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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儿子的信(18)
致儿子的信(18)
“你在那里还可以认识一些人,并且可以在贩卖书籍和文具方面建立联系。”
我同意这样做确实是更为有益。于是他又说:
“那么,就准备好,搭安妮斯号去。”
安妮斯号是当时来往于伦敦与费城之间惟一固定的船只,每年往返一次。可是,距离安妮斯号下一次启航还有好几个月呢。所以,我还是在凯谋的印刷铺里干活,每天都为科林斯从我这里拿钱而焦躁不安,时刻担心弗农会来提款,幸好过了几年他都没有来催款。
我漏掉了这样一件事:在我第一次从波士顿来费城的旅途中,因为没有风,我们的船只好停靠在勃洛克岛。船上的乘客闲着无事,有人便捕捉鳕鱼,并且拖了许多上来。在此之前,我一直坚守不吃荤食。因此在这种场合,我根据我的老师屈里昂的意见,认为捉鱼是一种毫无理由的谋杀,因为鱼过去既没有伤害我们,将来也不会,我们有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杀害它们呢?这个考虑看来很合情理。可是我原先却是非常喜欢吃鱼的,所以当热气腾腾的鱼刚从炸锅里拿出来时,真是香气扑鼻。我在原则和嗜好之间踌躇了好一会,后来我突然想到在剖鱼的时候,看见有人从鱼肚里取出小鱼,于是想到:“假如你们自己都互相吞食,我为什么不能吃你们呢?”于是,我就痛痛快快地吃起鳕鱼来。现在,我的饮食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偶尔吃一顿素食罢了。所以,人类作为理性动物崇尚实用便利,其原因在于实用能为人们的所作所为提供一个理由,或者为之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和凯谋合作得挺协调,相处也比较亲密。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我准备自己开业。他在很大程度上仍保持着他旧日的热情,特别喜欢与人辩论,我们经常争论不休。我喜欢用苏格拉底的辩论方法来对付他,先谈论一些看起来离我们的话题很远的事情,逐渐地把他引入窘境,从而使他陷入各种困难和矛盾之中。我用这种方法常常叫他上圈套,后来他变得小心谨慎,总是先问清嘲你究竟想从此得出什么结论”,不然他就不做回答,甚至连最平常的问题也是这样。不过,这使得他极为看重我的辩论能力,甚至他郑重其事地对我提出共同合作创立一个新的教派。他来宣讲教义,由来我驳倒那些反对者。当他向我说明他的教条时,我发现当中有一些东西正为我所反对,除非按照我的观点来解释教义。
凯谋蓄着长长的大胡子,因为摩西法典中有这样一句话:“你不要毁损你的胡子。”并且还坚守一星期的第七天为安息日。对他来说这两点是必不可少的,可我却都不喜欢。不过只要他能够坚持不吃荤食,我也愿意接受这些规矩。他说:“我担心我的身体会吃不消。”我向他保证身体不会受到影响,他的健康会因此而增进。他平时食量很大,我却想他半饥半饱的样子。他答应只要我能够不吃荤,他愿意奉陪。因此我又开始吃起素来,我们坚持实行了3个月。我们让附近的一位妇女为我们做饭烧菜,按照一定时间送过来。我给她开了一张菜单,其中列了40多道菜,不过在这些菜肴中既没有鱼肉,也没有鸡鸭。我这个古怪的想法实际上很适宜于我,因为这样可以大大节省一笔费用,每星期一个人还用不了18便士。从那时起我十分严格地遵守了几次四旬斋,一下子从平常食物换到吃斋食,或是从吃斋换到平常的伙食,我一点也没有什么不便。有人说改变饮食习惯应当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我认为这话很难说有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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