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败北举国惊 离心倾向日日升
盟军准备大进击 乘胜追歼不留情
就在意大利军队入侵希腊的同时,墨索里尼又贸然发动了对非洲的进攻。他妄图乘英国之危,一举攻下埃及,以便称霸非洲。然而,事情并不如意。在非洲担任意大利统帅的格拉齐亚尼,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法西斯老将。他虽然赢得了征服阿比西尼亚的桂冠,受到“领袖”的嘉奖、喝彩,并被提升为元帅,但这次却忧虑满腹,他想:英国人最近不战自退,一打就跑,可能是个陷阱。因此,不管墨索里尼如何训斥、辱骂,仍不轻举妄动。可是,就在格拉齐亚尼踌躇不前时,英国人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罗盘”战役的准备工作。
开战之前,英国中东总司令韦维尔将军,亲自检查战备之后,对将士作了简短有力的动员。他说:“我们虽然在人数上抵不过敌人,但我们经过高度的训练,装备好,习惯沙漠作战,有着‘伟大的光荣传统’,而且富于坚忍不拔的精神,这是我们攻无不克的胜利保证。”
在一个重大行动开始之前,真是度日如年,全体将领兴高采烈,决心打赢这场战争,以振士气,也好给墨索里尼一个教训。12月6日,英国那些身体瘦削、面目黧黑、在沙漠中受过锻炼的完全机械化装备的陆军,约2.5万人挺进了40多英里,并于翌日一动也不动地整日蜷伏在沙漠荒野之中,未被墨索里尼的空军发现。12月8日,他们又兼程前进,部队在当夜才被告知,这不是在沙漠中的演习,而是“真要打仗”。9日拂晓,揭开了西迪巴拉尼之战的序幕。
一阵猛烈的炮火过后,英、印联军展开了攻势。仅仅在数分钟之内,意大利的25辆战车就陷入瘫痪状态。当时在西迪巴拉尼南部的尼贝瓦作战的意大利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意军师团长马利蒂将军一出战壕,即被打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英军攻克该城。下午1时30分开始进攻图马尔兵营,到傍晚几乎整个兵营地区全被英军占领,大部守军被俘。同时,第七装甲师在西面切断了沿地中海的公路,从而孤立了西迪巴拉尼。驻防马特鲁港的部队,也同时准备停当,待命出击。10日天刚破晓,他们便在军舰的强大火力掩护下,猛攻正面的意军阵地。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到10时,科尔斯特里姆警卫队指挥部报告说,俘虏太多,已无法清点,被俘的士兵和军官占了约有200多英亩大的一片地方。
自12月11日起,英军第七装甲师,接着是英军第16步兵摩托化旅与澳大利亚第六师,继续乘胜追击。几天后,布克·布克和西迪巴拉尼周围的全部海滨地区便落入盟军之手。当时丘吉尔从前线获悉,至少有三师墨索里尼的精锐部队,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获。
在西迪巴拉尼的胜利已最终确定的时候,即12月12日,韦维尔将军又主动采取了一项明智而大胆的决策。他不是把刚替换下来的第四英印师留在战场上作为总后备队,而是立刻把它调往厄立特里亚,与第五英、印师一起参加由普拉特将军指挥的阿比西尼亚战役。该师一部分由海道前往苏丹港,另一部分则乘火车再换轮船溯尼罗河而上。其中有一部分几乎是直接从西迪巴拉尼前线开往他们登船的地点。他们到达700英里以外的战场后,很快又投入战斗。如果没有韦维尔将军先见之明的决策,不但阿比西尼亚要塞克伦之战的胜利难保,就是阿比西尼亚的解放也会遥遥无期。
北非前线的胜利,使丘吉尔欢欣鼓舞,他急忙向前线将士表示祝贺,并催促他们不遗余力地围歼敌人。他在1940年12月13日发给韦维尔的电报说:
“我衷心祝贺你获得的光辉胜利,它实现了我们的最高希望。当我在下院讲述需要进行多么高明的参谋工作和陆军如何勇敢地执行这一艰巨任务时,大厅里欢声雷动……
“诗人沃尔特·惠特曼说,每一个成功的果实,无论它是多么圆满,都将带来一些需要我们投入更大的战斗才能加以解决的问题。自然,在你的思想里,追击敌人占首要地位。当胜利者精疲力竭之日,正是可以从失败者身上取得最大的补偿之时。再没有什么事情比利比亚的失败更能使墨索里尼战栗的了。无疑,你曾经考虑,在意大利领土上占领几处港口,让舰队运输你所需要的一切人员和装备,利用这些港口作为新的跳板,以便沿着海岸追击敌人,直至遇到真正的抵抗为止。看来,这些人就像是成熟的庄稼,等我们去收割了……”
到了12月15日,英联邦军队已从埃及境内扫荡了所有的意军。留在昔兰尼加的敌军,大部分撤退到已被孤立的巴迪亚防御阵地以内。这样便结束了西迪巴拉尼之战的第一阶段,使墨索里尼的五个师大部被歼,俘虏敌军3.8万余名。英军自己的损失是:阵亡133人,受伤387人,失踪8人。
为了乘胜扩大战果,12月16日,丘吉尔电示韦维尔:“现在,你们的首要目标,是粉碎意大利陆军,并尽最大努力把他们驱逐出非洲海岸。前曾得悉你们有进攻巴迪亚和托卜鲁克之意,现在又获悉你们攻占苏卢姆和卡普的消息,我们感到非常高兴。我深信,你只有在确知你不能再向前进以后,才放弃主要的目标转而在苏丹或多德卡尼斯群岛采取辅助行动……但是,不要让这两个行动使进一步击溃墨索里尼主力的最大任务受到影响。”
墨索里尼在非洲惨败的消息,使全意大利人惊恐不已,离心倾向愈加严重。饱受折磨的意大利人民“根本不能冷静地接受这一巨大的打击”。从齐亚诺那几天的日记里,可看到妄自尊大的墨索里尼对这一打击的反应和它对法西斯统治集团内部所产生的影响。
“1940年12月10日。进攻西迪巴拉尼的消息像晴天霹雳。初看并不严重,但是格拉齐亚尼随后拍来的电报证实我们惨败。会见领袖两次,他故作镇定……但在国内外都是严重的。在国外之所以严重,是因为从格拉齐亚尼电报的口气来看,他并未从受到的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再准备反攻。”
“1940年12月11日。利比亚局势确实不妙。可以说,四个师已被全歼。格拉齐亚尼报告了敌军的士气和决心,却闭口不谈他将如何避开敌人的打击。墨索里尼越发镇静。他坚信,必须把我们度过的苦难日子看作每次变化多端的战争命运中不可避免的事。墨索里尼仍然希望格拉齐亚尼能够而且一定会阻止英军前进。他认为只要把英军截在边界上局势就不严重。如果英军打到托卜鲁克,他认为局势就会发展到悲剧的边沿。
“晚上有消息说,卡坦扎罗师不但未能阻止英军前进,反被打得七零八落。如果五个师竟在两天之内即溃不成军,这对我军就非同小可了。”
“1940年12月12日。在利比亚,干得很糟。格拉齐亚尼来电,无消息可报,更无详情。他尚未从所遭受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此外,自从那次在亚的斯亚贝巴有人企图谋害他以来,他的神经似乎受惊极大。别人告诉我,就是在意大利,他对暗室也是如此害怕,至少派了18名士兵守护他在阿尔奇鲁佐的别墅。他在奇雷内的一座罗马古墓内,建造了一处深达六七十英尺的避难所。现在他心烦意乱,拿不定主意。他寄希望于敌手疲竭,而不是寄希望于自己的力量。这不是好兆头。领袖已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在利比亚遭到了真正的失败。这次再也不能怪罪政治。我已给军事当局充分的行动自由。’
“格拉齐亚尼元帅来电说,他打算撤退到的黎波里,‘为的是至少能在该要塞坚持战斗’。此电交织着激动、浮夸和担心。不过,他一心想指责隆美尔,也就是指责墨索里尼,迫使他发动了一场‘跳蚤斗大象’的战争。
“会见墨索里尼。他心情异常不安。我无事奉告,只想以我的拜见使他了解我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和他同心协力。他知道国家将怎样感受到这一打击。他听取我设法鼓舞民众士气的建议。我们必须打动意大利人的心。我们必须使意大利人懂得,在这场较量中危若累卵的不是法西斯主义。高于个人、时代和派别的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永存的国家,我们大家的国家。”
“1940年12月14日。墨索里尼说:‘在利比亚,五名将军被俘,一名被打死。这就是有军事素质的意大利人与没有军事素质的意大利人的百分比。我们将来要建立一支由专业人员组成的军队,从波河流域和意大利中部的一千二三百万意大利人中挑选部队。其余的人去替武士贵族制造武器。’晚上又传来坏消息。”
“1940年12月15日。领袖心情平静,但因格拉齐亚尼发来的长篇指责电报,使他恼怒。格拉齐亚尼在电报中谈到‘人与人作对’,并斥责领袖,说领袖被他的罗马军事合作者出卖了;他说领袖从未听取他的意见;他说领袖把他推进了一次冒险行动,致使我们处于人力难以胜利、只有听天由命的境地。墨索里尼将电报念给我听。他说:‘这又是一个我不必对其生气的人,因为我蔑视他。’领袖仍然相信接近德尔纳就能够挡住英军前进。”
就在这天晚上,格拉齐亚尼元帅夫人前来外长官邸诉苦。她神经有些失常。她收到她丈夫的信。信中附有元帅的遗嘱。信中写道:“单靠指甲是不能打破钢铁的装甲的。”元帅要求德国在利比亚实行大规模空中干预,仍可将目前的溃败转为胜利。齐亚诺说:“即使德国人考虑这一意见,难道他们在没有时间为补充和运输作好准备的情况下,短期内就能立即冒险派出飞机吗?我认为不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格拉齐亚尼元帅已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1940年12月17日。领袖给总参谋长卡瓦莱罗一信,语气严厉,命令部队与阵地共存亡。‘这不是我个人的命令,’他写道,‘而是我们国家的命令。’但愿这一鞭子能够奏效。
“城里谣言四起,说意军大捷,俘虏敌军数万,摧毁坦克数百辆。谣言瞬间传遍全国,根本不真实。这是企图挫败我军士气的阴险而卑鄙的花招。人们告诉我,在卡波雷托战役之后,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伪造的消息所引起的希望使整个国家沸腾起来。后来,整个国家陷入了更加暗淡、沮丧的境地。这是神经战的前兆。”
从齐亚诺以上的日记中可以看到,在最初,这个刚愎自用的墨索里尼,还装模作样,尚能“保持平静”;但到了12月12日,他也严重地动摇起来,承认事态的严重性。他曾对他的左右心腹说:“我们真的被击垮了!这回并非由于政治上的原因,这完全是军事将领们的无能所造成的。”在这以前,墨索里尼对于格拉齐亚尼要求提供更多的战车、大炮和空军支援,总以为那是某种借口,而置之不理,现在失败了,不仅不严以律己,反而怪起格拉齐亚尼来了。他憎恨地说:“尽管我瞧不起他,但他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可憎!”
墨索里尼一向不大信任格拉齐亚尼,总以为他保守、怕死,因而开始听取了巴迪亚司令官贝尔索利将军的意见。“领袖”在一封致这位半白胡子将军的热情洋溢的电报里说:“闪电胡子以及他勇敢的士兵是有口皆碑的。我相信他们在战争中会旗开得胜,为党国尽忠!”
然而,格拉齐亚尼却不以为然,他对意大利军队能够保持巴迪亚一事,颇表怀疑,于是他提议放弃此城,撤退到托卜鲁克,这样可以有充裕时间构筑防御工事。然而,这一建议却被墨索里尼拒绝了,”他认为不交战就把利比亚广大地区放弃,未免太便宜英国了。他命令部队必须坚守阵地,不准后退!
在意大利领袖下令“坚守阵地”不久,英军就把巴迪亚作为他们下一个攻击的目标了。在这个城市的周围,格拉齐亚尼布置了四个意大利师。防御工事是由连续不断的反坦克壕和铁丝网障碍物构成的,每隔一段有一座混凝土的碉堡,后面还有第二道防御工事。袭击这样强大的巩固阵地需要准备。第七装甲师阻止意军向北方和西北方向逃跑。为攻击这一阵地,英军可以调用的军队有第六澳大利亚师,英军第十六步兵旅,皇家坦克团第七营,一个机枪营,一个野炮团和一个中程炮团。从1月3日清晨开始攻击。一营澳大利亚部队在强大的密集炮火掩护下,在西边的外围阵地攻占了一个据点。在他们的后面,士兵冲进了反坦克壕。两个澳大利亚旅继续进攻并向东面和东南面扫荡。当时,他们唱着一支从美国电影上学来的歌曲,这支歌不久在英国也流行了起来:
我们去看那位巫师,
那位神秘的奥兹的巫师,
我们听说他是巫师中的祖师,
如果世间果真有巫师。
战事进展十分神速。4日下午,英国“马蒂尔达”坦克,在步兵的支援下攻克巴迪亚;5日,守敌全部投降。共俘敌4.5万人,缴获大炮462门。翌日,1月6日,轮到了托卜鲁克,第七装甲师切断了它的交通;7日,领先的澳大利亚旅已进抵该城东部防线的前沿。这里的外围阵地长达27英里,与巴迪亚的阵地相似,只是在许多地点反坦克壕的深度不够,起不到作用。驻防的意大利军队包括一个完整的步兵师、一个军司令部和从前沿阵地撤下来的大量残余部队。直到1月21日,一切准备就绪后,英军才得以发动攻击。另一个澳大利亚旅,在强烈的炮火掩护下,冲入南面的外围阵地。该师的其他两个旅,进入临时建立的桥头阵地,向左右两翼扩大。傍晚,防区的1/3已被英军占领,第二天凌晨,一切抵抗都停止了。俘虏近3万人,缴获大炮236门。
就这样,英勇善战的英联邦沙漠兵团,在韦维尔将军的指挥下,于六个星期内,在缺水缺粮的地带前进了200余英里,攻占了两座经常驻有海、空军部队的设防巩固的港口,俘虏意军11.3万名,缴获大炮700余门。至此,妄图侵略征服埃及的墨索里尼的庞大陆军,已经溃不成军了,只是由于交通和供应上的莫大困难,才延迟了英军向西长驱推进。
在所有这些战斗中,舰队曾给予有力的支援。巴迪亚和托卜鲁克依次受到舰队的猛烈轰击,舰队的飞机也参加了陆上作战。尤其是海军,除了为运送军事人员进入被占领的港口提供了莫大的便利之外,还每天为陆军先头部队输送3000吨供应品,支援陆军的前进。英国陆军所以能获得这样大的胜利,也应归功于英国空军对意大利空军的优势。他们虽然在数量上逊于敌人,但是飞行人员勇于进攻的精神,迅速地使他们在士气上完全压倒敌人,从而享有空中活动的自由,击毁意大利飞机达数百架之多。
巴迪亚和托卜鲁克两个重要港口的失守,在意大利引起了更大的震动。群情更加不满,统治集团内部的埋怨、争吵较前更激烈。且看齐亚诺的日记:
“1941年1月5日。从昨日下午4时起,巴迪亚广播停止。我们只能从英国的战报了解情况。我军的抵抗是短暂的,只抵抗了几个小时。但是并不缺少武器,仅大炮就有430门。战斗为何不能坚持更久一些呢?难道还是跳蚤斗大象吗?‘一个奇特的跳蚤,’墨索里尼说,‘它跳动在西迪巴拉尼、巴迪亚和托卜鲁克之间,有1000多门大炮供它使用。总有一天我将决定开闸,向那些被无数谎言所迷惑的意大利人说明全部真相……’”
“1941年1月6日。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又见到国王。他一心注意着利比亚局势,并为它感到震惊。他不相信部署在托卜鲁克和德尔纳附近的军队足以阻止英军的前进。他对德国表示怀疑。即使我告诉他,希特勒对我们的态度是完全忠诚的,他也仍然怀疑。‘他对你们那样谦恭有礼,仅仅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别的办法。’他说,‘但是,他正像其他的德国人一样,是在蛮横的功利。义的基础上同意大利打交道的。我也不相信希特勒有力量为所欲为。德国的军队很强大,像俾斯麦那样真有见识的人也不得不服从于它。’他接着批评我们的军事组织。‘在意大利,长期以来把椅子叫做宫殿,’他说,‘但这并不能改变椅子仍然是椅子这一事实。这样一来,我们人数少、装备差的师,就只是空有其名了。’后来,他谈到英国可能在意大利登陆;这一点说明了他反对过分削弱国内战线的理由。尽管如此,他仍坚持认为,德国最终会取胜,因为希特勒已统一了欧洲大陆,用来对付英国。”
“1941年1月7日。巴迪亚的失陷,又一次动摇了公众的士气。国内局势变得严酷起来。墨索里尼决定进行‘洗涤’……敌对而抱怨的中产阶级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
“1941年1月22日。托卜鲁克失陷。又进行了一番战斗,但也仅仅是打了一下。领袖听任自己的幻想哄骗自己。我看有必要不揣冒昧对他直言相告。‘在西迪巴拉尼,’我说,‘人们谈论突然袭击。当时你指望着巴迪亚,因为贝尔贡佐利——英勇的贝尔贡佐利在那里。两小时后,巴迪亚丢了。于是,你又把希望寄托在托卜鲁克,因为炮兵之王皮塔西·马内拉在那里。托卜鲁克也轻易地从我们手中被夺走了。现在你又充满信心地谈到德尔纳悬崖。很抱歉,我不同意你的危险的幻想。麻烦是严重的、玄妙的、深切的。’我说的就是这些,其实,其中并无奥妙。今日意大利人这次可怕的失败的原因,与1918年的意大利人那次失败的原因比较,对每一个谨慎的观察者都是十分清楚的。我不要战争,这点没有错。”
根据当时形势的发展,丘吉尔觉得,有必要通过广播对意大利人民讲几句话,借以鼓动意大利人民群众对墨索里尼法西斯政权的不满。因此,1940年12月23日夜,英首相首先向他们述说了英、意之间的传统友谊,接着指出:“意大利人,我要把实情告诉你们。这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人,就是那一个人使意大利失去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同情和友谊。我不否认他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但是,他毫无约束地执掌大权18年之后,把你们的国家带到了可怕的毁灭的边缘,这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也就是这一个人……违背根本就不想打这次战争的意大利人民的意愿,使古罗马的继承人和后裔与凶恶残暴的异教徒为伍。”
丘吉尔讲到这里,又向意大利人民宣读了他出任首相时致墨索里尼的信和这名“领袖”1940年5月18日写给他的回信。接着,英国首相进一步指出:“这名领袖在执掌独裁政权18年之后,把信赖他的人民领到什么地方去了呢?现在他们可以选择的出路是多么不妙?要么准备在海上、空中和非洲遭受整个大英帝国的炮击,遭受希腊民族的猛烈反攻;要么换一个办法,从勃伦纳山口请阿提拉率领贪婪的军队和秘密警察来占领、镇压和保护意大利人民,而他和他的纳粹党徒对意大利人民是直言不讳地极端蔑视的,种族与种族之间像他们对你们这样蔑视的情形还从未见过。”
“一个人,而且只有那个人使你们遭遇的结果就是如此。”最后,丘吉尔大声疾呼:“我将等待意大利民族能再次创造自己的命运那一天,而且我坚信这一天必将到来!”
十分巧合,就在丘吉尔向意大利人民发表演说的这一天,墨索里尼懊丧地对齐亚诺谈到意大利陆军的士气时说:“无论如何,我将承认,1914年的意大利人比现在的意大利人好。这不是夸赞那时的制度,只不过讲实话罢了。”第二天,他望着窗外沮丧地说:“这场雪和寒冷的天气多好!这样,我们这些不中用的意大利人,这个劣等民族,将有所改进。”这一阵子,这个法西斯魔工情绪很坏,显然是意大利陆军在利比亚和阿尔巴尼亚的失败折磨着这个邪恶人的心。
北非反法西斯战场上的胜利,有力地鼓舞了欧洲人民和非洲人民的斗争,千千万万人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迸发出奔腾的激情。正义的事业一定胜利。公理决不会永远被人蹂躏。万恶的法西斯强盗必定会遭到更大的失败。对于世界上反法西斯的国家和人民来说,形势越来越好。正如美国19世纪著名诗人朗费罗(1807—1882)在《建舟咏》一诗中所写的令人鼓舞的诗句:
邦国之舟,扬帆前进吧!
扬帆前进,强大的联邦!
忧患中的人类,
正全神贯注地将他们的一切未来希望,
寄托在你的命运之上。
欲知墨索里尼非洲帝国的命运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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