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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传千秋 ——萧华

  当新中国在东方巍然站起的时候,中国人民忘不了革命战争的艰苦岁月,忘不了毛主席及其他兴邦创业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毛主席说过;朱毛是连在一起的,没有朱就没有毛。朱德总司令和毛主席风雨同舟,并肩作战,为创建和发展战无不胜的人民军队,为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反动统治,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作为我党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军事家,朱总司令的英名,象一颗灿烂的明星,将永远在中国革命的史册上闪光!

  一

  1928年4月底,朱德同志率领的部队与毛泽东同志率领的工农革命军在砻市胜利会师,这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红军会萃井冈山,主力形成在此间”,从此以后,井冈山根据地进入了全盛时期。我从1928年参加革命以来,多次听到参与领导南昌起义的朱德同志的英雄业绩,一次又一次地激动着我年轻的心,可惜,总没有机会见到朱德同志。1930年6月,红军根据中央命令进行北上战役,来到了兴国。7月中旬,在兴国县平川中学大操场召开北上誓师大会。各路军马纷纷聚集,红旗招展,梭标闪光,昂扬的战歌声,宏亮的口号声此起彼落,一派临战出征的雄壮气氛笼罩着大操场。忽然,热烈的掌声铺天盖地,如江潮一样汹涌而起--朱德总司令和毛泽东政治委员等领导同志登上了讲话台!

  毛泽东同志,我早已见过两次了,而朱德总司令,则是头一次见到。在我的意想中,这位领导过南昌起义和湘南起义的伟大人物,该是一尊英气勃然、高大威武的形象呀,可站在眼前的朱总司令,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个头不高,腿上打着齐整的绑带,脚穿一双粗茅草编织的草鞋,连一双袜子也没有。然而,脸上的表情是轻松而慈祥的,宽宽的额头下,有一双深邃明净的大眼,稳重地环视着集结在草坪上的队伍。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就习惯地将两腿分开,双臂交叉在背后--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大约是因为经历了许多惊天动地的斗争的缘故吧,所以那副瘦削的身体就显得像钢铁一样坚强。在那个年月里,我所见到的国民党的军官,哪怕一个小小的排长都是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呀,老百姓看见了,就远远地躲到一边去了,简直就像见到瘟神一样。而我们工农红军的总司令,竟是这样的平易可亲,沉稳厚重,这是多么不同的两种军队呀!

  在我后来担任红军总政治部青年部长的时候,与朱总司令的接触就频繁起来了,并亲聆他的教导。那时候,为了提高和巩固部队的战斗力,红军青年工作的任务是十分繁重的。为了教育和团结广大青年群众,我们红军的连队中还成立了以朱总司令名字命名的“朱德青年队”。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参加红军的战士大多是十五六岁或二十岁左右的工农青年,所以,无论是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还是朱德同志,上上下下都对青年工作关怀备至。

  每当青年团或“朱德青年队”开会的时候,朱总司令向来是有请必到。总司令讲话操一口四川音,从容自然,通俗易懂,有些重要地方,他就反复地讲解。他说:“我们红军,是闹革命的队伍,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我们不能光看到敌人的强大,不要怕眼前的困难,我们要用战斗夺它几十个州县,将来的天下都是我们的!青年人要有这个志气,要在这支队伍中当中坚、打先锋,要给受苦受难的穷人争气。希望你们勇敢坚强,作吃苦耐劳的模范,英勇杀敌的模范……”总司令的话,浅显朴素而鼓舞人心,充满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使青年战士们听了很受教育,很受鼓舞,越听越想听。

  周恩来政委和朱总司令为了将青年工作开展得生动活泼,不仅帮助我们青年部制订了具体的方针措施,而且在青年部的各项具体活动中又是热情的组织者和积极的参加者。1933年7月,我在《青年实话》周刊上写过一篇《火线上的青年晚会》的文章,就真实地记录着朱总司令在青年晚会上视察军事体育比赛、歌咏比赛和游艺比赛的生动情景。朱总司令总是以普通战士的身份出现在革命队伍之中,是丝毫没有官架子的。我记得总部机关有一次开晚会,大家轮流抽签,或者唱歌,或者说笑话,或者猜谜语,轮到朱总司令抽签时,恰巧抽出了一根写着“说笑话”的签子,总司令的笑话讲得趣味横生,乐得大家前仰后合,有的人竟笑得捧住肚子、迸出了泪花花……。当时红军的官兵,就是这样同甘共苦、亲密无间地生活在一起。每逢我在工作中碰到了难题去找总司令的时候,总司令就耐心地开导我,讲井冈山的艰难困苦,讲我们这支军队充满了光明的前景与希望。总司令自己的生活很俭朴,饿了的时候,就把锅巴、炒米用白开水泡一泡来充饥,他有时候边嚼边讲:“革命战争就是个大熔炉,只有经得起千锤百炼的人,才是个有希望的青年。”接触得多了,每一个人都从心眼里感到、朱总司令是诲人不倦的良师,也是爱兵如子的慈母。他就是用这种实心实意、诚诚恳恳的思想工作,关怀着青年一代的成长。

  二

  1935年1月,中央红军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赤水河边。四渡赤水的战役,对长征中的红军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关口。赤水河蜿蜒七百里,是川、黔两省边界的重要水道,是我们向北挺进的一大障碍。

  渡河的那天,天空浓云密布,阴沉沉地下着小雨,条条小路像涂了一层油,光滑难行。赤水河大约二百米宽,深水里飞涌着暗灰色的浪涛。正当红军组织渡河的时候,突然传来四川军阀刘湘派遣他的主力“模范师”向赤水压来的消息。那时候,红军正依据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部署,挥军北上。湖南军阀何键,贵州军阀王家烈,云南军阀龙云,蒋介石的“中央军”周浑元、吴奇伟纵队,几十万人马正从各个方向对我们进行合围,妄图在赤水和长江之间将我军一口吃掉,整个形势是相当危急的。为了掩护红军主力从赤水镇渡过赤水河,红一军团派出一个团迎击敌人,阻击“模范师”的进攻。

  这个团奉命后轻装疾进,以闪电般的动作,在距赤水河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拦住了气势汹汹的“模范师”。那时候,我奉军团首长的指示,到这个团进行战时政治工作。

  双方相距只有几百米,透过茫茫雨幕,各自能隐约看到对方晃动的身影。敌人都是本地兵,地形熟悉,又以逸待劳,情况对我们是很不利的。就在敌人居高临下,沿着丘陵地带向我们进攻的时候,朱总司令突然赶到阵地上来了!细雨淋湿了他的衣裳,裤腿沾带着黄泥,就连那浓重的眉毛上也挂着水珠儿……总司令到来的喜讯迅速传遍了阵地,红军战士声威大震,勇气倍增。朱总司令不顾危险,沉着冷静地同我们一起,亲临前线进行指挥。敌人的进攻一次又一次被挫败下去。我担心总司令的安全,几次劝他退到后边去,都被他坚决地回绝了。战斗接近黄昏,两个营相继后撤,只留一个营继续坚守着阵地,子弹象蝗虫一样在四处横飞,我们再一次提出要求:“总司令,你年岁大,路又很滑,还是先走一步吧,这里有我们顶着,你放心好了。”总司令抹了抹满脸的雨水,声音不高,却很坚决:“不行!”就这样,总司令和最后一营人一直坚持到黄昏时分。有总司令在身边,同志们仿佛就有了坚定的主心骨,忘记了疲劳、寒冷和伤痛。这一营人,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顶住了“模范师”一次次的冲击。

  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和总司令一块,赶到了赤水河边,在那竹绳竹排扎就的浮桥上,迅速地赶了过去,保证了主力部队的安全渡河。

  自从那次炮火硝烟中仓促一会,总司令就与我们分别展开了艰苦的长征,一年多的岁月里,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朱总司令了。人不见,心相连。朱总司令坚决与张国焘的分裂阴谋进行斗争的情景,我是知道的。张国焘自恃军力雄厚,向党要挟,诬蔑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率红军北上抗日的正确方针是机会主义路线,进行反对党中央、分裂红军的阴谋活动,朱总司令与张国焘展开了坚决的斗争,他说:“你可以把我劈成两半,但你割不断我和毛泽东同志的关系,朱是不能离毛的。”“中央关于北上抗日的决议,我是举手通过了的,我决不能反对它!”这场斗争,表现了朱总司令威武不屈、坚定不移的革命气概。总司令那么大年纪了,他先后过了三次草地,在那么险恶的政治环境和那么恶劣的自然条件下,我们这些已经北上了的干部战士,怎能不为我们的朱总司令担忧呢?!怎能不为兄弟的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们担忧呢?!

  1936年10月初,我奉命率领红二师主力到会宁东百余里的界石铺,向西安、平凉方向警戒,掩护二、四方面军通过西兰公路。有一天,通讯员告诉我,会宁来的长途电话找我。当我拿起听筒时,里面突然传出朱总司令那熟悉热情的四川口音!赤水别后,梦牵魂绕,想不到在这儿猝然相逢了!我双手把住听筒,心头一热,喜泪盈眶!周围的同志听说是朱总的电话,也忽拉一下围拢上来,悄然聚集在电话机前,这些老同志,与我们的总司令同甘共苦,一个锅里搅过青菜南瓜汤,相互间有着深挚的感情啊!

  在电话里,朱总的声音也很激动,他简直恨不得将什么都一口气问个明白:

  “毛主席身体健康么?周副主席怎样呀?彭总、剑英、荣臻、小平、左权……他们都好么?……陕北根据地有多大呀?刘志丹、徐海东你见过没有?他们有多少部队?陕北的粮食怎么样?你们的部队扩大了多少?……”对于朱总司令所提出的问题,我都一一作了回答。

  这次通话,长达半个小时,朱总司令对老同志、老战友无微不至的深切关怀,对陕北老根据地军民的深厚的阶级感情,像长江黄河的滚滚浪涛一样,激动着我的胸怀,在我的记忆中成为永不磨灭的一页。我抑制不住自己火热的感情,后来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军旗红似火,银线传佳音。欣闻朱总话,热泪顿沾襟。去春别赤水,今秋逢会宁。声声山岳重,句句铭记心。……”

  三

  在伟大的抗日战争时期,朱总司令以军事家独有的大无畏的革命气魄,始终同毛主席一起,指挥着对日作战。

  1938年夏天,在吕梁山兑九峪镇子上,朱总司令视察了我们部队和群众自卫队的表演。表演场上,刺刀闪着寒光,梭标红缨似火,雄壮的歌声与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交汇在一起,刺杀比赛开始了,喊杀声震动天地,三八枪如龙翻卷……颇有点“长矛大刀闪银光,抗日烈火遍山乡”的景象。朱总司令望着这生龙活虎的队伍,面露喜色,他仿佛看到了抗战胜利的伟大曙光。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朱总司令给战士们和参加会议的老百姓讲了话,他兴奋地指出:“我们八路军北上抗日,去年九月的平型关战斗,打败了日本鬼子的主力部队板垣师团,以后,又在阳明堡勇敢地袭击了敌人的飞机场,大大打击了日本鬼子的嚣张气焰,壮大了八路军的声威。我们八路军、敌后的抗日军民和整个的中华民族已经建成了新的抗日长城,日本鬼子在这样伟大的长城面前,是注定要碰得头破血流的!”总司令的每一句话,都给我们以很大的信心和力量。

  1938年的秋天,我奉命率先遣部队东进,准备到敌后(津浦线一带)建立抗日根据地,路过晋东南太行山的时候,我特地到朱总司令那儿去,听取他对我们开展敌后工作的指示。

  那时候,抗日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总司令的工作是紧张而繁忙的。他和彭老总每天都守在作战科,拿上放大镜,察看地图,有条不紊地批阅从黄河两岸各个战场飞来的电报。听说我们来了,朱总和彭总非常热情地接见我们,招呼我们吃饭,而且立即就敌后工作作了一系列详细的指示,大意是:

  “要发展抗日武装,壮大抗日力量。派你们到敌后去,你们是火种,目的是要在广大的敌后发动群众,建立政权,扩大统一战线,组织和发展抗日武装力量,点燃抗日的熊熊烈火;

  “你们远离总部,是敌后的敌后,为了创建根据地,你们的一切供应都要依靠人民支援,都要依靠你们自己解决,实行独立自主的方针;”“平原游击战争是一个新的问题,要很好地组织游击队和自卫队创造作战的经验。准备长期坚持和发展敌后游击战争。”

  朱、彭总司令高瞻远瞩,全局在胸,心里装着整个敌后波澜壮阔的抗日战场。听罢他们的明确指示,我觉得胸襟开阔多了,眼睛也更亮了,于是我们就满怀信心地挺进到了敌后。

  当时我担任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司令员兼政委,以后又奉命担任鲁西军区司令员兼政委,担子是很重的,斗争也是极其复杂而尖锐的。在我们正需要力量的时候,1939年的秋季,朱总和彭总又托人给我和杨勇副司令员带来了指示信。这封信很长,约有六千余字。在信里除充分肯定“开创了今天鲁西北的根据地,军队的本身也是在这个艰苦的斗争中更加发展、更加坚强起来了”的工作成绩之外,还特别强调:“应该知道,没有军队就没有根据地,但如果没有根据地,军队也就不能生存,二万五千里长征中没有根据地的痛苦经验应该深刻记住。”“目前鲁西北军队工作的方向,一般的不是发展,而是巩固,因此,巩固军队第一等的重要问题,便是加强军队中党的建设与提高军队中的党性问题。”为了达到上述目的,“应当在干部中提出创造大批模范指挥员的运动。要求每一个干部都为着模范指挥员的方向而进行极大的努力。大批模范指挥员的养成,这是铁的党军的一个重要条件。”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提倡学习,“勤学者奖,懒学者罚。”朱总司令经历了中国革命的曲折坎坷,艰难险阻,在巍巍的太行山,在抗日的第一线,他加强了对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探讨和研究,在给我和杨勇同志的这封信里,就处处闪耀着马列主义真理的光辉。从1937年到1940年,朱总司令率领八路军深入华北敌后,坚持“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同日伪作战一万多次,歼敌十万余人,建立了晋察冀、晋冀鲁豫、晋绥、山东等抗日根据地,为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华北收复赖群雄,猛士如云唱大风。自信挥戈能退日,河山依旧战旗红。”朱总司令在四十年前留下的这首气势磅礴的《赠友人》的诗篇,显示了他稳操胜券的革命军事家的英雄气概。在抗日战争期间,我从亲身的接触中,对此有着更加深切的体会。

  四

  “独裁政体沉云黑,解放旌旗满地红”。新中国建立之后,朱总司令进驻北京,这期间,我们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

  十年动乱中,是非混淆,人妖颠倒,德高望重的朱总司令,更成为林彪、“四人帮”那伙篡党篡军的阴谋家的眼中钉,他们公然诬蔑总司令是“黑司令”,对总司令忠于革命、忠于军队的历史业绩肆意歪曲,诬蔑……敬爱的朱总司令和许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样横遭诬陷。当我得知有的“造反派”在墙上画了漫画,丑化他的形象的时候,真是万箭穿心,义愤填膺!

  我也被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关了七年半之久,在我被毛主席指名放出来后,我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去看望朱总他老人家。 数年不见,他明显地苍老了,皱纹也多了,脸上的寿斑也更明显了。然而,他戴着老花镜,仍是那么慈祥,那么和善,那么可亲,他热情地抓住我的手,一句连一句地询问我的身体,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满肚子的话在嗓眼里硬着,一句也说不上来。只有悲愤,只有热泪。坐下来后,他老人家仿佛慈父摸准了儿女的心思似的,给我留下了许多肺腑之言。

  他说:“肖华呀,你还年轻么,在部队,还可以工作几十年的。

  “要振作精神呀,共产党员,受点委曲不算事儿。瑞金、井冈山、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么多困难,那么多的挫折,我们都踏着熬过来了,现在这点磨难,能让我们丧失信心吗?!我们不能灰心听,肖华同志!”

  当我以愤慨的心情诉说林彪一伙肆意篡改历史的卑劣行径时,朱总司令显得严肃了,他沉默了片刻,摘了老花镜,语调深沉而缓慢,“在井冈山的时候,他林彪才是一个营长哟,怎么能说井冈山会师是他林彪和毛主席会师呢!历史就是历史,他们胡闹不行的。长征时,李作鹏是个小机要员,邱会作呢?是个担担子的挑伕……后来官做大了,与我不来往了,见了我连理都不理了!他们的架子大得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朱总司令说到这儿,不屑地摇了摇头,明确地表示了对这伙丑类的蔑视。

  接着,他语重心长地勉励我:

  “我们要相信党,相信毛主席!这几年,不过是历史的一个插曲。革命总是要经历曲折反复的,总是要向前发展的。这些年,你被关着,外面有许多情况你都不了解了,所以要抓紧学习呀,多看些书,特别要多看些有关哲学方面的书籍。”

  朱总司令历来注重学习,这我是深知的。五十年来,他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在革命最紧张、最艰苦的岁月里,他从来也没有放松过自己的学习。在太行山,他曾拿一只小板凳,和大家一块坐在梨园中,听讲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课程。这次我出来以后,就听说这些动乱的年代里,他仍然坚持学习,而且让儿媳妇当学习组长,他亲自进行组织辅导,让全家老小一段一段地学习马列主义的哲学著作。想到这儿,我望着他老人家放在书上的放大镜,红铅笔,充满了钦佩之情。

  总司令见我凝望着桌上的书,想了一想,忽然关切地问我:“肖华,你的家里现在还有书籍吗?”

  我说:“我的家给那些人抄了三次,一掠而空,什么都抄完了,抄走了。”

  听了这话,总司令站起来了,他走到一边,打开书橱,执意要送书给我。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从书橱里选取了一本马恩列斯和毛泽东同志的哲学著作选集。总司令语重心长地说:“凡是违背唯物辩证法的东西,别看它眼前兴时得很,但从长远的观点看,最后在历史上总是站不住脚的。要好好地学,它是我们识别真假马列的武器。”几年过去了,每当我捧起这本书,朱总司令的教诲就回响在我的耳边。

  1976年,朱总司令病危之际,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在他老人家辞世的前一天下午,我同肖劲光同志一起到北京医院去看望他,老人家躺在病榻上,已经不能讲话了。他只能微微地睁开眼睛,深情地、吃力地注视着我们。周总理不幸逝世,“四人帮”加紧夺权,毛主席也重病在身,而朱老总……国有危难,万感交集,我们的热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浩气壮山河,遗爱永留芳!敬爱的朱总司令,早在1946年,毛泽东同志就为你作了“人民的光荣”的光辉题词,望着这金光闪闪的题词,勾起了我的万千思绪:南昌起义的枪声,井冈山的扁担,茫茫的雪山草地,巍峨庄严的太行山……伟大祖国的山山水水,无不标志着你创军开国的丰功伟绩。林彪、“四人帮”妄想将你从中国革命的史册上抹掉,到头来被历史潮流淹灭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在几十年的革命风雨中,我是在你老人家的循循诱导下逐步成长起来的一名战士,我要铭记着你的教诲,永远前进,永远革命!

  198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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