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丛中闪出一个大汉,那汉子满头大汗未曾擦拭,却急急的向黄涛报告:
“二当家,话已传给了丁爷,只不过……”
黄涛急问道:“怎么了?”
“丁爷想了个法子,他想把他的人马拉上山坡,在山坡上推大石头往白马堡砸去,一定奏效!”
一边的蓝凤沉声叱道:“黑白来,叫他照吩咐行事!”
黄涛道:“大当家,丁大泡仍然放火,叫林冲率人在白马堡后山推大石头……”
“不可以,白玉堂不是呆子,他也会想到白马堡后山对他的威胁,他也许在那儿设有更恶毒的埋伏。上当的是大憨呆!”
黄涛缓缓点头,道:“对,是我,我也会想到一点上去,咱们避开后山……”
于是,那汉子急急的又溜走了!
天色在变,变得有些灰黯子。
林中有了动静,那是野鸟的叫声,只不过有了鸟声却反而更显得有些恐怖。
就在这时候,林子的东南方向有了喊杀之声。
只不过,杀声震天,却只见人影在晃闪林子里面冲去。
这,当然又是计!
搏斗之前,免不了要斗智一番!
青衣社的蓝凤就是在与白马堡的白玉堂斗智!
白马堡东南方向乃是一片矮林子,这矮林子里有埋伏,青衣社的兄弟先已吃过了亏,那也是蓝凤明知要死伤人,但她仍然做出来的——青衣社把受伤的拖拉回来,算算死伤一共翘了七个,伤了四十二人,其中也包括长腿七在内,都是中了箭。
如果他们不是手举盾牌,只怕嗝屁更多,现在一现在,这儿有了喊杀之声,显然第二波人马就要由此矮林东南方攻击了。
这时候,给人以为青衣社的人马欲以黑夜做掩护,而林中的人也都有这种想法。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埋伏的人便也专心把注意力集中在矮林子的东方,看来这儿即将有矿番大战了!
附近山坳中喊杀之声,十分鼓躁,那种此起彼落的叫声中,也有狂骂——粗野的叫骂着,但也仅只是叫骂,而未见有任何敌人冲向矮林。
天色黑下来了,半圆月带着一片淡淡的乌云,月儿不亮,但大地上仍然可以看到几丈的东西。
突然之间,林子里传出一声大叫:“火!”
“火!”
“起火了!”
不错,矮林中起火了!
火势初时,并不猛烈,但当几处火先散开来的时候,矮林中的人影,便一个一个的显现出来了,而且还真不少。
流云吹向东南方,地面上正吹着西北风。
蓝凤早就选择好地段,林中埋伏的人非要打从矮林的东南缺口处逃出来不可!
矮林中的黑衫大汉们背刀抓弓往东南方撤走,便在这时候,白马堡那面响起了麻麻密密的榔子声,哐哐哐,有够闹热的滚滚的!
逃往林外的黑衣人大汉们宛像潮水拍岸,却正遭上青衣社的人马堵得紧。
那青衣社大当家蓝凤就在矮林中火起的时候,使只对身边的“九头狮子”曹大力撂下一句话:“痛宰!”
说完,她竟然与二当家黄涛及身边的巨汉完颜壮转而走向白马堡正前方去了。
“九头狮子”曹大力乃是青衣社囚大护法之首,青衣社的“百步神拳”石高,“快活枪”林冲,“旋风牌”丁大炮,四人乃青衣社悍将。
当年跟随青衣社老当家出力流汗掉过肉,都是忠心不二之臣,如今四人已是青衣社的四大护法,踉着蓝凤这还是头一次,在敌前受她指挥。
虽然蓝凤是查某,曹大力仍然唯命是从,蓝凤下命令他痛宰,真叫曹大力大叫爽呀!
“兄弟们,狠宰啊!”
“杀!”
喊杀之声盈野,火光之中,鲜血迸流,从矮林中选出来的黑衣大汉,照上面便被砍翻十几个!
青衣社的人马形成一仲袋状,拖延二十多丈外,只等几十个黑衣大汉奔进早设下的袋内,便立刻狂呼厉吼的围杀包抄。
惨号悲鸣之声,刹时传出,照面之时已是血肉横飞,刀光之下,地上已躺了五六十人之多!
这是计划的堵杀,敌人在慌乱中,明知要上当,可也不愿被活活烧死在林子里,他们也尽力抵抗。
但是曹大力所率的人马足有百入之多,一个围住,便被砍翻在地,不死也重伤!
而且,林子里的火势更大了!
林予里,便啥米敦的的埋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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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力正要拉他的人马往白马堡那面扑过,斜刺里,忽然出现一批黑衣人,这些人一经出现便挥刀疾杀,凶悍得宛似不要命一样。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长鞭,黑夜中有火光,火光照得出野一片亮,曹大力立即便认出,来人是白马堡大总管“一条鞭”洪丹。
那洪丹当然也看到曹大力了,两个人露齿不发笑,模样儿宛似要吃人。
曹大力已叱骂,道∶“背盟忘义的家伙,今夜叫你们都死绝!”
洪丹嘿然抖鞭,也不甘示弱的道∶“老子们不愿意为查某胯下之驹,白马堡不想永远当人附庸,我的儿,咱们就在手底下见见真章吧!”
曹大力吃吃冷笑,道∶“你他妈的,不是个儿!”
洪丹厉声遭:“那得交手之后才知道!”
二人互骂着。双方的人马早已棍战在一起。
吼声与骂声里,不时传过来凄厉的嚎叫……
交叉奔跑中,刀光枪杆发出霹哩叮当声很刺耳!
洪丹旋转,出手就是绝活“锁五龙”,对准敌人的头上缠抽上去!
双方原本也曾合作过,谁的本事对方均清楚,洪丹的乌鞭梢上带刃倒刺,如果被的皮鞭缠上脖子,那比挨刀子还痛苦。
曹大力早就哉哉,他当然不会吃这个亏,塌肩,甩臂,同时挥刀,十七刀席卷而上,光景生生要碎了洪丹似的不要命往上冲!
洪丹厉吼如虎,平步青云闪高三丈,他的乌鞭神以莫测的回抽过来。鞭子打过敌人刀身,鞭梢扫中敌人的肩背,立刻带起一溜碎肉鲜血。
曹大力反手回杀,他不叫喊一就算掉块肉也不叫喊!
“咔!”
曹大力的特大号砍斩断一节矮树,又砍在敌人的大胯骨上,洪丹立刻往一边冲去。
他很幸运,如果不是矮树阻挡,他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回鞭疾抽,这两个人洒着血,又虞在一起,光景谁也不肯稍让——火光下,双方人马正自混战着,附近白马堡的北方又有了喊杀之声,那是马回子的人马!
马回子的人马本来放火去了,但火光传开来,他便率着他的人马疾转白马堡北面,正是蓝凤计划的。形成一个犄角之势,目的要让白玉堂以为白马堡已遭到包围,在气势上先叫他破胆。
马回子的人马只不过百余人,他挥动人马佯攻。白马堡上的黑衣人们却仍然以强弓弩矢压制。
孙和尚的人马也加入了,只不过这两批人马并不攻往堡墙,他们的真正任务仍然是防备着老龙帮的人马蠢动——蓝凤缓缓的走向白马堡的那座小石桥上,她就站在桥的那面。
火光很亮,堡上面的白玉堂巳发现有个查某一青衣裤腰札青带,俐落的站在桥头上——不用猜就知道是蓝凤,白玉堂当然认识蓝凤,他心中嘀咕着,他发现这个查某不可低估她!
白马堡外面杀得血肉横飞,白马堡各处的暗椿全被青衣社的人挑开了。
追杀在进行着,但石桥头的蓝凤却十分安详的在那儿站着,她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场免费秀似的!
她身边的巨汉双手叉腰,黄涛却抬愿看向白马堡上面,白玉堂没开口。但突然一捧弩矢射来!
蓝凤没有移动身子——她只淡淡的挥动右臂,七支箭便全部被她一把捞在手中,黄涛不就同了,他闪躲,巨汉也躲得有够狼狈的。
于是,又一捧弩矢射来,蓝凤仍然不闪躲,她冷笑,而且笑声很尖锐,听得令人有些刺耳——能在夜间捞中射来的箭,当知她的眼力惊人,伺况又是刹那间捞中数根劲射而采的弩矢!
白玉堂在堡楼上大吃一惊,这查某真实不容忽视……
白玉堂身后站着“伏牛七煞”的“神箭”成万里,他在白玉堂耳际低声遭:
“白堡主,那个查某就是接掌青衣社的蓝凤!”
“她就是尹在山的媳妇,也是尹正刚的牵手!”
成万里嘿嘿冷笑,道:“白堡主,撂倒这个女人,青衣社便完了,是吗?”
白玉堂道:“青衣社尚有几处组合,黑虎寨与马回子他们就是青衣社的死党,不过……”
成万里道:“不过啥米?”
“如果今天能撂倒那个查某,白马堡的形势就会改观,我们可以乘胜追击……”
成万里道:“好!白堡主,叫几个箭手对准神箭,我这就下令……”
他举左手连弹三下,左面五名弓箭手立刻搭箭再一次对准蓝凤射去!
火光之下,蓝凤仍然不动,她伸臂去格,却不料其中一箭劲道之大,出乎她意料——她立刻明白那强劲的一箭必出自高手之手横臂中途,蓝凤疾闪。如果稍慢,那支棱形尖族定然穿入她的右腹。
但闻“搜嘶”之声甫起。那支箭已自蓝凤衣角穿过,“噌”的一声,射在蓝凤身后那巨汉完颜壮的大腿上!还是有人中镖……不,中箭了!
完颜壮只是紧了一下眉头,伸手便把箭拔出来,带出一溜鲜血……
蓝凤咬牙愤怒的起身便走!
她的右手高举,尖着十分威严的声音!
“青衣社兄弟们,袭卷白马堡!”
这是下达攻击命令了,青衣社的儿郎们立刻响应冲杀开来!
每个人青衣社的汉子高举着牛皮盾牌,挥舞着马刀直扑到白马堡的堡墙下,桐油火把已燃,支支抛向白马堡内。
双方这时短兵相接了,杀声传往三里外。
杀声骤起,那面,青衣社的“百步神拳”石高已宰着他的人马斜扑过来!
就在石高后面,“快活枪”林溃也及时挺枪冲过来!
青衣社是主角,到了拚命的时刻,青衣社的弟兄们是不会做俗仔的!
“旋风牌”丁大炮当先一马,冲到白马堡墙卞,却正巧遇上从堡墙上跃下的“大开碑”田庄,这二人均是钢盾,照上面便不要命的好一阵对砸,此刻,白马堡也有火光升空,但并不大,火势及时被堡内的人控制住,已经有人在堡墙上要求开堡门拚杀了。
“堡主,我们不能等着挨打,不就是搏命吗?我们跟他们车拚!”
“对,堡主,他在一窒之间,忽然仰天大叫:”开门,杀!“他不往堡楼走下来,只见他拧身一跃,直落堡外。
“去龙十八掌”他抖手打在“旋风牌”丁大炮的肩头上,打得丁大炮往堡墙上冲,发出轰的一声!
“上开碑”田庄不放过机会,旋转手中铜盾直砸过去!
“嘭!”
田壮的铜盾打烂堡墙灰砖,丁大炮贴着墙面滚出三太外,他骂了一句:“你娘的!”
田庄一招砸空,立刻一路追着砸,十八次接连着早把堡墙砸得坑坑洞洞,飞起一溜灰尘。
眼看着白玉堂的铁掌又将拍上丁大炮,斜刺里只见一条轻盈的身影晃闪,白玉堂但闻兰花香味,心神一怔间,蓝凤已站在他的面前。
蓝凤只是站着,她并未出手!
那巨权却闪到了“大开碑”田庄的面前,就在田庄奋力砸向丁大炮的刹那间,巨汉完颜壮的左手已搭上田庄的盾牌,也不知他用了啥米步数,竟然把田庄的盾牌夺丁过来,随尹抛在暗地里。
他出有腿,狠狠的踢得田庄滚出六七丈外……
这动作是粗野的,但却也很实在——白玉堂不能出手拦,因为蓝凤还站在他的面前,她冷冷的直视着他——“大开碑”田庄不能自己的往地上滚着,完颜壮并未追赶上去取他的性命,倒令他的心中怔了一下。
也只是楞然间。斜刺里刚刚稳定身子的“旋风碑”丁大炮和身奋力冲撞过来了。
丁大炮只飞横沫,咒骂道:“你奶奶的!”
他手中的钢盾狠狠的砸向田庄的头,却被田庄双臂架住?两个人抓住那个三十二斤重的铜盾,就那么不要命似的扭打着,往堡前的土壕沟中滚去。
蓝凤仍然屹立不动,那巨汉完颇壮早已站在她的身后,白玉堂心口起伏加速,脑子里昏昏昏,显然又惊又怒。
“蓝凤,今夜我们只有一条路好行了!”
“不错,只有一条路好行了!”
“流血——”
“已经流血了!”
“蓝凤,不下警告便要袭我白马堡?”
“毁盟背信的时候,你就诙知道后果了!还警告个头!”
“我白马堡有退出盟约的权利,蓝凤,青衣社不能永远骑在我白玉堂脖于上吧!”
蓝凤面色一寒,道:“你有权退盟,但你退盟的时辰不对,也不应该在我命人夺取老龙帮时,你却宰人一旁看热闹?白主堂!这是阵前违命,按律你知后果……”
白玉堂道:“青衣社袭取老帮龙,白某人并未见到你出现,一个乳臭未干猴囝仔指挥,我白某人有够漏气!”
蓝凤冷哼一声,道:“你看不起青衣社少主尹九郎,他就代表我!”
白玉堂愤怒的道:“这是什么话,这是搏杀,不是囝仔扮家家酒,把效百人性命交在—个十八岁娃儿手上,你……你……”
蓝凤道:“九郎是我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我都不担心,你担的什么心?”
白玉堂道:“我为我白马堡的人命担心,你儿子却也受了伤!”
蓝凤道:“如果当时攻击老龙帮的时候,白马堡的人马及时侧击,九郎就不会受伤,白玉堂,你造成一件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会让你要哭也投眼屎!”
蓝凤仍未动,但白玉堂动了!
他的双掌交错,月光下发现他的双袖有蓝芒出现。
白玉堂沉声,道:“蓝凤,来吧,闻得你一身绝世武功,今晚且由老夫见识见识!”
蓝凤道:“白玉堂,你不配!”
她闪后三步,然后回头便走。
白玉堂怔了一下,抖掌直往蓝凤后背劈去!
“叭!”
“唔!”
巨汉完颜壮的巨掌已迎着白玉堂劈上去,双方没有闪退,白玉堂顿感到手臂稍麻。
白玉堂愤怒的狂吼:“蓝凤,你回来!”
蓝凤不用他,完颜庄已错开巨臂,直往白玉堂双肩抓去!
然而,白玉堂却拎哼一声,双肩闪晃,旋腿蹋过来,那一腿如果是牛也会被他撂平。
“嘭!”
完颜壮的腰上挨了一记,他只是晃了一下,立刻走地有声的扑向白玉堂。
于是,白玉堂发飚了!
只见两道蓝芒闪烁间,两把利刃交叉着扫向敌人,但闻噌噌两声,完颜壮的两只小臂鲜血立现,他那一双护腕皮套被削裂开来!
大吼一声,完颜壮双手抓牢白玉堂上身,高举过顶,奋力往地上摔下。
白玉堂真幸运,他被掸在一片草丛里,挺个身使又站了起来。
便在这时候,好俐落的一管长枪刺来,完颜壮错身疾闪,才发现来了一个瘦高的中年大汉。
那中年大汉一枪扎进完颜壮的肚皮;他厉吼:“白堡主快退,这家伙交给我桂连良了!”
他的话说得快,出抢更是快,只见他那枪杆稍偏,“噌”的一声,挑得完颜壮衣破肉绽的!
江湖上能使出这种“碎心枪法”的人不多见,这个瘦子,敢情正是“伏牛七煞”
之一的老大“长恨枪”桂连良。
完颜壮见胯上流血,他也火大了!
他出左臂迎向桂连良的刺来一枪,只听一声“噗嗤”传来,枪尖已捅进完颜壮的上臂,但却也被他右手抓牢敌人的枪身。
“唿”的一声,只见完颜壮活生生的将桂连良连人带枪举起一丈高抛下。
桂连良乃狠角色,但却从未见过此血肉之躯送上敌人兵刃上的人物,他必须松身了,他不愿被面前这个大汉摔死在当场,那真的是——死得很歹看面!
抛枪暴退七大步,桂连良刚刚站稳了身子,面前银芒疾闪,他的那支被敌人夺下的长枪,“嗅”的一声射来!
“哦!”
桂连良双手抱紧右大腿,抖着鲜血便往外撞去。
不漩踵间,“伏牛七煞”中的“血里红”佟大雄与“黑炮”李怀德二人双双带力往完颜壮围杀过来。
完颜壮一身是血,眦目欲裂,双手贲张欲上,却是左面杀出一票人马——孙和尚舞着双刀与他的一伙百余人,杀了过来!
那孙和尚迎着佟大雄就施展十八刀狂砍,孙和尚手下有个会摔跤的壮汉叫丁小金,这人很佩服完颜壮,因为完颜壮乃是蒙古人,也是摔角高手,力气又大。两个人遂成了好朋友了。
如今,丁小金一见完颜壮一身是血,又是李怀德举刀往完颜壮杀去,—声厉吼,滚地到了姓李的身边。
只见他双手抓住李怀德的衣裤,往屁股蛋上一顶“唿嗵”一声,便把李怀德摔得滚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家伙,李怀德尚弄不清是怎么跌倒的,抬头看,已见一个青衣社汉子架着完颜壮往暗夜中跷头了。
李怀德火大了,他回身欲全力搏杀孙和尚,不料孙和尚的人马来的快,五六人便把李怀德围紧了“公捶”!
那李怀德乃是伏牛山区出了名的恶人,并不把这儿个人放在心上,只见他运刀如风,杀得空中血肉横飞,狂嗥厉叫之声不绝于耳。
白马堡外,刹时一片愁云惨雾,那尖锐的撞击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利刃戮肉断骨之声,不时传来!
热血飞溅,块肉飞落,放在人影闪掠冷芒狂现中,血淋漓的一场肉搏狂杀,这才正式的展开来了。
白马堡中,又是一阵梯子响声,那些驻守住在堡内的近百人马,又纷纷的冲出白马堡外,显然,白马堡已舍命的同青衣社卯上。
战场就在白马堡外进行着,青衣社的四大护法之一,“快活枪”林冲,正率领着一批勇士往白马堡内冲去,却遇上白马堡冲出这批人来了。
双方照上厂面,两个白马堡武师便照准林冲狂杀起来,双方就在城堡下面大车拚啦!
如果仔细看,林冲这批人时而冲进堡门,但旋即又退到堡门外。
那光景每一次进退便见血肉横飞,又何止是七进七出,七出七进,但有一口气在,搏杀就不会终止……
于是,“伏牛七煞”中的“双拐”司马洪,“担山秃子”魏勇,“神衡”成万里全奔出白马堡来了。
附近的林中,野火已往两里外廷烧过去。
但火光仍然十分明亮,就在这亮影里,我们发现两个几乎血肉模糊的人,状似扭拚在一起!
那是一道断崖边,白马堡的大总管“一条鞭”洪丹与青衣社的“九头狮子”曹大力,二人已拚杀得东倒西歪。
曹大力的砍刀只能举半丈高,那洪丹的乌鞭却紧紧的继在曹大力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扭着鲜血进流的两团血躯,相互拼命。时而张口去咬对方,简直成了连体婴啦!
附近追杀的人闪掠中,谁也无法去照顾自己人。
青衣社的“百步神拳”石高也展开身法,奋力出拳,敌人被他打死打伤不下二十多人,却在白马堡东面碰上“神箭”成万里冲出来。
那成万里认得石高,暗中偷袭—箭,直把石高的肩背穿透,却是石高也是狠角色,大吼一声直往成万里扑去。
他人尚在两丈外,左拳虚空疾出,那拳风巳将成万里擅得口中发甜,只不过石高拚出这一拳之后,再也使不出神力,都干啦!
有几个青衣社的大汉,立刻架起石高往外退去,石高却仍然骂不绝口!
白马堡的人马已全部杀入战场了!
白马堡却仍然分出二十个大汉固守着堡。
于是,马天彪的人马出现了。
马回子的人马暗中放了—把火之后,到此刻方又聚在一起,而前面已展开了殊死战。
马回子的人马均是弯刀与短斧,西北回彪悍的,这些人一经杀到,白马堡的人马顿感压力沉重,纷纷往中央集中。
就在这时候,白马堡主白玉堡已喘过气来了。
他狂吼如狮,道:“白马堡兄弟们,是生是死,但凭今夜一搏了,杀呀!”
他一呼百应,白马堡的人立刻应声狂叫,士气顿感大振,那些闪避的人也不要命的挥刀再上,爱拚才会赢嘛!
白玉堂迎着马回子就是十八掌拍过去,只听得一阵劈劈啪啪之声,马回子已七刀劈空,背上头上着实重重挨了几掌,若非白玉堂已受过伤,马回子非摆不可!
于是,半空中突然一团人影闪现,那身法之快,宛似幽灵之突现,也似原本就有个人在那儿一样。
是的,蓝凤又来了!
有一股于十分尖锐的劲风似刀刃般切过来,劲风骤现,白玉堂已感不妙。
他立刻睛个急旋身,双手连拍二十一掌,罡风扫过中途,便又自身上抖出十三节豹尾鞭卷上去,他豁出去了!
行去流水在半空中的蓝凤,十分洒脱的连翻两个斤斗,身形倾斜中,两道毫光便疾射过去,射的是对方双目。
面色紫黑抖动,“云中龙”白玉堂急甩肩后闪,他的豹尾鞭却仍然发出呼啸声。
蓝凤嗤之以鼻的冷哼,身形不变的直往白玉堂撞过去,便也洒出无数冷焰,已闻得白玉堂发出“啊啊”连声,显然已受了重伤。
白玉堂用尽力气。狂吼:“蓝凤,你好毒辣!你……”
蓝凤暴伸左掌,指向白玉堂的面孔,就好像她欲揭去白玉堂的面皮般,十分惨烈。
蓝凤怒叱:“对付叛逆,这是必然的手段,白玉堂,你后悔了吗?”
就在他的话里,蓝凤一个空中倒翻,左掌已揭到白玉堂的面皮。
这真是要命的一招,白玉堂如果被抓,面皮准掉,这下可就真的没脸可见人了!
白玉堂也觉得难以闪躲了,他不避,而且准备再回杀,目的当然是同归于尽!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半空中忽然闪出一个大汉,那个人来得十分突然!
那人出掌,拦下了蓝凤的左掌,但闻“啪”的一声,蓝凤一个斤斗落下地,那个人……
那个红巾朦面的人,他拦在白玉堂面前:“白堡主,退!”
不料,蓝凤却冷笑遭:“留下命来!”
她的动作,看似细腻,实则诡异,弯腿弓身闪掠过红巾朦面人。右手已搭上白玉堂的肩头。
白玉堂但觉左肩沉重如铅压,一点力气也梗不出来,大骇之下准备全力横撞,却不料一股锐风挟着冷焰直臂过来。
蓝凤那按在白玉堂肩头的手,便只得松开了!
只不过一刹间的事,那红巾蒙面汉救下了白玉堂,却也叫白玉堂吓得呆呆的。
蓝凤冷哼一声。斜出右掌,直拍红巾蒙面人,奇怪的是那人并不回手,长得三丈有余,直往山坡上逸去。
蓝凤尖声叱遭:“好胆,迈走!”
她人在半空中,却沉声对附近的马回子道:“卷进白马堡,杀!”
马回子本来与他的人马集中在白马堡西北搏斗,闻得蓝凤的话,立刻挥刀厉吼:“兄弟们!冲呀!”“杀!”
马回手当先往白马堡的堡门冲,有三为衣怒双挥刀拦住,只照上面,便被怪回子掀翻两个,另外一人慌忙后退。
堡内又冲出一个少年家,这人一路喊叫着:“挺枪就刺!”
只不过他的枪刺在中途,七八个回于已将他砍死在当场,于是,马天彪高声吼道:“白马堡破了,杀!”
另一面,“百步神拳”石高也厉吼:“青衣社兄弟们,准盘!”
这真是一场混战,那震天价喊杀声中,血刃交错暴挥,大家互砍,个个忘了自己,把生死抛在一边。
于是,白马堡内又起火了!
白马堡的黑衣汉于们却并不稍退,堡外有搏斗,堡内杀得更惨烈,就这时候,黑虎寨的人马己杀近了白马堡门下了!
孙和尚舞动双刀,往堡内冲,打横里闪出一个黑衣汉来,那黑衣汉抖起双拐,劈头便打,口中骂:“你奶奶的,老子司马洪来送你去见阎王了尸司马洪乃”伏牛七煞“之一,他那一双铁拐上打下扫,刹时间与孙和尚狠干在一起!
这两个人都是狠角色,劈打砍杀,立时血肉横飞,比吓人的!
这二个人正打得紧要关头,“担山秃子”魏勇的一只铁扁担拦扫过来,孙和尚不及躲闪,只好用左臂去挡。
但闻“叭”的一声,孙和尚的一条左臂被打断!
腾身而起,黑虎寨的孙和尚厉烈的狂吼如虎,弹身便往魏勇冲去,右手尖刀二十七道冷焰罩过去。
魏勇以为孙和尚疯了,身子稍偏,身上已被敌人的尖刀切得血糊淋漓,魏勇吱吱乱叫,往外闪躲不迭,于是黑虎寨的人马冲上来了。
孙和尚的左臂再也抬不起来,但他举着右手尖刀大吼:“冲呀厂黑虎寨人马立刻跟着往白马堡内冲杀过去!
那白马堡的人马此刻发现敌人已冲入堡内,全都赤红了眼,拚命的搏杀,只因为堡内尚有不少内眷,怕是难逃今夜浩劫了!
就在这时候,忽闻一人狂吼如雷,道:“住手!住手!白马堡兄弟们住手!”
这喊叫的人敢情正是受伤沉重韵“云中龙”白玉堂!
白玉堂见白马堡已被攻破,唯恐死伤波及妇孺,更见那蓝凤武功奇高,也知无法再抵抗下去,为了白马堡的生存,他气馁了。
“兄弟们,住手……”
白玉堂的喊叫声,也令白马堡的人吃惊,他们流血搏命,却在此刻住手了,太令他们悲哀了!
有的人抛下手中兵器,双手掩面的流目屎子!
此刻,白马堡内传来一片足音,马夭彪的人刀与孙和尚的人马已把白马堡内男女老少围在一个场子上。
就等着蓝凤出现,一声令下,他们就动手痛宰了!
白马堡外面,青衣社兄弟挥动着马刀盾牌,把白马堡的人往一道坡边草地上驱围,有二百多受伤的黑衣汉子,却仍然满面愤怒的咬牙切啮。
奇怪的是当白马堡的人被围紧以后,“伏牛七煞”已不知去向,虽也不知道他们啥米时候绕跑的?
蓝凤去追那红巾蒙面人,她愤怒的冷叱不已,然而直到山坡背面,那红巾蒙面人只横身往林中一晃间,便消失不见了!
蓝凤就在林边直跺脚,但她也惊诧这人的轻功了得,因为能逃过蓝凤追杀的人,在江湖上实在不多,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
蓝凤就想不通这个人是谁,她只得又往回奔来,却发现白马堡的人已经被围困起来。
迎着蓝凤的乃是青衣社二当家“黑鹰”黄涛。
“大当家,咱们赢了!”
蓝凤尚未开口——她心中仍然在想刚才她追的那个红巾蒙面人代志。
忽见白马堡内又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孙和尚与马天彪二人……
这二人哈哈大笑着走向蓝凤,那孙和尚道:“大当家,咱们如何收拾白马堡,但凭你大当家一句话丁!”
蓝凤紧闭嘴巴,满脸忿怒的直往白马堡内走去,青衣社兄弟恭敬的站在两旁。
青衣社二当家“黑鹰”黄涛跟在蓝凤身后,道:“大当家,白玉堂没死!”
蓝凤怒道:“他该死!”
黄涛又遭:“伏牛七煞有一半带伤全溜了,走的一个也不剩……”
穿过一段宽敞的短道,迎面一座三重大楼房,蓝凤见青衣社的弟兄们手持火把站立在两旁,挺拉风的。
又见白马堡墙内两处房舍正在燃烧着,她瞄了一眼便大步走进白马堡的正厅上,只见大厅内富丽堂皇,摆设商雅,实不亚于青衣社总舵的气派。
蓝凤心中仍然想着那红巾蒙面人,那人的身法实在叫她吃惊!
拉过一张太师椅,蓝凤斜着身子坐了下来。
她的面色难看极了,也阴霾极了,重重的一掌拍在玉石桌面上,双目精芒直射向大厅外面。
蓝凤沉声道:“四大护法何在?”
“百步神拳”石高带伤走上前,道:“回大当家的话,曹大力重伤在外,林冲与丁大炮二人已在清点死伤弟兄,至于白马堡……”
蓝凤道:“白玉堂拉上来……”
只见几个青衣社弟兄找根绳子,把白玉堂札得一身绳子往大厅口拉去!
白玉堂并不反抗,他嘿嘿的冷笑不已,大概是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白玉堂走到蓝凤面前,他不但不跪,却直着嗓门,道:“蓝凤,白玉堂不是惊死的人,如果你还念往日同盟的情谊,白玉堂与青衣社老当家的交情,希望你放过白马堡其他的人,白玉堂死没怨叹!”
蓝凤嘿然,道:“此刻,你才想到白马堡还有其他的人?你设感觉相慢了?”
她在白玉堂楞然中,又道:“亏你还是提起与青衣社老当家情谊—场,青衣社袭击老龙帮的时候,你为何坐山观虎斗?”
白玉堂道:“事已至此,白玉堂只能垫垫,只要你答应放过白玉堡其余的人,我白玉堂任凭处置……”
蓝凤指着堡外,叱道:“今夜死伤双方不下两百条命,这就是你违背盟誓的结果!”
“我说过,我白玉堂不后悔,大丈夫敢做敢当,如果真想说一句心里话,青衣社老当家实不该重伤在床,青衣社更不走了你丈夫尹正刚!”
蓝凤道:“领袖群枪,武德兼备,白玉堂!你可是因为我是个查某就不服?”
白玉堂嘿嘿道:“不错!”
蓝凤道:“查某一样不输查埔,白玉堂,你不是一败涂地吗?而且还是败在查某之手!”
白玉堂道:“白玉堂仍然不愿出服在一个查某之下,蓝凤,你不必多加羞辱,杀剐任你了!”
他果然不再多言,而且闭目待毙。
突然间,传出一声尖叫:“爹!”
白玉堂睁开眼睛,他遥遥的看着一大堆人在大院子里,那个呼的声音,正是他的女儿白萍。
“萍儿!”
“爹,你不能死!”
“萍儿,不要叫,爹平日怎么对你们说的,扛湖斗争,本就是这敦的代志,爹死而能让白马堡生存下去,爹也无话可说,而你们不许有报仇心理,否则就是不孝!”
白萍大声喊道:“爹……你不能抛下我们……你……”
白玉堂已仰面对着大厅上的蓝凤,道:“蓝凤,白玉堂罄菜你,安置了……”
蓝凤冷冷的对身边黄涛,遭:“按青衣杜例律,二当家以为五马分尸,抑或是砍头了事?”
黄涛道:“大当家是否要敖了白马堡其余的人?”
蓝凤道:“尚在考虑中,我以为……”
白玉堂虎目圆睁,吼道:“蓝凤,你还在考虑?你是个恰查某!难道你真的狠心血洗我白马堡?杀得白马堡鸡犬不留?查某的心真狠如蛇蝎吗?你……”
他大叫着,又当场跪了下去。
白玉堂不为自己活命对蓝凤下跪,他为白马堡其余的人求蓝凤。
白马堡有些黑衣汉子们有人在泣号,有的还大叫:“堡主!”
如果此刻他们手中仍然握刀,他们一定会再群起车拚。
蓝凤咬着银牙,她下不了决心。
她本来下达的命令,是血洗白马堡,但却由白玉堂见白马堡已被攻破,而他中途放下武器,这就令蓝凤犹豫了。
一边的黄涛低声对蓝凤,道:“大当家,你要拿定主意,从速裁决呀!”
蓝凤一掌拍在桌子上,道:“白玉堂,白马堡既然与青衣社盟誓在先,却是你违约在后,这是不讲信义,难容于江湖道上,我判你……”
她的话甫话至此,这处忽然会传来一声大叫:“老当家来了!”这一声吼,直如晴天霹雳,白马堡所有的人都被轰呆了!
因为,青衣社老当家已卧床有年,今夜却在这种血腥面出现,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蓝凤弹身而起,大步走到大厅门下。
青衣社的二当家“黑鹰”黄涛,左手倒提着他的燕尾长刀,匆匆的走出大厅外,他一脸的迷惘与惊讶之色,口中不停的叨念着:“惊动老当家了!”
远处传来一阵呼叫声:“老当家您好!”
火光的照射下,只见一顶青色软轿由两名青衣大汉抬着,另外四个青衣社的汉子护卫在前后,直奔白马堡大厅这里来了。
蓝凤已走下台阶,她很恭敬的横身一边站立。
于是,软桥抬到大厅台阶前停下了。
软轿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面容干枯,而双目深陷的老者,那人,敢情就是青衣社的老当家——“两楼苍龙”尹在山。
尹在山无法挺起上身,看上去似个要断气的病人,但他的双目仍然有神,目光锐利的扫过大厅。
蓝凤已上前,道:“爹,你怎么来了?”
青衣社所有的人均垂手肃立,不敢大气吭声。
“黑鹰”黄涛走了上前,双手扶着斜躺的尹在山,道:“老当家,咱们青衣社赢了,你老何苦连夜赶采……兄弟们心中难安呀!”
尹在山不开口,他仍然在看着四周……
蓝凤道:“爹,到大厅上吧!”
尹在山仍然在四下里看——他不回答蓝凤,大概他老人家似乎正在寻找着啥米郎。
蓝凤在尹正山耳际,遭:“爹,今夜媳妇耍血洗白马堡,青衣社不能叫人家看衰,爹,你老人家到厅上休息,一切由媳妇发落……”
尹在山忽然双目直视着大厅左面七八个青衣社的汉子,他们正围着一个全身捆绳的人,那个人,呶,敢情正是已闭目待死的白玉堂。
尹在山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也十分憾人!
“玉堂!”
他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立刻把巳陷于昏迷中的白玉堂叫醒过来。
白玉堂几乎要弹起来了!
如果不是已绳子困得不能动颤,白玉堂一定会扑向尹在山面前。
白玉堂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他还能开口。
他悲声大叫:“老哥哥!”
尹在山还能招手,他向白玉堂招手。
蓝凤沉声,道:“我爹没有你这叛盟背约的小人兑弟!”
尹在山对蓝凤道:“松绑,快松绑……”
蓝凤惊异道:“爹……”
尹在山已沉声,道:“放了白堡主!”
黄涛也忙上前,他低声对尹在山,道:“老当家,白玉堂罪太大了,双方的死伤惨重呐!”
尹在山沉叱,道:“不必多说了,快把白堡主松绑,你们听到没有?”
蓝凤只得挥手,她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爹会轻易放过白玉堂?
她想着当年,当年爹创立青衣社,施的是恩威并济,赏罚分明,对于叛帮背盟,这款大条,而今……
蓝凤也陷入迷惘中了!
她怔怔的看着几个青衣社的兄弟为白玉堂松绑。
尹在山仍然在软轿上躺着,他双目见泪,他招着手,向白玉堂招手。
于是,白玉堂跪地有声的移向软椅,移向尹在山。
他大叫:“老当家,白玉堂请罪来了!”
尹在山伸手拉住白玉堂的手,久久不语。
白玉堂感动得猛流目屎。
“老当家,白玉堂但求一死,希望老当家放过白马堡的人,白玉堂感恩不尽…
…”
尹在山是一片寂静,刚才的搏杀,好像已被山风刮得无影无踪。
那血腥与衰鸣也没有了,大家均鸦雀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便在这沉寂里,忽见白玉堂自袖中抖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捅入。
那真是太快了,快得令所有在场的人均感救援不及。
“当!”
白玉堂的手中匕首已落在地上了——只差一分未送进肉里,却见尹在山的右手食中二指巳缓缓的收回来。
白玉堂真的吃像了,他想不到重伤在床的尹在山仍然能施展出打穴绝技“画龙点晴”,生生点中他的腕门而击落手中短匕。
白玉堂泣叫:“老当家!”
尹在山叱遣:“我爱你死。我又何必匆匆赶来?”
白玉堂道:“老当家,白玉堂该死,玉堂糊涂!”
尹在山道:“你也叫我痛心,玉堂,江湖上最凄惨代志,就是自相残杀,真不幸,这件事却发生在我们之间,玉堂,真惨呀!”
白玉堂道:“老当家,事情坏在玉堂太孤傲了,玉堂甘愿为此事负责,玉堂愿死,而死无怨呐!”
尹在山道:“死并不能弥补啥米,未来的大团结方能对得起巳死的好兄弟们,玉堂,我对白马堡期望很高,而你……”
他看看附近所有的人,又道:“你不能听信小人之言,毁了我们的盟誓……”
白玉堂当然明白尹在山说的是“伏牛七煞”只不过如今伏牛七煞已不在白马堡了。
白玉堂跪地不起,却是尹在山出手拉着白玉堂,道:“我很想呷啥米,记得白马堡的春生酒十分可口,我已经很久没有喝了……”
白玉堂闻言,忽然仰面大哭起来!
白马堡的人全低下了头,而蓝凤……
蓝凤的心中好激动,她觉得公公太伟大了,这种驭人的手段,她还是比她的公公尹在山差远了。
黄涛也激动不巳,杀戮只是手段,服人的法度太多子,但如果人心服口服,眼前就是最好明证。
黄涛相信,如果此刻尹正山再令攻取老龙帮,白玉堂一定会一马当先,跑第一名——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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