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被逼到一定地步时,往往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而这些事早已超出所谓的是非对错。只剩下求生的本能。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一旦倒计时开始,中了诅咒的人终于疯狂了,他不在畏惧所谓的刀棍威胁,拼了命的想找个人做替死鬼。而在诅咒的威胁下。被追赶的人也跟疯子一样,不停的反抗。棍棒直往对方脑袋上招呼,打得对方血流满脸,很快就瘫软在地。
当他摇头晃脑。晕晕乎乎踉跄着爬起来时,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打死他!快打死他!要不然大家都会被他害死!”
一声大喊之下,立刻有人冲了上去,又将刚站起来的那人打翻在地。有了人带头,很快一群惊慌愤怒的人开始聚拢。一个个手持棍棒刀斧。一边骂一边将中诅咒的人包围了起来。
所有人都很小心。不让那人碰到。
“打!打死他!千万不要让他祸害人!”众人开始叫嚷起来。
不知谁起了头,当第一棒砸下时。一连窜的棍棒刀斧直往诅咒之人的身上招呼。有的打头,有的砍身体,一个个红着眼恨得咬牙切齿的,那模样,仿佛有杀父夺妻之仇,完全忘了在几分钟前,这个人还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和他们生活了很长时间的朋友。
很快那人就被打得鲜血淋漓,躺在地上的身体只剩下抽搐,嘴里只有出的气,再也没有进的气,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已活不了多久。
整个过程发展十分迅速,当我回过神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我突然感觉到特别荒唐,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小女孩诅咒还没爆发,这个人竟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中,而且还是被活活打死的,如同过街老鼠一样。
看着那些人狰狞的表情,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后怕。
诅咒可怕吗?当然可怕,当我现在怕的不是诅咒,而是他们这些人。明明齐心协力就能度过的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情况,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人性真的这么不值得推敲吗?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有些时候,人比鬼更加可怕……
我一脸呆滞的走了过去,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那人。
那人似乎也在看着我,他张了张嘴,嘴里发出一阵‘呃呃’的声音,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我伸出了手,似乎想向我求助。
我刚想伸手,那人的手便无力垂下,彻底没了气息,到死他都睁着眼,死不瞑目。
“为什么?他可是你们的同伴,你们就这样杀了他?”
我环目四望,每个人表情都没有半点愧疚,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你脑子有问题吧?他中了诅咒!万一连累了我们怎么办?”有人冷冷回应。
“只要大家互相帮助,诅咒是可以破解的!”
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可不敢冒险,再说了,死他一个,总比死我们这么多人要好!别装得自己有过高尚,你要真有本事,刚才怎么不帮忙?”
“就是!还反过来责怪我们,什么玩意!有本事你报警把我抓出去,我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
“大家小心点,我刚才看到那个人碰到他了,说不定他也受到了诅咒!”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连退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仿佛只要我一动,他们就会刀棍相向。
我没理会他们,转身就走。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地方与世隔绝,他们想出去都出不去,相当于一个没有法律约束的三不管地带。在这里面,就算杀了人,他们也不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一旦没了律法,所谓的道德,在某些人眼中一文不值,是可以任意践踏的存在。
所以他们才会表现得这么随意,没有一点负罪感和恐慌感。和他们讲道理,无疑是笑话。
也许是看我不顺眼,当我要走时,突然有了叫了一声:“站住!把你的衣袖拉起来,我们要验证你有没有受到诅咒!”
“我受到了诅咒又如何?”
我冷眼看着他。
“受到了诅咒你就该死!”
那人脸色狰狞,拿着木棒就向我冲来。
木棒带着“呼呼”风声当头砸下,如果是普通人吃了这一棒,必将头破血流,但我是普通人吗?
木棒临头的那刻,被我一把抓住。
那人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他试着用力往回拉,木棒在我手中纹丝未动,哪怕他再用力也无济于事。
“受了诅咒就该死,你杀了人是不是更加该死?”
我冷着脸,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我一个刺步上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呃”的一声,当时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一时间打岔了气连惨叫都发不出。
这一拳让不少人吃了一惊,然而他们并未死心。
“还敢打人!大家一起上!”
有人吆喝着就要揍我。
我冷笑一声,今天把我逼急了,别怪我下黑手!
“住手!”
在众人准备一拥而上时,鹰钩鼻突然叫了一声:“大家别误会,他没有受到诅咒,这点我可以作证!”
鹰钩鼻明显有很大的威望,他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我看着鹰钩鼻,他也面带笑容的看着我,只不过他的笑看上去有些阴冷怪异。
这人给我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特别是从平安医院出来后,我发现他似乎变了许多。刚才他明明可以阻止杀人事件发生,可他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话,可见这人没什么好心眼。
我没理会他,直接回了帐篷。
帐篷内,黄小蛮正在亲手画符,画得满头大汗,两耳不闻窗外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安心做准备。”我勉强笑了笑。那人的死,并不代表诅咒就会消失,我可以确定,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过了没多久,天色渐渐变亮,长安镇的人纷纷起床出门。
昨晚发生的事,对他们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同样保持着以往的状态,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的做自己的事,维持着日常所需。
整个长安镇不光是晚上,就连白天也显得十分诡异。
一晚上没睡,到了白天,我倒是安心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才悠悠醒来,吃了点东西后,我开始在长安镇四处乱逛。
长安镇很大,比我所见的镇子都要大,都可以称得上一个微型城市了。
因为地势原因,建筑起伏不定,很多东西都被山挡着看不到,能看到的建筑,大致呈一个扩散性金字塔的模样。在金字塔的顶部,也就是一座山的山顶,似乎立着一栋很大的古宅,因为距离太远,我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我在镇上随意乱走,经常会和镇上的人打招呼,无一人和我说话,很多人看都不看我一眼,把我当成了透明人。
不知不觉间,我走上了平安医院的那条路。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在路的尽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批人。
这些都是长安镇的人,他们同样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们身上却穿着白色孝服,肩上扛得则是一口口棺材!
我数了一下,棺材一共三口!
哪怕是抬棺出葬也没人说话,更没有所谓的敲锣打鼓声,整个过程十分安静,安静的可怕。
如果是这样倒也罢了,最诡异的是,这三口棺材全都由红色墨斗线封着!在棺材的四角还贴着四张镇尸符!
这哪像是出殡,这里面封着的根本就是僵尸!
三口棺材,三具僵尸,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看到这幕,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长安镇最近恐怕要出事,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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