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将韩虎看中了杜金娥,要收为二房夫人。杜金娥假装应亲,叫韩虎让几招。韩虎以为社金娥真要跟他呢,没有防备。杜金娥催马抡刃,“唰啦”就是一刀。韩虎知道不好:“呀,真砍呀!”要躲也晚了,“扑!”韩虎脑袋的被砍了下去,战马拖着尸体就往回跑。
杜金娥劈了韩虎,立时只觉腹内疼痛难忍,要分娩了。她见两军阵前这么多人,不方便,就紧催战马,跑出十几里地,来到一片树林子跟前。她进了树林,下了战马,脱下斗篷,铺在地上,过了好段时间,小孩生下来了。杜金娥一看,是个男孩,孩子挺瘦,忙咬断脐带,用斗篷把孩子包上。抱起孩子不禁失声大哭:娇儿呀!你早不生、晚不生,偏在这个时候生。在这旷野荒郊,叫我把你往哪放呀?都说世上黄连苦,我儿你的命比黄连、黄柏还苦几分呀!你虽是名门之后、将门之子,可你父亲已死,你成了无亲无故的孤儿。老太君她不忍我守节,百般不收留,现在就是把我收留下,我也不能去了。我抱你进连营,众寡妇嫂子、小姑子,人多嘴杂,若说点闲话,叫我这脸往哪搁?我浑身是口也难分诉呀!回金鸡岭去吧?我这样身子,抱着你一路上也活不了。况到山寨又怎么办?杨家不认我,你成无父儿,叫人唾骂,你跟我倒霉受罪.不如把你扔了,如被别人拣去,一样能长大成人。想到这,她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忙撕下一块衣服里子,放在地下铺平,用手指蘸着血往上写字。上写:此子名叫杨宗英,家住东京天波府,父亲杨熙字延嗣,母亲杜金娥,有人抱去抚养长大,感激大恩大德。下边是年、月、日、时。把血书叠好了,放在孩子心口,重新用斗篷盖好,把孩子放在大道旁。随后,她又躲在林子里,只等人把孩子拣走?心想着只要孩子有个着落,自己也好了却生命随七郎而去。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行人,孩子在地上直哭。杜金娥疼得象用钢钩搭心一样,正在这时,远处有人喊:“七夫人,七夫人!你在哪?”金娥一听:是找我来了?!叫他们看见这个血娃娃,多不好!临死闹个丢人,我躲开吧。她挣扎着骑上战马,穿过树林了。走了半里多地,迎面碰见三个宋兵:“七夫人,元帅叫你回城呢,众家少夫人都出城找你来了。”杜金娥哭了:“我不去了。请转告太君,我追随七将军去。”心想:孩子都叫我扔了,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说罢,扭头要走。正这时,突然一人拉住她就往回拽:七夫人跟我回去。”“你是谁?”“杨排风。”“排风,人家不收我。”“不是不收,太君是怕你受苦。你走后,太君逼着大伙到处找你,快随我回去。”边说边牵着马往回拉。杜金娥心里惦着孩子:别叫狼叼去!我去看看,如果孩子还在那儿,我就抱回去,实话实说,爱信不信。金娥说,“排风,咱们绕林子那边走吧!”“为啥?”“啥也不为。”杜金娥来到林子边一看,小孩连影也没了。金娥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支持不住了,头一昏,倒在地下。排风连忙把七太太扶上马,牵马回营盘。到营后,杜金娥才明白过来。排风搀着金娥见太君,太君看她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这是怎么啦?”杜金娥只是哭,说不出话来。排风说:“准是七太太长这么大没杀过人,她杀完韩虎,吓病了。老太君,也怪委屈她的,那么央求你,你都不收。”“唉,我那贤德的媳妇,难得你一片孝心。来人,给金娥预备个帐篷,派两名女兵伺候。”排风说:“不用,我伺候着。”杜金娥打掉牙往肚里咽,生孩子的事,硬是没说。
到后帐,排风给铺好被褥,叫金娥躺下:“我给你熬小米粥、煮鸡蛋去。”
杜金娥杀了韩虎,怒恼了韩昌:“哎呀,疼死我也!我韩昌定把你土城踏平,给弟弟报仇雪恨。”他连夜调兵遣将,把土城团团围住。第二天,天光一亮?韩昌就亮开队伍,讨敌骂阵,口口声声叫杜金娥出来受死。杨府的众家少夫人气坏了,出城与韩昌交战,哪是韩昌的敌手?战不了几个回合,全都败回城中,佘太君急得火上房,派不出人了。杨排风病刚好,身体虚弱,也不能叫她去送死呀!只好紧闭城门,高悬免战牌。韩昌天天讨阵,这边就是不应战。太君想:杜金娥起不来了,众女将也不是韩昌的对手。军情危急,得赶快回朝搬兵。想到这,忙把排风叫到跟前问:“排风,你病好了没有?”“好了,从找到七太太,我的病就好的利利索索的。”“你可有退兵良策呀!”“哟,我哪会退兵呀?眼下韩昌来势凶猛,咱们打不过他,我看不如回京搬兵求救!”“好!真乃不谋而合。”说着,老太君马上写了两封信。“这封给万岁送到金殿,这封给柴郡主。闯营时要加倍小心。”“放心吧!”杨排风收拾妥当,提着烟火大棍出了土城。
辽国兵将见排风前来,急忙拦阻。排风把烟火大棍抡圆了,一阵好打。怎奈她寡不敌众,难以前行。杨排风急中生智,举起大棍“突突”往外喷火,番兵一下乱套了,慌忙之中,排风冲出重围,直奔京城而去。
这日到了京城,天交巳时。排风正在大街上走呢,见前边铜锣开道,来了一乘八拾大轿。排风打听行人:“轿里坐的是谁?”“双天宫寇准呀!”“是他呀!太好了,我到里边看看。”她这一挤,周围看热闹的人可乱了。当差的过来:“干什么的?冲撞大人可有罪!”排风说:“哎呀,这么厉害?快领我见寇准。”差人一听她喊寇准的名字,刚要发火,一看是杨排风,便把火压下去了:“哟,是您哪!”“对,是我。认识?”“认识。”杨排风一条烟火棍退了围困京城的敌兵,救了全城百姓,谁不知道?都尊敬她。“您是从哪来的?”“别要贫嘴了,我有事要见寇大人。”“好!。”差人到轿前对书童寇安一说,寇安连忙送信。
寇准这是刚下朝回府。这几天,因未得到余太君打仗的消息,朝中正为前敌之事着急。寇准听说排风来了,大轿落平,叫排风来见。排风过来道个万福,“寇大人,你好啊!”寇准用手去搀,“免礼,免礼。”“我也没给你磕头呀!寇大人,你活得挺好呀!”“我好。你们怎么样?”“我们快死了。”“前敌出事了?”“我也说不明白。这有太君的书信,叫我上金銮殿交万岁。我这个当丫环的,怎好见皇上?把信交给你吧,我不管了。”“那哪儿行呢?我怎好代转书信?”“哟!当初我们奶奶不想出征,不都是你给鼓捣出去的?你不管可不行。信里事都很重要,你可别给误了。太君说了,误了就会掉脑袋。我走了!'排风回杨府了。
寇准想:先别回府了,回金殿吧!把轿磨回来奔午门,下了大轿,撞景阳钟,请天子升殿。
赵光义有病了,平时不上朝,由赵德芳处理朝政。今天.赵光义听景阳钟响,连忙到金殿。寇准把信呈上,信上边说:杨门女将被困黄土坡前,请速派二路元帅前敌解围。皇上和八王等文武官员商量半天,也派不出二路元帅。因为二路元帅的能为得比头路强,不然没法解围。朝中哪个还能比杨门女将强?皇上身体支持不住了:“明日再议。”回宫去了。八王可愁坏了:救兵如救火,晚去一时,可能全军覆没。他叫寇准跟他到南清宫去,另想良策。
两人到了南清宫,吃完饭,八王问:“天官,你看什么人能挂帅出征?万岁龙体欠安,得我们想良策。”寇准说:“没事,京都有人挂帅。”“在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我可不行。”“谁?”“京城中有贤臣可带兵,此人三略六韬、兵书战策,了如指掌,比老太君强多了。”“谁这么大本领?”“郡马杨六郎!”八王这个泄气呀:“你这是说的废话。我御妹丈要在,还说什么?可惜,他的灵枢几天前已运进京城,正在超度亡魂。”寇准一本正经地说:“六郎没死,他还活着。”八王一听,急了,忙说:“寇大人,你我之间不分表里,可信口开河,若要当着皇上说,寇怪老杨家诈死埋名,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呀!”“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寇准敢说大话,肯定他没死;就是死了,我也能叫他复活。”“这是你说的?”“是我说的。”“你胡说八道!”“我要让六郎复活,你怎么办?”“咱打个赌,你要能把六郎复活,今后,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那可不行。我当大臣的怎敢支使你呀?”“那你说怎么办?”“你破费点吧!我要赢了你,你一年俸银归我,怎么样?”“寇大人,你也爱财?”“舍不得钱,六郎就别想活了。”“依我看,舍得钱六郎也活不了。我怕你玩心眼,咱们光说不行,得打赌为证,来个三击掌。”“我还怕王家千岁说话不算数呢,你找个保人吧!”“我叫陈琳当保。”“那是你的人,不行。”正巧,双王呼延丕显来了。呼延圣显正为派二路元帅之事着急,他散朝后,先找寇准,到天官府扑个空,又到南清宫找八王,正好碰上了,都在这儿呢。八王说:“丕显,寇准说六郎没死,就是死了,他也能叫六郎起死复生,我不信。我们两个人赌一年的俸禄,叫你担保,你敢不敢当这个保人?”双王说:“那有什么,我愿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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