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骧探知圣母软禁地内的情势,便展开轻功,直向白驹坛的大寨前,如飞驰去。
为了避免在山道上碰见禁地巡夜的人员,马龙骧尽量捡偏僻之处飞驰。
片刻工夫,已到了白驹坛的大寨前。
马龙骧举目一看,除了高大的寨墙门楼上悬着一串斗大纱灯外,整个寨墙上,再没有灯火。
但是,大寨之内,却有数处灯火十分明亮。
马龙骧一俟寨墙上的一组巡逻人员走过,立即飞身纵至寨墙下,足尖一点地面,腾身飞上高大寨墙。
马龙骧见墙内一片栉比房屋,虽有灯光,但却一片沉寂,也没看到有人在院中或道上走动,想是即将入睡。
于是,身形一闪,飞身而入,立即隐身暗处。
这时,他才仔细的打量远处,发现日间看到的那片富丽宅院,就在数十丈外的松竹间,灯光十分明亮。
马龙骧特别注意那间高楼上的门窗,发现楼内灯光明亮,断定萧寡妇仍在楼内,只是没有发现有人影射在窗纸上。
打量完毕,立即以轻灵小巧的身法,既快捷又飘逸的向前接近。
到达院外,马龙骧虽然没有将“银练鞭”萧惊生放在心上,但事体重大,他也不得不格外小心。
进入院内,发现院中有侍女仆妇正在走动,看来和平素一般情形相同,并无特殊异样。
于是轻灵的越过两个房面,凌空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三楼雕栏上,立即闪身隐在有壁墙的一面。
这时,已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女子说话声,正是萧寡妇的声音。
马龙骧一听萧寡妇仍在楼内,暗自高兴,一颗心立时放下来。
他首先察看了一眼四周房面,发现确无可疑之处,才凝神静听窗内谈些甚么。
只听另外一个女子,宽声说:“二夫人,现在坛主仍在大听上,总坛也没有人来,我看八成没事了。”
马龙骧一听“二夫人”,断定是对萧寡妇的尊敬称呼。
果然,只听萧寡妇有些担心的说:“佟管家,你说咱们圣母教总坛禁地,除了东西两寨的东西大门外,其他地方,除了飞鸟,人是绝对的过不来是不是?”
只听那位被称为佟管家的女子宽声说:“我说二夫人,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莫说您家马少爷还没看到您,就是看到了您,晚上他也没办法偷偷的进来!”
萧寡妇惊悸的说:“哎呀,佟管家,你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多么厉害呀!邛崃的长老、上恩寺的普济,还有清观的三观主,都被他一个人杀了呀!”
只听那位佟管家说:“这一点我也相信,咱们金龙坛的汤坛主,就险些死在您们少庄主的掌下,不过,他武功再高,他也是个人呀!他身上又没长翅膀,难道您还怕他插翅飞过来?”
说此一顿,特的又宽慰说:“我说二夫人,您放心,马少庄主绝对没看到是您,如果看清了他哪里还等到现在,早就向圣母要人了。”
只听萧寡妇忧郁的说:“我倒不十分怕我家少爷,我怕的是那个穿红衣背双剑的姑娘。”
那位佟管家立即下解的问:“二夫人为什么怕她?”
萧寡妇有些恨意的说:“那个穿红衣的姑娘姓陶,一直纠缠着我家少爷,还没羞没臊的自称是天王庄未来的少奶奶……”
那位佟管家立即插言问:“您们少爷喜不喜欢她?”
萧寡妇娇哼一声,不屑的说:“喜欢她?喜欢她还会和我……”
说此一顿,突然住口不说了。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知道她要说和马腾云发生的那件不可告人的丑事,不由急得只摇头。
须知,这件丑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萧寡妇告诉了这位佟管家,明天中午恐怕就传递了整个圣母教总坛了。
所幸这个下贱女人,自知害羞,没有说出来,否则,他又不能下手杀她,又不能出声阻止,岂不急死人了?
岂知,那个老经世故的佟管家“格格”一笑说:“没想到,我们妩媚漂亮的二夫人,还被二十郎当岁的英俊少爷给看上了,二夫人,这是您的福气呀!”
只听萧寡妇黯然一叹,有些生气的说:“可是,我家少爷见了那位陶姑娘,就像耗子见到了猫似的,她说什么是什么,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就不敢骂鸡。”
马龙骧听得连连摇头,暗骂一声“贱人”,同时也埋怨那个姓佟的女管家,何必再引她说出丑话?
心念末毕,已听那个女管家,故意出点子说:“二夫人,这就是您的失算之处了,你要赶快在您少爷身上多下功夫呀!否则,等到那位姓陶的姑娘过了门,哪里还有您的份?”
只听楼内一阵沉寂,接着是萧寡妇一声叹息!
又听那个女管家,压低了些声音,有些神秘的问:“二夫人,您和马少庄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有没有收您做个偏室的希望?”
马龙骧一听,气得直想跺脚,心说:这些事何必问得那么彻底呢?
只听萧寡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天王庄内宅的女管家,少爷的衣食起居,都是由我照顾,每次少爷酒喝多的这晚,他就不让我走了!”
马龙骧一听,只气得紧咬朱唇,连连摇头,暗暗替已死的马腾云叫屈。
只听那位女管家“格格”一笑说:“俗语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二夫人,您放心,莫说您家少爷下来,就是来了,也是来找您温存……”
话末说完,兀自“格格”的笑了。
马龙骧虽然听得十分生气,但也只有摇头的份。
萧寡妇想是深信了那位女管家的话,竟恣意的“格格”笑着说:“所以我方才说,他来了我也不怕他嘛!”
话声甫落,突然听那位女管家说:“现在已交二更了,我想没什么事了,二夫人,我走了,您也该睡了。”
只听萧寡妇懒洋洋的说:“我的确有些累了。不知怎的,我又想见他,又怕看到他!”
马龙骧一听,知道那个女管家要走了。
果然,只听那个佟管家“格格”一笑说:“这真是您的小冤家呀……噢!我走了,二夫人,明天见。”
马龙骧心中一动,出手如电,迅即在窗纸上,轻巧的戮了一个洞,因为他必须趁室内动乱的一瞬间,察看一下室内的形势和门户。
于是,眇目一看,只见室内陈设豪华,极似富绅千金的香闺,萧寡妇穿着水红罗衫,雪绫长裙,高挽的秀发上,凤钗、金簪、翡翠珠花,倒真有些像个贵夫人。
这时,萧寡妇已陪着那个身穿蓝衣的女管家,正掀帘走出室外。
马龙骧深觉良机难再,闪身绕至日间萧寡妇偷窥的楼窗前,用手一推,果然开了。
这便是马龙骧机智过人之处,因为他断定萧寡妇在那等紧急震惊的心情下,只是本能的将窗门掩上,立即闪开,根本下知将窗门闩上,如今一推,果然开了。
马龙骧深知机会稍纵即逝,是以窗门一开,随即闪身纵入
但是,就在他跃入窗内的同时,外间已响起萧寡妇和那位女管家的兴奋声音问:“啊!
汤姑娘,你怎的来了?”
马龙骧一听“汤姑娘”,着实吃了一惊,迅即掩上窗门,闪身隐在衣柜后。
也就在他隐进衣柜后的同时,外面已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说:“你们没想到吧?我竟从监牢里逃出来了!”
马龙骧一听,果然是汤婉蓉的声音,而且,正向内室走来。
马龙骧的确觉得奇怪,汤婉蓉被关在牢里,是怎样的逃了出来?难道没有人看守她不成?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照说,汤婉蓉散布谣言,传令清山,都是犯了不赦之罪,好不容易经玉面婆婆赦了下死之刑,押在牢中反省,她怎的又潜逃出牢,到此来见萧寡妇?难道她不怕死?
心念未已,脚步声响,已有人走进内室来。马龙骧隐身柜后,虽然看不见萧寡妇和汤婉蓉的面目,但他根据脚步的声音和低笑,知道那位女管家又回来了。
一阵谦和的让坐声,三个人都落了座。
首先萧寡妇问:“听我兄弟说,你被圣母下令关在牢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只听汤婉蓉轻哼一声,忿忿地说:“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位少庄主!”
萧寡妇“格格”一笑,问:“我家少庄主又怎样了嘛?”
想是汤婉蓉自觉理屈,立即扯开话题问:“噢,我们不谈这些,我问你,你来我们圣母教,到底为了什么事?”
萧寡妇强自一笑,拖长声音,“哟”了一声说:“汤姑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抽空来看我家兄弟的,怎么,我家少庄主在圣母那儿谈到我啦?”
马龙骧听萧寡妇两次都谈到她兄弟,因而断定必是指的白驹坛坛主“银练鞭”萧惊生而言。
心念间,探首向外一看,发现那个姓佟的女管家,年约二十七八岁,长得蛋形脸,白皮肤,柳眉细目,例有几分姿色。
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汤婉蓉却显得花容憔悴,黯淡无光。
萧寡妇坐在汤婉蓉的斜对面,马龙骧只能看到她半个脸,因而,这三个人没有一人的目光能注意到他。
打量间,只见汤婉蓉摇摇头说:“有没有谈到你,我不清楚,既然我家圣母没请你去,想必没谈到你,不过,现在我潜出牢来……”
那位女管家却不解的插言问:“是呀,我说汤姑娘,你是怎么出来的呀?”
汤婉蓉有些下高兴的说:“我押在我爹的金龙坛内,我为什么不能出来?我又不是不回去?”
马龙骧一听,不由暗自摇了摇头,他觉得圣母教的纪律已经废弛的必须加以严整治理的地步了,否则,这个教必然不能久存了。
心念间,已听萧寡妇笑着说:“既然汤姑娘有事找我,那就请你快说吧!”
汤婉蓉首先不解的问:“你是天王庄的女管家,你们少庄主来了,你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呢?”
萧寡妇自然的一笑说:“我是趁我家少爷出外办事,偷偷来看我兄弟,我怎敢和他照面?”
汤婉蓉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偷偷的离开天王庄,难道不怕你们少庄主知道?”
话声甫落,那位女管家已“格格”笑着说:“人家萧二夫人才不怕呢?”
汤婉蓉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萧寡妇一看,赶紧阻止说:“佟管家你……”
话刚开口,那位佟管家已“格格”笑着说:“她已经是马少庄主先订好的如夫人了!”
汤婉蓉听得一惊,娇靥立变,不由脱口急声说:“竟有这等事?”
马龙骧在柜后听得又急又气,但又苦于无法出去争论。
只听那位侈管家,依然笑着说:“要不然,萧二夫人怎敢擅自离开天王庄呢?”
汤婉蓉轻咬樱蜃,暗透怨毒,目光一阵游移后,突然问:“你和马少庄主的亲密关系,都有哪些人知道?”
萧寡妇见汤婉蓉神色有异,因而不解的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汤婉蓉有些不耐的说:“你不必问为什么,总之对你有好处就是了。”
萧寡妇略微迟疑说:“他的干娘王夫人,和伺侯他的丫头娟娟和翠翠都知道。”
汤婉蓉突然问:“他的未婚妻陶萄凤知不知道?”
萧寡妇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说:“一年前就知道了,不过她做她的少奶奶,我做我的如夫人,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妨碍谁。”
话声甫落,汤婉蓉却突然站起身来恨恨的说:“如果陶萄凤不知道该多好!”
马龙骧一听,下由暗暗冷笑:心说:汤婉蓉虽然年仅十七八岁,但她的心肠已经够得上毒辣阴狠四个字了。
根据她的话意,显然是希望陶萄凤不知道这件事,而她就以这件事来达成她的阴谋,说来实在狠毒。
心念间,汤婉蓉已有些生气的说:“你们两位谈,我走了!”
说话之间,也不待萧寡妇客套挽留,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萧寡妇急忙起身相送,同时急声说:“汤姑娘,怎的说走就走呢?”
说话之间,即和佟管家双双走了出去。
虽然传来汤婉蓉急急下楼的声音,但却没有听到她答话。
只听萧寡妇在室外有些不安的问:“佟管家,汤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只听那位女管家,冷冷一笑说:“哼,我看她是又妒又恨,又失望,又气忿!”
萧寡妇则迷惑的问:“那又是为什么呢?”
只听那位女管家说:“妒是妒你和那位陶姑娘都得到马少庄主的欢心,恨是恨马少庄主一直不喜欢她,失望的是你和马少庄主的恋情陶萄凤早已知道了,气忿的是她冒险溜出牢来,结果使她非常失望伤心。”
只听萧寡妇一笑,赞声说:“你对她如此清楚呀?”
那位女家家冷冶一笑说:“哼,她的眼珠一动,我就知道她又在动什么心思了。”
说此一顿,特的又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你方才如果说那位陶姑娘不知道你和少庄主的秘密的话,她呀,她早就飞身走了!”
萧寡妇有些不解的问:“她要去哪里?”
佟管家立即正色说:“当然是去找陶萄凤啊!”
萧寡妇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声音说:“原来是挑拨陶萄凤离开少庄主呀。”
又听佟管家哼了一声,说:“等气走了陶萄凤,她又该来对付你了。”
说此一顿,未待萧寡妇表示意见,接口说:“早些睡吧,我也该走了。”
萧寡妇急忙说:“我送你下楼!”
只听那位女管家谦逊说:“不必了,明天见!”
接着是一阵匆匆下楼的声音。
马龙骧一听,知道楼上只剩下萧寡妇一人了,于是,闪身而出,悄悄的坐在一张漆椅上,面对着室门的绣帘而坐。
就在这时,外间的光亮逐渐减弱,终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紧接着,绣帘启处,狐媚的萧寡妇已轻快的走了进来。
萧寡妇一见马龙骧坐在椅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吓得张口结舌,面色如土,一个“啊”声到了口边,硬是没有呼出声来。
她紧张的用手掩住樱口,充分显示了她内心的极端恐怖,马龙骧能在她转身送客的刹那间,坐在她的房内椅上,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萧寡妇虽然在极端震骇之际,但她心里仍有一种临危不乱的机智,因而,她惊呆在那里既不惊呼,也不逃走。
因为她只要发出惊呼,马龙骧势必立即向她下手,如果她转身逃走,那更是加速她的死期降临,是以,她既不喊也下动。
其次,是在她看到马龙骧的第一眼时,发现这个曾经和她有过一夜缠绵的少主人,玉面含笑并无杀她之意,这也是她没有遽然逃走和发出惊叫的原因。
马龙骧见萧寡妇楞了,是以肃手一指另一张椅子,笑着说:“坐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啦?”
萧寡妇仍存戒心的向前走了两步,担心的问:“陶家小姐呢?”
马龙骧怕萧寡妇使计,是以淡淡的一笑说:“她就在外面……”
萧寡妇一听,面色再变,脱口一声轻啊,再度楞了!
马龙骧立即一笑说:“你放心,她不会进来,坐!”
萧寡妇虽然听说陶萄凤不会进来,但她心中仍极感不安,是以,神情忐忑的坐在马龙骧的对面。
马龙骧不问她趁机逃走的事,故意技巧的问:“萧二嫂,你还回不回去?”
萧寡妇似是没想到马龙骧会这么问,顿时不知如何答对。
马龙骧趁机继续说:“你是知道的,天王庄是少不了你的!”
萧寡妇一听,只得担心的说:“我回去他们会饶我吗?”
马龙骧佯装一楞,不解的问:“为什么?”
萧寡妇见问,也不禁有些为难的说:“因为甘八胁迫我为他所作的事呀!”
马龙骧淡然一笑说:“到时候你只说是受甘八的胁迫,势不得已,再加上我干娘王夫人帮着你讲话……”
萧寡妇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问:“少爷,您看王夫人会帮我讲话吗?”
马龙骧得意的说:“她老人家已被我说动了,她还同意我收你呢!”
萧寡妇听得十分高兴,因为马龙骧并没有骗她,那天她前去丽阁,是她亲耳听到王夫人答应马龙骧收她作偏房的话。
是以,心中一喜,兴奋的说:“可是,陶家小姐会答应吗?”
马龙骧自然的一笑说:“她不答应,她会让我来找你吗?”
萧寡妇一听,自然信以为真,因为马龙骧要杀她,只是举手投足的事,而且,杀了她还没有人知晓。
现在,马龙骧的前来,显然是来看她,是以,有些担心的说:“我这么些天没有回去,庄上的人恐怕都以为我……”
马龙骧赶紧说:“噢,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全庄上的人都以为你跟在我身边去追甘八和刁账房去了,没有人知道你离开了我。”
萧寡妇却关切的问:“甘总管和刁账房怎样了?”
马龙骧淡淡一笑说:“前天傍晚才在三清观后面处置了他两人。”
萧寡妇一听,面色再度一变,知道甘八和刁账房业已死在马龙骧的手下,是以,惶声问:
“少爷,我今后该怎么办?”
马龙骧略微沉吟,不答反问:“你在此地能住多久?”
萧寡妇毫不迟疑的说:“萧坛主是先夫的堂弟,我住多久都没关系!”
马龙骧立即颔首说:“那很好,因为我现在还不能转回庄去,所以不能带你一同回去,待我办妥了事情,我再来接你!”
说罢起身,继续说:“你安歇吧,我该走了。”
萧寡妇见马龙骧要走了,突然向前拉住他,狐媚风情的说:“何必这么急就走嘛!”
马龙骧心中虽然不悦,但表面却正色说:“凤妹妹还等在外面,如果她找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萧寡妇一听,满腔的春情俱都吓跑了,赶紧松开双手,急声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龙骧想了想说:“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说话之间,已将前窗拉开,同时继续说:“再见,我走了!”了字出口,飞身而出,身影一闪,顿时不见。
萧寡妇随着马龙骧的身影探首向外一看,哪里还有马龙骧的踪影,她不禁暗赞“少爷”
的武功真是进步惊人。
她现在,才真正的放弃恐惧和忧心,她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还达到了她最高的愿望“天王庄”的二房少夫人。
现在,她对马龙骧的说法,不但极为相信,而且,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马龙骧该杀她而没有杀她,并且为她按排了转回天王庄的借口,同时,收她为偏房的事,也是她亲耳听到的事实。
萧寡妇内心的高兴,是无法形容的,但是,马龙骧的内心,也是同样的高兴异常,暗自欢喜。因为,他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是这么顺利,当然,他也知道萧寡妇狡黠多智,他必须还要想法防止她再行离去。
是以,他飞身离开萧寡妇的小楼后,迅即驰出白驹坛,直向正东的玉虎坛驰去。
玉虎坛的东门警卫森严,灯火烛天,但是,西寨门上,却纱灯数盏,警卫二三,两相比较,有如天壤之别。
马龙骧来至大寨墙外,一长身形,腾空而起,飘然飞上墙头,游目一看,仅大寨门楼下,有几个人影站在那里。
举目一看寨内,只见正北松林间,有几处宅院的灯光亮着。于是,再不迟疑,纵下寨墙,直向松林前驰去。
前进间,发现几座宅院中,以最后的一座较为富丽广大,因而断定,那座宅第必是玉虎坛坛主祝仁全的无疑。
到达广大宅院前,仅悬有四盏纱灯的门楼下,有两名佩刀的壮汉站在那里,其他地方及宅院门楼上,似乎没有设置暗椿。
马龙骧虽然急切想见到玉虎坛的祝坛主,但他却不愿别人知道他前来,是以,仍由暗处纵上房面。
游目一看,只见后宅的长阁上,街有人影活动。
马龙骧沿着屋脊和树影,极快的到达了长阁的对面。
举目一看,只见祝仁全正和一个中年妇人相对品茗,两个小婢分立在左右,看来,中年妇人可能是祝仁全的夫人。
马龙骧有心等中年妇人离去,又怕时间等得大久,陶萄凤在外等得心急,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在房面上捡起一颗米大砾砂。紧接着,暗凝神功,力透五指,以“柔”劲扬腕弹出。
只见那粒砾砂,看似慢,实则疾,并且毫无声息的直向祝仁全胸前射去
砾砂不偏不斜的射中了祝仁全的前胸,但是,由于马龙骧的用劲恰到好处,若非祝仁全功力不俗,还真不易察觉。
只见祝仁全神色一惊,面色立变,急忙低头一看,立即在亮缎锦袍的下摆上,找到了那颗砾砂。
祝仁全一见砾砂,虎目冷电一闪,一个箭步纵出阁外,只见他,目光炯炯,抱拳当胸,低沉的问:“何方朋友,夜莅本坛,务请出来一见!”
说话之间,长阁内的中年妇人和小婢,早已机警的躲进内室去。
马龙骧含笑由阴影内站出来,拱揖笑着说:“在下马龙骧,夤夜造访,幸勿见怪!”
祝仁全见是马龙骧,先是一楞,接着谦和的笑着说:“原来是马少庄主,快请阁内待茶!”
马龙骧再度拱手笑着说:“阁内恐扰尊夫人吧?”
祝仁全久历江湖,世故极深,自然明白马龙骧的意思,是以笑着说:“贱内小婢,俱是心腹,并无不便之处!”
马龙骧立即赞同的说:“如此在下打扰了!”
了字出口,衫袖微拂,身形宛如“天马行空”,直飞长阁雕栏内。
祝仁全看得心中一惊,急忙肃手说“请”。
马龙骧也不谦逊,颔首为礼,迳自走了进去。
祝仁全阅历渊博,见马龙骧深夜返回,必有重大事体,是以,也下命小婢奉茶,立即关切的问:“少庄主有何教言?”
马龙脓立即谦和的说:“有件关于敞庄的私事,必须禀告玉面师伯……”
话未说完,祝仁全已直觉的说:“少庄主可是要老朽夤夜引见?”
马龙骧急忙摇手说:“不必了,谨请祝坛主赐素笺一纸就可了。”
祝仁全一听,立即肃手一指左侧一间室门,说:“少庄主请随老朽来!”
于是,两人进入左侧内室,竟是一间书房,桌上台灯明亮,文房四宝俱全,祝仁全肃手一指书桌,说:“少庄主请,老朽去取个封套来。”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当然,马龙骧知道祝仁全有意退出去,以示不窥内容之意,因而也不谦逊,就在椅上坐了下来,取笔饱墨,在一张素笺上,将萧寡妇的行踪以及希望玉面婆婆给以职务,以控制其行动的意思写出来。
刚刚写好,祝仁全也拿着一个封套走了进来。
马龙骧含笑接过封套,立即挥笔写上呈送字样。并将素笺叠好,放入封套内。
于是,含笑交给祝仁全,并谦和的说:“烦请祝坛主,明日面呈贵教圣母。”
祝仁全双手接过,同时郑重的说:“少庄主放心,明天绝早,老朽一定面呈我家圣母。”
说罢,顺手在一个白磁瓶内,取出一些火漆,当着马龙骧的面涂在封套两端的封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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