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耳朵问叶抒微是如何找到朱学长他们夫妇的,叶抒微说很简单,登陆十三中的校网,在高考光荣榜一栏找到朱子辰三个字,随便搜索了一下,就有相关资料,从十三中毕业的学霸朱子辰二十三岁创业,在本城注册了一家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至今已有三年,公司口碑很不错,叶抒微有了联系方式后很快找到朱子辰。
“其实我有点惊讶朱学长会站出来澄清,我以为他早不屑理会这些事情。”贝耳朵说。
“任由谣言疯传对他也没好处。”叶抒微没提自己帮朱子辰介绍了一单生意的事情。
“说起来我真没想到朱学长和许学姐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简直是奇迹。”
“为什么是奇迹?”
“大部分高中的恋爱都会无疾而终,但他们修成正果,不令人羡慕吗?他们还有一段共同的美好记忆,以后还能带孩子去母校旧地重游,多浪漫。”
“原来你在遗憾我们认识得太晚。”
“呃?你想太多了了,我只是单纯的感慨。”
“没关系,如果你对此有遗憾我可以理解,但并不是没有弥补的方式。”
“怎么弥补?让时光倒流?估计我也考不上你的学校。”
“不用那么复杂,只要你抓紧余生的时间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贝耳朵竟然无言以对。
“今天晚上带你出去吃饭。”某人是行动派。
平心说,和叶抒微约会是一件很省心的事情,一切都交给他安排就行,他找的餐馆都不算高级,但环境清幽,食物新鲜,味道好还有营养。吃完后,他会开车带她去兜风,常常车子停在一处静谧的地方,他们就坐在车里听歌,等她完全沉浸在音乐和夜景里,他会开始对她的亲密肢体接触,把她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他对她的要求只是让她唱歌给他听。
今晚,她唱了一首四季歌给他听。
“船在桥底轻快摇,桥上风雨知多少,半和半唱一首歌谣,湖上荷花初开了,四季似歌有冷暖,来又复去争分秒,又似风车转到停不了。”
突然想不起后面的歌词,贝耳朵有些小无奈地侧头,而叶抒微正看着她,眼眸比夜色还要浓郁几分。
“很好听。”他手揽住她的肩膀,带她入怀,亲了亲她的额头。
自从关系确定后,他就不仅限于浅尝则止的吻,从她的额头,眉心,鼻梁一路吻下去,直到她的唇……一边吻一边手摩挲她薄薄的衣服下摆,趁她被吻到无力的时候,修长的手指从下摆探了进去。
贝耳朵的皮肤瞬间烧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意识到有危险,用手推他的胸膛。
“只是碰了碰。”他低声,“这样不行?”
她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又贴过来。
“但如果允许你的话,你会越来越放肆的。”她虽然第一次谈恋爱,但不代表没看过爱情小说。
他凝思了一下,认真保证:“不会,我只想想碰一碰。”
在他的信誓旦旦下,贝耳朵默许了他的“揩油”行径,姑且相信他一次,却没料到男人在某些时刻都会撒谎,叶抒微也不例外,当她察觉他的手指已触碰到她胸口布料的边缘,大有向内研究的趋势,那触觉太可怕,她立刻喊停,果断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拉出去。
他坐正后还坚持自己没有违规。
“你的手太不老实了,总想往不该想的地方去。”
“只是手而已。”他淡淡道,“并不是别的。”
贝耳朵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两颊有点热,不敢再往这个话题发展,其实她一点也不排斥他的触碰,只是有点害怕,害怕某些不受控的东西。
看出她有些局促,他也感觉自己急了点,毕竟才正式开始没几天,这么做的确很愉快,但会吓到她。为缓解车内的气氛,他调了一首轻缓的音乐,忽的提起一件事:“这个月末,树野将在星赫剧场办一场民谣演唱会,她送我两张票,让我带你一起去听。”
“裴树野?你表妹的演唱会?”贝耳朵眼睛一亮,自从买了裴树野的专辑后,她反复听了好多遍,每一首歌都很喜欢。
“嗯,她会在全国巡演,共九个城市十场演唱会,月末是第一站。”
“我很想去听,不过那么多人,我们去不方便吧?”
“没事,她给我们安排了两个角落的座位。”他说着看她,“耳朵,我们只是普通人,远不到一起现身就引人轰动的程度,而且那天的焦点都在台上,没有谁会刻意注意我们。”
贝耳朵想想也对,有时候自己的确过于谨慎了,若以前是假的,现在她是真的在和叶抒微谈恋爱,如果要一直躲着藏着实在太累,况且已经成真的事情,也不用太避讳。
“对了,你表妹夫也会登台吗?”裴树野的老公木堤会各种乐器,常常给她伴奏。
“去了就知道了。”他似乎在卖关子,又似乎不愿多提自己那位表妹夫。
这更让贝耳朵好奇了。
很巧,在裴树野演唱会的前一天,节目发布了第二个宣传片,这一回的二十四小时点击率是第一个宣传片的两倍,贝耳朵和叶抒微这对身高差三十公分的情侣再次成为众人焦点。
说真的,比起第一个宣传片的文艺唯美,第二个宣传片色调清蓝,风格简约,节奏略缓慢,很有夏天的感觉,让贝耳朵看了更心动。
此外,五分钟的宣传片让贝耳朵捕捉到了一个重点,当她闭眼躺在叶抒微的腿上,叶抒微手里拿着一本书,视线却跳过了书页,落在她的脸上,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
那个眼神她再熟悉不过,每当他想做什么之前都会这样凝视她一会,然后再实施行动……
如果当场没有那些围观的人,如果那不是一场拍摄,叶抒微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完全可以猜到。
刹那间想起徐贞芬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好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坐在男人大腿上,那样不安分,又轻浮,活该被占便宜。”
贝耳朵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被某人占便宜无数回了。
她再次点击重播,又观赏了一遍宣传片,这一遍除了心动还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这一幕又一幕不完全是在拍摄,有很多是真实的,其中最不可思议也最真实的一点是,叶抒微已经是她的男朋友。
她又扫了扫评论区,看见有个网友在问:“贝耳朵,叶抒微最可爱的一点是什么?”
她郑重其事地回复:“在我眼里,他每一点都很惹人爱。”
……
月末,星赫剧场,裴树野的演唱会。
裴树野不是商业歌手,她主打民谣,虽然不如人气歌手那么大红大紫,但出道三年也积累了很多忠粉。
她的演唱会就是时下流行的小众演唱会,入场人次不会超过一千人,一张演唱会门票通常只卖八十元到两百八十元,让忠粉觉得很实惠。
贝耳朵和叶抒微被裴树野安排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两个位置,便于他们听歌外做一些别的事情。
叶抒微在门口买了贝耳朵喜欢的零食和饮料,他自己只带了一瓶矿泉水。
台上正式表演之前,贝耳朵一边吃巧克力豆一边悄悄观望四周,发现在座的基本都是女粉丝,每一个都打扮得像文艺青年,化着淡妆,面色恬淡,随意地品着一杯咖啡,完全没有呈现出追星的狂热,姿态优雅仿若只是进来看一看书,小坐一会。
贝耳朵伸手戳戳叶抒微的手臂,对他说:“我看了一圈,喜欢你表妹的都是女人。”
“因为她结婚了,正常男人不会有兴趣追一个已婚的女歌手。”
“啊,那边门口,进来两个人……终于是两男的。”
“他们手拉手进来,其中一个把下巴搁在另一个的肩膀上,显然是一对。”
贝耳朵惊喜地看向叶抒微:“没想到你观察力这么强,只需一眼就逮到一对好基友。”
“见过了也就知道了。”某人淡声,态度并不谦虚。
“什么意思?有男人对你示好过?”
“刚工作的半年碰到过两次。”他对她直言。
“那你怎么对他们证明自己是直的?”
“不需要证明,我站在那里就是。”
“……”
“现在要证明的话更方便。”他低下头,伸手握住了她空着的一只手,选择与她十指紧扣。
演唱会正式开始,裴树野一袭黑色长裙坐在椅子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对着话筒轻唱。
唱的第一首歌就是也是贝耳朵最早听她的那首歌。
干净,慵懒的声音随着童话一般轻缓的曲调悠然吟唱,中间停歇的部分只有吉他柔和明亮的独奏,让人身临其境在绿油油的有氧森林里。
贝耳朵听得很认真,完全忽视了身边那道有深意的目光。
当裴树野唱响那首经典的贝耳朵听得更投入。
那首歌是裴树野亲手作曲作词的,写的是自己和木堤的故事,他们从相识相恋,彼此正好是对方的初恋,唱到动情的地方,她的声音温柔如棉花糖,充满浓浓的幸福味道。
那种初恋的甜美和热情感染了贝耳朵,她一下子想起身边的人,转过头,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近在咫尺。
她难免有些心跳加快,装作若无其事:“你表妹的声音太好听了。”
“是吗?”暗金色的一道光在他眼眸里溢开,他旁若无人,只是看她,“我觉得不如你的好听。”
贝耳朵成功地被电了一下……
“耳朵。”他凑过来,贴在她的耳边,“从开始表演到现在,你都没怎么看我。”
“是吗?”可他们的初衷就是来听演唱会的吧。
“反正等会还有时间,现在你想听歌就听。”他暂且放过她。
说是如此,贝耳朵已经没有心思专心听歌了,他的余温还留在她耳朵上,热热的。
何况,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一分钟也没有松开过。
时时刻刻都在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已经听不清楚台上在唱什么了……
三个小时的演唱会结束,按原来的打算,叶抒微将带贝耳朵去后台和裴树野汇合,一行人去吃夜宵,但中途出了一个小意外,叶抒微和贝耳朵刚起身,准备沿着座位走出去,就被两个女学生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嗓门很大:“你们是那对身高差三十公分的情侣,叫什么来着……”
贝耳朵下意识地拽过叶抒微的手臂,一溜烟地跑了,留下两个女学生面孔诧异,不解当事人为何如此反应过激。
跑出星赫剧场,一直跑到就近一个小公园的空旷处,贝耳朵才停下来,有些气急。
叶抒微递给她水,她接过后喝了小半瓶。
“耳朵,你是不是忘记一个事实了?”他提醒道。
“什么?”
“我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贝耳朵恍惚了一下,而后醒悟。的确如此,男女朋友出来看一场演唱会很正常,什么错都没有,天王都会带着天王嫂出来逛夜市,她躲躲藏藏这又是何必。
“抱歉。”贝耳朵道歉,“我的确忘记了。”
叶抒微不说话。
“下次绝不这样,你别生气啊。”
叶抒微依旧没开口。
“真的生气了?”贝耳朵观察他的脸色,在公园夜灯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他似乎默认了自己正在不悦。
“你要怎么样才消气?”
他看着她,沉吟后说:“让我碰一碰你,我就会消气。”
“……”
自从上一回在车里他对她过分揩油后,“碰”这个字成了某种鲜明的暗示。
五分钟后,叶抒微的手缓缓从贝耳朵的衣服里退出来,并帮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贝耳朵万分尴尬,完全不敢看他。
直到他拉起她的手,带她回剧场和裴树野汇合,一路上,她都维持安静的状态。
“我知道你对这样的事情很保守。”夜色下,他主动说起刚才的亲密,“不过,其实我也一样。耳朵,我从不随便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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