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国在金沙滩设下埋伏,困住宋朝皇帝和八王赵德芳,眼看君臣性命难保,多亏金刀令公杨继业,用偷梁换柱之计,救出皇上和八王。杨大郎扮成宋王天子,杨二郎扮成八王赵德芳,由三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八郎哥几个护着,假说投降,把韩昌和天庆梁王稳住,老令公借机保着皇上和文武官员从院墙缺口逃走。
杨大郎坐车辇,奔受降台。他叫兄弟们把车辇的帘子掀起,一看天庆梁王和韩昌正在上边乐得合不拢嘴。杨大郎想:拿鱼先拿头,擒贼先擒王。这阵,我爹爹保着万岁大概已经逃出行宫,我还在这装什么皇上?打吧,先打死天庆梁王,再和韩昌决一死战。想到这,回身拿起画眉弓,抽出领箭,搭弓在手,认扣添弦,如推泰山,将弓拉开,箭头对准天庆梁王的颈嗓咽喉,后把一松:“嗖”地一声,射出狼牙箭。大郎的箭法得说是一绝,百发百中。今天,天庆梁王作梦也没想到来的是假皇上,正高兴,忽然“啪”地一箭,正中嗓咽喉,天庆梁王“啊”一声,死尸摔倒在受降台下。立时,台上、台下一阵大乱:“怎么宋朝皇帝箭射天庆梁王?快抓住他!”韩昌的魂都吓飞了,急忙跳到台下,伏身扶起天庆梁王一看,这支箭射得这个准、这个巧呀,正从脖子射进去,再看天庆梁王,伸伸脖,登登腿,上望乡台去了,死了!
韩昌吓坏了:“老王爷,千岁!”一看没救了,忙擦擦眼泪,放下尸体,叫人抬走。韩昌忙问:“宋朝天子,你为何暗下毒手,害我们王爷?”大郎一阵冷笑:“韩昌!你瞎了狗眼,看错了人,我不是宋朝皇帝,我家祖居山西火塘寨,后到京城天波府,父亲是世袭火山王、金刀令公杨继业,我排行老大、名叫杨延平。”“你是杨门之后?你们皇上呢?”“万岁早走了,我替万岁来教训教训你。”“好呀!杨大郎,这回我看你往哪跑?”说完,告诉手下都督、平章一齐上:“要死的,不要活的。”辽国兵将象一窝蜂围上,各摆刀枪,刺杀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等弟兄一看:要杀大哥,这还了得!连忙各摆大枪,纷纷迎战。杨六郎高喊:“七弟、八弟,你们护着大哥,给他解下马匹,叫他下车辇。”杨七郎点头,大郎杨延平站在车上高喊:“辽兵辽将听真,我乃是杨令公的儿子杨延平,为救万岁,假充天子。你们的天庆梁王已死,尔等快闪开了。”辽兵一听是杨门之后,纷纷后退。韩昌着急了,连忙高喊:“众将宫,快抓住他!哪个后退,定杀不饶!”说完,上马擎叉,直奔龙辇。这时,番将往上一拥,各举兵刃,奔杨家弟兄八人而来。只见长抢手往上一冲,一杆杆长枪并举,使刀的摆大刀,令人胆战心寒。杨七郎冲大郎高声喊:“哥哥!快下车荤,我给你带马!”说完,正要带战马,只见番将耶律休、耶律托,一起朝杨大郎奔来。六郎一看不好,一摆蟠龙金枪,只身双战二猛将。车辇上的延平,看七郎把马牵过来,刚想弃车上马,没想到旁边冲出一匹战马,马上的大将手中举刀,急奔大郎砍来。杨大郎一看,正是番将兀环奴,刚才进土城时,就是他领道。兀环理高喊:“杨大郎,着刀!”大郎手里没兵刃,只有方才射天庆理王那张弓。大刀来了,一闪身,用画眉弓的背“当”一磕,把大刀磕开,反手一背弓,想砸兀环奴。因弓短,够不着,大郎只好将弓扔出去,奔兀环奴的头顶。兀环奴一闪身,“啪”打在肩上。这小子一扭头,刚想再砍杨延平,哪知七郎带马过来了:“番贼看枪!”丈八蛇矛抡圆了,奔兀环奴头盖子扎来。这小子吓得一缩脖,一闪眼睛,被七郎“啪!”一枪,象砸个破葫芦头一样,兀环奴死尸摔到马下。杨七郎只顾打兀环奴了,可苦了杨大郎。他想上马,得先下车辇。车辇的车身高,他撇腿下来,再有一步就可以飞身上马,正在这时,没提防身后来了番将胡达。那胡达跨马来到杨大郎身后,一摆长枪,高喊:“南蛮,看枪!”“噗!”奔大郎后心就是一枪。大郎没穿铠甲,一点挡头也没有。大枪从大郎后心扎进去。胡达哈哈大笑:“韩元帅,宋朝假皇上叫扎死了。”他这么一喊,被杨二郎听见了,急忙抽枪回头看,只见大哥倒在车辇旁?鲜血直流。“哎呀,哥哥呀!我给你报仇。”二郎他两脚踹锤,战马往前一带,赶到近前:“番贼,看枪!”奔胡达就是一枪。胡达一看,不好,摆枪相还。此时,杨二郎已经红了眼啦,为了替兄报仇,恨不自立时刺死仇人。只见他把手中枪一压胡达的枪杆,顺手一沉,这小子一歪身,大枪正扎在软肋上,“喽哧”一声,扎进二尺多深。这小子大叫一声“啊!”撒手扔枪,二郎延定抬腿将死尸蹬到马下,一圈战马,回到车辇前。此时,杨七郎早抱起大郎:“大哥,大哥!”杨大郎面无血色、紧闭双眼,手血透过征袍,染红了一片沙滩。“哥哥,哥哥!”大郎微睁二目:“兄弟,我不行了,你们快冲出去!”说完,头一歪,闭了眼。“哥哥呀!”七郎紧抱大郎,痛哭不止。杨二郎一看:“七弟,别人都走了,别把我们扔下,快走。”“我大哥呢?”“管不了啦,快跑吧!将来再替咱哥报仇。”杨七郎把倒在地上的一面旗覆盖在大哥脸上,然后飞身上马,和杨延定追上延光、延辉、延德、延昭、延顺。
剩下哥七个得听二郎延定的:“兄弟们,死活咱在一块,手万别走散了。”大家点头,七匹马往外冲去。赴宴的地点是在金沙滩上的土城里,一共两道城。哥几个奔里圈的城门冲。冲出这道城,才能再奔外圈城门,里边把守得最严,想要出城,谈何容易呀!
离城门不太远了,只听城上军兵高喊:“韩元帅下令,快落千斤闸。”说话间,只见几个番兵正摇辘护把。辘护把上边是吊千斤闸板的铁链子,铁链子下边吊的是千斤闸板。哥几个眼看着千斤闸板由上至下“哗”地往下落,真是心如火焚!如果正好把城门堵死,这叫死闸,谁也别想出去。千斤闸已经落下一半,哥几个可吓坏了:“不好,快走!”那也很难赶上了,后边还有不少追兵,边打边走,还需从门里一个一个的过,眼看来不及了,二郎延定急中生智,高喊:“兄弟们,快闪道!”然后两脚揣蹬,带马猛往前跑,转眼来到城门洞下。说时迟,那时快,跑到闸门边时,千斤闸已落了到头顶了。只见二郎把大枪一挂,伸双手“啪!”擎住闸板,双膀较力,身子高提,人借马力,马借人威,往上一举,只听“吱呀呀”二郎硬把千斤闸托起二尺多高,六郎一看,忙说:“兄弟们,快走呀!”哥几个打马往外蹿。六郎说:“二哥,我替你。”二郎脸涨得通红,摆摆头,意思是:你快走。六郎知道多说无用,打马出城。
后边只剩下八郎延顺了,杨延定手直哆嗦,时间长了,吃不住劲,八郎马到城门边,刚一猫腰过去,正这时,韩昌从后边追过来了,离老远就看见有人把千斤闸给托住了,气得不得了,取弓拿箭,奔杨延定“嗖”就是一箭,这一箭正射在二郎的右膀子上,他膀子发软,千斤闸下来了。紧接着,箭似雨点,二郎躲闪不及,为国捐躯,替八王死在了金沙滩。
杨八郎看得真真的:“二哥,是我害了你啊!”千斤闸下来,里面的敌兵追不出来,外面的兵将就一拥而上,围住八郎。一员番将到近前,奔八郎就是一斧子,八郎闪身躲开,正这时,地下有个当兵的拥钩杆子一拉八郎的战马,马失前蹄,把八郎扔到马下。八郎认可等死:哥哥们都死了,我还活什么!那员番将用大斧子刚要砍,忽然身后有人高喊:“番将,莫伤我弟。看枪!”那番将扭回头还没等看清楚,一杆大枪,冰凉凉的打在脑袋上,鲜血四下迸流,战马驮着死尸落荒而走。然后这人大枪一摆,追上使钩杆的番兵,一枪扎死。八郎抬头一看,是三哥杨延光:“三哥,我二哥没了!”“八弟,我知道了。先顾活的,快你先上我的战马,追上那哥几个,我来断后。”“你呢?”“我骑你的马。”“我的马带伤了!”“不怕!我比你岁数大,你太小,快跑!”“哎!”两人互换马匹。
杨三郎想:八弟不是我亲兄弟,是王令公之子。父母双亡后,把他留在我家,是苦命人,老娘特别疼他,有事我们哥几个得担着点。八弟是老王家千顷地里一棵苗,所以理应自己骑受伤的马。
三郎、八郎刚想走,只见辽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三郎拼命杀开条道路,对八郎说:“兄弟快走!”八郎先走了。三郎被围当中,东来东杀,西来西战,一连挑落七员辽国大将。番兵急得弓箭四射,三郎寡不敌众,连中十一箭,鲜血透过铠甲,不禁头晕目眩。这时,那匹带伤的马忽然“咕咚”倒下了,把三郎扔到地上。杨延光觉得四肢无力,浑身伤口疼痛难忍,不由仰天长叹:人活百岁终有死,可惜啊,我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娘,儿不能尽孝了!只说恩爱夫妻可以白头到老,没想到为夫先走了!他抓起一把身旁的沙土:我死后,但愿用我的血肉,肥了这片土地,也好多生长些大树,覆盖大宋国土啊!说着,杨延光手捧割土,闭上了双眼。
这时,外城的番兵冲过来,从三郎身上踏过去,杨三郎被马踏如泥。延光刚死,杨六郎到了。刚才听八郎说:“三哥落后边了。”六郎拨马杀透重围,来找哥哥。等到了这个地方,看见那匹战马,又见一具尸体模糊不清,六郎含悲忍痛,用大枪掘起些沙土,将尸体覆盖:“哥哥呀,只要有小弟在,定给你报仇雪恨。”杨六郎象中了疯魔一般,催马提枪在番兵后边兜上来了。这时候,那哥几个已经冲到外城的城门前。哥几个杀翻番兵番将,再看城门已经关闭,上了门栓。门栓上挂着一把大钢锁。这可怎么办?这时,杨五郎却得哇哇暴叫:“闪开!我来开门。”杨五郎和杨七郎一样,脾气暴,力气大,是员猛将。尤其杨五郎又拧又倔,一条道跑到黑。金沙滩一战,五郎要疯了,没地方撤气,他把手中大枪一挂,拿出一把大斧子。他力气大,爱使斧子,可是杨家将使枪,枪招也多,所以他两样全来。今天带这把斧子可有用了。吐点唾昧,两手攥着斧子把,照定铜锁“当!当!当!”几下就把大锁砍落。杨七郎和杨五郎哥两个,一人推一扇门,“吱溜溜”把门打开了,哥几个急忙往外冲。在城门口这一眨眼的工夫,可耽误坏了,韩昌己带兵马赶到。高叫:“军兵,不要放走这几员宋将。”这哥几个只说离开虎口,没想到又身落险地。杨六郎紧咬牙关,高叫:“四哥、五哥、七弟,只要咱杨家将还有一人一马在,就不容辽寇牧马中原。往上冲!”杨六郎一摆蟠龙金枪,要血战金沙滩,会斗韩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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