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传记文学 > 骁勇善战：崔可夫 > 第十二章 运筹帷幄
基辅解放万民欢，再接再厉勇当先；历尽艰辛重部署。尼科波尔顽敌歼。
正当西南方面军在扎波罗热频频告捷之际，其他方面军的反攻也进展顺利。乌克兰第1 方面军夺占基辅和日托米尔；乌克兰第3 方面军和乌克兰第2 方面军左翼密切配合，收复了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南方面军攻占梅利托波尔、突入彼列科普地峡，前出到第聂伯河下游，使克里木半岛的敌军成为瓮中之鳖；白俄罗斯方面军实施了戈梅利一列奇察进攻战役，收复了白俄罗斯东部的部分土地。经过这一系列的反攻，苏军在战线的中段向西推进了500 公里，前出到普斯托什卡、维捷布斯克和莫孜尔一线，使盘踞在白俄罗斯境内的德军集团面临严重威胁。在战线南段，苏军西进1300 公里，前出到基辅以西地域，并开始越过第聂伯河，抢占了一些具有战略意义的登陆场，从北面深远地包围了德军整个南部集团。在这种形势下，苏军统帅部决定抓住有利时机，集中兵力实施数个高速度、大规模的战略性进攻，争取在1944年把德寇赶出苏联领土。
西南方面军解放扎波罗热以后，南线战场出现了短暂的间歇，苏军立即进行了整编。根据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命令：列柳申科将军的近卫第3 集团军和丹尼洛夫将军的第12 集团军转归南方方面军。格拉戈列夫将军的第46集团军和什列明将军的第6 集团军补充给了西南方面军。第46 集团军在第聂伯罗彼得夫斯克西北已强渡过第聂伯河，与草原方面军的部队会合了。
鉴于南部战线出现了短暂的间歇，马利诺夫斯基和华西列夫斯基考虑到崔可夫自1942 年7 月投入战斗以来，一直在主要作战地域连续征战，身体极度虚弱，因此，一再要求崔可夫返回莫斯科住院静养。
崔可夫回莫斯科休养期间，马斯连尼科夫上将临时接任近卫第8 集团军司令员。10 月22 日拂晓，集团军接到方面军关于在第聂伯罗彼得夫斯克以南集结的训令，准备强渡第聂伯河。此时，第12 集团军的近卫步兵第4 军占领了第聂伯河右岸距离扎波罗热以北40 公里的一个登陆场，正处在近卫第8 集团军的行动区内。因此，最高统帅部将其编入了近卫第8 集团军。由于近卫第4 军夺取了登陆场，这就为近卫第8 集团军渡过第聂伯河提供了方便。
10 月23 日，近卫第8 集团军从恰普利地域强渡了第聂伯河，并与第46集团军各部队协同占领了第聂伯罗彼得夫斯克以及沃伊斯科沃耶、斯维斯图诺夫农庄、卡里诺夫卡、格罗扎、沃夫宁格等居民点，到11 月1 日，完成了强渡第聂伯河的行动。
方面军发布新的训令，要求近卫第8 集团军右翼部队将进攻方向指向阿波斯托洛沃，沿铁路向前推进，与第46 集团军一起前出到德军尼科波尔集团的翼侧和后方，切断其退路，打通去尼古拉耶夫和敖德萨的道路。
但是，秋季来临后，连日阴雨连绵，道路泥泞难行，而且集团军的坦克很少，炮兵的弹药也不足，因此，在经过多次激战后，集团军已没有能力继续实施进攻行动，而德军则利用众多的支撑点，运用机动防御战术抗击苏军，占有一定优势。
11 月4 日，右翼部队的进攻仅前进了2 —3 公里。5 日，德军发动了疯狂的反扑，苏军被迫转入了顽强防御，进行休整、补充。
崔可夫在莫斯科过完十月革命节后，再也呆不住了，返回前线。
11 月12 日，崔可夫前往马利诺夫斯基的指挥所，华西列夫斯基正好也在指挥所。华西列夫斯基向崔可夫介绍了南线部队的任务：尽快拿下尼科波尔。近卫第8 集团军的任务是进攻阿波斯托洛沃。华西列夫斯基指出：大本营将根据向阿波斯托洛沃进军的情况来判断近卫第8 集团军的作战行动……
哪怕一天前进5 —10 公里，也是在前进。
阿波斯托洛沃是乌克兰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城，但是它对苏军攻取尼科波尔却有很重要的战役价值。方面军考虑到尼科波尔是德军苦心经营的一个坚固堡垒，如果只是从正面强攻，部队将会蒙受很大损失，并且很难取得理想战果。为此，方面军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使德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逼其投降。近卫第8 集团军如果能成功地前出到阿波斯托洛沃，就切断了德军尼科波尔集团的退路，尼科波尔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要夺取阿波斯托洛沃并非易事。坦克第23 军长期征战，损失巨大，亟需补充新的坦克及其他技术兵器，一时难以投入战斗，因此近卫第8 集团军只能靠步兵部队展开进攻。相反，德军凭借坚固的支撑点，集结大量兵力兵器，准备与近卫第8 集团军决一死战。
为了减少部队伤亡，崔可夫决定避实就虚，绕过德军构筑在各火车站上的强大支撑点，沿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一尼古拉耶夫卡一阿波斯托洛沃铁路前进。崔可夫要求各部队首先突破德军在叶卡捷琳娜夫卡、弗拉季米诺夫卡、托马科夫卡、涅扎布季诺车站、纳塔利耶夫卡、帕夫洛夫卡和普拉帕什纳亚一线的防御，控制铁路，随后向尼古拉耶夫卡发展进攻，夺占尼古拉耶夫卡和洛什卡里夫卡，逼近阿波斯托洛沃。
进攻的最初几天，近卫第8 集团军的部队打得十分艰苦。德军投入大量坦克对集团军部队发起连续的反冲击，苏军因缺乏足够的反坦克兵器，损失严重。在争夺涅扎布季诺镇的战斗中，部队初期进攻顺利，但很快因德军自行火炮的反冲击，进攻受挫。天气情况也极不利于部队的进攻，进攻是在田野、耕地里进行的，黑土在连绵的秋雨之后十分泥泞，在地上稍一走动，靴子上就粘满淤泥，简直寸步难行。
经过6 天的苦战后，局势开始好转。近卫第8 集团军在德军纵横交错的防御阵地纵深向前推进了10 公里，占领了弗拉基米诺夫卡、托马科夫卡、阿夫多季耶夫卡、赫鲁谢夫卡、纳塔利耶夫卡、涅扎布季诺、叶卡捷琳诺夫卡等居民点，为进一步发展进攻创造了条件。
此时，由于苏联英雄普希金将军指挥的坦克第23 军开始投入进攻，但力量仍十分有限。进攻阿波斯托洛沃前夕，全军仅存17 辆坦克和8 辆自行火炮。
近卫第8 集团军经过数日苦战，部队伤亡很大，在宽达80 公里的正面上，集团军总共才有40 辆中型坦克和33 辆自行火炮，平均每公里正面尚摊不上一辆装甲车。集团军各连队的减员也十分严重，一个连七拼八凑也不过20—30人。鉴于这种情况，崔可夫指示各部队将各步兵团的第3 营拆散，补充到第1 、第2 营，以利部队的指挥，第3 营的干部调往后方，重新补充新的部队。
部队实在太需要休整了。但是，战争的逻辑并不是凭需要就可实现的，现在战场形势所需要的是各部队实施不问断的进攻，因为，敌我双方在经过数次较量后都已精疲力竭。在这种情况下，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已不是兵力、兵器，而是意志、耐力和决心。坦克第23 军的坦克虽然少得可怜，但在这势均力敌的关头，哪怕是很少的一点力量，也可以起到带有决定性影响的作用。
因此，崔可夫要求各部队必须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对已疲惫不堪的德军发动不问断的攻击，勇挫德军。同时，他还要求把现存的坦克立即投入战斗。
崔可夫的果断获得了成功。26 日，集团军夺占了科什卡诺夫卡，打开了通往彼得里科夫、普罗帕什纳亚的大门。
27 日，由于坦克的参战，集团军向前推进了10—12 公里，占领了佩尔沃马耶夫卡、拉斯塔尼那、彼得里科夫、亚历山德罗波尔、普罗帕希内、格格洛夫卡、科特利亚罗夫斯基，顺利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与此同时，集团军还沿叶卡捷琳娜夫卡、弗拉基米诺夫卡、托马科夫卡、涅扎布季诺镇，纳塔利耶夫卡、帕夫洛夫卡、普拉帕什纳亚一线向前推进了30 公里，使守卫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一扎波罗热，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一尼科波尔公路的德军面临严重威胁，尼科波尔之敌面临被合围的危险。
在崔可夫集团军的进攻取得一定进展的同时，乌克兰第3 方面军的其他部队也在发展进攻，10 月23 日，夺取了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
德军的状况已是江河日下，由于德军在苏德战场频频受挫，决心不借一切代价继续战斗下去的几乎只剩德国一家了。精疲力竭的芬兰认为战争早已打输，意大利部队已撤离了苏联，匈牙利以羡慕的眼光望着撤离的意大利部队，罗马尼亚也与德国之间发生了信任危机，形势的发展对苏军越来越有利。
鉴于形势日益向好的方向发展，崔可夫指示部队迅速向尼古拉耶夫推进，叩击通往阿波斯洛沃的大门，逼向锰矿区，割断德国用于制造飞机的锰矿来源。
德军为了守住尼科波尔和锰矿区，收缩了防线，准备以密集队形对抗苏军的进攻，并且以主力抗击近卫第8 集团军，近卫第8 集团军进攻受挫。方西军指出，必须加紧进攻，争取尽快挫败敌人。遵照方面军的指示，崔可夫将步兵第33 军投入了战斗，但是，因缺乏坦克支援没能突破敌军防御。为此，方面军决定，部队在原地加固工事，进行补充，待12 月10 日恢复进攻。近卫第8 集团军经过数日休整，部队得到大量补充，战斗力有所加强。在通往锰矿区的道路上夺取了托克马科沃、丘马基和列别金斯科耶等村镇。
进入1944 年，苏军与德军之间的战线，从北往南，大体上从拉多加湖南岸经斯摩棱斯克南下，沿第聂伯河为界。该线以西的列宁格勒州、白俄罗斯、第聂怕河西岸的乌克兰和克里米亚等广大地区仍处在德军的铁蹄之下。驱逐敌寇出境，解放敌占区的全部国土，将是苏军1944 年的主要作战任务。苏德双方的力量对比已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法西斯军队已是江河日下，兵力不足500 万人，苏军蓬勃发展，兵力已超过650 万人。兵力兵器对比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苏军火炮、飞机的数量分别是德军的1.7 倍和2.7 倍，而且部队的士气高涨，指挥员的作战经验越来越丰富。
国际形势对苏军也越来越有利。盟军已肃清了北非的德、意军队，挖制了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局势，并且在意大利南部登陆成功，并正在集结力量准备在西欧登陆，开辟第二战场。希特勒已是捉襟见时，处境艰难。
苏军最高统帅部经过深刻而全面的分析后，决定在西南战区实施主要进攻，解放乌克兰和克里木，主要的兵力兵器也应集中在乌克兰第1 、2 、3 、4 方面军，争取在短期内粉碎敌“南方”和“A ”集团军群。
1 月的乌克兰，气候条件复杂多变，天气时暖时寒，冰雪时结时融，道路泥泞，小河泛滥，这给苏军的进攻带来了极大困难。1 月10 日，崔可夫指示近卫步兵第4 军在肖洛霍沃方向实施突击，力争与近卫步兵第28 军会合，切断尼科波尔之敌的退路。为了确保突击成功，崔可夫特派突破炮兵第9 师、坦克第11 旅和坦克第10 团加强该军。同时请求空军压制德军的火力点、防御枢纽部和炮兵发射阵地，歼灭德军的预备队，协同近卫步兵第4 军。
1 月10 日9 点35 分，近卫步兵第4 军的炮兵对德军堑壕实施了徐进弹幕射击，步兵待炮火转入第二道火力区时，冲入了德军第一道堑壕，肃清了堑壕内的敌人。随后又夺取了第二道堑壕，迅速前出到了索菲耶夫卡一尼古拉耶夫卡公路。
德军在丢失了阵地后，并不甘心失败，迅速调集力量对近卫步兵第4 军的攻击部队发起了连续5 次的疯狂反扑。第4 军顶住了德军的进攻，并在奥尔洛夫墓地设伏，对攻击近卫第4 军侧翼的德军坦克伏击，击毁德军“虎”式坦克4 辆，其它型号坦克6 辆，突破了德军在奥尔洛夫墓地的防御，向前推进了5 —8 公里，在遇到德军坦克阻击后停止了前进。
11—12 日，由于道路泥泞，后勤供给越来越困难，近卫步兵第4 军和其他部队的进攻没能取得多大进展。但是，气候情况恶劣也给德军带来了极大困难，德军经过两个多月的连续激战，已精疲力竭，预备队、各种技术装备消耗殆尽，德军的支撑点里虽然弹药有保障，但要调配使用却十分困难。崔可夫认为“只要再施加压力，再进行突击，再作某种努力，他们的防御就必然要崩溃。”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要求乌克兰第3 方面军加快进攻进程，以最快速度解放尼科波尔，收复尼科波尔的锰矿。
1 月15 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代表华西列夫斯基和方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主持召开了作战会议。崔可夫、第46 集团军司令部的索菲耶夫卡将军、司令格拉戈列夫将军以及新编入乌克兰第3 方面军的第37 集团军的沙罗欣将军参加了会议。会议详细研究了乌克兰第3 方面军今后行动的前景，并且严肃提出：各集团军应积极行动起来，加快进攻的速度，尽快拿下尼科波尔。华西列夫斯基要求各集团军司令员返回各自的司令部，利用晚间时间就下一步作战应采取的作战模式提出意见。
崔可夫在返回集团军司令部途中，陷入了沉思，大体勾勒出了方面军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回到司令部后，他又在地图上进行了精确的推算，并标出了主要攻击方向及应夺取的关键的支撑点，同时对当前任务和后续任务作了明确的划分。一切考虑成熟后，崔可夫打电话给马利诺夫斯基，谈了自己的初步构想。马利诺夫斯基对崔可夫提出的建议十分赞赏，并指示崔可夫立即拟制出详细的突破计划，随后向他和华西列夫斯基汇报。
崔可夫的计划是：方面军要想突破德军的坚固防御，绝不能分兵突击，而必须形成拳头，首先打开缺口，随后投入机械化部队扩大突破口。具体方案是：什列明将军的第6 集团军应尽速撤离第聂伯河左岸，渡过第聂伯河，接替在第聂伯河至友谊镇地段实施进攻的近卫第8 集团军，以缩短突击正面。近卫第29 军收缩队形，准备在近卫第8 集团军右翼实施集中突击。第37 集团军应扩大正面，接替第46 集团军的两个军，使第46 集团军能够在近卫第8 集团军实施集中突击的同时，在左翼对阿波斯托罗沃实施集中突击。
近卫机械化第4 军的任务是，扩大突破口，其进入突破口的时机应该是第46集团军和近卫第8 集团军在攻抵斯大林斯科那和巴甫洛波里耶地区之后。
马利诺夫斯基接受了崔可夫集中优势兵力实施局部突破的方案，并立即组织方面军司令部起草了训令。第6 集团军的部队迅速渡过了第聂怕河，接替了近卫第8 集团军第聂伯河至友谊镇的防线，使近卫第8 集团军的正面缩短了整整60 公里。近卫步兵第29 军秘密转移到右翼。
距离进攻日期还有3 天，马利诺夫斯基就近卫第8 集团军和第46 集团军密切协同作了具体规定，并在阐述机械化第4 军投入战斗的时间及地域时指出：“现在还很难预料。一切都取决于进攻的进展情况和突破口在何处。一切都取决于哪一个集团军率先踏上兹拉托乌斯托夫卡、新乌克兰卡、巴甫洛波里那地区……敌人的防御在哪里被突破，我们的坦克就在哪里投入战斗。”他鼓励崔可夫和格拉戈列夫进行竞赛。
距发动大规模进攻还有最后一天。崔可夫指示各攻击部队各抽出1 个营的兵力，在约10 公里的正面上实施广泛的战斗侦察，尽快弄清德军的作战意图。为了不暴露主突方向，崔可夫要求第37、第6 集团军，在近卫第8 集团军和第46 集团军实施战斗侦察的同时，在各自的地域实施辅助侦察。
经过侦察，崔可夫得知，德军统帅部为了守住尼科波尔，严令守军固守阵地，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是，德军的尼科波尔集群此时已经回天无术了。
2 月1 日早晨，隆隆的炮声打破了前沿的宁静，近卫第8 集团军和第46集团军的步兵部队在经过短暂的炮火准备后，向德军阵地发起了猛攻。到12时，近卫第8 集团军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线，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了德军的防御纵深，迅速逼近了巴甫洛波里那北郊。马利诺夫斯基见德军防线已被突破，急令近卫机械化第4 军迅速投入突破口。机械化第4 军加入战斗，决定了固守尼科波尔地域已达数月之久的尼科波尔集群灭亡的命运。
2 月1 日傍晚，恶劣的天气使苏联空军无法采取行动，浓雾笼罩了整个大地，倾盆大雨下个不停，本来已很泥泞的道路变得更加难行了，有些洼地已经灌满了水，雨水还冲垮了道路、河堤。这样恶劣的天气无疑加大了进攻的难度。第二天。天气仍然没有好转，大雾依然遮住了一切，在10 米开外的地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乌克兰第3 方面军没有停止进攻，在这种天气下进攻，士兵的衣服**的，靴子上也粘满了泥巴，行动起来非常艰难。
指挥员要全面掌握部队的情况也十分困难。为了不使部队失去指挥，崔可夫要求各部队指挥员跟随一线部队前进，进行实地指挥。崔可夫也带着军事委员会委员多罗宁将军、炮兵司令波扎尔斯基将军、装甲兵司令魏因鲁布上将及参谋人员分乘几辆越野汽车，在一辆KB 坦克的护送下，沿铁路路基前进。
中午12 点，抵达彼得罗巴甫洛夫克镇。此时，德军步兵第123 师和摩托化第16 师已被近卫第8 集团军击溃，在阿波斯托洛沃、彼列维斯基胡托尔一线已撕开了突破口。格拉戈列夫将军的第46 集团军在向阿波斯托洛沃进展时发展顺利。有5—6 个师的敌人在马尔加涅兹、尼科波尔、丘马基、奇卡洛沃地域有被合围的危险。
崔可夫在获知这些情况后，立即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指出，有被合围危险的德军只有一条通路，即索列纳亚、卡缅卡河同第聂伯河之间的走廊。因此，德军一定会集中全力拼死阻击苏军前进，守住豁口，让处于半包围的部队从阿波斯托洛沃、大科斯特罗姆卡突围。为此，崔可夫要求各部队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以勇猛的冲击夺取阿波斯托洛沃、马尔扬斯科耶、切尔托姆雷克、肖洛霍沃，首先封住德军西逃的退路，然后挥师东进，围攻尼科波尔。
崔可夫要求近卫步兵第29 军穿过卡缅卡河，争取前出到阿波斯托洛沃一扎波罗热一线，随后向马尔扬斯科那方向进发；近卫步兵第4 军应穿过肖洛霍沃，切断德军在彼列维斯胡托尔的退路，随后向切尔托姆雷克、叶卡捷琳诺夫卡、基罗沃发展进攻；近卫步兵第28 军则应在整个正面发动坚决的进攻，夺取基罗沃、新伊万诺夫卡；近卫步兵第27 师待第46 集团军通过其占领地区后，协同坦克第11 旅、第5 团，在扎波罗日茨、新伊万诺夫卡地域集结。
崔可夫在发布了这一系列命令后，带领作战组折向南行，傍晚时分到达肖洛霍沃。
德军尼科波尔集团察觉近卫第8 集团军的意图后，急忙组织撤退。德军野战第6 集团军和坦克第1 集团军经由第聂伯河河滩撤退时，由于道路泥泞，有轮的车辆无法行进，越野汽车在田野里也无法行驶，因此到处都是德军丢弃的汽车、火炮、坦克甚至各式马车。在卡缅卡到阿波斯托洛沃的公路上，崔可夫就发现，有10 辆完好无损的“虎”式坦克陷入了泥塘。
2 月5 日，近卫第8 集团军和第46 集团军会合。考虑到阿波斯托洛沃对于封闭德军尼科波尔集团具有重要的意义，最高统帅部下达了夺取该城的专门指示。崔可夫和格拉戈列夫进一步分析了形势，决定由第46 集团军的近卫步兵第4 师和近卫第8 集团军的第74 师担任这一任务。鉴于德军反冲击的可能性，崔可夫要求近卫第27 师投入战斗，对阿波斯托洛沃——切尔托姆雷克地段的德军实施攻击，牵制那里的德军，保证攻打阿波斯托洛沃的顺利进行。
2 月6 旧一大早，为了实地考察近卫第27 师的进攻情况，崔可夫带着副官赶往托克车站。当他们赶到巴扎夫卢克时，崔可夫的战马突然被枪弹击中，当场倒毙。崔可夫急忙将卡在马蹬里的脚拔出来，卧在深深的车辙里。副官听到枪声后，立即翻身下马，想扑过来救援，崔可夫急忙命令他们就地卧倒。
但是，子弹如飞蝗一样在崔可夫头边呼啸，崔可夫匆忙沿车辙向前爬，但敌人的子弹好像长了眼睛，总是在他身边飞舞。崔可夫将身子紧贴地面，但仍无法摆脱敌人。是什么东西让敌人看得这么准？正当崔可夫纳闷的时候，副官突然发现，崔可夫戴着的将军羊皮高帽正好冒在车辙上面，成了德军射击的靶子。崔可夫经副官提醒，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帽子放在原处蒙骗敌人，自己则与副官一起脱掉已经灌满泥浆的皮靴，继续向前爬。他们爬下了小山岗，躲进一个射击死角，待枪声停顿后，继续前行，赶往巴扎夫卢克镇。
在途中，崔可夫得悉，近卫第8 集团军的近卫第29 军和第46 集团军的第31 军协同作战，击溃了阿波斯托洛沃的敌人，正乘胜追击，已夺取了大科斯特罗姆卡、新谢苗诺夫卡、上米哈罗夫卡、“曙光”集体农庄和希罗基墓地等地，锁住了德军西逃的口子。
阿波斯托洛沃、大科斯特罗姆卡失守后，德军整个尼科波尔防御体系分崩瓦解，德军已无力阻止苏军进攻了。但是，德军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为了重新夺回大科斯特罗姆卡，德军统帅部搜罗了所有预备队，并将原来用于阻击苏军近卫第3 集团军的部队投入了战斗，其中将5 个师的兵力投入了对近卫第29 军和近卫第4 军右翼的反冲击，迫使这两个军的部队停止前进，使苏军没能完成对尼科波尔集群的合围，一部分德军仓皇逃出了合围圈。
2 月8 日，第6 集团军所属第66 军和近卫第3 集团军的步兵第32 军攻克了尼科波尔。2 月29 日，德军尼科波尔集群悉数被歼。这正是：攻势凌厉如破竹，苏军协力占锰都。欲知崔可夫在取得尼科波尔战役胜利之后，如何杀敌立功，请看下章便知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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