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脸色
瑞林听我把小福子与他并排提到一个高度,脸上现在的表情,道:“本王怎么会与他心有灵犀?”
我淡淡的道:“你不与他心有灵犀,怎么他好好儿的站在花园里练功了,你要出府上朝,上街,访友什么的,左拐右拐的都要拐到他那里?”我停了停,望着桌上冒起白烟的绿茶,“自己不下场,还派青凤门的属下去引逗着小福子与他们相斗?”
我抬起双眸,泪花闪闪,问他:“太子爷,我知道,大齐贵族之间流行侍养男宠,既然是男的,就不在你跟我的承诺之中,可是,您也得想想,小福子,他可是名太监啊,您想风流,找谁不行?”我又心痛的道,“小福子可是有骨气的,绝对不会当人家的男宠的,太子爷,我是怕你啊,他的武功又高,一个不如意,对你照成不必要的伤害,可就……”
我用担忧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翻……特别是下半身……
他的脸忽红忽白,忽青忽紫,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我看了他的脸色,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形容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变得如五彩一般……原来是真的……
他嗫嗫半天,道:“如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本王怎么会有那种嗜好?本王是正常不过的人,怎么会?本王这不是怕他……整天的站在窗外,对如儿你有什么想法吗?……再说了,他可是名太监。本王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跟他啊……”
我嘿嘿冷笑:“原来,太子爷也知道他是名太监啊……”
齐瑞林一滞,望了一眼我,道:“这个,本王自然知道……”
我道:“那么,就请太子爷以后别再疑神疑鬼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脸板得如一张平板。眼光一点都没扫向他,端起桌上地茶来,饮了一口,还赞道:“好茶,好茶……”
齐瑞林则附合道:“是啊,是啊,真是好茶……”
两人同时沉默了,仿佛忘记了刚刚我们的谈话。两对目光同时盯着那冉冉而升的茶面冒起的水雾……
时隔良久,水雾慢慢散掉,我才道:“五名朝廷官员,前四位都官居三品以上,而最后一位。太子不会感觉他的品位太低了?一位七品的县令。也在被人刺杀之列……”
齐瑞林想了一想。点点头道:“本王对此也疑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刺杀的对象职位会相差如此之远?”
我想了一想道:“太子难道没有去查查这名县令与前面四位朝廷大员有什么共通之处?”
齐瑞林道:“他们的年龄都相差不了多少。都是五十岁上下。际遇也相差不了多少,除了那名县令。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可以称得上高官厚禄了,而且每个人保镖护卫不胜凡几,可还是莫名被人取下了脑袋……”
我问他:“你所说地取下了脑袋,是指……”
他点点头:“整个脑袋被人割了下来,不知所踪,而且,这些人被割下脑袋的时候,毫无挣扎的痕迹,而杵作查出,他们身上并没有中毒或被人事先迷昏了的情况,还有一点,他们被割下脑袋之时,全身肌肉紧缩,手指握紧,指甲深陷手掌……”
我一惊道:“太子的意思,是指他们被割下脑袋之时,人却是完全清醒的,而这位施刑之人,却不是一刀就斩下了他们的脑袋?”
齐瑞林点头道:“对,他们仿佛是被慢慢的割下了脑袋,而那种痛苦,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脑中,可奇怪的是,他们却丝毫都没有反抗……”
我喃喃的道:“难道,母家还有没有被人发现的隐藏势力不成?”
齐瑞林道:“看来,地确如此,要不然,本王想不出,有谁地力量可以如此地大,让五位朝廷官员完全没有反抗的被人斩杀……”
我问齐瑞林:“那么,你让小福子去查地事,有没有结果?”
齐瑞林听到我提起小福子,不由得脸色一变,又变得既青也紫,道:“本王让小福子去查查这名县令,他还没有回复本王呢,倒先来了爱妃这里……”
我笑了笑,道:“我都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小福子了,就不兴他来找找我?”
齐瑞林道:“这个,当然可以,但是,爱妃不觉得,你与那小福子相处地时间太长了吗?有时候竟长过本王?”
我淡然道:“仿佛不是吧?我每天一睁眼就看到了你,可是,我可没有每天一睁眼就见到小福子啊?莫非,太子爷想与小福子比个高低?让小福子也每天当我一睁眼的时候,就出现在我面前晃一晃?”
齐瑞林唯有苦笑加冷笑,以及莫名地笑:“嘿嘿,哈哈,呵呵……”
……
我放下手中的宗卷,抬眼向小福子望了过去,他坐在我的对面,清冷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仿若冰雪一般,我知道他辛苦,却也想不到我随口说要看一看这五名官员的宗卷,他就帮我偷了回来,而且从五个不同的地方,而且,那县令所任职的地方离京城还有上百里远……
我不由得怀疑,这小福子的武功,是不是逐日见涨?就算到现代,坐火车仿佛也没有这么快吧?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就从五个不同的地方把宗卷偷了出来?
我问他:“小福子,你跟我说实话,这宗卷,真是你偷回来的?不是太子给你的?”
小福子很拽的道:“当然不是,你以为,你那位太子爷会把宗卷给我?他现在如果看见我在你的房间……”
我不由得心有同感,感叹道:“是啊,幸亏他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而他的手下有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福子与我一谈到这个问题,我们又沉默了,小福子道:“叶统领有时候还是挺顾大体的……”
看来,小福子与齐瑞林的手下已达成了一致,并不像齐瑞林这位王爷一样无理取闹……
第二百三十一章叶不凡
说着叶不凡,叶不凡就踩着点子走进了房间,看到小福子,不由得一愣,道:“福爷,上次与你斗了一场,可损了我不少的功力,怎么,你还想与我们青凤门的人逐个来一场?”
小福子清冷的脸上嘴角有点儿抽搐,淡淡的道:“就算你青凤门的人逐个儿来,我都不怕……”
叶不凡想想道:“不行,我得找个人看住太子爷,通个信儿才行,要不然,冷不丁的,他走了过来,看到你在太子妃附近,又要青凤门的人损兵折将了,福爷,你的武功,可不是人人都能抵挡的……”
说完,跳了出去,过了一刻钟才又跳了回来,看来是安排好了,他道:“还好,太子爷今儿个上朝时间长……”
我表情严肃的看着两人,叶不凡与小福子说着这些话,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仿佛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一般,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无聊的事,我也只好表情严正的配合着他们俩。
我问叶不凡:“叶统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叶不凡笑道:“殿下可能听说了,朝廷有五位官员被人在几天之内连续斩杀的事,这件事,太子催得紧,所以,属下想来看看,殿下可有什么办法?”
我道:“你仿佛找错了人吧?你应该找我老爹才对,我处于深宫,也不能帮你什么忙?”
我心中感到奇怪的是,为何老爹与司徒今天反而不在我地面前出现。他们两人又去了何处?
叶不凡笑道:“我也不想来打扰殿下,可是,我已经问了神医大人了,这不是他叫我来问你吗?”
我更加奇怪,什么时候,这位不服老的老爹会把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推给我的?
我沉吟了一会儿,道:“这几个被杀的人,与其说是被杀。倒不如说是被刑逼,因为,没有人想要割下别人的头会慢慢的割的,很显然,他们是为了某一件事,而被人刑逼,可让我奇怪地是,为何那位七品县令也卷入了其中。这名县令与其它人有什么不同?”
叶不凡听了,连连点头,道:“对,在下也是这么想,可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们会几乎被人用同一种手法而刑逼。在下看来。他们个个都家世清白,虽不是三姓五望之族。但也算得上仕途平稳。除了那位县令之外……”
我望着叶不凡,他的脸上似有隐忧。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这个样子过,给我的感觉,千军万马之中都能闯过来的叶统领,这一次被这个案子扰得心神不灵,我不禁奇怪,他为何会这样,而且,他所说的,问过我的老爹,是否真的问过?
为什么我感觉,他向我询问的时候,不象是在询问,反而倒是像在告诉我这件事一般?
我笑问叶不凡:“叶统领,那么,你查过这名县令吗?”
叶不凡点了点头,道:“当然查过,这名县令由申辰年入京赶考,中举之后,外放为官,却一直郁郁不得志,在县上官绩也是平平无奇,倒像是故意为之一般……”
他说这话地时候,我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本来,他只要告诉我这个事实就行了,可是,他还加上了一句,“故意为之”
我问他:“怎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你会认为他故意为之?”
叶不凡目光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道:“他一举考中前三甲,却在外放为官之时,犯了一个小错误,在与同僚饮酒之时,对上司不敬,因而被外放为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在县上,又得过且过,丝毫不想引人注目,当年,他地才学可都是上上之选,与他同届中举地人,差不多人人都高官厚禄,只有他……”
我奇道:“叶统领,莫非,另外那四位都是与他同届地考生?”
叶不凡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只不过,这四位,都参加了一场寿宴……”
他吞吞吐吐,不肯详说,我道:“叶领统,我没那么多功夫听你像哑巴吃黄莲一般,有话就快点儿说……”
他还是欲言又止,我脑中一亮,淡淡的道:“不是又与那母家扯上了什么关系吧?”
他这才吁了一口气:“这可是您猜出来地,可不能算是我告诉你地……”
原来,他等的就是我这一猜,莫非这齐瑞林有何规定给叶不凡,让他别对我乱说?
叶不凡对我讲了这几句话之后,就匆匆地告辞,我更加肯定,这位叶不凡,他根本就不是来向我讨什么建议的……
他走后,我一使眼色,小福子也跟了出去……
我等待着他们的消息之余,不由得感叹,还是与小福子有默契,我只不过对他望了一眼,他就知道我心中所想,换了齐瑞林……恐怕,我的眼珠子使得翻了过来,他还是不知道我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他知道我什么意思,但是,是没有可能按我的要求来实行的。
我心中暗暗将小福子与齐瑞林比较,又暗自提醒自己,可不能让齐瑞林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又或许在表情中不经意的露出自己的想法来,这可能会让我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想起了老爹与司徒,这两位经常在我的前后左右出现的两人,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了,还真有点儿奇怪,我叫来一个宫女,叫她去传两人过来,等了半天,宫女回转道:“启禀太子妃殿下,他们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
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人给我的感觉都有点儿奇怪?除了小福子之外?而齐瑞林,深更半夜了,上朝还没有回来?
我的心中涌起了一种感觉,这种感到遗憾觉仿佛雨天过后,有一只蜗牛从潮湿的草地爬了出来,爬到心底,让整个人都感觉潮潮乎乎的,那种感觉冰冷,阴凉……
第二百三十二章叶不凡之死
户忽然之间响了一下,小福子从窗口跳了进来,我看的背影,居然被吓了一跳,他的脸色,清冷如冰,他道:“我还是去迟了……”
我问他:“怎么啦?”
小福子道:“叶统领,死了……”
那种冰冷阴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一把抓住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上午的时候,还在我的房间里谈笑风生,过了才不过几个时辰,他就死了,怎么会?
小福子道:“我跟踪叶统领,来到了镇抚司衙门的后院,一跟进去,院子正中,就看到了他的尸体,是无头的……”
我一交跌下,道:“原来,我的预感是真的……”
小福子道:“也是一刀毕命,可幸的是,他没受多大的苦,他的尸身直直的跪在那里……”
我喃喃的重复道:“他没受多大的苦?”
小福子道:“对,不像以前那几位朝廷官员,来人一刀致命……”
我道:“叶统领没有反抗?”
小福子点了点头:“看不出反抗的痕迹,而且我跟得极近,不可能听不到打斗的痕迹的,他没有与人打斗,我甚至没有听见有人与他谈话,而镇抚司衙门的衙役们,看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躲在树上,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看见有衙役进来,看到了尸首,大呼小叫的叫人……”
“看来,叶统领早就约好了人在那里见面……”
小福子点了点头道:“对。看来是这样地……”
“他的尸首?”
“你放心,他们都知道叶统领是太子的人,会送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精神有些恍惚:“太子回来了吗?”
小福子道:“太子不会有事的,司徒小姐和神医前辈跟着……”
我听了,一惊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老爹会去保护太子?”
小福子道:“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之后。太子对我就没有好脸色看,所有的行动都不让我参加,宁愿叫神医前辈与司徒小姐,还是我打听来的,听说,太子回国之后,处处受制,跟随着太子的朝臣们不知为何。贬地贬,撤的撤,除了几名动不了的朝臣之外,有些被莫名的撤下,如今又发生了五名朝臣被杀事件。而太子身边最重要的亲信叶统领。也被杀了……”
我道:“为何他从来不跟我说起这些?”
小福子沉声道:“也许。太子不愿意你心烦,所以。才不告诉你这些吧!”
我喃喃的道:“难道。这一切,又是母家搞鬼?上次姓氏录之事。难道还没能消弥?”
小福子摇了摇头,叹道:“这一次,只怕比上一次更加凶险……”
小福子侧耳听了听窗外,道:“太子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从窗外翻了出去……
我看见齐瑞林从门口走了进来,跟着的果然是老爹与司徒,他看到我,展现了一个完美之极的笑容,除了神色有些疲惫之外,我简直看不出,他在朝廷内外承受了如此大地压力,而最让我生气的是,他到底是封建王朝的太子,所有的真相,他都不愿意告诉我,只把我当成一名养在深闺的女人,这种人,真不愿意跟他说话……
我站起身来,绕过他们三人站立地地方,向门外走去,老爹与齐瑞林同时叫道:“爱妃(丫头),你去哪里?”
我道:“你们既然什么事都瞒着我,我又何必再呆在这里,我还不如走了罢了……”
齐瑞林一把拉住我,道:“爱妃,你才回来不久,又要走?”
听听,这是什么话?一点儿也不知道要安慰安慰我,我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那么,太子,您是不是要说,不送了,过几天再回来?”
齐瑞林怔了一怔,笑道:“爱妃真会说笑……”
老爹道:“我倒想这么讲,但是,又怕你以后不把老爹当爹看……”
司徒道:“慧如,你放心,我是怎么都站在你这一边地……”
司徒直到如今,还叫我慧如……
我心中地疑惑更深,看齐瑞林的表情,倒是真想送我出去避一避一般,他地预感一般都很灵,难道,真有什么解决不了地大事,让他的眼中充满地忧虑?
我笑了笑,走回来,道:“既然大家都不许我走,那么,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留下来了……”
老爹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中满是了然的神色……
司徒略带佩服的望着我,眼中满是揶揄的神色……
只有齐瑞林,思绪一下子不知飘向何处,望着远方,忽然间道:“爱妃,我不想你再入险境……”
我问他:“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我再入险境?”
他茫然的道:“这一次,连本王真的不明白,所发生的一切,如迷雾一般,连青凤门的人都受到监视,首先是尚书李大人的发难,说江泽林大人参与修建河道,却查出有贪污受贿行为,言之绰绰,尚有证据在手,而江大人却供认不讳,虽然事后我查出,江泽林大人是由于河道款紧张,而收受了不少下面富商的捐赠,可是,收就是收了,江泽林大人也不辩解,让父皇罢官免职,而其后,又有几名与我走得近的官员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被免官……”
我问他:“这是母家势力所为?”
齐瑞林皱了皱眉头道:“那尚书李大人倒真是母族的势力,但后面发生的一切,似乎与母家有关,又似乎无关,就连我,也搞不清楚了,而且,本王不让你插手,还因为,具探子报,九变鬼女与她的徒北容若已经潜入大齐,本王知道你的性格,如果让你知道,你必定在小福子的保护之下周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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