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罗约走出房门后,毫不费力地就制服了那个中年服务员。阿罗约让服务员抬起头。当我看到她的模样时,顿时吃了一惊。这服务员正是今天晚上我离开苏哈托镇长家时,在长街转角处窥视我的那个女人。
“你是谁?”我厉声质问。
“唉……”我听到阿罗约长长叹了口气,说,“她是布迪的母亲。”
布迪的母亲浑身颤抖了起来,她歇斯底里地指着我和阿罗约,怒骂道:“都是你们这些挨千刀的降头师,蛊惑了我那心爱的儿子去学降头术,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身首各异,惨死在荒郊野外。”
阿罗约又叹了口气,对布迪的母亲说:“那个蛊惑你儿子去学降头术的人,是降头师中的败类。一个真正优秀的降头师,只会为穷人治病,即使收徒也会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地传授本事。我向你发誓,蛊惑你儿子的人,绝对不是我,也不是这位莫医生。”
布迪的母亲却狂笑了起来:“阿罗约师傅,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缓解我心中一丝的仇恨。我只恨刚才没毒死你们,真可惜,你们两人比那六个降头师的警惕性强多了。”说完之后,她的头突然向左一偏,一股黑色的血从她嘴缝缓缓滑了出来,她的瞳孔骤然增大,没有了一点生气。
大惊之下,阿罗约用力扳开她的嘴唇,我们立时嗅到一股苦杏仁的气味,而她已经决然停止了呼吸。
作为一名西医医师,我自然知道苦杏仁味是剧毒的氰化物所特有的气味。布迪的母亲竟然在我们面前自杀了。她一定是提前在牙缝里塞进了装有氰化物的胶囊,当她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后,便畏罪自杀。
我到另外几间客房去看了一眼,发现另外六位降头师竟都倒在了屋内的地毯上,早已经停止了呼吸。不用说,他们都是因为喝了布迪母亲送来的开水后,被毒死了。
仔细检查过房中的自动开水壶,我才发现开水壶的电阻丝都被人用利器戳断了,所以根本无法使用。我猜那几位降头师都是发现开水壶无法使用后,才让服务员送进了开水。也正好遇到我和阿罗约聊得兴起,一时忘记了喝水,所以才在服务员送来开水后产生怀疑,幸运逃过了一劫。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了一阵阵后怕。
再回到走廊,我看到阿罗约正站在布迪母亲的尸体旁沉思着,他的脸颊冒出了涔涔的汗液。
“你在想什么?”我问。
他答道:“我刚才试了试楼层的电话,才发现电话线被割断了。我们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明天清雅拿钥匙开了铁门,我们不就可以联系上镇长了吗?”
阿罗约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液,对我说:“莫医生,你发现了吗?这层楼越来越热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果然如此,我身上也出了不少汗,贴身的衣物与皮肤紧紧贴在了一起,胸前暗袋里藏着的那三根金条也变得汗津津沉甸甸的。
我很快就明白,原来是中央空调停止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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