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岁月(三)
我只感觉车子开得飞快,路途之中,夏利还道:秦剑,你把车开那么快干嘛,你可得顾一下你的侄儿!
他这才把车开慢了一点,我问夏利:什么侄儿?
夏利咧开了嘴:这一胎保准是生儿子,秦剑是他的叔叔,自是叫侄儿的。
我责怪他: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这时,秦剑才说了一句话:看来我这个当叔叔的,得准备好礼物才行啊。
听了他这句话,我才放松下来,看来,他真的准备当叔叔了。
可是,我哪里会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萧伯母抬起头来,无意识的望着掩映在树木下的医院,灰白色的墙体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珍珠躲的光彩,树叶在微风吹拂之下传来沙沙的声音,她用手指拈起落在膝盖上的树叶,道:“桑眉,有的时候,某些事,是怎么躲也躲不过的。”
她的脸上带了忧伤之色,我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也紧张起来,我知道,她讲的往事,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兄弟反目,突遭奇变,作为一个只求安稳生活的家庭妇女,她该怎么办?
她道:“那一天晚上,夏利回来之后,在家里踱来踱去,长吁短叹,眼里面冒着无法抑制的怒火,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强忍住心底地怒火安慰我。说没什么事,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坐卧不安,他接连几个晚上没有睡觉,我反复的问他,他终于把事情地前因后果告诉了我。说他写的一张字条出现在了缉私现场,他会被人怀疑里通外匪的,虽然字迹的签定还没有得出结果,但是,他一看见那张字条,就知道是自己写的。夏利唯一地爱好,就是喜欢模仿名家的字贴,他哪里想到,秦剑利用他这个爱好,给他设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呢?而且模仿的,是秦剑的字。
他这么一说,我浑身冰凉。他的脸色迷惑而不解,他一直反复地问:他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剑为什么陷害他?那个时候。我也不明白。我还没有想到自己身上。也许。是因为男人之间地某些争执?孟夏利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我劝他。不如向上级领导讲清楚整件事。他苦笑着笑我幼稚。说秦剑地能量如果真地布好了一切。那么证据将不单单是这张纸条而已。他面临地不单单是牢狱之灾。
他讲地事。我大多都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明白。关键地人在秦剑。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一天。孟夏利去打听情况。我在家坐卧不安。想了一想。终于给秦剑打了一个电话。打通电话地时候。他沉默地良久。才道:原来是嫂
我问他夏利到底怎么啦?他却邀我在驻地旁边公园见面。这个时候。我在心底才隐隐有了一种不祥地感觉。
我还记得那天。天空蓝蓝地。一碧如洗。他端端正正地坐在花园地小亭子里。石桌之上。放了茶壶茶杯。见我走近。向我笑道:嫂子。坐下来。不用急。喝杯茶。
他已经不是几年前地他。眼眸深寒不见底。我仅仅望了他一眼。就感觉遍体生凉。那个时候。我大个一个肚子。身形笨拙。他见我不方便。想过来抚我坐下。我却阻止了他。我问他:你和夏利不是最好地朋友吗?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嫂子,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没有拿不到手地,唯一与我越离越远的,唯有你而已,我很多次都告诉自己,你是我朋友的妻子,不如放手吧,但是,每当我看见他与你和颜欢笑,看到你给他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我的心都仿佛如刀扎过,不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由于你的存在,我开始恨他,这种恨,从你来部队的那一天,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天就开始了,嫂子,我没有办法控制自
他眼神由冰寒转为狂热,捏着茶杯的手指发白,前胸无意识的抵着石桌,我被他一通话说得目瞪口呆,一瞬那,我只感觉我脑中一片空白,我只是想,原来,我才是始作俑者
他感觉我的异样,用手指抚了抚我的面颊,我只感觉仿佛毒蛇拂过,急忙避开,他缩回了手:“我想和你们在一起,不确切的说,想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吃你做的饭菜,能看着你在屋内忙来忙去,我就很高兴了,但是,到了后面,这种想念已经仿如蚀骨毒药,你有一年多没来部队了,有很多次,我都想让人把夏利调往其它的地方,以绝了我的思念,只可惜,临到头来,我总是改变主意,我想,我能保持正常,这样,你不是渐渐不怕我了么?我与夏利之间,不是又象以前一样了么……”
我问他: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保持下去?
他用一只手捧住头:嫂子,我没有办法控制自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靠在石桌前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满足他的一已私欲,他居然下得了手,陷害他的朋友,这个人,是一个魔鬼,他对我说的这翻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直接问他: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夏利?
他抬起头来,眼眸又恢复了那种平静,冰寒如故:你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我抚了抚腹部,我道:只要你放过夏利,我什么都答应你。
桑眉,这就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悲哀,不得不为某些事做牺牲,他眼中有喜色,道:雨,我会对你好的。
自我与他见面之后,夏利告诉我,那张纸条与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都消失不见,他整个人却更加沉默,我知道,他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却对秦剑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感害怕,那十几条人命,就可以为他一已私利而葬送吗?他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些无价的玉器?”
我道:“也许,他是为了那些数不尽的财富,可是,顺手能解决一个常年绕在心中的难题,所以,他顺手就这么做了。”萧伯母只不过是他**之下的一个牺牲品吧?
萧伯母点了点头,神色异样:“桑眉,你说得对,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已经准备结婚了,他的未婚妻与他门当户对。”
我怒道:“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一边拆散人家的家庭,一边与他人结婚?”
第一百七十六章岁月(四)
萧伯母叹道:“当时,我怎么会明白他心中所想,也许正如他说的,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他得不到的,那个时候,我想起我的表妹,萧婷,她参军的时候,还是孟夏利介绍到姓秦的手下呢,无计可施之下,我找到了她,想不到,表妹居然对这个魔鬼有了莫名的感情,她听了我的述说之后,出了一个主意给我,让我给秦剑读了一段话,是那张他自己亲手写下的命令里的词句,原来,因为崇拜,萧婷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的关注,却让她发现了他的某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想欲所欲求,掌握一切,所以,他某些不正当的手段被萧婷看在了眼里,要知道,当年的萧婷可也是一名侦察高手,当时,我没有想到如果我读出那段话,秦剑会不会对我不利,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摆脱他,我已经如他要求,与孟夏利离了婚,我告诉他,如果他再来纠缠,我就拿出那张他写的真正的手书,我记得,我这么说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在乎那张手书,只是语气中有些颓然:雨,我真的让你这么难以忍受吗?
他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找人对我采取不利的行动,其实,有的时候,我很怀疑那张手书到底有没有用,直至现在,我也不明白,把名利看得高于一切的他,为什么这么多年,留下这样的安全隐患在人家地手里?”
我道:“也许。这张手书,他认为真的不重要。也许,他真正地放过了你?”我没有说出的一句话,也许,他感觉心灰意冷罢了,他是真正爱萧伯母的吧。他做尽了所有的一切,伤害了萧伯母身边的人,事后是否也感觉有些后悔?所以,他才这么多年未打扰萧伯母吧?
萧伯母道:“后来,为了断绝他地念头,我与工厂的技术员老杨结了婚。而夏利,告诉我,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他极快的与他上司的女儿成亲,从此之后,我们便彻底的分开了,直到现在。”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地脸上映出斑驳的光点。她光洁的脸,她的眼角有了微微的细纹,这些年,她过得并不轻松吧。原本美好的家庭,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我道:“伯母,你提到了刘金。刘金是我父亲地朋友吗?他后来怎么样了?”
也许从萧伯母那里可以知道,刘金与我父亲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萧伯母道:“我只知道刘金后来退了伍。但是,夏利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与他闹翻了,两个人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面,我们离婚之后,我与夏利便再也没见过面。”
我道:“您心里不好受
萧伯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良久,指了指远处:“宇儿在那里。”
远处。孟宇斜斜地靠在墙角。半垂着头。脸孔隐在墙壁地阴影之中。手指之间夹了一根洁白地香烟。他没有望向我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道:“我该走了。”
萧伯母道:“桑眉。你从来没有想过。秦玉为什么帮你?宇儿为什么不再出现在你地身边?”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她。她轻叹道:“既使宇儿以前做事地方法不对。但是。他已经后悔了……桑眉。”
“他问过我没有。什么是为了我好。我自己难道不能分辩?他为什么把他自己地意志强加于人?为什么他总是自以为是?”我地声音略略有一些提高。引得站在墙角地那人抬眼望了过来。隔着远远地树影。他弹了弹烟灰。眼眸仿佛望着这边。又仿佛没有望着这边。
萧伯母道:“桑眉。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真正地看清楚事情地真相。别弄得和我们一样地下场。或许。你去问问秦玉。他为什么会帮你?”
她第二次说了这句话,其实,我不是没有问过自己,秦玉为什么会帮我,为什么承认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而正是因为这样,秦老爷子才接受了我,让我住进了秦园,我不必再面临那些莫名的追杀。
我的安宁,是秦玉帮我拿回来的!
我看了看远远的站在墙角的孟宇,心中忽然一惊,他与秦玉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才换回了我的安宁?
告辞之时,我冒着冒犯长辈的危险,问萧伯母:“您这件事,是真的吗?”我问得非常的隐晦,原本也不指望着她会答的,但她却答了:“是真,也是假,我与姓秦的并没有什么地,他自己误会了而已,那一晚,他喝醉了……”
不用她再说什么,我已然明白了。
秦老爷子是真的误会,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我站在书房门前,已经站立了很久,暗红色的门紧紧的关闭着,我知道里面有人,秦玉回来之后,脸色不大好,仅仅向我点了点头,就走进了书房,当时我没注意,现在想起来,自陈妈走后,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往对秦氏公司不利的方向发展了,蚊子偷听了几次,告诉我,秦氏公司的工程接二连三的出事,有关公司的不利消息接二连三的出来,引起股价一路狂跌,秦玉每天都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我打电话给黄秘书,她可能得到了秦玉事先告诫,言词闪烁,吞吞吐吐,不肯告诉我实情,但就算是不告诉,网上流传的小道消息,也让我知道了大概,孟氏企业,在全面的打击着秦氏,从各行各业。
我终于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秦玉的声音:“进来……”
一走进门,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味,秦玉把大班椅转了过来,手里拿了一杯高脚的玻璃杯,他没有开灯,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隐约见他饮了一口酒,我摸索着开了灯,灯亮的那一瞬间,他微微的夹了夹眼睛,显然,他的眼睛不适应这明亮的灯光。
他皱着眉头望了我一眼:“有事吗?”
我想问他到底有没有与孟宇达成什么协议,但现在他这个样子,看来不适宜谈论这个问题,我只有问他:“你还好起身来,道:“我带你去江边散散步。”
第一百七十七章花开
远处的几颗星星如钻石一般的镶嵌在黑丝绒一样的天空,几艘游艇披着满身的璀灿缓缓的在江面上移动。
我悄悄的看了看他,晚风吹起他额上的碎,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他的侧面,俊美得不可思议,他凭栏远望,眼眸幽深,神色淡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仿佛许多年前,我就已经与他携手相望云海。
“买花吗?”一位小姑娘举着朵玫瑰花肯切的望着秦玉。
“买花送给太太吧。”小姑娘道。
我道:“我不.是他太太。”
“那送给情人也行。”.小姑娘老练的望了望我的肚子,跟着道,“一朵花拿在一个人手里,可以让两个人观赏哦。”
我沉默半.晌:“我也不是他情人。”
小姑娘.很有一些一筹莫展:“那,随便你是他什么人吧,男人送花给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秦玉一笑。接过了那朵.花。顺手递了零钱给她:“她同你开玩笑呢。”
小姑娘嘟嘟囓囓。我耳朵尖。听清.楚了:“难道是出来偷情?”
我正尴尬。秦.玉折了玫瑰地枝。把花插在衣袋上:“如果送给你。看来你是不想要地了。倒不如自己插上。”
他轻轻淡淡地笑着。让我心一松。我还真怕他做出什么让我尴尬地事来。
他总是能在适当地时候。让我放松警戒。我正思考着该怎么去问他我心中地疑问。他却指着天空问我:“桑眉。从小到大。我就听说。天上有神仙。你相信吗?”
他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地人。我记得。孟宇仿佛也问过这个问题。我回过头。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我摇头。道:“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了,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神仙在你面前站着呢,而且在天上从事过著名人物斗战胜佛的工种。
我忽然想起一个可能,莫非,这位秦玉,也是一位神仙?那可就热闹了,就是不知他是哪一路的?在天上和我有没有什么交情?
或许蚊子走私蟠桃的时候,还卖过一两只给他?也不知卖了乱桃子没有?如今天上的神仙怎么啦,怎么老把人往下派呢?
也不知他是我的上级还是下级?估计只可能上,不可能下,因为,我的品级就够下的了。比我品级小的神仙,也就蚊子等等。
我正胡思乱想,他道:“我也不相信,天上,哪来的神仙呢?”
他眉间有焦灼的神色,看来,他困扰于最近生的事,孟氏企业带给他无比大的压力,让他都想神仙给他帮忙了。
我忽然间感觉不知从何问起,难道直接问他孟宇与他有没有达成协议?一般问这个问题要九弯十八拐才行,慢慢的拐到那上面,才是王道,我道:“秦玉,你以前的女朋友,是怎么样的?”
秦玉听了我的话,好半天没有出声,估计没回过神来,我想,这个弯是不是拐得太大了,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我,道:“她呀,很好……”
我等了半天,就换来了两个字,很不甘心,问他:“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就转了头,望着远处的缓缓开过来的游艇,那游艇灯火璀灿,正如着我们有一面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播着永不停止的广告,他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忆起她了。”
他脸上一片淡然,让我感觉再以这个话题谈下去,一定会揭起他心中的隐痛,更让我不知道从何拐回我自己的问题了。
我正想着该起一个什么话头,才扯回孟宇那里,他忽然间问我:“你在意这件事吗?”
抬头望过去,正见到他刀削一般的侧面,我沉吟道:“这个,说起来,我现在住在你家里,没给你造成什么影响吧?你女朋友,如果知道,仿佛不大好?”
他回过头来,神色很有几分古怪:“不会,她不会的。”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好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他又说了这句,看来,他仍然思念着他
友。
在这月光如水的夜晚,我不应该如此大刹风景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会帮我?”
江里的游艇一艘艘的驶过,整个江面被这些装饰美丽的游艇一映,仿佛天上宫阙,美不胜收。
正当我以为他不会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道:“也许,你像我的女朋友吧?”
他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许多的事,我想起了司徒敏,她不也是被他误当成了以前的女朋友,才交往了一场,可是,我与司徒敏的容貌可就相差太远了,不说别的,光说一个瓜子脸一个圆脸,身高相差天长地远,我们俩人摆在一起,绝对没有人会弄错,除非是又聋又哑又瞎的人。
我喃喃的道:.“你女朋友,长得可真够大众化的,可以集中两个绝对不同类型的人的面容。”
他笑了,游艇上射来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黑夜里燃烧到尽的烟花,他道:“不,你的性格像她。”
我有点儿.沮丧,他这就是不认同我的容貌啰?
他的女.朋友被他这样的记挂,很幸福吧?不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出色的人呢?
江面上的游艇忽然‘滴.’了一声,提醒了我,可不能再扯不相关的事了,拐来拐去,也应该拐到正题了:“真的因为我像你的女朋友,你才帮我的?”
他望着我:“当然,不然,你以为.什么?”他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这句话和经典.拒绝语句:我当你是妹妹。一样的具有杀伤力。
我吞吞吐吐的道:“不是因为孟宇……?”
他的眼内揭起涛天巨浪:“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想着他?”
我不自觉的抚了抚肚子,忽然间有一种感觉,他的脸色有点沉痛,跟前次我去偷标书的时候一样,这种表情,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让我从喉咙里冲出去的话又重吞了回去。
我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是不是你与孟宇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你才帮我?……
刚回到别墅,秦玉就被秦老爷子急匆匆的叫去了书房,我感到别墅里的空气空前的紧张,示意蚊子去看看怎么回事之后,我回到了房间,一进房门,却看见犬犬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差点把地毯走成了一条槽,他道:“桑眉,你可回来了,蚊子呢,别叫他去偷听了,我们得快点做准备,出去。”
我刚问了一句:“为什么?”
蚊子就飞了回来:“犬犬,你的车呢?停在哪儿?他们要出去了,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出了大事了。”
我侧耳听了听门外,果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老爷子的脚步一向是平稳的,这个时候,却急成了这样,看来,这件事的确非常的大。
传来敲门的声音,我开了门,秦玉与秦老爷子站在门外,秦老爷子脸上带了一点儿不耐烦的神色,秦玉道:“桑眉,我们出去一趟,有什么事,你问小玉吧。”
小玉是陈妈走后,别墅新请的保姆。
秦老爷子咳了一声,秦玉与他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秦玉的这一声叮嘱,仿佛带有离别的味道,让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究竟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紧张?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与犬犬急急忙忙的赶向后门,犬犬把那辆花了我巨资的车停在了后面的停车场内,等他把车一开出,我们急忙上了车,幸运的是,拐了几个弯之后,看见了那秦玉与秦老爷子那部黑色的小车,他们开得极快,连连超过前面的车,搞得犬犬手忙脚乱,蚊子在一旁哇哇大叫:“犬犬,你怎么回事,要撞车了,看看前面!”
犬犬还有空一边开车一边与蚊子斗嘴:“撞车怎么啦,要撞也撞不到你,要撞到你,得找只苍蝇差不多。”
我紧张的望着犬犬,深怕他一不留神开过了头,还好,他把整个车开得仿佛生死赛车一样,也没有开出马路。
第一百七十七章入狱
辆车越驶越避静,渐渐向郊外驶去,从车窗外可以看)TT7飘摆,菜田里各色的蔬菜轻轻的摇着头,那辆车子在前面驶着,来到了一间建在半山腰的山间别墅,树木掩映之下,这间别墅白墙绿瓦,与周围环境毫不相衬,我听说过这间别墅,说是老爷子退休后准备的一个出处,让他可以寄情于山水之间,确切的说,这家别墅各项设施还不完善,还没有建设好。
犬犬道:“既然到了这里,桑眉,你不适宜上去了,让我和蚊子上去吧,你就在车里等着。”
我看了看高高的山坡,无可奈何,点了点头:“那你们上去吧。”
我看着犬犬化身成狗,飞快的奔上山头,向别墅跑了去。
过了良久,我没见他下山,太阳从树叶之中透过汽车的玻璃窗照射下来,车厢里很闷,我几乎要昏昏入睡了,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间现,有几辆小车无声无息的驶到山脚下,我忙把头缩在了车窗下面,还好犬犬把车停在山道边上,有一棵大树挡着,不仔细看,不易被人现,我偷偷的望过去,只见那些从车里面出来的人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但是,他们的行动却看起来太不普通了,有好几个摸向了腰间,这是非常经典的动作,一般便衣警察就时常这么做。
他们迅速向山.上包抄过去,有些像进行着某项特殊任务,我想起出门之时,秦玉的那一声特地的告别,看来,秦玉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我正在思索着,却听.见敲窗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有一名便衣站在我的车窗前,摇下了车窗,他道:“小姐,麻烦你尽快离开这里,警察正在办事。”
他拿出一个带着警徽.的证件,出示给我看。
我.道:“司机刚刚走开了,说是找个厕所,你看看我,又不会开车,自己又是这样,等一会儿,他回来了,我们就走。”
他看了看我,眼神柔和了一些.:“那你别周围走,在这儿好好的等着,要不然,出了什么状况,可就不得了了。”
他说.地话让我一惊。会出什么状况?秦老爷子地能量那么大。竟也要采取这样地手段了吗?那秦玉怎么办?
那个便衣走开了。和另外几.个在山脚下巡着。估计是阻止人家上山。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山上地小道之上。呼拉拉地走下来一大群人。中间两个。双手拢在一件衣服里面。正是秦玉与秦老爷子。秦玉镇定自若。面无表情。而秦老爷子。头则有些零乱。站在他们旁边地。这群人中间。还有一个人。披着一件长长地披风。紧紧地裹着身子。她一转身地时候。我看清楚了。她就是陈妈!
几日不见。她脸色苍白。一边脸红肿着。显然被人扇了耳光。
看这阵势。陈妈很有可能被秦老爷子捉着了。正在用刑地时候。警察赶了过来。救出了她。
可让我吃惊地不是这个。而是秦玉。为什么我会感觉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眼看着那一帮便衣把他们两人推入了车内。几辆车飞驰而去。我才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犬犬飞快的跑下了山,窜进了车门,恢复了人形,喘了两口才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蚊子呢?蚊子在哪儿?不管他了,他自己飞行跟上吧。”
蚊子有气无力的道:“在这儿呢,在你的狗毛里,差点一下子被人拍死,还好我见机得快!”
犬犬奇道:“蚊子,那个秦老头儿亲自动手的时候,你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哎,就别提了,谁会想到那么一个大人物,会亲自动手打人?我一个闪避不及,差点被他打得光荣牺牲了。”
“你们看见了他亲自动手打人?”我问。
犬犬道:“是啊,我闪闪躲躲的走进别墅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陈妈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秦老爷子和秦玉就站在她的对面,秦老爷子脸色阴沉,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直在问她到底对人讲了一些什么,陈妈则一声不出,秦老爷子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陈妈连人带椅整个的跌倒在地上,这才尖声叫着:‘老秦,你就这样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
秦老爷子咬紧了牙帮,指着她:‘我就算养条狗,这么多年,也该养熟了……’说完,还想上前踢她,被秦玉阻止了,劝他:‘叔叔,也许陈姨并没有说出什么,先问清楚!’
秦老爷子道:‘如果不是把她抓了来,她还不是什么都说了,我想不到,她一转头,就投奔了姓孟的。’
这个时候陈妈脸色苍白,争辩道:‘老秦,不是你先对不起我,我何必这样?’
这个时候,有两名打手样子的人刚刚把陈妈的椅子给扶正了,可想不到,秦老爷子大怒,一脚踢了过去,又把她踢翻在地,指着她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拿这个来要胁我?你知道我秦剑是什么人,从来不受人要胁的!’”
犬犬说到这里,停了停,道:“桑眉,看来,这陈妈真的投奔了孟氏,可能还想做出什么对不起秦老爷子的事来,可没有想到,被秦老爷子捉了,那个时候,秦老爷子目露凶光,我想,看来,他是要人对陈妈下毒手了。也不知道陈妈掌握了他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失常呢?”
我问他:“那后来,是不是警察来了?”
犬犬道:“不,警察没有来,相反,这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他又开始卖关子了,这个时候不拍拍他的马屁,他是绝对不会说的,我还没有开始拍呢,蚊子开始拍了:“亲爱的天庭第一犬,天上人间,就属你最灵敏,最聪明了,就算是被人抽了仙骨,剥了仙皮,那又怎么样,照样活得人五人六的,不像我蚊子,只知道在天上飞啊飞啊。”
犬犬喃喃自语:“怎么我听起你这不是在夸我,是在损我呢?”
蚊子哲学的道:“有的时候,夸就是损,损就是夸,你要适应啊!”
我心急如炽,道:“犬犬,快说,到底是谁来了?”
犬犬这才道:“是七叔!七拐子!”
七拐子?这个人到底是几重间谍,我以为他帮孟宇做事,想不到连秦玉这里,他也插上了脚?
犬犬道:“而且,还是七拐子把陈妈送给他的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梦醒
萧伯母在那边笑了:“我想,和她有一面之缘的,就是你和我吧?也许,你会想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吞吞吐吐:“萧伯母,这一次,你不会通知其它人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愿意的话,谁也不能强迫你见其它人,是吗?”
犬犬在一旁嘟囔:“怕什么,有我保护你,而且,就我看,现在的孟宇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你忘了,上次他还送你回来呢,不也没发生什么?”
其实,这也是藏在我心中的疑点之一,以孟宇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他还能心平气和的送我回到了别
也许,从萧伯母那儿能得到答案?
我不由得有些期待和萧伯母的见面。
我刚刚答应了她,她就道:“那你下来吧,我就等在你家的楼下呢!”
我走下楼,果真有一辆小车停在挤迫的马路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萧伯母站在车门边,笑望着我,而我,也看到了驾驶室的人,我转身想上楼,萧伯母却过来拉着我:“桑眉,宇儿做我的司机而已,你不愿意,他不会开口的。”
我道:“萧伯母,你又骗我?”
萧伯母还没有开口说话。孟宇倒出声了:“妈。还走不走。她不愿意去。我们自己去干嘛怕他。就当他是一个木头人就算了。犬犬不是说过。他现在行为正常了吗?
我坐上了小车。一路上。孟宇甚至没有回头望过我。
反而是萧伯母。问我饮食怎么样。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看过。我一一地答了。她满脸都是喜色。甚至用手摸了摸我地肚子。说实在话。对萧伯母。我是怀有一份敬意地。她是一个坚强而有主见地女子。秦剑那么地逼她。她都没有屈服。为了守住自己地丈夫。自己地孩子。不懈地努力。秦老爷子年轻地时候。也是一表人材。俊美无匹地吧。可是她依旧坚持了自己地原则。对于这样一个女子。我升不起丝毫地恶感。
虽然我与孟宇已经闹得不可收拾。
来到了监狱。坐在探室房内。过了良久。陈妈才走了出来。让我惊奇地是。她脸上没有一点愤恨地神色。反而祥和平静。见到萧伯母。也没有现出激动地样子。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会来看我地。他不是经常说你善良吗?这样一个善良地人。怎么会不来看看被她一手推入监狱地人呢?”
她淡淡地说着这个事实。仿佛说着地。是它人地事。语气平静。毫无怨恨。
萧伯母道:“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只不过,你提前打破了我的美梦。这样也好,一直以来。他都给我营造了这个美梦,梦醒了。也好。”
她平平淡淡的说着这些话,脸上是大梦初醒的湛然,也许,她真的醒了,只可惜,太晚了。
萧伯母问她:“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如实告诉我
陈妈点了点头。
她道:“陈姐,虽然审案的时候没有审到,但是,我想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她地父亲,到底是谁害死的?”
我心中剧震,她尽然问她这个?
我感觉我的背脊僵硬无比,浑身肌肉极为紧张,我望着她,既怕她说出来,却又期望她说出来。
陈妈沉默良久,才道:“多一条罪名与少一条罪名,对我,对他,有什么区别?但是,她父亲的死,的确与我们没有关系,其实,她父亲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算是刘金,也不知道什么,依我看,她的父亲仿佛是莫名就死了,你们何不想想,除了这件事,你们还没有没其它地方有仇人呢?”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中,的确,我一路纠缠下来,想的只是我父亲一定知道了什么,才被人灭了口,可实际上,当一切真相大白之后,那张相片后地字迹,只不过是剑也知道,我越来越感觉,仿佛父亲的死,只是为了挑起我地怀疑,让我与孟宇反目成仇?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萧伯母问我:“桑眉,我想去见见夏利,你愿不愿意陪我?”
我抬起头来,今天,萧伯母带给我的意外简直太多了,如果像以前一样,她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叫了孟宇过来,我心底会极不舒服,可是,她做每一项决定的时候,都问过我地意见,让我不能拒绝,也许,我要求的,只是别人坦诚地对待,她的处事方法,让我感觉无比地舒服,不由自主的,我点了点头。
因为,我也想知道真相。
当我答应她地时候,我听见孟宇几不可闻的吁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中也吁了一口气。
车子驶入了孟夏利的别墅,我原本应该紧张的,可是有萧伯母陪在我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紧张莫名的消失了,
如果这世上有谁能让我相信,我想,除了我的母亲之外,就是萧伯母了吧?孟宇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压力,而萧伯母却让我产生了信任与依赖。
我们一走进孟夏利的住处,就有保姆迎了上来,看来,直接把我带到了书房门口,打开书房的时候,我想不到,里面不光是孟夏利,还有见到这样的阵仗,心中略有些明白,所有的一切,今天就会给我一个解释吗?
孟夏利与七拐子坐在沙发之上,茶几上摆了一套功夫茶具,看来两人饮了很长的时间了,见他们走进来,七拐子打了声招呼:“大侄女,你来
我想起他的两面三刀,心里不由打了个寒战,这位七叔到底是什么人,仿佛在哪儿都混得很好的?
七拐子感觉到我脸色不自然,也不多说,只是微微的一笑,捞起茶杯饮了一口。
我们走进门的时候,我感觉孟夏利的目光直穿过我,望向了站在我身后的萧伯母,一声不出,面色虽维持着平静,可我看得出,他的神色很激动,他的目光只凝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萧伯母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黯然。
他们这一生恐怕再也不能相守了。
孟夏利道:“你还好
萧伯母轻声的道:“还好。”
除了这两句,两人仿佛就再也无话可说,岁月与时光,已经把他们越隔越远,再也回不了头。
七拐子咳了一声,道:“来来来,坐下来谈吧。”
他们才如梦初醒,各自坐下。
我坐在七拐子的身边,正想着怎么询问七拐子这个多重间谍,却感觉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孟宇坐在了我身旁。我一慌,就没有开口问。
屋内虽然坐了满屋的人,可是一时间却没有人发出声音,七拐子扭开了煮功夫茶的小火炉,一会儿,屋内充满了淡淡的茶香,他手法熟练的洗杯茶,倒茶,邀请人饮茶。
我实在忍不住,问道:“七叔,真想不到,你还泡得一手好茶呢。”
他笑了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比如说你的身份?”我慢悠悠的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能力
七拐子哈哈两声干笑:“孟侄儿说过,你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能知道某些不能让你知道的事,我原来还不相信,现在却不得不信,你那条狗与众不同,想不到,人也与众不同啊。”
我悚然一惊,这屋子里的人,全都是老奸巨滑的,可不能让他们揭穿我的秘密,手中少了筹码,可就不好了。
我闭了嘴。
萧伯母道:“阿七,你就别逗她了,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原本,我的身份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我又有新的任务了,因此,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其实,为了搞清楚这个案子,我已经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了,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接口道:“七叔,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就有点类似于电视《玉观音》里面的女主角吧?”
七拐子点了点头,一瞬间气势如洪:“不错,你猜得对。”
“您也是做那个秘密工作的?”我心中一惊,想的是,犬犬时常在狗与人之间变化,也不知道被他看到眼里了没有?会不会报告给国家某部门,而某一日,我这只狗就莫名的失了踪,进入了国家的研究系统。
我很忧虑。我耳边,轻轻的道:“别担心,大侄女,我不会找人给你的狗配种了。”
他这句话让我惊得一哆嗦,侧眼望过去,他却又专心于茶道了。
也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秘密?
被他一吓。倒让我吓出一个我迷惑了很久地问题。难道。陈妈落入秦老爷子地手里。也是他安排地。为地就是引蛇出洞。让秦老爷子犯下大错?
七拐子。真是九曲十八拐。神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伯母打破了屋子里地沉寂。道:“桑眉。我今天叫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解释你心中地疑惑地。你知道吗?他们父子两人。都是不喜欢解释地人。他们地心底。认为对了地事。就直接去做。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种情形之下。会让人产生多大地误会。不但他们之间产生了误会。还直接连累了你。”
听了她地话。孟夏利与孟宇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调开了目光。
孟宇轻声道:“那一晚。我听到了父亲和桑青争吵。第二天。桑青就出了车祸。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这代表着。我与桑眉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以她地脾气。她一定会查出真相地。所以。我出尽了手段来弥补。只想维持现状。我发现有人在跟踪对付桑眉。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地幕后指使者。就是父亲。所以。桑眉。我才千方百计地拿到了那张相片。然后。把你藏了起来。不错。我地确想保护你。但是。我也不想父亲与你发生冲突。”
孟夏利一声苦笑。道:“现在你明白了那张相片底地字。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罪证。你还会那么想吗?”
孟宇道:“爸,对不起。”
萧伯母道:“宇儿,其实你最应该讲对不起的人,是桑眉……”
孟宇伸出手,握住了我放膝头上的手,道:“眉,对不起。”
他低低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暗哑而低沉,我心中趟过一丝暖流,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我是不是也错怪了他
孟夏利道:“宇儿,其实桑青与我争吵,是因为他现了这张照片后地字,他认定了刘金所说,多年前的事,的确是我主持的,我一气之下告诉他,尽管拿着这张照片去告发我,可想不到,第二天,他就出了车祸,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巨手,操纵着这一切,让人把所有的怀疑归附在我的身
不光是他有这种想法,我也有,我想起陈妈说的话,她说过,我的父亲并不知道什么,也许,我们把眼光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自然而然的往这上面想,不再考虑其它?
屋内忽然间沉默了下来,拐子,七拐子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道:“大侄女,这个案子,我真地无能为力,每个案件,都有它的动机,可是,你父亲地死,唯一有动机的就是孟夏利,现在证明,他也没有动机,叫人怎么查下去?”
虽然没有查清楚父亲的死亡真相,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浑身轻松,也许,是孟宇已经向我解释了,也许,我最终确认了下来,孟夏利与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心中忽然一沉,想起他这么长的时间对我不闻不问,让我呆在秦玉的身边,腹中未出世地孩子差点认秦玉为父,我就气不到一处来。
我站起身来,道:“孟伯父,既然这件案不关你什么事,那么,也就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我该回去了。”
萧伯母愕然的站起身来,道:“桑眉,你怎么又生气了?这不是说得好好地吗?”
七拐子悠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侄儿,还不把你和秦玉签订地协议告诉他?”
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保姆探了头进来,道:“有客人来了。”
七拐子道:“看来,不用孟侄子说了,该说地人来的是什么人,除了我之外,当房门被轻轻推开的时候,我真的大吃一惊,秦玉,他来到了这里?微的皱着,脸色暗红,看来是急匆匆的赶来这里的,他一眼看见我,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来了?”
孟宇站起身来,道:“我们俩签的协议生效了。”
秦玉道:“的确,生效了,但是,你答应过我,不再逼她的,让她自己选择!”
孟宇道:“对,我答应过你。”他回过头望我,“所以,我只告诉她真相,一切由她自己选择。”
我实在忍不住,大声的道:“什么真相?”
秦玉叹了一口气,道:“桑眉,你以前的猜测,是对的,的确,我对你好,照顾你,是受人所托,受他的委托。”
七拐子在一旁冷冷的道:“不对吧,你自己找上门去的,你告诉孟宇,你可以护得桑眉的周全,而这个时候,孟宇与桑眉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孟宇为了不再让桑眉伤心,才答应了你的条件!”
我望着秦玉,失望从心中升起:“是真的吗?”
秦玉不敢望我的眼睛,却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为什么,角色忽然间转换了过来?我以为对我好的秦玉,却原来是另有目的?一直以来,对我好的,只是孟宇而已?
孟宇走过来,轻轻的揽住了我的肩,我没有退开,他道:“桑眉,也许一开始我错起,我做了不少傻事,甚至于软禁了你,但是,当我看到你不顾一切的想要打掉腹中的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做错了,我有多傻,我不能再伤害你了,只要你过得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述说,揽了揽我的肩膀,却又松开了我。
我脑中一片混乱,望了望秦玉,他苦笑:“你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我,道:“所有的一切,已然写在上面,相信孟宇也会向你解释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七拐子哼了一声:“还算他识相,得到了五千万的资金,对他来说,重新开始,并不太难。”
我道:“什么五千万的资金?”
七拐子道:“大侄女,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秦玉表面上风度翩翩,实际上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连他的叔叔都可以大义灭亲,何况是你?还好你没被他骗。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调查他的叔叔,却不动声色,反而自动上门,与孟宇签订协议,要孟宇以五千万的资金买你的平安,他告诉孟宇,他可以让你不再受到它人的威胁与追杀,而且,可以帮助我们查清秦剑的各种罪项,要不然,光凭陈妈的证词,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定秦剑的罪?为什么会对付他自己的叔叔?”
我忽然间明白了秦剑被捕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向我告别,原来,他一早就知情了,我也明白了,秦剑犯了罪,为什么会一点都没有牵涉到他,原来,他早已经做了污点证人,在我的心中,他的叔叔虽然霸道,对他总算不错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他?
我摸了摸手中的那个笔记本,这个本子,我好几次见他在上面写着什么,上面会写了什么呢?
萧伯母道:“桑眉,你不能再回去了,不如,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对了,你那条狗
我摇了摇头,孟宇黑色的眼眸闪了一闪,道:“妈,让桑眉自己决定吧。”
他真的已经懂得尊重我?
我道:“萧伯母,我先住你家吧。”
萧伯母一怔,却点头笑道:“也好,刚好婉儿回来了,你可以和她做个伴。”
犬犬这个时候窜了出来,吠了一声,跳上了沙发,七拐子摸了摸它的头,赞了一声:“真是条好狗!”
第一百八十章重逢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声赞,却让我浑身一阵发寒,我望向犬犬,他也几不可微的打了个冷颤,这个老家伙,肯定知道了什么,犬犬如果变回人形,倒真的要小心了。
孟宇开着车把我和萧伯母送回了家,在车上,他没有说话,不像以前,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那么多的话说,我再一次感觉,他真的成熟内敛了很多。
不由自主的,我开口问他:“那个,公司一下子拿出五千万来,不会周转不灵
很有可能,他没有想到我会主动跟他讲话,过了良久才道:“不会。”
我感觉小车颠跛了一下,车内又陷入了平静,萧伯母咳了一声道:“桑眉,宇儿刚学会开车没有多久呢。”
我松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跟现在的孟宇说话,道:“是吗?难怪没见到潘哥当司机了。”想想以前,孟宇前呼后拥,一出门就是一大群人跟着,他这样,是不是也带给了我无比的压力呢?所有,我只想反抗他?
萧伯母又道:“桑眉,宇儿说了,自己开车舒服一点,那么多人跟着,不太方便。”
我在心底赞同她的说法。
终于到了萧伯母家里,杨婉看见我们走进门,很吃惊的样子,叫了一声:“妈,哥,桑眉,你们……?”在我与孟宇身上扫来扫去,让我很尴尬,看来,她知道我与孟宇闹翻的事了。
萧伯母道:“婉儿。快去煮饭,桑眉今天住在我家呢,把客房收拾干净了。”
她这才脸上露出了笑意,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上前拉着我地手,道:“桑眉,来,我领你去客房。”
我偷偷地望了一眼孟宇。却见他垂着头。不知道在看地上地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生起气来。道:“好!”
杨婉道:“哥。你也来
他这才抬起了头。道:“妹妹。我该回去了。”
我心中地火腾地一声升了上来。道:“杨婉。带我去客房。”
萧伯母一把拉开杨婉。道:“宇儿。你陪桑眉坐坐。婉儿。去买菜。别添乱!”
我冷冷地道:“我自己去。别麻烦人家了!”说完。向前走去。
孟宇这才在前面带路,在客房门口站住了。我带头走了进去,他迟疑半晌。才道:“桑眉,我能进来吗?”
我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君子啦?
我哼了一声,他才走了进来。坐在我的身边,道:“眉,以前,我是不是很自以为是?”
我轻轻的恩了一声,斜了眼,偷偷地望着他,他小麦色,无意识的捏着裤缝,我忽然明白,他这是在紧张,他很紧张和我相处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变得很柔软。
“我帮你倒一杯茶吧。”他忽然站起身来。
“不用了,我刚喝过!”
他又坐了下来,椅子被他坐得向下了一陷,他又沉默了,手指又无意识的摸着裤缝。
这个时候地他,简直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原来的嚣张与张狂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沉默良久,才道:“桑眉,我还是走吧。”
我想不到他会这样,一气之下道:“走吧,走吧,走了别回来!”
他抬起头望我:“桑眉,你还是这么讨厌我么?”他眼中有一丝让我不能忽略的痛苦。
原来,他害怕我讨厌他么?我讨厌他吗?不错,在小岛上被他软禁的日子,我是非常地讨厌他的,甚至于一出了小岛,我就想斩断与他地一切联系,甚至于想拿掉腹中的孩子,但是,当我明白一切真相的时候,我还能讨厌他吗?他在亲情与我之间徘徊,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没有真正伤害到我,可能受到最大的伤害的,是他自己吧?
我抬眼望着他,他比以前瘦了不少,脸上地颧骨突出,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却经历了怎样地压力?我还会?在得知他为我做了这么多,甚至答应秦玉如此的条件之下?
他见我长久不出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桑眉,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别把我关在门外,好
意识到我在点头地时候,他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转过身,久久地没有出声,开口的时候,却声音暗哑:“桑眉,我明天可以来看你吗?”
我恩了一声。
他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差点撞了门框。
“宇儿,你走啦?怎么不和桑眉多聊聊?”
“妈,她答应明天让我来看她,我明天再过来……”
又是碰的一声,杨婉道:“哥,你撞头了?小心点开车哦。”
萧伯母呵呵的笑了两声:“婉儿,你哥的头坚硬着开了秦玉留给我的笔记本,揭开第一页,页面上有一行字:洁儿,我终于找到了你。
很明显,这行字是新添上去的,与周围残旧的墨迹一点都不相似,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添一行字上去,他找到了洁儿,但洁儿又是谁?
我翻开了第一页:
日记是从他十八岁开始写的……
过了生日之后,我越来越频繁的做那个梦,梦中那个美丽的女子,手握着一个酒杯,朝着我笑:“商藉,我会帮你得到王位的。”
每当梦中醒来,我总是会满头大汗,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告诉她,不,我不需要你这么帮我,我只是想你在我身边
但在梦中,我从来没有说出过口,梦中的我充满了野心与**,想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所以,在梦中,我只是微微的点头,望着那个女子。
终于,那个女子从玄色大厅内走了出去,驾着紫色的云彩,飞向更远处的宫殿,我站在大厅内向她告诉,她脸上满是自信的神彩,梦中的我,是否有一丝不舍?
她真的帮我获得了天界的阵图,我们打了不少胜仗,父亲终于把我立成世子,下一个妖族王位的继承人,可是,哪里想到,由于天庭与妖族争斗越来越激烈,我与父亲出战之后,终于大败而回,父亲被白剑一剑刺中了心脏,我们当即撤退,原本可以救回父亲的性命的,却没有想到,我的远房叔叔商剑趁我们外出应战之时,夺了王位,王宫一夜易主,我的父王握着我的手,要我给他报为仇,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他要我杀了叔父商剑,商剑如果不里通外敌,我们怎么会败?他怎么能夺得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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