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君屏居多暇，差得肆意典坟，吟咏性情，乐何如之。比复稀数古人以相委约，仆诚缠绵能不拔痒，惟思吾人处世，当准国情。足下怀才不遇，良足丧时。而风雨飘摇，安忍坐视陆沉，不加援手。武侯处庐中，谢安清谈，出处皎然，诚为后法。至今之隐退者，皆以与闻朝事为嫌，仆窃所不取。古之君子，以道相与，出处语默，曾何间焉。况大臣虽在畎亩，犹怀廊庙之虑。年来正人君子，摧折殆尽，但有三老长年支持，于泊天风浪中，事宁有济。而当时使金瓯无缺之舟至此极者，又各已安坐旁观，日幸吾舟之覆。此时干济倾危，以成民主伟业，又未必止以文章意气武力政治一流胜也。须有大学问者，超绝流俗，建根本之计划，乃克有大经济。且滇池鼙鼓，声非不壮，破坏建设之交，是可惧也。环顾域中，舍足下其谁？盖能于己所不及收检者，力有葆含；能于人所不能措手者，妙有提挈。阁下固已念年涵养有余地矣！若醇酒妇人，又岂惟仆之所不料。即足下回鸿一顾，当年气盛，亦应哑然。矧甘旨美色，人之所好，谁不如我？借鉴观人，髑髅祸水，亡国杀身，以足下之明，宁不恫此。毋亦蔽诸一时之聪乎！桃源何处？乌足栖栖，有事还童，不亦皎洁当年，幸无忸前修也。
【注释】
〔1〕本文是一篇作文（据手稿），编者考订写于1916年春。文后有教师评语：“笔词古雅，特稍嫌宽泛耳。”
2007/09/10
以自治自爱励友启〔1〕（一九一六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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