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 > 告别高原
车在高原上行驶,说不出我们是什么样的心情,也可能只有用欣喜若狂来形容才更为恰当吧!
可能是几个月的高原生活锻炼了我们的呼吸量。我们在车上不停地唱,从《长征组歌》唱到《我爱北京天安门》,从《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唱到了《满江红》,从样板戏唱到了民间小洞。我们那两辆载着歌声的小型工具车在高原上行驶着,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其他的车辆。
在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我们就到了红原。
远远看到那平坦的草原上出现了一些低矮的平房。路边有一些藏胞在草地上挖着什么东西,他们把一些挖出来的黑东西搽成立探,像我们北方用的土坯。我问噶尔泽,他告诉我,“这是草煤。”
草原上多年沉积的枯草变成了一种褐色的煤,这种煤成为藏民们烧火的燃料。
随着地势逐渐平坦,河水降低了它的流速,在草原上不分方向地绕来绕去。人们都说九曲十八弯,这个时候躺在草地上的河流恐怕有上八曲九十六弯了。
傍晚,天光把河水从草原上突出了出来,像银子一样亮亮的。远处的夕阳已经不见了,可天边的红晕并没有消失。草原向远处延伸着,一直延伸到天边的红晕里……
虽然当时我没有停下来,把这个画面摄人我的镜头,但是,我却把它摄人了我的心里。不过,我至今感到有点遗憾,如果当时把它拍下来的沽,那绝对是精美绝伦的画面了。
红原就是若尔盖,当年红军长征经过的一个重要的地方。
打前站的同志已经联系好了住处,红原县委的同志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只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或许是我们在高原的伙食过于单一了。当晚餐上出现了蔬菜和鸡肉的时候,大家不免食欲大开。
突然,刘晓庆停住了,她捏着喉咙,发不出声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原来,是一块鸡骨头卡了嗓子,这个时候,刘晓庆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我们吗上架着她往医院跑。
可就在我们刚跑出饭店门口的时候,她又一下子停住了,原来,也许是我们的一路颠跛使她把那块鸡骨头又咽了下去。呵。自足虚惊一场!
一场虚惊过去以后,我们早早地休息了,因为第二天我们还要一早上路…
从红原县到九寨沟的路比从阿坝到成都的路好走,我们下山的欣喜又回来了,又是一路风光,一路歌声,任凭汽车在草原上飞驰着。
我们在离开高原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个奇观。
我们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大断裂带,按照板块理论,我们这是走到了高原的边确切地说,是走到了高原这块板块的边上。
在这个边上往下一看,几百米的下面,是另外一个世界,那里郁郁葱葱,有清澈的水库,宽阔的道路,还有少数民族的阁搂;而我们的身后,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以前学过的板块理论只不过是形成在心里的一个概念,只有站在这里,才能形象地体会到理论的正确性,看来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啊!
我们顺着板块的边缘继续行驶,路越来越难走,向窗外看的时候,几乎看不到脚下的路,所看到的只是几百米下的湖面拖着原木的汽船,像一个个小毛毛虫在水面漂浮着,它身后划出的波浪,只是一条细细的线。
我是特等射手,自然有目测的功能,我们的位置,最起码有六七百米高。可是,这条路却窄得可怕,当你打开车门想下车的时候,几乎脚下部没有站立的地方,听说有两个喜欢摄影的部队记者就是在这个地方牺牲的。他们乘坐的汽车从这里冲下去,落进了七百米深的湖翌,至今也没有找到尸首。
我们战战兢兢地听噶尔泽讲着这个可怕的故事,在路上缓缓地下行着,那个因为山崩地陷而造成的堰塞湖的水面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当我们下到板块的底部,回头再看高原的时候,那高原已经变成了蓝天的一条棱线,我知道那棱线上面有我们几个月来工作的足迹,也有我们已经成为好朋友的藏族同胞们。
在九寨沟,每个人都在那里留了影,我和刘晓庆也不例外拍张照片。刘晓庆紧紧地抱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仰头冲着照相机傻笑,我们在一起,笑得那样开心。虽然已经下了高原,刘晓庆还是梳着满头的小辫,像一个藏族姑娘一样趴在我的怀里,天是那样的蓝,空气是那样的新鲜,人是那样的愉快,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善良……
当时的我不是先知,也没有预言未来的本领,我哪里知道。怀里这美丽的姑娘就如同我的处女作的名字一样,是个“无情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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