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私产制度践踏坏了的现实社会，最容不得人说实话。饰伪弥漫在人的心里，偶尔有人将内幕揭开，便弄得人人都大惊小怪。罗素说：“我爱真理，甚于爱英国。”无怪一般国家主义的先生们，有时因过分爱国（亦即是盲目的爱），便要抹煞真理了。
我们因说实话，自然不免开罪于一般讳莫如深的饰伪君子，尤其是爱惜名誉的“长辈”。但我们决非如《先声报》国伟君所说“若专以骂人为能事”者。在国伟君认同志任卓宣致曾琦一书“满纸都是轻薄之辞，谑而且虐，全不向论理方面着眼，只是断章取义地胡言乱说”。其实国伟君所指的轻薄之辞，许多都出自曾琦君平日惯用的辞句，若言“轻薄”，是曾君先犯了此病；若言“胡言乱说”，是曾君自己“胡言乱说了。又曾君致赤光社信，亦谓卓宣同志“独摭拾鄙人之诗词，恣为冷嘲热讽之语”，难道曾君的诗词非曾君的主张所在么？惟我们深信唯物史观的人，倒要特别重视这类人当兴高彩烈或是侘傺无聊时所发表的言为心声之诗词——尤其是唯心论者之诗词呢。
且曾君批评共产主义者的文章，早于《赤光》批评曾君的文章。在曾君责人之辞便不为谩骂，在我们录来借用便成谩骂，国伟君等岂真是未曾察觉者？
又曾君和其朋友们之责备共产主义者，多部分是从脑子里任意为共产主义者造舆论，自立自破。而我们批难他们的文字，敢断言没有一语是出于他们自立说法以外的臆造。曾琦君和其朋友们，我们纵因说实话而引起你们反感，但我们还要告诉你们：这就是唯物史观论者强似唯心论者之最大真实处啊！
【注释】
〔1〕本文原载一九二四年5月1日出版的《赤光》第7期，署名“伍豪”。
2007/09/10
实话的反感〔1〕（一九二四年五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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