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浩笑笑,道:“铁姑娘,这些天难得见你的面,何不进去喝茶聊聊?”
铁凤琳道:“龙少东,我知道你是一位大忙人,我也闲不下来:喝茶之事省省吧!”
龙天浩一怔,铁凤琳已往在门口走去。
龙天浩忙高声道:“铁姑娘,咱们明天见。”
铁凤琳回眸未笑,道:“一早我就来的。”
她走了,而且走的很快,就好像怕龙天浩追上似的。
龙天浩并未追出来,只不过他面上突然变成另一颜色,那是一种欲玩命的面色,白中着透那么一点青,再加上嘴角在抽动。
两眼往内敛,还真令人吃一惊。
这样的面色,如果任何人碰上都会惊愕,因为既然欲拼命,当然就想对方死。
龙天浩就是这种心理,他在心中也是这么想,他,要铁凤琳好看了。
龙天浩终于开口了,他自言自语的骂道:“臭丫头,你既然不想当太子妃,你当鬼吧,嘿……”龙天浩缓缓转身,他又在喃喃的道:“娘的,我龙天浩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拣拾,哼!”
不错,龙天浩得不到的,他会狠下心毁掉。
他就是进行这项阴谋,这件事直到现在他进行的还算令他满意。
铁凤琳走回车马行的时候,金元宝正坐在大厅上同几个兄弟们赌牙牌。
金元宝是不分身份的,就算是铁风云也一样。
铁风云还真的坐在金元宝一旁,他未赌,但很愉快。
只要金元宝高兴,他便也不计较了。?
铁凤琳站在大厅门口看看,摇摇便往后面走去。
铁凤琳刚到后院,铁风云追来了。
他低声问:“妹子,你看过了?”
铁凤琳道:“哥,我看过了,我叫他们把货送过来,合计咱们该拿多少押送银子。”
铁风云道:“你看龙天浩会有什么阴谋吗?”
铁凤琳道:“他有阴谋也只对我,哼!”
铁风云点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门都没有!”
铁凤琳道:“哥,你合计,如果不顺心,咱们不送这一趟货。”
铁风云道:“济宁府咱们去过儿次,这条路我最熟,出城把方向往北指,二天两夜差不多到了。”
铁风琳道:“哥,你看金大哥会不会去呀?”
她露出开心的样子,其实她在紧张。
铁风云道:“妹子,那得要问一问金兄弟自己才知道。”
铁凤琳道:“那你去问吧,问过以后告诉我。”
铁风云笑了,道:“如果金兄弟不去,你也不去?”
铁凤琳道:“如果金大哥去,我们路上就安全多了。”她说完,斜眼一瞧。
铁凤琳当然是瞧前面,因为前面有人过来了。
冷遒过来了。
冷遒的后面跟着龙福,铁凤琳一看便知道龙福来此为何事。
铁风云迎着龙福,不客气也得假装客气,因为这是送上门的生意。
他摆手道:“龙总管,咱们前面客厅坐。”
龙福只对铁凤琳点头,道:“大小姐,我奉命把货单送过来了,你过目。”
铁凤琳接过,一把将货单交在她哥铁风云手上,道:“龙总管、你同我哥前面吃杯茶去,我失陪。”
她扭身回屋里去了!
龙福哈哈笑着对铁风云道:“大当家的,恕我在你面前放肆一句,你的这位大妹子就是这股子阳刚之气,使得我家少爷神魂不宁,茶饭不思,如果有一天她能变成我家少夫人,我们的少爷呀可就……哈哈,我这里好有一比。”
铁风云淡淡的道:“你把你们少爷比做什么?”
龙福道:“一匹野马被套上缰,你妹子叫他往东,只需摆弄缰绳,他不会往西,哈!”他以为他的比喻妙,说完便笑。
铁风云不笑,铁风云嘴角在跳动。
他甚至不发一言,因为他是不会同意大妹子嫁给龙天浩那样的阴毒之人,既然心中不同意,说出口来得罪人,但如果开口拒绝,当然更得罪人,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开口,叫龙福莫测高深。
龙福见铁风云不置否可,他笑的更得意了。
铁风云命人送上茶水,他老兄去取来一只算盘,一张张的把一把货单的报价打在算盘上。
铁风云一共算了两次,才微微一笑道:“哟,这一趟货够贵重,值不少银子呀!”
龙福坦然的道:“不算什么,小数目!”
铁风云道:“货的价码一共是二十二万五千两银子,龙总管,我们老规矩,抽百分之一成。”
龙福道:“那便是两千二百五十两了?”
铁风云道:“我的车马要开销,几十位兄弟要养家糊口,来回虽说只六七天,但路上风险大,你回去叫龙少爷合计,同意了,我们看货贴封装车,否则……”
龙福道:“不用了,这趟生意敲定了,明日大小姐辛苦一趟去验货。”
他说完起身要走,铁风云也不留人。
铁风云—摆手,道:“我送总管!”
龙福大步往外走,他走到大厅前面了。
当他发觉金元宝推牙牌当庄家,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上。
龙福走近金元宝,他心中真想掏出刀猛一刺。
他当然只是心中想,口中却又另外一回事。
金元宝道:“怎么,有兴趣吗?。”
龙福道:“你金兄弟太高明,我认输。”
金元宝哈哈一笑。指着围赌的七八个汉子,道:“他娘的,他们哪个不赢去我几两银子,我还称得高招?大总管在骂我了!”
龙福进:“金兄弟,你怎么不去我们赌坊赌呀,莫忘了芯儿姑娘天天在盼望着你呀,你别叫她太伤心,你们在一个床上那么亲热。”
他最后的几句话声音特别大,目的当然是想叫跟在他身后的铁风云听到;铁风云当然听到了,他只不过淡淡一笑。
金元宝也淡淡一笑,他面对龙福道:“回去告诉芯儿姑娘,叫她的胭脂花粉多抹抹,房间的大床换新的,我还爱喝几杯烧酒,叫她弄上一大壶,说不定我今夜会去。”
龙福双手愉快的猛一拍;“好,咱们这就为金兄弟把话带到,你放心,我一字也不会漏,哈!”
金元宝又道:“大总管,你们不会再设下什么隐阱坑我这个外乡小无赖吧!
龙福笑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以前几次误会,误会一过一切冰释,再说你兄弟命大.更兼一身绝世武功,谁想害谁倒霉。
金元宝吃的一笑,道:“带句话给你们少爷,以后我的作风改变了。
龙福欲大笑;他忍住了?他问金元宝,道;“你还有作风?”
金元宝道.“每个人邢有他自己的作风,”龙福笑笑,道:“那么,你金兄弟的作风改变成什么样呀?”
金元宝道:“我的作风改变成认钱不认人了。”
龙福道:“怎么说?”
金元宝道:“你去告诉龙天浩,他若再设计害我,就得多备银子消灭,否则……嘿……”龙福一愣,道:“金大哥的意思是,你若不死,我们少东就麻烦了,是吗?”
余元宝道:“你说对了!”
龙福吃吃一笑,道:“好,我就算把这几句话带回去,就说你金兄弟最喜欢银子啦!”
说完.拱手而去,到走出车马行,他回过身来对铁风云一笑,道:“但愿你们一路顺风到山东。”
铁风云一笑,道:“希望如此,哈!”
他笑了!
他不应该笑的,因为他心中对龙福并无好感,中州的人都明白,龙天浩的为非做歹,这位大总管有责任,他专为龙天浩出歪点子。
龙福也觉得铁风云笑的特别,但他仍以一笑回报,回头便往大街上走去。
铁风云站在大门下,直到龙福走远才回到大厅上,他发现大伙散了,便知金元宝心中有疙瘩。
铁风云匆匆的往后院走来,他要找金元宝谈谈了。
铁风云找上金元宝住的地方,发现铁凤琳也在,他便对铁凤琳道:“妹子,你先回房去,我有话对金兄弟商量。”
铁凤琳伸手拉住金元宝一臂,道:“金大哥,我不会在意的,你坦然就是了。”
她说完便起身走出去了,到了门口还回头一瞥,双目尽含柔情。
金元宝木然了,他能说什么?他当然不能拒绝,因为铁凤琳的样子是衷心的,是纯正的,也是至情的流露,如果他立刻加以拒绝,那会比他杀一个人还残忍。
他接受吗,那更不能,因为他是无赖,他有什么资格拖累别人?金元宝却也没有忘记龙福临去说的那句话,芯儿在朝思暮盼着他。
金元宝以为,芯儿与他倒是一对,乌鸦落在老母猪背上,谁也别嫌谁的毛黑。
金元宝便也笑了。
铁风云以为金元宝是因为他大妹子的几句话而笑了。
于是,他正色道:“兄弟,咱们这是关起门来一家人,我可有心里话对你说。”
金元宝不笑了,他注意听着铁风云往下说。
铁风云道:“刚才龙福那个混蛋说的话,我心中十分明白,他说你与龙天浩在赌坊养的三个女人,如何如何的乱搅一通,他的目的就是恶心咱们之间的感情,即使真有那么回事又怎样,男人嘛……”金元宝报以微笑,他仍然未说话。
铁风云又道:“兄弟对付龙福那种人只有两个方法,一是不加理睬,二是出手揍人,龙福就欠揍。”
他伸手拍拍金元宝,一笑道:“你吃过饭早早歇着,明天咱们上路,大伙去山东看看吧!”
金元宝道:“我希望遇上宫鸣歧。”
铁风云道:“对,如果运气好,咱们干了那个狗操的杂种。”
金元宝笑笑,道:“这是我最爱听的,铁兄,晚饭我不想吃了,我要早早的睡—觉。”
铁风云道:“好,我叫他们别来打扰。”
金元宝又笑笑,道:“这话也是我最爱听的,哈!”
于是,铁风云很轻松的走了。
有了金元宝这种高手一路同行,铁风云岂能不轻松?他几乎跳起来欢呼了。
金元宝果然睡了,他把房门一关蒙头大睡。
但他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坐起身来。
金元宝见外面已黑,立刻整理衣衫下得床来,他的动作十分敏捷,推开后窗只一蹴便出了墙,墙外有一条巷子,小巷通连前后街,金元宝早就熟悉了。
他走了,往大街的方向,避开车马行的人,一路走入“龙家快乐赌坊”。
他又进了龙家快乐赌坊了,他也仍然一付无赖样。
他本来就是无赖,这时他更不加掩饰的走进去。
“龙家快乐赌坊”中正赌得凶,喏,金元宝只一进去,先是几个伙计吃一惊,这些伙计们都明白,大伙合起来也休想打得过金元宝。
便在这时候,龙天浩从赌坊后而走出来了。
龙天浩是要去南门的南北货栈,因为一大批货还等待着验明以后加贴封条呀!
龙天浩看见金元宝,他当然吃了一惊。
这里面有个缘故。
只因龙家一心想要金元宝死,当他们得知曾九命住在三清观后,便找到他,挑拔他与金元宝决一死战。
于是,便有了落日谷一战。
其实,曾九命四人都死在当场,不曾问过口供,龙天浩还以为金元宝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来找他算这笔帐了。
跟在龙天浩后面的是龙福与田吉二人,已各自暗摸家伙了,如果金元宝有所行动,他二人并肩上。
金元宝已经上前阻住了龙天浩,他的面上不带七情六欲,声音不含哀怨忿怒。
淡淡的,金元宝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龙天浩道:“为什么?”
金元宝道:“他娘的,落日谷之事,你好阴毒。”
他怀疑龙家是曾九命四人的背后撑腰者,故而一口道出,想看看龙天浩的反应。
不料龙天浩作贼心虚,只道金元宝已从曾九命等人口中逼出口供了,闻言之下,索性心一横,咬着牙道:“兵不厌诈,各出奇谋。”
金元宝微微笑了,想不到对方如此沉不住气,道:“却也不是一场干净的决斗。”
龙天浩道:“至少只有曾九命四人,我们未派出一人吧,如果我们派出了人,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金元宝缓缓的道:“他娘的,躲在背后的人最可恶可恨!”
龙天浩双目一厉,道:“好嘛,你莫非又想要讹诈我的银子了?”
他指身后龙福,又道:“龙总管对我说了,他说你叫我以后找你麻烦得多备银子赎命,是吗?”
金元宝道:“不错,正是我说过的。”
龙天浩哈哈笑道:“行,你打算如何因落日谷之事,对我下手敲诈?”
金元宝心中好笑,道:“我本来打算弄你白银一万两,如果我下手,你非拿出来不可,可是……”他终于笑出声了!龙天浩不笑!龙天浩面皮颤动几下,道:
“你改变心意了?”
金元宝道:“我今夜要找芯儿姑娘,就在那间小耳房内,一夜之后你我各不欠帐。”
真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一句话,听的对方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然后都吃吃笑了=鹪宝没有笑,这样更表示说的话很认真?
龙天浩用力停住笑,道:“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呀,金兄弟,一万两银子足以把我赌坊中的三朵花买走,而你……哈!”
金元宝道:“我只要芯儿姑娘,而且仅只一夜。”
龙天浩道:“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金元宝道:“他娘的,你非答应不可!”
龙天浩跺脚吼道:“他奶奶的,欺到我的门上来了。”
金元宝道:“你找的!”
龙天浩道:“你住我这儿,难道不怕我对你暗下毒手?”
金元宝道:“我说过,你必须准备赎你命的银子。”
龙天浩道:“娘的,王八好当气难受啊!”
他双手一拍,对龙福道:“你们要切切记住今日之耻,铭刻肺腑。”
龙福道:“少东,你答应他了?”
龙天浩道:“我是答应了,但不知芯儿怎么样,你回后屋问问芯儿,她方便吗?”
龙天浩对龙福施个眼色,那种眼色龙福看了十几年了,他只—看龙天浩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龙天浩当然是要金元宝的命。
金元宝道:“他娘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龙天浩叱道:“喂,你是无赖,怎么这一点常识也不知道,如果芯儿这几天来红,你要她吗?”
金元宝不加思索的道:“当然要!”
他这话还真令对方吃一惊。
龙天浩道:“好吧,今夜我叫芯儿陪陪你。”
他又对龙福道:“去,把芯儿找来!”
龙福抹头便走,他几乎是小跑步,才多远,只不过三四十步路。
金元宝冷冷的对着龙天浩,他紧闭嘴巴。
龙天浩双目赤红,他真想把金元宝吃掉。
于是……
龙福带着芯儿匆匆的来了。
芯儿见了金元宝,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但金元宝却可以从芯儿的眸子里发现些什么。
那是很复杂的眼神,那种眼补包含着关切,忧虑,愉悦与痛苦。
人,如果眼中一下子充满着这样的眸芒,那么这个人差不多快要崩溃了。
幽幽的,芯儿用力叫了一声:“金大哥!”
金元宝直视着,也只是点点头。
龙天浩说话了,而且.很得意的:“芯儿,你可弄清楚,你如今的身价不同了,你一夜的花费是白银一万两,金先生宁愿放弃那一万两白银,也要你陪他一夜。”
他忍不住笑了,接道:“嗨,天下最美最标致的女人,一夜之间也不过百八十两,所我得提醒你一句话,今夜就看你的了,哈……”他笑笑的面朝上,而眼睛却冷冷的盯住金元宝,也盯住芯儿姑娘,然后又道:“先弄上一桌好酒菜,这是应该有的,然后弄一盆热水洗个舒服,再办那种事便愉快了。”
他本来已止住了笑,却突然大笑着往赌坊大门走去。
他心中的那份得意真是别提了。
龙福在大街上追近龙天浩道:“少东,如果芯儿得手,咱们就不用再往山东发货了,货仍交给汪承宗他们。”
龙天浩沉声迈:“你看芯儿能得手吗?”
龙福道:“芯儿是咱们养的人,该怎么做我已经交待她了,她准不会出错。”
龙大浩道:“娘的,金元宝这小子欺咱们没人呀,奶奶的,看我怎么剥他的皮。”
田古道:“少东,我以为咱们应把力量集中,咱们一拥而上,便伤他几个,只要能打倒姓金的也值得。”
龙天浩道:“如果死三两个,谁该死?”
田吉道:“少东,我愿当先锋,娘的,这小子把咱们当泥巴人捏了。”
龙天浩道:“不,胜负就快见分晓了,不急在一时。”
他就快到南北货栈了。
龙天浩率领着他的人,大伙进入南北货栈,只见大院内的大货箱一排排的十分整齐。
龙天浩上前拍几下,他得意的道:“做成这样的大箱还真的不容易。”
龙福道:“少东,每一个货箱可以装上五六百斤,货箱里面已设计好了。
龙天浩道:“你们都知道了?”
龙福拍拍胸脯,道:“再熟不过了!”
龙天浩道:“货物的安排如何?”
龙福道:“明日一早以前,全部安顿妥当。”
龙天浩道:“铁凤琳那小辣椒最是精明,无论如何不能出错。”
龙福道:“少东,就算她再精明,她也不会想到咱们的计谋,看吧,他上当还不知道怎么上的当。”
龙天浩吃吃一笑,他拍拍龙福,道:“这一回就看你的馊主意了。”
龙福道:“少爷,该去见见毛老了。”
点点头,龙天浩道:“毛老一切准备妥了?”
龙福道:“包括他那三位助拳的朋友在内,他们全部准备妥当,就等着拿定金动身了。”
龙天浩道:“我是应该先认识毛老邀来的三位前辈,不过你可把红包弄妥了?”
龙福道:“早就为少爷备在这儿了。”
他自袋中取出三个红包,交在龙天浩手中。
龙福指指偏门走廊,道:“少爷,我把他们安排在左厢内。”
龙天浩正欲往内走,管理南北货栈的掌柜匆匆迎上来,这位掌柜胖嘟嘟,他看看大门,小声对龙天浩道:“少爷,很隐密,没有人知道这回事。”
龙天浩点点头,大步往走廊走,很快来到厢房门口,龙福已上前拍门,道:
“毛老,我们少爷来了。”
门自里面拉开了!厢房内有一张四方桌,酒菜吃完未收走,三个大汉分别坐在椅子上喝茶水,那毛老敢情正是“银电钩”毛一啸,他亲自上门开门。
龙天浩当门施一礼,道:“晚辈龙天浩迟一步,毛老,你海涵了。”
他举步走进厢房中了。
毛一啸点头一笑,道:“龙少东,快过来,我为你介绍这三位。”
于是,椅子上坐的三人站起身来。
龙天浩真亲切,迎上去便笑容满面的道:“正要请教三位的高姓大名。”
那“银电钩”毛一啸指着一位红发中年大汉,道:“龙少东,这位‘毒龙鞭’麦全英,拼个命那是一流高手。”
龙天浩重重的点点头,道:“麦先生,事成之后我必有重报。”
麦全英哈哈一声笑,道:“龙少东,咱们出刀全凭毛老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图什么回报!”
龙天浩双眉一扬,道:“真义士也!”
毛一啸有些愉快的指着一个干瘦大汉,这大汉人虽瘦却十分结实,双目喷芒,直不愣的看着龙天浩。
毛一啸道:“这位乃是我在湘西的挚友‘小太岁’方生笕,一但动起手,他的身法之快,比一头老虎还了得。”
龙天浩微微笑笑,道:“欢迎!”
毛一啸最后指着一位年愈半百的老者,道:“这位是‘神行百变’刁如风,刁老轻功绝顶,也最讲义气,往后少东但有吩咐,咱们不会令你失望。”
龙天浩哈哈一笑,道:“我代表我爹,对四位的大力协助,致十万分的敬意。”
说完,他取出三个大红包,分送给刁如风、方生笕与麦全英三人,至于毛一啸,那得事成之后论赏,而龙天浩也忘不了那一次在龙家后街大门外摆擂台的光景。?
那一回,丢人真的丢在自己家门口了,龙在渊气得几乎要杀人,龙天浩也大感没面子。
但“银电钩”毛一啸是什么人物,他会把自己多年的金字招牌,就这么轻易的断送在金元宝手里?那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所以他伤未好使计划邀人了。
毛一啸请来的人都有特别专长,合计对付金元宝的“真气一口喷”,大概就靠他们四人联手了。
还真的照单收下了,三位毛一啸请来的高手,接过红包来,三个人当面拆包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三个只一看便笑了,因为每个红包装着一张银票,票面银子一千两,好大方,也算大手笔。
毛一啸没有,他暗自咽口水。
他在想,如果上一回摆平那小子,他今天就是龙在渊的座上嘉宾。
江湖上就是这么现实,想要银子,不论是文是武,那得高人一等才行得通,否则,便只有靠边站了。
想知道龙天浩又设下什么坑人的招数,那可不容易。
龙天浩没有回赌坊,但他正等着好消息送过来了。
龙天浩等候好消息,那当然是金元宝的死汛。
龙天浩如果得知金元宝已死,他心中早就打定好主意,他要把金元宝的尸体着人送往平安车马行的铁风云,当然最大的目的就是要铁凤琳痛苦。
龙天浩一直以为铁凤琳最终还是他的,金元宝非死不可,金元宝凭什么夺走他心目中的女人?
金元宝找上芯儿,那是令龙天浩十分愉快的事,这件事他才不会去告诉铁凤琳知道。
如果金元宝死了,龙天浩就会笑着找上铁凤琳。
金元宝在龙天浩的心中,就几乎已经是个死尸了。
金元宝怎么死法?金元宝还不想死,他不想死,又有谁能叫他死?蕊儿并不想金元宝死,因为地早就爱上金元宝了。
芯儿姑娘一直无法再与金元宝相处,她很想金元宝能为她做些什么,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然而金元宝又回到她身边来了。
龙天浩说,金元宝放弃一万两银子而屈就她,这件事令她感动了。
一个女人,一生中像这样的事遇上一回,她此生就不会忘怀。
蕊儿的心中在落泪,但她的美眸中却流露出十分热情的光芒,她更艳了?
在金元宝的眼中,她是女神,也是美的化身,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芯儿如此美丽,却勾不住龙天浩的魂。
其实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男人爱女人最主要的是顺眼,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每个女人都嫁郎。”
你以为美的,别人只不过以为平平,因此再丑的女人也有人要,你说他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也不为过。
金元宝就以为芯儿楚楚动人,所以他为芯儿抱屈,也因此他甘愿冒险前来再会一次。
金元宝很坦然的坐在那里,他看看芯儿为他斟酒,他照样的喝干。
芯儿侍候他吃菜,他的嘴巴张的大。
那桌酒菜吃了一半,芯儿道:“你实在不应该前来。”
金元宝道:“问天下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芯儿更为感动了。
她也几乎感动得落泪,而她早就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咽。
她幽幽的道:“那是不值得的。”
金元宝道:“值得,我以为十分值得。”
芯儿道:“我实在不值一万两银子的。”
金元宝道:“谁说的,我以为太便宜了。”
芯儿忍不住落泪了:“你叫我好惭愧,金大哥,我也感激。”
金元宝放下酒杯,笑笑道:“我以为你太善良了,你怎么会适合住在此地,糟踏你了呀!”
芯儿叹道:“人不能与命运相争,这是我的命。”
金元宝道:“我会想法子把你带走,如果你愿意。”
芯儿道:“带走我这种女人?”
金元宝道:“别小看自己,咱们每个人均有高贵一面的,不是生来就贱。”
芯儿笑笑,道:“我发现你很会说话,只不过……”她用目斜视外而,又道:
“你知道你身处什么地方吗?你不担心你自己的性命?”
金元宝淡淡的道:“至少我已与你坐在一起了,是吗?只要能再同你对酌,同你共温存,我还计较什么?我是个只图眼前快乐的无赖呀!”
芯儿双目异光一闪,道:“你就不怕我害死你?”
金元宝微笑道:“你不会!”
芯儿道:“为什么?”
金元宝顿了顿,缓缓道:“因为你太善良了,如果换是玉钗或桃妹,我躲得远远的唯恐躲之不及。”
芯儿道:“可是我是龙家快乐赌坊的三朵花之一,我吃的是龙家的饭,也为龙家做事,我是听命于他们的。”
金元宝一笑,道:“你该怎么去做,我不会拦住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令你快乐。”
提到快乐,芯儿笑了。
她起身为金元宝宽衣解带,然后她把房门拉开,她对外面叫了几声,吩咐来人提来热水侍候。
那人立刻匆匆而去,不旋踵问,大澡盆与热水全部送进耳房。
金元宝一看,笑道:“还要洗澡呀!”
芯儿笑应道:“也是我们少主的吩咐。”
金元宝道:“我是应该洗个澡,轻松一下了。”
耳房的门又关上了。
芯儿也把一身衣衫脱下,金元宝一笑,道:“你真的好美呀!”
不错,芯儿姑娘是美,那副玲珑的身材,那一双颤微微的双乳,那圆嘟嘟白得发亮的美臀,在她那有意味的扭动下,已令金元宝心神摇摆,而跃跃欲试了。
就在房中水声嗒滴哗啦响中,那芯儿口中的牙齿咯咯响,她匆匆的找来一张凳子把房门关紧加闩,又把窗户关严实。
这样,外面的人想进来,大概只有两个方法,其一,那就是拍门叫人,其二,便是撞破门闩而入。
芯儿的动作金元宝看的清楚,便更愉快的笑了。
女人侍候男人总是很细腻的,而蕊儿更完美。
她不但侍候金元宝坐在大圆木桶中洗澡,她还为金元宝按摩来着,她好像受过这种训练似的,弄得金元宝闭上眼睛直呼过瘾。
一会之后,芯儿把金元宝扶出木桶,一条好大的毛巾把金元宝裹祝金元宝这才把眼睛睁开了。
金元宝发现芯儿已往大木桶中跳下去了。
水花四溅中,芯儿笑道:“金大哥,你先躺着,我洗过后再侍候你。”
金元宝笑道:“你别只顾侍候我,也该我来侍候你了。”
他走到木桶边,又道:“我们为什么不像一对夫妻一样渡过今夜?我们至少也是一夜夫妻呀!”
蕊儿眨动美眸,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金元宝道:“他娘的,我不奢求百日,一夜就满足了。”
于是蕊儿更满足的笑了。
金元宝变了,他变得像小丈夫一样,蹲下来,也像芯儿侍候他的动作一样,只不过他的双手力量大,总会一不小心而捏的芯ㄦ一声叫,却也引得二人相视的笑了。
酒也吃过了,澡也洗过了,蕊儿姑娘把衣衫披上,这才命人把木桶抬出门去。
耳房的门又关上了。
蕊儿回身看,大床上的金元宝半身袒裸的对她笑。
芯儿却眨眨眼,地带着些许幽幽的样子,缓缓的往大床走去。?
她的模样实在太诱人了,但她的眼神却被金元宝看到,金元宝伸出手,道:
“过来!”
芯儿当然会过去!她边走边幽幽的道:“我怕……”金元宝道:“你怕我?”
芯儿道:“我怕时间过的快,二更已经过了,我舍不得这一夜,金大哥,这一夜太珍贵了。”
金元宝道:“那么,你还等什么?”
芯儿点点头,她柔情万种的睡进金元宝的怀里。
金元宝好像怀中睡了一只波斯猫一般,轻轻抚摸着芯儿的秀发,面孔,眉目,然后……芯儿把眼睛早就闭上了。
她知道下一步的动作是最美的,她已微张着口就好像期待着大雨滋润似的,发出微微的“氨声。
金元宝并不急于“呼风唤雨”,他说过,他要把今夜当成新婚似的美化。
既然把芯儿当成妻一般,他就得把粗犷的动作稍稍收敛。
抚摸也是美妙的,一样令双方愉快。
芯儿就用双臂兜住金元宝的腰,那么的微微在移动着,抚摸着……于是
金元宝有所行动了。
金元宝的行动是绅仕的,也很高雅。
绅仕的动作不夸张,高雅的表现要文明。
金元宝先把芯ㄦ的双臂放在他的脖子上,使两人面对面了。
芯儿的双唇微启,金元宝文明的吻上去,轻轻的,好像怕吻破对方似的慢慢的吸吮,微微的品尝,绝不会像同汪影影那样,吻上以后便似啃吃西瓜似的狂野。
这才是吻的艺术,爱的升华。
芯儿很静,她也发觉,金元宝真的拿她当妻子一般对待了,不像第一次那样粗重得如一头牛。
他这一回怎么那么轻柔?
金元宝吻着,把吻的嘴唇,往芯儿的耳边送。
他在芯儿耳边轻声道:“我……打……心里爱你……哟!”
芯儿的头在扭动了,她也张开了樱口:“你……叫我觉得我像是公主般高……
贵呀……”“你……比公主还高……贵……”“我……已无怨……无悔了……
呀!”
“你本是一只快活的小鸟呀……”
“金……大哥……带我飞……上天堂……吧!”
于是,两人开始折腾开了……芯儿不时的流下泪,那是幸福的泪。
她面对着金元宝,她享受到妻子一般的幸福。
她是多么的想变成金元宝的妻子。
她也相信她能做个好妻子。
她只念及此,便不由得捧住金元宝的面,轻轻的送上一个吻。
她已经送了十八个吻了。
金元宝也觉得自己好幸福。
他是无赖,当初次与芯儿销魂的时候,他就觉得芯儿与另外两个姑娘不一样。
她……啊,太善良了。
金元宝回应,他也轻轻的往芯儿面上吻。
芯儿感动得身肢直颤栗……
时间总是会平淡世上的一切,无论是美好的,抑或是悲哀的。
也就是说,一切事情总是会被时间消化掉。
不错,一个时辰后,两人就平淡或者说平静了下来,安然入睡。
金元宝十分愉快,他睡得很香。
他真的很坦然,对于芯儿,他点点的怀疑也没有。
虽然他应该怀疑,但他也不去多想,他就是那付无赖模样。
无赖的表现总是毫不在乎,因此他睡的很香,这时候他便是被抬走,怕是也不会醒过来。?
一个多时辰的“发狠”,他太累了,太疲乏了,所以他四肢平伸睡的舒服。
芯ㄦ不舒服,她虽然尽力迎合金元宝,而且也得到了她该得到的甜蜜,但正如她说过的那样,美好的时间过得太快了,令她有无奈之感。
此时,芯儿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她坐在金元宝的身边。
她只要把那泛着蓝光的匕首,对准金元宝的胸口捅入,金元宝非死不可。
她只要把金元宝刺杀,她就会博得龙天浩的恩宠,因而,她双眼直盯着金元宝。
她的心中在激荡,暗想:“你呀……真要是我的丈夫该多好,我们双宿双飞,天涯海角任意游,那才多美好啊,可是……”她伸手摸摸金元宝,然后把匕首比在金元宝的脖子上,她相信,只要她用力一抹,金元宝将永远也别起来了。
但她并未下杀手,她的心中又在想:”我怎么会对他下手?他甘愿不要一万两银子呀,他真的把我看得十分重要,而我怎可以对他下手?”
地把匕首收起来了。
芯ㄦ很痛苦,她心中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面色泛青,一刹那问,她好像一朵快枯萎下去的鲜花。
于是,她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心。
蕊儿姑娘披衣而起,地在桌子边割下自己的一块衣襟,又用匕首便把她自己的右手食指刺破,鲜血流出来了。
匆忙的,她在那块割下的衣襟上写着:“蒙君不弃,识妾于风尘,感激肺腑,无以为报,今奉主命杀你,怎忍下手,但愿来世再聚,双栖双飞。”
她流了不少鲜血,随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只见她把一杯酒取在手上,把纸包内的毒药倒入杯中,张口一饮而荆她真的为金元宝殉情了!她还未倒下,站在床前,直视着沉睡中的金元宝。
她也想的多,怕自己死了,而金元宝仍然熟睡,万一有人破门而入,金元宝就惨了。
于是,芯儿缓缓坐下来,她伸手,她摇着金元宝,道:“金大哥,你醒醒。”
她摇了几次,直到金元宝努力的睁开眼睛。
金元宝迷迷糊糊的道:“你……还没睡?”
蕊儿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道:“我说过,我很珍惜今夜!”
金元宝微微一笑,道:“你还想再……”芯儿使劲摇头,道:“不……不过我想求……你一件事。”
金元宝道:“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你说。”芯儿终于流泪道:“抱紧我,好吗?”
金元宝不知所以,道:“抱你?好哇!”
他一挺而起,芯儿便倒入金元宝的怀里了。
芯儿闭上眼睛,用力的闭上眼睛,因为她开始感觉到腹内绞痛。
“啊!”
芯儿这一声叫,令金元宝吃一惊,他急问:“你……怎么了?”
芯ㄦ不回答,她开始在金元宝怀里扭动了,金元宝差一点会错了意,他低头去吻芯儿,因为他以为芯儿又想同他共游巫山。
只不过当金元宝看到桌上的那块血襟时候,他不由得“噫”了一声。
金元宝放下芯儿,伸手取过桌上的那块已干的血襟,他只一看便惊怒交加了。
回身扑上大床,这一回他变了样,变得疯狂忿怒,如同要爆炸似的。
他双手拉起芯儿,便往自己怀中抱。
他也看到地上有个包东西的纸包,想是有人给了芯儿一包剧毒的毒药,一心叫芯儿把自己毒死,反倒害了芯儿本人。
他低头,边叫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为什么不叫我死?”
他一连几个“为什么”,听得芯儿一声惨笑,道:“金大哥,你听……说过……吗……士为……知己者死……吗!”
金元宝心如刀割,他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也努力的忍住冲动,他发现芯儿的双目在往下陷。
他同时也发现,芯儿的面色变得十分灰暗,就如同花瓶中插的鲜红玫瑰,花瓣变黑了一样。
他迅急出手点了芯儿的几处穴道,使毒素暂时延缓扩散,但芯儿的样子丝毫未见好转。
金元宝摇动着双臂,把芯儿的头摇得晃动不已,他叫道:“芯儿,你不能死呀,你没有理由为我死的!”
凄惨的一笑,蕊儿道:“我……们虽然只是那么相处短短几次,但我已得到……碍…我此生的全……部了……我无……无……遗憾……了!”
金元宝道:“你不能死啊,芯儿,我相信我有能力把你带走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呀!”
芯儿翻动已失去光彩的眼珠子,道:“我……已没有选择了,我……也……
没有太多时间,天亮……如果你未死……我就会死……”金元宝道:“他们逼你的?”
芯儿道:“我……是……他们养……的……”金元宝咬牙道:“娘的,我去找他们……”芯儿死死的拉住金元宝道:“不……不……”她只拼命叫了两个“不”字,口角开始往外溢血了。
这光景金元宝知道毒已浸入她的五腑六脏了。
他明白芯儿在拼命忍耐。
她的性命系于一发,她就快走完她的悲惨一生了。
金元宝低头吻芯儿,道:“芯儿,他们好毒啊,我饶不了他们!”
芯儿连说话的能力也没有了,她只淡淡的摇着头,眼中有了泪水,泪水渗了些许血水。
金元宝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他忍住悲愤扶起芯儿的身体,将一只手掌按住芯儿的丹田,默默运起功来。
只见他的头顶缓缓升起了几股淡淡的白烟,一股热流也随着他的手掌度入芯儿的体内。
所谓“真气一口喷”乃是武夷山逍遥派修习的至高无上内功的一种外在表现,金元宝此时就是以这种“旋星大法”助芯儿抵御毒素的进攻。
他虽然不懂岐黄、解毒之术,但既然“真气一口喷”能有御毒的功效,想来“旋星大法”好歹也会起点作用。
这实际上乃是他情急之下病急乱投医的举动。
突然,金元宝怀中的芯儿猛一扭,金元宝忙低头,蕊儿好像清醒了一点,并极力想告诉他什么。
芯儿的口在蠕动,似有声音传来。
金元宝忙把耳朵贴上去,他似乎听到什么了。
他似乎听到芯儿在说:“不……要……去……去……”这也许是芯儿说出的一句话,没说完,她便身子一挺,又昏噘过去。
但金元宝没听清楚芯儿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到她似乎说了什么!
人呀,都是差不多一样,生活在这个混乱的世上,一但面临死亡,总是有许多纠缠不清的事情难以割舍,更有许多的无奈难以表白清楚。?
芯儿就是这样,她要金元宝不要去干什么?这时候金元宝充满了忿怒,以为芯儿叫他不要找龙天浩算帐。?
“旋星大法”总算起了点作用,又是一柱香的时候过去,芯儿停止了呻吟,好象昏睡着的公主一般。
但金元宝明白,“旋星大法”只是暂时把毒压住了,要救芯儿,必须要有龙天浩手上的解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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