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佟玉清一身亮缎银花劲衣,已经解掉短剑氅,手中一柄宝剑,矫若灵蛇,逼得三个青年道人,步步后退,
在佟玉清的娇靥上,蒙着一方亮缎白巾,仅露出一对闪闪生辉的明媚眼睛。
黑煞神看不到四人打斗的时候,似乎恍恍惚惚的沉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他感到有人匆匆地走近他,很浓的一阵清凉香味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睁眼一看,急忙抬头,发现三个青年道人,俱都倒身在数丈外,看不出他们是杀死了还是被点了穴道。但是,以白巾蒙面的佟玉清却不见了!
黑煞神悚然一惊,挺身跃了起来。
也就在他跃起的同时,秃子和哑巴已飞身纵了过来。
黑煞神三人一见,知道是佟玉清救了他们,同时为他们解开了穴道,但是,佟玉清为何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
秃子纵至近前,首先惊异的说:“喂,歪嘴……?”
话刚开口,西南林木间的黑暗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悄声低呼:“喂,快,快随我来!”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一惊,循声一看,只见白巾蒙面的佟玉清,正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赶快过去。
三人一见,无暇多想,飞身向前驰去。前面的佟玉清一见,也急忙转身向高处驰去。
黑煞神飞驰间,游目一看,只见由最高处的一片巍峨雄伟的碧瓦殿宇开始,一道宽大山道,顺着峰峦山势,九弯八转的迤逦下来,每个弯处都有一座灯火辉煌,气势不凡的道观。
这时,满山的钟声已止,但那阵“荒荒”如闷雷的回声,仍在山谷峰间缭绕不绝。
山道上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在人手一剑的武当道人照顾下,下山,惶惶疾走,惴惴不安,有许多人的香炉已破,山道旁丢满了香篮,你喊夫婿,他叫妻儿,哭啼喊叫之声,乱成一片。
黑煞神看了这情形,心中既惊急又懊恼,不由望着秃子哑巴,惶声道:“俺的亲娘祖奶奶,小牛山,这该不会是咱们三人闯的祸吧?”
秃子却毫不迟疑的道:“放狗屁,咱们在解剑岩打架,距离三元观还差十万八千里地呢……”
黑煞神却迷惑的问:“方才有人喊杀了人,那人是谁杀的呢?”
秃子这时正忧急如焚,懊悔万分,懒得说话,不由压低声音,怒叱道:“你噜嗦个鬼干你屁事,你问我我问谁?”
黑煞神被斥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哑巴已龇牙咧嘴地指了指斜上方。
于是抬头一看,只见面罩白巾的修玉清,正立在一处天险绝壁断崖处,正惶急地向着他们三人一面跺脚一面招手,似乎在说,再迟了便走不了啦!
秃子哑巴黑煞神虽然心中迷惑,但又不敢大声发问,为什么不往山下跑,反而往山上奔?
就在这时,方才佟玉清和三个青年人打斗的地方,突然传来数声惊急喝叫!
紧接着,一声悠扬婉转清啸,冲霄而起,显然是规定的报警讯号。
啸声一起,第三座道观人声最吵杂处,立即有一声内力充沛,音质苍劲而含有愤怒意味的厉啸相应。
这一声厉啸一起,后山及最远处的谷中峰头上也有啸声相和应。
说也奇怪,远山和后山的啸声一起,近前的清啸和厉啸戛然停止了。
但是,各处道观中,眼前山道上,更造成了哭叫混乱和惶惶奔走声。
秃子哑巴和黑煞神三人也闹糊涂了,忽然之间,为何满山的相应啸声。
但是,他们三人却确信下院的道人,已发现了被佟玉清打杀在林中地上的三个青年道人。
由于情势的突变,内心的惶急,三人加速向佟玉清立身的天险断崖处纵去。
看看登上断崖,面罩白巾的佟玉清,已惶急地指了指崖下,身形一闪,疾泻而下。
黑煞神三人一看,哪敢怠慢,加速纵上断崖。
一登上断崖,才发现不远处就是一座宏伟道观,根据殿宇和形势,显然是道观的后面。
只见观后松柏茂盛,在树隙间可以看到那面悬着灯,但却听不到人声。
打量间已到了佟玉清方才立身的崖边,三人低头一看,吓得急忙后退数步,不由同时打了一个冷战,俱都面色一变。
因为崖下漆黑,阴气森森,一眼看不到底,而且,崖壁上一片光滑,根本没有可以攀附之物。
秃子拍拍胸脯,定一定惊魂,不由恨声道:“一枝花搞什么鬼?她和盟主学了不少绝技,她当然下得去,咱们下去不跌个尸饼子才怪呢!”
黑煞神游目一看,不由也懊恼地道:“这一下他奶奶的更糟了,越往上跑越没路了,正好给武当杂毛来个瓮中捉鳖……”
话未说完,哑巴已龇牙咧嘴的比划了几个手势,最后还狠狠的挥了一下头。
秃子一见,立即轻蔑地低声问:“你是说咱们硬往山下冲?”
哑巴立即神气地点了点头!
秃子毫不迟疑的怒声道:“去你的吧,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黑煞神却焦急地恨声道:“前临绝地,后有追兵,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她娘的等死呀?”
秃子立即没好气地瞪眼怒声道:“现在满山都是武当杂毛,你赤手空拳冲得下去吗?那还不是飞蛾投火,自已找死吗?”
一提到赤手空拳,黑煞神,立时想起了他那对得自西域玉阙峪的精钢护手虎头钩,不由懊恼地道:“哎呀,俺的钢钩!”
秃子立即冷冷的道:“你的钢钩还在解剑岩呢……”
说话之间,东张西望,游目察看,显然企图发现脱身之处。
但是,黑煞神却恍然低声道:“有了,咱们可以请哑巴去偷!”
秃子立即摇摇头,冷冷的道:“要偷你们两人去偷,我可不去做帮手!”
黑煞神听得一瞪眼,不由恨恨的低声道:“你他奶奶的不去帮着偷,还有他娘的脸回去见他们?”
秃子毫不迟疑的讥声道:“丢了兵器固然是不好看,盟主打屁股的时候可更丢人……”
哑巴和黑煞神一听,面色一变,俱都呆了。
就在这时,崖边突然传来一阵铮铮的铁索撞击山石声。
秃子三人一惊,急忙低头察看,目光同时一亮,险些脱口欢呼!
原来脚下青草中,一条铁环索练,由崖上经崖边,直垂崖下。
秃子三人看了这情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武当群道还有秘密下山的铁索暗径可通。
现在铁索发出响声,想必是佟玉清在崖下等得不耐烦了,正在摆动铁索,催促他们下去。
也恰在这时候,身后道观的松林中,突然传来数声惶急惊呼:“啊呀不好了,道清他们被人点晕了!”
也就在那声惊呼的同时,方才来时的崖下,也传来了命令似地催促声:“你们几人到崖上看看,你们四个由此地向北搜索,特别注意草丛石后!”
话声甫落,接着是一片应是声。
黑煞神三人一听,知道佟玉清来此之前,先把观后负责警戒的道人点倒了,方才崖下的那些道人,自是沿着他们方才的路线追来的。
紧急间,黑煞神无暇多想,一拍哑巴的肩头,指了指他背的鹿皮胯囊,示意他赶快下去。
秃子自然会意,因为哑巴背着盟主的战国金斗,这种上古神器,绝对不能落入武当群道之手。
哑巴也不迟疑,微一颔首,急忙俯身下去,拨开崖边的荒草,握住着索环,以他“日偷千家不黑,夜盗八百不明”的矫健身手,极熟练的滑向崖下。
这时,观后林内人声吵杂,而且有了晃动地灯火,似乎正准备向这边搜来!
秃子一看,立即望着黑煞神,焦急地悄声道:“歪嘴,快伏下,有人来啦!”
黑煞神心中一惊,一面伏身草中,一面游目左右察看。
果然,方才登上崖来的地方,已有上八名提剑道人,谨慎小心的纵上崖来。
而身后道观林内,也有七八个仗剑道人,飞身向这面扑来。
也就在他游目察看的一刹那,耳边已响起秃子的急促悄声道:“大将断后,俺先走了!”
黑煞神听得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崖上哪里还有秃子的踪影。
看了这情形,黑煞神心中虽然有一些懊恼,但听了“大将断后”四字,雄心勃起,豪气万丈,怒火全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由观后林中仗剑追出来的七八名道人,已发现了追至崖上的六名道人,其中一人,立即怒声喝问道:“那边是什么人?”
怒喝声中,竟纷纷向崖边纵去。
只见纵上崖来的六名道人,立即有人朗声道:“下院三代道字辈弟子,奉命前来搜索三名逃走的‘游侠同盟’人……”
话未说完,双方已至近前。
只听其中一个道人恍然道:“原来是道静师兄,你那边怎样了?”
另一个道人懊恼地回答道:“守在后观门的四位师弟,全中了奸细的迷香,俱都晕了过去……”
黑煞神听得心中一惊,他不知道佟玉清是哪里弄来的迷魂香,莫非是向哑巴要来的?
心念间,已听另一个道人恍然道:“那一定是‘游侠同盟’的人干的……”
方才发话的道人,急声道:“你怎的知道?”
先前发话的道人,说:“方才就有三个被捉住的‘游侠同盟’人,松亮师叔派了三个师弟把三人送往忏悔室,也中了他们的迷魂香倒在半路上。”
另一个人突然吃惊的急声道:“他们一定潜进观里去了……”
一个沙哑声音的青年道人,惶急地道:“方才师叔祖说,潜进山来的人很多,要我们发现可疑处,不可随便交手,发啸为号,火速报警。谁知道,松亮师叔和师叔祖一发啸,前山后山,左右崖上,都有啸声回应……”
另一个青年道人突然插言问:“听说师叔祖捉住了一个可疑的汉子,已经送去上清宫审问去了?”
黑煞神听得心中一惊,不知道被捉住的那人是谁?希望不要是“游侠同盟”的人才好。
那个沙哑声音的道人,接口道:“那人是用飞刀杀了一个,照顾男女施主的师弟,被一位女施主看到的,要不然,还不知道是谁呢?”
黑煞神趴在草丛里听入了神,竟忘了下去。
正要继续往下听,崖边已响起铁索铮铮的摆动声!
黑煞神听得大吃一惊,知道秃子和哑巴在下面等急了,是以,急忙一个翻滚,握住索环急滑下去。
也就在他旋身下滑的同时,那边谈话的道人中,已有人脱口急声道:“崖边有声音,我们快过去看看。”
话声甫落,接着是一阵衣袂破风声。
黑煞神悬空下降,双手交替握着铁环,这时一听到崖上的人声和衣袂声,不由暗自焦急,本能的低头向下一看,大吃一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足下山风强劲,一片漆黑,一眼看不到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脚踏实地,也看不到秃子和哑巴两人立身何处。
就在这时,上面已有人喝声问:“下面什么人?”
黑煞神听得一惊,那敢回应,双手加速交替,因而使铁索钢环发出了更大的磨擦声。
又听一个道人,急声催促道:“快把那块大石搬过来丢下去!”
黑煞神一听,大吃一惊,格外焦急,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在平地,他哪会把几个年青道人放在眼里?
但是,如今身悬空中,还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丈深,万一上面的大石头沿着铁索丢下来,不但砸个脑浆四射,还要跌个粉身碎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脚下却突然响起了秃子的怨声:“他奶奶的,你是怎么搞的,趴在草窝里睡着啦?这么久不下来?”
照往日听了这些话,黑煞神非大骂秃子一顿不可,这时却突然如遇到了救星,低头一看,已经到了立足之处,但宽度还不足两尺,足下依然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黑煞神双脚一踏实地,正待解释,秃子已急声催促道:“少噜嗦,快走……”
说话之间,伸手一拉黑煞神,转身向前走去。
黑煞神不敢怠慢,急忙举步跟进。
也就在他举步的刹那间,一团黑影,势挟劲风,呼地-声,当头砸下来。
黑煞神大吃一惊,本能的向前一纵,“呼”的一声,一块大石,就在他背后,轰的一声大响砸在突岩上,略微一顿,继续向下坠去,破风带啸,久久听不到着地声音。
吓得停身回看的秃子,急忙一定心神,即刻向黑煞神挥了一个手势,急急向前奔去。
黑煞神无心去听那块大石何时着地,急步向秃子追去,由于没看到哑巴,不由关切地问:
“老方呢?”
秃子向前一指,有些不耐烦的低声道:“跟着佟姑娘去了?”
黑煞神本待佟玉清怎的知道武当派的这道铁索暗道,但他听出秃子的话意中有些不高兴,所以话到了唇边,终于没有开口。
两尺宽的突岩愈走愈宽,而且岩边也生满了斜松蒿草,形势十分隐蔽,的确称得上是条密道。
渐渐山势宽广,竟是一座生满了杂树乱石的崎形险谷,哑巴方守义,正立在一方怪石上向着他们两人焦急地连连挥手。
秃子和黑煞神不敢怠慢,加速身法,迳向哑巴立身之处驰去。
哑巴一见,并不等待,也转身迳向夹谷口驰去。
黑煞神本待问一声哑巴,为何没看到佟玉清,但他循着哑巴的身形向前一看,发现面罩白巾的佟玉清,正立在谷口绝壁下的一片蒿草中,同时,正在向着他们招手呢。
看看将至近前,面罩白巾的佟玉清,已挥手低声道:“快,追来了!”
说话之间,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紧接着,哑巴已奔至草丛前。
待等黑煞神和秃子驰至近前,发现蒿草后的绝壁下,竟是一个宽约三尺,高仅过人的山洞。
秃子心中一动,立即刹住身势,躬身探首,凝目向内一看,洞内一片漆黑,强劲的寒风,扑面吹出洞外,知道另一端有出口,但他却对佟玉清故弄玄虚,感到很不满意。
就在这时,身后的黑煞神突然急声道:“他们真的追来了。”
秃子直身回头一看,只见十数个道人,各提长剑,在皎洁偏西的月光映照下,寒光闪闪,正向着这边追来。
打量未完,哑巴已拉着他奔进了山洞内。
洞内不但漆黑,而且崎岖不平,风势十分强劲。
前进不足数丈,斜前方突然摇晃着一盏善男信女们朝山进香时使用的防风灯。
黑煞神三人知道佟玉清等在那里,于是,各自一加足劲,直向灯前扑去。
扑至灯前一看,三人俱都一愣,因为只有一盏防风灯插在石缝上,整个灯光所照到的地方,根本没有佟玉清的影子。
黑煞神游目一看,这才发现方圆三四丈四周洞壁上,竟有六七个洞口通向其他方向,这情形很像大巫山毒鬼谷骷髅崖下阴风窟。(前情请看《金斗万艳杯》)
看了这情形,黑煞神也不禁有些生气地沉声问道:“佟姑娘,你干啥要故弄玄虚?”
话声甫落,哑巴突然“嘿啊”两声,急步向随着洞风摇晃的防风灯奔去。
黑煞神和秃子心知有异,也急忙奔了过去。
这时,才发现插进石缝的灯杆上,尚串着一张湖水绿色的方纸。
哑巴先将纱灯拔出来,再把绿纸取下,凑近灯光一看,嘿了一声,立即递给了秃子。
黑煞神不认识字,不由急切地问:“老王,上面写的啥?”
秃子凑进灯光一看,只见绿纸上写着两行潦草字迹,时轻时重,不大清楚。
这时见黑煞神发问,只得懊恼地恨声念道:“你们吃了个酒足饭饱,正好来此安歇睡觉!”
黑煞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一枝花她这是干啥?”
话声甫落,秃子已没好气地道:“你还以为那是佟姑娘呀?”
黑煞神被问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你小子是说?”
哑巳立即在旁龇牙咧嘴,嘿嘿啊比划了一阵手势,一会指一指防风纱灯,一会指一指秃子手上的绿纸。
黑煞神一见,顿时恍然大悟,不由一指绿纸,急声道:“你们是说,这张绿色素笺和白河镇吴富绅的新寡儿媳妇贾幻娘用的诗笺一样,方才那个白巾罩面女子不是佟姑娘?”
话声甫落,秃子已轻蔑的说:“你现在才想清楚?”
黑煞神却不高兴地埋怨道:“你小子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秃子也立即没好气地说:“我方才到达洞口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黑煞神一听,不由吼声道:“你知道还进来?”
秃子正值满腹的怒火,不由也吼声道:“哪个王八的龟孙子要进来,还不是老方硬拉的?”
哑巴一听,不由焦急地指指洞外,一连比划了两个杀头手势,似乎在说,不要吵,武当群道就在洞外面,把他们引进来,都完蛋。
秃子不屑地斜了哑巴一眼,恨声道:“管他娘的谁在外面,来了更好!”
话虽如此说,嗓门可小多了。
黑煞神目光一亮,顿时想起在断崖上听到的武当群道谈话,突然压低声音,恍然道:
“俺想起来了,那个白巾军面的女子,身上有迷香,三个抗咱们的小道,都是她在打斗中迷倒的……”
哑巴听得一愣,秃子脱口急声问:“你小子怎的知道?”
黑煞神立即把在崖上听到群道的对话,说了一遍。
秃子听罢,不由震惊的道:“既然银缎劲衣女子不是佟姑娘,那个用飞刀杀人的大汉也不会是咱们的人。”
说罢,突然又望着黑煞神,埋怨道:“使用迷香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黑煞神立即正色道:“下了断崖俺就跟着你跑,俺哪有工夫给你说?”
秃子叹了口气,自责怨地道:“我早该看出那个女子不是佟姑娘了,她胸前的那对xx子比佟姑娘的高大……”-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猛地啐了一口,同时大骂道:“站在鬼门关口,你他娘的还看人家的肉球……”
秃子两眼一瞪,立即理直气壮地道:“她一直在我的面前和三个小道打,我不能硬是长着眼睛不看她呀?”
话声甫落,黑煞神猛的用拳一捶天灵头,同时懊恼地跺脚道:“俺的祖奶奶,咱们笨的都像他娘的牛!”
哑巴看得一愣,秃子立即不高兴道:“看你那副要死的样子,又是什么事?”
黑煞神懊恼地正色说:“佟姑娘用的是青虹剑,那个骚娘们儿用的是精钢剑;咱们怎的混头到这种地步呢?”
哑巴一听,也似恍然地两手乱比划,一会儿拍拍屁股,一会儿闭着眼睛,秃子也闹不清他比划的什么事情。
黑煞神一见,反而恍然大悟道:“老方,你小子说的可是方才在崖上,好像迷糊了一下睡着了,睁眼一看,穴道也解开了?”
哑巴一听,立即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同时“啊啊”两声。
黑煞神一见,继续正色道:“俺当时就觉得奇怪,可是到现在才想明白……”
秃子一听,立即没好气地道:“现在明白有啥用……”
黑煞神却继续不解地道:“说也奇怪,她既然是劫持元台大师的首脑人物,又是途中撒毒粉的女子,她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呢?”
秃子立即没好气地道:“她为什么要救你?她要把你引到此地来饿死你。关在武当杂毛的忏悔室里,至少还有碗斋饭吃,在这让你吃个屁?”
黑煞神却不以为然地沉声道:“你这么说俺就有点儿不服气,她要想咱们死还不容易,一人一剑,人头落地,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把咱们骗到此地?”
秃子瞪眼怒声道:“她一剑杀了你便宜了你,她要你活活的饿死在此地,她才称心满意!”
黑煞神立即冷冷一笑,不服气道:“笑话,老子是活蹦乱跳的人,有脚有腿,老子又不是死鱼!”
秃子轻蔑地哼了一声,索性坐在一块黑石上。
黑煞神看得一愣,不由吃惊的急声问:“嗨?怎么看,你小子真的要饿死在此地呀?”
秃子恨恨地“嗯”了一声,猛一点头道:“不错,我宁愿饿死在此地也不回去被打屁股,上次火烧黑虎岭的老账还没还清呢?咱们出来的时候母老虎就反对咱们在一起,哑巴也向盟主保证咱们不会捅漏子,你们还有脸回去?喝酒,闯祸,被人点了穴道,还丢了使用的家伙……”
如此一说,黑煞神也一脸绝望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也就在黑煞神的屁股刚刚坐在石块上的同时,洞外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叱问:
“你要作什么?”
黑煞神三人神色一惊,和秃子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接着是一个苍劲愤怒的声音,恨声道:“老夫要用五步断魂香熏死他们!”
秃子听得目光一亮,不由脱口悄声道:“说话的这人是金毛鼠!”
说话之间,已听那个女子怒叱道:“不可以,我曾说过,怨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杀的是佟玉清一个人……”
黑煞神-听,立即悄声道:“这个说话的女子,就是引咱们来此的那个躁娘们儿!”
说话之间,已听金毛鼠怒声道:“如果现在不杀死他们三人,他们总会摸索着走出来!”
那女子毫不迟疑的道:“他们能找到出口,那是他们命不该绝!”
金毛鼠突然大声道:“那样会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那女子依然果断道:“天明以前他们绝对出不来,等到天明他们还不回去,‘游侠同盟’早和武当派火拼在一起了!”
黑煞神三人听得大吃一惊,万分焦急,刹那间惊觉到事态的严重。
因为三更以前他们不回去,盟主江玉帆必然会率众出来找他们,只要遇到那些下山的香客一问,便知他们三人喝酒闹事,被涤尘老道擒上山去的事。
但是,如果去找武当派理论要人,而武当派反诬他们的弟子被杀,人被劫走,而那个劫人的女子,衣着,身段,就是一身亮缎银花劲衣的佟玉清。
三人想到这情形,结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是以,秃子首先焦急地问:“怎么办?赶快找出口吧?”
说话之间,哑巴早已在地上一面嗅地,一个急急向前爬去。
也就在这时,洞外过处突然传来金毛鼠的厉喝道:“你已迷上江玉帆那小子,老夫不听你那一套,今夜一定要毒死他们三人!”
“人”字方自出口,接着传来“蓬”的一声爆烈声!
同时,也传来那女子的愤怒娇叱声:“宇文通,你敢不听二少奶奶的命令,我要你马上死无葬身之地!”
黑煞神一听,不由脱口兴奋地道:“他们窝里反,自己打起来了!”
话未说完,一阵浓重腥臭味道,随着强劲的流风吹进来!
秃子大吃一惊,急呼一声不好,脚下“咚”一声轻响,在地上嗅味道的哑巴,业已栽倒!
黑煞神一见哑巴栽倒地上,不由脱口惊呼道:“小牛山,老方中毒啦!”
也就在黑煞神脱口惊呼的同时,精灵的秃子王永青业已急忙蹲身下去,将哑巴由地上抱起来,同时,焦急地催促道:“快把仙芝露拿出来,快!”
黑煞神一听,哪敢怠慢,慌的急忙在怀中将小玉瓶掏出来,立即拔开瓶塞,先放在自己嘴边吮了一些。
秃子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老方中毒快死了不先救,先救你自己,你歪嘴这算是什么义气?”
黑煞神一瞪眼,竟理直气壮的道:“活的不先救,谁来救死的?……”
秃子-听,愈加光火,不由怒喝道:“噜嗦,快……”
“快”字刚出口,秃子的浑身突然一战,脸肉痉挛,张着嘴巴翻白眼。
黑煞神一见,大惊失色,不由惶得大声道:“秃子,你不能死呀……”
说话之间,急忙将手中的小玉瓶,对准秃子的嘴巴倒了不少。
仙芝露一进秃子的咽喉,立即吐出了一口浊气,同时闭上了眼睛,似是在暗暗调息。
黑煞神一看,知道秃子有救了,赶紧又捏开哑巴的牙关,滴了几滴。
滴完了仙芝露,黑煞神,满口清香,已闻不到浓重的腥臭气味,地上的哑巴也睁开了眼睛。
黑煞神一看,一面旋紧瓶塞,一面望着闭目调息的秃子,有些得意地说:“小牛山,怎么样?要不是俺歪嘴早有先见之明,这时候,嘿,死人没自觉自愿,活人也断了气!”
秃子似乎仍在生气,理都没理,甚至懒得抬一下眼皮。
就在这时,洞外远处,“当”的一声金铁交呜,接着是一声苍劲闷哼。
闭眼调息,暗自运气地秃子一听,急忙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哑巴和黑煞神似乎在说,宇文通的长剑被击飞了。
果然,洞外远处立即传来了那位自称二少奶奶的冷冷一笑,娇哼一声,轻蔑地道:“字文通,你的武功剑术也不过如此,本少奶奶奉劝你乖乖听候我的吩咐,只要你帮着二少奶奶报了血海深仇,二少奶奶不会亏待你。”
话声甫落,金毛鼠宇文通的羞愤,沉声道:“可是……”
话刚开口,自称二少奶奶的女子已叱声道:“废话少说,快把解药丢进洞口里去!”
却听金毛鼠敷衍地道:“方才你没听到里面有人喊秃子你不能死吗?”
自称二少奶奶的女子,沉声道:“五步断魂香虽然厉害,半个时辰之内仍然救得活!”
金毛鼠依然羞愤的沉声道:“可是老朽必须把话说清楚……”
话未说完,那位二少奶奶已怒叱道:“宇文通,我的话你倒是听不听?”
金毛鼠宇文通,依然倔强的怒声道:“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要说,你虽然这样好心的对待江玉帆。江玉帆依然不会喜欢你,甚至还要杀了你……”
话未说完,那位二少奶奶已怒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金毛鼠却继续怒声:“还有一点你必须想清楚,江玉帆最心爱的就是佟玉清,你杀了佟玉清,他会恨你入骨……”
话未说完,已听那位二少奶奶,凄厉的娇叱:“你再说下去我就杀了你!”
接着是金毛鼠毅然恨声道:“好,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悔”字出口,“蓬”的一声,不大工夫,洞中流动地劲风内,已有了一丝似兰非兰的雅淡香味。
凝神屏息,瞪大了眼睛静听的黑煞神三人一听,知道金毛鼠在那位二少奶奶的压力下,将解药丢进洞来。
哑巴一闻香味,挺身站了起来,举手一指正南,急忙向前走去。
黑煞神和秃子知道哑巴有天生的奇特嗅觉,知道他要迎着这股奇异香味走出洞去,是以,两人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刚刚进入一个洞隙,洞外远处,就突然传来数声大喝道:“那面是什么人,站住!”
秃子一听,目光一亮,不由脱口地道:“武当杂毛绕过峡谷口,已经发现他们了!”
黑煞神立即不解地低声道:“你小子是说,方才追赶我们的那一伙杂毛发现金毛鼠和那位二少奶奶?”
秃子微一颔首,毫不迟疑地道:“一定是他们,你没听那声音也是由南面洞口传来的吗?”
黑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不瞒你秃子说,俺自进了这座迷魂阵,早已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秃子立即无可奈何的讥声道:“你就是浑也不能浑到不知风向风流啊?方才我们是迎着风进来的,现在仍是迎着风出去……”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不以为然的道:“那也说不定方向不同,说不定方才是南风,突然又改了北风,你没听说,天有不测风云吗?”
秃子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洞外再次传来一声怒喝道:“你们三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头脸罩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接着是那位二少奶奶的冷笑声音道:“姑娘是‘游侠同盟’的佟玉清,有本事或不怕死的就过来揭开姑娘的面巾……”
话未说完,突然一声怒喝道:“贱婢找死,方才救走黑煞神和秃子的就是你们三人……”
“人”字方自出口,突然传来金毛鼠的怒声暴喝道:“不错,还有老夫我!”
秃子一听,脱口低呼道:“我们快去,他们打起来了。”
黑煞神一听,也不由急得推了一下在前引导的哑巴肩头,同时急声道:“俺的亲爹活祖宗,快一点好不好?”
话声甫落,洞外一声娇叱,接着是一声刺耳惊心的惨叫。
黑煞神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哇了一声道:“奶奶的,他们开始杀人了!”
秃子也吃惊的道:“看情形武当杂毛来的人不少,他们为了尽快脱离现场,不得不下手杀人……”
黑煞神立即急声道:“那咱们得快去呀,如果将金毛鼠捉住了,咱们还可以将功折罪……”说话之间,洞外早已金铁交相互呜,怒叱暴喝连声,业已有三数人发出了惨叫声。
由于暴喝惨叫之声清晰可闻,黑煞神三人知道距离洞口已经不远了,但是,游目看看,左右依然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起一声惶急厉啸。
秃子三人一听,知道这是武当道人的求援信讯。
啸声未落,又是两声惨叫!
惨叫声中,一声内力充沛含有急怒意味长啸,迳由北方冲霄而起,划空传来!
也就在怒啸传来的同时,正西和西南方,也相继传来两声似龙吟似凤鸣的铮然长啸。
黑煞神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兴奋地道:“秃子,这两声长啸好像是盟主和陆姑娘他们发的呀?”
秃子三人离开的早,没有听到江玉帆最后规定以啸声作为紧急求援的信号,是以秃子立即不以为然地道:“胡说八道,盟主他们好端端的干啥发啸?”
黑煞神立即担心的正色道:“说不定是找咱们三个闯祸精呢?现在时刻,三更天恐怕早过了……”
话未说完,洞外打斗激烈的吆喝怒叱声中,再度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接着是那位二少奶奶的焦急声音道:“不要管他了,我们快走!”只听金毛鼠慌张的道:
“丢下他的尸体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秃子一听,立即脱口道:“他们的一个人,也被武当杂毛给杀了……”
话未说完,洞外“蓬”的一声,接着是武当道人的纷纷吆喝惊呼:“小心,迷烟弹!”
黑煞神一听,不由自语:“奶奶的,该不会是五步断魂香吧!”
话声甫落,在前引导的哑巴,突然惊的嘿啊连声,并兴奋地指了指前头!
黑煞神和秃子举目一看,只见前面已透进一线淡弱亮光,不由齐声欢呼:“老方,真有你的,咱们快出去。”说话之间,三人急步向前奔去。
随着一刖进的距离,前面渐渐现出一道明亮洞口,皎洁月华,正由洞外射进来。
但是,方才打斗激烈吆喝怒叱的洞外,这时却静得没有了一丝声音。
三人不敢大意,摒息走至洞口,探首向外一看,神情一呆,险些呼出声来。
只见洞外是一片小绿谷,谷中的平坦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多个灰衣道人,没有人翻动,也没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显然都已气绝身死,或昏迷不省人事。
再看小绿谷的四周,东有绝壁断崖,南有高峰相连,西面是一座广大纵岭,形势极为崎险。
谷内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而那位二少奶奶和金毛鼠也早已走得没了踪影。
但是,那几声内力充沛的冲霄长啸的余音,却依然嗡嗡有声,在武当山的谷峰间缭绕不绝。
秃子看了这情形,不由惊得急声道:“他们把武当杂毛杀光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说话之间,三人同时纵出洞口,齐向草地上纵去。
纵至近前一看,只见十数道人中,竟有六七个人已被重伤或刺穿了胸腹而死。
其余几个道人,虽然没有伤痕血渍,但他们个个张口瞪眼,脸肉僵硬,神情十分恐怖,显然是中了剧毒。
黑煞神一见,急忙蹲身下去,伸手试了试其中一个年青道人鼻息,同时,神情一喜,脱口急声道:“秃子,这个杂毛还有一点呼吸,快给他一点你的仙芝露!”
一旁察看其他道人的秃子一听,立即不高兴地说:“你自己没有?”
黑煞神听得一愣,不由生气道:“奶奶的,老子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修今世修来世,你他娘的真的准备下一辈子还打光棍,世世断子绝孙娶不到媳妇?”
话未说完,秃子已气得哑了一声,怒声道:“我看你是媳妇想疯了!”
黑煞神听得一瞪眼,“呼”的一声站起来,正待说什么,哑巴已嘿啊连声,一面挥了个阻止手势,一面在怀里将小玉瓶取出来,接着蹲身下去,对准那个青年道人张开的嘴巴摘了少许。
也就在哑巴将仙芝露滴进青年道人口里的同时,七八丈外,突然响起数声愤怒暴喝:
“鼠辈住手!”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闻声骤吃一惊,急忙抬头,只见两道寒光已到了面前。
收发暗器在当今武林中,秃子和哑巴应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只见两人身形未曾移动,仅仅伸臂一绕,两柄雪亮锋利的匕首分别到了两人的手中。
但是,收发暗器身手也不弱的黑煞神,却趁机看清了来人,竟是他们“游侠同盟”痛恨恼怒的武当二尘和数十身背宝剑的武当道人。
只见武当二尘满面怒容,一脸的煞气,在皎洁的月光下,依然看出他们的两眼中喷着愤怒的火焰。
武当三剑中的天罡剑玄洪道人和地癸剑吴德性两人,也是神情如狂,早在飞刀掷出,数声暴喝的同时,两人业已各仗宝剑,神色凄厉的飞身向前扑来。
两人一见草地上横七竖八,鲜血斑斑的倒了一片同门师兄弟,神情怨愤,同时剔眉瞠目厉喝道:“好狠毒的三个鼠辈,杀了人还想在尸体上搜索钱财……”
话未说完,业已飞身到了近前,各自振腕挺剑,分向黑煞神和哑巴刺去。
黑煞神早已气得暴跳如雷,顺手在地上捡了一柄弃剑,大喝一声,照准挺剑刺来的吴德性,就以双钩手法猛向吴德性扫去,同时,怒声大骂道:“你们武当杂毛还算是他娘的人?
这真是他娘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也就在黑煞神挥剑出手,大骂出口的同时,秃子和哑巴也就用接住的锋利匕首和天罡剑玄洪大战起来。
同时,秃子也连声嚷道:“你们赶快住手救人,否则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吴德性和玄洪道人神情如狂,哪里肯收招住手,依然是暴喝连声,尽向要害施展杀招。
秃子见对方人多势众,绝难脱身逃走,只得一面力敌天罡剑玄洪,一面望着飞身驰至的武当二尘,急声解释道:“玄尘长老听着,他们是中了金毛鼠的五步断魂香,我们在暗中看到,你们再不赶快救治,他们就死定了……”
个性暴躁的涤尘老道,恨不得马上捉住黑煞神三人去找江玉帆评理,是以,未待玄尘道长回答,猛的一挥手势,厉声道:“快将他们三人围住!”
其余数十道人一听,纷纷飞身散开,立即将秃子三人围住,呛啷连声中,各自将背后长剑撤出来,
秃子一见,顿时大怒,不由焦急地厉声道:“涤尘老道,你意气用事,不听忠告,你们这些弟子救不活,就是你这个老杂毛害死的……”
由于秃子说话分神天罡剑玄洪趁机唰唰唰一连攻出三剑,逼得秃子立时手忙脚乱。
所幸哑巴是用匕首的能手,趁势一招“叶底翻花”一片寒光闪烁中,立即将玄洪逼退了数步。
黑煞神天生神力,惯使沉猛兵器,这时手挥宝剑,就像丢了铁棒槌挥动柳条似地,每挥一剑,快如奔电,刀风带啸,吴德性的宝剑如果不慎碰上了,即使不被震飞也被击断。
是以,处处提防小心,唯恐被黑煞神的宝剑撞到,反而剑术不能发挥,处处束手缚脚。
涤尘老道一看这情形,立即望着两个中年道人,厉声吩咐道:“松明、松亮,你两人上,尽快将这三个鼠辈拿下,他们身上有解药!”
两个中年道人一听,同时大喝一声,各自一挥宝剑,分向黑煞神和秃子两人刺去。
黑煞神一见,更是怒不可抑,只气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同时大骂道:“武当杂毛,你们算是什么名门正派,以强凌弱,以多胜少,老子和你们拼了!”
喝骂声中,飞舞着手中宝剑,猛攻飞身扑来的中年道人松亮,左手三指一捻,抖腕打出三支倒刺钉,直射地癸剑吴德性。
秃子和哑巴,一个对一个,仗着手中的匕首和暗器,天罡剑玄洪和松明两人,同样的占不到便宜!
但是,二三十招过后,秃子和哑巴虽然还可以应付,黑煞神由于兵器不趁手,加之对方两人都是武当派时下的精英人物,便渐渐马步紊乱,攻少于守,顾前不能顾后了。
涤尘老道一见,立即一挥手势,望着围立四周的数十道人,大声命令道:“向前逼近,活捉他们!”
话声甫落,武当群道齐声大喝,挺着手中长剑,缓步向中央拢近。
就在这时,西面高大的纵岭上,突然暴起一声铮然震耳,谷峰齐呜的愤怒大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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