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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回电:“高树勋起义有功,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毛泽东在给高树勋起义部队起名字的时候,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高树勋原来想叫“和平建国军”,但这个名字肯定是不能再用的,因为抗战时期的汪精卫伪政权的曾用过这个名字,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沿用过去的“新8军”也不好,那是国民党的番号。最后高树勋从毛泽东提供的“人民建国军”和“民主建国军”中,选择了“民主建国军”。
那么,毛泽东为什么不同意把高树勋的起义部队编入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或“新四军”呢?
尽管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高树勋起义部队离真正意义上的人民军队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高树勋起义之后,曾经在解放区接待过一名外国著名记者的采访,说出了这种距离:
“过去,我抽的是‘三炮台’牌香烟,现在抽的是旱烟。在天津,我那公馆里有暖气,我在这里只有一个炭盆。二十多年来,每天我都要喝一至三十杯白兰地,现在呢,只是偶尔喝一杯‘白干儿’(本地产的酒)。”
高树勋也许觉得这种生活水平的降低算不了什么,因为他本身就是在农村长大的,也吃过不少苦。甚至后来当了国民党的高官之后,闲着无事的时候,他也常骑马去农村,帮助农民收割麦子。
可是其他的中、上层军官呢?他们未必能适应这种生活。
在国民党军队中,有权、有势的是军官,而军官的成份最为复杂。
国民党军队的中、上级军官多出身于富家子弟,其中有的家人是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土豪劣绅,本人则是剥削欺压士兵的“小军阀”。这部分人,虽然在战场上掉转了枪口或放下了武器,但让他们心悦诚服地接受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和纪律约束,谈何容易?
据内部资料记载,高树勋的“民主建国军”进驻武安地区的最初几个月,其驻地17个村的群众就怨声载道,几乎每天都有群众找当地政府请求高树勋部移防,甚至还准备赴边区政府请愿。根据地的群众与共产党的部队相处久了,自然容忍不了这种带有浓厚军阀习气的部队,尽管它已经“起义”。
为了把“民主建国军”建设成一支真正意义上的人民军队,晋冀鲁豫军区派去一批政治工作干部,到高树勋的军中建立政治工作系统。
派去的政工人员,在态度和方法上也不是没有可商榷之处。他们采取了解放区土改工作的方法,争取下级排斥上级,鼓动士兵反对军官。所以,他们与起义军官的关系闹得极不融洽。
对此,前去采访高树勋的外国记者有过一段生动的描述:
“再说,别看他(指高树勋)强作欢颜,我看得出他内心的哀伤。我说不出一个究竟,我只见他和共军指挥员同桌吃饭时很不自然,有点紧张,说笑很勉强。也许共产党的严肃态度使他感到不对劲,也许没完没了的政治宣传使他厌烦。也可能这是我的错觉,不过我当时确有此种感觉。”
猜忌的种子既然已经种下,就必然要结出分裂之果。
高树勋手下的中、高级军官颇有怨言,仿佛更加证实了政工人员的猜忌。
1946年底,在“民主建国军”内,发生了一起“特务案件”,把这种猜忌推向了极至。
当时因为解放区的部队供给困难,允许部队搞一些长途贩运,主要经营布匹及日用品。晋冀鲁豫军区派去的一名保卫干部,在集市上看见民主建国军的一位连长向一个商人举3个手指头,高度绷紧的政治神经使这位保卫干部认定,他就是向特务发暗号!
于是,这位形迹可疑的连长立刻被拘捕关押,哪里经得住具有丰富“肃反”经验的专职人员的审讯?如此这般一番严审,该连长招供出“民主建国军”内一批“通敌”人员,其中涉及到一些营、团级干部和更高层的领导。
于是,被招供出来的这些军官又被秘密逮捕,陆续被送到设在潞城的神泉村训练班审讯。这些军官多数没有扛住,又是一通招供,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宽,军官的级别越来越高,一时间“民主建国军”驻地内谣言四起,官兵人心惶惶。
事有凑巧,这边正在怀疑“民主建国军”“通敌”,那边高树勋的司令部所在地王庄,确有国民党人前来策反,来人是高树勋原来部下从西安派来的,带信给高树勋,让他“弃暗投明”。
高树勋为了表示自己清白,将信立刻送给军区首长,然后把人看守起来。没想到,此人半夜逃跑了。有人怀疑是高树勋有意放跑的,高树勋有口难辩。
这更加加重了军区政治机关的怀疑。军区领导当即做出内部决定,指定当时给高树勋当副司令的邢肇棠,每天跟着高树勋,进行监视,防止他有异动。
此时,由于蒋介石加紧了对解放区的围攻,根据地的军民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
1947年6月,毛泽东指出主力打到外线去,将战争引向国民党区域。对外称是揭开战略反攻的序幕,实际上毛泽东在给刘伯承、邓小平的绝密电报中,写的是陕北“甚为困难”。刘、邓二话没说,立即复电,半个月后行动(实际上不到十天就开始行动了),跃进到敌人后方去,直出大别山。
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组建了晋冀鲁豫野战军,几乎集中了当时晋冀鲁豫军区所有的主力部队。晋冀鲁豫军区只留下了少量正规部队和地方武装,由病未全愈的晋冀鲁豫军区第一副司令员徐向前全面负责。
随着国民党加紧策反活动,解放区后方空虚,气氛越来越紧张。
前方又传来了徐州警备司令郝鹏举被国民党策动叛变的消息。形势迫人,来不及多想,军区负责首长当机立断:“郝鹏举叛变了,我们对高树勋要先下手为强,打主动仗!”
为了解决“民主建国军”的问题,于1947年5-6月间,调来了驻扎在山西晋城的新四军李先念部第5师第13旅、第15旅共7个团,进驻长治。
1947年6月14日清晨,晋冀鲁豫军区派一个团,去抓高树勋。民主建国军警卫团因不了解情况,与抓高树勋的部队发生了枪战。枪战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被赶来的民主建国军政治部领导喝止。
正在学习毛泽东《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高树勋听到枪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从院子里跑到会客室去打电话,摇了半天没声音,知道电话线已被割断了。
院子里的卫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都掏出枪来,准备还击,高树勋命令:“不许开枪,谁也不许开枪!”卫队这才把枪都放了下来。
抓捕高树勋的部队在给军区首长的报告中说:“经战斗,解除了高树勋的武装。”
次日,高树勋夫妇被押到军区晋冀鲁豫驻地,继续审查,含冤被囚。
晋冀鲁豫军区很快将情况报告给中共中央,毛泽东回电说:“高树勋起义有功,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时隔多年,已经成了中央军委主席的邓小平,对解决高树勋问题做了评价;
“我一直遗憾的是,后来我们对高树勋处理不公道。他的功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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