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意思是,只要莫婉能说服两国拒绝,齐王便拒绝?”姚莫婉还是感激封逸寒的,至少给了她希望,否则若真让夜鸿弈与五国结盟,她纵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拦不下五国之兵。
“逸寒欠你的,算是还了。”封逸寒剑眉微展,深邃的眸含着粼粼的光彩。
“莫婉很清楚这件事的分量,远不是封铎一条命可以匹敌的。不管怎样,若事成,莫婉欠齐王一个人情!”姚莫婉不是大方,是公平,而且面对封逸寒的倾力相助,她是该拿出一份诚心。
“这个人情逸寒记下了。”封逸寒欣然点头,眉眼皆是笑意。一侧,夜君清郁闷至极,自己是空气么?他们看不到么?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回济州,之后启程去大蜀吧。”夜君清硬是插进一句话。
“大蜀?王爷是想说服大蜀?”姚莫婉转眸看向夜君清,狐疑开口。
“相比大周和南彊,本王觉得说服大蜀和楼兰要容易的多。”夜君清如此考虑。
“王爷真是太不了解楚漠北了,当初我们连胜三仗,气势如虹的时候,他尚且想讨些好处,若是让楚漠北知道我们现下的难处,你猜他会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几番交锋之后,姚莫婉虽未输楚漠北,可也没占什么便宜,所以对楚漠北这个人,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那你的意思是?”夜君清回想过往,倒也觉得有理。
“楼兰和南彊。”姚莫婉声音微沉,打定主意道。
“楼兰有可能,但南彊主与我们无甚交情,你觉得他会同意?”夜君清忧心忡忡。
“王爷怎么忘了,当初莫婉装病欲到莽原幽泉时,为防夜鸿弈同行,特别写了封信送给南彊主,说起来,我们也算有些渊源。”姚莫婉提醒道。夜君清恍然,彼时若不是南彊出兵大楚,夜鸿弈也不会让自己陪姚莫婉同行莽原。
“莫婉你这招脱身之计可谓百试不爽呵。”封逸寒闻声,不由感慨,想来深受姚莫婉荼毒的并非他一人。
“齐王谬赞了。”姚莫婉勾起红唇,浅笑嫣然,那一笑落在封逸寒眼底,百看不厌。
“事不宜迟,那我们明日便赶往楼兰?”眼见着封逸寒不停的朝姚莫婉抛媚眼,夜君清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现在形势紧急,逸寒亦不多留两位,但事成之后,莫婉可要答应朕,定要来大齐小住几日,也让逸寒尽些地主之谊。”封逸寒自心底舍不得姚莫婉走。
“这算是还齐王的人情吗?”姚莫婉一语,封逸寒额头顿时滴出大滴冷汗。
“莫婉开玩笑的,这个人情,莫婉必会还的让齐王觉得有所值。”姚莫婉语调铿锵,言之凿凿。
待封逸寒离开后,夜君清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开口,他觉得这个人情,不该由姚莫婉来还。
翌日,姚莫婉与夜君清启程离开大齐,却没有直奔楼兰,而是朝南彊方向去了,而且封逸寒答应他们,会将铁血兵团的左使尽量多留几日,为姚莫婉等人争取时间。
临行前,封逸寒特别命听风准备了极品千里驹,此刻,车轮滚滚,行走如风。
“本王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先到楼兰,而是绕道去南彊?”彼时姚莫婉提议的时候,夜君清没有拒绝,或许对姚莫婉,他已经丧失了拒绝的能力。可不明白总是要问的。
“凭楼兰王与我们的交情,他未必会那么快答应左使,但南彊主不一样,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获得南彊主段士明的支持。”姚莫婉心知此行关乎成败,所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促成这件事。
可真到了那一刻的时候,她却后悔了……
从大齐到南彊差不多用了半个月的路程,这半个月里,姚莫婉不断接到济州传来的密函,大都是报平安,不过也有几件挠头的事情,譬如燕南笙真的有送青儿回万皇城,可却被寒锦衣关在外面三天三夜,直至青儿跪到昏厥,燕南笙无奈之下带着青儿折返济州,现在青儿不依不饶,终日以泪洗面,燕南笙告饶了,刻意附一条他亲笔写的字笺:夜君清,你他娘的快回来!
至于广宁的曹坤依旧没有动静,还有那个千面,自上次被绝尘的箭爆鼠炸伤之后也未再出来兴风作浪,还有就是桓采儿哭哭啼啼的回了济州,说是皇甫俊休要纳妾,桓横听了自然不甘心,嚷着要让夜君清替他出头。
不过在姚莫婉眼里,这些都是芝麻绿豆的事儿,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姚莫婉等人终是到了南彊国都-圣城。
再入圣城,物是人非,彼时场景重现,当年夜鸿弈初登龙椅,曾带着她出使南彊,魂沙树便是她从南彊主段士明的妹妹-晗月公主段梓桐手里得来的。
话说这位南彊的晗月公主段梓桐乃段士明唯一的妹妹,自是百般宠爱,不过彼时段士明亦初登皇位,根基不稳,南彊朝政皆由大将军邹龙把持,偏偏这个邹龙的儿子看上了段梓桐,说什么都要娶其为妻。
段梓桐抵死不从,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姚莫心知道了整件事,于是未与任何人商量,便私下命莽原手下雇佣杀手,生生宰了邹龙的儿子,这件事纵是夜鸿弈也不知道。此事过后,姚莫心与段梓桐便成了不话不谈的好友,确切的说,该是段梓桐无话不谈,而姚莫心只负责聆听。
“在想什么?”见姚莫婉心思神往,夜君清轻唤了一声。
“呃……没什么,也不知道段士明有没有接到莫婉的书信?”姚莫婉刻意敛了眼底意味不明的情愫,随手掀起轿帘。
此时,马车正行驶在圣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两侧商铺鳞次栉比,井井有条,大声吆呼声不绝入耳,其间姚莫婉听到最多的,便是那些商家夸赞自己的蛊虫如何又肥又大,超萌超可爱,超小巧,超玲珑。
“娘娘,那些虫子好恶心啊!”看着那些笼子里肉肉的,毛毛的,花花绿绿的虫子,汀月把这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掉在南彊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南彊财政多半来源于这些蛊虫,在南彊,你最得罪不起的就是这些虫子了。”姚莫婉很能理解汀月的反应,彼时她见到这些虫子时,也有两天没吃下去饭。
就在这时,殷雪突然现身,命车夫停车。
子午书屋(ziwushuw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