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胞妹,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朕,你却不能,朕明白。”夜鸿弈狠狠点头,貌似诚恳的语句让婴鹂感动莫名。
“婴鹂多谢皇上信任,如今桓横已被人劫走,无疑证明了有人欲图谋大楚江山,皇上可猜到此人是谁?”有了上次的不愉快,婴鹂不敢贸贸然提及姚莫婉的名字,她知道除非是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夜鸿弈死都不会相信,他最爱的女人,世人眼中的白痴,竟然有逆天的心思,而且已经付诸行动。
“朕一时毫无头绪,许是身在局中不自醒,还好朕身边有你!”夜鸿弈以手抚额,长声叹息。
“皇上放心,只要皇上相信婴鹂,婴鹂必会为皇上排忧解难!”到底是一奶同胞,看着夜鸿弈略显憔悴的俊颜,婴鹂有些心疼。
“好!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只要你有证据,不管是谁,朕都会严惩!”夜鸿弈信誓旦旦,眼底却闪过一抹婴鹂不曾察觉的幽冷。
“婴鹂定不负皇上所望!”婴鹂双手拱拳,眼底华彩绽放。
彼时,当婴鹂身陷囹圄,万箭穿心的时候,方才明白,越亲的人,伤害就越深,帝王侯门的逐鹿,讲的,从来都不是亲情。
自桓横的事情之后,婴鹂一时间没了突破口,自然消停了几日,而这几日里,夜君清却闭门不出,一连三天都没踏出关雎宫半步,于是陪在姚莫婉身边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其实莫婉觉得吧……关雎宫外的阳光会更灿烂,王爷不打算出去走走?”秋风瑟瑟,梨花园内的秋千上,姚莫婉看着夜君清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对面,忍不住提议道。
“本王不敢。”夜君清面色十分沉重。
“为什么?”姚莫婉足尖点地,身形随着秋千悠荡着,胸前的发时尔随风轻扬,别生出一股妩媚风情。
“本王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在絮子和小优的脖子上也系上铃铛?现在本王出去,那些个未见其面,先闻其声的奴才们,每每都会拿鱼肉招呼本王,姚莫婉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出去转一圈儿,回来的时候,头上至少能顶十条鱼!信不信!”
夜君清很想说服自己要淡定,毕竟姚莫婉的初衷还是好的,可若被人甩了一身鱼骨头之后,他还能微笑的话,那他就是佛祖!
“这些个奴才也真是,谁说猫只喜欢吃鱼啊,其实絮子和小优对参汤也是情有独钟的,下次得告诉汀月提醒他们一下。”姚莫婉顾左右而言他。对面,夜君清石化了,他觉得自己再不能出去了,否则他真怀疑自己脑袋上会不会长出人参来。
就在这时,殷雪忽然出现,恭敬立在姚莫婉身后。
“主人,属下查过了,当年庄太妃诞下夜鸿弈的同时,亦产下一个女婴,二人是龙凤胎!”殷雪一语,姚莫婉顿以足尖点地,目光惊愕的看向殷雪。
“这不可能吧?”对面,夜君清亦觉匪夷所思。
“之前因为殷雪失误,令主人遭遇险境,殷氏一族的老族长为弥补殷雪之错,特亲自出山,此事是老族长亲口所言,千真万确。”殷雪言之凿凿,显然那个所谓的老族长在殷雪心目中分量极重。
“龙凤胎?居然让本宫歪打正着猜对了,可本宫不明白,皇族诞下龙凤胎是大喜事,先皇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婴送出去,而且将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姚莫婉满腹质疑。
“主人且想想,整个皇族中,除了庄太妃,还有哪位嫔妃生过双胞或是龙凤胎的?”殷雪似有深意提醒。
“至少三代以内,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身为皇族后裔的夜君清,对族谱自然了如指掌。
“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姚莫婉不解。
“主人是否对前朝的开国功臣洛滨有印象?”殷雪再度开口。
“洛滨?似乎定国之后,他便隐退了,居无定所,游历五湖。”彼时身为皇后,姚莫婉便对这个人有极深的印象,虽然敌国灭,谋臣亡,但先皇仁厚,所有开国功臣大都封候拜爵,只除了这个洛滨。
“族长之言,洛滨还有个双生妹妹,而且她妹妹亦产下过双生子。”殷雪据实禀报。
“你的意思是……”姚莫婉恍然看向殷雪,眼中陡然闪亮,心跳亦跟着加速跳跃。
“殷雪只是传达老族长的意思,至于此间秘密,老族长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不过老族长倒是查出了婴鹂的身份,这个婴鹂便是当初送出皇宫的女婴,而且一直在洛滨身边,以师徒相称。”
殷雪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姚莫婉闻声,心底渐起波澜,如果一切是真的,她将如虎添翼。
“那本宫可不可以想象,夜鸿弈与婴鹂是双生子,而且……他们都不先皇的子嗣,而是洛滨的!”姚莫婉眼底透着兴奋,这样的消息也着实令人振奋。
“没有证据之前,不可乱说。”夜君清下意识瞥向四处,谨慎开口。
“没有证据好啊!正所谓疑心生暗鬼,越是没有证据,有些人就越害怕,殷雪,你过来。”姚莫婉将殷雪唤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喃了几句,殷雪频频点头后,转身离开。
“你跟殷雪说了什么?”夜君清好奇问道。
“女儿家的秘密,王爷想知道?”姚莫婉忽然心情大好,眉眼弯弯的看向夜君清。
“不想!”夜君清看出姚莫婉眼神儿里的图谋不轨,他才不想成为姚莫婉消遣的对象。
“不想莫婉也要说,殷雪说醉清风里的男伶们不知从哪儿学的,竟都在脖子上圈了串铃铛,而且还极受欢迎呢!”姚莫婉煞有介事开口,看向夜君清的眼神那样无害。
无语,夜君清端坐在石凳上很久,直憋到满脸通红,终是忍无可忍,当下起身指着姚莫婉的鼻子,大声厉吼:
“把钥匙还给本王!”男伶?男伶!他可是堂堂肃亲王啊!
夜君清这一声拼尽力气,以致于未入宫门的夜鸿弈都听的一清二楚。
“君清你这是怎么了?怎可对皇后这般无礼?”夜鸿弈急步迈进宫门,正看到夜君清肆无忌惮的指着姚莫婉的鼻子,面容纠结到了极限,毫无美感可言。
心,蓦地一紧,仿佛是被谁用手攥着,每动一下,便会疼的流血,夜君清深吸口气,将心底的痛埋藏在最深处,之后缓缓转身,恭敬施礼。
“臣弟叩见皇上。”
“皇上,您可来了,他欺负人!”姚莫婉收起眼底的戏谑,小跑着扑到夜鸿弈怀里,眼睛在看向夜君清时,闪着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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