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长安”!位于关中之地,乃我区六大古都之一,自周、秦、汉、隋及至本朝“唐”均建都于此,但因数朝之战乱毁于锋火而数度重建,城池所在处各朝皆有差异,但及至本朝时将隋都大肆扩建,周围广达七十余里地,成为古代第一大城。
而其街市井井有条多而不紊乱,有“百千家似围棋局。
十二街如种菜畦。”之语。
全城分皇宫内城及市井外城,城门有大小十二个,其中以皇城正南“朱雀门”外的宫前广阔大道最为有名,足有一百五十公尺宽窄。
“朱雀大道”两侧豪华酒楼客栈及百商兴旺,街道上更是车水马龙往来行人如织,高官巨贾才子佳人时时可见。
此时众多车马人潮中,有一位身穿宝益武生装,身背宝剑的俊逸雄伟青年,以及身穿紫粉两色的劲装丰满娇艳、柔柔秀丽,身背宝剑的两位绝色少妇,恍如鹤立鸡群的跨骑按辔缓行。
一男二女正是“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三人神光外蕴面含笑容的毫无一丝倦色,不时张望宽广大街上的各色景色,果真应了一句日: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年白马七香车;”
两侧高楼俱是雕梁画栋华丽壮观气派不凡,非其它大城邑可与比拟,而道中行人尚杂着许多碧眼突鼻的异域番人,也属他处城邑少见之象。
街东一家气派非凡装演华丽的“京都高宾楼”,站立楼前穿着不俗的两名店伙,眼尖的望见三人仪表非凡,立时快步急行至三人马前哈腰笑道:“公子爷、两位夫人!旅途劳累了,小店乃京城首屈一指的‘高宾楼’,独院小楼,清静上房皆幽雅清爽,且有仆妇侍候,灶房大师父乃卸任皇宫膳房主厨。南北口味精致小点美味可口,包公子爷及两位夫人满意!”
“玉虚郎君”程瑞门闻言后笑望身后两位娇妻,见两人并无拒绝之意,于是笑说道:“也好!那就引领我们前去看看……喔!就为在下夫妇准备一栋独院小楼吧!”
说完后便跨下马鞍旦伸手怀取出一锭小银塞入其中一人手中,然后夫妇三人随着两名店伙前行。
那名店伙手心一握,顿时心知是一锭二两重的小元宝,霎时心喜的朝另一店伙使眼色,忙恭声称谢的牵骑引路边至一栋三层高楼前,且扬声喝道:“里面的!三位高宾驾临‘天子’独院小楼侍候!”
随声立楼内急行出两名店伙,躬身相迎并接过牵骑店伙递至的行囊后引领三人进楼。
店堂内侧的一个高宽廊道行约两丈,立时进人一处楼后大庭院中,经由曲折长廊通过花团锦族、莲池、假山水材、凉亭水阁的大庭园后,行至一竹离小院内。
竹篱小院中花树不多却幽雅不俗,且有一泓池小水池,点缀着数朵青莲及浮萍,池上有座小拱桥,跨过拱桥穿过两丛牡丹花丛,顿见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木楼呈现眼前。
精致古仆的木造两层小楼,进楼是客堂,且有两名四旬左右的仆妇分立门内左右祸身相迎,客堂左侧是一间有凉榻茶几的山书房,右侧一座小木梯可行至楼上。
楼上是左右各一的两间卧房,中间则是起居间,装潢摆饰名人字画俱都幽雅不俗令人赏心悦目。
“嗯!很好!就是这栋小楼了!喔!对了!小二哥!
在下这有一千两银票暂且先交柜,其中五百两存柜,另外五百两则变换银子以便在下夫妇在京城花用!”
店伙伸手接过银票以及一锭五两小元宝时,立时心喜的谄笑道:“是!是!公子爷您放心!小的立时交柜且换妥现银以备公子爷取用,公子爷及两位夫人如有所需即可吩咐仆妇,小店立即会为公子爷及夫人备妥!”
望着兴冲冲离去的店伙,夫妇三人便吩咐仆妇准备浴水清洗旅途中的尘砂。
夫妇三人刚清洗梳理妥当落座客堂饮茶休歇时,突听楼外有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响起:“呸!掌柜的要是不将本姑娘小金儿找到,哼!小心本姑娘拆了你这家酒楼!”
接而便听一苍老之声急急哀道:“姑娘!小老儿怎敢不遵您的意?只是…。您的小金儿离笼之后便不知飞往何方了,小老儿要如何寻它?”
“哼!我不管!小金儿可是江南道节度使黄伯伯上献公主,而公主又转赠给我的,若是找不到的话……哼!少不得……咦?咯!咯!有了!小金儿的叫声,我听到小金儿的叫声了!”
果然在一株巨榕中听到一阵清脆婉转的雀鸟鸣声,想必便是那支小金儿了。
而程瑞麒夫妇此时也好奇的步出小楼在院内外望,只见竹篱外有一位身穿火红衣衫长裤的姑娘,正与瘦弱的掌柜急步行往一株巨榕前。
“掌柜的你看!小金儿就在那枝丫上,在那儿就在那儿……”
但是掌柜的老眼发花。实在看不清数丈高的绿荫有何雀鸟?但只能唯唯诺诺的要去呼人执梯捉鸟。
就在此时突见黄影飞动。立时飞临程瑞麒夫妇所居木楼小院中的一株茶花树上引颈脆鸣。
“啊?小金儿小金儿莫飞”
那红花姑娘眼见之下立即奔行急叫的奔至竹篱前,毫不停顿的便欲进入小院内,但突见小院中站立着一男两女英俊倜傥娇美秀丽的年轻夫妇,顿时怔愕顿身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三人此时也已望清红衣姑娘,只见她年约豆蔻发挽双髻,身穿紧身衣裤脚穿一双红短靴,手执一条小马鞭,圆圆的脸蛋娇嫩透红,一双圆滚大眼灵慧黠色,瑶鼻巧挺樱唇朱红,浑身散发出一股俏丽火热的气息。
紧跟在后的掌柜,眼见红衣姑娘惊动了三位贵客,立时慌急的上前拱手解释道:“公子爷,两位夫人!小老儿在此陪罪惊扰三位,只因昨日有官家在本楼宴客,因人声吵杂而惊走了一支金雀儿,今日雀主要在小店庭院中寻捉金雀儿,因此打扰之处尚清公子爷及两位夫人见谅广
那红衣姑娘眼见掌柜上前告罪、顿时细细端详三人,只见那两位少妇貌美如仙女,如玉脂凝肤,如娇艳欲滴的绽放花朵。
而那位青年则俊逸倜傥雄伟不群,书卷气息中确另有一股英气,绝非城中的公子哥儿将门子弟所能比拟。
曾见过京城上百官宦子弟,有的俊虽俊却文弱不堪缺乏一种英武之气息,而有的虽也勇武,却又缺乏一种温文气息,有的虽也两者兼俱,却又摆不脱纨裤子弟的倔傲神色,那像眼前之人文质彬彬中却又散发出一股逼人英气,雄伟不群的体态中却又令人觉得和蔼可亲易与相处。
此时已听那蓝衫公子随和的笑道:“掌柜别客气!您尽管请便!如有需要在下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忽然“玉剑仙子”谭玉凤急呼道:“啥!那位姑娘!小金儿又飞了”
众人闻声急望,果然见那支金雀儿又已震翅高飞至楼侧的一株树顶枝丫上,正巧距楼上卧房的花窗甚近。
“玉虚郎君”程瑞麒眼见之后,立时默不吭声的转身步入楼内,接而迅疾掠往楼上卧室。
此时仰首高望的三女,只见那金儿雀忽然惊急的双翼疾拍似欲飞离,红衣姑娘眼望之下惊急的欲喝时,却见金雀儿双翅乱扑的飞入阁楼内的窗户内。
“啊?小金儿……小金儿……”
红衣姑娘心急的急步奔至接前,望着面含笑容的两名丽人央道:“两位好姊姊!小妹的小金儿刚飞入阁楼内,因此可否请两位姊姊陆小妹至楼上寻找小金儿?”
“玉剑仙子”谭氏眼见这俏丽可爱的红衣姑娘,一脸心急央求之色,于是忙开口笑道:“可以!可以!这位妹妹别心焦!姊姊夫君已先登楼了,一想必已正帮你捉那小金儿呢!”
正说时,“玉虚郎君”程瑞麒巴会笑步出,右手掌握着一支露出惊恐挣扎的小黄头。
“喷?咯!咯!小金儿!正是我的小金儿!”
那红衣姑娘眼见之下芳心大喜的疾掠至程瑞以身前,伸出柔细玉手便欲接握。
而此时“玉虚郎君”夫妇三人眼见式衣姑娘惊喜之下疾掠的身形,顿知红衣姑娘绝非手地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而是身习武功之人。
“玉虚郎君”程瑞麒见红衣姑娘伸手欲接,但唯恐她心急大意而抓握失手,于是缓缓张开五指,那支小金几则是惊急挣动却无法飞离掌心。
“咦?‘虚空摄物’?好高的功夫!小金儿咕!小金儿可别跑了?乖!”
红衣姑娘怔异的望望他后,随即欣喜的急伸一双玉手,小心翼翼的合拢捉住小金儿,直开颜笑的欢悦笑道:“喂!
谢谢你啦!你的功夫真高,竟能施展‘虚空摄物’之技,抓住了小金儿,真谢谢了。”
“玉虚郎君”程瑞映闻言立时含笑说道:“姑娘夸赞了!
不登大雅之堂小技怎逃出姑娘法眼?见笑了!”
红衣姑娘心事已了,毫无久留之意,因此立时朝三人笑道:“谢谢三位相助使小金儿重回小妹身边,打扰之处尚请包涵,告辞了!”
红衣姑娘话落后,立时兴奋欢愉的转身快步离去。
“咕!唁!相公、凤姊!这位姑娘可真天真活泼呢!听刚才她对掌柜所言似是官家子女耶!”
“嗤!兰妹!你看她那模样那像一位大家闺秀的官家千金?看来倒像豪上世家的小姐呢?”
“玉笈仙子”耳闻“玉剑仙子”之言,立时又笑道:“凤姊你不知道,其实当今高官贵爵的一些子女,有些虽也深居日阁习手红读诗书,但绝大部份皆是呼朋唤友四处玩光,有时还各分派系的明争暗斗,只要不惹出大祸,家中长辈也甚难管教,甚而因儿女之辈的胡闹也接近了官官相系的好处,有些还因此而结为儿女亲家了呢!”
“玉虚郎君”程瑞麒此时却另有所思的疑问道:“兰妹!
刚才那姑娘竟然能看出我所施展的‘虚空摄物’功夫,以及刚才她无心中所疾掠的身法,看来她应也属习武之人,而且功夫不差呢!”
“相公!其实有家中之武将皆习过武技,而子女当然也不例外,至于一般文官家中。不乏有聘请武林中人为护卫,或教习教导子女的防身之技,甚或送至名门大派拜师习艺,但是他们习有成就后,并非行道江湖而成为武林人,只是在官场子弟中结夥争强扩增势力而巳、算不得武林之人!”
“喔!’原来如此,好了!两位娘子可回楼习功了吧?”
“玉笈仙子”史香兰闻言顿时嘟嘴娇嗔道:“相公!短短的百余里路程却行有旬日,每日皆被你逼着练功,好不容易才贯通了‘天地双桥’,功力已然突飞猛进,也和凤姊一样能功贯全身经脉了。如今难得来到京城,你就放贱妾及凤姊轻松几日游赏京城嘛?好不好?”
“玉剑仙子”谭玉凤此时也面有不悦的叹道:“就是嘛!
一路上专行荒山野地勤修内功,我姊妹俩如今皆贯通了任督,且与你真气相通淬炼,皆已达至阴阳相汇为一的‘无极’之境了,你就容我们休歇轻松一番又何妨嘛?”
“玉虚郎君”程瑞麒闻言立时不以为然的笑说道:“嗨!
你俩当知我们任督初通,体内真气虽已相互融汇互通,但尚未达精淬至‘无极’之境,尚须勤练一段时日方能稳固。你们可不能贪玩而荒废,以免功亏一篑喔!”
“唉!好嘛!好嘛!不过练功也要等候入夜且无人打扰之时方可,那白天我们总可以出店去玩了吧?”
“这……嗯!说得也是!好吧!那就出去逛逛也好!”
“耶……好耶!凤姊我们快走吧!免得相公又反悔了!”
回回回回回回
皇城所在的京城,果然非一般城邑所能比拟,大街西侧商家所陈列之物,除了全国各地以及外番之各式货物皆可见到不说,也皆属上品之货。
街道上之商贾世富达官贵人,及成群结伴的公子哥儿日阁千金,真如过江之鲫川流不息,且相互寒喧招呼,但甚少见到小贩川行大街。
“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在城内数日,逛游了东、西两市的各大街,也购买了一些喜爱的手饰及订制了数套换洗衣衫。
一日,夫妇三人在西城外的牲口墟市中逛游,程瑞以看中了一匹在十余匹骏马中率先奔行,全身乌黑无一丝条毛的“黑骊”壮马,一望便知便是马群中的往往者。
从马贩口中得知那高壮的黑马,乃是纯种的城外天马,可是马贩竟开口索价三千两白银。
如此价昂之马程瑞麒自是无心购买,但王凤及香兰两女却想装扮夫君,夫君的倜傥威武也是妻室的荣耀,因此立时要执意购买,并且也各挑中了另外两匹温驯母马。
三人正与马贩商议谈价时,突听身后有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响起:“咦?你们不是……啊!果然是贤伉俪三位耶!两位姊姊及公子要购买坐骑呀?”
夫妇三人闻声回首望去,只见身后站着四名年轻女子,为首之人是位身穿淡黄紧身衣裤,脚穿一双短靴,手执一条小马鞭,突显出英气及美好的身材,但那张容貌却是令人不敢恭维。
只见她黝黑的颜面上凹凸不平,且长着一粒粒的小向球,一张厚层大嘴上,则是塌宽大鼻,只有松散的稀眉下乃是一双清澈似水,散射出一股端庄柔和的目光,实是容貌中尚可一看的美处。
那丑女左后站立着一位红衣姑娘,正是那位曾在夫妇三人宿处小楼追捉金雀儿的圆脸红衣姑娘。
两女身后另有两个侍女身分的背剑姑娘,正面含惊异疑惑的盯着三人,且有种警戒的神色浮显于面。
“玉剑仙子”谭玉凤眼见四女后,立时颔首笑道:“原来是这位姊妹偕伴来此,我夫妇三人正洽购坐骑,以便往后代步游山玩水,但不知诸位也是要购坐骑吗?”
红衣姑娘眼望黄衣姑娘时见她并无反应,因此立时跨步上前笑道:“原来姊姊伉俪要购买坐骑呀?这事简单,小妹与这里的牲口贩子大多相识,小妹自可为姊姊等人作嫁代为价购,包你省了不少银子!”
红衣姑娘朝黄衣姑娘打了声招呼后,立时与玉凤香兰前往观马且与牲口贩子杀价。
“玉虎郎君”程瑞麒眼见红衣姑娘与两位娇妻挤入栅栏处,因此也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却又见那黄衣丑姑娘的一双美目凝视着自己,于是立时颔首笑望,而那黄衣姑娘也咧开一双厚唇,并露出极不相称的两排如贝玉齿笑望。
“玉虚郎君”程瑞麒并不以她容貌丑陋为意,立时跨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夫妇与那位姑娘只有一面之识,没想到今日在此巧遇,但不知两位姑娘也是此购骑的吗?”
丑貌黄衣姑娘闻言美目中,似乎泛出一股疑色的盯望着他,半晌后才缓缓说道:“这位……公子!芙蓉妹妹曾告诉我,是你施展武林难得一见的‘虚空摄物’之技帮她抓回了小金儿,由此可见公子的功夫不同凡响,但不知公子乃何方高人?师出何门何派?”
“玉虚郎君”耳听一阵,恍如玉铃清脆黄鸳出谷的美妙之音由她口中响起,不由全身一阵舒畅的怔望着她眨也不眨。
丑貌黄衣姑娘被他目不转睛的盯望,初时面有怒色的怒视回望,但未几发觉他目光中,竟然是惊异赞赏且是无一丝邪色,因此怒意渐消且略有羞意的缓缓转首他望。
但站立黄衣姑娘身后左侧的背剑侍女,却怒声叱道:
“吠!轻浮男子怎可如此盯视我家姑娘?”
“玉虚郎君”突被侍女之言惊醒,霎时神色慌乱手足失措的忙拱手急道:“啊下程瑞麒乃哦!想在下失态……姑娘请恕在下失态……”
黄衣姑娘眼见他俊面泛红,语无论次且手足无措,不由芳心窃笑得强忍不住,而噗嗤笑出声来,却使身后的两名侍女面含惊愕的互视不信。
此时玉凤、香兰及那红衣姑娘已然兴奋的行至,正巧见到黄衣姑娘的嗤笑之状,顿听红衣姑娘既心奇又怔愕的说道:“嗨!好妹姊!想不到你也会高兴的笑出声来,可真稀奇哪!”
那黄衣姑娘闻言一惊,立时止住笑声,略带羞意的嗔道:“芙蓉你胡说些什么?”
而此时“玉剑仙子”谭玉凤也兴奋的朝夫君笑道:“麒郎!刚才芙蓉妹子替我们论价购转,竟然以三千两银子购得三匹骏马耶!使我们省下千余两银子呢!”
一旁的“玉笈仙子”史香兰也兴奋的笑口接过:“不但如此而且还附带三匹马的鞍缰,待会便是直接送至‘高宾楼’马厩呢!”
两女正兴高采烈的笑说时,那黄衣姑娘忽朝红衣姑娘说道:“芙蓉!你刚才不是说要在‘京华楼’用膳吗?”
“咦?好姊姊你刚才不是…··喔!好!好!就去‘京华楼’吧!”
“玉剑仙子’谭玉凤闻言后,心中略一思付,便朝夫君笑道:“麒郎!刚才芙蓉妹子为咱们省下不少银两,正巧也时至用膳之时,不如由咱们做东请两位姑娘一起用膳如何?”
“玉虚郎君”程瑞麒闻言,立时频频颔首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两位姑娘不嫌弃,理应咱们做东!”
红衣姑娘芙蓉闻言,立时拍手笑道:“好哇!那就一起去吧!‘京华楼’的掌厨大师父可是皇宫‘御膳房’卸任的老师父,南北口味可口道地,非有身分地位的可难请他亲自下厨,公子及两位姊姊大可品尝一番!”
“京华楼”位于“朱雀大道”西侧,正对临“高宾楼”,乃是京都首屈一指的豪华大酒楼,不但装潢华丽且占地甚广,大厅中俱是屏风相隔的包厢,除了可供饮宴且有碧眼胡姬人厢歌舞,绝非一般城邑酒楼可比拟。
一行七人刚行至楼前,便已听见胡笙清响曼歌清柔,芙蓉姑娘等人似是常客,立见酒楼掌柜亲自揖手恭迎,并急唤店伙整理包厢雅座。
但程瑞麒眼尖的看出,掌柜对黄衣姑娘甚为恭敬,而芙蓉姑娘也皆走在她左后侧,由此已看出黄衣姑娘的来历出身较芙蓉姑娘高出不少,可是却不知差别在何处?是何身分?
一行人进入一间极为宽敞。却只设有一席的包厢内,黄衣姑娘且毫无客套之意的立时居于首位,而芙蓉姑娘也吩咐掌柜菜肴依旧,才与程瑞麒夫妇依次落座。
闲聊中,酒菜已—一奉至,道道皆属往日只曾听闻或未曾听闻的名贵菜肴,程瑞麒夫妇何曾吃过此等佳肴美味?
因此俱是赞不绝口的下箸品尝。
中足十八道菜肴及一些小点,道道皆精致少见,程瑞麒夫妇囊中甚丰,也在各大城邑豪华酒楼尝过名肴,但与今日所食却是主料佐配之物大有差别,真乃天壤之差。
清斟细尝低语清聊中,宾主双方已逐渐熟悉且各通姓名,得知芙蓉姑娘姓袁,乃是京兆府尹袁府之三女,且与兵部尚书之子现职御林禁军上护军督统赵文选将军订有婚约,是个活泼俏丽的可爱姑娘。
至于黄衣姑娘姓李名婉馨年方十七,乃是内宫之人,其他一无所知。
李婉馨姑娘貌虽丑,但却端庄温柔,有股令人肃目的气质浮显于外。
两位姑娘似乎足迹从未出京城之外,对广阔的山川景色,虽有所闻但未曾亲见,因此静听夫妇三人娓娓详述,曾经登临的各处山川美景,娇面上皆浮显出羡慕及遐思之情。
待耳听程公子尚有两位美眷在家中隐修武功时,更是惊异程公子的艳福不浅。
五人相谈甚欢,自然而然的减少了一些矜持及隔阂,也拉近了些感情及距离,尤其是李婉馨姑娘见程公子夫妇三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且视如常人般的相交毫无鄙视之色,因此芳心中更是有股亲切之意充涨心头。
时至亥时,路上车马行人渐稀,酒楼内喧哗之声也逐渐淡稀,主宾五人才结帐离去,并且订下翌日之约出城游赏。
一顿晚膳花费八十两白银,顿今程瑞麒夫妇咋舌花费之高昂,足可供贫困五口之家的两年所需了。
夫妇三人虽非富可敌国,但以仙宫内之珍宝数量来说,也富比皇亲国戚足足有余了,便是三人身上所有,折价算来也有数万两之巨,怎会在乎区区数十两?
然而三人自幼之出身,知晓世间贫苦及钱财得来不易,如此之花费实非心中所愿,便是香兰也深深感叹,一餐之花费已抵昔日爹爹两月薪俸了。
自此,李、袁两位姑娘以及御林军督统赵文逸三人时时与程瑞做夫妇相偕出游,玩过了京都附近各处名胜,足迹达至酉城外的古周、秦、汉故宫遗址,城南大街国字监的碑林,观音寺、开元寺、东大寺、牛头寺等等。
而城南外的“慈恩寺”更有文人士子最津津乐道的“大雁塔”,曾有诗曰: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
登临出世界,楼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观指高鸟,偷听闻惊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如朝东。”
另外尚有南门外的“大蔗福寺”内的小雁塔,以及“玄藏法师”埋骨所在的“兴教寺三藏塔”,子午谷中的“香积寺”,以及‘领山老母庙”等等。
时光匆匆,欢乐时易逝,“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三人在京都已停留月余,而其中李婉馨几乎是每日皆与夫妇三人共游,袁姑娘却因另有他事的逐渐少有共游之时。
一日,夫妇三人与李、袁两位姑娘再次会面时,便告之两位姑娘夫妇三人翌日清晨便要离京他去,而使得李姑娘神色沉默再难喜颜欢笑,也无兴他处游乐了。
是日晚膳时,李婉馨姑娘坚持作东,要为夫妇三人送行,并邀袁姑娘作陪尽欢一夜。
席中自有一番别情依依及感伤,而且也一反往日笑语如珠之欢愉景况,俱是沉默无语难以启齿之状。
忽然程瑞麒思起一事,立时由囊中取出两粒“蜈节蛛”
交给玉凤,并以眼神示意作为相赠之物。
“玉剑仙子”谭玉凤见状知意,立时笑望李、袁两位姑娘说道:“两位妹妹!姊姊夫妇三人承蒙不弃相交为友,时日虽短但情谊深重,如今离别在即只有以此两粒宝珠赠于两位妹妹留作纪念,但望两位莫作推卸!”
说完后便分赠两人各一粒,而“玉笈仙子”史香兰也开口解释道:“这两粒粉色宝珠,虽光华亮丽甚为可爱,但它另有特异功效,只要一遇毒物便会转变蓝色,因此我夫妇皆以此珠为剑坠,一可装饰二可防宵小之辈施毒害人!”
李婉馨闻言顿时激动的说道:“啊?如此说来此粒宝珠甚为珍贵,姊姊竟以此为赠,小妹……小妹”
李婉馨美目浮雾的注视着手中的粉红宝珠,不停的把玩着,之后似有了心意,随即转身背对众人,垂首掏拿着什么东西?
而此时“玉虚郎君”程瑞麒竟发觉她低垂臻首时,却由颈顶之下露出了一片洁白如玉的肌肤,与黝黑的面部大不相同,虽不知为何如此?但因非视勿视只能立时转首他望。
不多时,只听李婉馨语含悲凄的清脆之声说道:“程公子、两位姊姊,小妹身无余物,只有这片父……先父亲为小妹挂佩之一只‘汉玉佩’赠于姊姊们留念,还望三位莫嫌弃!”
“玉剑仙子”谭玉凤刚伸手接过尚含温热及幽香之王佩时,忽听一侧的袁姑娘咯咯笑道:“咯!咯!咯……你们这样真好像常听人说起的换饰为媒嘛!咯!咯……”
在座之人耳听袁姑娘脱口而出之言,霎时怔愕的望向袁姑娘,这才使她自觉说错了话,眼含惶恐羞畏之色的望了望李姑娘后才垂首不语。
李婉馨虽被她此言惊怔一会,但也无表示的缓缓低垂螓首默不吭声,如此一来,使得程瑞麒夫妇三人面显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解开这僵局?
尚幸此时门外有店小二叩门,询问是否需要温菜上酒?
才解开了僵局而重新交谈,似乎忘了刚才尴尬之情。
翌日清晨。
城东“春明门”外十里地“行桥”,在桥西柳树荫下,“御林禁卫军督统”上护军赵文逸将军正频频挥手,遥望着已然东行过桥尚频频回首择别的程瑞麒夫妇,直待三人已逐渐消失在车马商旅之中,才跨骑返回城内。
但是他却没注意到在桥侧的一株巨柳之后,正有一位面蒙轻纱的姑娘美目泪水滴流,轻挥一支泛黑纤细小手毫无止意。
真乃是: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而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常恨水长东。
D回回回国回
出“潼关”,经由“风陵渡”渡大河(黄河),眼前乃是一片黄尘漫漫,一望无际的黄土平原。
全身墨黑的。黑领,骏骑突疑轻嘶数声且四蹄连跺不止,而马上的蓝衫俊逸青年,一回首望望身后的两名娇柔少妇后,立时低叱一声轻抖缰绳,霎时只见”黑骊”骏骑四蹄翻飞疾驰而去。
美如仙子的紫衣及粉衣少妇两人,眼见后立时互视一笑,随即也夹骑抖疆催骑疾追,座下的“紫馆”、“赤驹”双骑也人蹄疾翻紧追前方已余黑点的快骑。
但见黄土原上黑、紫、赤三匹骏骑恍如三道疾箭般的电驰而去,马后黄尘怒滚如烟,风疾电掣中,马尾被破风而起的气流吹扯的恍如波浪抖动。
而马背上的骑士则躬身夹骑抖疆哈喝,令人有股振奋豪爽之雄心充涨心头。
三骑驰骋原野兴奋的不觉疲累,浑身汗水滴流尚不停蹄,直待前骑疾驰至一处坡地时才惊急的人立而起,在原地打了两转后险险地停在一条深壑之前。
待蓝衫骑士喝止后方两骑后,三人三骑才停至童山消裙的黄土皮上下望徒立的黄土深谷。
只见十余丈的下方也是一片黄土原,但其中却有一条条纵横相连的宽深沟渠,而沟渠底处竟有车马行人往来,并可望见黄土原中难得一见的绿树成列。
每条沟渠的耸壁中皆凿有深洞及土梯,可上下达至数层,此景便是秦地独特的“黄土窑洞”镇集。
在坡顶的三骑正是“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此时夫妇三人皆为此特异之景而吸引,因此沿着坡缘前行,未几已见前方有一条宽敞的下行坡道,可通往窑洞镇集内,这才兴奋的催骑往坡道驰去。
缓缓由坡道下行底端,只见渠道内两侧的窑洞均是拱圆形,且有门有窗及帘幔,内里商家饭馆皆全与一般镇集并无不同。
夫妇三人按辔缓行观望有两条窑洞街道后,发觉镇集内真是应有尽有,于是好奇的停在挂有客栈布幡之洞前下马落宿。
随着店伙人内,只见内里皆以土砖、木料、油纸装饰,除了内里阴暗外,与一般店家大致相似,并且也有上层上房及廊道。
随着店伙引行进入高宽的通道,才发觉内里深黝洞道纵横交织贯通,且凿有通风井洞,故而内里并不闷浊。
进入一间木门洞室内,见内里除了有上铺油布毛毯的土床外,也有在土壁缕空以木板间隔的橱柜,还有矮几布垫等物,真是样样俱全,唯独油灯略过暗淡但却无碍三人视力。
在房内略微清洗休歇后,便出客栈四处逛逛街景,且在一间饭堂用膳,吃着秦地特有江南少见的猫耳面、酥油面、刀削面以及羊杂汤,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入夜之后竟然气温骤降,但在窑洞之内却是温暖如春,而且大街居民也在晚稽之后,聚集酒馆饮酒作乐热闹非凡。
翌日清晨,天已泛白之时,但各条窑道依然阴暗如夜,此时“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三人已然结帐房骑踏上旅程,顺着窑沟前行里余之地,穿过了十余处叉路才登上宽敞斜坡登临黄土原上。
夫妇三人沿途笑谈秦地特有之异景及风俗。且回味咋日在窑洞大街的所见所闻,为夫妻三人见闻多了增长。
行有半个多时辰后,突见左侧遥远之处有数十骑疾驰,忽而又发觉右侧远方也有群骑滚涌的黄尘,而西方竟然俱是斜驰向三人所行之前方,不须片刻既将相交。
夫妇三人心奇之际,似有所悟,再回首望去,只见后方也有十余骑成横列返奔而至,不问可知必有麻烦到临。
“玉虚郎君”程瑞麒心思疾转后,立时朝两位娇妻沉声说道;“看来这些人绝非善类,待会你俩可要小心些,不过非必要切莫伤人以免招惹仇家!”
“玉剑仙子”谭玉凤此时也轻皱双眉的疑惑说道:“奇怪?这些人无缘无故的追赶咱们作啥?”
“玉笈仙子”史香兰闻言,立时嘟嘴喷道:“哼!看他们的穿着及身配兵器弓箭,加之聚众紧迫而来,还有什么好事?说不定是盗贼呢!”
“玉虚郎君”程瑞麒问言一愣,果然恍悟兰妹所言八九不离十,因此立时转口说道:“嗯!如果待会发觉他们皆是穷凶恶极残害无辜之恶人,为了避免他们以后再残害其他百姓。因此除非有人肯悔改从善,否则杀无赦!““哼!这还差不多!否则纵逃一恶人,往后则不知有多少善良百姓受害呢!”
“就是嘛!看他们聚众呼啸而来,绝非正常百姓之举止,必属盗定之辈,因此经过此地商旅必是常遭洗劫!”
果然被香兰料中了。
近百名骑士由两侧及后方包抄后,已围成一个大圆形将三人围在圈内,且放缓坐骑围缩至十丈外才停骑盯望三人,其中另有三骑则依然前行至五支外才停骑。
只见居中一骑是个头戴掩耳布帽,满面落腮胡,背背一柄九环大刀,身材粗壮魁梧,年约五旬出头的老者。
左右两人则是年约不到五旬的凶悍之人,手中俱提着一柄红樱长枪,好似兄弟二人。
突听居中老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三位公子夫人!老夫等乃是‘王屋山寨’好汉,得知三位行囊甚丰,因此前来相商,留下金银财宝便放你等离去,否则……哼2必然让你三人尸留此地曝晒喂鹰!”
“玉虚郎君”程瑞麒此时忽然想起幼时与父母逃难景况,若非流寇洗掠又岂会与父母失散,至今尚未团圆?而且众多悲苦流离失所的难民也丧命无数,这都是盗贼流寇丧尽天良所造成的,因此耳听那老者之言后,更是怒涌华盖的冷笑道。“哼!哼!哼!要金银珠宝?没错!我夫妇三人身上少说也有万两之巨金,你等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好了!
嘿!嘿!不过话说在前面,可要先露几手看看有无本事能拿?否则到时有何伤亡那可怪不得我夫妇心狠手辣!”
那落腮胡老者闻言后突然一怔,接而便豪气万千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黄口孺子竟敢口出狂言?本首领纵横泰地二十余年见过多少英雄好汉?可是敢在本首领面前如此豪气者甚为少见,便是有者如今皆已尸留黄土原,早已喂了鹰隼了,不过……嘿!嘿!嘿!两位美娇娘自是另作别论,本首领怎舍得将娇滴滴的美仙子曝尸喂鹰?自是要带回去当烧锅的!”
那落腮胡的首领话声刚落.顿听四周哄笑乍起,且有人尖呼怪叫的甚为兴奋,但此时却听女子极怒的喝叱声,压盖了数十个大汉的哄笑声:“恶贼找死!”
“王剑仙子”谭氏玉凤怒挑双眉,紧咬贝齿的一声怒叱后,倏然由马背上暴纵而起,凌空翻飞时已掣出背后“寒魄剑”,在日光照映下更是精光闪烁,恍如一道晴空迅电疾间暴射向那首领。
那落腮胡首领耳听娇喝声后,已见一道凌厉剑光电射而至,顿时心中一凛的暴纵落马,并听一阵哗哗金铁交鸣声中,已将九环大刀执于手中,大喝道:“喝!来得好!”
喝声中,手中九环刀已震抖出三朵刀花,且刀光飞旋的迎向凌空而下剑势。
“玉剑仙子”谭氏玉凤见状,不由面显冷笑,剑势不变功力骤提七成,立见剑上光华暴涨如烈日,闪射刺入双目的疾罩而下。
落腮胡首领眼见剑光暴涨威猛大增,顿时心中震惊那少妇之功力,但已无暇闪避,立时双目大睁,面色沉重的凝聚全身功力,手中九环大刀疾抡出一片刀光,砍向对方下身,却无守护自身之意,看来似以攻为守两败俱伤之意。
“王剑仙子”谭玉凤谭氏眼见对方招势怎肯两败俱伤?
因此娇躯凌空斜翻两匝避开刀势,而手中宝剑已变式疾削刀影。
一般来说刀乃兵器之上,而九环大刀更是厚重宽长,属大开大合之重兵器,剑乃兵器之后,除了古朝兵器将所用之厚重巨剑外,已属专走轻捷灵巧之势,尤其是女子所用之剑更是轻薄短窄,先天上便难与大刀相提并论。
便算是功力深厚之女可力拚刀势,但万一刀剑相交之下,若将剑锋崩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那可是要损及剑身则大为不妙,若更甚时或将震断剑身,更是危及持剑人的性命,因此一般使剑之人,皆有自知之明的极不愿与重兵器硬拚架,除非是仗势功力悬殊或是手持的是一柄削金断玉的锋利宝剑。
那首领眼见对方长剑疾削刀轮,顿时心惊的知晓对方手中必是一柄宝剑,否则岂会以剑硬削自己手中九环刀?
心思疾转中也不敢硬拼怕担了自己成名兵器。于是刀势急收避开剑锋,随即又横扫而出削向身躯下落的紫衣少妇。
“玉剑仙子”谭氏玉凤见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宝剑疾抖而出,顿听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呜。
“叮……’
双方刀剑相触后顿见刀势急风而剑势震扬中已顺势斜挑的削向对方颈项。
那首领没想到紫衣少妇剑招疾迅,竟在霎那间已临眼前难以封挡,不由心中震骇的身躯,急往后仰贴地暴退两丈之外,才满面惊骇的盯望着紫衣少妇犹自不信。
“玉剑仙子’谭氏玉凤也不追击的定身落地,面含不屑之色的咯咯笑道:“咯!咯!咯!好个大王八!翻身挺快的嘛!”魁梧首领神色震惊,自己竟然在出手不到五招时,竟被一个女娃儿逼的踉跄而退,这可是从未遇到过之事,因此羞怒的双目怒睁,并朝四周众盗喝道:“儿郎们大家上!杀了他们!”
“是!首领!”
“遵命!”
“大家冲哇”
七十余名盗匪齐声回应后,立时暴喝怪叫的驱马疾冲,并从鞍囊中抽出一柄马战用的大马刀挥舞呼啸,声势极为狂裂。
“凤妹、兰妹!手下不必留情,除掉这些危害商旅的盗贼!”
“玉剑仙子”及“玉笈仙子”两女耳闻夫君之声,顿知夫君杀心大炽,因此—一回应后,已毫不犹豫的双双执剑飞掠而前,迎向策马疾攻的群盗。
两女以往皆柔弱心软,也非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但自从历经数次强人蛮横无理的仗势欺人后,已然逐渐理解除非有能力自保否则必遭欺凌杀害,纵然事后官府得之,恐怕也无法为受害者出头,纵有也或可能相隔一段时日后便不了了之,否则这些强人恶徒岂能逍遥至今依然为害百姓?
因此在遇到这类强人时,唯一之手段便是—一铲除,如此方能使往后之商旅不再受害,这也是一些侠义白道的行事方式,也是为何受善良百姓尊敬赞赏的原因。
“玉剑仙子”谭氏及“玉笈仙子”史氏也就是在此心态中兴起了欲铲除这些强人败类的杀心,因此飞身迎向群盗时已见光华凌盛的剑光疾闪,顿见两片剑幕恍如万道金光凌空电射而下,罩向左右两侧疾驰而来的群盗。
群盗策骑疾驰围攻声势浩大,但却惊见对方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凌空飞掠而至,赤日耀眼的精光已漫天罩至,霎时每人脸上皆浮显出惊骇之色的便欲勒骑停步。
然而时已晚矣!顿听惊喝连连中,已有哀鸣惨嚎之声响起,血雨纷飞断肢散坠中,已有十余盗匪—一坠落马下,不知死活?
“哇……好狠,哦……”
“别挤……快退……快……啊……”
“大家快挺住……快……妈呀……”
“啊我的手……我的手不见了……”
“吮!贱丫头纳命来……”
那首领正目显残狠之色的望着手下策马围攻三个青年男女时,却惊见手下围攻之势尚未开始,却已遭那两女凌空飞掠杀伤十余人,顿时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的疾纵而上,手中九环大刀疾猛劈砍向“玉笈仙子”下落的身躯,并怒声喝道:
“贱婢敢伤我儿郎?纳命来……”
然而就在此时,倏见一道赤芒凌空而降,顿听一声叮当脆响,一截精光骤然崩飞劲疾的射入一个大汉胸口之内。
那首领只见赤芒如龙迎向自己九环刀,顿觉虎口被一股暗劲震得发麻,并觉刀身一轻后,自己的成名兵器九环大刀刀尖已不翼而飞,顿时狂怒的双目发赤怒睁如铃,咬牙切齿鬓发耸立,有如狂狮怒虎般的立科九环刀,疾劈落于身前三尺之外的蓝衣青年。
“玉虚郎君”程瑞麒飞身出剑拦挡住贼首,攻向娇妻的攻势后并未续攻,只是横剑在胸默然的望着贼首,眼见他暴怒的扬刀劈至,不由轻哼一声,身形略移一尺,手中赤剑也已顺势震扬削向对方右肩。
盗首刀势落空尚未及回收时,已见赤色剑影削向右肩,顿时身躯急往左侧斜纵,手中九环刀也顺势横扫对方腰际,面左手也探人腰囊接而科手疾扬。
“玉虎郎君”程瑞麒眼见盗首斜纵避开自己剑势,九环刀横扫之际,左手也抖射出一道乌光疾临右胸,不由心中大怒盗首无耻,霎时身形疾旋两匝避开乌光暗器,手中“赤阳剑”也已顺势斜削向对方左胯。
盗首没想到在短短的两尺之距,竟会被对方避开哈器,且剑势已至胯前,霎时心惊的脚尖骤弹斜纵避身,手中刀势也由下而上挑向对方胯腹,大有两败俱伤之意。
“哼!老套!”
“玉虚郎君”程瑞麒怒哼声中,身形左移尺余,手中剑势斜排而上削向对方右腕。
疾劲的一下一上相迎,盗首心中狂骇中,已然收势不及,顿听一声惨嚎,一截断腕已随着九环大刀飞坠丈余之外。
盗首手腕骤痛真气突散的惨嚎一声,但音尚未止时倏觉右肋骤痛,已被一支炽热剑尖刺入深至腑脏。
“啊”
惊恐狂骇的惨叫声中,面色苍白双目惊畏似疑的望着血水喷流的右肋伤处,身躯已缓缓软倒在地,颤抖抽搐双足踢蹬数次后便逐渐静止了。
“玉虚郎君”程瑞麒神色冷漠的将滴血不沾的“赤阳刻”
缓缓入鞘,转首环望四周战况,四周伤亡倒地的大汉已不下二十人,哀嚎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在两侧十余丈外地,“玉剑仙子”谭氏玉凤,“玉笈仙子”
史氏香兰,两人身形疾迅如龙,手中剑光凌厉如两道电光飞闪,不停的卷射向四散溃逃的群盗,真是所向披靡无人敢挡。
君盗皆是身骑骏马散逃迅速,在惊恐狂骇中自是催骑狂奔,因此使得两女再难—一追杀,只得收剑掠回夫君身侧。
“玉虚郎君”程瑞麒笑迎两位娇妻,关怀的询问一番后便朝聚集三十丈外的群盗运气朗声说道:“在下夫妇乃是‘玉虚仙宫’之人,希望尔等自此改过向善,莫再豪夺强取商旅财物,否则尔等以后也难逃其他武林侠义的诛杀!”
话声落后也不管群盗之反应如何?夫妻三人各寻坐骑跨马续行,满地的尸体伤者则任由群盗自行善后。
回回回回*D
大河(黄河)自天而下流经千里至“吕梁山脉”浪涛汹来冲积南下,流至“壶口”之时河面狭窄浇差甚大而成,为一处高达二十余文的巨大瀑布。
流经深沟狭谷湍急浩然的到达“龙门山”时。被山崖横山河中造成波涛汹酷的雷鸣之势,转而四散流溢成为洪患冲流中原水患无穷。
尚幸古夏禹遗行九州查觉水患始因,于是凿山开河将“龙门山”一分为二,使大河之水畅流无阻消除了激流的水患。
“龙门山”一分为二始称东西两山,河水从中穿流而过,有如万马奔腾轰声隆隆急泄而下,冲积成一个壮丽的宏观美景,曾有“鲤鱼跳龙门登者化龙不登者点额暴鳃”之语。也就是指出此瀑之势极为激骤。
站立西山山岭下望河水急泄下落,冲积而起的水雾,恍如巨大的朦胧圆罩,经艳阳照射下,幻化出光彩灿丽的彩虹至为美观。
水瀑巨流久经冲积后,使百丈下的深壑形成一个巨大深潭,潭名乃是尽人皆知的“龙潭”。
站立潭畔巨岩仰首上望,两片耸山中滚滚黄水汹涌飞射疾泄入潭,轰声雷动水花四溅,澎湃湍急令人咋舌。
突然只见数条巨大黄鲤暴窜出射向洪瀑,巨尾疾摆拍水道上,但瞬间已被巨流冲积的不见踪影。
望着河水出潭滚滚南流,“玉虚郎君”程瑞麒夫妇三人鬓发衣衫已是湿露贴肤,显露出三人的身体曲线,约莫半个时辰,三人才尽兴的经由山壁曲折窄道登临山崖之上。
尚未跨上崖顶“玉虚郎君”程瑞以已听见坐骑急嘶之声,不由心中惊奇的疾跃而上,顿见崖上平地中,竟有四个青衣大汉,正强牵扯着不停跺足的紫骝及赤驹,另一方尚有五个青衣大汉,正围捕游窜蹬足踏蹄的黑骊。
“玉虚郎君”程瑞麒眼见之下立时怒声叱道:“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围捉我夫妇坐骑?”
九名青衣大汉闻声望向崖缘,见是一个年轻俊逸的蓝衣劲装,背背长剑的少年,顿知是三匹骏马的主人寻至,因此有些心虚的互望一眼。
然而其中一个身材瘦小面色狡诈,年约四旬的矮汉却辩声喝道:“哼!奇怪了!这三匹骏骑游荡崖地,你又有何证据是你的坐骑?”
话声中,众青衣大汉又见崖下窜上两名千娇百媚、美如天仙的少妇,那衣衫紧贴身躯所露出的玲珑美妙身材,霎时令九人目瞪口呆的叮望不眨。
“玉剑仙子”及“玉笈仙子”双双跃上崖顶,也已看清九个青衣大汉站立数处,但眼见他们俱色眯眯的盯望自己时,才发觉姊妹两人色相俱露,不由羞得面红耳赤,他躲在夫君身后整理衣衫。
尚幸此时三匹骏骑,已挣脱九名大汉的牵围,兴奋奔至主人身前垂首嘶叫,两位娇娥这才以马为屏,并从马鞍囊内取出披风这身。
此时“玉虚郎君”程瑞麒眼望九名大汉神色,不由怒气更甚,一声怒哼中,已双手挥扬拍向两文外的九名汉子。
劲风疾啸中顿听数声哀嚎响起,每个大汉皆手掌捂颊暴退数步,神色惊恐的望着蓝衣少年。
身材瘦矮的四句汉子似是为首之人,此时又怒又惊中,心知对方竟然能在两丈之外隔空遥击,可知功力高强绝非寻常之人,因此忙跨前两步抱拳,沉声说道:“我等乃是‘吕梁连云寨”之人,但不知三位尊姓大号?至我山寨辖地有何企图?”
“玉虚郎君”程瑞麒闻言,顿时疑惑的望望九名大汉,心有不解的说道:“你们……‘连云寨’?在下‘玉虚仙宫’宫主‘玉虚郎君’程瑞麒,我等至此观景与尔等何于?倒是尔等擅捉我等坐骑,尚想质问吗?哼!看来尔等必非善类!”
矮瘦汉子闻言,立时沉声说道:“玉虎仙宫’?嘿!
嘿!原来是默默无闻的雏儿!难道你等不知‘吕梁山’数百里方圆皆属本寨所辖,且由四大分寨各掌一方,嘿!嘿!你等三人进入本东寨辖地,可曾知会本分寨?”
“什么?‘吕梁山’何时成了贵寨私产?入山区尚要先知会贵寨方可进入?……哼!你当我夫妇乃无知稚子吗?”
此时的“玉剑仙子”及“玉笈仙子”皆已运功蒸散衣衫水气,双双站立夫君身后。在耳听那青衣矮汉之言后,“玉笈仙子”史香兰已撤嘴不屑叱道:“呸!你们不过是占山为寨的贼人罢了.竟敢狂言本山区是尔等所辖?说穿了只是想拦路留财而已。还敢大言不惭的要行旅。知会你们?”
“玉虚郎君”程瑞麒耳听娇妻所言,心知此人强词夺理实不须理会,“玉剑仙子”谭玉凤也心生怒气的叱道:“哼!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还不快滚?再要多言刁难惹怒姑奶奶,小心有你们好受的。”
九名青衣汉子闻言,顿时面有怒色的互视一眼,似有了默契后,顿见其中人,从怀中掏出一物,猛然掷向岩地,霎时火花闪烁崩射,接而啾的一声,冲天而起,带着一声尖啸速传数里之外。
“嗤!嗤!放响炮招人哪?那倒好?姑奶奶可要看你们招些什么蛇鼠走狗前来。”
“玉剑仙子”谭玉凤嗤笑声中。身躯疾掠而前,未待青衣大汉有所反应时,一双玉手拂弹中已将九名大汉制住穴道动弹不得的仁立当场,接而喘笑说道:“麒哥!咱们先治他们三人盗马之罪,罚他们站立半个时辰再说。”
“咭!好耶!姊姊你怎么不多罚他们一些?待我去捉些接蚁放在他们头脸上。那就更好玩了!”
“玉笈仙子”由香兰的捉狭话声刚止,“玉虚郎君”程瑞麒却朝两位娇妻笑道:“好啦!好啦!你俩别再捉弄他们了,咱们不必在他们身上耗神费时,还是下山去吧!免得错过了宿处后,可要夜宿山林了,如果他们胆敢追来惹事生非。到时再和他们争个公理也不迟!”
“王剑仙子”及“玉笈仙子”姊妹俩闻言。顿感没趣,但又不愿违背夫君,只得默不吭声的嘟嘴整理坐骑。
“玉虎郎君”程瑞麒眼见两位娇妻的模样,顿时无奈的苦笑说道:“唉!看你俩没事找事的样子,要知茫茫人世中有多少不平愤事?尚有多少穷凶恶极丧尽天良之人我等不知?咱们虽知他等乃是占山为寇之贼人,但却未亲眼见之为恶,虽是有盗马之意,但也犯不着与他们争强斗狠是吗?
……喂……喂你俩唉!又犯小性子了!”
两女被夫君诉说后,似心中不乐的双双跨骑而上,未待夫君说完,相互一使眼色,夹马抖缰,立时在马嘶声中往山道中疾驰而去。
“玉虚郎君”程瑞麒摇头苦笑中,也忙行至黑俪之前,牵经鞍便欲跨马之际,忽觉右后侧有树枝擦响之声,接而便听有人疑叫道:“嗯!你们……吠!那蓝衣人站住!”
循声缓缓转身望去,只见数丈外的树林前,已—一窜出一群男女,为首之人竟是一位全身火红劲装,年约二八,圆脸柳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瑶鼻小挺,樱桃小口,身材玲珑丰润惹火,背背一柄红丝剑穗的长剑,右手执着卷绕数匝的皮鞭,猛看之下,尚以为是京都袁姑娘来此,但细看之下则不相像。
红衣姑娘身后,另有两名年约豆蔻,穿着相似的清秀姑娘,似乎是使女身分。
其他尚有十余名老少不等的青衣人分列左右,皆神色诧异的盯望蓝衣少年。
此时正有两名五旬者者,在被制住穴道的九名青衣大汉周围查看,但却不知为何无法查出被制穴道?于是忙行至红衣姑娘左侧的一位六旬老者之前,低声数语。
六旬老者闻言后,顿时一怔,惊异的望望蓝衣少年才掠至被制属下身前,—一查看试解穴道,但试用数种手法依然无效,这才知是一种怪异且专制奇经异脉的手法,因此面色懊恼羞涩的说道:“珠丫头,你且过来看看!”
红衣姑娘正冷漠的注视着崖地上的蓝衣少年,并未在意的默默无语,但耳听老者的呼唤后,顿时一怔,心忖老者乃是追随爹爹数十年,位居巡山护法之职的“木魁”黄秋云,功力深厚不说便是见识经验皆广,此时竟会开口呼唤自己,可见必是遇到难以解决之事。
红衣姑娘心付后,立时蛮腰一扭疾掠而去,在“木魁”黄秋云的低语后,面显诧异的检视仇人,这才冷哼说道:“哼!
黄叔叔您别惊!此乃专制‘手厥阴心包经’的异穴手法,在背脊‘陶道穴’及‘巨阔穴’之下,各有一奇穴,拍开之后便可了!”
话说中,已伸手在一大汉背后一拂,顿见那大汉身躯一抖,接而全身松吹无力的喘息道。“属下警谢总巡使解穴!”
经衣姑娘并未理会他,身形迅疾的在另八人身周一闪而过,续又拉返到蓝衣少年前,冷哼说道:“哼!你是什么人?竟敢至本寨附近伤及本寨之人?难道不将本寨放在眼里存心挑衅不成?”
红衣姑娘话声刚落,立听穴道已解的矮瘦汉子,急说道:“启禀总巡使!此人自称是‘玉虚仙宫”…的宫主……
程瑞麒,另外尚有两个女子已先跨骑离去了!”
红衣姑娘耳闻巡山小头目之言,顿时疑惑的哺哺低语着:“什么?‘玉虚仙宫’?……程瑞麒?……怎么耳生得很从未曾听过?”
此时一侧的巡山护法“木魈”黄秋云,却惊异的脱口问道:“什么?你说他自称‘玉虚仙宫’宫主?啊?莫非是前些时日江湖传言与‘乾坤帮’交恶为敌的‘玉虚郎君’程瑞麒程宫主?”
红衣姑娘耳听“木魈’脱口之言,也恍然想起两个多月前,江湖谣传曾有三个年轻男女自称出自“玉虚仙宫”,与“乾坤帮”道中冲突后,力败“乾坤帮十二分坛”的首席坛主“赛李逢”李一锋,及“西路巡察使”的正副使者“无常双鬼”,并且令人难信的是近来有人谣传“秦岭双凶”遭不明来历的年轻男女重创,大的命毙二凶断臂,似乎也是“玉虎仙宫”之人所为。
红衣姑娘美目惊愕,难信的睁望眼前高壮挺立俊逸倜傥的蓝衣少年,半晌才轻启朱唇脆声问道:“喂!我问你,你可是‘玉虚仙宫’宫主‘玉虚郎君’程瑞麒?”
“玉虚郎君”程瑞麒静立默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群人,并耳听他们之间的话语,待耳听红衣姑娘的询问后,才含笑温和的回答道:“没错!在下正是!但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他原本反问那姑娘名字及名号,但忽然想起不妥,因此才顿声改口的看她有何态度对付自己?做迷自己要以何种方式应对?
红衣姑娘此时确定眼前的蓝衣少年,确是江湖传言的“玉虚仙宫”宫主程瑞麒,顿时面显惊愕难信的神色,没想到力败“赛李逵”的“玉虚宫主”竟是如此年轻,且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神色目光杂乱的睁望一会后,红衣姑娘才轻启玉齿,略有不悦的哼声叱道:“喂!你‘玉虚郎君’莫非仗势功深技高,且认为本寨可欺才前来挑衅不成?”
“玉虚郎君”程瑞麒耳听红衣姑娘之言,顿时心有不悦的哈哈笑道:“哈!哈!哈!姑娘此言差也!在下夫妇从不以江湖武林人自居,纯是游历广大江山美景,也不恃功欺人再以自保为安,今日我夫妇至此观赏大河‘龙门’壮景及‘龙潭’之美,但没想到贵寨所属,竟趁我夫妇下崖赏景之时,强牵我夫妇坐骑,因此拙妻施以小惩罚立,如姑娘处于在下之况将何以面对?”
在情在理之言,顿使红衣姑娘无言以对,不由美目转望那九名属下,眼见他们俱是神色畏缩惶恐,因此芳心确知青衣少年所言无虚,因此怒哼一声后,回首笑道:“程宫主所言自是不假也在情在理,但打狗也须看主人之面,程宫主在本寨所辖之地出手伤人,岂不令本寨颜面尽失?使本寨在江湖武林中威名声誉大损?”
“这……’
“玉虚郎君”程瑞麒怎会想到红衣姑娘有此一说?因此心中怔愕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但细思之后,认为红衣姑娘似是强词夺理,大有护属之意,因此深感不平的沉声说道:“姑娘!要知贵属擅取强夺他人财物已属不当,加之言出无理,在下夫妇略施薄惩并不为过,姑娘言下之词似强词夺理,难道贵寨之人皆如此蛮横无理吗?”
“放肆!小子找打”
“臭小子住嘴!竟敢对总巡使不敬?……”
“吠!小子狂妄!竟敢辱及本寨?莫非找死不成?”
“玉虚郎君”的怒责之言,霎时引起对方之人一阵怒叱,并见那六旬老者“木魈”黄秋云身形疾掠而至,怒哼喝道:
“黄口孺子目无余子,本护法且拿你回寨发落!”
喝声中“木魁”黄秋云右掌五指如爪,疾如鹰掠的扑抓向他左肩“肩井穴”。
“玉虚郎君”程瑞麒眼看对方来势,不由眉头一皱,脚不抬肩不晃的贴地侧移尺余,沉声怒喝道:“贵寨真要蛮横无理妄动干戈吗?那就别怪本宫主出手无情了!”
“木魈”黄秋云原本只是出手试探,但没想到眼前人影一问即逝,侧移尺余的避开自己爪势,顿时老脸无光的怒由心起,冷然喝道:“好功夫好身手!再接本护法几招试试!”
此时那红衣姑娘似不愿与青衣少年为敌,但眼见黄叔叔贸然出手后,似也不好出言喝止,因此后头微皱的眼望黄叔叔的身形,斜掠追击“玉虚宫主”,化爪为指疾点对方前胸,且将对方胸前诸穴尽罩指势之中。
“哼!你当在下怕你不成?”
“玉虚郎君”程瑞麒斜移避身让过对方一招,但眼见“木魈”斜掠追至。指势也已紧临前胸,顿时怒由心生的怒喝一声后,立身不动,右手反卷疾抓对方手腕。
“噫?‘缠绵手’?……”
“木魈”黄秋云眼见对方右手软绵无骨卷向手腕,顿时惊疑的右手指势弯转迎向对方掌心,而左掌也疾扬如刀削向对方右肩。
“玉虎郎君”眼见对方一招两式齐攻而至,瞬时右掌化掌为拳迎向对方左刀,而左掌也疾如皎龙的拂向对方右腕“大陵穴”。
“木魈”黄秋云眼见对方变招迅疾封住自己攻势,心惊中右手疾缩左掌,依然削向对方拳势,大有硬碰查探对方功力之意。
掌刀拳势迅疾相迎,霎时一股强劲之气暴散四溢,“本魈”黄秋云竟被一股由掌缘透体而人的暗劲震得右手掌扬而起,震得他整支手臂发麻酸软。
手臂酸软不说,竟然右肋空门尽现对方掌势之下,已然受创在即,因此惊急的暴退丈外,睁睁的目注对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木魈”贸然骤攻后,竟在三招之内通的空门大开,险些受创,因此已是惊怔难言的未再续攻。
站立一侧静观的红衣姑娘,眼见黄叔叔抢攻出手,但随即被对方封挡反攻而落入下风,顿时芳心惊震得心知要糟,知道黄叔叔难以支撑十招。
然而第一招对方移掠未攻,实是只算第三招时,黄叔叔竟已被震逼的空门大开,对方若有毒招趁势追击,那么黄叔叔必然身遭重创,因此芳心大急的急叱道:“黄叔叔!此人何须您老亲自动手?且容侄女与他讨教几招!”
娇叱声中,红影已疾掠入两人之间,拦挡对方追击之意.玉手翻飞中恍如片片飞蝶,飞罩对方前胸及双肩。
“玉虚郎君”程瑞麒见状知意,顿时微微一笑,右手三指如掐物般的疾迎红衣姑娘右腕脉穴。
红衣姑娘眼见对方含笑扣向自己右腕,顿时芳心涌起一股受轻视的感觉,因此怒气上涌轻哼一声,玉掌疾沉化拍为削的斜削向对方前胸。
“玉虚郎君”程瑞麒见势也不怠慢,身形微微后仰避开对方手刀,而右掌也已化掐为指,疾指对方右肘“曲池穴”。
红衣姑娘手刀落空疾缩,身躯微侧时左掌已疾狠的指向对方右臂,而疾编而回的右掌又已斜挑而上劈向对方右肋,真是又疾又狠。
“玉虚郎君”程瑞麒被红衣姑娘疾狠的一招两式攻势,逼得右手回收身衣疾退两步,但红衣姑娘变把追进时,身躯已略躬前俯,右掌疾扣向对方左腕之时,左掌也扣向对方右肘。
然而红衣姑娘也非易与之辈,在双掌攻势落空之际,已知对方必然回收,因此一双玉掌已疾捡而起,不但避开对方双手抓扣,且一左一右的切向对方颈项。
“玉虚郎君”程瑞麒此时也被红衣姑娘变招又疾又狠之势感到心惊,但双掌也不待招老的猛然一拍,霎时双臂往两侧疾震而出迎向红衣姑娘的双掌。
红衣姑娘岂会让他震开双臂?因此双臂疾收而回且顺势化爪疾扣对方双肘,而右足脚尖已疾撩而上踢向对方下阴,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玉虚郎君”程瑞麒外翻的欢肩下沉之际,倏觉胯间劲风及体,顿时心生怒火的暗骂红衣姑娘心狠手辣,身躯立时后弯如虾,不但避开对方招式,且下沉的双掌猛然前推而出。
“叱!下流胚子找死!”
红衣姑娘眼见对方双掌当胸推至,不由羞怒的喝叱,美目怒睁紧咬贝齿将双掌疾在胸前,抡起一片掌影,封住对方当胸推至的双掌。
“玉虚郎君”程瑞麒险险逼开红衣姑娘攻势,刚挺身收掌时,倏见对方掌影续又如飞花罩向自己,顿时心泛怒意的怒哼一声,右掌并指如剑点点皆皆刺向如飞花般的掌影心,而左掌也如神来一笔般的,穿透如花掌影疾拍向对方身影。
红衣姑娘见势芳心大吃一惊,眼见对方指影皆点化了自己的掌势,因此疾迅的化掌为拳,迎向点点指影,但是她却没料到一支手掌,竟然穿透了自己的如花掌影当胸拍至,惊见之下已是拦挡不及只得娇躯一扭暴退闪避。
然而已是为时晚矣!
“玉虚郎君”程瑞麒双手齐出之下,果然封挡住红衣姑娘的掌势,甚而左掌也已穿透掌幕迅疾的拍贴对方身躯。
只因他本无伤人之意,因此左掌含劲未吐的拍在对方软中带硬的肉团上时,身躯已迅疾退出数步,且哈哈笑道:
“哈!哈!姑娘承让了!你我就此罢手如何?”
可是他却没料到红衣姑娘非但不领情,甚而满面羞红双目泪光浮动,咬牙切齿的悲泣着:“你……你……姑娘跟你拚了”
红衣姑娘羞怒的哽咽之声中,已是泪水滴流双颊的暴纵而前,一双玉手又疾又狠的连连施展出。有如狂风落叶的劲疾掌幕罩向“玉虚郎君”,但是……看来好似情急拚命毫无防御守招的攻势。
“咦?……喂!喂!姑!姑娘!在下无意与姑娘以命相拚,姑娘何不……”
“玉虚郎君”程瑞麒又惊又怒的连连闪动身形,避开红衣姑娘的一轮快攻,本欲再次出手还击逼退对方,但是惊见她满面泪水纵横,有如梨花带泪的模样,心中已是又疑又奇的不知她怎会如此?尚以为是女孩儿家输不起而犯了小性子,因此只得身形迅疾的东挪西门,真不知是否该再出手?
又恼又气的心思疾转中,倏然灵光一现,想起刚才自己左掌穿透对方掌幕拍按在……。
“啊?这这……姑娘!在下刚才……刚才并非有意!尚请姑娘……”
然而他惊急的解释之词不出口尚好,一经出口之后,更见那红衣姑娘的攻势暴增,恍如连绵不绝的狂风暴雨,又劲又狠的罩向自己全身要害。
“玉虚郎君“程瑞麒此时内心有愧,再也狠不下心出手还攻,因此只能挪移问掠的避开对方攻势,那可是只有挨打的份了。
站立四周的“连云寨”所属,眼见总巡察的凌厉攻势,将那“玉虚宫主”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慌乱的绕圈闪躲,真是惊险万分狼狈不堪,因此俱是兴奋的大声叫好,喝声助威。
但是“木魈”黄秋云却是经验老道得看出异样,心知总巡察的攻势,看似凌厉疾猛使对方无力招架,但实则那“玉虚宫主”的身形,却是疾而不乱慌而无紊,双手始终是轻描淡写的在身前化解临身的攻势,而毫无险象而言,虽不知他为何一反初时而未曾反击?但必然与总巡察满面羞怒泪痕纵横之情有关,因此实不知是否该喝止两人之拚斗?
就在此时,突听浓密的树林夹道内,响起了一阵急骤马蹄声,刚见两匹骏马并骑疾驰而至时,已听有女子娇叱道:
“噫?好哇!怪不得夫郎久未……哼!狂徒闪开!”
“叱!不长眼的贼人竟敢围拦我夫君?姑奶奶给你们点厉害尝尝!”
“连云寨”之人耳听蹄声接近,尚不知是何许人时,已听娇喝之声响起,并见一紫一粉两道身影,倏由马背上暴纵两起,恍如两支飞凤般的凌空飞扑而至,顿时惊喝连连的急忙拦向两女。
“叱!那来的婆娘敢来唁喝?”
“啊?是黄护法!就是这两个姑娘……”
“大家快拦住她们……”
“喝!臭婆娘找死哪?……”
两女正是双双策马狂奔而去的“玉剑仙子”及“玉笈仙子”妹妹两人,当她俩刚穿出树林便已见到夫君被一红衣女子狂追猛攻的四处闪躲,而四周尚有二十余名青衣大汉围立观战,顿时又怒又急的双双叱喝凌空飞扑,两双玉手也已凌空拍出,层层掌影罩向青衣大汉。
此时的“玉虚郎君”程瑞麒正自为难,不知是该收手离去或是再出手与红衣姑娘一战?尚犹豫不决时已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传至,霎时大喜的叫道:“凤妹快来!快帮我拦住她……”
“玉剑仙子”谭氏玉凤双掌刚出手,拍向青衣大汉时,忽听夫君又喜又急的呼唤声。委时芳心一紧,以为夫君抵不住那女子攻势而遭遇危险,因此倏然凌空躬身暴挺,身形美妙的挺升而而起,两个翻转后已翻掠至那红衣女子上空,立时头上脚下的疾猛扑人而下,并且怒叱道:“吠!泼丫头莫张狂!接本夫人一招!”
喝叱声中双掌已疾猛的连连拍出八掌,罩向那狠疾攻扑夫君的红衣女子上盘及后背,欲以攻止攻化解夫君的危急之况。
但令她奇的是那红衣女子似乎身习特异功能,并不在意自己的掌势临身,也毫无门躲之意的依然凌厉攻向夫君。
正自心奇惊疑时,突听夫君着急的大喝声传入耳中:
“啊!凤妹住手”
红衣姑娘恍如疯狂的疾攻,一心想杀了这个无耻的男人,虽也听见背后响起的女子怒叱之声,但毫不理会的狂猛扑攻眼前男子全身要害.似有同归于尽之意。
然而就在此时“玉虚郎君”程瑞麒已看出红衣姑娘的心意,并见娇妻掌势出手已然回收不及,顿时惶恐的提尽全身功力。恍如幻影般的闪移至红衣姑娘后背。
“玉剑仙子”谭氏玉凤耳闻夫君喝声制止自己的攻势,霎时劳心一任的不知夫君何意?但就在这眨眼的瞬间,竟见夫君已幻至自己双掌之前,顿时芳心大骇的骤收双掌真气,并且身形骤顿斜掠缓冲疾扑的身形。
但是为时晚矣!就在她双掌真气骤收之际,已然双掌按至夫君后背,震得夫君身躯前仆。
“啊……麒哥”
海天风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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