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正感岛上那两盏灯光何以那等强烈而且是蓝绿光芒?这时经“一尘”道人一嚷,顿时恍然大悟,那必是“乾坤五邪”早年发现的那个怪物。
心念间凝目一看,由于距离尚远,只能看到一个昂然扬起的粗颈和巴斗大的头颅,颈部以下隐在矮树荒草乱石中,因而看不清是个什么怪物。
正在凝目细看,蓦见怪物的嘴里喷出一道尺长火苗。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惊,正待说什么,秃子、憨姑、“黑煞神”几人,已同时脱口嚷着说:
“啊,火,火!”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驳斥说:“什么火?那是怪物的红舌!”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不少人“啊”了一声。
只见岛上的怪物!再度吐了两次火舌,缓缓后退,似有遁走之意。
江玉帆一看.知道怪物业已看到了船,受惊之下,就要逃走了,但船头距离沙滩,至少还有七八十丈,心急无济于事,是以,望着站在舱顶上业已看呆了的船老大,急声催促说:
“老当家的,船能否再快些?”
船老大一听,急忙一定心神,恭声应了个是,立即用手中的小木槌,一面吆喝,一面有节律的去敲架上的小铜钟。
清越悠扬的钟声一响,岛上的怪物,立即张开微泛红光的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沙哑低沉的怒啸,同时,加速向后退出。
江玉帆看得心中十分着急,船速业已加快,只是距离仍远。
怪物的头渐渐看不见了,但却传来了隐约可闻的“隆隆”声,显然是怪物受惊后的急速爬动或狂奔声。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船老大说,“乾坤五邪”坐在船面上摒息静听的事。不过这种隐隐可闻的爬动声,设非功力深厚的高手,绝难察觉。
陆贞娘看出江玉帆的内心焦急,因而宽慰的说:“在此以前我们不知道岛上是否真的有怪物,如今我们亲眼看到了,只要我们上得鸟去,必可将它除掉,何必急在一时片刻?”
“风雷拐”也在旁岔开话题问:“盟主,您方才看清了是什么怪物了没有?”
江玉帆微一摇首道:“没有看清楚,我只看见一个巳斗大的头颅。”
“一尘”道人说:“根据那怪物口中吐出尺多长的火舌,很可能是一条大蛇或巨蟒!”
江王帆听得剑眉一蹙说:“不过我看到的是自头部以下,好像愈往下愈粗大……”
话未说完,“悟空”也有同感的说:“盟主说的不错,根据那阵爬行的‘隆隆’声音、显然是有脚有腿的动物。”
阮媛玲突然望着韩筱莉,关切的问:“莉姊姊,‘乾坤五邪’向你们借‘赤莹剑’的时候,他们说是什么怪物?”
韩筱莉说:“当时他们只说怪物皮坚肉厚,非神兵利器不能将怪物降服,其他什么也没说!”
“黑煞神”立即说:“皮坚肉厚又有腿,那一定是穿山甲!”
“鬼刀母夜叉”立即沉声说:“穿山甲是尖头尖脑尖嘴巴,脖子那有那么长?头也不会有巴斗那么大呀?”
话声甫落,舱顶上的小钟又响了,船的速度再度慢下来,距离沙滩已不足二十丈了。
“风雷拐”立即示意秃子哑巴“黑煞神”等人准备上岸,庄汉们也将应用的连锁绳桩帐蓬等物背在了背上。
船头距离沙滩愈来愈近了。
看看将至沙滩,江玉帆一长身形,当先向滩上纵去。
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佟二女和“悟空”等人,也相继向沙滩上纵去。
江玉帆纵上沙滩,身形不停,直奔岛上斜崖。
斜崖上乱石畸岩,杂树丛生,根本无路可循,但是,江玉帆的身形,依然如星飞丸射般纵上斜崖脊巅。
崖巅上更是藤萝纠生,怪石如林,树木虽然高大,枝叶并不茂盛,左右两座凸峰上,树木同样的并不稠密。
江玉帆一面打量岛上形势,一面向深处飞驰。
前进不足十丈,蓦闻身后的陆贞娘,急声道:“表弟快看,那是什么?”
江玉帆闻声回头,发现陆贞娘的纤纤玉手正指着左前方,于是循着指向一看,只见七八丈外的一座高大平石上,赫然刻个三个黑漆大字-亡魂谷。
心中一惊,急忙扑了过去,到达近前一看,石高近丈,是一座天然的平面岩石,“亡魂谷”三字
大如麦斗,深约八分,字上的黑漆尤新,显然新涂上不久。
但是,石上爬满藤萝,平面上也生有绿苔;而且有用枝叶荒草擦拭的痕迹。
打量间,“悟空”等人已相继驰至。
“风雷拐”一见,首先说:“盟主,这是‘乾坤五邪’搞的唬人把戏!”
如此一说,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说有理。
“风雷拐”继续说:“他们这样作当然也有令人提高警惕之意,其目的仍在令人望而却步,不要继续深入,发现了那个能勉百毒的怪物。”
阮媛玲却正色说:“可是,现在很多人知道了这里有怪物呀?”
“风雷拐”谦和的一笑问:“在姑娘去黄山找我们盟主前,是否也知道长涂岛上有怪物呢?”
阮媛玲被问得娇靥微微一红,立即解释说:“我是说现在,至少沿海的人都知道了!”
“风雷拐”依然谦和的笑着说:“沿海人知道的是海怪,却不知道这个怪物能克百毒,有几人又愿为牺牲生命为沿海一带的渔民来岛上除害呢?所以‘乾坤五邪’说是食人海怪……”
韩筱莉却说:“也许方才那个怪物真的吃人呢?”
阮媛玲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问:“莉姊姊,‘乾坤五邪’真的那样说啦?”
韩筱莉急忙摇头一笑道:“他们没有这样说?只是我这样想!”
说话之间,“一尘”和“悟空”已将平面岩凑近看了一面,同时说:“盟主,根据‘亡魂各’三字的字迹看,这座警告碑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设立了,黑漆可能是两个月前‘乾坤五邪’来时重新涂上的。”
江玉帆立即赞同的点点头说:“两位说的不错……”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揣测说:“根据岩石上的字意看前面可能是这座岛上的一个山谷了?”
江玉帆微一颔首说:“我们到前面看看!”
说罢,当先向前纵去,“悟空”等人紧跟身后相随。
到达平崖边缘一看,江玉帆的目光不由一亮,因为眼前一片绿谷,谷中不但生满了奇花异草和赤赭色的红岩怪石,而且在绿谷的东面尚有一道海中谷口。
只见海中谷口,礁石如林,浪花飞溅,声音“轰轰”如雷,正是涨潮时分。
由谷口向东看,巨浪如山,壮阔无边,大海与夜空星云相衔接。
就在这时、正北谷边断崖下的褚色乱石中,突然射来两道篮球色的强烈光芒。
“铜人判官”一见,脱口急声说:“盟主,在那里!”
由于“铜人判官”的一嚷,那怪物立即由石后昂起那颗斗大头颅,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怒啸。
江玉帆一见,转身望着哑巴方守义,急声说:“快把‘金斗’拿出来!”
说罢,沿若谷上崖边,迳向正北驰去。
佟玉清一见。立即关切的说:“最好先观察一两天它的习性和行动再下谷去。”
说话之间,即和陆贞娘等人飞身向前追去。
紧跟“悟空”等人纷纷起步的“风雷拐”,深觉事体重大,因而也焦急的说:“盟主,佟姑娘说的不错,切不可性急燥进,也许怪物本身行动灵敏,含有剧毒!”
说话之间,飞驰中的哑巴已在鹿皮胯囊中将“金斗”拿出来。
“金斗”一出皮囊,金芒四射,微泛红光。
隐身乱石间的怪物一见“金斗”,立即忿怒的将前身竖立起来,并将两只形如钢钩般的前爪,抓在高大的楮岩顶上,同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发出蟒蛇般的“唬嘘”声音。
怪物一经竖起身形,“悟空”等人无不看得一呆。
只见怪物高约八尺,长约数丈,浑身微泛青绿色,就像平素看到的庞大蜥蜴;俗称四脚蛇,唯一和蜥蜴不同之处,是在它的头项上和背脊上,生着一道形如锯齿,颜色鲜红的头冠和背峰,加之双目如灯,看来十分丑恶凶猛。
尤其,尾部粗大而尾端尖细,看来尤为怕人,浑身上下,均被有细麟,嘴下白皮,经颈部直达腹部,后腿尤为粗大,利爪紧紧抓着地下岩石,看气势,必然力大无穷,威猛无比!
江玉帆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一见怪物昂首竖起,立即同身望着方守义,急声说:“快把‘金斗’给我!”
说话之问!伸手将“金斗”由哑巴手里接过去,也不商议一下,飞身而起,挟着一道耀眼金先,直向崖下的怪物扑去
陆韩阮佟四女一见,几乎是同时焦急的尖声娇呼:“玉弟弟小心!”
“玉哥哥同来!”
就在四女娇呼的同时,“一尘”道人也震惊的大声道:“盟主小心,那是石龙!”
但是,岩石间的庞大石龙,似乎有些惧怕江玉帆手中的“金斗”,一见江玉帆举着金光耀眼的“金斗”飞身扑去,立即转身狂奔。
石龙奔走,声如闷雷,身形过处,枝断叶飞,响声“隆隆”,声势着实惊人,它的身形虽然庞大,但奔驰起来行动毫不迟钝。
玉江帆一见石龙奔走,深觉是个有利攻击的机会,于是足尖一点岩石,身形再度凌空而起,一式“苍鹰搏兔”,头下足上,迳向石龙攻去
“一尘”道人一见,立即高声惊呼:“盟主小心它的龙尾!”
尾字方自出口,飞奔的石龙,突然将头扭回,血盆大口一张,一个鹅卵大小的火球,霞光万道,拖曳着一道红光长尾,闪电般向江玉帆击来。
“一尘”道人一见,面色大变,张口欲呼“小心精珠”,但是,已经提高警觉的江玉帆,业已衫袖疾拂,身形一侧闪开了。
石龙一击未中,立即将喷射而出的精珠,像有弹簧般的又吸进腹内。
紧接着,一声怒啸,粗大龙尾,猛力扫出,挟着一道强劲腥风,迳向侧身闪开的江玉帆扫来。
江玉帆没想到石龙竟是如此敏捷,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紧急间,摒息闭气,加强护身神功,右手的“金斗”长尾,迳向扫来的龙尾划去
只听“蓬”的一声沉响,江玉帆紧急间挥出的左袖已与扫来的龙尾相触,但他的右手“金斗”也划中了龙尾的中部。
只见金芒过处,铮铮有声,溅起无数飞射火星,而江玉帆的身体,也随着“蓬”的一声,翻翻滚滚的凌空飞向谷中。
陆贞娘等人一见,纷纷惊呼,十数道人影,齐向翻滚中的江玉帆扑去
但是,身形在空中翻滚的江玉帆,手中仍紧紧握着那只金光耀眼的“金斗”,一俟劲力稍减,大喊一声,挺身展臂,轻飘飘的落下地来。
恰在这时,陆贞娘等人也扑至近前,大家震惊的面色如土,张口结舌,一颗心几乎要由腔口内跳出来,没有一人能马上说出话来,只有“风雷拐”忘了自已的身份,望着江玉帆,怒声斥责说:“你怎可这样冒险乱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刘刚怎样向老堡主和萧女侠交代?”
说至最后,声音沙哑,老泪忍不住滴滴的滚下来。
在这一刹那,人人心惊胆裂,没有一个人想到江玉帆身为盟主的崇高地位,大家想到的,万一方才江玉帆被石龙一尾打死,莫说“风雷拐”无法向数代单传的江老堡主交代,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责任。
是以,听了“风雷拐”刘刚的话,大家都神情黯然的低下了头。
江玉帆一看大家的神情,内心自然感到惭愧,实在是自己太轻率燥进了,所幸有护身神功护身,否则,这时的后果真不堪设想了。
是以,歉然一笑,诚恳的说:“大家如此爱护我,我今后一定注意就是。”
陆贞娘见“风雷拐”已经说过了,不便再责备这位心爱的玉弟弟,正待说什么,一旁的佟玉情已噙泪望着江玉帆,关切的问:“你有没有运功提气,看看伤在什么地方?”
说罢,绕着江玉帆的身前身后察看。
这也是大家最关注的问题,是以纷纷向江玉帆望来。
江玉帆早已运过功,提过气,知道没有受伤,是以,摇头一笑,说:“我没有受伤!”
话声甫落,绕至江玉帆身右的佟玉清,突然震惊的尖声叫着说:“啊,血,血!”
如此一嚷,俱都大惊失色,纷纷围了过来。
江玉帆自己也神情愕然的扭头后看,不知道自己伤在什么地方。
佟玉清伸手拿起江玉帆的右袖,说:“你们看,好几滴!”
众人一看,果然不错,在江玉帆的雪白绫袖上,竟有三四滴紫红色的鲜血。
江玉帆一看,首先忍不住兴奋的说:“金斗果然锋利无匹,我竟将石龙的尾巴划破了!”
“悟空”有些不信的问:“盟主果然没有受伤?”
这时陆贞娘已将江玉帆的右腕和小臂查看了一遍,因而笑着说:“果然没有受伤!”
“悟空”这时才余悸尤存的说:“方才盟主一招‘划地为界’,用‘金斗’的长尾划过石龙的粗尾时,只见火星四射,铮铮有声,卑职等无不大吃一惊……”
江玉帆也兴奋的说:“我当时也认为石龙甲磷坚如铜铸呢!”
说罢一整脸色,突然惊异的问:“那怪物呢?”
秃子、憨姑,“鬼刀母夜叉”几人同时一指东北崖下,齐声说:“跑进那个大山洞里去了。”
江玉帆循着指向一看,只能横崖的东北角下,果然有一个半圆形的高大洞口,高约九尺,横广至少两丈,由于石龙的进进出出,已将洞口磨擦得圆滑发亮。
“一尘”道人有些懊恼的说:“石龙这次受惊受伤,如不设法引诱它,十天半月之内恐怕不敢再出来了!”
“独臂虎”不以为然的说:“它十天半月不出来,不饿死在洞里啦?”
“一尘”道人冷冷一笑问:“如果它在十天半月不出洞便饿死,‘乾坤五邪’何必要过三年才再来一次呢?”
如此一说,“独臂虎”顿时无话可答了。
江玉帆则关切的问:“你看我们要不要进洞将石龙引诱出来?”
“一尘”道人立即恭声说:“依卑职之见,最好天明之后再来。”
陆贞娘也在旁附和着说:“先回船上休息半夜也好,此地留下两名庄汉看守,一且石龙出来,立即发出信号……”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自告奋勇的说:“两个庄漠可能胆小,俺在这儿陪着他们,石龙出来了,俺跑到海边一吆喝,盟主就听到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颔首道?“也好,就请芮坛主留在岛上,顺便找一片平坦草坪架上帐蓬,也好轮翻休息。”
“黑煞神”立即恭声说:“盟主请放心,俺做的事您一定会满意!”
江玉帆颔首笑一笑,顺手将“金斗”交给哑巴方守义,又转首看了一眼断崖下的石龙洞口,才展开轻功,迳向来时的谷崖上驰去。
众人穿过斜崖横脊,即是泊船的沙滩,这时船已停好,数条儿臂粗大的麻索已由船上系在沙滩上的几座礁石上,一条宽平的踏板也搭在了沙滩上。
众人驰下沙滩,依序登船,船老大等人仍神情惊异的立在船面上,这时一见江玉帆等人回来,立即吩咐体下将夜宵送上来。
江玉帆等人进入厅舱,由两个侍女照顾着一面吃着虾仁肉丝米粥,一面谈论著除掉石龙的方法。
“鬼刀母夜叉”首先望着“一尘”道人,迷惑的说;“俺说右护法呀!‘乾坤五邪’说那个东西是怪物,此地的渔民说它是食人海怪,而一向自诩博古通今的你,却又说它是石龙?
照理说石龙应该是寺庙大殿柱上的石龙呀,可是今天晚上看见的又和殿柱上的石龙不同,俺自己在心里想了半天?直
到现在俺还没想通。”
众人听得一笑,“独臂虎”也正色说:“薛执事说的不错,俺也不懂这个道理!”
秃子虽然也不懂,但他却望着“一尘”道人,故作风趣的笑着说:“就请右护法把这个道理讲给他们两个听听吧!”
“一尘”道人淡然一笑,他知道秃子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怪物石龙的问题。是以,正色解释说:“在一两千年前,我国有许多地方发现过石龙,其中以湖北省宜昌县境内的神笼山区和海南岛的五指山区最多……”
秃子首先忍不住问:“可是现在为什么都没有了呢?”
“一尘”道人继续说:“这可能受了天然的灾害或其他的因素而遭到大自然的淘汰,积年累月的就绝种了……”
憨姑不解的问:“右护法,你怎的知道那怪物是石龙呢?”
“一尘”道人解释说:“因为我国前朝的药书上有记载,石龙形如蜥蜴,长约六七十尺,属脊椎动物爬虫类,形似蛇,身被细麟,口吻短而厚,两限分开,四肢钩爪锋利,头有红冠背有驼峰,尾细而长,力逾千钧,雄为青绿色,雌为淡褐色,口大有利齿,貌丑凶恶,喜食小动物……”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裂着大嘴,惊悸的说:“乖乖,闹了半天,咱们老祖宗时代,还真的有这种怪物呢,还好,这些石龙喜欢吃小动物,要是喜欢吃人,嘿嘿,吃到现在那里还有咱们这些人哪……”
话未说完,所有的人都哈哈笑了,方才刚回来的紧张气氛也随之消失了不少。
“一尘”道人却正色说:“石龙食量很大,但它们吃饱一次可两三月不食,但是,山区中的小动物终究有限,吃光了它们自然会下山吃人……”
“一尘”道人继续说:“山区中的食物吃光了,它们便追食幼小的石龙,这固是它们绝种的原因之一,而他们饿极了跑到山下觅食,遭到人们的捕杀,这也是绝种的原因。”
“独臂虎”不解的间:“石龙皮坚肉厚,好似铜浇铁铸,刀剑却不能伤它,人们怎能捕杀?”
“一尘”逼人解释说:“最初人们的确吃了不少亏,后来才用呆笨的方法,事先掘好了陷阱,用人来引诱它掉下,然后再用火烧它,不过,据书上的记载,石龙的身体并没有铁石般那么坚硬……”
“铜人判官”突然惊异的说:“照你这们说,岛上的石龙岩不一千多年了?”
“一尘”道人淡然一笑说:“有没有一千多年我也不知道,总之,根据它张口吐出的精珠,我们可以断定……”
阮媛玲立即关切的问:“什么精珠?”
“一尘”道人解释说:“方才石龙回头攻击盟主时吐出的火球就是精珠、也就是俗话说的内丹,就像我们练武人所凝聚的内功真气,不过,石龙的精珠是有形有质的,就是一块石头被它击中了,也会被震得粉碎。”
憨姑突然惊异的问:“听说久年成精的动物的内丹,人吃了可以长命百岁,驻颜不老,不知可有这个说法?”
“一尘”道人一笑,说:“确有这个说法,而在药书中也有记载,人服了动物的精丹,对身体确有裨益,而且必须马上吞服,至于能不能长寿百岁,没有确切的根据,也正等于没有人能立即将动物的精丹服下去一样。”
“鬼刀母夜叉”哼了一声说:“你说没有人能,这一次咱们盟主就能把那个石龙的内丹吃掉!”
一直静听的江玉帆,莞尔一笑说:“我不要吃什么内丹,我也不想长生不老,我只希望能尽快将这个怪物除掉!”
“一尘”道人却正色说:“盟主要想吞服石龙的内丹并不难,只要将石龙口内拖曳在精珠后面的紫华灵气适时斩断,迅即将精珠接住?立即放进口内吞下……”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哈哈一笑,风趣的笑着说:“吞下精珠不大紧,将来到了大巫山的‘毒鬼谷’,交手之际,大喝一声,一不小心也将内丹精珠吐出来,看在’七阴叟‘的眼里,那我不成了人妖了吗?”
话声甫落,众人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一尘”道人首先敛笑正色说:“盟主吞下内丹,立即闭目行功,将精珠的灵气精华纳入丹田内,必能增长无穷功力……”
佟玉清一听,立即忧急的说:“据说久年成精动物的内丹,但都含有剧毒,人怎么可以吞服?”
“一尘”道人一笑说:“这种说法并不确实,内丹乃动物经年穴居,久眠不食,海天灵秀之气,均匀调息所凝聚的精华,即使剧毒蟒蛇的内丹亦无毒素!”
江玉帆一听,立即一笑道:“现在我们不谈内丹啦,商议一下明天如何制服石龙吧!”
陆贞娘首先说:“方才右护法‘一尘’道长说,昔年的人们捕捉石龙都用陷阱,不知这个方法现在能否实行?”
江玉帆首先不以为然的说:“挖掘陷阱固是一个好办法,谷中怪石林立,莫说挖掘耗费时日,能否找到那么一大片空地,恐怕都成问题……”
话未说完,秃子王永青突然说:“盟主,咱们干脆用火烧它!”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瞠目沉声说:“你辛辛苦苦的赶来长涂岛是干啥来了?是来吃烧龙肉的呀?‘乾坤五邪’苦等了三十年,每三年来一次长涂鸟,你想到了用火烧,难道他们没想到?”
秃子被斥得一楞,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杀死了石龙有什么用处?
“悟空”和尚却说:“盟主,由于王坛主的提议用火烧,卑职认为一旦将石龙引出洞来,立即用火封住洞口,绝不能让它再跑回去了。”
江王帆一听,立即赞同的说:“好,这是一个好办法,只要不让它再逃回洞里去,总有办法制服它!”
“风雷拐”在旁忧虑的说:“可是我们用什么办法把石龙引出洞来呢?”
说罢,又焦急的去看“一尘”道人。
“一尘”道人胸有成竹的一笑,说:“这很简单,进去一个人去逗它,把它逗火了,它自然就追出洞来了!”
秃子听得“啊”了一声,惊异的问:“万一它比人跑的快吸?”
“一尘”道人毫不在意的说:“那你就给它当点心嘛!”
秃子听的神色一惊,脱口念声说:“什么?”
一旁的憨姑一见,立即自告奋勇的说:“我是铁掌铜头飞毛腿,明天由我进洞去逗石龙好了!”
秃子一听,自觉男性尊严受损,倏然由位子上站起来,涨红着一张脸,怒声说:“怎么着,你把俺看成孬种了是不是?右护法派给俺的差使用得若你来抢?”
憨姑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鬼刀母夜叉”已煞有介事的正色说:“王坛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哟?一步跑慢了就被石龙吞进肚子里吃掉了哟!”
秃子听得陪吃一惊,但仍一拍胸脯,豪气的说:“怕什么?二十几年后我又是这么大!”
“鬼刀母夜叉”故意无可奈何的“嗨”了一声,继续说:“你的尸体已被石龙嚼得烂烂的变成了一抛臭龙屎,变得鬼不成鬼,魂不成魂,只能随着一阵风去见阎王爷,鬼门关你都进不去,还谈什么再找老娘去投胎?”
话声甫落,不但“悟空”等人哈哈笑了,就是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人,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江玉帆见秃子的神情十分尴尬,立即笑着说:“你们两人都不要争了,明天还是由我亲自进去看看洞中情形……”
话未说完,“一尘”道人已摇头正色说:“盟主不能进去,您必须守在洞外面。”
江玉帆立即迷惑的问:“为什么?”
“一尘”道人正色解释说:“因为药书上记载,石龙浑身细麟?刀剑难入,其最脆弱处是它腹部的白皮,卑职拟请盟主守在洞口低洼处,派人进入洞内将石龙引出来,趁其飞纵之际,盟主即时用‘金斗’将石龙的腹部划开……”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若是石龙不出来呢?”
“一尘”道人肯定的说:“只要有人进洞招惹它,它一定会愤怒的冲出洞来追杀引逗它的人!”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他觉得除他之外,派任何人进洞都有危险,但他又不便说出来。
于是,心中一动,只得改变话题问:“你每次谈到石龙,总要以药书为根据,可是石龙的血肉能治疾病?”
“一尘”道人见问,立即似有所悟的说:“噢,这一点卑职还未向盟主报告,石龙的血肉都不能使用,除了它的内丹对人大补外,再就是它身上的龙珠可以研碎成粉医治眼病,甚至可以使后天失明的眼睛,恢复重见光明!”
韩筱莉突然不以为然的说:“只是为了内丹对人大补,龙珠可治眼病,‘乾坤五邪’便耗去了三十年的宝贵光阴,还要每隔三年风尘仆仆,不辞辛劳的前来长涂岛,‘乾坤五邪’对这条石龙的估价也太高了吧?”
“一尘”道人谦和的一笑道:“贫道只是回答盟主有关医药上的价值,至于防毒方面,贫道还没报告……”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在旁叹了口气,自语似的说:“唉,闹了半天,正经事一个字还没有提!”
陆贞娘最关心的是石龙防毒方面的功能,因为这一次的东来长涂岛,也就是为了应付“毒鬼谷”的各种剧毒。
是以,关切的问:“道长是说,石龙的施有防毒的功能?”
“一尘”道人微一颔首,谦和的回答说:“是的,龙珠不但能辟邪,也能祛毒,尤其三个龙眼珠……”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突然哈哈笑了,同时,笑声说:“三个龙眼珠?哈哈,两个眼睛却有三个眼珠,俺还真没听说过!”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没好气的沉声说:“你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哪,这就叫少见多怪。
石龙头冠前的颅顶上,还有一只‘颅顶睛’,当它愤怒到了极点,到了惊急拼命的时候,才睁开一条缝!”
“鬼刀母夜叉”一听,一张大黄脸也不由涨得通红,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俺只知道天上的二郎神有三个眼睛,谁晓得石龙也有三个眼睛!”
江玉帆一笑,立即望着“一尘”道人,催促说:“请你继续说下去!”
“一尘”道人恭声应了个“是”,继续说:“石龙的三颗龙睛珠最大,其次是背上脊椎骨间靠近最高背峰的几粒、不过龙睛珠的光度特强,不但辟邪,也兼有示警的妙用去……”
阮媛玲关切的问:“道长是说,毒鬼谷‘七阴叟’的毒沙毒液,喷散在我们身上,会因为我们身上携有龙珠而失掉毒性?”
“一尘”道人摇头一笑,道:“贫道说的辟邪怯毒,是指‘毒鬼谷’的毒蛇毒虫毒蜘蛛,看到龙珠后都会纷纷走避,不敢接近我们,至于毒沙毒液,则无多大效用。”
“独臂虎”一听,不由忧急的说:“我们最担心的就是‘毒鬼谷’的毒液毒沙呀!”
“一尘”道人胸有成竹的一笑说:“对付‘毒鬼谷’最厉害的毒沙毒液,完全要仰仗着石龙身上的皮……”
众人一听,不少人宽心的吁了口长气。
“鬼刀母夜叉”再度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俺说胡医道长哇,你也真吊尽了咱们的胃口,先说龙血龙肉,再说龙丹龙珠,到了最后才说大家最关心的龙皮……”
“一尘”道人一听,赶紧急声解释说:“不管说什么,总该有头有尾呀,再说,你们都没有给我向盟主报告的机会,刚报告了没有几句,就你一言他一语的胡问一气……”、“风雷拐”怕几人又要争个脸红脖子粗,赶紧拉回正题,问:“右护法,你看一条龙皮能做几件护衣?”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正色说:“不能做护衣,只能每人做一个面罩和手套……”
“悟空”和尚却忧虑的说:“毒鬼谷的毒液沾者红肿,见血化脓,如果洒在身上渗透衣布内,同样的会灼伤红脓,痛疼难忍,这样势必影响打斗。”
“一尘”道人无可奈何的说:“真的被他们洒上毒液,如果当时不能把衣布立即割掉,只好火速退出谷来涂药了。”
秃子却担忧的说:“可是,咱被对方缠住了跑也跑不了,那还不是等着把肉烂掉?”
“鬼刀母夜叉”突然自以为高明的说:“没关系,咱们都学‘程咬金的三把斧’绝招,见了‘毒鬼谷’的高手,就唰唰唰的先砍他三刀,三刀杀不死,咱们撤腿就跑,叫他的毒液洒都洒不到!”
“悟空”和尚突然豪气的说:“怕什么?‘毒鬼谷’就仗着那些毒沙毒水吓唬人,论武功,除了‘七阴叟’外,就是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花拳绣腿,三脚猫似的人物,根本谈不上高手,再说,咱们每人都有一身独特功夫.难道还怕他们‘毒鬼谷’的小猴崽子不成?”
陆贞娘立即赞同的正色说:“悟空大师说的不错……”
话刚开口,“悟空”和尚已涨红着大胖脸,有些尴尬的一笑,说:“姑娘称呼我‘大师’,我和尚实在不敢当,方才您称呼杂毛‘道长’,我看他也好像一屁股坐在刺猬上……”
话未说完,全厅舱的人,无不哈哈大笑了。
江玉帆首先敛笑,但却认真的说:“左右两位护法,年龄均在五旬以上,理应称呼‘大师’‘道长’,自今以后,本同盟的兄弟姊妹,均应以此称呼,违者受罚。”
江玉帆说的话就是命令,自然无人敢提异议,是以,纷纷抱拳欠身,恭声应是。
“悟空”“一尘”而人,因为有了盟主的命令,因而也觉得受之无愧。
江玉帆又望着“一尘”道人,关切的问:“我们制服了石龙,剥皮取珠,缝制面罩,你看最快也得需多少时日?”
“一尘”道人略微沉吟说:“最快也得半个多月。卑职准备天明就派船老大与镇海的楚舵主连络,请他火速代办应用炉灶和几种药材,办好了立即雇船送来!”
江玉帆却忧虑的说:“要用小船划回镇海,那得何时才能到达?”
“一尘”道人赶紧解释说:“卑微已问过船老大了,他们船上带有讯鸽!”
江玉帆一听,毅然沉声说:“好,趁制革焙珠的那段空闲,小弟决定和两位表姐亲授诸位几招刀剑掌法,俾能去‘毒鬼谷’交手时应用。”
把话说完,整个脸厅先是一静,接着纷纷站起身来兴奋的说:“多谢盟主!”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才体会到练武的人对能学到一招半式的玄奥绝学,看得是多么的重要。
由于昨夜拂晓才睡,第二天直到阳光射进舱房,江玉帆才在“青鸾”服侍下起床盥淑走出舱来。
一进舱厅,便看到陆贞娘等人早在那里等候他进早餐了。
陆良娘等人一见江玉帆进来,纷纷起身示迎。
早餐之后,立即下船,展开轻功,直向岛上驰去。
驰上斜崖,“黑煞神”早已等候在“亡魂谷”的岩石巨碑前。
“黑煞神”一见江玉帆等人上来,急那数步,抱拳恭声道:“盟主您早,四位姑娘早,和尚、老道,大家都早。”
江玉帆和陆韩佟阮四女同声道“早”,却听“鬼刀母夜叉”正经的说:“嗨,歪嘴,你今后可不能再喊他俩和尚老道了……”
“黑煞神”听得一楞,不由瞪大了一双虎目,惊异的问:“为什么?他们要还俗娶老婆啦?”
“风雷拐”立即忍笑沉声说:“你胡说些什么,盟主的命令,左右护法,位高任大,今后都要称呼‘悟空’大师,‘一尘’道长……”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正色说:“盟主的命令,还有啥好说,照喊就是,反正大师就是和尚,道长就是牛鼻子……”
话未说完,大家俱都笑了,就是“悟空”“一尘”两人,也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玉帆见“黑煞神”一个人站在碑前,不由关切的问:“飞凤谷的弟兄们呢?”
“黑煞神”立即一指谷南崖上的一片树林,说:“他们在林里赶搭帐篷。”
江玉帆会意的“哦”了一声,又望着“亡瑰谷”深处,继续问:“石龙一直没有出来?”
“黑煞神”有些懊恼的说:“一直没有动静。”
说着,指了指“亡魂谷”南崖,继续说:“那边已派了一位飞凤谷的弟兄望着洞口,一有动静马上就吆喝一声。”
江玉帆听罢,立即回头望着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以商议的口吻说:“我们到谷里看看吧!”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纷纷应是。
于是,众人展开轻功,沿着斜斜下降的谷西崖,直向谷中的正北断崖下驰去。
飞驰中,众人细看谷中形势,但是礁岩怪石,要想以陷阱捕捉石龙,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
众人越过谷底,直抵石龙的半圆洞日前。
只见洞口干燥,微微有一阵腥味,洞内漆黑,不知究竟有多深,也不知道是否另有出口。
江玉帆略微看了一限,立即回头望着哑巴,和声说:“方坛主,把‘金斗’给我!”
陆贞娘和佟玉清以及“风雷拐”三人看得心中一惊,本待说另派一个人进去察看,但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派谁去呢?
焦急中,三人不自觉的同声说:“玉弟弟,还是我先进去看一看吧!”
“盟主,派属下先进去探探路,有困难属下马上就退出来。”
白将“金斗”由哑巴手中接过来的江玉帆,立即淡然一笑说:“你们放心,我会谨慎小心……”
话未说完,秃子和憨姑几乎是同时奋勇的说:“盟主,还是让属下先进去,俺一定能将石龙引出来!”
江玉帆知道自己的态度必须坚定才能打消大家争着进入石洞的念头,是以,俊面一沉,毫不客气的问:“你们自信武功比我高,眼力比我强,还是轻功比我跑得快?”
如此一问,“悟空”等人都没话说了,因为这不是争先牺牲的问题,而是白白牺牲了依然于事毫无补益,甚至牺牲在洞内,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这座石洞究竟有多长。
他们对江玉帆的话绝不会感到刺耳或不服,因为这是事实,在场的人没有一人的武功高过他盟主,只有江玉帆进洞,才有自保的能力。
江玉帆看了众人一眼,放缓声音,继续说:“小弟进去,自会谨慎行事,我会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将洞中的情形告诉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向诸位请求解决的问题,如果情势不利,我也会很快的退出来,绝不随意向石龙攻击。”
如此一说,众人纷纷颌首,表示安心同意。
“风雷拐”不知陆贞娘是否也具有“千里传音”的功夫,因而故装不知的问:“盟主,您问了问题,属下等怎样报告您呢?”
江玉帆自然的一笑说:“当然由我表姊用‘传音人密’的功夫告诉我!”
“风雷拐”一听,立即恍然的恭声应了两个是。
但是,如此一问,“悟空”等人也知道了陆贞娘的内力,还未达到练习“千里传音”绝技的火候。
“一尘”道人这时已在怀中的小玉瓶内倒出一粒淡黄色的药丸,走至江玉帆身前,恭声说:“盟主可将这粒‘大凉丹’含在口内舌下,不但清香满口,而且鼻中可闻不到腥气,盟主,不妨试试!”
江玉帆不便拒绝“一尘”道人的好意,含笑道了声谢,立即将“大凉丹”接过来,顺手放进口内,略微一顿!“唔”了一声,愉快的笑着说:“不错,香香凉凉的,的确是驱毒避膻的妙药!”
如此一说,“一尘”道人反而不好意思了,赶紧微一躬身,含笑说:“盟主过奖了。”
江玉帆颔首笑一笑,又望着陆贞娘和“悟空”等人,说:“诸位请不要太接近洞口,我随时会将石龙引出来。”
说罢,拿着“金斗”,迳向洞内走去。
陆贞娘和佟玉清、一见,不自觉的再度叮嘱说:“玉弟弟小心!”
江玉帆没有说什么,仅回头向她们挥了挥手。
洞内的光线愈来愈暗、但“金斗”的光芒却愈来愈强了。
江玉帆暗凝神功,罡气护身,他以不疾不徐的步子一面前进,一面打量着洞中的形势。
洞内十分干燥,并有丝丝凉风回绕,显然洞中另有隙缝或小孔通到洞外或崖顶上,也许是口中含着“大凉丹”之故,洞内已闻不到由石龙身上散发的腥气。
洞势并不太弯曲,而且,愈深入愈宽广愈高大。
看看将至洞的底部,依然没有看到石龙的踪影,但是,右手中的“金斗”光芒,却突然变得更为强烈。
正感迷惑,左前方的弯洞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示威性的石龙低啸。
江玉帆心中一惊,急忙止步,凝目向左一看,发现向左弯的支洞内,似乎有阳光透进来,很可能是洞的另一出口。
恰在这时,耳畔已传来洞外陆贞娘的焦急问话声:“表弟,我们似乎听到了石龙的啸声,你是不是正在引逗它?”
江玉帆立即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回答说:“洞内的形势很高大,而且很干燥,我也听到了石龙的低啸,但还没有看到它……”
话未说完,耳畔已传来陆贞娘的焦急声音说:“你必须小心,你距离它已经不会太远了,‘悟空’大师说,当心它隐在支洞或地穴里面……”
江玉帆立即运功回答说:“不错,我已知道它隐身在一个向左弯的支洞内,洞内有微弱的阳光,可能是另一端的出口。”
说罢,洞外的陆贞娘并没有再说什么,想是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商议什么事情。
江玉帆屏息走至重洞口的边缘,转首向内一看,只见石龙就昂首竖颈的踞守在数丈以外,一道数尺方圆的阳光,经由洞顶的裂隙中斜射下来。
石龙一见江玉帆探首,立即怒目闪光,前扑丈余,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刺耳难闻的沙哑怒啸。
江玉帆运功护身,手中竖握着“金斗”,只要石龙飞扑出来,他立即转身退走。
但是,石龙前扑了丈余,立即停止,而且,不停的发威怒啸,同时,又匆急的退了回去,想是惧怕他手中的“金斗”。
江玉帆这时才看清了石洞的底部没有出口,而是许多怪石形成的死洞,在石洞的项部,有许多钟乳石垂下来。
这时,洞外的陆贞娘,已焦急的问了几遍,江玉帆立即把洞中的情形,运功传给洞外。
因为陆贞娘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功夫,她说的话只有他江玉帆一人听到,但是,江主帆施展的是“千里传音”的功夫,他传出洞外的话,“悟空”等人都能听到,所以,有什么紧急事情,陆贞娘很快的可以传进洞来。
江在帆说话之间,突然发现阳光快要照到的石壁上,有一个雀巢形的半圆石臼,而石臼的边缘处,却生着一枝叶呈碧绿,其花紫红的畸形花草,而在石臼花草的上方,高高的洞顶上,正有一个纤而细长的钟乳石笔直的垂下来,而钟乳石的尖端,恰好对正石臼的中央。
由于距离尚远,看不十分真切,不知这个奇妙的钟乳石,是否有玉乳渗下来,因为靠洞底的钟乳石上,俱都有潮湿渗水的现象。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立即用“千里传会”的功夫告诉给洞外的陆贞娘等人。
话声甫落,立即传来了陆贞娘的惊异声音说:“一尘道长说,那可能是一株灵芝仙草,如果花肥而厚,叶分七片,那就是了。”
说话之间,阳光已渐渐移近那株奇形花草处。
江玉帆凝目一看,花叶碧绿,果有七瓣,紫红花朵,厚而坚实,光泽中似有黑褐色之点状物生于花上,
看罢,立即运功传向洞外说:“小错,可能是一株仙草!”
话声甫落,耳畔又传来了陆贞娘的声音,道:“一尘道长说,石龙守在洞中,可能就是为了这株灵芝仙草,它一直不肯向你扑噬,很可能是为了保护那株灵芝,而不是惧怕你手中的‘金斗’,你要设法激怒它,把它引到洞外来!”
江玉帆听罢,深觉有理,立即走前数步,立身支洞口下。
一直没停止低吼发威的石龙,一见江玉帆走至洞口的中央,怒吼一声,再度作着怒极欲扑之势。
每当石龙发怒之际,它的肉冠和背峰,必然坚竖挺立,红光闪闪,同时它的双目也射出强烈的蓝绿光芒。
江玉帆知道石龙正在惊怒交集,是以,先以“弹指神功”,轻轻举起左手,照准石龙的颅顶猛力弹出
铮然一声轻响,惹的石龙昂首大吼一声,同时,四腿竖起,腹部离地,似有飞跃扑击之势。
江玉帆见弹指有效,立即连弹两指。
果然,石龙大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疾奔过来。
江玉帆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如飞奔向洞外。
但是,石龙扑至江玉帆方才立身之处,立即停下身形,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发着吼声。
这时石龙已到了宽大广阔的石洞边缘,江玉帆的处境比较危险,因为洞中的空间和石龙的体积相差不多,如果石龙将身形竖立起来,头都可以吻到洞顶,而它的尾部旋飞横扫起来,可以扫及洞中的每一个角落。
江玉帆见石龙突然不追了,心中十分生气,但是,耳畔不时传来陆贞娘的叮嘱“小心”
之声,使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于是,心中一动,暗运神功,左掌照准石龙的头颅,猛力拍出
碰然一声大响,出儿然有火星溅出。
石龙的头颅被击得猛一摆动,吼了一声,非但不向江玉帆攻击,反而迅即向支洞内退去。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大喝一声,飞身纵了过去,立身支洞口前,照准一面低吼一面后退的石龙头颅,运集功力,左掌连翻,一掌接一掌的打去。
江玉帆是何等功力,坚石尚且被他的遥空掌击碎,何况石龙的头颅?
是以。当石龙张开血盆大口怒吼时,江玉帆的掌力恰好击在它的森森利齿上,“克克”
声中,几颗锋利牙齿,立即击落。
石龙被击的不停的后退,突然怒啸一声,张口吐出一道紫红光芒,一个鹅卵大的火球,直向江玉帆的面门疾射而来。
江玉帆一直记着“一尘”道人的话,只要石龙的精珠喷射出来,务必斩断它口中的精气,将内丹攫夺过来,石龙失去内丹,即使不被杀死,三五日后也会萎缩自毙。
是以,心念间,一俟精珠射至面前,立即倒身仰面,右手“金斗”,照准拖曳在精珠后面的内丹精气,挥臂斩去!
果然,“金斗”的锋利斗尾划过精珠后面的紫红光华后,光芒立失,精珠继续向前射去。
江玉帆不敢怠慢,旋身立起、左手一招,立即将飞过的精珠摄至手中,也就在江玉帆将精珠摄至手中的同时?失去内丹,形如疯狂的石龙,已大吼一声,疾扑过来。
由于精珠柔软烫热,就好像半熟的蛋黄一样,江玉帆正感吃惊,不想石龙又疯狂扑到。
江玉帆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飞身向洞口驰去
这一次石龙没有停止,而且,一出支洞口便飞纵而起,张开血盆大口,迳向江玉帆噬去。
江王帆何等身手,速度快如电掣,一进狭长石洞,郎儿洞口处站著有人,心中一急,大喝一声:“快些退至远处!”
由于身法太快,喝声甫落,身形已到了洞口。而因为关心江玉帆安危的陆贞娘等人,刚刚凑近洞口便听到了江玉帆的惊急嗯声,是以,纷纷向左右及身后飞身暴退。
江玉帆飞身纵出洞口的身形,和闻声后退的佟玉清仅仅差了一步距离。
但是,形如疯狂的石龙并没有停止,它也在江玉帆身后两三丈处,飞身纵出了洞口,张着血盆大口,仍向江玉帆噬去。
纷纷纵向洞口左右的陆贞娘和“悟空”等人,没想到石龙竟会紧跟着江玉帆的身后两三丈飞奔出来,而且,一出洞口,凌空跃起,张着血盆大口,仍恶狠狠的向江玉帆噬去,是以,都吓得面色大变,纷纷大喝惊呼!
面对洞口飞身疾退的佟玉清,一见石龙张着血盆大嘴,露出森森白牙,紧跟个郎身后噬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张口尖呼!
江玉帆一看这等形势,知道业已十分危急,必须趁势反击石龙才有生路,为了左手使于施倏掌指或铁袖,他无暇多想,趁佟玉清张口尖呼的一刹那,左手一送,一颗柔软如蛋黄的石龙内丹,已送进佟玉清的樱口内。
佟玉清只见红影一闪,一颗柔软滑热的东西已被个郎送进口内,“咯”的一声,已滑进喉内。
但是,就在精珠进入佟玉清口内的同时,江玉帆已大喝一声,回身返摇,身形闪电一旋,已到了飞跃噬来的石龙腹下,
江玉帆那敢怠慢,再度一声大喝,手中“金斗”,运足功力,猛向石龙的腹部划去
只见“金斗”过处,锋利斗尾,尽没石龙的腹部之内,由前腿之间,直达龙尾,但被划开。
但是,身形庞大,形如疯狂的石龙,却依然飞纵数丈,“轰”的一声栽进高大乱石中,继续挣扎跳动了几次,怒吼了几声,才软弱的伏在地上不动,腥气扑鼻的鲜血,由它的腹下急速的流出来。
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和“悟空”等人,一见石龙坠进乱石中急促喘气,纷纷奔了过去。
江玉帆虽见石龙栽进乱石中,但他没有过去,因为他仍想着佟玉清吞下石龙内丹的事。
于是,转首一看,发现佟玉清正倚坐在一座怪石下,满面通红,汗下如雨,柳眉紧蹙,樱口紧闭,看样子似乎是非常痛苦。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惊,飞身纵了过去,立即将佟玉清揽在胸前,同时,焦急的间:“玉姊姊,你觉得怎样?”
佟玉清呻吟了两声,喘息着说:“整个胸膛和小腹,好似装满了火……”
江玉帆一听,知道佟玉清功力尚浅,无法将石龙的内丹精华运用功力纳入丹田内,是以,急忙将“金斗”放在地上,右掌立即贴在佟玉清的“命门”上。
同时,左手一面按摩佟玉清的胸腹,一面关切的低声说:“小弟帮助你将热力纳人丹田内,你快凝聚功力调息!”
话声甫落,数丈外的高大乱石间,已传来了“一尘”道人的焦急声音,嚷着说:“大家快设法将石龙的身体翻过来,必须在它未断气前将内丹取出来……”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将朱唇凑近佟玉清的耳畔,悄声说:“没人看到你服石龙内丹,稍时他们问起,你只说被一阵罡气撞昏了就成了。”
说罢,立即将真力输入佟玉清的“命门”内,帮助她凝聚石龙内丹的精华。
就在这时,数丈外又传来“鬼刀母夜叉”的尖叫声:“哎?盟主呢?”
话声甫落,业已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江玉帆一听,知道陆贞娘等人找来了,但他依然闭目行功……
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风雷拐”和“鬼刀母夜叉”几人纵过来一看,俱都吃了一惊,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
众人见江玉帆和佟玉清都在行功,不敢谈话出声,仅以目光和手势表达事情。
那边的“悟空”等人,仍在吆喝着翻滚石龙,同时,清晰的传来石龙的急促喘气声。
片刻之后,佟玉清的娇靥已恢复了正常,同时也平匀了呼吸,但她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仍在继续调息。
但是,协助佟玉清行功的江玉帆,已挺身站了起来,抬头见陆贞娘几人站在岩石上,也飞身纵了上去。
陆贞娘首先关切的问:“玉清妹怎样了?”
江玉帆看得出陆贞娘的年龄至少比佟玉清小一两岁,但她总是喊佟玉清妹妹,由于佟玉清也一直呼陆贞娘姊姊,是以也未注意个中的奥妙原因,他还以为这是双方谦虚客套呢。
这时见问,立即凝重的说:“方才小弟山洞内纵出来,护身罡气撞及了玉姊姊,直到我斗过了石龙,才发现她跌在石下。”
如此一说,陆贞娘因为当时没看清楚,自是不便说什么,回想当时的情景,的确紧张万分,扣人心弦。
江玉帆继续说:“所幸内伤不重,仅是气血翻腾,再调息一会就不碍事了?”
说话之间,那边的“悟空”等人仍在奋力的吆喝着翻动气喘如牛的石龙。
江玉帆立即望着陆贞娘和韩筱莉,催促说:“我们到那边看看罢!”
说罢,当先向“悟空”等人处纵去。
陆贞娘交代了“鬼刀母夜叉”几句,要她负责照顾佟玉清后,才随在江玉帆身后,向石龙倒地处纵去。
石龙身体庞大,“悟空”等人无法将它拉翻过来,因为石龙仍在作垂死前的挣扎。
江玉帆知道石龙腹内已没有了精珠,是以故意望着“一尘”道人,催促说:“右护法,我们进洞看一看那株灵芝仙草吧?”
“一尘”道人一听,竟毫不迟疑的恭声应了个是,并望着“悟空”,似乎另有涵意的说:
“我们跟盟主去看灵芝仙草吧,这东西一时半时还死不了!”
说着,举手指了指身形庞大,气喘如牛的石龙。
江玉帆在前引导,仍以“金斗”照明,飞身纵进洞内,直向深处奔去。
秃子,哑巴,“黑煞神”等人,听说洞内有七叶灵芝,俱都丢下石龙跟进洞来,仅留“鬼刀母夜叉”一人,护卫着佟玉清。
江玉帆引着众人走至左弯的支洞内,由洞顶上射下来的阳光,已变小成为一个月牙形,同时,也离开了那株七叶灵芝的生长位置。
“一尘”道人一见,立即颔首说:“盟主,不错,这的确是一株世间罕见的仙草灵芝,绝不是一般死树朽木上生出的灵芝可比拟于万一的。”
说话之间,急步走至近前,并踏上一块凸岩向半圆形的石臼内探首一看,不由兴奋的说:
“盟主,这里面好多的灵石玉乳。”
众人一听说灵石玉乳,不少人兴奋的叫起来,因为传说练武人服一滴灵石玉乳即可增长数年功力,如今听说石臼内有好多的灵石玉乳,怎不兴奋,怎不惊喜?
“黑煞神”首先兴奋的嚷着说:“奶奶的,这一下子可好了,俺非喝它一碗不可!”
一旁的“一尘”道人,却望着江玉帆,继续说:“多传灵石玉乳胜过仙丹妙药,又有如何如何的好处,这是不确实的,现在取来饮食,一雨滴当然没有大碣,喝多了不但呕吐腹泻,很可能中毒而死……”
话未说完,不少人脱口轻啊!
“黑煞神”在失望之余,不由瞪眼迷惑的说:“老道……长你该不会听俺说喝它一碗你心痛吧?”
“一尘”道人淡然一笑,说:“贫道正在向盟主和陆姑娘报告,请你不要打岔,石臼上的灵石玉乳的确有许多好处,但现在却不能喝。”
“独臂虎”却不解的插言问:“道长,你这种说法,俺也糊涂了!”
“一尘”道人继续说:“如果你此刻被火灼伤,被沸水烫伤,甚至皮肤沾毒,马上涂上灵石玉乳,立即可以止痛止痒,而且清凉生香。”
“铜人判官”却插言说:“俺也听说灵石玉乳有许多好处,灵芝仙草也有起死回生的妙用。”
“一尘”道人一笑道:“人死焉能回生?所谓回生是指生命垂危,尚有一线生机之际,时服下灵丹妙药才见功效。”
韩筱莉却忍不住问:“照道长的意思说,这株灵芝仙草和这些灵石玉乳,并没有多大用处了?”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忙不迭的正色说:“有,当然有,而且‘乾坤五邪’数十年不放弃东来,不单是为了石龙,而可能也是为了这些灵石玉乳和这株灵芝。”
说此一顿,继续正色说:“据医书‘山药经’上的记载,晦阴霉潮之地腐木朽树上生的菌类覆笠半圆形的灵芝,并无多大用处;可贵者是生于崎峰绝巅,鸟兽绝迹的天险之处,或海洋孤岛上,人迹罕至的僻静处,钟海天灵秀之气而育孕的灵芝仙草,才是炼制灵丹妙药必须的稀世珍品!”
“黑煞神”有些不服气的问:“照你这么说,这株灵芝仙草也不能现在吃了?”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说:“当然不能吃……”
“独臂虎”也有些生气的问:“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呢?”
“一尘”道人宽慰的一笑道:“灵石玉乳要去污澄渣,然后得以灵芝仙草合并焙炼,成丹,成粉,成液,成丸,无一不可,炼成之后,供是疗伤驱毒,养气补身的无上妙药。”
众人一听,俱却大喜,只有“黑煞神”望着“一尘”道人,关心的问:“胡医道长,你该不会是江湖把戏!光会说,不会炼吧?”
“一尘”道人立即有些不高兴的正色说:“这是什么话?在盟主的面前,也可以随便胡说八道的吗?”
“黑煞神”一听,不由兴奋的一跺脚说:“太好了,你真是再世的华陀,重生的扁鹊,谁要是喊你‘胡医道’,俺就骂他一声主八羔子!”
话声甫落,秃子已在旁冷冷的说:“方才你不是还喊护法胡医道长吗?”
“黑煞神”被问得一楞,众人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江玉帆首先敛笑,问:“你看应该何时着手炼制?”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说:“一俟镇海方面的应用品送到?立即开始炼制。”
“铜人判官”问:“是否应该选个僻静场所?”
“一尘”道人一笑道:“不必了,就在这个洞里一面架炉炼丹,一面焙珠制革,缝制面罩,地方不但广阔,做起事来也较方便!”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说:“这样你不太辛苦了吗?”
“一尘”道人谦恭的一笑说:“除炼丹制药必须由属下看火候外,其除事情大家都可以做!”
江玉帆一听,立即宽心的说:“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去看石龙去吧!”
“一尘”道人立即建议说:“从现在开始,此地不可一刻无人,请盟主指派两位堂主或坛主在此地轮流看守着。”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铜人判官”和秃子,命令说:“就请丁堂主和王坛主留在此地吧!”
“铜人判官”和秃子,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于是,众人走出洞来,发现石龙业已气绝,巳斗大的头颅已抵在地上,“鬼刀母夜又”
仍站在原处,却愁眉苦脸的望着仍在盘膝调息的佟玉清。
江玉帆一见,心中着实吃了一惊,飞身纵了过去,发现佟玉清面色红润,一如常人,只是鼻尖须角,仍有丝丝汗水。
陆贞娘,韩筱莉,以及阮媛玲三人,不由望着“鬼刀母夜叉”,齐声惊异的问:“怎的这久时间还没调息完毕?”
说话之间,心里明白的江玉帆,早已跃身在侈玉清的背后,将双掌平贴在她的左右“命门”上,徐徐将真气输入,并蹙眉看了一眼“一尘”道人。
“一尘”道人一见江玉帆蹙眉向他望来,立即关切的恭声问:“盟主,可是真力受阻,而且有一股奇猛的抗力?”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立即放回双掌,他觉得方才将石龙内丹送进佟玉清口内的动作,“一尘”也许看到了、但他仍忍不住惊异的问:“你怎的知道?”
说罢,迳自站起身来。
“一尘”依然正色恭声说:“那为因为盟主方才运功疏导过急之故,没能将佟姑娘翻腾的气血循循善诱,徐徐纳入丹田之故。”
江玉帆一听,知道“一尘”道人的确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同时,也知道他老经事故,深怕节外生枝,不敢随便说出,是以,关切的问:“你看应该如何疏导?”
“一尘”道人不答先望着“黑煞神”,间:“帐逢却搭好了没有?”
“黑煞神”赶紧回答说:“可能都搭好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会意,望着“鬼刀母夜叉”,吩咐道:“薛执事,辛苦把玉姊姊抱到帐蓬里去吧!”
“鬼刀母夜叉”恭声应了个是,托抱起佟玉清,飞身向南崖上驰去。
“一尘”道人又望着“悟空”和尚与“风雷拐”等人,告诉了解剖石龙应注意的事情,才陪着江玉帆陆贞娘等人,向谷的南崖驰去。
陆贞娘一面飞驰一面在想,她当时是飞身退向洞口的左方,由于石龙的身躯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没看见江玉帆是怎样把佟玉清撞伤的?
但是,她却一直想不开,撞伤内腑应该面色苍白,而佟玉清却满面通红,汗下如雨,这的确令她不解。
陆贞娘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她当然觉得个中必然另有蹊跷,但她暗自决定,绝不追问根由而令玉弟弟难堪。
韩筱莉虽然聪明机伶,但她的个性爽朗,不愿意把脑筋动用在这些问题上。
阮媛玲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她自觉还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而令个郎讨厌。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上女都表现得对佟玉清关怀,而不去追问原因。
登上南崖,已能在林隙间看到搭建在七八女外林空地上的五座大帐蓬。
五座帐蓬,中央那一座较大,其余四座则依林中的空地形势,分别搭建在左右前后方向。
方才托抱着佟玉清先来的“鬼刀母夜叉”,这时已一个人立在中央帐蓬的帘门外,几个飞凤谷随同前来的壮汉,正在五个帐蓬的四周除草捡拾枯枝。
江玉帆急步走至帐蓬前,“鬼刀母夜叉”早已掀起了帐门布帘。
只见佟玉清盘膝在帐中唯一的一张布床上,左右摆了十数只青竹布凳。
众人进入帐蓬内,“一尘”道人先走至近前,将中食无名三指轻巧的按在佟玉清腕口脉门上。
稍倾之后,立即望着江玉帆,凝重的说:“卑职先给佟姑娘服两粒‘补命丹’,然后请盟主以真力疏导佟姑娘的过身气血,只要能纳入丹田,畅通无叨,就不碍事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如果不能催开呢?”
“一尘”道人毫不迟疑的说:“以盟主的功力,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说罢,在怀中取出一个灰白的小瓷瓶来,拔开倒出两粒乳白色的药九来。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过去将佟玉清的樱口捏开,让“一尘”道人将两粒药丸放进口内。
“一尘”道人一面将磁瓶放进怀内,一面望着江玉帆,恭声道:“卑职到谷中去看一下,此地有薛执事一个人为您护法就够了!”
说罢躬身,转身走出帐去。
陆良娘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一尘”道人的话意,是以,也宽声说:“玉妹妹服了‘一尘’道长的‘补命丹’,你再以真力引导,必可将气血顺过来,我和两位妹妹,也去谷中照顾一下。”
江玉帆应了声是,并和声说:“玉姊姊的气血催开后,小弟马上就来!”
陆贞娘三人,含笑颌首,鱼贯走出帐去。
“鬼刀母夜叉”也随着走出帐外,并将布帘放下,守卫在帐外。
江玉帆不敢怠慢,立即被虑凝神,暗聚功力,将双掌平贴在佟玉清的左右“命门”上,以真力徐徐输入,循循推动……。
最初,推动尚感困难,渐渐拒力已有退缩之意,最后,终于消失而气血完全畅通了。
江玉帆内心十分高兴,他又随若佟玉清的运转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才将双掌悄悄的撤回来。
他绕至佟玉清的身前一看,心中不由一惊,他发现佟玉清的娇靥上,泪痕斑斑,长而密的睫缝中,泪水仍在滚下如雨,是以,急忙偎坐在佟玉清身边,不自觉的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关切的急声问:“玉姊姊,你怎么啦?”
佟玉清缓缓睁开了噙满热泪的明目,激动的说:“我觉得上苍赐给我的太多了……玉弟弟,你待我这么好,你叫我这一辈子如何报答你呢?”
江玉帆自从离开黄山东麓的小村后,他再没有机会和佟玉清单独两人在一起过,虽然有四喜丫头轮番细心照顾他,但他总怀念过去佟玉清服侍他的那些美好日子。
这时见佟玉清向他顷吐感激的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由于内心顷向的激烈,他不自觉的伸臂抱住佟玉清,同时将头贴在她富有弹性的胸前双峰上,坦诚而真挚的说:“玉姊姊,我好想你哟!”
佟玉清一听。芳心更为激动了,但她却用手抚摩着江玉帆的肩头,含泪笑着说:“傻弟弟,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岂知,江玉帆竟倔强的说:“不,我不要和‘青鸾’她们在一起!”
佟玉清是个久经世故的人,她知道那样做不但使她与陆贞娘之间失和,很可能失去现在倒身怀中的夫婿。
是以,她故意失声一笑,说:“你一天到晚的缠着姊姊,不怕他们笑话?”
江玉帆一听,竟天真的抬起头来,仰面望着佟玉清,说:“他们不会笑话我,你忘了?
每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会自动的告退离去?”
佟玉清知道江玉帆指的是“悟空”他们,而没有想到陆贞娘和韩筱莉,她本来想趁机问一下陆韩阮三女的事,但她又觉得,这不是一个贤淑妻子在私下应该问的问题。
是以,含笑宽慰的说:“姊姊要侍候你一辈子,希望你不要急在这一时,只要你不嫌弃姊姊,姊姊永远不会离开你……”
江玉帆听得十分动容,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突然改变了话题,正色凝重的问:“玉弟弟,你把石龙的内丹给我服了,稍时陆姊姊她们问起来,你怎么说呢?”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说:“她们不会知道!”
佟玉清却焦急的正色说:“可是我已察觉出来,我的功力比以前高多了呀?”
江玉帆一听,不禁有些兴奋的说:“你不施展,别人不是就不知道了吗?”
佟玉清一听,也不自觉的“噗嗤”笑了,同时,情不自禁的和江玉帆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想到这些在来,一直没能服侍玉弟弟,一颗芳心怎不感到寂寞空虚呢?
恰在这时,正西沙滩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小铜钟响,显然是海船上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
江玉帆和佟玉清同时一惊,忙急松抱跃下床来。
就在两人跃下床来的同时,“鬼刀母夜叉”已将帐帘掀开,同时急声说:“盟主不好,海边可能出事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急声说:“我们快去海边看看!”
说罢出帐,三人立即展开轻功,直向正西驰去。
刚刚驰至“亡魂谷”的巨碑处,陆贞娘、韩筱莉、以及“悟空”等人,也纷纷如飞驰来。
陆贞娘虽见佟玉清跟在江玉帆身后,但已无暇多问,立即一指海边,急声说:“玉弟弟,船老大敲钟报警,船上可能发生了事情。”
江玉帆立即回答说:“我也正要去看看!”
说话之间,已距斜崖边缘不远,只见船老大等人俱都聚集在船头上,望着正西海面上看,一个船伙,正在舱顶上,不停的敲着架上的小铜钟。
江玉帆等人循着方向一看,只见正西海面上,露出两艘三帆大海船的船帆,正乘风破浪的向这面驶来。
众人看罢,第一个联想到的是,“乾坤五邪”找到了神兵利器再度急急的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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