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杨以德来到天津快十月了，他的功德是解散各界联合会，逮捕讲演的学生，驱逐十人团，干涉九代表开会报告请愿的情形，妄造逮捕讲演学生当日情形的电报，虚报天津学生的活动。这种事情在安福派方面看来，当然是功臣一个，不负“倚畀之恩”了。然而我们国民是信真理的，是有良心的。对这些不合真理没有良心的事，当然是根本反对。但是因为铲除黑暗势力，要正本清源的缘故，所以就对杨以德暂予“轻轻放过”。不过他毫不知机，依然是兴风作浪，越发的蛮横无赖起来。
十七日的本报新闻，杨以德让各区的巡警告诉各商家，说“以后不许再同学生联络，要不听这话，闹出正月十四的乱子来，我可不负责任。”杨以德这番意思，他的存心可以不用说了。可是他也不想想，袁世凯比他的才干如何？正月十四的事是袁的主动，然而结局如何？当时虽然大家没能够有时将他的罪恶声罪致讨，可是终久会暴露受万人唾骂的。杨以德不度德，不量力，居然拿这个威吓商人，就凭这几句话，按法律讲，杨以德已犯了扰乱社会安宁、摇动人民心理的罪。以执法的人犯法，他的罪状就可想而知。
再说杨以德不让商人同学生联络，这句话简直是无赖的口吻，不知他看作学生成什么东西。学生要是社会中的坏分子，社会上早已公讨，不用他按家通告。要是社会上没有不赞成的表示，他这种通告也就等于无效。然而挑战的罪，可是在他的身上。我们自认为在光明底下讨生活的人，对这种黑暗势力圈里的“马前卒”、“阶下士”，实在怜他不得，骂他不屑，劝他不悟，真是难煞我们。
杨以德又曾对人说：“学生闹事越闹越好，闹到日本人来干涉最好。”大家听着这话，是什么心理？凭借外人势力，要来欺压国民，我们学生自问没有亏理，还怕什么恐吓？恨日本是反对他侵略主义，同日本单个的人民没有仇视的心，也决不会惹起交涉。可是他这几句话，把他的罪恶全都表现出来了。
杨以德为报王揖唐的高恩大德，鼓动各商家去欢送他。这种“以私作公”的事，杨以德竟能厚着脸皮去做，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事！
照现在的兴风作浪，杨以德的罪恶是不必经国民大审判已经决定。他对待学生完全是宣战的态度，各界联合会、十人团已经被他逼到租界去，他又要向学生来施威了。然而一方面他自己又将他的原形现出。杨以德！杨以德！就任时的宣言，可已不成问题，宣战！宣战！且看我们的声罪讨来。
【注释】
〔1〕本文原载一九一九年9月19日《天津学生联合会报》，署名“飞飞”。杨以德，时任天津警察厅长。
2007/09/10
杨以德又要兴风作浪〔1〕（一九一九年九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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