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坊
传记文学

首页 > 努尔哈赤全传 > 第六章 “野人”向化

第六章 “野人”向化

  挥师东海

  努尔哈赤对“野人”女真的招抚,办法很是高明。东海虎尔哈部长纳喀达等率军民归附,他在衙门宴会后,让要留下的站一行,愿回家的另站一行,然后优赏留下者。许多原说要回家的人,见如此厚赏便留下不回去了。

  “野人”女真的一支东海女真,居住在黑龙江支流松花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及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东海女真主要有三部,如《清太祖高皇帝实录》所载:“东海之渥集部,瓦尔喀部,库尔喀部。”渥集部又称窝集部、兀吉部,为满语weji的对音,是密林的意思。渥集部历史久远,“汉、魏之沃沮,元之乌者、吾者,明之兀者,其部族不一,而地甚广袤,以音与地求之,盖即窝集也”(《满洲源流考》第13卷)。永乐元年(1403),渥集部长西阳哈等贡马,置渥集卫。渥集部主要居住在松花江与乌苏里江汇流处以上,两江之间的广大流域地区。它东濒乌苏里江,西接乌拉部,南界朱舍里部等,北临使犬部。瓦尔喀部主要居住在图们江流域及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东迄海滨及沿海岛屿之地。库尔喀部的居住区域,文献记载疏略,各书所述不一。如《清开国初征服诸部疆域考》载:

  虎尔喀部在渥集部之西北,其所属路城名称,稀见于史籍。《战迹舆图》置“库尔喀部”于黑龙江中流,精奇里江与呼玛尔河间之黑龙江流域。呼玛尔河上源有库尔喀河,盖因河得名也。其地有呼玛尔城、乌鲁苏城、穆鲁苏苏城及额苏哩城(今海兰泡附近)等。又《东华录》所记天聪间征虎尔喀部收取壮丁,常呼之曰“黑龙江地虎尔喀部”;大抵虎尔喀部包括自松花江黑龙江会流处以北,呼玛尔河黑龙江会流处以南,其东南接渥集部,东北接萨哈连部,西抵小兴安岭,接索伦部。

  但也有人意见相左,将库尔喀部置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其实,库尔喀、虎尔喀、胡儿胯、瑚里哈等在《满文老档》中作hurha,即虎尔哈。在文献记载中,常出现“黑龙江虎尔哈”、“渥集虎尔哈”、“东海虎尔哈”等。它分布区域很广。大体说来,黑龙江虎尔哈部主要居住地区,东邻渥集部,西接索伦部,南界乌拉部,北抵萨哈连部。前引刘选民《清开国初征服诸部疆域考》中虎尔哈部居住地区,即主要指黑龙江虎尔哈。总之,努尔哈赤要统一女真,就要并服东海女真各部。

  统一东海女真,先从临近建州女真的瓦尔喀部开始,约在万历二十四年(1596),努尔哈赤派费英东率兵“初征瓦尔喀,取噶嘉路”(《清史列传·费英东》第4卷),揭开了统一乌苏里江流域及其以东滨海地区的序幕。

  万历二十六年(1598),努尔哈赤派其五弟巴雅喇、长子褚英和将领噶盖、费英东等领兵一千,征讨安褚拉库路(今松花江上游二道江一带),星夜兼驰,兵到后攻取二十个屯寨,收服所属屯落;同时攻取内河路(今松花江上游一带)。因他们立下功劳,赐巴雅喇为卓礼克图,褚英为洪巴图鲁。

  万历二十七年(1599)正月,东海渥集部虎尔哈路路长王格、张格归附努尔哈赤,贡纳“黑、白、红三色狐皮,黑、白二色貂皮”(《清太祖高皇帝实录》第3卷)。自此,渥集部之虎尔哈路每岁交纳贡献。他们中的部长博济里等六人求婚,努尔哈赤因其率先归附,将六位大臣之女分别嫁给他们做妻子,以联姻方式巩固建州女真与东海女真的关系。

  王格、张格向建州贡纳的貂皮,是东海女真的重要特产。在乌苏里的莽林中,有古老的红松、柞树、杨树、桦树和杉树等,树木杂陈,风景如画。丛林中的貂鼠,因其皮毛珍贵,是女真人的最佳狩猎物。秋天捕貂的季节,人们或用猎犬捕貂,或编栅结网捕貂。编栅结网捕貂,是用树枝编成栅栏,栅栏中留一小口,口中吊着一个用马尾结的活套。捕貂人把栅网安放在貂鼠经过的路上。当貂鼠从栅网的圆口中穿过时,便被马尾网套住。猎犬捕貂,《朔方备乘》中有如下记载:

  捕貂以犬,非犬则不得貂。虞者往还,尝自减其食以饲犬,犬前驱停嗅深草间即貂穴也,伏伺擒之;或鹜窜树末,则人、犬皆息以待其下。犬惜其毛,不伤以齿;貂亦不复戕动,纳于囊,徐俟其死。(何秋涛:《朔方备乘》第45卷)

  捕貂人把貂皮剥下晾干,用桦树皮包好收藏,以备交易和贡纳。王格、张格用部民猎狩的润泽香郁、丰厚纯黑的上等貂皮纳贡。表明了渥集部虎尔哈路的归服。从此,建州加速了对乌苏里江流域各部的统一进程。

  万历三十五年(1607)正月,东海女真瓦尔喀部蜚悠城(珲春北二十里古城)主策穆特黑至建州,对努尔哈赤说道:“吾等因地方遥阻,附乌喇;乌喇贝勒布占泰,遇吾等虐甚,乞移家来附。”(《清太祖高皇帝实录》第3卷)努尔哈赤决定派兵去搬接他们至建州。

  同年,建州兵在搬接蜚悠城部众的归途中,受到乌拉贝勒布占泰军队的阻截,两军进行了乌碣岩之战,建州军击败乌拉军,遂乘胜夺取高岭会宁路,打开了通往乌苏里江流域及其以东地区的大门。此后,建州以宁古塔(今黑龙江省宁安)为基地,向北往黑龙江中下游,向东往乌苏里江流域胜利进军。

  在乌碣岩之战以后,渥集部的赫席黑、俄漠和苏鲁、佛讷赫拖克索三路仍然服从乌拉贝勒布占泰。努尔哈赤说:

  我们是一国人,因往地相离很远,被乌拉国阻隔。你们至今服从乌拉国过活。今天我们同国人已有了汗。打败乌拉兵,现在你们要服从我们同国人的汗。(《满文老档·太祖》第1卷)

  但他们仍不归附。建州为着孤立乌拉,这年五月,派巴雅喇、额亦都、费英东、扈尔汉等统兵一千,征讨东海渥集部,攻取赫席黑、俄漠和苏鲁和佛讷赫拖克索三路,“获人畜二千而回”。

  万历三十七年(1609)十二月,努尔哈赤在臣服邻朝鲜而居的瓦尔喀部之后,命侍卫扈尔汉统兵千人,向东北深入,伐取渥集部所属滹野路。滹野为满文huye的对音,意为射雕的隐身穴。滹野路即明正统后设置的呼夜(兀也)卫。它在珲春东北,乌苏里江上游支流瑚叶河(今俄罗斯滨海地区刀毕河)一带。扈尔汉击取滹野路,俘虏二千,在那里过了年节后,二月返回建州。扈尔汉因这次军功而被赏给甲胄、马匹,并被赐号达尔汉侍卫。

  万历三十八年(1610)十一月,因绥芬路路长图楞降附建州后,被渥集部雅揽路人掳掠,努尔哈赤遂命额亦都率兵千人,到图们江北岸,绥芬河和牡丹江一带,招抚渥集部的那木都鲁、绥芬、宁古塔、尼马察四路。其首领康果礼(康武理)、喀克都里,昂古、明噶图等降附,并举家迁至建州,归顺了努尔哈赤,额亦都又乘胜率兵击取雅揽路。雅揽路以河得名,《吉林通志》载:“雅兰河出锡赫特山,南行二百余里入海。”(《吉林通志》第12卷)明永乐六年置牙鲁卫,设在临近海边的牙鲁河流域,牙鲁河清代称雅兰河。雅揽路即今俄罗斯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东北雅兰河一带。额亦都击取雅揽路,“获人畜万余而回”。

  万历三十九年(1611)七月,努尔哈赤派其第七子阿巴泰和费英东、安费扬古带兵千人,征讨渥集部之乌尔古宸、木伦二路。《吉林通志》载:“乌尔古宸路,一作库尔布新,河名也;在兴凯湖东北入乌苏里江,路亦以河名也。”木伦路因穆棱河得名,《满洲源流考》载:“穆伦河在宁古塔城东四百里,出穆伦窝集,东流入乌苏里江。”木伦路部民居住在今穆棱河流域及穆棱河与乌苏里江会流处附近。所以《圣武记》载“穆林河会乌苏里江,入混同江,在宁古塔东北”,木伦路即在穆棱河流域。

  先是,努尔哈赤赏给宁古塔路首领僧格、尼喀礼的甲四十副放在绥芬路,但被乌尔古宸、木伦路的人袭击绥芬路时夺去。努尔哈赤派博济里去通知他们说:“将那四十副甲,四十匹马驮来!”(《满文老档·太祖》第2卷)但他们没有这样做。建州兵到之后,将乌尔古宸和木伦二路收取,并“获得俘虏一千”(《满文老档·太祖》第2卷)。

  同年十二月,派何和里、额亦都、扈尔汉率兵二千,征伐东海虎尔哈部扎库塔城。扎库塔为满文jakūta的对音,意为“各八”。扎库塔城在图们江北岸,珲春河、海兰河之西,距珲春城一百二十里。这次征讨的原因,是扎库塔城主对建州和乌拉采取中立政策。努尔哈赤要求东海女真各部,在建州与乌拉之间,只能倒向建州,不许有其他选择。他发兵惩罚扎库塔城主,兵到之后,围城三天,遭到守城军民的顽强抵抗。城陷后,“斩首一千,获俘二千”(《满文老档·太祖》第2卷),并招抚近地区居民。

  万历四十二年(1614)十一月,努尔哈赤派兵五百人,十二月袭击了锡林;随后前进,袭击雅兰部(雅揽路)。雅揽路的位置前已叙及,锡林路的位置,各书记载不一:

  西临路亦以河得名,《吉林通志》谓在珲春东南境西林河;实应改作珲春东境。《满洲源流考》谓在宁古塔境,尤属支离。《战迹舆图》以西璘路在西璘河流域,南流入海,在雅兰河之西。(刘选民:《清开国初征服诸部疆域考》)

  锡林为满文sirin的对音,意为铜。锡林路之位置,以《盛京吉林黑龙江等处标注战迹舆图》所指为是。锡林路在锡林河流域,因河得名。锡林河在海参崴之东,雅兰河以西,南流入日本海。前引《满文老档》所记进军路线,即为证据。这次出征,建州军“收降民二百户,人畜一千而回”(《清太祖武皇帝实录》第2卷)。

  万历四十三年(1615)十一月,努尔哈赤派兵二千人,征讨东海渥集部额赫库伦。额赫库伦部民“住在东边的东海之北”(《满文老档·太祖》第4卷),即今俄罗斯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纳赫塔赫河地方。建州兵行至顾纳喀库伦,招降不服,分兵两路,越壕三道,拆毁栅栏,攻入城内。建州军阵斩八百人,俘获万人,收服其居民,编户五百而回。但是,“俘获万人”《满洲实录》和《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均作“俘获万余”。显然是包括人口和牲畜在内。

  万历四十五年即天命二年(1617)正月,努尔哈赤派兵四百人,攻取沿海散居未服的诸部人;二月,“遂将东海沿岸散居之民尽取之”(《清太祖武皇帝实录》第2卷);三月,“造大刀船,渡过海湾,逮住占据海岛未服的诸部人”(《满文老档·太祖》第5卷)。

  万历四十六年即天命三年(1618)十月,派兵搬接东海虎尔哈纳喀达为首的百户降顺部民至建州。后金对东海女真政策取得重大成果。

  万历四十七年即天命四年(1619),努尔哈赤在正月和六月,先后两次派穆哈连带兵千人,收取东海虎尔哈部民。六月初八日,穆哈连“带来千户,男二千人,六千余口”(《满文老档·太祖》第9卷)。他亲自出城迎接,并命搭八个凉棚,摆二百桌酒席,杀二十头牛,举行盛宴款待穆哈连及归顺的各部大小首领。

  天启五年即天命十年(1625),后金在集中精力夺取辽沈地区并巩固对其统治,连续六年未曾大规模地向东海女真用兵之后,又先后六次发兵征讨东海女真。这是努尔哈赤对东海女真用兵最勤的一年。如:

  第一次,正月,派遣博尔晋辖“带兵二千,征讨住在东海边的瓦尔喀”(《满文老档·太祖》第64卷)。

  第二次,先是,上年十二月,派喀尔达等统兵征讨瓦尔喀,“初九日进入柯伊,逮住和勒必,齐什纳、彻木德和三人,以后在柯伊获男子一百,新、旧人口三百七十”(《满文老档·太祖》第64卷)。至三月初四日,喀尔达、富喀纳、塔羽等率兵招降瓦尔喀部等三百三十二人而回,得到后金汗的接见。

  第三次,四月初四日,迎接族弟王善、副将达朱户、车尔格统兵一千五百人征讨瓦尔喀部凯归,努尔哈赤与三臣行抱见礼后,宴赏军士及降民,旋又命宰牛羊四十头,摆四百桌酒席,备四百瓶烧酒、黄酒,宴劳出征将士和编户降民。后又赐出征的披甲兵士每名银五两,跟马人每名角二两。

  第四次,八月,出城至浑河岸迎接宴劳前遣侍卫博尔晋辖等统兵二千,往征东海南路虎尔哈,招降五百户而还的诸将及招来的头目。

  第五次,同月,再出城宴迎前遣雅护、喀穆达尼,率兵征东海北路卦尔察部,获其部民二千而还的诸将等。

  第六次,十月初四日,出城迎接其第三子阿拜、第六子塔拜、第九子巴布泰,统兵一千征东海北路虎尔哈部,获一千五百部民而归,并赐宴犒师。

  努尔哈赤对东海女真前后用兵达三十年,基本上统一了东海女真。日本稻叶君山说:“在西纪一六一六年(万历四十四年,天命元年)以前,太祖之兵,及于乌苏利江东方沿海。”(稻叶君山:《清朝全史》)朝鲜《光海君日记》当年记述努尔哈赤在东海一带势力时指出:“东至北海之滨,并为其所有。”努尔哈赤在东起日本海,西迄松花江,南达摩阔崴湾、濒临图们江口,北抵鄂伦河这一广大疆域内,基本上统一了东海女真诸部等,并取代明朝而实行统辖。后来皇太极多次征抚,东海女真岁岁入贡,完全臣服。

  进兵黑龙江

  “野人”女真的另一支黑龙江女真,因居住在黑龙江流域而得名。在黑龙江流域,居住着黑龙江虎尔哈部、萨哈连部、萨哈尔察部、使犬部、使鹿部和索伦部等。在这一地区,有水量丰沛的河流,广阔的草甸,蓊郁的丛林,茂密的灌木。灌木林中有红瑞山茱萸和红果山楂,绣绒菊和山葡萄。在杨树、柳树、松树和桦树的林荫中,布散着女真人、达斡尔人、鄂温克人、鄂伦春人、费雅喀人和索伦人的树屯。他们靠狩猎、畜牧、采集、种植和捕鱼为生。捕鱼时,人们乘坐用树脂粘合桦树皮制作的刀船,划着铲形船桨,以鱼叉捕获鲟鱼和鳇鱼等。鱼叉被皮条的一端拴着,皮条的另一端系在捕鱼者腰上。捕鱼时,捕鱼人迅速而准确地向鱼叉去,一旦叉上鱼之后,鱼叉被鱼带着疾游,但因鱼叉为皮条所系,鱼便被捕获。捕鱼之外还采东珠。《满洲源流考》记载:

  东珠出混同江及乌拉、宁古塔诸河中,匀圆莹白,大可半寸,小者亦如菽颗,王公等冠顶饰之,以多少分等秩,昭宝贵焉。(《满洲源流考》第19卷)

  在长满水藻、绿苔的河汊里,是捞采东珠的好地方。采珠人在每年四月至八月的采珠季节里,乘葳瓠(wēi hù,独木舟)并负袋潜水采珠。他们潜在水中,捞出河蚌,装入袋中,上岸取暖后,再潜到水里。将捞取的河蚌敲开,寻找珍珠。往往在几十个、几百个甚至几千个蚌壳里才能挖出一颗东珠。他们把采到的东珠装在鱼皮袋囊或桦树皮盒里,以备贡赋。

  上述地区的部民,元亡后受明廷的管辖。努尔哈赤建元之后,在统一东海女真的同时,为从明朝接管对黑龙江流域的统治权,曾多次发兵征讨黑龙江女真。他首先兵指萨哈连部。

  萨哈连部因居住在萨哈连乌拉流域而得名,萨哈连为满语sahaliyan的对音,是黑色的意思;乌拉为满语vla的对音,是江的意思。萨哈连乌拉即黑龙江,亦称“黑水”。萨哈连部的居住区域,《东三省舆地图说》载:“萨哈连部在今黑龙江瑗珲城以下至黑河口西岸,及自三姓音达穆河以下至乌苏里口松花江南岸地方。”《盛京吉林黑龙江等处标注战迹舆图》把它标注在精奇里江瑗珲城东、黑龙江北岸一带。《清开国初征服诸部疆域考》载,萨哈连部分在精奇里江和牛满河流域。萨连部居住在黑龙江中游流域。其部东至乌苏里江口、接使犬部,西邻索伦部,南至黑龙江虎尔哈部,北界使鹿部。

  万历四十四年,即天命元年(1616),后金汗努尔哈赤兵征讨萨哈连部。关于这次兵事,不仅《满文老档》、《清太祖实录》和《满洲实录》均有载述,证明确有其事;而且《满文老档》留下更详细的记载:

  第一,征讨原因:

  萨哈连乌拉的萨哈连部和虎尔哈部商议说:“我们把来这里做生意的三十人,并同我们兄弟带来的四十人,全部杀死,一同叛乱。”

  在五月把那七十人杀了。那时有九人脱逃,使这个惨杀的消息,在六月二十八日传到英明汗的耳中。大英明汗愤慨地说:“派兵征讨!”

  第二,会议师期:

  诸贝勒大臣谏阻说:“夏季多雨泥泞,大兵行动不便,最好在冬季结冰再进攻。”但是汗反驳说:“在夏天如果不去,到秋天他们把粮食埋藏各处,自己抛弃屯寨去阴达珲塔库喇喇部。我们的兵回来后,他们又返回故地,取出埋藏的粮食吃……这个夏天,我们兵如果去,他们只顾自己逃避,没有时间埋藏粮食。他们以为在这个夏季大兵不会来,他们将安闲不备,所以现在出兵,能一举全胜。”

  第三,军事准备:

  七月初一日,发布命令:“从每一牛录挑选强壮的马各六匹,把一千匹马放在田野中养肥。”初九日,又命令:“从每牛录派出制造独木船者各三人。派六百人去兀尔简河发源处的密林中,造独木船二百艘。”

  第四,作战经过:

  七月十九日,命令:“达尔汉侍卫扈尔汉、硕翁科罗巴图鲁安费扬古率兵二千人,到兀尔简河后,领兵一千四百名,乘独木船二百艘前进……另六百名骑兵在陆上行走。”当日出发,第八天到达造独木船的地方。扈尔汉和安费扬古率兵乘独木船在乌拉河上前进,骑兵在陆上前进。第十八天,前进的水陆兵会合。又前进二昼夜,八月十九日到达目的地。袭击茂克春大人居住在河北岸的十六个屯寨,全部夺取了。博济里大人居住在河南岸的十一个屯寨,也全部夺取了。将在萨哈连江南岸的萨哈连部的九个屯寨夺取了。一共夺取了三十六个屯寨。在萨哈连江南岸的佛多罗衮寨驻营……从前萨哈连江和松阿里江在十一月十五日至二十日后才结冰。大英明汗出兵那年,十月初就结了冰,所以汗的兵在初五日渡过了萨哈连乌拉……夺取了萨哈连部内十一个屯寨,然后全部返回了。

  第五,胜利回师:

  在十一月初七日,带领路长四十人回到汗城。(《满文老档·太祖》第5卷)

  后金汗在继续征讨萨哈连部之后,又招降萨哈尔察部。萨哈尔察为满语sahalca的对音,是黑色貂皮的意思。萨哈尔察部民居住在牛满河(今布列亚河)地区,其部长萨哈连归附后金,并成了后金的额驸。万历四十六年即天命三年(1618),努尔哈赤率军攻打抚顺,萨哈连额驸随军出征,备受器重。在野营的夜晚,努尔哈赤向萨哈连讲述“金朝往事”(《清太祖高皇帝实录》第5卷)。天启六年即天命十一年(1626)十二月,黑龙江二十六人,携带名犬及黑狐、元狐、红狐皮、黑貂皮、水獭皮、青鼠皮等物,到沈阳朝贡。翌年,“萨哈尔察部落六十人来贡,贡貂、狐、猞猁狲皮”(《清太宗实录》第3卷)。萨哈尔察部向后金汗努尔哈赤称臣、朝贡,表明其承认后金汗为他们的最高统治者,部民已归附后金管辖,土地已列入后金版图。

  后金汗在初步臣服萨哈尔察部同时,又征服黑龙江下游地区的使犬部和使鹿部。

  使犬部,其满文体为indanūn takūrara golo,汉文音译作阴答珲塔库拉拉。indahūn意为犬,takūra(mbi)意为使,golo意为路。使犬部的居住范围,大致在乌苏里江下游地区,松花江与黑龙江会流处以下沿混同江两岸,和使鹿部相接。它主要分为三部:奇雅喀喇部、赫哲喀喇部和额登喀喇部。奇雅喀喇部,其地在乌苏里江口以南一带。赫哲喀喇部,《满洲氏族源流考》载:“自宁古塔东北行千五百里,居松花江、混同江两岸者曰赫哲喀喇;又东北行四五百里,居乌苏里、松花、混同三江汇流左右者,亦曰赫哲喀喇。”额登喀喇部,其地在赫哲喀喇之东北,混同江两岸。

  居住在黑龙江下游一带的使犬部,包括达斡尔人、赫哲人、鄂伦春人、鄂温克人等。他们畜犬,而且数量很大,一户能畜养几十只、几百只。使犬部因以得名。犬的主要食物是鱼,也食野兔、田鼠等。犬被用来狩猎、拉船和拖爬犁……夏季逆水而进,用犬拉纤行船;冬季冰雪狩猎,用犬拖曳爬犁。以犬拉纤时,用四只或六只犬,犬脖子上戴着套圈,套圈系着皮条,皮条的另一端系在船上,犬拖着船在逆水中航行。犬拉爬犁也是一样的。猎人要行猎时,将食品、猎具等装在爬犁上,爬犁前部拴上皮条,皮条的另一端系在犬的颈套上。在数只拉爬犁的犬中,有一只“辕犬”被套在最前面作为先导,其他犬相随而行。犬会伶俐而协同地听着主人的吆喝声,按着驭手的意思奔驰或停止。因此,狗在使犬部的部民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们的习俗是不吃狗肉、不穿狗皮,甚至把狗当作图腾而加以崇拜。

  使犬部人的主要经济生活是狩猎和捕鱼。狩猎除捕捉野猪、驼鹿、猞猁狲等外,也猎捕水獭。水獭喜栖息在多鱼的河里。它胆小、狡猾、伶俐,月夜时常叼着鱼在河中嬉游。水獭排粪时要钻出水面,而且经常到固定的地点去。猎人摸着水獭这一习性,在它排粪时经过的河滩上安放夹子。水獭往返中,被猎人捕获。猎人捕到水獭后,把皮剥落风干,装在用桦树皮制作的箱子里,以备交换或贡献。但他们主要靠捕鱼为生。黑龙江鱼产丰富,其中有鲑鱼、鲟鱼、鲶鱼、鲤鱼、鳇鱼、狗鱼和大马哈鱼等,为他们提供了丰富的资源。他们既用鱼叉捕鱼,也用鱼网捕鱼。鱼的用处很多,鱼肉用作食物,鱼骨制作器物,鱼油可以点灯,鱼皮能缝制衣服。他们用各色的鱼皮,经过鞣(róu)制变软,缝合成色彩鲜艳的鱼皮衣。因其以鱼皮为衣,所以使犬部又叫鱼皮部。

  后金汗在征讨萨哈连部的同时,又征抚使犬部。万历四十四年,即天命元年(1616),努尔哈赤发兵征讨使犬部。《清太祖高皇帝实录》载:“招服使犬部、诺洛路、石拉忻路路长四十人。”后金军水陆并进,深入千里之处,兵锋所指,“莫不慑伏”(《李朝宣祖实录》第142卷)。

  使鹿部的居住范围,《盛京吉林黑龙江等处标注战迹舆图》载:其部在使犬部之北和东,混同江下游以东滨海,包括库页岛全部。使鹿部主要有费雅喀部、奇勒尔部等,也包括吉烈迷。费雅喀部在额登喀喇东北七八百里,即在混同江以东。奇勒尔部,《吉林通志》载:“奇勒尔亦曰奇楞,在宁古塔东北二千余里亨滚河等处,即使鹿鄂伦春游牧处所。”其居地在黑龙江口一带。

  在征抚使犬部的同时,努尔哈赤并没有忘记在黑龙江口和库页岛一带使鹿部的部民。库页岛今称萨哈林岛,为俄语caxajлин的对音。萨哈林即萨哈连的音转。库页岛的面积有七万六千五百平方公里,为台湾面积的二倍多。它土地狭长,南北长九百五十公里。这里森林茂密,鱼产丰富,盛产鲱(fēi)鱼、鳕鱼、鲑鱼、鲈鱼和海蟹等。库页岛气候较寒冷,但南部港口为不冻港。岛上居住的吉烈迷和苦夷人等,“以鹿为家畜”,所以又称为使鹿部。

  库页岛又称苦兀,《寰宇通志》载:“苦兀在奴儿干海东。”永乐十年(1412),明在库页岛设立囊哈儿卫。同年,明成祖朱棣派亦失哈等到库页岛视察。努尔哈赤为接管明朝在黑龙江下游直到库页岛的疆土,曾不断地向这一地区用兵。后来库页内附,“每岁进貂皮,设姓长、乡长、子弟以统之”(《库页岛志略》第1卷)。

  综上,努尔哈赤对东海女真和黑龙江女真多年用兵,版图其土地,籍录其部民,从而在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中下游广大地域,迅速而有效地取代了明朝的统治。努尔哈赤统一“野人”女真——东海女真和黑龙江女真的成功,是由于采取了“且征且抚”、征抚兼施的政策。

  厚赏留下的人

  努尔哈赤对“野人”女真的经营先后约三十年。这三十年大致可以分作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万历二十四年(1596)至万历三十四年(1606)。这个时期形势的特点是,建州东邻朝鲜、西接叶赫、南为明朝、北界乌拉,四面被围,尤与叶赫、乌拉鼎立争雄。努尔哈赤仅在图们江流域蚕食东海女真,动作谨慎,以抚为主,未敢兴兵远袭。渥集部王格、张格二路长入贡,瓦尔喀部蜚悠城主策特黑越乌拉投附,是其主抚政策初获成效的验证。第二阶段从万历三十四年(1606)至万历四十四年即天命元年(1616)。这个时期以乌碣岩之役为转折点,建州军从长驱直入,伸向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征抚兼施,取得辉煌成果。第三阶段从万历四十四年即天命元年(1616)至天启六年即天命十一年(1626)。这个时期建立后金政权,统一海西女真,努尔哈赤虽把注意力转向明朝,但他除继续并服东海女真外,开始统一黑龙江女真,势力扩展至黑龙江中下游地区,从而达到其经营“野人”女真之极盛时期。

  努尔哈赤在上述经营“野人”女真的整个过程中,贯穿着“征抚并用,以抚为主”的政策。这种政策的基本出发点是:壮大自己,孤立敌人。而要壮大自己,必先树羽翼于同部。“野人”女真与建州女真为同民族、同语言、同水土、同习俗。因此,他为着丰满羽翼,壮大军力,稳固后方,崛起辽东,就要并取“野人”女真。魏源在《圣武记》中说:

  夫草昧之初,以一城一旅敌中原,必先树羽翼于同部。故得朝鲜人十,不若得蒙古人一;得蒙古人十,不若得满洲部落人一:族类同则语言同,水土同,衣冠、居住同,城郭、土著、射猎、习俗同。(魏源:《圣武记》第1卷)

  因为努尔哈赤含恨起兵,其恼恨集中于明朝统治者,所以他对同族的“野人”女真诸部,始终采取征抚并用,以抚为主的策略。这种政策,后来皇太极得以继承和发展。《清太宗实录》对这一政策有很好的说明。如皇太极对霸奇兰等率军往征黑龙江地方时,谕之曰:

  尔等此行,道路遥远,备奋力直前,慎毋惮劳而稍怠也。俘获之人,须用善言抚慰,饮食甘苦,一体共之,则人无疑畏,归附必众。且此地人民,语音与我国同,携之而来,皆可以为我用。攻略时,宜语之曰:“尔之先世,本皆我一国之人,载籍甚明,尔等向未之知,是以甘于自外。我皇上久欲遣人,详为开示,特时有未暇耳。今日之来,盖为尔等计也。”如此谕之,彼有不翻然来归者乎?尔等其勉体朕意。(《清太宗文皇帝实录》第21卷)

  而且皇太极对上述政策在不同情况下的实施,有过具体阐述。他对萨尔纠等率兵往攻库尔喀时说:“如得胜时,勿贪得而轻杀,勿妄取以为俘。抗拒者,谕之使降;杀伤我兵者,诛之;其归附者,编为户口,令贡海豹皮。”(《清太宗文皇帝实录》第48卷)显然,前述政策的最初制定者是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对“野人”女真的征讨,前已略及;其安抚策略如联姻、筵宴、赏赐、移民、安置、封官等,在这里加以简述。

  后金汗对“野人”女真各部上层人物总是千方百计地施以恩惠,争取他们归附自己。他对前来归顺的各部首领,先是亲自迎接,大摆筵宴;接着是赏赐女仆、绸缎、牛马、房田、甲胄;继又授予各种不同的官职;还把宗室的女儿嫁给他们做妻子;并且答应在他们返回之后,如果受到别部的欺凌和掠夺,便派兵给予保护。建州同“野人”女真各部逐渐地建立起亲戚关系和臣属关系。他的这种施恩做得极为细致。如虎尔哈博济里等路长来归时,《满文老档》记载:“想到在寒冷时博济里要穿好衣服,所以大英明汗将自己穿的前胸吊貂皮、后背吊猞猁狲皮的皮端罩给他;还想到博济里从远处来,乘马疲惫了,所以给有鞍辔的马以便骑来。”路长们到达建州之后,《清太祖实录》又记载:“路长各授官有差,其众俱给奴仆、牛马、田庐、衣服、器具,无室者并给以妻。”他的这一套争取各部上层人物归顺的办法,是百试百中、屡行屡效的。

  后金汗对“野人”女真的招抚政策,同乌拉贝勒布占泰的杀掠政策,形成鲜明对照。如朝鲜咸镜道观察使李时发在驰启中,对比努尔哈赤(老酋)和布占泰(忽胡)政策时说:

  臣近观老酋所为,自去年以来,设置一部于南略耳,囊括山外,以为己有,其志实非寻常。今又诱胁水下藩落,欲使远近之胡尽附于己。江外诸胡积苦于忽胡之侵掠,无不乐附于老酋,故去冬以后,投入于山外者其数已多,而此后尤当望风争附。此胡举措,实非忽胡之比。(《李朝宣祖实录》第209卷)

  显然,乌拉贝勒布占泰对“野人”女真之贪婪侵暴政策,与努尔哈赤对“野人”女真之安抚招徕政策不可同日而语。后金汗对“野人”女真的这一政策,《满文老档》中有一段详细的记述,虽文字较长,但读起来并不乏味:

  十月初十日,听说东海虎尔哈部长纳喀达率民百户来归,派二百人去迎接,于二十日到达。英明汗去衙门,虎尔哈部人叩头谒见后赐宴。宴毕,要回家去的人站一行,愿留住的人另站一行。优厚赏给愿留者为首八人,阿哈(男女)各十对、牛马各十头,用豹皮镶边的挂蟒缎面的皮袄、长皮端罩、貂皮帽、皂靴、雕花腰带、蟒缎无扇肩朝衣、蟒缎褂,四季穿的衣服、布衫、裤和褥、衾等;其次的给阿哈(男女)各五对、牛马各五头、衣服各五件;再次的给阿哈(男女)各三对、牛马各三头、衣服各三件;最末的给阿哈(男女)各一对、牛马各一头、衣服各一件。来的百户人不论长幼都按等充足地给了。汗亲自去衙门赏赐五天,把房屋和生活用品锅、席、缸、瓦瓶、杯、碗、碟、匙、筷子、水桶、箕、盆等,全都充足地赏给。看见那样赏给,原说回家的人,又有许多留下不回去了。(《满文老档·太祖》第7卷)

  留下的人托回去的人捎口信给家乡兄弟亲友说:“国之军士,欲攻伐以杀我等,俘掠我家产,而上以招徕安集为念,收我等为羽翼,恩出望外,吾乡兄弟诸人,其即相率而来,无晚也!”(《清太祖高皇帝实录》第5卷)

  上引记述虽不免有粉饰之词,但从中可以看出努尔哈赤精心编导的这场招抚喜剧的演出,获得了惊人的成功。

  后金汗还对归附的“野人”女真部民,给予永久的政治与经济特权,以络笼其更多的部民降顺。如他对虎尔哈部归顺部民说:

  阿尔奇纳、彻齐克墨尔根、巴木布里、色勒交是虎尔哈路的部长,住在东海的岛上,与鱼、鸟共同生活。抛弃父祖的坟墓、出生地、喝的水,翻山涉水地走一个月的路程来,还有比这更可怜的吗?这来投顺的功劳,从那里跟随来的人,其子孙万代都免纳贡赋;若误犯死罪,免死;若犯罚财物的罪,免罚。永沐仁爱之道。(《满文老档·太祖》第70卷)

  他接着宣布一张享有这种特权的四十七人的名单。按照当时的制度,“把这汗谕写在文书上,八贝勒以下,诸备御以上,挂在脖子上”(《满文老档·太祖》第69卷),俨然一枚大胸章。

  后金汗努尔哈赤对招抚的“野人”女真,迁其部民,编丁入旗,首领授官,分辖其众。建州由对抗海西、蒙古,进而对抗明朝,其兵源严重不足。努尔哈赤将征抚的“野人”女真部民,大量迁至建州,编牛录。如万历三十七年(1609)间,他命在东海地区“尽撤藩胡,得精兵五六千,作为腹心之军”(《光海君日记》第23卷)。这些兵士悍勇、健壮,娴弓马、耐饥寒,为建州军补充了新生力量。他尤为信用其首领,库尔喀部长郎柱,率先附建州。子扬古利“日见信任,妻以女……号为‘额驸’。旗制定,隶满洲正黄旗”(《清史稿·扬古利传》第226卷)。

  扬古利位仅亚于八贝勒,为一等总兵官;后来其子塔瞻擢内大臣,孙爱星阿官至领侍卫内大臣。其弟冷格里为左翼总兵官;幼弟纳穆泰后为八大臣之一;从弟谭布崇祯十二年即崇德四年(1639)与索海等率兵攻取雅克萨,败索伦部长博穆博果尔。

  又如渥集部绥芬路屯长康果礼等率兵壮千余归附,“分其众为六牛录,以康果礼、喀克都里、伊勒占、苏尔休、哈哈纳、绰和诺世领牛录额真”(《清史稿·康果礼传》第227卷)。努尔哈赤以其弟穆尔哈齐女妻康果礼,号和硕额驸,又以其“能管辖兵,为三等总兵官,免三次死罪”(《满文老档·太祖》第67卷)。皇太极时康果礼位列十六大臣,任护军统领。康果礼弟喀克都里,也为三等总兵官,后列八大臣,领正白旗。另一屯长哈哈纳,被努尔哈赤妻以宗女,后佐镶红旗。其子费扬古以平定吴三桂叛乱功,被康熙帝授为副都统。而尼马察部长泰松阿子叶克书,归附后授为牛录额真。皇太极时位列十六大臣,为固山额真;其子道喇,康熙时任固山额真。

  实际上,努尔哈赤对“野人”女真降民中授官之人,远不止以上数例;且其授官影响所及,至有清一代。仅据《满文老档》第六十七至第七十卷的不完全统计,仅天启五年即天命十年(1625),对“野人”女真各部首领及其部民晋官和恩赏的名单多至四百九十二人,约占升赏名单总人数七百八十四人的百分之六十二强。可见努尔哈赤“征抚并用,以抚为主”政策的明显效应。

  但是,在征抚“野人”女真时,其军纪并不像后金汗所“谕旨”的那样,而是异常残酷。如一次出征瓦尔喀的八旗军士,行至必音屯,将居民四人砍去手脚后杀死,又穿刺十九人的耳、鼻!

  总之,努尔哈赤在统一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之后,运用且战且抚、征抚并用,以抚为主的策略,迅速地统一了“野人”女真的主要部分。后来他的继承者皇太极,又经过多次征抚,统一了整个乌苏里江和黑龙江流域。明代奴儿干都司的辖境,完全被置于后金的管辖之下,后金取代明朝,有力地统治着乌苏里江和黑龙江流域的广大地区。

  后金汗努尔哈赤在统一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之后,为了向明朝发动进攻,便着力征抚漠南蒙古诸部。

· 推荐:中国名人传记 红色经典 世界名人传记

点击收藏 小提示:按键盘CTRL+D也能收藏哦!

在线看小说 趣知识 人生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