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一朵向日葵,无法抗拒大自然的规则。我只能依附在太阳的热力下生存,目光随着那耀眼光芒而转动。向日葵情话第四页
用餐时,严-光少了平常和她开玩笑的轻松自然,表情冰冷凝重,眉间似锁了千斤愁,荻亚强烈的感受到他正陷入困境。
“老师,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父亲无故失踪,在这之前,他早已委托律师拟妥一份遗嘱,只要我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任何一个人先结婚,就能继承严家的财产,包括制药厂。另一位,则只能取得他名下的两栋不动产。”
严-光曾经对荻亚提及他痛恨父亲再娶的事,更憎恶他的二妈处心积虑的想霸占他的家产,他怀疑父亲的失踪,极可能和她有关,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之前,他必须想办法先要回他严氏的产业。
他并不是真的想经营严氏制药,只是当年他的母亲抑郁而终,他怀着恨意离开家里,而今要他把家产拱手让给居心叵测的二妈,他心有不甘。
“可是你父亲倘若仍健在,这份遗嘱可以成立吗?”
“我们已经派人找他一段时间了,而且也在各报章媒体登载寻人启事,仍然没有他的下落。
律师跟我说,如果登载公报超过六个月以上,失踪者仍然没有出现,就能申报死亡。也就是说,六个月后,我父亲仍然没有出现的话,遗嘱就能生效了。”
“那么你父亲失踪多久了?”
“两个多礼拜了,至今仍下落不明。”严-光的脸色一沉,“最可恶的是,二妈动作频频,已经在替她儿子找寻结婚对象了。”
“那该怎么办?”他担心,向荻亚也无法轻松。“我父亲人脉广,也许可以设法帮你找到父亲。”
“如果他还活着,看到寻人启事早该回来了。”严-光对于下落不明的父亲,抱持着凶多吉少的揣测。
“这也不一定……”
“既然遗嘱已经拟好了,现在的重点在于谁先结婚,谁就可获得绝大多数的家产。”严-光的眉头纠结,目光含恨,他严氏的家产绝不让二妈捷足先登。
向荻亚好想抚乎他眉间的皱褶、好想为他分忧解劳。“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帮你?”
“和我结婚!”严-光眼神专注的凝望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吐出。
向荻亚错愕的看着他,良久,她才发出质疑:“我?!”
“没错,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玫瑰?向荻亚受宠若惊的问着。
“玫瑰已经出国深造,我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信任,现在只有你最适合。”严-光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现在除了荻亚之外,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职缺”了。但半年后,一旦财产过户完成,一切的关系都必须还原。
严-光见她犹豫呆楞,像从前一样,敲了敲她的头。“别担心,结婚只是为了取得财产,只要六个月的时间一到,财产过户完成,我们就离婚,继续维持朋友关系。”
她了解了!他要的只是财产,结婚只是取得财产的权宜之计。
她稍稍抑下心中的酸楚,在他面前展现灿烂笑颜。
“好。”
“我会请媒婆到你家去提亲。”
“什么时候?”向荻亚的心跳加速。
“越快越好。我预计下个礼拜我们就先公证结婚。”
好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的,老师。”羞怯的嫣红迅速晕染了她的脸。
“以后别再叫我老师了。”严-光伸手摸摸她的头,不自觉的融进宠溺。
“好的,-光。”
“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
“别这么说。”她真的不在意,她甚至愿意和他一直牵手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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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院公证结婚后,他们立刻驱车赶到严家。
走出豪华座车,仰望严家巍峨气派的建筑,向荻亚的心脏跳得极为猛烈。
这是她第一次到他的家,而且是以严-光妻子的身分进入他的家。
这次,严-光不像往常一样搂着她的肩,而是将温暖的大掌揽住她的腰,似乎在向家人宣告,她是他的妻子。
“放心,我带你来,是要让我二妈知道我们已经结婚的喜讯。”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迫不及待能马上看到二妈惊慌失措的表情。
进入他家后,杜伯迎上前来,神情略显激奋。
“大少爷,你回来了!”
“杜伯,”严-光点头,搂着向荻亚对他介绍:“这是我的妻子,荻亚。”
“杜伯你好。”向荻亚知道严-光不在严家的这段时间,严家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打理。严父立下遗嘱一事,也是他向严-光暗中通报。
“大少爷真是好眼光。”杜伯看着向荻亚,眼中盛满赞叹。
黑亮的头发、澄澈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带着灿烂的笑靥,看起来是个清纯健康、朝气十足的女孩。
“杜伯是严家的管家。”
“杜伯,我常听-光提起你,他说从小就受你照顾。”
“真的吗?”杜伯眼眸倏然一亮。
这个女孩真是讨人喜欢,自从二夫人进入严家后,他已好久没有体验到什么是尊重和赞扬了。
“你们坐,我去叫二夫人下来。”
“好的。”
看见向荻亚很快就能和杜伯打成一片,严-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杜伯也很喜欢你。”
“是吗?大少爷。”向荻亚俏皮的欠身一弯,表情自然而愉快。
一低头,赫然发现牛皮沙发上躺着一个满身酒臭味的男子。
“你们家怎么有醉汉?”向荻亚睁大眼睛,诧异的问着。
“这醉汉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生活习惯一向不好。”少年时期,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经常打架滋事,长大后终日流连花丛,大把的钞票都往酒店和赌场里洒,是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子。
向荻亚现在完全可以体会他想拿回家产的用意了。
“我以为是谁回来了。”细尖的嗓音从向荻亚的后方响起。
向荻亚猛一回头,看见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穿著一身俗艳的洋装,顶着大波浪褐色头发,扭腰摆臀的从螺旋梯慢慢步下楼,她妆扮妖娇,姿态妩媚,脸上一点也没有失去老公的憔悴和伤悲。
“你今天怎么想到要回来?”姚爱琳眼尖的发现,严-光的身旁还多了一位年轻女孩。
“第一件事,是来问问父亲的下落。”严-光冷眸射出锐芒。
“-光,那天你爸爸去公司上班后,就没有再回来了。我也是找了他很久的啊!不信你可以问杜伯。”姚爱琳的眼神看向杜伯。
杜伯没有回话,主人的失踪,他也很意外。
“不要以为你把我父亲藏起来,就可以继承严家的财产。”严-光毫不留情的指出她的罪行。
“我怎可能做出这种事?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丈夫啊!”姚爱琳的声音突然哽咽,不到三秒,当场洒泪。
“最好是没有,要不然我决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严-光警告的咆哮。
“我失去丈夫,还要管理庞大公司,身心俱疲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会这样想呢?”
姚爱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天抢地的哭声,让人厌烦。
“是吗?”严-光冷冷的扬眉,语带嘲讽。“我听说你现在正积极的替-明物色对象,严氏制药的业绩已经下滑两成了。”
这个精明的家伙,连这个都知道!
那么老头立下遗嘱的事,他肯定也了若指掌了,今天带这个女孩过来,肯定和这件事有关。姚爱琳猜着。
再看看自己狼狈无能的儿子,姚爱琳气得摇起烂醉如泥的严-明。“-明,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什……么事啦!”
严-明困乏的叫着,杜伯看了直摇头。
“你哥哥回来了!”姚爱琳死命的拍着他的脸,啪啪作响。“还睡,快起来。”
“哥……”严-明被姚爱琳推起身,意识仍迷迷糊糊。“还带一位美眉回来啊,一起坐嘛!”
“这位女孩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吧。”姚爱琳端起虚伪的笑脸,招呼她。
既然大家都知道遗嘱的内容,那么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她也已经为儿子找到一个谈好条件要“合作”的女朋友了。
“不,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严-光否认。
“喔,不是。”姚爱琳暗暗松了一口气,嘴巴笑得快咧到耳后去。
太好了!起码她的动作还是快他一步。
严-光挽起向荻亚的手,紧紧将她搂在身边,展现恩爱。
“正确的说法是--她是我太太。”
姚爱琳瞠目一楞,嗓音提高八度:“太太?!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今天我们已经在法院公证结婚,很抱歉,没能来得及通知你。”严-光满意的扬唇,露出嘲讽的笑容。
“二妈,你好。”向荻亚适时的发出声音,并亮出她灿烂的笑容。
“结婚是终身大事,你为什么都没跟我提呢?好歹我也是你二妈啊!”姚爱琳情绪激动起来。
没想到他效率那么高,已经找到女人结婚了。这简直让她当场呕死!
“如果我父亲没再出现,那么再过六个月,我们就必须照着父亲的遗嘱,由我继承严氏产业。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姚爱琳嘴角抽搐。
“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二妈、小叔再见。”向荻亚向他们挥挥手。
“再见……”意识涣散的严-明,含糊的响应。
直到他们离去后,姚爱琳气愤的掴了儿子一个耳光。
“再什么见!都是你害的!”
“妈!你干嘛打我?”大清早,被叫了好几回,又不明不白的被打,严-明也很不爽。
如果不是这两天,没用的儿子都在酒店泡到天亮,她怎会错失机会,让严-光捷足先登!
“没出息的家伙!整天只会花天酒地,现在终于给我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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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住宅有两个楼层。一楼除了客厅、饭厅和厨房,还有一间和室,是向荻亚的工作室,白天,这里就是她和曾宝璐活动的范围;二楼有三大房,一个客厅,严-光和向荻亚则分睡两房。
这天,他们从中部赶回,已经晚上八点了,曾宝璐已经下班回家了。
“今天-陪我忙了一天,很累吧?”
“不,不累!”她每分每秒都在享受当他妻子的喜悦,一点也不觉得累。她脱下他的西装,弯身再递给他一双拖鞋。“西装给我,拖鞋给你。”
“要不要喝个冰开水?”
“你不需要这样。”严-光看她表现的像个服侍老公的小妻子,神情突然一凛。“这些事情交给女佣就好,你以后不必自己做。”
向荻亚停下动作,怔怔的望着他。“没关系。”
“要你帮这个大忙,已经够委屈你了,你白天工作又累,我不要你做这些琐碎的事。”他权威似的下命令。
委屈?琐碎的杂事?他不知道能为他付出,就是她最快乐的事。
“你免费提供房子,让我工作无后顾之忧,我现在帮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也是身为妻子的特权耶!
向荻亚的嘴唇快乐的上扬,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他一向难以拒绝她纯真的笑容,在她面前,他可以完全的放松自己,也可以从她那得到一份喜悦和信赖。
严-光任她帮他脱去西装,除去领带,他坐在沙发上,享受久违的悠闲。
“梅子绿真好喝,你要不要试喝一口?”向荻亚为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梅子绿,也倒一杯给他。
严-光喝了一口,沁凉透心脾。“这是你做的?”
向荻亚点点头,“是啊!好喝吧?”
“味道不错。”喝惯咖啡和醇酒的他,从不知道冰过的绿茶也能喝出茶香味。
淡淡的甘甜和茶香留在嘴里,很爽口。不一会儿,他已全数饮尽。
看他这么捧场的喝完她泡的梅子绿茶,前所未有的愉悦兴奋,鼓舞向荻亚捧起他的茶杯,直往冰箱奔。“我再去帮你倒。”
“不,坐这里。”严-光拍拍旁边的座位,要她坐在他身边。
“嗯。”向荻亚依言回到他身边坐下。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雅的古龙水味,只要一靠近,她很容易就陶醉在那迷人的气味里。
他习惯性的伸出长臂搭上她娇小的肩,像对哥儿们似的聊天:
“今天,我要谢谢你。”
“说什么谢?好见外。”向荻亚嘴角微扬,轻轻的将头靠在他怀里,看着他沉敛的表情,猜出他还有心事。
“你还在烦恼你父亲的事吗?”
“如果我父亲的失踪真的是二妈所为,那么我们结婚就能逼二妈把我父亲交出来。”
“我懂。但是如果你父亲的失踪不是你二妈所为呢?”
“如果不是她做的,我父亲也无法在六个月后出现,至少我可以取回家产。”
“我懂。”向荻亚很清楚这一仗,她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我们结婚,就是为了保住你的家产,找回你父亲。”
“没错,你越来越聪明了。六个月后,我会给你一笔钱的。”
“不!我不要。”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向荻亚下意识的反应。
“一定要,就当作是我资助你购买工作室。”
她盯着他的俊脸,眼神坚决的摇着头。
他两手稳住她晃动的小脸,“为什么不要?”
糟了!他怀疑她爱上他了吗?
不,绝不能让他知道,一旦说出这些年她为了和他延续友情而隐藏的情意,恐怕会让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她问。
他沉默半晌,双眼仍定定的锁住她。
“如果是,就别用金钱来衡量,友情的可贵就在于能为对方付出一切,倘若用钱来衡量我们的友谊,那会让我觉得庸俗。”
在她纯真的眼神里,严-光看到她的坚持。而且,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她,五官看来特别秀丽,声音也特别悦耳动听……以前他怎么都没注意到呢?
是她长大了,思想见解越趋成熟的关系吧!严-光为自己的发现找到了好的理由。
他松开她柔嫩的面颊,在她额间吻了下。
“好!就听你的。不过,如果到时候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向荻亚吞下心中的苦涩,脸上绽出笑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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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响起,接起电话,严-光的声音贯入耳际--“荻亚!我房里有一份重要的合约书忘了带出来。”
“放在哪里?”
“桌上,用牛皮纸袋装着。”
“噢!我马上帮你送过去!”
“不,你只要帮我拿到楼下,我派人过去拿。”
“好。”
挂下电话,向荻亚来到他的房间,找寻他说的牛皮纸袋。
桌上的确有份牛皮纸袋,但引她注目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是玫瑰,她穿著亮丽的舞衣,舞动曲线玲珑的躯体,散发娇媚与自信,看起来仿佛是天上最耀眼的一颗星星。
这张照片一定是玫瑰在大学舞蹈社表演时,他替她拍下来的纪念。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里进驻的人,终究还是玫瑰……
向荻亚的脸色黯下。
难道,他喜欢玫瑰,就像她迷恋他一样?
他好傻,和她一样傻,喜欢对方,却又不敢让对方知道。
而她却比他幸运一点点。当他需要帮助时,玫瑰正好出国深造,他不得不找上了她,于是,她和他结为夫妻,让她的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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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庭院种植着各式的果树和植物,因为长期失去照料,有的干枯雕萎,有的却如茂密的杂林。
向荻亚希望能重整这座荒芜的庭院,赶完一份插画后,她开始动手打扫庭院。
经过一个上午的修剪和打扫,庭院干净许多,但也略显空荡。为了丰富庭院的景观,她栽种新的株苗,并将向日葵的种子埋在土里,浇水,保持土壤之潮湿。
向荻亚用心照顾着幼苗,期待她的爱情也能在花季来临之际,开花结果。
另外,干涸已久的池塘,在她清洗后注满了水,再放入买来的浮萍和小鱼,池塘仿佛有了新生命。
整理好庭院已经是日落时分,她满意看着自己整理的成果。突然发现,那-剂焦尺高的黄栀树上,有一些叶片已被虫蛀了,她踮起脚尖,伸手去摘--目标失准,她抓不到那被虫蛀了的叶片。
“我一定要抓到你!”
向荻亚再一个跳跃时,一只大掌突然出现,轻轻松松的拔掉它。
“给你。”
向荻亚回头,一见严-光出现在她眼前,诧异的问:“你今天怎么特别早回来?”
“我打电话回来没有人接,担心你出事,就赶回来了。”
担心?他担心她?!向荻亚心雀跃不已。
“你不工作,在忙什么?”
严-光注意到庭院不但变得干净清洁,池塘也被注满了水,还多了悠游的小鱼和翠绿的浮萍,这个旧屋,在她的巧手打造下,充满蓬勃的生命力。
“我在工作啊!这些叶片是我下一份创作的灵感来源。”
“叶片?”
“嗯。”
“跟你打扫庭院有关吗?”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娇小的她。
“有啊。”她开心地将几片叶子捡回去工作室,打算在创作绘本时使用。“就是因为打扫修剪它们,才会让我发现叶子的美丽。”
他只知道叶子通常被用来衬托红花的艳美,从来没发现叶子也有美丽的一面。
“你看这些叶脉的纹路,是不是很美?”向荻亚指着细细密密的叶脉问他,“还有这些泛黄的枯叶,是不是也有一种枯寂的美?”
枯寂也算一种美?!她的想法果然和一般人很不一样。
严-光扬眉笑问:“那这些被虫咬过的叶子呢?别告诉我有缺陷美。”
“有教学价值啦!”向荻亚扬起唇,眼睛闪闪发亮。
严-光摇摇头,光是这些残败的叶片就能吸引她,他不得不佩服她对创作的热忱。
“要不要我载你到后山,去找满山遍野的枯叶?”
“好啊!如果你有空的话,我还想再去那里!”那是他们以前常常去的地方,也是她最爱的地方。
“如果你需要,我会排出时间。”严-光盯着她,目光留意到她扎起的马尾有些散乱。
他伸手挑起她垂落在面前,挡住视线的秀发。
“刚才我进来时,还以为你是钟点女佣。”
向荻亚哈哈大笑。“你是说我披头散发的样子很像欧巴桑,对吗?”
她突然想起玫瑰从国外回台过年时,一头及腰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看起来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好浪漫。“我去烫起来好了。”她道。
触及她柔软香滑的发丝,严-光径自松开她的发带,让她及肩的头发,垂落而下。“别烫,你的发质很好。”
向荻亚静静的聆听着他对她的感觉,享受他触摸她头发时,心中沁出的甜蜜。
“上回玫瑰回台湾时,烫了个大波浪长发,看起来好美,好浪漫。”
“你跟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下意识的问。
“她烫起来会像天使,你会像个道地的欧巴桑。”
“为什么?”向荻亚不禁好奇的问。
“因为她的美是丽质天生,加上擅于保养装扮,可以让美丽发挥到极致;而你的美是可爱善良,只懂得如何将彩笔挥洒在画纸上。”
“那不正好,有艺术家的气质。”向荻亚嘟起嘴抗议。
“艺术家不能让人看起来像个披头散发的乞丐。”
那倒是!她一向不会装扮自己,只懂得作画,何必把头发烫成她不会整理的大波浪?
虽然他的分析听来有贬低她的成分,但荻亚的心里反而涌现一股暖流。因为这证明了他对她的了解不但深入,而且透彻。
她知道自己没有玫瑰娇贵绝美,但他看得到她善良可爱的特色。
“你也会担心我变丑呀!”
“当然,你变丑,我罪过可大了。”
他帮她整束好头发,再用发带扎实的绑了起来。那张清秀的脸、明亮的眼睛和阳光的笑容,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还是习惯这样单纯干净的她,就像邻家的小妹妹,虽然偶尔有点呆,但永远善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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