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续编(28)
自传续编(28)
就是同一年,我在前往波士顿的路上经过纽约,在那里和我的老朋友莫里斯先生见了面,他刚从英国来到这里。他奉命前来接替汉密尔顿先生的总督职务,汉密尔顿因为业主的种种要求经常与州议会发生争执,感到十分厌倦,因而辞职了。莫里斯先生向我问及此事,是否他也应该做好思想准备像其前任一样会有种种麻烦。我回答道:
“正好相反,只要你小心不要和议会发生争执,那么在你任职期间,会感到称心如意的。”
他诙谐地说:
“我亲爱的朋友,你说说我如何才能躲避争论呢?你知道我喜欢跟人争辩,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乐趣。但是,为了表示我尊重你的劝告,我保证尽可能地避免争辩,只要条件允许。”他能说会道,是一个十分精明的雄辩家,在辩论中经常是胜利者。他之所以喜欢争辩,因为他从小就训练有素,据说他的父亲总是在饭后让孩子们围在桌旁,互相争辩,以此作为消遣。但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明智的做法。据我的经验,凡是争论、抗辩和驳倒他人,常会给工作带来不应有的麻烦。尽管有时候获得胜利,但是往往有人怀恨在心,而友情对于人们的生活更有价值。随后我们分手,他向南去费城,我北上波士顿。
回来的时候,我在纽约就看到了议会表决的结果。从这些决议案看来,尽管他向我做了保证,可是和议会的关系还是搞得很僵。在他任职期间,他和州议会之间一直争论不休。我也很快参加进去,因为我一回到费城,议会就要求我参加委员会,对他的就职演讲和咨文做出答复,而委员会总要我来起草这些答复文稿。我们的答复往往是很尖刻的,这倒和他的咨文不相上下,有时我们甚至相互谩骂。他知道这些议会的答复都是出自我之手,因此人们还以为我们见面时一定会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却是一个极有涵养的人,我们俩人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些争执而影响私人交情,我们还常常在一起吃饭哩!
一天下午,我们在街上碰到一起了,当时一场激烈的政治争论正在**时期。他说:“富兰克林,今天晚上你一定得到我家去。我请了几位朋友,你会喜欢他们的。”
他挽着我的胳臂,拉着我到他家里去。饭后,我们一面喝着葡萄酒,一面愉快地谈天。他开了一个玩笑,说他很赞同桑绰·潘查的看法,当有人提议他担任一个政府首脑的时候,他要求这政府最好是统治黑奴的政府,因为这样的话,如果他和人民的意见相左,他就可以把他们卖掉。这时他的一位朋友正好坐在我旁边,他说:
“富兰克林,你为什么始终偏袒这些该死的教友会教友?你卖了他们吧,那不是更好么?我们的业主愿意出高价钱哩!”
我说:“他们还没有被总督涂得够黑哩!”
他差不多在他所有的咨文中尽其所能地往议会脸上抹黑。但是他刚把议会涂黑,议会随即摸去,而且向他的脸上涂一层厚厚的黑色,不久他就发现自己将变成黑人了。于是和汉密尔顿先生一样,对于这种争执感到厌倦,也辞职了。
这些政治上争执的根源在于业主的利益,他们才是一个地方的真正统治者。比如当他们的领地需要负担一笔防御费用时,这些人往往会采取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卑劣手段,指使他们的代言人阻止征收捐税的议案得以通过,除非这一法令中明文规定他们巨额的地产获得豁免。他们甚至和代言人订立契约,要求他们为之服务。议会为了抵制不义之举,连续3年坚决与之斗争,但最后还是屈服了。接替莫里斯担任总督职位的丹尼上尉终于大胆地拒绝执行这些训令。至于这件事情,我将在下文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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