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和大腿的连接处,就这样硬生生被拉扯断裂。
一时间鲜血狂涌,血肉横飞。看上去惨不忍睹。
断裂处往上的大腿部位。还有几道深深的指甲槽,正往外流着黑色的血液。这血腥的一幕,让我皱了皱眉。
一开始还好点,看到自己断腿后。男子顿时惊恐的大叫,又哭又喊的。跟疯了似的。
远处的一男一女也不停的尖叫,仿佛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看着屋中那双冒光的绿眼,我不敢停留。连忙将男子拉到院子里。诡异的是,经过太阳一照射,男子腿上流黑血的爪印,竟然开始‘兹兹’作响,一阵阵黑烟从中冒出。
男子疼得冷汗直冒。用手捶地。疯狂的大叫。眼泪都出来了。
尸毒?
我眼皮一跳,不敢迟疑。连忙从背包中掏出一袋糯米。进入长安镇前。该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了。
当糯米敷在抓痕上时,男子叫得更大声了,汗如雨下,一阵浓郁的黑烟,透过糯米侵袭而出,男子当场就疼得昏了过去。
乘此机会,我连忙给他包扎伤口。
流了这么多血,又中了尸毒,能做的我都做了,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我也无能为力。整个过程中,我都一直在观察屋中的情况。那双绿眼一直盯着我看,却始终没有出来。
大部分阴邪之物都是惧怕阳光的,想必那东西也不列外。
等搞定这一切后,我将目光转向了那一男一女。
从细节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这几天进入长安镇的,而且还是会道法的一批人。
他们的道行高低我不做评论,这心理素质真是差得不行,见到点鬼怪就大喊大叫,跟丢了魂似的,怎么看都好像是出来刚历练的新手。
我以前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比他们要强一点。现在嘛,我也算多次历经生死,加上有了些自保的手段,只要不遇到特别厉害的东西,一般不会到那种大惊失色、落荒而逃的地步。
“你们是谁?长安镇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话语立刻打断了两人呆滞的视线。
女人哆嗦着嘴皮子说:“我……我们是正一门的人,听说这里有七阴……”
她话未说完,就被身边的男子打断:“多谢师兄救命之恩,我叫张春,她叫张夏,受伤的是我师弟张秋。我们是正一门的人,听说长安镇有妖邪之物,所以随同师叔前来降妖伏魔,敢问师兄道号?”
我眯了眯眼,张夏心直口快,这张春倒是有些心机。明明是来找七阴物,在他口中就成了降妖伏魔。
既然他想隐瞒,我也陪他玩玩,我双手合十,故作玄虚的说:“在下法号戒空……”
“戒空?莫非你是佛门中人?怎么看着不太像?”张春有些惊讶。
“佛武门俗家弟子,法号戒空。”
我笑了笑,转移话题说:“如果我没猜错,几位应该是初来乍到吧?不知几位师叔在哪?是否知道这长安镇发生了什么?”
“师叔他在……”
张夏刚准备说话,又被张春打断:“哦——师叔他刚才遇到点事,很快就会过来。至于长安镇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除了道佛两门的一些人外,整个长安镇看不到一个活人。”
“那刚才你们遇到的又是什么东西?”我问。
张春面色古怪的摇摇头:“我也没看清,刚才我师弟张秋探路时,一进门就遇到了危险,我只看到几双绿眼睛在屋里晃动。好在师兄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师弟张秋恐怕性命不保。”
“他现在中了尸毒,又流血过多,能不能活着我也不敢保证,还是尽快请你师叔过来吧,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
顿了顿,我又问:“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背着古剑,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冷冰冰的那种。”
张春还没说话,张夏眼睛立刻亮了,连忙点头兴奋的说:“见过见过!师兄你认识他?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看张夏那发亮的双眼,我一阵无语,好歹是个女人,能不能矜持一点。再说了,我长得也不差,怎么你见我时没什么变化,一提到屠城,就跟猫见老鼠一样,恨不得吃了他。
“如果你能带我找到他,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笑了笑。以屠城的心性,除了对黄蓉能有笑容外,对任何女人都不正眼瞧一下,黄泉够美吧?反正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有谁比黄泉漂亮。
哪怕是黄泉,屠城也不曾多看一眼。
这家伙脑子一根筋,冷得可怕,也专情得可怕,与尸同眠数年,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干出来。
所以张夏的小心思,估计得落空,但不妨碍我利用一下。
一听我这话,张夏连连点头:“我在一家医院门口见过他,我这就带你去!”
“等等!”
张春脸色有些不悦:“师妹,现在张秋师弟成了这模样,你现在离开未免有些欠妥,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
见张夏脸色有些为难,我笑了笑说:“不用你带路了,我想我知道他在哪。”
我双手合十道谢后,转身就走。张夏没什么心眼,不过张春这人我不喜欢,给我一种阴险小人的感觉。
张夏口中的医院,想必是平安医院。正巧我也要去那找哑奴,如果屠城在那里,也让我少费一些功夫。
我与男警察一路疾行,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道门的人,想必是刚才张春几人的呼喊,惊动了他们。
毕竟是白天,隔着老远看到平安医院时,也没有晚上那般可怕。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才刚靠近平安医院,就听到里面有打斗声。
等我进去一看,就见平安医院,满是杂草的地上站着四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女是身穿黑色西装背着古剑的屠城和黄蓉,老少是两个光头和尚。老和尚年过半百,身材瘦消,穿着破旧袈裟,一手拿着油腻的金黄色大鸡腿,一手握着一葫芦酒。
边啃鸡腿边喝酒,吃得砸吧作响满嘴油,哪有半点和尚的样子。
两条白色长眉几乎垂到了下巴,吃鸡腿时,偶尔还会将眉毛吃进去。
老和尚身前,则站着一名只有七八岁的小和尚,长得非常可爱非常萌,却露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正气样,手上拿着一根比他自己还高的大铁棒,正与屠城打得不亦乐乎。
让我震撼的是,这小和尚虽然只有七八岁,但他的身手却完全不输屠城,打斗之间,震得楼房都在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见屠城背后古剑震动,随时都要出窍,我连忙大喊一声:“住手!别打了!有话好说!”
我的喊声并未起到作用,正焦急时,只听“碰”的一声响,吓得我浑身一颤。
侧头一看,就见男警察当空举着枪,枪头还在冒热气。
枪声比我喊声厉害,一下就镇住了屠城两人,与其说镇,不如说惊吓。见到我后,屠城没什么变化,黄蓉倒有些惊喜:“李哥!这么多天不见,你没事吧?”
我笑着摇摇头,刚准备劝解一下两方僵持的气氛,就见那酒肉和尚一啃鸡腿,含糊的说:“童心!他们与妖魔为伍,肯定不是好东西,打!”
“是!师叔!”
一听这话,小和尚举棒就要打。
“等等!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佛门就是这么普度众生的吗?”我伸手制止。
小和尚抓了抓光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想来被我诈唬住了。
他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老和尚,似乎想让老和尚出个主意。
长眉老和尚喝了口酒,脸颊发红的摇晃着走了几步,一副喝高了的模样说:“你……你是谁?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佛武门俗家弟子戒空,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我双手合十的说。
老和尚二话不说,直接来了句:“敢冒充我佛武门的人,必定是妖邪,童心!打!”
“是!师叔!”
小和尚踏步向前,又举起了铁棒。
“等等!你们是佛武门的人?”我一脸惊喜。
“是有如何?”小和尚肉嘟嘟的脸上满是肃穆。
“那就太好了,我正好要找你们!你们……”
我话没说完,老和尚醉醺醺的又来了句:“妖言惑众,童心!打!”
“是!师叔!”小和尚刚放下的铁棒又举了起来。
就冲这几句话,我当时都快暴走了,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老和尚脸上。他妈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动不动就打。
眼见小和尚向我冲来,我连忙大喊:“一棒打死我,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罗汉真身的下落!”
一听这话,老和尚浑身一颤,醉意瞬醒,接着我只感觉眼前一晃,下一秒他已经抓住了小和尚的铁棒。
“你刚才说什么?”老和尚瞪大着眼,两条垂到下巴的长眉不停飘动。
我没废话,直接将手中金色的‘卍’印展现了出来。
“万印?这是师祖的万印?!”
当金光亮起的那刻,老和尚两条眉毛一下弹了起来,像两根筷子一样,直指天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神情激动的说:“这……这万印你怎么得到的?”
“当然是师父给的,你认为我能抢来不成?”我冷着脸。
“那是……那是,以师祖的佛法,没人能从他手中夺得万印……”
老和尚笑了笑,不过很快就一愣,接着怪叫一声:“你刚才说什么?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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