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传记文学 > 洪秀全评传 > 二、在反清斗争实践中发展
1844-1847 年，洪秀全的平均平等思想一直停留在对未来理想社会的构想上，而与当时群众的反侵略斗争及反清运动并不沟通，更未进入社会实践的层次。可是，就在1847 年，他带着这些美好的构想进入紫荆山基地时，立即置身于一个新的政治和社会环境。他迅速投身于动员和组织教众、展拓传教地区的艰苦工作。面对尖锐而又复杂的斗争任务，洪秀全原来的理想社会蓝图根本无从实施，只能搁置起来。而且，现实的宗教和政治斗争日趋激烈，提出了一系列严峻而又紧迫的新课题，同时，教众自发的革命化和军事化进程不断加速，创造出许多新鲜生动的做法，需要洪秀全认真总结和规范。于是，平等平均思想在紧张激烈的斗争实践中得到发展，转化成若干制度和政策，再用以指导和规范革命队伍，有力推动了武装起义的准备、发动和导向胜利。
（一）财物归公的圣库制度
洪秀全将平等平均付诸实践的第一项措施就是实行财物归公的圣库制度。
圣库制度渊源于教众的创造。1848-1849 年，地主团练勾结清朝官府迫害拜上帝教众，引发了各基地教众反迫害斗争。为了自己需要，不少基地教众不得不聚集和武装起来，他们被迫离开土地家园，携带家属，迁徙到教众力量较强的村庄。于是，只得变卖田产、房屋，把所得钱财交给基地首领，这样，基地首领集中掌握钱财，交付专人管理度支，安排教众生活，支付公共消费和武器弹药开支。胡以晃率先在平南基地实行这种制度。他是花洲富户，带头变卖家产，教众纷纷效法。其他基地也相继推开，如贵县石达开、信宜凌十八等部实施这种制度。这样，教众温饱得到初步解决，加强了队伍的凝聚力，促进了教众军事化进程。洪秀全及时总结了教众的创造和经验，并根据圣经记载，将其规范为圣库制度，在1850 年秋团营时，下令各基地按统一范式实施。
圣库制度的主要内容，就是财物上的公有制，生活分配上平均主义供给制，社会组织上实行男女分营制。它使教众之间形成互助友爱的新型人际关系，体现了洪秀全平等平均思想。
圣库制度要求在太平军内部实行人无私财、一切公有的原则，否定了私有财产的存在。这最初表现为教徒家产归公。金田团营时，洪秀全下令教众"将田产屋宇变卖，易为现金，而将一切所有缴纳于公库。"①这种规定成为参加起义队伍的基本条件，有不遵守此规定者，"即依例逐出"②。之后，在武装起义中，太平军缴获大批财物，同时，向地主富户"打先锋"，没收他们的浮财，都必须上交圣库，而不可私藏。可是，由于新战士不断加入和私有观念的影响，私匿金银财物的事时有发生。对此，洪秀全不断对太平军加强公心教育。他分别在永安、长沙和南京，一再下诏，号召各营兵将"为公莫为私，总要一条草（心）"，"凡一切杀妖取城所得金宝、绸帛、宝物等项，不得私藏，尽缴归天朝圣库"，继续贯彻人无私财的原则，并三令五申，加强对违反纪律行为的制裁。在永安时规定，对圣库制度"逆者议罪"；到长沙时加重处罚，规定违者"斩首示众"；到南京订为法律，违者"即是变妖，定斩不留"。用强力严厉推行财物归公的原则。这一政策纯洁了太平军队伍，保障了太平军的后勤物资供给，使军中将士一心杀敌，对太平军的生存和发展起了重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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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太平天国起义记》，《太平天国》（六），页870。
② 《洪仁玕自述》，《太平天国》（二）页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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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在一切财物归公的基础上，对太平军及其家属的生活实行供给制，"全体衣食俱由公款开支，一律平均。"①大家都过着平均主义式的兵营生活，不少学者称之为军事**的供给制。丰衣足食时，人人都能获得温饱；条件艰苦、缺粮严重时，即"概行食粥，以示节省。"② 没有贫富不等、苦乐不均的现象。这对于饥寒交迫的贫苦农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当时，"农夫之家"、"寒苦之家"，饥民、流民纷纷加入太平军，"竟获温饱，食未尝之食，衣未见之衣"，"贫民骤得如是享用，故其气自振。"③因此，太平军队伍日益扩充壮大。而且，供给制解决了家属的生活问题，使广大将士无后顾之忧，专心杀敌，并因举家入营，加强了太平军内部的凝聚力。在社会组织上实行男女分营，打破了原来那种以小农业为基础的一家一户的社会组织，代之以"天下一家"的组织形式。这实际上就是洪秀全建立地上天国的最初尝试，是他要建立的新社会组织的雏型。在这个社会组织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每个成员皆以兄弟姊妹相待，一切享用完全平均。看来，这种编制在军队中颇有效益。处在艰苦紧张的战争环境，太平军内部按性别、年龄分别编制入营，并进行分工，大大强化了军队的组织机制，有利于军事指挥和战斗，能充分发挥各类人员的特长和能力，从而提高了综合战斗力。
在这个兵营式的大家庭里，要求人与人之间团结友爱，互助共济，以共同对敌。在思想意识上，要人们都出以"公心和傩（睦）"，遵守纪律和诫条。无论行军、作战，都要"努力护持老幼男女病伤，总要个个保齐，同见小天堂威风。"①因此，在太平军内部，初步形成一种平等互助，同甘共苦的新型人际关系。
但是，太平天国内部危害圣库制度的因素慢慢暴露出来。由于根深蒂固的私有观念，一再发生私分财物的现象，虽严刑峻法也不能杜绝。更加严重的是，洪秀全等领袖不能与广大将士平等平均。他们妻妾成群，生活特殊，圣序对他们有专门的供给，而且配备一大批服务人员。为了刺激军心，鼓舞士气，洪秀全宣布建立杀敌功过登记制度，杀敌勇敢的积功升官，而根据不同等级的官爵，享受不同的物质待遇。这样，原来相对平等平均的供给制度和人际关系在永安以后逐步遭到破坏。尤其当洪秀全等进入大都市以后，经不住封建生活方式的诱惑，纷纷仿效历代帝王权贵，过着奢侈享乐的宫廷生活，各级文武上行下效，平均平等的简朴生活只限于普通圣兵和市民。圣库制度虽然存在，财物归公继续贯彻，但平均分配生活资料已大为变形，太平天国内部出现了严重的物质待遇不平均和政治、社会地位不平等的现象。洪秀全平等平均思想也因此日趋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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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太平天国起义记》，《太平天国》（六），页870。
② 《太平天国印书》（下），页520。
③ 《贼情汇纂》，《太平天国》（三），页293。
① 《洪秀全集》而178，广东人民出版社，1985 年12 月版（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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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政治、经济上打击官僚地主和富豪
太平天国运动具有明确的目标和纲领。金田起义前，洪秀全就提出推翻清朝、开创新朝的政治纲领。在武装斗争实践中，把清王朝的反动政治统治作为主要打击目标，太平军所到之处，严厉镇压清廷官吏、团练头子、地主豪绅，"凡官宦之家，呼为妖头，杀之必尽。"①这表明，洪秀全决心摧毁各级封建政权机构，坚决镇压一切反抗太平天国和维护清朝统治的政治势力，从而为开创新朝廓清道路。
经济上，打击和剥夺地主富户，没收他们的浮财充实圣库，以保证军需和将士生活的补给，支持长朗战争的巨大消耗。其主要措施是：其一，战场缴获战利品。金田起义后，太平军激获了清军大量粮弹物资。其二，没收官库及储仓。太平军每克一城，只要官方府库银钱物资未被焚毁、破坏或转移，莫不予以接收。仅在1851 年秋，太平军攻克永安州城，接收了清政府官库和义仓，所得银钱粮食，"足敷半年食用"。②其三，向地主豪绅强制征发钱粮财物。太平军强令"富者出货"。据称，太平军在武昌强行征发"城中公私积蓄，??纤豪俱罄，一切荡然。"①其四，没收抗拒太平军或外逃的官僚地主财产归圣库。太平军"每遇富室矩家，必掘上三尺"②。"虽瓦沟所藏之金，水塘所沉之银，亦无有免者。"③通过这些手段，太平军获得了大量银粮物资，圣库充裕丰盈，基本解决了军兴初期军事补给的困难。
太平军对地主富豪厉行打击，对农民则予以保护和照顾。
太平军所到之处，对贫苦农民和其他群众秋毫莫犯，公平买卖。太平天国屡次发布诰谕，宣布凡太平军占领之地，"士农工商，各力其业。"承认和保护一般民众，尤其是劳动者的财产。
而且，还将没收的地主豪富的财产，散给贫苦农民，并提出了"江山一统，普免三年钱粮"④，"薄赋税，均贫富"⑤，"均田以赈贫穷"⑥等政策，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拥护和支持。太平军所到之处，战胜攻克，马到成功，一年之内即从永安进军南京，迅速取得军兴初期的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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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冯煦，光绪《溧阳县续志》，卷16，《溧灾纪略》。
② 姚莹《查复禁绝贼营接济状》，见《中复堂遗稿》，卷4。
① 张亮基《张大司马奏稿》，卷2，页17。
② 《贼情汇纂》卷十，《太平天国》（三）页271。
③ 同②页272。
④ 《太平天国》（三）页299。
⑤ 《吴煦档案·吉尔杭阿禀》。
⑥ 《太平天国》，（三），页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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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赏罚严明的军纪与律令
金田起义时，洪秀全就向起义群众发布了简明军纪五条；1852 年永安建制时，颁布了《十款天条》和《太平条现》，将原来拜上帝教会教徒的行为规则发展为军事纪律。 1854 年又总结太平军经验，刊印了《行军总要》。后来，又将上述教规诫条、军事纪律、诏令诰谕等加以汇集、整合，成为太平天国的刑事法规--《太平刑律》。
太平天国的军事纪律和法规发挥了打击敌人，保护群众利益的政治功能，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体现了在军律、律法面前一视同仁的平等原则。洪秀全在《太平救世歌》中提出"除妖安良，政教皆本天法；斩邪留正，生杀胥秉至公"①，反映了太平天**律、律法的锋芒主要是指向敌人。太平军每克一地，必出告示发动劳苦群众揭发"漏网残妖"和欺压人民的"不法之徒"，捕获之后斩首不留。对隐藏在太平军内部的奸细、通敌、叛乱者，予以严厉镇压。对人民则不得随意伤害、妄杀，规定通过一定诉讼、审理和批准程序，确有犯罪证据，才按律惩处。但是，处在战争环境，这套程序难以完全贯彻，前线统帅常有便宜行事的权力，但"十款天条"严禁行杀害，洪秀全一再强调，对群众不能"谋害妄杀"，②宣布"只准诛戮妖魔之官兵，不准妄杀良民一人。"当时地主阶级知识分子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大国"不准妄杀"③的事实。
太平军军纪还注意保护群众利益。官兵无令不得擅入民房，违者严惩，"左脚踏入民家门口，即斩左脚；右脚踏入民家门口，即斩右脚。"④不准强拉外小（指群众）挑抬、在外小屋内打馆，亦不准妄取一物。在乡村驻扎，不得强带他人子弟做自家子弟，违者斩。凡无故杀害外小、焚烧外小房屋，掳掠外小财物者，一律处斩。还保护妇女利益，凡犯第七天条（奸淫）者，如系老兄弟定点天灯，新兄弟则斩首示众；凡强奸妇女，妇女喊冤，定即斩首示众。洪秀全以宗教与政治教化，及严刑峻法推动纪律的实施，保证了太平军的统一和团结，强化了将士组织纪律观念，增强了战斗力。人民的主命财产一般能得到太平军的保护，从而密切了军民关系，加固了太平天国运动的社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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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太平天国》（一）页240。
② 洪秀全《资政新篇》，眉批。
③ 《粤逆纪略》。
④ 《李秀成自述》，《太平天国文书汇编》，页48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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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纪、律法严明，在实践中雷厉风行，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如周亚九、李连升、丁顺添等吹洋烟（抽鸦片），违反天条，洪秀全亲批处决。①就是地位很高的天国官员、国宗②、王戚，违反军律、律法者，也严惩不贷。对此，连敌人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天国"其法至严，??不敢徇情，略无姑息。"③这同情朝政府"官以贿得，刑以钱免"的腐朽制度形成鲜明对比。官兵必须共同遵守军纪、法律，违者同受惩处，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太平天国政治平等精神。
不过，太平天**纪、法律也有很大局限，掺杂了封建主义毒素，规定了繁琐的旨在维护等级特权的礼制，充满了封建和迷信色彩，若有违犯，也课以刑罚。在处理太平军内部关系上，也往往"绳以苛法，劫以严令"④，以至出现了许多有悖人情常理的苛严的刑律，往往株连颇众，误伤将士和群众。洪秀全等毕竟是传统时代的农民领袖，"他们小生产者的弱点，使他们的政治眼光受到限制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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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太平天国》（三），页206。
② 太平天国前期定制，东王以下各王男系亲属，前辈称园伯、国叔，同辈及外出任事者称国宗，后辈称国相。
③ 《太平天国》（三），页108。
④ 《太平天国》（三），页312。
① 《**选集》卷1、页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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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军民、官兵关系上的平等表现洪秀全以天下一家的平等观念为指导，以财物归公的圣库制度为基础，以赏罚严明的军纪与律法为保障，力图在太平军内部建立一个平等互助的军民、官兵关系。
起义前后，洪秀全与其他诸王"草莽结盟"，称兄道弟；生活上，"寝食必俱，情同骨肉"，"有事聚商于一室"②，共商军政大事，制定重要政策。领导集团内部比较和谐团结，同心共志，领导反清战争。
有关重要的纪律与制度，诸王也自觉遵行，以为官兵表率。如出身"富厚之家"的韦昌辉、石达开、胡以晃等"不惜家产"，倾其家资，以助起义，带头遵守变卖家产归公的纪律。在进军南京途中，诸王与王戚严格遵守缴获归公、不得私占财物的纪律。冯云山、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等身先士卒，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与士兵并肩战斗，带头执行奋勇作战，不得临阵退缩的纪律。
在生活作风上，起义初期，洪秀全等领导人一度所居"革门圭窦"。虽然也享有特殊待遇，这在当时难以避免，但与官兵差距不大。定都以后，诸王追求享乐，但平等精神尚未完全抛弃：其一，诸王仍坚持人无私财、缴获归圣库的原则，圣库财物主要用于供应军民生活、支援前线战争，还没有哪一个王把圣库完全变为一己之私产。其二，生活上仍保持供给制。清方记载说："伪官虽贵为王侯，并无常俸"，粮、油、盐定量供应，惟肉食供应有等差，太平军高级官员与士兵衣食待遇的差距并不悬殊。其三，诸王并没有取得自己的私有土地，这与封建皇帝、贵族、地主兼并大量土地，聚敛巨额钱财，形成强烈反差。
在官兵之间，更有着朴素的战斗情谊。官兵生活用品大体相同，吃饭时，官兵共坐一桌，"即使最高级军官的盘碗，也跟最低级的士兵一样。"①太平天国还提出官员要爱护士兵，以建立一个良好的官兵关系。如战士受伤，行军时长官要把马匹与受伤"能人"（伤员）骑坐；对伤员供给肉食，"以资调养"；佐将公事稍暇还要亲往看视。若遇天寒雨雪之夜，各官夜间须将自己的皮袍裳借与衣裳单少的巡更、把卡士兵穿着等。总之，官员要对士兵"小心提理"，"视为骨肉一体"。②但随着城市优裕生活环境的影响，太平天国领导集团的思想作风逐渐发生了蜕变。在思想上追求特权，制定了等级森严的官制和礼仪；作风上实行家长式领导，习惯于用军事系统的工作方法处理行政事务；生活上追求和模仿封建帝王生活方式等。当然，这种变化和整个起义队伍所保持的平等关系相比，还没有占主导地位，其消极作用还不很严重，太平天国内部继续保持着团结和统一，推动着农民战争的胜利发展。及至天京事变以后，军事割据滋生，山头、派系对立加剧，官兵素质日渐败坏，官兵关系中的平等精神不断淡化，封建化也随之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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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张德坚《贼情汇纂》，《太平天国》（二），页172。
① 呤唎《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上），页162。
② 《行军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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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选贤任能的官吏铨选升黜制度
太平天国在官吏铨选、升黜问题上，基本执行了选贤任能，论功过以定升贬赏罚的制度。有功者及时升迁、奖赏，如林风祥在永安时任御林侍卫，因"每与官兵死战"、"素称亡命"，功勋卓著，在长沙、岳州、汉阳、武昌屡建军功，均得到及时升擢，直至天官副丞相①。对有特殊功劳者，则打破常规，破格提什。英勇杀敌的士兵，可以因军功"朝为散卒"暮擢师帅②。对违犯天条、命令或攻守失利者，轻则降职、革职、重则立斩。如蒙得恩在攻克永安时，因功封殿右二指挥，后在攻打长沙时因失利被革职。凡因战败失利而被降职革职者，若立新功即可复职或论功再升，允许立功补过。如前例中，蒙得恩在武昌因功又官复原职。清方也承认：太平天国"授职必以能战嗜杀为上， ??倘皆不为，虽相从日久，未立功绩，断无轻加伪职之理。"③可见，在天国前期，人事制度上也基本体现了官兵平等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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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太平天国》（三），页52。
② 同①，页132。
③ 《太平天国》（三），页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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