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桥’的机关设置正好舆‘少阴桥’相反,桥面安全,桥栏桥柱却设有机关。
高天兰和李天雄,一心想到逃命,早已忘了桥上的机关设置,两人本能的就降落在桥面上。
两人双脚一踏实桥面,立即展开身法,加速奔向尽头的湖岸。
这时,不但身后的藏宝阁轰声骇人,就是坠石溅起的湖水巨浪也震耳欲聋,桥面更是震动得厉害。
高天兰和李天雄飞身纵上湖岸,身形依然不敢停下来,继续向前庄废墟驰去。
两人直到穿过数排花树,奔到花园的假山旁,才将身形停下来。
高天兰首先利住身势,立即坐在假山旁的一张青石橙上,张着小嘴不停的喘气。
李天雄虽然也极紧张,却没有像高天兰那样,也没有喘气,他就坐在高天兰的身旁望着前方。
高天兰仍紧张的望着李天雄,一面拍着酥胸,一面喘息着说:“好险好险,吓死我了,我俩真是命不该绝,再迟一步,非被砸死在阁中不可!”
李天雄举目一看,高达三层的藏宝阁,已变成了一堆雕花巨石,隔着那排花树看去,只露出了一堆石顶,大部已塌进了湖水中。
响声虽已停止,但“隆隆”的回昔,仍缭绕在小狐山的谷峰之间。
高天兰看到——尘烟直冲霄汉,想到方才的惊险,仍有些胆颤心寒。
李天雄却不解的问:“这座方阁建筑得如此高大宏伟,怎的轰的一声就塌了呢?”
高天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座方阁建在湖中的四座礁石上,中间阁底空悬湖面,倒真的有些像石上垒卵。”
李天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这是第二个机关设计人,知道了前边设计人逃走后,‘狮王’绝不会再让他活命,故意设置这道铁链……”
高天兰立即赞同的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也许是有计划的要将‘狮王’砸死在方阁之内。
李大雄有些不解的问:“你是说……”
高天兰解释道:“我是说,那个机关设计人,为了报仇,特设了这道机开,一旦‘狮王’自己上去取拿这个小银匣时,便轰然一声将他砸死!”
李天雄深觉有理,缓缓点头,并放下手中的宝剑,察看小银匣。
只见小银匣,长有半尺,宽约四寸,厚度最多两指,银光闪闪,映月生辉。高天兰一见,不由急切的说:“你不要打开小银匣看看里面的‘飞虹刃’?”
李天雄根据小银匣的重量,断定里面不是空的,因而道:“地处荒野,我们还是回去再看吧!”
高天兰机警的看了一眼四周,道:“此地正好无人,回到客栈看,反而危险!”
李天雄觉得也有道理,外面谷口有‘大酒篓’‘大酒仙’两位前辈把守,也不怕有人进来。
于是,十指捏住上下匣盖,运劲一掀,顿时一蓬强烈毫光射出来。
只见匣内彩霞闪射,耀眼生花,阵阵冷焰,刺人肌肤,两人俱都不敢直视。
李天雄和高天兰,两人同时一惊,不由脱口轻啊!上身本能的向后躲去。
两人急定心神,凝目向小匣内一看,只见寒光暴射,瑞气蒸腾,闪闪彩毫中,果然放着三柄色分红、银、青的精巧小剑。
三柄小剑的大小一样,式样相同。
中间一柄为青色,左右为银、红。
小剑长约三寸半,宽仅五六分,剑柄上系着舆剑身相同光色的小丝穗,丝光透明,晶莹发亮,一看即知不是普通蚕丝。
高天兰一见,不由兴奋的欢声道:“天雄哥,不错,这正是我师门的失宝‘飞虹刃’。”
话声甫落,左侧方的护庄林内,突然响起数声怒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到庄上来盗宝?”
高天兰和李天雄闻声一惊,急忙转头,只见数道快速人影,正向这边如飞驰来。
李天雄一见,急忙起身,盖好了小匣,顺手交给了高天兰。
高天兰又惊又怒,深悔没有听李天雄的劝告,接过小银匣,立即放进怀内。
李天雄和高天兰凝目一看,只见来人共有六个。
中间一人是个年约五旬的老道,骨瘦嶙峋,手持一柄铁拂尘。
右边一人穿黄衫,四十余岁,中等身材,马脸黑须,背后似是背着钩锏等兵器。
左边一人矮胖,肥头大耳,小眼狮鼻,手中提着一柄乌黑发亮的丁形耙。
紧跟着后面的三人,一式黑缎滚边劲衣,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柄铁杆双头钢叉。
打量间,六人已在数丈以外刹住了身势。
中间道人就用手中拂尘一指李天雄和高天兰,怒声道:“你们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夜入山庄,盗走我家老主人的珍宝……”
高天兰立即怒声道:“贼道闭嘴,谁是你的老主人?你今年多少岁?”
黄衫马脸人却怒声道:“你不要管我们多少岁,告诉你,当年的‘狮王’是我家老老爷爷的主人……”
话声甫落,前面花园破门前,突然传来‘大酒仙’的嘻笑声音,笑骂道:“一派故说八道,满嘴里放炮,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当过‘狮王’的奴才?”
高天兰和李天雄转首一看,只见‘大酒篓’和‘大酒仙’两人正飞身奔进园来。
根据他二人的慌张神色,显然是听了方阁坍塌的如雷响声前来察看,总必是‘大酒仙’看到李天雄和高天兰安然无事,才又恢复了嬉笑故态。
马脸黄衫人一见两个蓬头垢面老人,不由怒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大酒篓’立即一指身边的‘大酒仙’,笑骂道:“孙子,他就是你的老老爷爷,我老人家是你的老老老爷爷……”
话未说完,‘大酒仙’望着‘大酒篓’笑声道:“好个老小子,你处处想占我老人家的便宜!”
‘大酒篓’立即无所谓的说:“你怕啥?反正他们都是咱们的孙子!”
说话之间,已到了李天雄高天兰的近前。
黑袍道人毕起拂尘一指‘大酒篓’怒斥道:“老酒鬼,你不要在那里装疯卖傻,自恃武功不俗,告诉你,我‘九毒道人’可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大洒篓’一笑道:“好呀!既然孙子没有把老老爷爷放在心上,那我老人家只好先把你送去见阎王!”
说着,用手一推‘大酒仙’,沉声道:“老小子,快替我老人家教训他!”
‘大酒仙’一瞪眼,道:“你教训你的曾孙子,我收拾我的猪崽子……”
话未说完,身材矮胖,手提丁耙的人已瞠目大喝道:“好个大胆的臭叫化,居然敢羞辱你家朱大爷,江堂主,咱们先收拾了这两个臭化子。”
把话说完,飞身前扑,手中丁耙倏然高举,照准‘大酒仙’的当头打下。
其余三个,手持双头钢叉的中年大汉,“呛……”一抖钢叉,同时向‘大酒篓’杀去。
‘大酒篓’和‘大酒仙’一见,同时哈哈一笑道:“孙子们,来吧!你老老爷爷正需要你们陪着来玩耍!”
高天兰气得柳眉一剔,正待挥剑阻住就近的两名提叉大汉,马睑黄衫中年人已嘻嘻一笑道:“九毒道,你是出家,不能近女色,这个标致妞儿就交给我了!”
了字出口,霍地撤出了背后的‘擎天手’,照准高天兰的酥胸就刺。
高天兰顿时大怒,娇躯一闪,旋身跨步,手中剑“飕”的一声削了过去。
马脸黄衫中年人一看高天兰的宝剑寒芒四射,知是宝剑,立即撤招换式。
‘九毒道人’一见‘丁耙朱’和‘擎天手’等人都打起来了,立即望着李天雄,冷冷一笑道:“小子,赶快把珍宝秘笈拿出来,道爷体念上天好生之德,悄悄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
李天雄未待‘九毒道人’说完,“呸”了一声,沉声道:“你这贼道死在眼前尚敢大言不惭!”
‘九毒道人’却正色道:“小子,你八成是刚出道的雏儿,不知我的厉害……”
李天雄立即沉声道:“你就是妖魔鬼怪,今夜也叫你魂飞魄散……”
‘九毒道人’恨恨的咬牙喝了个“好”,道:“既然你小子自己不识抬举,可也怨不了道爷我心狠手辣!”
辣字出口,飞身前扑。
手中铁拂尘一甩,照准李天雄的俊面扫来。
一招逼退了马脸黄衫中年人的高天兰,一看‘九毒道人’攻向了李天雄面门,脱口警告道:“天雄哥小心,他浑身上下都是毒……”
话未说完,马脸黄衫中年人的‘擎天手’又攻到,以下的话只得住口不说了。
李天雄却恨声道:“他身上的毒物越多越不能让他活着。”
说话之间,刷刷刷,一连攻出三剑,‘九毒道人’立即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李天雄心急将‘九毒道人’置于死地,好去帮助高天兰收拾马脸黄衫中年人。
因为‘大酒篓’和‘大酒仙’都是久历江湖的风尘人物,对付‘丁耙朱’四人,自是绰绰有余,用不着担心。
是以,三剑之后,招式绵绵不断,刷刷刷,一连又是三剑。
‘九毒道人’大吃一惊,一面左封右挡,步步后退,一面急声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天雄怒声道:“在下李天雄。”
‘九毒道人’一听是“李天雄”,不由惊得脱口惊啊!似乎知道今天晚上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由于李天雄一剑紧似一剑,迫得他连按铁拂尘铁杆内机簧的时间都没有,就在他连连接退之际,剑光一闪,冷焰袭面,吓得他惊叫一声,仰面后倒。
只听得“沙”的一声轻响过处,他头顶上的道髻应声飞溅起来,一蓬断发立时遮住了他的脸。
‘九毒道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再度一声厉叫,就地一翻滚,手中的铁拂尘猛的举起来。
李天雄早已有了准备,未待他将铁拂尘举起,宝剑一式上挑,“叮”的一声已将拂尘崩飞。
‘九毒道人’再度一声惨叫,继续连连向外翻滚,企图逃出剑式范围。
李天雄那容他得逞,一个箭步向前,左脚一提,立即将他的前胸踩住。
‘九毒真人’大吃一惊,魂飞天外,不由惶声哀求道:“李大侠饶命,贫道还有说要说!”
李天雄本已将剑举起,只得顿住怒声问:“有什么话快说!”
‘九毒真人’那有什么话说,只是想挨得一会算一会儿罢了。
这时见问,本来想请李天雄把踩在他胸口上的脚抬起来,但是他蓦然发现了李天雄的小脚裤管上渗了一片鲜血。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一指李天雄的小腿,道:“李大侠,你的腿已中了我铁拂尘中的暗器,受伤了!”
李天雄不知是计,低头一看,立即想起了那个在方阁上受的刀伤。
也就在他低头察看的同时,脚下的恶道突然将右手的指甲,向着李天雄的伤口上轻轻弹了一下。
李天雄心中一惊,知道恶道的指甲中有毒物,本能的将腿抬起来。
‘九毒真人’那敢怠慢,猛的一个翻滚,挺身跃起,亡命向东逃去。
李天雄一见,顿时大怒,杀机倏起,震耳大-道:“贼恶道那里跑!”
大喝声中,飞身就待追去。
但是,一阵刺骨锥心的剧痛由小腿上传来,他的身形竟然没有飞纵起来。
李天雄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小腿已中了剧毒,举目再看,‘九毒真人’已奔出了七八丈外。
一见狂逃的‘九毒真人’,立时想起了解药,同时觉得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既然小腿剧痛如割,已不能再展开身法追杀,只得运足本身功力,大喝一声,宝剑猛的掷出。
只见一道寒光,疾如奔电,一闪已到了狂逃的‘九毒真人’后心前。
狂奔的‘九毒真人’一听身后剑啸,着实吃了一惊,决心向斜横里飞窜。
但是,剑速太快了,就在他准备斜飞后看的同一刹那,寒光一暗,立时发出一声刺耳惊心,直上夜空的凄厉惨叫。
‘九毒真人’仰头上看,两手扑天,又踉跄奔了敷步,咚的一声栽在地上。
李天雄一见‘九毒真人’中剑,立即将准备奔过去搜解药。
但是,他已痛得头晕目眩,冷汗如泉,喉头一咸,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身形一旋,一头栽在地上,顿时晕死了过去。
和黄衫中年人打得正激烈的高天兰,听到李天雄怒喝“贼恶道那里跑”,知道李天雄已将‘九毒真人’打败了。
精神不由一振,刷的一剑刺向了黄衫中年人的面门。
黄衫中年人的心情和高天兰正好相反,一听到李天雄的怒-,知道‘九毒真人’是逃走了。
他心中不由一慌,急忙转首去看,但是,刚一转过头,寒光已经罩面,急忙用‘擎天手’去格。
就在他将高天兰的剑势格开的同时,突然传来了‘九毒真人’的惨叫声。
黄衫马脸中年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惊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高天兰焉能错过这个机会,就在黄衫中年人浑身一颤的同时,手中剑一式‘银河天降’,寒光一闪,疾泻而下。
黄衫马脸中年人只惨叫了半声,由头到股已被高天兰斩为两片。
高天兰为免鲜血溅在身上,足尖一点地面,飞身疾退三丈。
也就在她纵落三丈以外的同时,‘大酒篓’和‘大酒仙’已哈哈笑着飞奔过来。
高天兰一见,立即横剑欢声道:“两位前辈,你们的四人……”
‘大酒仙’首先哈哈一笑道:“三个已送他回姥姥家,另一个天雄去追啦!”
高天兰立即关切的问:“追向那里?”说话之间,就待游目察看。
但是,并肩站在东面的‘大酒篓’和‘大酒仙’,却同时一指前庄道:“追向了那边,我们也得赶快追赶!”
高天兰欣然赞“好”道:“这几个歹徒,绝对不能放走一个。”
说话之间,就待展开身法追赶。
但是,并肩站在东边的‘大酒篓’和‘大酒仙’,虽然连声赞好,却没有要起步的意思。
高天兰觉得奇怪,这些天来,不管办什么事,她和李天雄都是跟在‘大酒仙’两人身后,何以这时两人却有意让她先走。
由于感到反常和不解,不由注目去看他们。
这一注目察看,‘人酒篓’和‘大酒仙’不但哈哈笑声有点牵强,神色目光中也隐隐透着不安。
高天兰一看两人的神色,顿时感到不妙。
神色一惊,飞身纵向‘大酒仙’的身后。
‘大酒仙’和‘大酒篓’骤然一惊,脱口惊呼道:“你要干啥?”
惊呼声中,双双伸手拦阻。
但是,高天兰已看到十数丈外,‘九毒真人’的背上挥着一柄寒光闪射的宝剑,而就在‘大酒篓’两人身后不远,仰面倒着一个银衣人影。
高天兰一见那身衣服,就知是李天雄。
她不由惊得凄声厉叫道:“天雄哥”
凄厉惨呼声中,奋不顾身就要扑过去。
‘大酒篓’和‘大酒仙’那肯让她扑过去,双双将她架住。
高天兰见两人不让她过去,知道李天雄已经凶多吉少了,心中一阵剧痛,立即神情如狂,奋力挣扎。
她口中亦不断的哭喊着:“天雄哥”
‘大酒篓’和‘大酒仙’一看,只得也含着眼泪戚声道:“天雄中了恶道‘九毒真人’的‘蚀骨散’……”
‘蚀骨散’三字出口,高天兰的娇躯猛的一颤,瞪大了两眼,张口惊“啊”,顿时楞楞的呆住了。
只见李天雄的浑身银衣湿透,并发出了“丝丝”响声,他的面颊和双手,都已露出了血水白骨。
高天兰一阵锥心剧痛,两眼一闭,顿时晕死了过去……。
口口口口口口
听得浑身微抖的梅雪珍,不由脱口惊呼道:“蚀骨散竟是如此可怕呀?”
‘飞虹玉女’薛兰琪说至此处,已经明目旋泪,颔首道:“如果早在藏宝阁内就让我师父给他敷药包住伤口,就没事了……”
申呀玉却黯然道:“假设当时李大侠不掷剑刺杀‘九毒道人’,而手起一剑将自己的小腿斩断,也许就没有惨事发生了!”
姚小桃则伤感懊恼的说:“可能当时的李人侠不知道中的是‘蚀骨散’!”
薛兰琪颔首道:“事后我师父和‘大酒仙’两位前辈也都是这样断定的。”
申明玉却淡然一笑道:“我认为李大侠是抱着宁愿化为一滩血水,也不愿让贼道活在世上再继续害人的决心’”
薛兰琪急忙道:“不错,这也是我师父他们三人的最后结论!”
姚小桃黯然道:“这就是‘彩云仙子’前辈终身不嫁的原因?”
薛兰琪颔首道:“不错,而且,直到现在,只要有人提起那次进入‘狮王山庄’的事,她老人家仍会痛哭失声,两三日不食!”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听得神色一惊,这才明白,‘无极老人’为何一再郑重警告他们三人,绝对不可询问当年盗剑之事。
这时红日已上三竿,汪嫂早已将早点撤走,并命小鸾等人送上茶来。
申明玉和梅雪珍仍想着‘彩云仙子’和李天雄进入藏宝阁盗宝的经过。
两人对望一眼,想到他们一到‘狮王山庄’,虽然也遇到大门口的机关‘擎天阶’,却是有惊无险,较之‘彩云仙子’和李天雄,真是幸运多了。
尤其,两人一进入后花园,便发现了银匣,也没有遇到丝毫危险。
申明玉一想到银匣,立即望着薛兰琪,问:“兰妹,你是说‘彩云仙子’前辈的师门失宝之中,还有一柄‘紫虹剑’没有找到?”
薛兰琪颔首道:“不错。不过,其他珍宝都是古玩玉器,已没有什么重要。”
申明玉一指桌旁的银匣道:“我认为这个银匣内,很可能就是‘紫虹剑’!”
姚小桃和梅雪珍都赞同的颔首道:“唔!根据银匣内的长度宽度,很有可能!”
薛兰琪却有些迟疑的说:“据我师父说,‘紫虹剑’并没有剑匣!”
梅雪珍突然问:“当年‘彩云仙子’前辈进入藏宝阁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那柄‘紫虹剑’吗?”
薛兰琪蹙眉道:“据说,当时阁顶上悬满了珍物和宝石,也许那柄剑包在布包内悬在上面。这也是我师父事后这么猜测。”
申明玉揣测道:“根据兰妹的说法,当年建造机关的设计师有两人,我断定,‘彩云仙子’前辈遇到的老人,很可能是方阁设计人的曾孙或玄孙……”
姚小桃突然赞同的正色道:“不错,你和珍妹所持有的‘谜图’,就是花园机关设计人的曾孙,重孙或玄孙所赠给的。”
梅雪珍立即解释道:“不是赠给小妹和明玉哥,是赠给家师‘慧因’师太和‘玄灵’道长,‘悟非’大师,以及龙金虎和雷姥姥五人!”
薛兰琪断然道:“不管那人赠给的是那些人,现在两张宝图都在咱们手里,咱们仍随时可以前去‘狮王山庄’找回失宝!”
申明玉颔首道:“不错,方阁已经坍塌,且大部份已沉入水中,找回失宝恐已不易,但花园假山附近的藏宝,却不难找回!”
姚小桃却忧虑的说:“据你们说,在‘狮王山庄’的那一晚就遇到了两伙人向你们索宝,昨夜下山时,又遇到了一批……”
申明玉道:“其实这两伙人,虽然不是一个门派帮会的,但他们彼此都有渊源关系!”
姚小桃颔首道:“这一点我赞成,尤其他们都自称‘狮王’是他们的老主人……”
薛兰琪插言道:“他们可能都是‘狮王’当年部属的后人,当然知道‘狮王山庄’上仍有不少藏宝,不过,近半年来已很少有人进入了!”
说此一顿,明目一扫申明玉和梅雪珍,继续道:“只有那夜你们两人进入后,才一连来了十数人!”
申明玉和梅雪珍心里明白,一定是因为‘慧因’老师太前去镇上打听‘狮王山庄’没落的事,才将那两批人引了来。
念及至此,心中一动道:“如果说那些人是我们引来,那些人也必然就住在山口外的村镇上!”
薛兰琪正色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因为小妹每次带领汪嫂她们到达小狐山附近时,便有不少人暗中对我们注意!”
话声甫落,院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中年店伙已满面含笑的走进院来。
汪嫂一见,立则起身迎了出去。
店伙就在院中,哈腰堆笑,恭声道:“启禀夫人,马匹已经买来了!”
汪嫂称了声“好”,正待说什么,姚小桃已沉声道:“慢着!”
说罢,立即转首望着申明玉三人,提议道:“根据你们说的说话及昨晚发生的情形看,玉弟弟在‘狮王山庄’得了一个银匣的事,只怕已经传开了,我认为,我们还是马上赶路的好!”
申明玉和梅雪珍正有这个意思,因而连声赞好。
薛兰琪只得道:“小妹也怕夜长梦多,我们虽然不怕他们沿途抢夺,但总以少造杀孽为上策。”
汪嫂一听,立即向着店伙吩咐道:“请马上给我们结账备马,我们要上路了!”
店伙恭声应了个是,转身急步走出院去。
口口口口口口
半个时辰之后,申明玉和姚小桃等人已策马驰出了镇街口。
申明玉和姚小桃并骑在前,梅雪珍、薛兰琪两骑在后,其次是汪嫂带领着小萍四女。
一行九匹快马,一出镇街口,立即吆喝一声,九马放蹄向前疾驰。
由于靠近山区,虽已日近中午,官道上依然甚少商旅行人。
九马一迳放蹄奔开,速度越驰越快。
片刻工夫,已将大镇抛在二三十里外。
九人在马上谈笑逗趣,正驰得兴起,蓦见官道的尽头,突然现出了两个黑点,这两个点,越现越大。
眨眼已现出了人形,似是两个长发老人。
申明玉看得心中一惊,小由脱口惊呼道:“大家注意,前面来了高手!”
薛兰琪、姚小桃,以及梅雪珍和汪嫂等人,也都看到了。
就在大家发现,凝目前看的同时,那两个长发老人已到了数百丈外。
中明玉不等来人驰近,看得大吃一惊,这才警觉到两个老人的快速身法,当真称得上凤驰电掣。
大家凝目打量,只见两个长发老人,一穿黑袍,一穿灰衫。
穿黑袍的老人白眉毛白须,环眼狮鼻厚嘴唇,一张老脸黑的像锅底,穿灰衫的老人却是棕色眉毛棕色须,小眼塌鼻,生了一张腊黄面皮。
这两个老人虽然肤色不同,但两人四眼,俱都明亮如灯,郎使在当头的阳光照射下,依然冷电闪闪,看来慑人心神。
由于这两个老人的身法太快了,只见他们衣袂“卜卜”,长发飞舞。
梅雪珍见两个老人的神情冰冷,大嘴巴下弯,眼珠子有些看天,不由低声道:“这两个老头子好倨傲!”
申明玉不知道梅雪珍看着两个老人不顺眼,因而警告道:“不要理他们,我们靠边走!”
薛兰琪自恃武功高绝,不由沉声道:“怕什么,官道也不是他们家的!”
由于对方两个老人的身法太快了,加之这边的人也是快马飞驰,是以,就在三人对话间两个长发老人已呼的一声就在马侧飞驰过去。
申明玉心中一惊,暗呼好险,本来要阻止薛兰琪的话,也住口不说了。
岂知,就在他心中一惊,暗庆没有发生冲突的一刹那,人影一闪,风声飒然,刚刚飞身驰过去的两个长发老人已挡在了马前面。
申明玉等人一见,同时大喝,纷纷勒马,一阵马嘶蹄乱,才将座马控制住。
小萍、小花已由马上跌下来。
汪嫂三人已纵马冲出了官道。
申明玉、薛兰琪,以及梅雪珍和姚小桃,因为武功较深厚,虽然四马人形立起,由于已经减低了马速,转了两个圆圈,总算没有跌下马来。
只见两个长发老人,楞楞的挡在官道中央,四只眼睛直盯着梅雪珍的小腹和腰间。
梅雪珍被看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正待怒声呵斥,薛兰琪已娇叱道:“你们看什么?告诉你们,方才骂你们的是我……”
话未说完,姚小桃低声阻止道:“兰妹!”
说罢,拨马向前,就在马上抱拳欠身,恭声道:“敢问两位前辈,可是天南海外的‘云河’‘白眉’两位老前辈?”
薛兰琪和申明玉等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
这才恍然想起,当前两个长发老人,的确有些像传说中,五十多年前即已失踪的‘白眉’老魔和‘云河’老怪。
两个长发老人听得一楞,立即将目光由梅雪珍的腰间收回来,望着姚小桃,阴森森的问道:“你这女娃儿怎的认识我们两位老人家?”
薛兰琪一听果然是‘白眉’老魔和‘云河’老怪,也不由着实吃了一惊!
申明玉更是又惊又急,要是这两个老魔是为银匣而来,以他们四人的功力,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两人,只怕银匣是丢定了。
但是,有一点令他非常不解,雨个老魔从开始到现在,从没正眼看他申明玉一眼。
由于两个老魔的目光一直盯着梅雪珍的小腹和腰间看,问题可能出在梅雪珍身上。
心念电转,听了老魔老怪答话的姚小桃已急忙翻身纵下马来。
申明玉和梅雪珍一见,知道冰雪聪明的姚小桃必然另有用意,也急忙离鞍跃下马来,站在一旁。
薛兰琪已知道当前的老魔老怪,是较她恩师‘彩云仙子’还要早许多年成名的黑道恶煞,只得也由马上跃下来。
抢先下马的姚小桃再度施礼恭声道:“两位老前辈虽然仙修息隐数十年了,但武林老前辈人物中,仍时常提及两位老前辈的超凡武功和大名来……”
话未说完,老魔老怪已得意的哈哈笑了,由‘白眉’老魔笑声道:“你这女娃儿说话非常乖巧,令人听了就觉得高兴,虽然说的全是假话,但我两位老人家也不便责罚你们了……”
话未说完,塌鼻小眼的‘云河’老怪已接着道:“女娃儿告诉你,自我们两位老人家进入中原以来,前后已逾三个月,还没有那一个人认出我们两人是谁来,娃儿,告诉我老人家,你的师父是谁?”
如此一问,姚小桃立时面现难色。
申明玉一看,顿时感到不妙,断定‘无极老人’,当年的‘大酒仙’必定与这两个恶魔有过节。
于是,心中一动,急上两步,抱拳恭声道:“晚辈的家师是‘玄灵’道长,珍妹的恩师是‘慧因’师太……”
老魔和老怪眉头一蹙,神色茫然。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玄灵’道长和‘慧因’师太是谁!
申明玉早已断定两个老魔不知,趁机继续道:“两位老前辈如果没有什么事指教……”
话未说完,两个老魔的目光又移向了一身银缎劲衣的梅雪珍身上。
‘云河’老怪举手一指问:“这位女娃儿的师父是什么人?”
申明玉急忙道:“她叫梅雪珍,她的恩师就是‘慧因’老师太……”
话未说完,老魔和老怪已同时阴森森的冷冷笑了。
申明玉四人一看老魔和老怪发出冷笑,心知不妙,俱都暗凝功力戒备。
‘白眉’老魔冶冷笑着说:“这女娃儿腰插着‘飞虹刃’,分明是贱婢高天兰的徒儿……”
薛兰琪一听‘白眉’老魔称呼恩师高天兰贱婢,顿时大怒,那还想到厉害,瞠目怒声斥道:“老魔闭嘴,我才是高天兰的徒儿!”
申明玉和姚小桃神色一惊,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老魔老怪被骂得一楞,立即转首去看娇靥上充满了怒容的薛兰琪。
‘云河’老怪哂然一笑道:“丫头,这‘老魔’两个字你骂得好,我老人家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亲切欢喜……”
薛兰琪淡然“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你们还自觉这个名号响亮了?”
‘云河’老怪道:“那倒不。因为已有五十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我们两位老人家了。”
“乍然听来,突然有时光倒流的感觉,又是由你这女娃儿口里骂出,心情又自不同,所以我老人家也叫你一声‘丫头’!”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你娃儿当真是高天兰那丫头的徒弟?”
薛兰琪怒声道:“这也是可随便冒充的吗?”
‘白眉’老魔却有些迷惑的说:“据我们两位老人家听说,高天兰的女徒人称‘飞虹玉女’,喜欢白衣……”
薛兰琪立即怒声道:“姑娘我愿意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穿厌了白的就不可以穿红的?”
‘白眉’老魔微一颔首道:“当然可以,不过,有人说,老酒鬼的女徒才穿红衣,又被人称为‘小龙女’,听说她多年不下山,已经病死了!”
姚小桃一听,不自觉的“呸”了一声道:“你们才死了呢?”
老魔老怪一听,不由转首去看姚小桃,同时冷冷一笑道:“女娃儿,你一开口招呼我们两位老人家,我们就知道你的来历不简单,八成舆老酒鬼‘大酒仙’有渊源……”
说此一顿,两眼突然暴睁,同时怒声问:“告诉我老人家,老酒鬼现在可在无极峰上?”
姚小桃毫不客气的说:“在不在无极峰上都舆你们无关……”
‘白眉’老魔嘿嘿一阵怪笑道:“女娃儿,告诉你,我们两位老人家不远万里重返中原,为的就是找老酒鬼和高天兰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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