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木屋中的黑白遗像,眼前几乎快腐烂的尸体。以及昨晚各种诡异的状况。这些事情联系起来,让我得出一个结论。
我撞鬼了!
虽然这两天遇到过不少怪事邪事,但真正撞鬼后,我才发现事情比我想象的更恐怖。不光是我撞鬼。连三叔也一样,我们这两天见到的瞎子婆婆。她根本不是人!
看在棺材中的尸体,我愣了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惊恐过后,更多的就是疑惑。
瞎子婆婆是怎么死的?她的尸体为什么会葬在堂哥的坟墓中?堂哥的尸体又去哪了?这村子里的一切。到底是堂哥的鬼魂作祟,还是瞎子婆婆在搞鬼?
太多太多的疑问,让我本就惶恐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安。从我回到村里开始,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
我看着大伯。问他现在怎么办。
大伯没回话。瘫坐在地,一脸绝望看着棺材中的尸体。嘴里反复念叨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非要逼我?”
看着大伯受刺激的模样。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我自己都是满肚子疑惑。
这样瘫坐了许久,大伯才站起身,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才发现,大伯眼眶里满是泪水。
大伯拿出三支香,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插进棺材前的泥土中。
等做完这一切,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沉重的说:“长生,我不能让这瞎婆子占了我儿子的地,你先在这看着,我去找人帮忙。”
不等我说话,大伯就下了山。
大伯一走,就我一人待在棺材前,多少有些虚。我下意识离棺材远了一些,等看不到尸体后,才勉强好受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肩膀好像又沉重了些,特别不舒服。
现在已是下午,太阳都快落山了,大伯刚走没多久,我突然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有些刺鼻。
让我奇怪的是,这味道不是从与远处飘来的,而是从大伯刚才点的三只香上散发而出。最诡异的是,这三支香不是冒青烟,而是冒的黑烟。
吸进去后不仅腥臭,还十分呛人。
正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时,四周的杂草中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声音一开始很轻,没过几秒钟,就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远处杂草不停的晃动,好像有一群东西在向我这边围拢。
我有些奇怪,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一只黑老鼠冲到了脚边。
我下意识踩了一脚,没踩着。
老鼠直接绕过后,冲进了坟墓的大坑中。我视线顺着老鼠看过去,发现它进坑后,不停的往棺材上面爬。但因为棺材太高的原因,爬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只是把棺材的黑漆抓掉一些,留下了几条细细的爪印。
我有些好笑,觉得这小东西有些不自量力。
不过很快,我笑容就僵住了。因为我发现,又有一只黑老鼠从我腿间窜过,跳进了大坑中,然后学着第一只老鼠,不停的爬抓棺材,似乎想进去。
第二只过后,紧接着就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
一只又一只的黑老鼠像发了疯似的,不停的跳进坑中,一开始还能数得清,然而也就几秒钟时间,数量增长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大片的黑老鼠从草中窜出,一只接一只,密密麻麻,像黑色潮水一样围拢了过来。那黑压压的一片,光是看一眼就让我头皮发麻。
我吓得完全不敢动弹,几乎是看着一群黑老鼠,将我的双脚淹没,而且数量越来越多。
看着漫山遍野的黑老鼠,我当时都快吓尿了,这完全就是鼠灾!
我现在除了站在原地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数量越来越多的原因,从我双腿间经过的老鼠,层层叠加,几乎都快到我膝盖了。
我现在,就好像深陷黑色的泥潭中,哪怕在怎么用力,也拔不出双腿。
一片黑压压的老鼠,像飞蛾扑火一样,全都涌进了大坑之中。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大坑几乎被老鼠填满。那一片黑色的肉球,在坑里面蠕动,光是想想都感觉头皮发麻。
最恐怖的是,大坑被填满后,一群老鼠顺势涌进了棺材中。很快,一阵“咔咔”声传来,像是在啃什么东西。
呼吸之后,所有黑老鼠瞬间停住,然后“唧唧”的叫着,开始调转方向,四散而开,行动十分迅速。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刚才气势汹汹,去潮水般涌来的鼠群,没一会功夫就退得干干净净,大地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鼠群留下的,只有一片像黑芝麻一样的老鼠屎,密密麻麻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膝盖以下的裤子被撕得粉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有不少细微的伤痕,鞋子湿得通透,满是老鼠尿的骚味。
然而这些,我已经没功夫去管。鼠群离开后,我第一时间就向棺材中看去。
只瞬间,我就倒抽一口冷气,瞎子婆婆的尸体竟然消失了!
棺材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只有满地的老鼠屎。
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鼠群将瞎子婆婆的尸体吃了!啃得尸骨全无,连一点残渣也没有留下!
万鼠噬尸!
想到这里,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鼠群进棺材的时间不过两三秒,也就这两三秒的功夫,就能把一个人坑得尸骨全无,想想都觉得可怕。最重要的是,刚才我也身处鼠群中,如果那些老鼠脾气不好,连带着我也给解决了,我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抹了一把冷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惊慌过后,我更多的是疑惑,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会冒出这么多黑老鼠?最诡异的是,这些黑老鼠什么都不干,只是把瞎子婆婆的尸体吃了就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绝不相信,鼠群的爆发是一个巧合。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操控鼠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操控鼠群的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看着满地狼藉,我也不敢久留,打算先离开这片是非地。瞎子婆婆尸体被吃了,我留下也没用。
我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动静。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我,向深山走去。看到人影后,我眼皮一跳,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从背影来看,似乎有点像大伯。
大伯刚才不是下山去了吗?怎么还在这?
我有些奇怪,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就见到前面多了一个茅草屋。
茅草屋搭建得很简单,就是将木头架子钉好后,上面铺了几层厚厚的稻草就算完事,周边则是用树枝和篱笆糊着的,勉强称得上是泥墙。
这地方我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有间茅草屋。
反倒是大伯,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
等门关上后,我悄悄的摸了过去。才刚靠近茅草屋,就听到里面有嬉笑打闹声响起。
我在泥墙外,找了个有破洞的地方,就顺势向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得我呼吸急促。
我发现,大伯竟然与一个女人抱在了一起,因为女人是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容貌,但大伯的脸,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笑,笑得很开心,抱着女人后,就开始摸了起来。
一边摸,一边脱衣服,看样子是想办事。
看到这幕,我气得不行,没想到大伯居然真的是这种人!刚才还装得有模有样的,看到堂哥尸体不见后,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搞了半天,他居然一直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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