水手卷》。
唐伯虎嗣子兆民出生。
1522年明世宗嘉靖元年壬午53岁:元旦作《嘉靖改元元旦作》。
正月作《千山万木图》、《奇峰古木图》(祝允明题)、《墨竹》扇面。
三月,跋沈周法宋人笔意图,文徵明亦有跋。
作《梅鹤》扇面。
四月在亲家王宠来桃花庵书《五柳唐伯虎传》于赵孟頫、陶潜像上。
八月,为上方山治平禅寺写《治平禅寺化造竹亭疏》。
秋,应钮唯贤之请为侯生居士写《墨莲轴》。
吴县知县刘辅宜调知沛县,作诗《别刘伯耕》。
1523年明世宗嘉靖二年癸未54岁:元旦作《嘉靖二年元旦作》。
春作《溪山八景图册》、白描《达摩像》、《秋林图》扇面。
四月病愈后题沈周早年作品《画牛图》扇面。
四月十六日,写《钟进士图》。
六月作《松林讲道》扇面。
八月作《孟蜀宫妓图》别本。
八月十五日,在学囿堂临摹杜堇《绝代名姝册》,共10幅,每幅有祝允明和诗。画《仕女图》。
十月题宋朝的刘松年《层峦晚兴图卷》书。
十一月答应将女儿嫁给王宠之子王子阳。作《自寿诗翰册》。
十二月二日病逝。终年54岁。
曾写《陈孝子歌》,惜未完而逝。
1524年明世宗嘉靖三年甲申,唐伯虎卒后一年:传唐伯虎曾题元钱舜举《鱼乐图》,当是伪题。
1526年明世宗嘉靖五年丙戌:
苏州知府胡缵宗为书墓碑,唐伯虎弟唐申立石。据祝允明《唐寅墓志铭》,唐伯虎之墓在横塘王家村,但此墓碑却于康熙年间,在旧日唐伯虎读书之准提庵西侧掘得。故亦难辨真伪。
1534年明世宗嘉靖十三年甲午:
袁衷刻《六如居士集》,仅存二卷,诗文不过49篇,可见唐伯虎作品散逸甚多。后万历中又有何大成曹元亮等人勤力搜罗唐文及轶事。
1595年明神宗万历二十三年乙未:有袁中郎批评本出。
1644年明思宗十七年甲申:
毛晋修唐伯虎墓。清仁宗嘉庆六年(1801年),唐仲冕再修,并埋碑建亭,重刻《六如居士全集》行世。
1947年
杨静庵的《唐寅年谱》出版,是为唐伯虎生平研究中的里程碑著作。
2002年
周道振的《唐伯虎全集》出版,是为目前唐伯虎研究领域必引之作。
关于唐伯虎的必读资料选摘
1.《与文徵明书》
寅白徵明君卿:窃尝听之,累吁可以当泣,痛言可以譬哀。故姜氏叹于室,而坚城为之隳堞;荆轲议于朝,而壮士为之征剑。良以情之所感,木石动容;而事之所激,生有不顾也。昔每论此,废书而叹;不意今者,事集于仆。哀哉哀哉!此亦命矣!俯首自分,死丧无日,括囊泣血,群于鸟兽。而吾卿犹以英雄期仆,忘其罪累,殷勤教督,罄竭怀素。缺然不报,是马迁之志,不达于任侯;少卿之心,不信于苏季也。
计仆少年,居身屠酤,鼓刀涤血。获奉吾卿周旋。颉颃婆娑,皆欲以功名命世。不幸多故,哀乱相寻,父母妻子,蹑踵而没,丧车屡驾,黄口嗷嗷,加仆之跌宕无羁,不问生产,何有何亡,付之谈笑。鸣琴在室,坐客常满,而亦能慷慨然诺,周人之急。尝自谓布衣之侠,私甚厚鲁连先生与朱家二人,为其言足以抗世,而惠足以庇人,愿赉门下一卒,而悼世之不尝此士也。
芜秽日识,门户衰废,柴车索带,遂及蓝缕。犹幸藉朋友之资,乡曲之誉,公卿吹嘘,援枯就生,起骨加肉,猬以微名,冒东南文士之上。方斯时也,荐绅交游,举手相庆,将谓仆滥文笔之纵横,执谈论之户辙。岐舌而赞,并口而称。墙高基下,遂为祸的。侧目在旁,而仆不知;从容晏笑,已在虎口。庭无繁桑,贝锦百匹;谗舌万丈,飞章交加。至于天子震赫,召捕诏狱。身贵三木,卒吏如虎,举头抢地,涕泗横集,而后昆山焚如,玉石皆毁;下流难处,众恶所归。缋丝成网罗,狼众乃食人,马氂切白玉,三言变慈母。
海内遂以寅为不齿之士,握拳张胆,若赴仇敌。知与不知,毕指而唾,辱亦甚矣!整冠李下,掇墨甑中,仆虽聋盲,亦知罪也。当衡者哀怜其穷,点检旧章,责为部邮。将使积劳补过,循资干禄。而蘧篨戚施。俯仰异态;士也可杀,不能再辱。
嗟乎吾卿!仆幸同心于执事者,于兹十五年矣!锦带县髦,迨于今日,沥胆濯肝,明何尝负朋友?幽何尝畏鬼神?兹所经由,惨毒万状。眉目改观,愧色满面。衣焦不可伸,履缺不可纳;僮奴据案;夫妻反目;旧有狞狗,当户而噬。反视室中,甂瓯破缺;衣履之外,靡有长物。西风鸣枯,萧然羁客;嗟嗟咄咄,计无所出。将春掇桑椹,秋有橡实,余者不迨,则寄口浮屠,日愿一餐,盖不谋其夕也。
呈欷乎哉!如此而不自引决,抱石就木者,良自怨恨。盘骨柔脆,不能挽强执锐,揽荆吴之士,剑客大侠,独当一队,这国家死命,使功劳可以纪录。乃徒以区区研摩刻削之材,而欲周济世间,又遭不幸,原田无岁,祸与命期,抱毁负谤,罪大罚小,不胜其贺矣!窃窥古人,墨翟拘囚,乃有薄丧;孙子失足,爰著兵法;马迁腐戮,《史记》百篇;贾生流放,文词卓落。不自揆测,愿丽其后,以合孔氏不以人废言之志。亦将檃括旧闻,总疏百氏,叙述十经,翱翔蕴奥,以成一家之言。传之好事,托之高山,没身而后,有甘鲍鱼之腥而忘其臭者,传育其言,探察其心,必将为之抚缶命酒,击节而歌呜呜也。
嗟哉吾卿!男子阖棺事始定,视吾舌存否也?仆素佚侠,不能及德,欲振谋策操低昂,功且废矣。若不托笔札以自见,将何成哉?辟若蜉蝣,衣裳楚楚,身虽不久,为人所怜。仆一日得完首领,就柏下见先君子,使后世亦知有唐生者。岁月不久,人命飞霜,何能自戮尘中,屈身低眉,以窃衣食,使朋友谓仆何使?后世谓唐生何素?自轻富贵犹飞毛,今而若此,是不信于朋友也。寒暑代迁,裘葛可继,饱则夷犹,饥乃乞食,岂不伟哉?黄鹄举矣,骅骝奋矣!吾卿岂忧恋栈豆吓腐鼠邪?
此外无他谈,但吾弟弱不任门户,傍无伯叔,衣食空绝,必为流莩。仆素论交者,皆负节义。幸捐狗马余食,使不绝唐氏之祀。则区区之怀,安矣乐矣,尚复何哉!唯吾卿察之。
2. 祝允明所作的《唐寅墓志铭》
子畏死,余为歌诗,往哭之恸。将葬,其弟子重请为铭。子畏,余肺腑友,微子重且铭之。
子畏性绝颖利。度越千士,世所谓颖者,数岁能为科举文字,童髫中科第,一日四海惊称之。子畏不然,幼读书,不识门外街陌,其中屹屹,有一日千里气。不或友一人,余访之再,亦不答。一旦,以诗二章投余,杰特之志铮然。余亦报以诗,劝其少加弘舒,言万物转高转细,未闻华峰可建都聚。唯天极峻且无外,原稿为万物宗。子畏始肯可,久乃大契,然一意望古豪杰,殊不屑事场屋。
其父德广,贾业而士行,将用子畏起家,致举业,归教子畏,子畏不得违父旨。德广常语人,此儿必成名,殆难成家乎?父没,子畏犹落落。一日,余谓之曰:“子欲成先志,当且事时业;若必从己愿,便可褫襕幞,烧科策。今徒籍名泮庐,目不接其册子,则取舍奈何?”子畏曰:“诺。明年当大比,吾试捐一年力为之,若勿售,一掷之耳。”即墐户绝交往,亦不觅时辈讲习,取前所治毛氏诗,与所谓四书者,翻讨拟议,祗求合时义。戊午,试应天府,录为第一人。己未,往会试。时傍郡有富子,亦已举于乡,师慕子畏,载与俱北。既入试,二场后,有仇富子者,抨于朝,言与主司有私,并连子畏。诏驰敕礼闱,令此主司不得阅卷,亟捕富子及子畏付诏狱,逮主司出,同汛于廷,富子既承,子畏不复辨,与同罚,黜掾于浙藩,归而不往。或劝少贬,异时亦不失一命。子畏大笑,竟不行。放浪形迹,翩翩远游。扁舟独迈祝融、匡庐、天台、武夷,观海于东南,浮洞庭、彭蠡。蹔归,将复踏四方,得矣。久少愈,稍治旧绪。
其学务穷研造化,玄蕴象数,寻究律历,求扬马玄虚、邵氏声音之理而赞订之。傍及风鸟、壬遁、太乙,出入天人之间,将为一家学,未及成章而殁。其于应世文字、诗歌不甚惜,意谓后世知不在是,见我一班已矣。奇趣时发,或寄于画,下笔辄追唐宋名匠。既复为人请乞,烦杂不休,遂亦不及精谛。且已四方慕之,无贵贱富贫,日诣门征索文词、诗画,子畏随应之,而不必尽所至,大率兴寄遐邈,不以一时毁誉重轻为取舍。
子畏临事果,事多全大节,即少不合不问。故知者诚爱宝之,若异玉珍贝。王文恪公最慎予可,知之最深重。不知者亦莫不歆其才望;而媢嫉者先后有之。子畏粪土财货,或饮其惠,讳且矫,乐其菑,更下之石,亦其得祸之由也。桂伐漆割,害隽戕特,尘土物态,亦何伤于子畏,余伤子畏不以是。气化英灵,大略数百岁一发钟于人,子畏得之,一旦已矣,此其痛宜如何置?有过人之杰,人不歆而更毁;有高世之才,世不用而更摈,此其冤宜如何已?
子畏为文,或丽或淡,或精或泛,无常态,不肯为锻炼功;其思常多而不尽用。其诗初喜秾丽,既又仿白氏,务达情性而语终璀璨,佳者多与古合。尝乞梦仙游九鲤神,梦惠之墨一担,盖终以文业传焉。
唐氏世吴人,居吴趋里。子畏母丘氏以成化六年二月初四日生子畏,岁舍庚寅,名之曰寅,初字伯虎,更子畏。卒嘉靖癸未十二月二日,得年五十四。配徐,继沈,生一女,许王氏国士,履吉之子。墓在横塘王家村。
子畏罹祸后,归好佛事,号六如,取四句偈旨。治圃舍北桃花坞,日般饮其中,客来便共饮,去不问,醉便颓寝。子重名申,亦佳士,称难弟兄也。铭曰:穆天门兮夕开,纷吾乘兮归来。睇桃夭兮故土,回风冲兮兰玉摧。不兜率兮犹裴回,星辰下上兮云雨漼。椅桐轮囷兮稼无滞穟。孔翠错璨兮金芝葳蕤。碧丹渊涵兮人间望思。
3.《梦墨亭记》
子畏天授奇颖,才锋无前,百俊千杰,式当其选,形拔而势孤立,峻则武狭,童幼所志,以为世勋时位,茂禄侈富,一不足为我谋,少长纵横古今,肆恣千氏。一日,忽念欲了其先人之遗望,且以乖近易事,遂乃苞铦坊滔,萃神于科第业,闭户一岁,信步闱场,遂录荐籍,为南甸十三郡士冠。人骇之,而子畏自顾折草,尔由益信人间事无必繁智虑者。
当是时,且以为崇爵显章,晨金午玉,阶升而矢流耳。曾儌朕于闽之神,所谓九鲤湖者,梦神惠之墨万个,子畏请涂楮画素,或但成细琐艺玩,殆涩儒腐生之业,亦何直,许云:是殆匪如响老也。领荐之明年,会试礼署,乃用文法注误,卒落荐籍,人又骇之,而子畏夷如也。去核求神钤天,轨至理极事,山负海茹,钻琢窈惚,于是心益精,学益大,而迹益放,或布护余蓄以为图,绘日月,山河,霄汉,风气,烟云,雾雨,花鸟,树石,仙崖,鬼窦,奇夫,旷人,侠子,媚女,薪钓,戎胡,墟市,舟骑,千形万模,皆务为凌垮横突,口掘谲诡,周曲碎杂,无不求诣,各至妥帖地,必将躏口人之輹踪,惴惴然惧一失足俗骂,当其妙解,超然冥会,乃复以为业无小大,神适斯贵,是诚可以陶写浩素,我心获兮。比自四方而归,结亭阊门桃花坞中,目之曰:梦墨,章神符也。谓独余为可记,陈前故以来请,于乎!
子畏自以为志畅矣,神符章矣。余忖度之,其果谓之然哉。于乎!然而不尽者也。往老王子安尝梦墨而以文章名,余亦尝梦墨未知以何名,审子畏之梦墨,其果以画名哉。
墨之用独画哉?子畏之文岂特余等?亦岂特欲勃等第哉?子畏不谓符文,以为符画,子畏格气乃果独是哉。以为符文,余且谓不尽而又卑于文者哉。子畏以文自居,余犹进之有尽墨之用者,犹为非子畏志之真也,又以画余肯为之真哉。设余第徇子畏云尔。
已矣!当不畏人笑失伦,又不畏神怒忽略苟且阿人哉。神之祥子畏不唯也,必然矣。然而人之志最易止,止子畏之志,无亦果本尔乎。或是则不可,不可必进以从余,如子畏不然,又何系以余文为哉。
4.《金粉福地赋》
闽山右姓,策府元勋。玉节凌霄而建,金符奕世而分。位定高明,补娲天以五石;职俾贞观,捧尧日以三云。四库唐书,秘殿分球琳之赐;九州禹迹,丹书镌带砺之文。馆备凤鸾之佳客,卫总虎貔之禁军。载赋卜居,当清溪之曲;列陈支戟,倚赤山之氛。揆定星于北陆,察景日于南熏。箧粉钗金,借灵光于织女;移山变海,假福地于茅君。
竹苞矣而秩秩,木向荣而欣欣。由余论制,般输运斤。屈戌垂环,朱提涂其兽钮;觚棱戴刃,白羹染其蚕纹。碧锁离离,素女窥月中之影。白榆历历,青龙伏天上之群。丽抗万金,名齐百子。贮四姓之良家,延诸姑与伯姊。鸣抔回廊,探瓢曲水。行行细裥。石榴蹙抱柱之裙;矗矗高墙,海马绣凌波之履。婉娈无名,榼纤合轨。
赋成洛水,陈王尽八斗之才;梦出巫山,楚帝荐三杯之醴。蝴蝶以胭脂作队,玉树以芙蓉为蕊。瑶池疏润,演丽于九春;析木分辉,流光于千里。香合麝脐,痕匀獭髓。九华妆箧,长缄楚国之蘅兰;八宝镜台,烂斗武家之桃李。
映阳光而独照,揽轻尘而四起。习成雅步,风细细而无声;学得宫妆,月亭亭而不倚。丽轶西施,贤过邓曼。冠南都之颜色,充中庭之舞万。连环不解,明珠度寸。
扶桑宫里,有夫婿之候;芳草天涯,有王孙之怨。传霓裳于广寒,织云锦于灵汉;常山罢玉钗之咏,阿谷置银璜之翰。绣幕围兮,春杯长夜;锦衾灿兮,宵灯独旦。别有沙堤,曲通皞岸。
黄金建百尺之台,白玉作九成之观。屏裁云母,隔阆风而不疏;梁镂郁金,承朝阳而长灿。珠玑错三千之履,紫丝垂七十之幔。粤若富春,乐彼韶年。
河阳之花似霰,宜城之酒如泉。分曹打马,对局意钱。织锦窦姬荐朝阳之赋,卷衣秦女和夜月之篇。宝叶映秦履而雅步,银花逐笑靥而同圆。丽色难评,万树过墙之杏;韶光独占,一枝出水之莲。四坐吐茵,无非狎客;两行垂佩,共号神仙;风里擘衣,接金星而灿烂;月中试管,倚玉树而婵娟。青鸟黄鸟,尽是瑶池之佳使;大乔小乔,无非铜台之可怜;单衫裁生仁之杏子,松鬓拥脱壳之蜩蝉;锦袖琵琶,眼留青于低首;金钗宛转,面发红于近前;一笑倾城兮再倾国,胡然而帝也胡然天!
乐句雕香,舞衣裁缟;步摇拥翠,葳蕤却火之珠;充耳以黄,联络澄泥之宝。鸳鸯在梁,永锡难老;金玉满堂,唯躬是保;北门文学,衔题鸾凤;上苑英华,使称花鸟,秋千院落,日五丈而花阴阴;灯火楼台,月三更而人扰扰。
帘影内堂,锁声别沼;浮闲馆于波心,飞重阑于木秒。沐池分北湖之新涨,妆镜开西山之清晓。屈曲围屏,高低覆撩;蜘蛛织三更之雨,靡芜咏一庭之草;珠帘以珊珊作钩,翠帐以芙蓉为葆。
左思解赋,炼词以十年;竖亥健步,寻源于三岛。神仙多戏,造化无私。海中之地可缩,壶里之天鲜窥,万里石塘,贯八垓之机轴;三重银户,入九曲之摩尼;凌歊借地,嘉福分基。
东园颂蛱蝶之嚏矣,南甫赋芍药之伊其。抱明月而长游,乘清风而忘归。毕媒珍异,总摄帙奇。泛神阑柤于八月,飞车较于三危。汉帝望仙,空驻八公之跸;淮王好士,漫着三山之词。仰看银榜,俯即瑶池。
高唐状如日也,弱水可以航之,合天渊于跬步,浑圣凡之二歧。况复主人,实为国华。食客三千之田氏,去天尺五之韦家。
草角领留都之镇,十年开扈从之衙。忘形下士,庄生之鹏 ;投身事主,介子之龙蛇。皋陶明允,吉甫柔嘉。珠出胎而特莹,玉截肪而无瑕。明哲犹冰之生水,正直岂蓬之在麻。不忮不求,何所用而不臧(藏)尽善尽美,将无誉之可加!
游艺余情,诵折枝之句;抚绥乘闲,燕辞树之花。罗敷罢蚕,碧玉破瓜。神鸾作驾,娥离二八之月;灵鹊成桥,天孙下七夕之次开发出。展黛蕊于双眉,斗黄花于半额。
桃叶渡头,问团扇之新声:梅根渚上,邀长樯之行客。悠悠万事,付半纸之埃尘;默默微情,托一箱之朱碧。尽将冶丽之丛,转托高明之宅。后槛前屏,终南少室。树号长春,酒名千日。犹二士之入桃,比四仙之居橘。论道不殊,谋揆则一;借王勃之风,奋江淹之笔。咀兰成咏,汉殿分香。刻叶为题,郑公借术,竭雕虫之薄技,倾铅华而尽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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