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 > (2)
那一天,我做得确实很过分,即使今天回想起来,我依然会产生对刘晓庆的歉意。是的,她的那件衬衣是我撕碎的,而且撕得稀碎。我知道,我的咆哮可以使许多男人都心惊胆战,更何况一个女人呢?
我爆发了,不可抑制地爆发了。甚至,我抽出了皮带,想像许多故事中描绘的那样,用武力来惩治自己不贞的妻子,来发泄蕴藏已久的怒火。
我想,我真想那样做。
而且那一天,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喷火,我的整个身体都被怒火燃烧着,我跳着、叫着、歇斯底里地挥动着皮带……我想,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对不贞洁的妻子痛打一顿恐怕是最起码的责罚了,尽管这种责罚在现代文明面前显得那样的野蛮、落后,但是没有办法,灯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平复我几天来一直被恨浸泡的心。
我扬起了皮带,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可是,正当我准备挥下去的那一刻,我看到她赤身裸体地跪在那里哀求……
好男人不能打女人,这是我多少年的信条,即使在这样怒不可遏的时刻,我仍然不能摆脱这信条的束缚。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的,就是那个我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的女人,就是那个曾经和我同风雨共患难的女人,就是那个多少个日日夜夜和我朝夕相伴的女人,就是那个我曾经无数次梦见的我的女儿的母亲……我……我怎么下得了手呢?
皮带在乎里颤抖着,看着她那让人怜惜的样子,我真是没了勇气。
我好恨!我恨我自己,我只有恨自己了。
皮带举起来又狠狠地落下,落在我自己的身上……疼痛,也许只有这种疼痛才能释放出我心中的愤怒、悲哀和对刘晓庆的歉疚之情。
我把她吓坏了,我怎么能这样?是什么把我变得这么残暴。变得像一只凶残的野兽、一个无情的魔鬼?
那天晚上的行为,恐怕是我一生中最恶劣的记录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仍旧觉得,那次……是我不对!
红衬衣的碎片躺在地上,红得那样凄惨,好像我破碎的心……
一切似乎都过去了,刘晓庆洗了脸出来,看着那件被撕碎了的红衬衣,小声念叨着,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了;我则慢慢地把目光挪开,好像在回避自己的鲜血,回避那摆脱不了的痛,回避自己最珍爱的情感……
门外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大会结束了,人们在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刘晓庆说要去看看汪洋厂长,就出去了。过了一会,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去跟汪厂长打个招呼,也来到了老厂长的房间。刚进门,就看到刘晓庆坐在那里。
她一见我,就半开玩笑地对汪洋说:“厂长你看,他打我。”
我连忙说:“不许瞎说。我是想打你,可是没有下手。”
晚上,又是两人躺在床的两头,谁也不碰谁。
我一直没有睡着,脑子里总在不停地翻腾:难道,我们真的走到了尽头?我也明白,我和刘晓庆的分手已经成了必然,可是,我的面子还是迫使我一味坚持着——即使真的分手,也要等她与姜某分开以后,那样,我在面子上还过得去。
哼,面子?你还有什么面子可言?除了你自己,又有谁在乎你的面于呢?即使你的妻子,也没有认为你的面子有多么重要,可你还在费尽心机地维护着,这难道不可笑吗?
那回,我是把刘晓庆押回北京的。的确,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我想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在飞机上,我还像以往那样,把手臂放在前面的靠背上,让刘晓庆靠过来睡。可是,这一回,她却回避了我的胳膊。在她看我的目光里,我感觉到了冷漠,我知道,刘晓庆已经在恨我了!可是,她是否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呢?
她的目光使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多少年来,我一自习惯这样——当事情发生以后,总是在自己身上找毛病。也许正是我的这种习惯使刘晓庆忽视了别人的想法。她替自己想,我又总是为她想,这种思维的倾斜变本加厉,使她不能再考虑别人的伤痛、别人的屈辱,忘记了去体谅别人的心情。
那次,的确使她感到委屈了,好像我限制了她的自由、把她绑了起来。我也知道,如果有爱,是赶也赶不开的,那么,我们两个已经走到尽头了?
不,决不!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这决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是!即使我真的失败了,我也应该以一种光荣的姿态失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囊地任人欺瞒。
可是,这并不是战场。她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敌人。
哎!这是我最大的痛苦:那个不忠实于我的女人恰恰是我所爱的人。这,才是我屡战屡败的原因,是所有悲剧的根源。
而我又是那样的小容易移情别恋,也许真是浪漫的故事读得大多了。
也可能,我太喜欢普希金那些吟诵爱情的诗句了。
普希金决斗死了。如果他不死,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我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会给后人以启迫的,可是,他死了,他的殉情让自己在历史中伟大起来后人想重复他的伟大,却无幸在决斗中死去,只好不断地演绎着那些令人肝肠寸断的悲剧,只是,不知道这些同样牺牲掉的后人们能不能伟大起来。
记得我和刘晓庆有一次在沙头角买衣服的时候,她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让我买什么,就千万不要说不许我买,如果你说了,我反而会非买不可。”这种天生的逆反心理是刘晓庆性格中最突出的东西,这也许是天下所有女孩子共同的特征…
可是,在处理我的家庭危机的时候,我却忘记了刘晓庆在沙角头对我的忠告。
当一位朋友劝刘晓庆的时候,她也曾说过:“你们不要逼我,本来我的心没在他那,你们这样逼我,以会把我一步步往他那推。”
事情发展到后来,我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我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知道,如果我采取另一种手段,也许事情不会发展成后来这样。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就像人们说的那样,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的愤怒和仇恨使我大去了理智,像一个醉汉一样,凭着感觉往那个命定的结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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