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传记文学 > 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 > 第34章 亲下厨款待儿媳妇,恋村姑公子生别情(2)
薛小姐平生以来还没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受到过如此冷遇,顿时,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她绝望而又生气地望着蒋纬国,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时上无言可答。
原来,成了老姑娘的薛小姐,对蒋纬国的希望又升起来了。近几年,她隐隐听得蒋纬国与他的夫人石静宜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已有几年没住在一起了。于是,在这个眼界高高的老姑娘的心中,死灰又复燃了……
正在这极尴尬的时候,飞行团长那五大三粗的身胚便落在了蒋纬国与薛小姐的面前,殷勤地向她伸出只蒲扇大的手,邀请道:“薛小姐,能否让我陪你跳上一圈?”
薛小姐正好找梯子下台,便故作轻松地接住了飞行团长的那只大手,顺势站立了起来。
候胖子搂住薛小姐的腰肢,笨拙地舞向了客厅,背过身时,他冲沙发上神色漠然的义弟蒋纬国挤了个眼色。
灯红酒绿的客厅,眼花缭乱的舞影,使人昏昏欲醉的舞曲。这一切,使蒋纬国心烦意乱。此刻,盘旋在他脑海中和逐渐充塞他的心灵的只是一个陆根妹,只一个!
根妹,你明天总要回来了吧?
……
蒋纬国回家休息的消息,很快地在他那些同学好友中传开了,翌日,高朋好友、同学师长纷纷来到十全街,一时间,高谈阔论,欢声笑语,充满了蔡贞坊7号。
然蒋纬国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正谈得热烈,有女佣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食点心。蒋纬国按例站起来,习惯地伸手去接。然而,这回他愣住了:送茶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陆根妹!
根妹眼睑低垂,含涩带羞地向他微微一笑道:“少爷,你好。”
“根妹,你回来了!”不知为什么,声音有些发颤。蒋纬国睁大双眼,深情得近乎于干渴一般。他望着根妹,好一会才想起接过根妹手中的托盆。
“谢谢。”根妹冲他嫣然一笑,低首走了出去。
这是一道由姆妈亲手制作的莲芯羹,是姚阿巧的拿手好戏。味道鲜美,在座的人无不啧啧夸赞。唯独蒋续国一点味道也没品尝出来。 趁人们“唏唏嘘嘘”只顾品尝点心之际,飞行团长挪过他那熊一般粗壮的身躯,低声对他说:“纬国兄,不是我老三老四的,你何必对下人也这样谦和?亲手接茶食,岂不有跌身价呀?”
蒋纬国听了,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
根妹的回来,使他的情海又一次掀起了波澜,4年不见,根妹更美了,更丰满了,她总是那么腼腆含羞,象一支含露怒绽的蓓蕾,他巴不得马上结束这场无休止的小聚,立刻找到根妹,和根妹一吐肺腑。
然而,他没想到,他那义结金兰的换帖把兄弟,竟也看中了根妹。
“这小娘真标致!可惜是乡下人。”候胖子色迷迷地打量着根妹那窈窕的身姿,不怀好意地笑着低声说道。
蒋纬国只顾想心事,没注意候胖子在说些什么混账话。
络绎不绝的亲戚、朋友,这批去了,那批又来了,大有门庭若市之状。好容易捱到黄昏,晚宴过后,庭院才安静下来。
这时,蒋纬国激动地取出从徐州特意为根妹带来的几段上好的衣料,想了想,幸福地笑了。他把衣料掂了掂,复又放回原处。接着,他又特意在大衣镜前整整了衣服,这才大步向厨房间走去。
根妹此刻一定在厨房间里忙着呢。
蒋纬国穿过假山,绕过花园,一路上,竟止不住心儿欢跳:根妹她……会爱我吗?要是她拒绝我的求爱,我又该怎么办?
厨房里亮着昏黄的灯光,蒋纬国不由放慢了脚步,使自己那激动的心儿跳得平稳了些。他似乎看到了根妹她那忙碌而又矫健的身影。 忽然,一阵撕拉挣扎声从厨房里传来。
“不!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是根妹那娇喘吁吁的声音!
“嘻嘻……我喜欢你嘛,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一个男子狎昵而又混浊的淫笑声。
是候胖子!
蒋纬国象被人兜头击了一棒,眼前直冒金星,他愣怔在那里,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你放开我,我求求你了,放、放开我呀……”
“乖乖,我的亲乖乖!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呀!”
“放开我,再不,我,我要喊了……”
“哧啦——”象是衣衫撕破的声音。
这时,蒋纬国已经清醒和冷静了下来,他克制住心头的愤怒,响亮地咳嗽了一声。
“咳!”
屋内的挣扎声顿时消失。
蒋纬国急忙推门而入,只见根妹衣衫破裂,头发蓬松,恐怖地睁大一双泪眼,浑身颤抖着,象只可怜的小鸡。
而候胖子则紫涨着脸,手足无措,尴尬地望着突然闯进来的义弟。
根妹一声呜咽,双手捂脸,夺门而出,来到厨房隔壁的下屋,“砰”一声关上门,躲在她的屋里嘤嘤低声哭泣了起来。
“仁兄,我……嘿……刚才,我只是和她寻寻开心逗逗玩乐的……”候胖子叉开香肠似的五指,将头皮搔得“哗哗”作响。
一股怒火蓦地重又升上蒋纬国的胸膛,他不由皱起眉头:“逗乐子玩?!”
他真想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痛骂上一顿,但他忍住了,只是鄙夷地瞪了候胖子一眼,留下句:“不象人!”便愤愤然一头走出了房间。
他又折身来到陆根妹就寝的单身下房,轻轻叩响了门。
“根妹,根妹,是我,你开开门。”
屋内的啜泣声停止了,门栓“咯嗒”一声被拔掉了。
蒋纬国推门而入,见屋内一片黑暗,说了声“怎还不点灯?”便擦燃火些,点亮了桌上的美孚灯。
黄澄澄的洋油灯下,根妹泪洗香腮,就象一支带露梨花,越发显
得楚楚动人。她背对蒋纬国站着,浑圆丰满的双肩还在轻微的抽颤。 蒋纬国不无内疚地走到根妹身边,轻声说道:“根妹,委屈你了。对不起,我向你赔个不是。好吗?”
陆根妹象个小孩子,双肩抽动得更激烈了。
“都怪我不好,领了个这么不争气的朋友回来,让他欺负你。”说着,纬国情不自禁地将双手搭在根妹的左右肩头,柔声安慰道:“以后,决不……”
根妹忽然猛地一抖双肩,甩掉了他的双手。
“怎么?连我也恨呀?”
根妹抬起泪汪汪的双眼,似嗔似怨似羞似恨地瞪着蒋纬国:“你们这些当官的,良心都不好。”
蒋纬国爱怜地望着根妹,长叹一声,说道:“这可是一苕帚拍死18只蟑螂了,叫我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根妹望着少东家那副又沮丧、又可怜的样子,忽然想笑,又笑不出来,“扑哧”一下,吹了个大鼻泡。
“根妹!”蒋纬国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那股爱怜之情,用力抱住根妹的双肩,将她转向自己,庄重地说道,“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根妹忽然惊慌起来,两眸充满疑虑地望着蒋纬国,连连后退:“骗人、骗人!你也学会了骗人……”
蒋纬国急了,结结巴巴地道:“根妹,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了?你难道要我把心都剖开给你看不成?”
根妹一下子瘫坐在床沿上,两眼怔怔地望着蒋纬国,泪水泉涌。她只喃喃地重复着:“你走吧,我困了。你走吧,我困了……”
蒋纬国也感到喉头发干,胸口发涌。
好一会,蒋纬国深情地望着根妹,留下句话:“我一定要娶你!”
便毅然转身离开了下房。
……离开归队的日子越近,蒋纬国心里越加惶然。
自那晚向根妹吐露了衷曲后,根妹见到他,头垂得更低了,脸更红了,似乎总是有意识地在迥避着他。
蒋纬国见状,心中越发如石积压,忐忑不安。眼看归队的日期一天近一天,那种急于再向根妹倾吐肺腑、获得根妹之爱的心情也一日急一日。蒋纬国凭自己的直觉感到:根妹也是爱自己的。
正当蒋纬国寻找机会,急于一见根妹,再次向她推心置腹一吐衷肠时,一纸急电从徐州飞来,急催他与候胖子归队!
军令如山倒,刻不容缓!
蒋纬国一面命令随从们迅速整理行装,一面急三火四寻找根妹。 在厨房后的池塘边,他找到了正在洗衣服的根妹。
“根妹!”他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唤着,一个箭步跳到根妹的身边。
根妹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跌下池塘。
“我,我要走了,回部队。”蒋纬国趁势扶住根妹,急道。
“马上就走吗?”根妹大感意外。也许刚才受了这惊吓,瓜子脸蛋显得格外苍白。
“马上。”
“什么时候回来?”根妹也不知怎的,一问就问出了这句话,不觉一阵心跳耳热。
“说不定。”蒋纬国神色忧郁,目光迷惘地望着那潭正泛着不断涟漪的池水,那双手仍紧紧握着根妹的胳膊。
根妹的脸更红了,默默地掰开那双忘情的大手。
“根妹,时间来不及了,你给我一句话,就一句,你,喜欢我吗?”
面对这位水乡村姑,蒋纬国只能用这种最通俗、最朴素的话儿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根妹涨红着脸,想了一会,忽又勇敢地抬起她那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直视着蒋纬国说道:
“少爷,难道你不感到我们不吗?”
“配,什么都配!”
“老太太不会同意的。”
“我姆妈她一定会同意的。”
……
一件才洗了一半的衣服,从根妹手中无声地滑下,落入池塘中。 好一会,根妹又似乎自语道:“你讨了我,要被人家笑话的,要被人家笑话的……”
“我不管人家,我什么也不管。我只要有你根妹一句话,有你根妹一句话……”蒋纬国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两道剑眉一挑一挑向上扬着。忽然,纬国猛一下张开双臂,冲动地将根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根妹软软地倚躺在他的胸前,醉一般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上,闪着晶莹的泪花。她梦呓般地喃喃道:“以后你要后悔的,以后你要后悔的……”
“我决不后悔!”蒋纬国望着那张被一圈细细的茸毛包裹着的小嘴,胸中涨满了汹涌的春潮,他猛地将自己的嘴唇,堵在了根妹的小嘴巴上。
此时,世界上仿佛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一切都仿佛凝固了……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直到候胖子那沙喉龙象杀呛猪似的叫喊起来,他俩才从无比幸福的陶醉中清醒过来。
根妹如梦惊醒,猛地推开蒋纬国:“你,该走了。”
蒋纬国没说话,他固执地拉过根妹的左手,将自己左手上那枚足有半两重的双龙金戒指取下,默默地套在了根妹的左手指上。
“阿哥你?!”根妹平生第一次不叫他“少爷”,她深情地凝视着他,两眸中流露出不尽深情。
“等我回来!”蒋纬国最后深深地亲吻了一下根妹,转身小跑步上了池塘石阶。
然而,他刚奔上石阶,就怔住了——
母亲姚阿巧正默默地伫立在那红枫树下,默默地注视着儿子呢! “姆妈。”蒋纬国显得局促不安,“我、我和根妹她……”
“别说了,快上车吧。我都晓得了。”姚阿巧冷漠地转过身,说道。
这时,蒋纬国发现在正站在姚阿巧身后的幸灾不祸的候胖子。
“快上车吧。”候胖子大惑不解地望着义弟,向院前停着美式吉普车一招手。
吉普车立即徐徐驶到他们面前。
……
半个小时后,吉普车已允离苏州城,向西北方向疾驶而去。
身边的候胖子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老兄,你与那女佣人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蒋纬国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
“与她结婚?娶她做小房?”候胖子差点惊叫起来。
“怎么?”蒋纬国讥讽地望着飞行团长,“你怀疑吗?”
“不,不,”候胖子神经质地瞪大双眼,象刚认识蒋纬国似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感叹道,“简直是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
“有什么大惊小怪、不可思议的。”
“我真不明白,放着这么美貌多情的薛小姐不要,却去要一个乡下来的女佣人。”
蒋纬国由衷地笑了起来,他拍着飞行团长厚敦敦的后颈脖,笑道:
“如此看来,我与你老兄的人生观,还有一大段距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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