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 > 解不开的困惑和遗憾
我以最快的速度在母亲百日的那一天赶到了我的家乡。
久病卧床的父亲,看到我忙三忙四地进了家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要准备母亲祭奠用的东西。我带着自家的侄子和侄女上街去买母亲生前爱吃的东西,由于我长期没有理发,刚下火车,又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结果,在街上引来了人们不屑的目光。我的心里十分委屈,有谁知道这是我对母亲的一片孝心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集市上两位老人的议论:“你瞧,这个孩子多孝顺,他一定在给他的母亲带孝”。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普通人能这么理解我的窘境,我禁不住向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些日子所受到的白眼,一下子都如冰雪消融了。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有许多非常不一样的人,有的人能难得糊涂,有的人会自得其乐,有的人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有的人却总是被别人的意见左右,还有一种人天生的秉性就是打斗杀光奋斗到底。
我也许就是这最后一种人吧,对于很多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不弄明白就会寝食难安。这种喜好刨根问底的毛病也可能造成了我生活中的许多悲剧。
在动物界,也有这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动物,我们家乡有一种鹿科动物叫狍子,这种动物对人类的贡献,除了可以成为东北人餐桌上佳肴,皮可还可以成为保暖的褥垫。
小时候随军期间,妈妈给我们讲过这样的事情。早晨起来,爸爸在窗户看到对面山上有狍子,就命令警卫员到对面山上去取狍子,然后才从窗子里伸出步枪,一枪就把抱于打倒了。我家的墙上就挂着这样的狍子角,那是父亲在和别人打赌一枪打中了两只飞跑的狍子后留下的纪念物。那时,我们也经常有机会吃到达种狍子肉,而且,经常能看到有人把刚打来的狍子扔在地上,上面撒满了炉灰,使它们能成为一张完整的抱于皮。
猎人们都知道狍子有这样一个习性,在发现狍子以后,只要狍子没有发现你,那么,如果你第一枪没有打中,只要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就可以了。狍子被枪声惊吓后,自然会逃走,可是,这种动物却有一个置自己于死地的天性,它总要跑回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放枪,这个放枪的人又在哪里?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它转了一个圈之后,又会悄悄地回来……
哎!猎人的第二枪总会瞄得很准,狍子的这种秉性不知葬地了它们多少条生命。
我大概也有这样的天性,所以很长时间我一直被一个念头同扰着,究竟什么时候,我的妻子送给了我一顶“绿帽子”?
说实在的,我觉得“绿帽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太沉重了,我曾经千方百计地想否认它的真实性,甚至有时候靠对自己撒谎来欺骗自己:那可能是哪个小人故意造的一种舆论;或者是哪个阴谋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做的肮脏的部署;或者仅仅是一些无聊的人为了在茶余饭后给自己的生活添一些佐料而编造的黄色笑话而已。我想,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轻易地让自己面对这顶“绿帽子”,这其中蕴涵的侮辱足以使每一个男人汗颜。但是,它是事实,就像这本我不得不写的书一样。现在,这“绿帽子”已经不是传言了,它已经成了我无法回避的真实故事的一部分。然而,我仍然忍不住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时间,她把这顶绿帽子有意无意地送给了我,这个原因,如果不是当事人自己说出来,那么我所能够得到的也仅仅是一些个人的猜想。如果刘晓庆没有撒谎的话,我想,在《芙蓉镇》的前半部,也就是在我到王村和我离开王村以后的一段时间内,她依然是我可爱的、忠实的妻子。这一点,也许还是用刘晓庆自己的话来说会更为准确。
记者:听说你在《芙蓉镇》里不愿意拍接吻的镜头?
刘:怪了,你怎么知道?这次演胡玉音,为了要拍我接吻的镜头,我恼火极了,差点没跟谢晋急了。
记者:为什么?
刘:我认为接吻是神圣的,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表演。
记者:为什么不能表演,这有什么了不得?
刘:是没什么了不得,拍出来了也没什么了不得,但拍的时候我恼火得很,我不干。
记者:演员就是表现生活,接吻是一种生活现象,反映生活的需要,刻画人物的需要,不演怎么行?人说刘晓庆敢演,看来也不见得。人说刘晓庆思想很开放,我看,观念还陈旧得很。
刘:我思想很开化,别人这样做我可以理解,我自己不做!
记者:这算什么开化?
刘:我闹了很长时间,谢晋一定要拍。我说,我要是拍了接吻的镜头,人家还以为我把谢晋带坏了呢!
记者:接吻镜头就是带坏了,这种观念本身就不对。谢晋让你拍是艺术上的需要,倒是社会上的世俗观念还很深,也会有不少把角色和演员混为一谈,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议论,那是他们的事。
刘:没法子,只好拍。男演员比我年轻,平时很少找他玩。为了拍好接吻的镜头,我主动找他玩,把他想得很好,培养感情,我们还互相鼓励要排除杂念。开拍之前我问他,你脑袋偏右还是偏左?免得接吻时发生故障,我们还互相保证,拍的时候不去想,也不笑。开拍了,机器转了好一会,他还是不肯过来我急了,大喊一声“来”,他才过来和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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