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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最后打击

  司各特的一生是想象战胜现实、精神战胜**的最高尚例子,如果认为这里的“现实”是童年的脊髓灰白质炎和残疾、40岁后的三年病痛和五十多岁时的破产的话。充满创作想象力的内心生活是他赖以克服**上的疾病,眼也不眨地迎接自己的一切功名希望的崩溃,并“在雷声轰鸣下睡大觉”的支柱。他也同样坚定地承受了命运的最后打击,虽然他的精神力量此时已遭破坏,而且**上备受折磨。

  1830年2月15日,他像往常一样饱饱地吃了早饭。然后便和霍维克的扬小姐一起修改她写的关于她父亲、一位脱离国教的教士的回忆录。

  司各特答应过要帮她修改这些回忆录。突然他的话开始说得语无伦次。

  扬小姐立刻走了,而司各特从桌旁站起身走到客厅里去,这时他的女儿安娜、他的一个表妹,还有洛克哈特的妹妹正在那里聊天。他的面部抽搐着扭向一边,默不作声地开始在房间里走动,手里拿着表。安娜吓晕了过去,洛克哈特的妹妹帮她慢慢恢复知觉。这时为这一突然情景惊呆的表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见他终于说出话来:“15分钟。”后来明白了,这是他在测算,失去言语能力的时间有多久。几个月后,他在《日记》中记道:“很像麻痹或中风。不过,不管怎样,我能对付过去。”

  医生给他开的方子包括拨火罐、吃药和严格控制饮食,禁止烟酒,禁止工作。最后一项规定他做不到。他知道,完全无所事事会使他发疯的。

  司各特不一定意识到他的脑子已经受到损伤,中风后他写的东西表明,他的创作能力急剧下降。

  但是他一刻也没有停止工作,仍继续答复来信,接见客人,有时还外出旅行。旁人写信给他,想知道他对他们的作品的看法,司各特认为,这就好比“请求我在他们耳朵边上说好话。”“正相反,”司各特揶揄地说,“当这些荒唐的来信之一的作者具有某种和我通信的理由时,我才会感到惊奇。”约翰·辛克勒牧师是曾想让司各特娶公爵夫人为妻的那位约翰·辛克勒爵士的儿子。他的书简证明,愚蠢是能遗传的。这位牧师姐姐的长相,据司各特的看法,像个严厉的掷弹兵。她把大作家一般的社交礼貌当成了更深的感情表现,并据此得出了对自己来说十分引以为荣的结论。约翰牧师请求司各特随便写上几句,以便向他姐姐证明,她的希望是没有根据的。司各特的回信毫不含糊地表示,他不接受向他伸出的手和交给他的心,并非只出于谦虚。但过了几天,和一位波兰伯爵的可爱的妻子相识以后,他不禁寻思道:“如果这样的女人爱上一个年近60的跛足的二级男爵,那倒还值得一谈。”

  他又重游了一些少年时代以来值得纪念的地方;6月间他和凯德尔及巴兰坦一起在普雷斯顿过了一整天。在普雷斯顿的美好的一天被乔治四世逝世的消息破坏了。“他对我非常仁慈,总的说来是一位仁慈的君主,”

  司各特叹息地说。他在不久前得知,国王打算提议他领导斯图亚特宫档案手稿研究和出版委员会,并给他加封枢密顾问衔。第一项提议使司各特感到高兴,他急欲赶快着手干这件事,第二项提议他拒绝了。

  1830年夏,客人和拜访者挤满阿博茨福德,一连几个星期司各特都没有时间记《日记》。威廉·莱德洛及其全家重新迁入凯赛德;威廉的到来对司各特大有好处,而且令人高兴。洛克哈特夫妇住在奇弗斯伍德,司各特对孙儿们喜欢得没个够。最小的孩子是个小女孩,司各特称她为“爱吵闹的小滑头”,并说:“小家伙要胜过她所有的哥哥姐姐了,假如他们不聪明起来的话。小淘气长大了一定很聪明。”他看得很准:后来夏洛特·洛克哈特把自己的婚事处理得非常聪明,因而司各特的直系后裔至今仍居住在阿博茨福德。

  “宏篇巨著”获得成功以后,大家都断定,司各特的财务困难已经过去,慈善机构又开始要他捐款。他拒绝签名加入文学基金会,并解释说:“那些人的品德和贫困是我所知道的,他们的需要太大了,我所能拿出来改善他们处境的钱要比我想支配的钱少得多。”对于司各特来说慈善事业是从最近的邻居开始的,他让穷困的人从他的几乎空空如也的钱包里拿去的钱,和当初从满满的钱包里拿去的一样多。莱德洛说:“心地善良的确是瓦尔特爵士身上的主要品质。”著名美国演说家和国务活动家爱德华·埃弗雷特和作家一起在阿博茨福德散步时发现,司各特向当地一位居民询问他的亲戚的身体如何,而这位居民对他连声道谢不已。埃弗雷特猜想,这样强烈的感情流露的原因一定是司各特曾借给他钱或对此人做过好事。司各特回答说,穷人的感激使他感动,更甚于他们不感谢使他惊奇的程度。司各特解释说:“人们常常埋怨说,对谁做了好事,可是他连声‘谢谢’也不说。但我只要想起我们大家都是血肉之躯,那么人家为了一点小小的好事就一辈子感恩不尽,就特别令人难受。”1830年8月,他再次在巴克柳公爵面前为他孩子们的老师乔治·汤姆逊说情,为他谋求一个薪水高而清闲的职位;次年1月又再次帮助已故的弟弟丹尼尔的非婚生儿子,虽然这孩子不会从司各特以前为他做过的事情中吸取应有的教益。

  1830年11月,司各特离开高等法院,不再领取1300英镑薪金,而只拿840英镑退休金。内政大臣想弥补差额,每年付给他500英镑补助,但司各特不肯接受。他向一位熟人解释说:“补助会大大败坏我的名声;我认为,我最好保持独立性。这样,如果需要对同胞们说话,才能有权勇敢地直视人们的眼睛。”由于这一拒绝而吃苦头的只有安娜,她写信给哥哥瓦尔特:“爸爸身体很好,但老是唠叨削减开支之类的事,因此和他在一起不十分快活。只有他的狗陪伴我们。但爸爸身体并不很好。”

  他对索菲娅说:“我觉得今年我比过去20年都老得快。”现在他连骑马也不感到任何乐趣了:“当你被别人像一袋小麦那样拖到马鞍子上时,真是够丢面子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走路脚痛,活动活动身子又是必须的。”

  一个从小住在阿博茨福德的名叫约翰·尼科尔森的年轻人在管家因健康状况不佳而退职后,成为达格里什的继任人。医生告诉了约翰,在必要时如何使用双刃小刀。这一预防措施被认为不是多余的,因为司各特现在经常住在请医生至少要花12小时的地方。1830年11月末发生了特别使家人担心的事。那天中午家里有客人来吃饭,司各特放纵自己多喝了些威士忌。从桌旁站起身来时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但到卧室去睡觉时他突然失去知觉,倒下了,在地板上躺了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听到他摔倒的声音,他醒来后自己站了起来,挣扎着上了床。这一不幸被归咎于无辜的饮料,于是医生让司各特更加严格地控制饮食;他向詹姆斯·巴兰坦诉苦说,他想出国去几个月,因为“小说之父菲尔丁和斯摩莱特最后就是这样做的,这样的结局完全符合我这一行的精神。”

  这些计划使凯德尔和巴兰坦感到可怕,他们赶紧来到阿博茨福德。

  他们到达的当天晚上,司各特情绪很好。他刚刚得知,债权人已把阿博茨福德的全部财物赠给他了,这是“为了以最好的方式表示,他们对他的最高尚行为评价多么高,并为了感谢他为他们已经作出并继续作出的无与伦比的、极为成功的努力。”但第二天早晨,客人们便感到惊慌不安了。司各特把不久前完成的一篇政论小品文托付给了巴兰坦,这篇文章是反对关于国会改革的法案的,这项法案震动了全国。辉格党人激起群众的本能,并提醒了无财产的阶层:如果他们支持这项法案,便能捍卫自己反对暴政的自由。1832年关于国会改革的法律充其量只是把政权从大地主手中转交给工业巨头,而在国内生活中过去属于粮仓的地位现在已被工厂所代替。

  但是,印刷商和出版商刚要劝他不要过问政治,司各特就固执起来了。随着形势的发展,他当时三个最好的朋友——莱德洛、凯德尔和巴兰坦都成了辉格党,后两人得知他彻底反对国会改革,都感到厌烦。凯德尔说,司各特落后于时代了;巴兰坦同意凯德尔的意见,接着便是激烈的争吵。凯德尔指出,发表这篇小品文将使作者的名望化为乌有,司各特是企图逆水行舟,甚至“宏篇巨著”的成就也会受到威胁。司各特却坚定不移。最后终于达成协议:由巴兰坦在自己的报上发表这篇文章,但尽量将作者的名字保密。过了几天文章的小样排出来了,和它一起送来的还有印刷商关于逻辑和材料的叙述方式的意见。意见很多,而且都是实质性的。司各特把小样烧了。他承认,他的坚持部分原因是由于虚荣心和固执。

  到1831年初,司各特几乎毫不怀疑,他经受了第二次中风:连他自己也注意到,他说话有时语无伦次,含混不清,精力日渐衰竭。但他仍保持着毅力。有一次郡法院开庭时,犯人企图逃跑,司各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了那小伙子,并声明说,他只有跨过老头子的尸体,才能逃得出去。1831年3月21日他还在杰德堡向群情激昂的拥护改革的人们发表讲话。他说得很小声,显得没有信心,聚集在法院大楼里的人们不断吹口哨和起哄,来打断他的话。司各特把改革法案的作者们比作一帮小孩子,他们想把钟表拆开,认为他们能比钟表匠装配得更好,结果首先便把弦弄断了。这一比喻不合大厅里的政治钟表匠的口味,他们吵嚷起来,吵嚷声淹没了司各特提出的决议案以及他对这些新出现的空想家们说的话:“对于你们的瞎嚷嚷,我的兴趣不比对被追赶的鸭子的叫声兴趣更大。”司各特离开时,他身后响起了几声口哨声。到门口他回过身来,鞠了个躬说:“Morirutusvossaluto。”但他所面临的事要比在角斗场上更糟。

  1831年头几个月,他忙于向威廉·莱德洛口授小说。每天早晨他6点45分起床,答复来信,9点15分坐下吃早饭,大多数情况下只吃一个蛋。然后威廉在他口授下写到一点钟。据莱德洛认为,司各特写这部小说时的劲头不亚于写《艾凡赫》时。下午1点钟,司各特进行时间不长但使他感到难受的散步,经常是由波尼马驮着他,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

  3点钟他坐下写《日记》及做一些文学方面的其他小事。午饭在4点钟端来,有汤、一块熟肉和一杯啤酒。然后司各特休息一会儿,给自己斟半小杯威士忌或者杜松子酒,6点钟莱德洛来,他又口授到晚上九十点钟。一天中至少六个小时用于口授,最后以一盘燕麦粥加牛奶结束。

  这种平静的生活方式对他是会有帮助的。但是,怎么能不给朋友应有的殷勤招待呢?当专区法官米多班克勋爵在阿博茨福德小住时,为他举行了午宴。为了能在桌旁坚持坐到席终,司各特喝了几杯香槟。就在这天晚上临睡前,他又一次中风了,比前两次更为严重。医生规定他只能吃通心粉和面包瓤,司各特感到与其这样,宁可饿死。“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与其过我现在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掉的好。万一我身体不能好起来,那么恐怕到那个星期我就得到阴间去领圣餐了。”中风后过了几天,他这样写道。但过了两个星期,他感到稍为好些了:“我相信,人类的一多半是不会仅因害怕而自杀的——特别是那些受到放血和斑蝥硬膏折磨,并受到咒骂的人。我毫不夸张地说,我主要是身体受苦,而不是精神。我常常想,最好睡着后永远不再醒来。但只要有力气,我能够忍受。”

  5月初洛克哈特带全家来奇弗斯伍德过夏天。女婿认不出瓦尔特爵士来了,他看上去如此瘦弱: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很肥大,仿佛穿的是别人的,半边面颊变了形,头上剃得精光,出门时他只好在蓝色圆形软帽里再戴上一顶黑色的丝帽。此外,司各特还受着膀胱结石和肠绞痛的折磨,关节炎也使他一活动就疼。他常常忘词,有时开始说一件事,突然又不作声了,莫名其妙地四处顾盼,不知道说到哪里了。但他没有认输

  ——他还想修改小说,为全集写新的注释,并进行新的一集《祖父的故事》的工作,专写法国历史。亲人们都尽量迁就他。

  他的生命就这样平静地流逝。女儿们希望,他不会想起即将举行的杰德堡选举。她们本已很有把握,她们能够劝父亲不要参与这出政治闹剧。当5月18日早晨她们得知,他吩咐备车,打算到那里去时,可以想象出她们有多么惊恐不安。洛克哈特陪着他去。全城在激烈动荡。人们敲着鼓,拿着旗帜堵住大街,辱骂一切带有对立党色彩的人。司各特的马车被投掷石块。当他步行从肖特里德宫走到法院大楼时,辱骂声和诅咒声陪伴了他一路;有一个娘们甚至从窗口对他吐唾沫。司各特试图从为法官们搭的台上说几句话,但他的话淹没在热心促进“自由”的人们的叫喊声中了。他的亲戚以多数票当选了,这以后,人们变得凶狠至极。有人劝司各特的朋友们把他偷偷送出城去,尽量不让人发觉。他们好容易才说服司各特穿小巷上了马车。在桥头又挨了一阵石头,还有“吊死瓦尔特爵士!”的叫喊声。他的马车终于逃出了这个选区。他在《日记》中写道:“多亏杰德堡威武的小伙子们。”几天以后,塞尔寇克举行选举。这里大家或者热爱、或者害怕“席拉”,因而司各特安然无恙。从马车上下来时他发现,有一个人不让托利党选民到投票地点去。他抓住破坏者,把他关了起来,直到选举结束才放掉。

  当狂热平静下来以后,司各特开始写新的小说《恐怖堡》,暂时停止记《日记》。为了给这部书寻觅地方色彩,他带洛克哈特去兰卡郡旅行了一次。他们一路上经过艾尔、阿谢斯蒂尔、英纳利顿、特拉克弗和比加尔。在离比加尔还有一英里的地方,司各特看见一个赶马车的人在抽打马匹,于是从马车车窗里对他大喝一声。那个家伙回了他一句无礼的话,司各特气极了。旅行者们在一个叫道格拉斯—米尔的小地方的驿站过了夜。第二天早上参观了司各特打算描写的那个城堡。他在这里向两位记得所有地方传说的老住户作了详细询问。立刻就有一大群人跑拢过来,他们默默地跟着司各特走,显得恋恋不舍。司各特一行继续赶路。

  司各特向洛克哈特背诵了从小记得的短篇民谣,念到自己心爱的句子,他哭了:

  我知道黑暗已向我袭来,

  因为我的创伤深重;

  请带走自己的战士,

  并把我埋葬在蕨丛下面

  他们在洛克哈特的亲戚家住了一夜,然后回家去。此后三个星期司各特改写了《巴黎的罗伯特伯爵》,并写完了《恐怖堡》。两部小说均于1831年出版,作为《我的房东的故事》第四集。使司各特惊奇的是,它们很快售罄。于是他写信给洛克哈特:“我生平第一次为两部小说感到羞愧;但既然它们为深思熟虑的读者所喜爱,我们只好一声不吭了。”

  两本书的主要缺点都是情节混乱,因而读起来枯燥无味。《巴黎的罗伯特伯爵》有一切必要条件可以成为第一流的描写宫廷阴谋的小说,而赫沃德、罗伯特伯爵和亚历克西·科姆宁的形象勾画得也相当好。

  这两本书问世时,司各特已遨游在地中海上了。他决定到那不勒斯去过冬,他儿子查尔斯在那里的英国使馆供职。司各特的朋友巴齐尔·霍尔舰长向海军大臣暗示,不妨让这位大作家乘护航舰去意大利。当时坐在英国王位上的是威廉四世,辉格党政府执政。但他们都把司各特看作国宝,因此宣布,在任何时候,只要司各特认为适当,都可以拨出一艘护航舰供他乘用。他没有开始写新的小说,愉快地在阿博茨福德和家人一起过了夏天。他自己相信,已经完全清偿了债务。虽然他身体衰弱得多了,说话也越来越费劲,但有时他显得好像又恢复了以前无忧无虑和精神抖擞的样子。不过有时候他又大动肝火。他常常撞到家具上,有一次正要出外散步,他突然躺倒在门厅里的大理石地板上。安娜在他回来前吩咐过要在门口铺上地毯,但他不喜欢这样明显地证明他无能,于是他用手杖把地毯从路上挑开了。他主要担心的事谁也猜想不到。他只是把它记入《日记》:“我不抱怨也不害怕死亡的临近,假如它向我走近的话。如果只有瞬间的痛苦,我同意——只要不使理智无情地昏暗,使我失去健康生活和行动的能力。”最使他高兴的是和儿子瓦尔特在一起。

  他为年轻人感到无限自豪。据说,当儿子骑着马“拿下”高高的石墙时,父亲欢呼说:“你们看看吧,你们看看吧,多棒的小伙子,啊?!”那年夏天阿博茨福德的著名客人是画家约瑟夫·特纳,他为司各特的诗集画插图,因此想看看诗集中描写过的一些地方。有一次主人带他和另外一两个客人去看斯玛尔戈姆山岩。司各特的第一部民谣《圣约翰的前夕》的情节就发生在那里。作者本人每年要到这些地方去凭吊一番,以纪念童年时对他表示过同情的亲戚们。

  9月17日阿博茨福德举行了最后一次盛大宴会。客人中有詹姆斯·彭斯上尉,他是诗人彭斯的儿子。除了莎士比亚的诗以外,司各特深深为之感动并最经常吟诵的就是彭斯的诗了。司各特少校协助父亲以司各特家特有的热情接待客人。这天晚上阿博茨福德昔日的荣耀又重新闪发出光辉。9月20日,索菲娅动身去伦敦,为父亲的来到及送他去远航做一切必要的准备。前一天华兹华斯带着女儿来和司各特道别。第二天两位诗人去了纽瓦克,结果便产生了华兹华斯的诗《重访雅罗》:

  古老的城堡,

  忘记了有谁曾用手

  去敲它的大门,

  边区的歌手,

  我站在门旁看着你,

  聆听你的歌声!

  华兹华斯这样写。他热爱司各特,谈到他时说,在26年写作生涯中他“奉献给人们这么多朴实无华的快乐,这是过去任何人一辈子未能奉献出来的。”9月23日清早,司各特离开阿博茨福德,开始了他的那不勒斯之行。华兹华斯为此写了一首送别十四行诗。在他所写的十四行诗中,这并不是最好的一首,但也许是最富有感情的一首:

  忧伤的人们,请把心放宽!

  送别的祷告定会在他身上灵验;

  无论威严的帝王,还是勇猛的英雄,

  如此纯真的热爱在世上都难以找见,

  就像这位非凡的统治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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