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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传记

首页 > 名人传记 > 华子良传奇

四四

  “能走几步……但还,不行……”小尼答。

  “唉,”老尼微微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给华子良治伤时着到了他脚腕上镣铐的印记……她已经知道七八分了。她希望华子良快点好、快点走……

  最近,风声很紧,传说要抓共产党。有几个鬼头鬼脑的家伙,眼睛绿荧荧的,已经来山门窥探好多次了。

  这天,突然墙头咚咚响,跳下几个人影来。穿黑衣,蒙着面,手中刀光闪烁。

  “嘿嘿嘿嘿!”为首的在恶笑,故作惊叹道:“嗬,尼姑庵,快活地……”

  无耻!无耻!真是无耻!老尼浑身乱颤了,小尼手里的灯乱摇了,灭了。主持老徐向前劝阻。老尼拽着小尼,转身去禅房了。那为首的蒙面人追上去死皮赖脸地说:“三姑,算你有种……”他去捏小尼的手:“嘻嘻,你也免捆了……”小尼尖叫一声。

  华子良压住怒火,把手伸向背后藏刀的地方。他急得浑身燥热,猛地咬紧牙关去绊那强盗,强盗冷不防,“卟”地一声跌倒了。主持老徐眼明手快,头一下撞过来,一扑上去,两手紧紧卡住强盗的喉咙。华子良跟上去,照着强盗的脖子猛地一刀,那强盗脖子上溅满血污躺下不动了。

  华子良拉开门,对主持老徐说:“你们快走!”

  华子良送走了大尼小尼和主持,自己最后离开了寺院。

  二

  两座大山,又高又陡,黑压压的,仰头一看,仅能望见一线天。华子良坐在一块光光的青石上,用清清溪水洗净了伤口。由于连日奔波,将要长好的伤口又发炎了。望着溪谷出口,宽阔明亮的地带,火红的枫林多诱人,蓝蓝的天空多高远,一只苍鹰在盘旋,飞得多自在!那个高高山额上,有个黑点在晃动,时隐时现,华子良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药农用绳子把自己悬在山腰采药。

  华子良鼓着极大的勇气站起来,向半山腰爬去,他顽强地攀登,终于爬上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平台,乱长着丛丛箭竹。他坐在竹丛旁边休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想找那采药的人。

  这时候,那采药人背篓擦着山壁,一步一步走下来了,华子良一看,原来是一位老者。他银须白发,脸色红润,脸膛宽大,眉骨突出,寿眉长长。身骨架挺拔、瘦劲、结实。老者停步后,向华子良投来一瞥,眼神是那样慈祥和善。华子良心中顿生一种亲近感。

  华子良招呼了:“老人家,你下山了?”

  老人把手中的木杵放在身后,顶着背篓,向华子良微微一点头。

  “这山里有人家吗?”华子良问。

  老人不答,只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华子良。

  “我想找口吃喝……”华子良话语中带有乞求。

  老人仍自沉默,把华子良从头到脚端详个遍,半晌后,说道:“跟我来吧……”

  华子良跟着这位老人走下山道,穿过山沟,进入一道横行的峡谷。华子良踉踉跄跄,老人不时在回头。他已经发现华子良的伤势很重……

  走到一个山弯,面前是一座草寮。老人把华子良让进门。刚进屋,他猛觉头在旋,屋在转,老人身子在摇晃,他一头昏倒在地上……

  极度衰弱的华子良,整整在这个草寮待了半个月。每日里,这药农用药汁,用稀粥将他调养。他仍是昏迷不醒。那两日,老药农在他身边是寸步不离的,清醒后,老药农外出去采药,总把一罐药,一罐粥,事先偎好炖在灶内热灰里……

  这个药农,心地善良,照料病人精心周到,但是很少说话。渐渐熟悉了,他还教华子良随他练一会儿拳。华子良睡了,他就着油灯看木版医书,古诗词,有时读得惬意了,竟情不自禁地轻轻吟哦出声来。

  只有一次,吃饭时,老人突然问道:“华先生,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华子良在这样慈祥、善良、真诚的老人面前,实在没有勇气不说实话。他答道:“我是从重庆来的。”华子良坦然答。

  老人那双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瞧着他,充满着关切,充满着期望。听了华子良的回答,他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知道,但又不十分清楚的样子,此后,他再也没有询问过华子良的身世。

  两人就这样宁静地,可以说是寂寞而和谐地相处着。

  老药农的药方是灵验的,华子良的腿伤很快好利索了。他已能够自由走动,帮助药农作些晒药和煮饭的活儿。这天,他蹲在灶前加了一把火,灶膛里红光幽幽,那厨房更显得昏暗。屋背后,山雀噪林,旋飞鸣叫得十分厉害,已经很晚了,老药农还没有回家。华子良的心儿忽然乱了。他想着老药农每日外出辛勤劳作,现在还没有回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内心有点忐忑不安了。突然一堵黑影堵住门。那不是采药老人归来,而是个青年人。只见那人扶门框的手动了一下,身子一摇晃,一个扑跌,重重地倒下去了。

  华子良赶忙去扶。这个人身著草黄色军衣,但已经破烂不堪了。华子良暗想:莫非他是逃兵,国民党部队的逃兵?随之又把他轻轻放在地上,他思量着。

  这时,老药农回来了。他看到地上躺了个伤兵,急忙放下背篓,然后详细观察了一番,轻声叫着华子良:“把他抬到床上去。”

  灯亮点燃了。老人找出一罐蜂糖,倒水,和匀,撬开那逃兵的牙关灌着。不一会儿,那伤兵睁开了眼,神志也清楚了。

  华子良心神不定,是祸是福,难以预料。

  “饶命呀,饶命!”床上的逃兵霍地惊叫了,他一跳而起,顺手抓起倚在床边的木杵,对着华子良和老人举得高高的,两眼血红,疯狂吼叫:“不准动!”

  华子良大吃一惊。但老人却声色不动,他懂得,这是—个受了深重刺激的人的潜意识反应。果然,稍许那逃兵双目一闭,木杵一丢,又昏迷不醒了。

  他是一个凶手。一个两度犯案的人。一个再度被追缉的“罪犯”。

  他原是一个农民,家在川西平原。灵秀的山水之气,把他培育成一个朴实清秀的农家少年。他聪明伶俐,学得一口好口技,春燕的呢喃,云雀的高歌,四喜的啼鸣,画眉的婉啭……他全学得很象很象。可这鸟鸣却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地主家的一个傻儿子下乡来解闷,住在他家,非常欣赏他的口技,一住下来就不走了。

  富农有个女儿,出落得象只美丽的鸟,在镇口中学念高中。上学下学,早出晚归,她总要经那片坟茔地的柏林子道。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早就看上她了。逼着青年给他捉这只美丽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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