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快递公司送来一个方形小包裹到“奥原广告”指名交给熊思思。
拆开包装纸,里面是只宝蓝色绒盒,打开绒盒,熊思思便如一阵风般狂卷呼啸而进班风恒的办公室。班风恒正和一级主管在大桌上一边吃早餐一边望着卷宗。当她进门时,他们一致向右看齐,诧异地望向她。
她也知道这样闯进来实在像个冒失鬼,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熊思思对主管们点点头,然后转向班风恒,“我有事要和你谈。”
“我正在开会。”班风恒说。
“我知道,可是给我三分钟的时间好吗?”她恳求地说。
班风恒对两个主管使个眼色,他们立刻收拾好文件离开房间。
熊思思关上他们身后的门,然后扑向班风恒,“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她坐在他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将朱唇凑向他的唇。双唇相遇深长地亲吻,直到缺氧才分开。
“一大早就吃错药。”他笑着问:“礼物?我并没送你什么礼物。”
“我以为是你…·”还以为它是他对昨晚不愉快的谈话的赔礼。
“我没那么浪漫,再说我已经得到你了,用不着再讨你欢心。”他说着闻她的香气,吻她的后颈和咽喉。
“真现实!”她皱着眉头说。
“给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礼物,能让你高兴成那样?”
“没什么,只是一条项链。”她从礼盒里取出一条缀有心型球体的钻石项链。
“看来我要反省了,只会送你内衣内裤,图利我自己而已。”
她仰着脸,娇嗔的说:“我不是因为钻石高兴,而是因为以为是你送的才那么高兴,尤其它又有一颗心。”
“女人都是无药可救的浪漫主义,男人只要一句我爱你,一颗心钻项链,就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对自己的爱情贯彻始终。”换句话说,女人十分容易受骗。
“你既然知道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为什么从不灌我迷汤?”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她困惑地问他。
“因为你很贪心。”他嘻嘻地笑,“只要我说了一次,就会要我每天都说。”
“我不会那样,我只要听一次就好。”她拉起他的手,不停的摇着。“快嘛,你快说嘛。”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他故意装傻。
“短短的、老掉牙的那个。”她在提示他‘我爱你’三个字。
班风恒看她企盼的眼神,不禁起了要逗逗她的念头。“我要你。”
熊思思的粉拳泼辣地落在班风恒的胸膛上。“大色狼!不是这句,这句我常听到,我要听中间那个字不一样的。”
“是不是这三个字……”说着故意放低声音,“I、L、U”
“我听不懂英文。”她绷着脸。
“这和你心里想听的还不是一样。”他挑起一边的眉。
“不一样,一点诚意也没有。”她嘟着嘴。
“你这女人真难伺候,不说会生气,说了也没见你高兴。”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其实,你应该要高兴,我可是从来没对女人说过ILU哟。”
这是真的,他虽然上过很多女人,但就他记忆所及,好像不曾说过什么‘我爱你’或‘ILU’,他只说“我要你”。
“哦,那是我不识抬举罗。”熊思思没好气地说。
“我认输了。”他啄向她的小嘴一下,“我爱你,这样你满意了吗?”
“满意。”她露齿而笑。“有多爱?”
“还说不贪心,只要听一次就好,看吧,马上就现出原形。”他揶揄她。
她朝他伸了伸舌头,“多说一点会要你的命啊。”
“那个送你礼物的野男人是谁?”他改变话题。
“不知道……我找找看有没有附卡片……有了,俞家驹,他请我吃晚饭。”
“又是他。”他哼哼地说:‘那个俞家驹似乎对你很有好感……我不介意你跟他交往,免得日后你说我阻碍了你的机会。”
熊思思颇有兴味的看着班风恒,“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晚上你自己吃饭,我去给俞家驹请吃烛光晚餐。”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他冷着声音说。
她微笑轻摩他的脸颊。“你吃醋了?”
“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班风恒突然像找到一个发泄口般,带点怒气的说了一大串话,“而是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向我挑战,谁都知道你是我班风恒的女人,他居然明目张胆打你主意,不把我看在眼里……”
“吃醋就吃醋,干嘛说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她促狭道。
班风恒有些腼腆,“对啦、对啦,我在吃醋。”他心里早已酸得流口水了。
熊思思笑出声来,“我只是去还他项链,并告诉他我名花有主了。”
“跟他说清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是因为我好嘛。”她像想到什么,“对了,晚上我不去你那了。”
班风恒那好看而有自信的脸倏地阴沉下来,“为什么不到我那?你想跟俞家驹约会到几点?”
“拜托,我好久没回我自己的家了,家里恐怕都结了一层蜘蛛网,所以晚上回家大扫除。”她骗他。其实,她是要去俱乐部找她老爸常昭阳。
“对不起,误会你了。”他吻了下她的手,“真不希望你晚上跟别的男人吃饭,记住!眼睛不准放电、嘴巴不要噘起来,不要对他笑……”
“我看我干脆裁唐老鸭的面具去好了。”她咯咯笑不停。^O^薇薇扫‖Beryl校^O^
“好哇,你嘲笑我,看我怎么惩罚你。”他俯头就重重吻向她的唇。
这是一个又深、又长、又撩拨的吻,带点霸气、带点狂野,让她全身都热了起来,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时,班风恒的唇才不再噬咬她的唇,改而攻击她的颈子、肩膀,来到她敏感的前胸。
“Stop!再吻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她伸手推开了他。“该上班了。”
他捧住她的脸看,“你是个非常适合我的女人,尤其是你的身体,不管什么时间地点,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情不自禁。”
“色!色鬼!色蛋!”熊思思嗔道,然后离开他的办公室。
熊思思走后,两位一级主管进来,班风恒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发言者上,可是有耳没心,完全听不进去。
什么事困扰着他?班风恒努力自我分析着。
从二十二岁开始,他交往过的女人无数,有许多令人觉得索然无味,有一些教人厌烦,另有几个像‘致命吸引力’那部电影中的女人一样教人害怕;
当然也有很多女人令人怀念或难以忘怀。可是再怎么难以忘怀,他倒从没对哪一个女人有过天长地久的执念,他一直在经历她们、体验她们,并且抛弃她们,就家用卫生纸般。
但拥有熊思思后,她给他的感觉就像能令人九死不悔,一口一口上瘾,上瘾后一次比一次渴望的鸦片,他打算‘有朝一日’拿她来当老婆。
班风恒不自觉地发笑。没想到一个情敌的出现,就足以让混浊的河水在一瞬间澄澈起来,让他看清他对熊思思的感情…
墨文说对了,爱情是有魔法的。他是什么时候陷入爱情的呢?在占有熊思思之后……不,可能在他答应墨文时┅┅也许更早,不然不会墨文一开口,他便答应。
不管是什么时候,总之他爱上她了,这点无庸置疑。
“总监、总监?”一个声音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叫。
班风恒回过神。“啊,不好意思,我心不在焉,麻烦你再说一次。”
两位已成家的主管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当一个男人眼神呆滞,又会傻笑,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公司可能快办喜事了。
“经过审慎的议研,我们和P&D…·”低沉又很少抑扬顿挫的嗓音再度响起。
班风恒斜侧着身子,以便自己能将大半个正面向着发声者。五分钟后,他的脸颊肌肉又往上牵动,露出一抹微笑。
晚上去按熊思思家门铃,给她一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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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俞家驹约她在民生东路巷内的一家布拉格餐厅用餐。
熊思思推门而人,欢迎她的是声调轻快的捷克音乐。侍者带她到僻静的角落。俞家驹已经来了,他站起身很有绅士风度的为她拉出椅子。
她坐下,并从皮包里取出一只精美的绒盒。“我只是来还你项链的……谢谢你,但我不能收下。”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条项链?”俞家驹温声地开了口。
“我很喜欢,可是┉┉”她鼓起勇气说:“我男朋友不喜欢。”
“这我能谅解,换做是我也不喜欢女朋友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俞家驹递给她菜单,“喜欢吃什么?”
“不,我还有别的事…”她局促地说。
这样说走就走似乎很没礼貌,况且吃顿饭也不会少块肉。
熊思思提起兴致,装得高高兴兴的,“我没吃过布拉格的菜肴,你来点吧。”
俞家驹开始点菜:蒸面包、泡菜Zeli、马铃薯炖牛肉、海鲜杂烩、薄荷茶。
“我在布拉格最喜欢喝这茶,”侍者送上薄荷茶时,他对熊思思说。”就在波西米亚旧皇宫附近的小地方,每星期至少去喝两次。”
熊思思点头,并没说话,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停顿。“你对布拉格很熟?”她赶紧问道,填补棘手的沉默。
“嗯,你不是去过欧洲旅行,没到布拉格看看吗?”
老爸连她去欧洲旅行的事都跟他讲,熊思思心里有些不高兴。那她阑尾炎开刀的事大概也被拿出来讲了。
“我是去西欧,没去东欧。”
如果那次没落榜,没去欧洲,就不会看到恶魔的雕像,也许就没有后来的班风恒。若不是她先迷恋那座雕像,也不会一眼就喜欢上班风恒,当然,这不能让班风恒知道,她今天才知道他那人是醋坛子,给他知道后说不定会跑去欧洲砸毁那座雕像。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遗憾地说。“你对布拉格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我看过一部电影片名叫‘布拉格的春天’,那是好久以前的电影,现在的布拉格应该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了吧?”
“没错,现在布拉格的情调,跟一九二0年代的巴黎一模一样,满街都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年轻学生,那里吃住都十分便宜,也有十几二十种小报,那些咖啡馆,每天晚上都挤满一大群少不更事的青年,大谈政治、音乐和两性问题。”
“听你这么说,那个地方似乎很值得一游。”
“嗯,只要你去过布拉格,就会爱上那里。”他的双眼发亮,“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找我做你的向导。”
“有机会的话。”熊思思说着,把一头长发甩到背后。她要是去布拉格,只会找班风恒一起去,就不可能再找他来做电灯泡。
食物上得很快,熊思思望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不知从何下手。
“这要这样吃。”俞家驹先撕开面包,然后淋上炖牛肉。“马铃薯的炖牛肉里面佐有许多辣椒和胡椒等香辣调咪料,很辣喔,所以要边吃边喝口葡萄酒。”他就这么一口接一口吃喝起来。
她学他的样子.用双手捧着食物吃。“好吃。”
“这海鲜杂烩汤你试试,味道很鲜美。”他说道,对着她拿起汤匙。
熊思思喝了一口,“唔,真是太棒了。”
饭后,餐盘立刻被撤走,侍者端来两杯现者的义大利浓缩咖啡和裹着奶油核桃霜的巧克力蛋糕,他说是主厨的杰作,店里的感谢。
俞家驹对熊思思笑笑,“这块蛋糕是台北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喔。”
“喔,不,我已经胖了一公斤。”熊思思举起双手投降。一顿饭吃下来,她比较能自在地面对俞家驹了,大概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像个居家的男人。
他微笑着,露出无比洁白的牙齿。“你还可以再旁。”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瘦。”她端起杯来,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啜饮。
“我对流行没什么概念。”他自嘲地说,“我大概就是太一板一眼,又不懂时髦、情趣,所以才追不上你。”@薇薇扫@
她差点被咖啡噎着。“俞先生……”
“我想我们应该已是朋友了,所以叫我家驹好吗?”
“家驹,你很好,只是我们无缘,注定只能当朋友。”她委婉地说。
“我知道你男朋友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参加舞会的班风恒,但请你先不要否决我,你还没嫁给他,我应该还是有希望。”
‘如果我先遇见你,或许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但我已爱上班风恒,很爱,很爱。所以你的希望不大,我不可能再对你或其他男人动心,不管你们做什么。你的条件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有一会儿,他只是凝视着她,眼中深沉难解,然后他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似地,“我觉得应该是我反过来劝你,不要把感情浪费在班风恒身上,以他的情史来看,他即使到了七十岁也还是老风流。”
熊思思的眼睛圆张,“你调查过他!”
“我并没恶意,只是想多了解我的情敌。”他泰然地说,“我知道我将要说的你会不高兴……对班风恒绝绝对对不可以期待,当有新目标出现时,他会将你弃之如敝履。”
熊思思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思思,本来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第一眼见到你的照片,我就爱上了你……”他赤裸裸地说着他的心里,“我除了没班风恒英俊,其他我自认不比他差,最重要的是我对你一心一意,所以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吗?”
他哪方面赢班风恒,没交往过她怎知道,不过眼前她看到一个他比班风恒强的地方:班风恒说爱字都很不情愿,而他竟如此真切诚实,让她很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她第一眼直觉就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就算给他机会也没用。
“很抱歉。”她声音低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
俞家驹听了,眼睛泛出一丝晦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就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一定要来找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
熊思思不语。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固执的人哪——对感情的固执。
如果班风恒有俞家驹对她的一半,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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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餐厅后,熊思思拦下一部计程车驶向台北最贵的别墅山区。她老爸每逢礼拜三晚上都会去林肯俱乐部玩牌,第二天清晨打高尔夫球。
车速减缓,在前面不远,有一栋纯白色、都铎王朝式的独栋别墅,用红砖围墙围起。这栋别墅从外墙还打了灯光,映照得建筑物像是欧洲森林中的寂静城堡。
计程车停在保养良好的车道上。付过车资后,她走上堂皇的阶梯,一直走到了高高在上的门廊前。熊思思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块小小的塑胶片,并且把它读入在老式门铃旁、一块电脑控制的金属板。沉重巨大的漆黑门扉,摇摆着开启了。
她直接穿过挑高大理石厅堂,走向牌室。
一进牌室,熊思思就被浓厚的烟味呛得喉头紧缩。
室内站了不少旁观者,有男有女,她稍作环视,就看见她要找的人。她走向常昭阳,地面前有叠很高的筹码。老爸的手气永远都是那么好。
“就知道在这里找得到常董。”熊思思用甜腻得像蜂蜜蛋糕的声音说。
常昭阳转过头,“你怎么来了?各位,我先失陪了。”
“赢了就想走,牌局还没打完呢。”某位有名望的大法官说。
“谁说我要走,我还没赢够呢,我只是跟美女去楼上喝杯咖啡,很快就会回来痛宰你们。”楼上根本没有咖啡厅,有的只是一间闲的套房。
他很清楚这些牌友会怎么想,而他就是要他们那样想。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父女,在别人面前,他们常表现得像有不寻常关系。
“不要喝喝睡着了,我们还等你回来翻本。”另位黑道立委咧出一个淫笑。
熊思思挽着常昭阳的手臂才走出牌室,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评论。
“她可以做他女儿了。”
“你要有钱,交个做孙女的都没问题。”
常昭阳和熊思思相视而笑,“老爸,我看你会被说成是恋童癖。”
“你又忘了,叫我常董。”常昭阳朝二十尺外的男人略略歪了一下头。
“那人离我们那么远,不会那么刚好他是顺风耳。”她嘟了下嘴。
一上楼,在常昭阳打开门的刹那,对面的门开启了,琳达从房里走出来,她有着悚然一震的讶异神情。
接着她像急惊风似地匆匆走过她身边,未有任何招呼。
常昭阳顺着熊思思的视线。“你认识那位小姐?”
“嗯。’她慢应着。对面房门打开时,她瞄到房间里床上有个男人。
“我记得她是同邵老板一起来的。”
“第一代邵老板?”
他摇摇头,“当然不是,他都快八十了,又有摄护腺问题,是第二代老三。”
熊思思脑海里浮现邵家第二代老三的影子,这小邵老板该也有五十好几,而且是有妇之夫。“琳达怎么自暴自弃—一”
“说别人前,先看看自己。”常昭阳走进他在俱乐部的专属套房。
熊思思跟着进去,面朝着梳妆台。“我怎么样了?我很好啊。”
“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我是知道啊。”她已经知道老爸要说她什么了。
“你知道个屁!社交界里稍微打听一下,谁都知道班风恒阅女无数,你非要去凑热闹,还没嫁就跟他同居,传出去多难听……”
她打断他,“老爸你什么时候变成LKK?而且说班风恒前,先看看你自己,你不也是好多阿姨┅┅”
五十五岁的老爸依旧英俊挺拔,棱角分明的五官,使他具有一种先天的领导者风范。像老爸这样事业有成又有成熟味道的男人,之前就算有老妈,女人照常趋之若骛,那就更不要说没女主人后了。老爸单飞后,身旁不乏美女相伴,有的看来挺不错,但他却没有再婚的意思,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重重咳了一声,“傻丫头,天下父母心,我是怕你吃亏。”
“双重标准,她们也是人家的女儿。”她现在才发现到,她身边的男人好像都是花花公子,她老爸离婚后是、她哥结婚前是、班风恒也是。这现象是不是叫物以类聚?凡是接近她的男人就是那种女友很多的,没有很多的还不可能跟她那么亲近呢。
“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后悔什么?”
“生你这个女儿啊。”他扬声感慨,“从小你最让我操心,长大了也是,我帮你挑的俞家驹有什么不好?你偏偏要班风恒,不听话,还老忤逆我,唉,我看你的八字大概是克父,我早晚被你气出病。”
“老爸你此言差矣,我可是带财童子,那年要不是我生下来,你那摇摇欲坠的工厂早就垮了,哪会峰回路转,银行突然肯融资给你?”她骄傲地说,“俞家驹是不错,可是我对他没感觉,我会喜欢班风恒,还不是因为你,他某个特质像你。”
“他像我哪里?”
她闪过一个淘气的笑容。“你们同样英俊。”
“马屁精!男人不是看脸,而是看他上不上进,还有他是不是个负责任的人……那家伙有说要娶你了吗?”
“还没说,不过我想他有一天会说。”
“我没你那么乐观,需要不需要老爸出面要他负责到底?”
“强迫来的不会幸福。”她摇头。
“这是没错,但你不是非君莫嫁,不这样做,班风恒那种男人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开口求婚,而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安啦,剩没几天你就会把我风风光光嫁出去。”
“刚才问你他求婚没?你说没有,现在却斩钉截铁地说他快娶你了,女儿啊,你什么时候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
“我没有超能力,那是因为我去算命,那个人很灵的,他说我会和班风恒结婚,在农历年年底。”
“你知道吗?”常昭阳把头凑向她神秘的说:“我跟你妈大四那年算遍台北大大小小算命先生,每个都说一模一样的话哦。”
“真的啊?”熊思思瞪大明眸“全部?”她还只敢算一个,怕其他的算的不一样。
“嗯,他们异口同声都说我和你妈不会结婚,连血型星座都不合哪。”老爸笑了,“同学帮我们用扑克牌算命算到脸都绿了,但是我们还是快快乐乐的广发喜帖,破除迷信。”有一种情侣,他们爱对方至深,但是,在一起就是无法快乐,他和思思的妈就是这类。她现在应该过得挺好,重作学生一直是她的愿望。
“可是以结果论,他们没算错,你们没在一起了。”打死她都不愿承认自己迷信。熊思思把头靠在常昭阳身上,“老爸,年底我结婚,你要送我什么?
“只要你嫁得出去,我就任你敲诈。”他摸摸她的头。一双儿女的发质都遗传到他们母亲。唉,突然很想见那个女人……
“老爸你不再反对了?”
“问题是我反对有用吗?唉,
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心干嘛,你们又不领情。”常昭阳像想到什么,“早上我在拍卖会上标到一幅莫内的画,现在在我办公室,你是现在就要?还是过几天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现在就要。”她迫不及待想看到莫内的画。“我最爱老爸了。”
“老爸算什么!你最爱的是班风恒。”他调侃她,“唉,女大不中留喔┉┉”
“老爸——”熊思思不好意思地拉长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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