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987年的到来,贝娜齐尔更加充满信心。6年来,贝娜齐尔第一次在国内获得了自由。
新年伊始,人民党的力量就迅速壮大了,在短短的四个月内吸收了100万名新党员,与议会中的对手“穆斯林联盟”实现了对话。贝娜齐尔在大肆渲染齐亚·哈克践踏人权的问题,猛烈抨击齐亚·哈克在锡亚琴冰川冲突事件中在印度人面前表现的无能,这使巴基斯坦在过去三年中丢掉了1400平方英里的国土。但是,危险并没有忘记贝娜齐尔。
“我们得到消息说,当局正在策划一场反对你的行动”,当贝娜齐尔在父亲生日那天前往拉卡纳时,人民党的一位支持者对她说。“我们想在穆尔塔扎对你的安全保卫工作进行一次实际操练。”
但贝娜齐尔拒绝了,她认为不会有任何危险。在拉瓦尔品第和拉合尔也相继传来警告。
“当局进行了模拟暗杀训练”,一位同情者告诉贝娜齐尔,“‘刺客’到你那儿去过,并回去报告说,对你行刺很容易,因为任何人都能靠近你。”可贝娜齐尔依旧满不在乎。
但在1987年l月一个星期内就发生了两起袭击贝娜齐尔身边人的事件。1月30日终于发生了对贝娜齐尔的袭击。
那天贝娜齐尔计划到老家拉卡纳访问,动身前因有个约会而耽搁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一位工作人员大约在中午时对贝娜齐尔说,“如果你想在天黑前赶到拉卡纳,现在就该出发了。”
“你们先走吧”,贝娜齐尔说,“我现在有个约会,等会儿再走。”
工作人员乘汽车走了。正当贝娜齐尔与客人谈到袭击她的警卫和谋杀“恢复民主运动”领导人的事时,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进来,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词——“射击”和“吉普车”。
“对不起,请等一会儿”,贝娜齐尔对客人说,“刚才我的汽车被袭击了。”贝娜齐尔指示工作人员迅速去叫警察和她的律师。
原来,前往拉卡纳的两辆汽车在沿着曼赞德市镇附近的公路行驶时,等在路边的一个人突然发出信号,另外四个隐藏着的人立刻跳出来向贝娜齐尔的吉普车开枪射击。司机马上加速,从枪林弹雨中闯过去了。但袭击者截住了第二辆车并押走了车里的贝娜齐尔的警卫和工作人员。
当局认定这是土匪干的。但贝娜齐尔却认为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她能侥幸逃脱完全是因为那个约会。
袭击贝娜齐尔的事件发生后,全国出现了骚乱。又有传闻说,发生袭击的头一天夜里,有辆小汽车开到了土匪的秘密据点,车上的人与土匪头子进行了密谋。“明天我们要干一件大事”,小汽车开走后,土匪头子对其他匪徒说。
国内形势日益混乱,伦敦出版的《南方》杂志在1987年2月的一篇社论中报道说:“军事当局已失去所有的信义……现在政府已经失去组织管理的能力。政府机构、军队、警察部队、司法部门和各个行政部门都有,但他们都像陀螺一样各自运转,各行其是……整个国家充满了紧张与不和、派系纠纷、地区偏见和种族冲突。法律和社会秩序实际上已被破坏,那些毒品和武器走私集团控制着人民的生活。”
巴基斯坦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在这严峻的时刻,齐亚·哈克宣布将在1990年举行全国大选。贝娜齐尔终于争取到了大选的机会,然而,她又担心选举会在不公正、不自由的情况下进行。
但无论如何1987年都应说是贝娜齐尔的幸运之年,不仅是事业上出现了转机,而且在她的情感生活中又添上了一朵绚丽的浪花。
1987年12月,贝娜齐尔终于结婚了。
贝娜齐尔结婚时已34岁了,这是她选择政治道路所付出的代价。早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时,就有人询问贝娜齐尔对婚姻的打算,并试探她是否有意找男朋友。贝娜齐尔表示她不把婚姻和家庭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上,虽然那时正值美国妇女运动蓬勃发展之时,但贝娜齐尔深信婚姻和事业并非互不相容。她认为一个妇女可以追求并实现所有的目标:称心如意的职业,美满愉快的婚姻,以及养儿育女的欢乐。
1977年9月,尽管布托在政治上已陷入困境中,但仍不忘关心女儿的婚事。
“努斯拉特,你瞧,现在得安排萍姬结婚的事了,我将给她找个丈夫。”布托对夫人说。
“我不想结婚,我才回国。”贝娜齐尔对父亲说。
妹妹和弟弟们也乘机起哄道:“你该结婚了。你该结婚了。”
“实际上,”布托继续说,“我已经看上了一个我喜欢的男孩。”
布托夫人会意地笑了,实际上她大概已经在考虑这门婚事了。
“我现在不想结婚,你们不能逼我说同意,”贝娜齐尔说。
“你不能对父亲说不,”布托说。
然而,随之而来的布托再次入狱,贝娜齐尔为挽救父亲的生命到处奔波,逐渐地她走上了从政的道路。其实这也正是父亲为她设计的道路。
布托被杀害后,贝娜齐尔的婚姻变得十分遥远了。按照传统,布托家族中一个长者或很受尊敬的人去世后,一年内家里人不能结婚。在贝娜齐尔的生命中,父亲占有特殊的位置,失去父亲的创伤使她拒绝了1980年母亲的再次提亲。
以后的几年,贝娜齐尔不断被监禁、释放、再监禁。她在政治斗争中紧张地生活着,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婚事。她多次表示:“对于我,结婚的时间过去了,我已经和政治结下了姻缘。”直到1984年她获释后流亡到英国,母亲才又一次提出她的婚事,但那时由于长期在孤独中生活,贝娜齐尔心力交瘁,无心考虑婚姻大事。她对母亲说:“在准备结婚前,我得先把自己恢复正常,我得使自己静一静,我需要时间康复。”
然而,家人们却已在积极地为贝娜齐尔筹划着婚事,她们都希望这位“已同政治结婚”的贝娜齐尔享受享受爱情生活的甜美。
1985年7月在法国夏纳度假时,布托夫人同贝娜齐尔的姑姑玛纳给贝娜齐尔提起扎尔达利家为他儿子阿希夫求婚的事。玛纳姑姑是阿希夫家的老朋友,在此之前,玛纳姑姑己对未来的侄女婿进行了一番考察,觉得还令人满意,才向布托夫人和贝娜齐尔提出此事。沙·纳瓦兹的意外死亡令全家痛不欲生。贝娜齐尔告诉母亲和姑姑,一两年内她不考虑启己的婚事,她甚至连未来丈夫的名字也没问。
1986年4月,贝娜齐尔刚从英国返回巴基斯坦时,姑姑玛纳曾经向她竭力推荐这位扎尔达利家的儿子。姑姑告诉她:“阿希夫是拥有10万扎尔达利部族人口的首领继承人。这个部族原籍在伊朗的俾路支斯坦,几世纪前迁徙至巴基斯坦的信德省纳瓦卜沙地区。阿希夫现在还照顾家里的庄园。他人很好,年龄跟你相仿,出身地主家庭,具有政治背景。拉合尔和白沙瓦不少商人家庭也要我为他们提亲,但我想那对你不合适。你同信德人结婚更好,他懂得当地的习惯和传统……”可那时贝娜齐尔对这毫无兴趣,她对姑姑说:“先让我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吧。”
1986年11月,在一个晚宴上,玛纳姑姑等到贝娜齐尔身边人不多了时、便把阿希夫介绍给了她。贝娜齐尔只听到阿希夫的名字,心里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不一会儿他们就为了一个问题争论起来了。当时,阿希夫并没有给贝娜齐尔留下特别的印象。
贝娜齐尔“已同政治结婚”,但她依旧渴望爱情,只是她希望未来的丈夫能容忍她。因为她要经常开政治会议开到深夜,要经常出远门,去全国各地旅行。她首先要对巴基斯坦人民承担义务,而不是首先对丈夫尽责。究竟是否存在这样一个冲破传统观念、正视现实的男人?贝娜齐尔对此深表怀疑。
更让贝娜齐尔忐忑不安的是,她如果结了婚,人民的感情会如何。她年轻,多年的监禁和生活的不幸没有摧毁她,人民在某种程度上把她看成圣人。布托一家为巴基斯坦作出了巨大牺牲,即便没有父母兄弟的保护,人民也会把贝娜齐尔看作他们的人。如果她结了婚,他们会不会想她不再需要他们了?
但保持独身无论在国内外还是政治上对贝娜齐尔都是不利的。在巴基斯坦这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社会中,男人头脑中普遍存在的偏见是总以为未结婚的女人必定有什么问题。谁知道她能否成为一个可信赖的领袖?她受到压力时会怎么办?人们总认为独身女人可能会神经过敏,太逞强,或者太怯懦,不能领导国家。
布托夫人和玛纳姑姑并不了解贝娜齐尔的矛盾心理,她们只是一味地向贝娜齐尔推荐她们看中的候选人。
1987年2月,贝娜齐尔去伦敦参加有关阿富汗问题的电视讨论会,玛纳姑姑又向她提及此事。
“阿希夫非常和善,非常懂礼貌,非常慷慨,跟贝娜齐尔说,让她见见他”,玛纳姑姑动员家人一起去作贝娜齐尔的说服工作。
“他见过你,你就是他要追求的人。他是真心真意地想和你结婚。”玛纳姑姑不厌其烦地咦叨着。
贝娜齐尔并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君曾留学伦敦经济学院,受过良好的西方教育,是一位颇有成就的建筑商。而且他的家庭还有政治背景。他的父亲哈金·阿里·扎尔达利是人民民族党副主席,曾当选国民议会议员。据说他同贝娜齐尔的父亲布托曾是政治上的密友。阿希夫的母亲与贝娜齐尔的母亲关系也很密切。阿希夫对贝娜齐尔这位女强人早有钟情,他时刻关注着报刊。电视对她的报道。他对贝娜齐尔的追求自两年前开始,一直键而不舍。
“我们了解这一家”,布托夫人也劝女儿,“他34岁,跟你同龄。他生在信德,知道我们的习惯和礼节。她不像在城里干事的人那样没有根,打个背包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他的根在农村,对家庭和部族担负着义务,因此他也会理解你的追求。”
尽管贝娜齐尔逐渐认为自己该结婚了,但每当面临现实时,就免不了惊恐。
“到6月份再说吧,”贝娜齐尔说,“我现在还不打算结婚。”
但贝娜齐尔并非无动于衷,她开始悄悄做一些调查。渐渐地,她有些动心了。
贝娜齐尔终于开口了,她答应6月份在英国见阿希夫,但由于同议会反对派举行会晤,耽误了行期。这时她意外地收到了阿希夫继母的一封亲笔信,要求拜访她。
“法赫丽,法赫丽,我怎么办?”贝娜齐尔惶恐不安地给表姐打电话。
“见她”,法赫丽鼓励说,“要是你愿意,我可以陪着你。还有,对这门婚事,你有很多疑问,你常常向我们打听,这回你可以亲自问问她”
贝娜齐尔鼓足勇气,在克里夫顿70号客厅里会见了这位衣着得体的剑桥毕业生、未来的婆母。
“如果你考虑阿希夫,我们将感到十分荣幸,婚姻将会给你的生活带来新的色彩。”阿希夫的继母说。
“我的政治生活是不寻常的,”贝娜齐尔克制住自己,没有说一个女人不需要用婚姻来丰富自己的生活。而是尽力说明一个男人与她结婚实际上并非幸事。“我不会安安稳稳地坐等每五年一次的大选。我的政治就是争取自由,这就是我的生活意义。当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不能围着自己转时,他会怎么想呢?”
“亲爱的,阿希夫是个很自信的年轻人。他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她回答说。
“我得常常旅行,不能总把丈夫带在身边。”
“阿希夫有他的事业,亲爱的,不能常常跟你旅行。”阿希夫的继母爽快地说。
贝娜齐尔又说:“我听说他喜欢外出参加晚会,爱好社交活动,我可供自己使用的时间不多,我喜欢找几个朋友呆在家里聊聊天。”
她十分肯定地回答说:“那不成问题,男人结婚后,乐意和妻子及家人呆在一起。”
贝娜齐尔大受鼓舞,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提出最难开口的问题,“不管习惯如何,我不能与姻亲同住一起,白天晚上都有政治工作人员在家开会,要占用客厅和餐厅。我得有自己的房子。”
“我同意。阿希夫也这么想,阿希夫的母亲和姐妹也需要有自己的天地。”阿希夫的继母回答得十分干脆。
贝娜齐尔心里在想,这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1987年7月22日,在长辈们的安排下,贝娜齐尔终于在伦敦与阿希夫·扎尔达利见面了。
尽管贝娜齐尔在公众面前表现得自信、镇定自若,然而,在见到阿希夫时,她坐在扶手椅里,想尽量使自己随便一些。可当阿希夫走近时,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那晚,贝娜齐尔表现得非常紧张腼腆,甚至于没有同阿希夫直接交谈。
“萍姬,你怎么个回复?”布托夫人、贝赫贾特姨妈和玛纳姑姑第二天上午便追问贝娜齐尔。
“我还没拿定主意”,贝娜齐尔回答。
是的,一见钟情那只有在电影或文学作品中才能看到,现实生活中很难想像男女双方仅仅见了一次面便产生感情。
“如果你同贝娜齐尔结婚,你将成为公众注意的中心”,贝娜齐尔的堂弟塔利克进一步考察阿希夫,“你所做的最细小的事情,哪怕是同朋友在一起呆晚了,都会对她产生影响。”但阿希夫通过了塔利克的考察。
“他理解你的处境,”塔利克告诉贝娜齐尔,“他几年来一直想跟你结婚。他知道他该怎么做。”
但贝娜齐尔依旧迟迟不作决定。一只蜜蜂注定了他们的姻缘。
见面后第四天,贝娜齐尔被蜜蜂蜇了一下手。晚饭时,她的手肿了起来,第二天早晨更加肿。
“我带你上医院去”,阿希夫不顾贝娜齐尔的反对,叫了车,请了医生,买来处方上的药品。
“这是第一次没有自己作主。”贝娜齐尔心潮澎湃,“我成了有人关心的人了”。
第二天晚上,一家人去吃饭,但怎么也找不到巴基斯坦餐馆。一家人有些沮丧,可阿希夫却不停地讲着笑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他的机灵和幽默加深了贝娜齐尔对他的好感。
“萍姬,你看他怎么样?”布托夫人问女儿。
“好吧,妈妈。”贝娜齐尔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
贝娜齐尔同阿希夫见面七天后订婚了。
订婚后她向新闻界发表声明说:“我没有想过,也不打算结婚,我对结婚不感兴趣。但是我的母亲,我的家庭,还有党内许多人认为我应该结婚。如果我不是一个穆斯林妇女,不是领导着全国最大的反对党,我就会坚定地走自己的路。但是,现在我不能只顾自己。出于宗教义务和对家庭的责任感,我愉快地同意我母亲努斯拉特·布托夫人为我安排的婚事,我不久将结婚,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在政治上的承诺和追求……巴基斯坦人民应该享有更美好、更有保障的未来。我将和他们一道为此而奋斗。”
一石击起千层浪。贝娜齐尔订婚的消息传到巴基斯坦,国内各界反应不一。有些人在高速公路上拦截汽车,揭掉车上的贝娜齐尔的宣传画像,说她就要结婚,那些画已没有意义。也有人奚落人民党党员:“你们还挂什么人民党党旗?贝娜齐尔已经抛弃你们,离开你们了。”但更多的人为贝娜齐尔欢呼,城市糖店里的糖果三天就卖光了。人们说:“10年来我们一直很悲伤,如今终于可以高兴高兴了。”
贝娜齐尔回国后也一再向人民重申;她是他们的姐妹,将永远是他们的姐妹,她的婚事绝不会影响她的政治事业。“贝娜齐尔·布托并不因结婚就不存在了。”
阿希夫也一再表示,他绝不会像许多穆斯林男子一样,把自己的妻子用面纱遮起来关在屋子里。他同意她的政治主张并将竭力支持贝娜齐尔的政治活动,他将使她从政的决心更强。
1987年12月18日,贝娜齐尔同阿希夫结婚了。
他们打破了很多传统习惯,婚礼既隆重又简朴。贝娜齐尔拒绝男方家的众多彩礼,也不带去任何陪嫁之物。按穆斯林传统,新娘在婚礼这一天终日须戴着面纱,而且只能在新郎面前露面。但贝娜齐尔却参加宾客和人民党成员为她举行的欢庆大会,她说:“我是个领袖,我必须为人民树立榜样。”婚后,她也不随夫改姓。
在举行结婚仪式时,许多年轻的人民党党员在贝娜齐尔的住宅周围筑起了几道人墙,来保护他们的领袖。
下午6时,正式仪式开始。贝娜齐尔的婚仪既随伊斯兰教义也随伊朗风俗进行,因为她母亲祖籍伊朗。
仪式开始,数十名衣着艳丽的姑娘给贝娜齐尔作了传统式的化妆,并在她的手脚上涂抹了花膏。身着绿色礼服略施淡妆的新娘与新郎端坐在新人席上,恭听阿訇吟诵《古兰经》。身材修长,面容清瘦,眉宇间稍稍露出刚毅和勇气,曾在万人集会上慷慨激昂地演说,有“铁蝴蝶”之称的贝娜齐尔,不时对来宾微笑致意,丝毫没有一般穆斯林新娘的羞怯。
诵经完毕之后,新娘与新郎及两位证婚人在婚约上签了字。随后,新娘的婶婶又根据伊朗习俗将新婚夫妇的头轻轻相碰,以期他们白头偕老。贝娜齐尔的母亲春风满面,她说:“我真高兴,她结婚了,因为所有的女孩都该结婚”。
在与克里夫顿70号仅隔一个街区的克里夫顿花园的大草坪上,布托夫人为女儿出阁举行了招待会。约2000多位宾客,包括人民党领导人、布托家族的亲朋好友和数百名外交官应邀参加。
贝娜齐尔有些失望的是弟弟米尔没能来参加婚礼。米尔没能参加萨娜姆的婚礼,家里也无人参加他在阿富汗举行的婚礼。米尔曾决定冒着被当局逮捕的危险潜入巴基斯坦参加姐姐的婚礼,但布托夫人不许他冒这个险。
贝娜齐尔的婚礼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在家里由家人和朋友参加;另一部分是在人民党堡垒卡拉奇最穷的地区利亚里由广大人民参加。
当新娘新郎前往利亚里时,一路上挤满了祝愿的人群。街上吉普车播放着已全国流行的庆贺婚礼的歌曲。20多万人挤满了卡克里体育场及通往广场的大街小巷。尽管男女双方家庭都设法限制婚礼的规模,但事实上这已成为一次狂热的政治婚礼。还未进入广场,就听到人民党党员高喊布托和贝娜齐尔的名字。进入广场后,只见四面建筑物上张灯结彩,党旗飘扬,烟花怒放。贝娜齐尔向人们挥手致意,人们也不断地向她挥手表示祝贺。欢乐的人群把整个广场以至四周的大街小巷拥挤得水泄不通。据说一座用60吨钢材筑起的观礼台因载人过多几乎坍塌。国外报导称“这不只是婚礼,也不只是庆贺,而是狂热的节日。”报界还把这次婚礼称为南亚次大陆上的“世纪之婚”。
贝娜齐尔的婚姻似乎算是“父母之命”,但也确是经过了长期的考验。
阿希夫曾说,他们俩的婚事并不是陌生人之间的事。当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时,他就在他父亲开的电影院里目送她进出。20年后,他一直想同她结婚,这并非出于父母的主意。“如果你们要我结婚,就为我向贝娜齐尔求婚”,五年前他就对父亲讲。自那以后他一直耐心地等着贝娜齐尔。
贝娜齐尔承认他们在结婚前还没有真正相爱,但她说:“长辈们常告诉我,爱情来自婚后。我认为这种婚姻使人意识到在道义上有一种责任感,因为你知道要与你结婚的是一个将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如他待你好,你也就会对他产生感情,并渐渐尊敬他。”
针对崇拜者的担心,贝娜齐尔还一再声明:“结婚只能补充而不会取代我的政治生命,我的一生将致力于我们伟大国家的自由事业和全体公民的福利。”
贝娜齐尔在举行婚礼的那天上午发表了一个书面声明,表达了她要继续自己事业的决心。她说:“今天,值此我一生中的重要时刻,我要向巴基斯坦人民重申我的保证和最庄严的誓言:我将毕生为每个公民的富裕而奋斗,为把我们伟大的国家从独裁中解放出来而奋斗。我将一如既往,不惜作出任何牺牲。我将同我的兄弟姐妹们——巴基斯坦人民——并肩奋斗,创建一个没有专制暴政、没有贪污腐败、没有暴力动乱的平等社会。这是我昨天追求的目标,这是我今天同你们共有的理想,这也将是我们永不动摇的誓言。”
令人欣慰的是,贝娜齐尔的丈夫阿希夫非常理解并全力支持她。阿希夫表示:“她需要坚持斗争的力量,我希望给她我能给的一切。即使我不能更多地帮助她,我也绝不会给她制造障碍。”和一位女政治家结婚,他需要逐步适应。对于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他也作了思想准备。
1989年1月10日在贝娜齐尔就任总理后,阿希夫随同她一起出访了沙特阿拉伯。2月11日又随贝娜齐尔访问了中国。以后他一直追随在贝娜齐尔的左右,成为她生活上的如意郎君和事业上的得力助手。1990年10月,阿希夫在大选中当选为国民议会议员,与贝娜齐尔道从事政治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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