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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引  言

  他的父亲就是一个传奇,像约翰·亨利1(John Henry):

  那样强壮果敢,富有传奇色彩。和所有来源真实抑或虚构的传奇一样,父亲的故事随着时间的远去而变得有些模糊。传说老巴拉克2曾因为朋友把自己心爱的烟斗弄丢了而大发雷霆,把那人举过头顶,差点就给扔到悬崖下面去。

  又说有次在酒吧里,一个白人男子断然不肯挨着黑人坐,老巴拉克竟然迎上前去平心静气地与他理论,力陈种族主义和种族隔离制度的弊端,说得那人最后心服口服,从钱包里掏出100美圆赔礼道歉。

  还有说老巴拉克当年是带着国家使命来美国的,肯尼亚政府和美国的资助人之所以挑选老巴拉克赴美留学,是希望他能把先进的信息和技术带回到肯尼亚,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尽一份力量。这些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大家已无从知晓。

  作为儿子,奥巴马一生都没有太多机会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除了10岁那年父子俩短暂的相聚,老巴拉克留给奥巴马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相片和周围人的回忆之中。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能否真正让奥巴马信服?这又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父亲的形象只存在于零散的记忆之中,这种缺失让奥巴马觉得自己的童年并不完整。尽管母亲努力扮演着两种不同的角色,但单亲家庭长大的奥巴马仍然难以获得那种本应由父亲给予的男人之间的交流。他的周围不乏男性形象,外祖父、继父乃至他所仰慕的黑人诗人,都能从一定程度上弥补没有父亲的缺憾,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取代父亲这个角色。

  除了父亲的缺失,肤色的差异是让年幼的奥巴马感到迷惑的另一个方面。母亲是白人,而自己却是一个黑人,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在美国,某人属于哪个种族跟他来自何方、父辈是谁没有太大关系,关键在于你身体里的那滴血来自哪里,在于素昧平生的人们怎么看你。奥巴马是个黑人,这为他打上了不同的种族印记。为此母亲常常安慰奥巴马,说他兼有爸爸妈妈的优点,眉毛像母亲,智慧和性格则像父亲。鼻子、脸蛋、微笑、头发、修长的体型以及牛奶咖啡一般深褐色的皮肤也都来自于父亲。

  妈妈一家都是白人,但他们并没有把奥巴马看做异类——对他们来说,奥巴马就是自己的亲人,这一点纯粹而又简单。可其他人并不这样认为。没有了那个本应该给他关怀和教导的人,当一切关于父亲的故事变得和神话一样难以相信,奥巴马怎样才能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男子汉?

  关于父亲的传说是否确有其事已无从知晓,从其他地方听来的故事又往往只是一些凌乱的片言只语,于是“父亲”这个词在年幼的奥巴马心中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是寻找父亲传奇故事的征途、是藏在这些故事背后的真情实感让他渐渐地认清自己,慢慢地了解别人,了解自己身后那些不离不弃的支持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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