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同样百无聊赖的一天,宛瑜褪去白天的武装,走进夜晚酒吧的懒散氛围之中。迎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傻小子,手持一束玫瑰花,挡住宛瑜的去路。傻小子憨笑着,满脸雀斑,说话漏风,长得很有个性。
“你好!我等你很久了!”傻小子对宛瑜说。
宛瑜看看对方手中的花,温和地说:“呵呵,你可能搞错了。我不认识你。”
傻小子自报家门:“我叫陈小华,也住在爱情公寓里,大家都说这个公寓很神奇,现在我信了,因为我遇到了你。我注意你很久了。第一眼见到你,你就‘征服’我了。”
宛瑜避开对方的眼神:“谢谢,不过我也不想‘征服’你的,这可能是个意外。”
小华仍旧不放弃:“下次情人节,你有空吗?我想约你。”
宛瑜脑袋都大了:“……可是现在离情人节还有三百多天啊。”
小华非常认真地说:“我知道追求你的人很多。所以,我想约明年的情人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Myheartsweet。”
“是sweetheart。”宛瑜纠正。
小华死乞白赖地说:“你就答应我吧,你看我很有诚意的。”
宛瑜刻意刁难:“对不起,是这样的,你,GRE过了没有?”
小华完全不知道宛瑜在说什么:“我……没有阿姨”
“托福呢?”
“托谁的福?”
宛瑜很满意:“呃……我不喜欢英语不好的男生。你还是先把英文读好再来找我吧。”
“哦。”小华转身离开。
宛瑜找位子,在沙发上坐下,一旁还坐着美嘉、展博、关谷,大家在喝饮料吃蛋糕。
一菲撑着脑袋,不无羡慕地说:“有你的呀。又是你的粉丝啊。”
宛瑜却一脸疲倦:“呼,吓死我了。这星期都已经第3个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
美嘉又八卦起来:“我刚刚没看到脸,长得帅不帅呀?”
宛瑜肯定地说:“丑,但是丑得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关谷则是敬仰:“厉害(日语)!又是约你吃饭?”
宛瑜无奈地说:“这个更离谱,他想约我明年情人节吃饭。”
众人哗然。
美嘉笑得最夸张:“太逗了吧,现在才四月份。”
展博很正经地说:“我听说,这叫做情人节恐惧症,昨天报纸上登了。”
“情人节恐惧症?”美嘉诧异。
展博耐心解释:“就是担心情人节的时候没有人陪,看到别人都一对一对的,自己却很孤单,会产生一种恐惧心理,关键是非常没面子。”
“哦,怪不得。”宛瑜仿佛发现了追求者的共同点。
一菲不屑:“切,什么怪毛病,愚蠢的地球人。”抬头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十分现实的画面:自己在画面中郁闷,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写“胡一菲距离情人节还有307天”,胡一菲把“情人节”三个字拿下,后面露出“没面子”三个字,于是更加郁闷。原来越是残酷的想象,就越显得真实。
“如果是我,我就先找个备胎。”美嘉抛出奇谈。
“什么叫备胎?”这回是宛瑜来了兴趣。
美嘉耐心解释:“找个你熟悉的男人先预订起来,万一到时候没方向,可以应急一下。没面子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你说是吧一菲姐。”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一菲继续不屑,冷笑摇头:“哼,像我这种万人迷才不用担心这种无聊的问题!”又抬头看着天花板:“美嘉你真是个天才,”画面中,一菲站在倒计时牌子下面念叨,“记下来,记下来。”
子乔从厕所出来,到吧台。“老板再给我来杯啤酒。”
一菲从沙发上鬼鬼祟祟地跟过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装了蛋糕。“这杯算我的。”
“哇!那么好。”子乔吃惊地说。
一菲还装蒜:“我们谁根谁啊!”
子乔立马拆穿:“有事吧?一菲。”
一菲小心翼翼地说:“哈,没事——明年的情人节,你有安排了吗?”
“怎么了。”子乔觉得有古怪。
一菲清清嗓子:“咳咳。我说,如果,如果到了情人节,我和你都还没有安排。我们两个可以作伴,别多想,只是作伴。你看怎么样?因为放眼爱情公寓,只有你和我,算得上人中龙凤,一表人才,所以——”等着子乔回答。
“这话倒是没错。”美女献殷勤,向来对子乔有效。
一菲惊喜:“你同意了?”
子乔拉下脸来:“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
“什么?”
“美嘉已经跟我说好了。就在五分钟前,我上厕所的时候。”
“啊?”一菲简直不敢相信,美嘉的行动如此迅雷不及掩耳?
子乔边说边回沙发区:“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很抢手的,这种挤破门的情况常有发生。抱歉,不过我后年的情人节还空着,”见胡一菲摇头,“诶,要不你考虑一下曾老师吧?”
一菲头摇得更厉害:“你不要恶心我……”
这时,曾小贤走进酒吧,神采奕奕。“在聊什么呢?”
子乔正好帮一菲把事儿说了:“哦,一菲想问你有关情人……”
胡一菲把一块蛋糕塞进了子乔的嘴巴。
小贤奇怪:“情人?什么情人?”
一菲篡改话题:“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西施眼里出什么?”
小贤脱口而出:“眼屎啊!”
众人反胃。
美嘉兴奋地拿着蛋糕:“关谷君,你也多吃点吧。”
关谷胃反得更厉害。
小贤还直愣愣地憷在原地:“喂,我站在这里已经10秒钟了,你们竟然没有人问我昨晚和榕榕约会之后发生的情况?”
众人的八卦神经被挑动起来,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关谷忍着怀笑问:“那你的约会怎么样。”
“说出来你们绝对不会相信,她现在和我想象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小贤的视线不断推远,将一场醉人的约会,向众人娓娓道来……
酒吧里灯火阑珊,两人对坐在咖啡桌前,榕榕眉飞色舞,曾小贤边听边准备切开一个菠萝。
榕榕绘声绘色地叙述着:“……之后我就开始为国家地理杂志工作,半年前我去了巴勒斯坦,你知道那里在打仗,有一次我和Johnnylulu开着悍马从图勒凯尔姆(Tulkarm)穿越卡尔吉利耶(Qalqilya)的边境线到纳布鲁斯(Nablus)和萨尔菲特(Salfit)中间一个加油站,突然两边机枪声四起,还有一颗手榴弹‘砰’地在我面前炸开了,你知道,这距离,就在这。”榕榕指着曾小贤的菠萝,曾小贤切菠萝切到一半,汗得停住手中的刀。
“幸好弹片‘咻’地从我的眼角划过。”榕榕每每使用拟声词都特别突然,把小贤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没事吧?”小贤心疼地说。
榕榕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我当时脑子里‘哗’地一片空白。还好我安然无恙。不过Johnnylulu就没那么好运了——弹片‘唰!’打中了他。”小贤刚要吃菠萝,被最后一个拟声词吓得叉子差点掉下来!
“这个Johnnylulu是?”小贤既想要知道,又怕显得自己太小气,毕竟人家都中弹了。
“他是一个巴勒斯坦游击队员,你猜弹片打到了哪里?”小贤正准备重新把菠萝塞到嘴里,榕榕诡秘地指了指下面,“——他从这以后可能没法再生育了,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小贤配合地干笑:“哈哈哈哈。是挺好笑的。”其实毛骨悚然。
榕榕转而情深意长地说:“你知道吗?子弹划过我脸颊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
小贤摇摇头。
“我想到了你,贤儿,”榕榕说着去摸曾小贤的手,小贤还来不及享受温存,榕榕突然猛拍手,“对了,你最近有什么神奇的历险,说来听听?”把小贤的精神扯得七零八落的。
“好的,”小贤清清嗓子,声音变得鬼祟,“一次,一次,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当时我记得很黑,真的很黑。我在地铁站里……‘嗖’地一声一辆地铁停在我面前,我走了上去,突然‘叮’地一声,地铁门‘哗’关上了。”小贤的拟声词使用频率在榕榕的带动下,也变得很高,“你知道吗,那辆可是末班车啊,整节车厢只有我一个人……这时我的电话‘滴铃铃’响了起来,我连忙接起来,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榕榕意犹未尽地说:“后来呢?”
“说出来你真的无法想像,后来……”小贤还在卖关子,“我居然安然无恙地到家了。你能相信吗!我活着回来了!”高兴地为自己庆幸,仿佛劫后余生。
榕榕忍不住笑了,但不是庆幸的笑,而是觉得很搞笑。
酒吧里听故事的所有人都发出了嘘声。
一菲冷嘲热讽地说:“这就是你的神奇历险——贤儿?”
宛瑜同情地说:“榕榕也挺不容易的。”
美嘉也学会了拟声词的使用:“她听了这话有没有‘PIU’喷鼻血?”
小贤不服气地反问:“我就是喜欢平静的生活不行啊?不是每个人的经历都可以拍成《午夜凶铃》的OK?……而且那天地铁里真的很吓人你们相信我!”说着,身体又哆嗦几下。
众人再次齐声鄙视:“切——”
只有关谷给面子:“曾老师,你接着说。”
小贤很快又身心投入地开始描述:“我们就这样,谈得很愉快,很和谐,一直谈到深夜……”
榕榕继续滔滔不绝地讲故事:“后来我‘噌’地睁开眼睛,你猜我在哪儿?”小贤稀里糊涂地摇着头,“——我们居然在摩洛哥卡塞布兰卡王家国际机场隔壁麦当劳餐厅的男厕所里。”
小贤又警觉起来:“等等,等等,我们?你指的我们是……”还是不好意思挑明问。
榕榕大方地承认:“恩……我和麦克。”
关谷打断小贤:“这个麦克是哪里冒出来的?”
小贤当时也是这样问的:“这个麦克是哪里冒出来的?”
榕榕轻描淡写地说:“我前面没有提到他吗?我的未婚夫。”
听到这里,故事外的众人一片鬼叫:“啊啊啊啊啊~~~”
小贤继续与榕榕的交谈:“这么说……当时,你们订婚了?”面部开始抽搐。
榕榕模棱两可地回答:“算是吧?”
小贤痛苦地挤出四个字来:“恭喜~恭喜。”
场外的众人轮流握小贤的手,酒吧里的舞曲也变得如哀乐。
美嘉悲痛地说:“曾老师,节哀顺变啊!”
宛瑜更悲痛:“曾老师,您保重。”手紧握不放。
一菲压住他的双肩:“站起来别趴下。”
关谷鞠个躬,已经悲伤得说不出话。
子乔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展博抱着他的大腿,刚想说些什么,被小贤一把扇到一边去。
小贤当然要把事情搞清楚:“当时你订婚了,那么现在是不是已经取消了?”启发对方。
“没有。”榕榕斩钉截铁地说。
小贤还想让对方想起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哦,那是不是他……受了伤……和那个johnnylulu一样?”表情天真。
榕榕还是否认:“没有。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闪闪发光。
小贤的心被戒指的光彩灼伤了,而且伤得很重很重:“你早点干嘛不拿出来?”
榕榕竟然还是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未婚夫嘛!不代表什么。再说我怕你看到会想太多。”
小贤因为心灵扭曲,快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了:“你既然有未婚夫了,我很好奇他的现在的感受。”
“什么感受。”榕榕一脸茫然。
“就是看到你……现在坐在我对面。然后……”小贤眼神游离,榕榕则妖媚地看着他,“然后你的脚蹭着我的裤子,脚趾基本上已经可以数清我口袋里的零钱了。”
榕榕笑着低下头去。
小贤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慢着,我为什么要好奇,绿帽子我又不是没戴过。不过好在这次角色换了,咦?伤疤好了,不疼了!”
榕榕忍俊不禁:“小贤,你不用担心。我想他应该可以接受的。因为他也接受了威廉这么做。”
小贤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对不起,威廉?威廉又是谁?”
榕榕把不以为然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威廉是我的男朋友。”
“啊啊啊啊啊~~~”众人已经集体撤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像是要集合大家的力量抵御故事中的蛊毒侵蚀,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大家靠拢在一起,发出垂死的呻吟。
故事中的小贤才是最不好过的一个:“你还有男朋友?”
“嗯,他是一个台北画家。”
“嗯~如我直言,既然你已经有了未婚夫和男朋友。那为什么……”
“哈哈,你误会了。”
小贤拿出最后的勇气,在心中欺骗自己:“Yes,我就知道是我搞错了,怎么可能,这些都是开玩笑的啦”。
榕榕扬起笑脸,语气平稳地说:“事实上,我还有6个男朋友。”那份坦然就像在数家里的空啤酒瓶。
小贤闭上眼睛,看到自己脑袋爆炸的血腥画面,耳边想起《哈利路亚》。
小贤的嘴巴已经不受思想控制了:“麻烦问一下,那个巴勒斯坦的Johnnylulu是不是也是你男朋友?”
“他不是。”
“还好。”小贤也只能为这点数字游戏而庆幸了。
“他是我前夫。我还有2个前夫。”榕榕笑嘻嘻地望着小贤。
小贤又看到自己掉了脑袋的窟窿里开始放焰火,五光十色。
“我想我有点不舒服。”小贤尴尬地准备起身要走,步履蹒跚。
榕榕追上去,拉住曾小贤的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点晕。你的经历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我一下子可能……很高兴认识你。”小贤扶着酒吧上下层的楼梯,勉强站住,手捂住头,极度痛苦。
榕榕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你还是很在乎我,对不对?”脸上反倒挂着甜蜜。
小贤也想让自己感觉甜蜜来着,但是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呵呵,这个问题也许不重要了吧?既然你已经有了……6个男朋友,2个前夫,还有一个未婚夫,你还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
榕榕的嘴唇微微颤动:“我这次回来……”
小贤打断道:“你这次回来,应该给你所有的男朋友组织一个‘受害者联谊会’。”
榕榕的神情哀怨凄美:“……我一个女孩子,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大半个地球我都转完了,回想起来,最忘不了的——还是你!”
“oh!oh!是吗?”小贤不知道该接什么词。
“所以我回来找你。”榕榕笃定地说。
小贤强忍住泪水:“我离你的世界那么远,你认为我们的关系还能怎么样?”
榕榕注视着小贤,突然一把搂住小贤的腰,一个下腰,吻住小贤。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榕榕的双臂搂着小贤的脖子。
小贤舔舔嘴唇:“没有了。”
“故事就是这样。”小贤宣布结束。
众人瞠目结舌地保持姿态,像一尊尊雕塑,仿佛有一群乌鸦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哇哇叫着带来一排惊叹号和省略号。
小贤招招手:“hello~~~喂!”
大家回过神来。
“你们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胡一菲同志?”小贤点名要大家发表感想。
“我见过很多很多的贱人,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贱的。”一菲面无表情地说。
小贤坚定地站在榕榕一边:“喂!你怎么能这么说榕榕!”
一菲接下去:“我说的是你。你怎么敢跟这样的女人继续交往?”
小贤委屈地说:“开始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后来我想了一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她在一起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一菲受不了男人贱得如此义无反顾的。
“榕榕对我来说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小贤还在为其辩解。
一菲讥讽道:“当然,一般女人怎么会有‘受害者联谊会’。”
“我是说,她回来了。我们可以聊天,约会,Happy,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用负任何责任。”小贤的表情其实不是那么开心。
一菲做出不理解状。
“子乔,你能明白的对吗?”小贤点出现场最滥情的人。
子乔点点头。
“关谷呢?”
关谷若有所思:“哦,那个巴勒斯坦游击队员和威廉不是同一个人!”
小贤和所有人一起汗。
“总之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小贤给自己打气。
美嘉则点出现场最厚道的人:“未必吧!展博,这也是你的梦想吗?”
“当然不是!”展博回答。
“看到吧!”美嘉对他的答案很满意。
宛瑜不住地点头。
小贤用激将法:“噢,忘了,展博的梦想是去纳尼亚。”
展博果然上当:“谁说的。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三个女人集体不屑。
宛瑜振振有词:“可是俗话说,良马不吃回头草,好蜂莫采落地花。”
“就是啊!”关谷附和。
美嘉吃惊地问:“哇你连这句话的意思都知道?”
关谷马上露出马脚:“没有,我只是觉得听上去很有腔调!”
一菲拿出过去的教训:“榕榕以前还给你戴过绿帽子,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我办不到!”子乔后知后觉地说,看来这次事件对他来说也是天方夜谭,他着实思考了一番。
“看!子乔才是好男人。”一菲激动地说。
子乔表情严峻:“如果是我,在决定是否要和一个女孩子交往之前,我一定要先确认,我脚下的船一定要比她的多。否则太亏了。”
美嘉拿起垫子扔子乔。
宛瑜指出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是这样也就好了,不过听你说起来,榕榕现在的已经不是脚踏几条船的问题了。”
关谷打岔:“我知道,我知道,这叫——铁锁连舟,如履平地。”
美嘉帮腔:“你看,连关谷都知道,你赢不了他的。慢着,什么叫铁锁连舟?”
坠入爱河的小贤已经听不进批评与非议:“喂!你们这么了?我已经彻底从之前跌倒的地方站起来了,而且可以坦然地面对了,你们应该替我高兴不是吗?”
宛瑜语重心长:“我们只是担心你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一菲继续挖苦:“别这么说我们曾老师,他哪儿会跌倒啊?全世界的绿毛龟都是四脚着地的,你让它摔一跤我看看。”众人大笑,小贤怒视一菲。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对不起,你们刚才谁点的‘绿色心情’?”说着端来一杯绿色的果汁。
众人一起手指小贤:“他!”
关谷在画室作画,一菲敲门,关谷打开。
“一菲啊,你好!”
“关谷君,在工作哦?打扰你吗?”一菲矫揉造作地说。
“没有。不打扰,请进。我正在背中国的成语。”原来关谷拿着的不是画笔,而是一本小词典。
“不如我来考你个成语吧——未雨绸缪,知道什么意思吗?”一菲话里有暗示。
关谷当然听不出来:“喂鱼抽猫?哦,中国人一定喜欢鱼,不喜欢猫,鱼很乖,要喂!猫不乖,要抽!”
一菲无奈,只好进一步指点:“未雨绸缪!——意思就是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哦!活到老,学到老。猫很贱,不抽不行,把它抽太平了预防它们去偷鱼吃。呵呵。”关谷为自己的理解能力感到骄傲。
胡一菲的表情在抽搐。
“嗯,你来找我不会是专程来教我成语的吧?”关谷有时候也并非彻底的愚昧。
“不是!当然不是。”一菲有点激动。
“我想你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什么?”一菲有点愠怒。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一菲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想问你,这个……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对吧?”
“没有。”
“太棒了!”一菲拍手大叫。
关谷质疑地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喂鱼抽猫,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幸灾乐祸。”
一菲停住笑容,既想明说又不太好意思:“你误会了,是这样的,我们来定个协议怎么样?假如,我说假如,假如你和我到了明年情人节,都还没有安排。我的意思是,我们外形条件,学历品味,都差不多,在别人看来都会非常的适合。所以,到时候,我们都能有个伴——你觉得怎么样……”总算把话说完,但怀疑对方是否能听明白。
在这件事上,关谷出乎意料地聪慧:“哦!我知道了,你这叫做防患于未然,以备不时之需?”
“哇!你一会儿又那么能说成语了。”一菲欣喜。
“呵呵,美嘉教我的。”关谷谦虚地说。
一菲疑惑:“她教你些这干吗?”
关谷老实交代:“她说的话几乎和你一模一样。明年情人节她已经预订了我。”
一菲当场震惊:“美嘉?可是我刚问了子乔,美嘉订了子乔呀?”
关谷更震惊:“什么?”
“是啊。”一菲确认。
关谷难以置信地问:“美嘉也订了子乔!”
两人一起怒斥:“岂有此理。”
“我以为她只订了我。”关谷显然不爽。
一菲作为中国人,当然不能把国粹输给日本人:“中国有个成语叫作——”
关谷抢得出奇得快:“两面三刀,吃里爬外,阳奉阴违,声东击西,言行不一,两肋插刀!”
“嗯……最后一个成语不对。”
关谷气还没消:“太过分了。一菲,我改主意了,我跟美嘉协定取消,情人节的臭猫,我们两个定了!”
一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言为定!”
关谷恶狠狠地说:“美嘉,你做初一,修怪我做初二!”
“纠正一下:是——十五!”一菲在门口来了个惊艳地转身。
关谷一愣,翻书:“哦,过完春节就过中秋了?”
时钟指向7点零5分,展博哈欠连天地从楼上下来。曾小贤正在手忙脚乱地做早餐。
“早啊!”小贤招呼道。
展博睡眼惺忪地说:“曾老师在做早餐,一定是在做梦,我回去接着睡了。”
展博刚转身,撞到宛瑜也穿睡衣下来:“我闻到了意大利培根肉,荷兰豆炖薯条的味道。麦当劳早餐又出新品了?”
小贤乐呵呵地招呼:“都来吃早餐吧。这都是我做的。”
一菲从房间里出来:“是不是因为节目收听率太差,你被LisaChen调去做美食栏目了?”
小贤横眉冷对:“哼,不要小看我,人都是会变的。”
展博和宛瑜围着餐桌坐下,这时候,子乔从窗口爬进来,还穿着睡衣。
宛瑜吃惊地问:“子乔,你干吗不走门?”
子乔伸着脑袋,用鼻子嗅着:“我闻到香味是从窗口飘进来的。”
展博数落道:“还好我们楼下不卖煎饼,否则他一定会直接跳下去的。”
子乔不客气地入座:“东西在哪儿!给我食物!哇哈哈哈!”
小贤给大家端出来一大盆的早餐,全是老油条。
宛瑜郁闷地说:“怎么还是吃油条、泡饭?我明明闻到意大利培根肉的味道。”
子乔也附和:“对啊!我还特意带了装备。”说着从睡袍口袋里拿出刀和叉子,雪亮的。
“噢,这是早餐的标准配置。我怕她吃不惯中餐,才额外做了一份西餐。”小贤说着端出一份非常非常牛逼的早餐,分量十足,足够4个人吃,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只留下飘香。
众人惊诧:“她?!”
这时候,榕榕从小贤卧室出来,一边化妆,一边快步走。“贤儿,你看见我的耳环了没有。我快来不及了,你怎么不叫我。哦,大家Goodmorning。”这才发现众人。
众人瞪大眼睛,学着榕榕的腔调:“Goodmorning~~”机械般摆手。
小贤走近榕榕:“你跟我说8点的会,我想让你再多睡会儿。”
榕榕焦急地说:“开会是8点没错,可是我7点半还和保罗有约会的,我可不能迟到啊!”
“保罗?!”小贤脑袋里又画出一个问号。
一菲用除了榕榕,众人皆知的比喻讽刺说:“oh!服务员,我想问一下,早餐提不提供油炸绿毛龟的?”
“真的吗?还有海鲜!可以用刀叉吗?”子乔拿着刀和叉子相互摩擦。
曾小贤怒目瞪着两人。
子乔管不了那么多了,拿起刀叉开始切油条。
榕榕继续到处找耳环。
小贤支支唔唔地说:“榕榕,这个保罗……是谁?”
榕榕微笑地走到小贤面前,拉着他的手:“吃醋了?”
小贤强装镇定:“没——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随口问一下。”
榕榕解释说:“保罗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为了我一直未婚到现在,他知道我回来了,特地打电话说要见我,还哭得稀里哗啦,说见不到我的话,就要割静脉。”
背后传来割盘子的声音,小贤回头一看,子乔正在拼命用刀割油条。
“你要去挽救他?”小贤话里带着敌意。
榕榕微笑着说:“放心吧。他说话是个结巴。再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我只是不想他再为了我做傻事。”
“哦,呵呵,好吧。”小贤勉强接受。
展博突然发现:“曾老师,你耳朵上是什么东西?”
榕榕拍手:“耳环在这儿呀!”曾小贤的耳朵上戴着榕榕的耳环。
众人传来嘘声:“u~”
曾老师也很诧异。
榕榕笑盈盈地说:“我都给忘了,昨晚你睡着了,我给你戴上的。本来想逗你玩的。”
“你真有情趣。”小贤尴尬地说。
“我还给你涂了脚指甲油。”
曾小贤瞪大了眼睛。
众人再次:“u~”
“开个玩笑。不过你的大脚趾是我见过长得最Q的!”榕榕说着,当着众人的面与小贤眉目传情。
小贤却关心面子问题:“你到底涂了没有?”
“不告诉你,你自己脱了袜子看吧。”榕榕把耳环给自己戴上,走了。
小贤捧着餐盘在后面追:“啊!我给你准备了早餐!都是欧式的。你吃一点吧!”
榕榕倚着门,做出妩媚的姿态:“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三年前就把早饭戒了。不过,一早上起来就能看见你吃醋的可爱样子,我‘嗝’地一下就饱了!呵呵。”一边用手指在小贤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拜拜。”
众人机械般地:“拜拜。”
榕榕关上门。
曾小贤转过身来,一脸若有所失的样子。
宛瑜安慰道:“曾老师,别难过。你的心意她已经领了。”
展博夸张地说:“别说是她了。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现在整个屋子里都充满着暖暖的情意。”
子乔边吃边说:“曾老师,这油条怎么是凉的?不会是昨天的吧?”
小贤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上,不耐烦地说:“废话,我四点起来买的油条。当然凉了。”
“Mygod,这么早啊!”宛瑜惊呼。
“嘿!这不代表什么,我只是给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作份早餐——而已!”小贤还故作轻松。
一菲又逮着了:“那你刚才一听到那个什么保罗,为什么有那种酸酸的反应?”
“你们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去尽情发挥想象力吧。我和榕榕目前处于一种相互不用负责任的最佳状态。所以我很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更没有吃醋!”小贤假大方,但是没人相信。
宛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呀!这是什么呀?这么酸?!”原来是一杯绿色的果汁。
一菲接着嘲讽:“曾小贤特制饮料,断肠人和绿帽子人士指定饮品。”
小贤走到众人面前:“这是豆汁儿!楼下买的!不喝拉倒。”
一菲还没臭过瘾:“我们伟大的曾老师花了足足2年的时间终于走出了绿帽子的阴影,并且忘掉了榕榕,现在是时候好好庆祝一下了。庆祝的方式就是——”拍了一下手,“把她带回家来过夜!”
小贤脸上无光,嘴巴硬撑:“你知道什么?她在这里没地方住,我暂时收留她一下。而且她睡床上,我睡地板。我不是随便的人。”
“你随便起来不是人。”一菲一点不客气。
“为了避嫌,我昨晚还专门穿得很严实才睡的。”小贤展示自己的外套。
“当然,什么时候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你巨Q无比的大脚趾啊?”一菲臭小贤的能力越来越高超,句句都刺到死穴上。
展博和宛瑜窃笑,曾小贤瞪两人,两人立即面色忧郁地继续吃油条。
小贤急于反击:“胡一菲,你是嫉妒我有个魅力十足性感奔放的情人对不对?”
一菲反驳:“假奶粉吃多了吧?我嫉妒你?”
小贤据理力争:“榕榕已经为我而改变,她已经开始断然拒绝其他追求者了。这个结巴保罗就是个例子。”
“是啊,你的魅力简直是摧枯拉朽。才重逢第二天,就消灭了一个情敌。慢着,让我数数,”一菲装模作样地掰手指,“你还有多少个竞争对手——哦,还有一个连!”
曾小贤恼怒:“你……”
宛瑜赶紧出面制止情况进一步恶化:“曾老师,我们能理解你。”
“谢谢。”小贤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宛瑜悄悄流露真实目的:“也请你理解一下那盆意大利培根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们来帮你解决它吧。”展博也拿出一副刀叉。
小贤一挥手,随你们吧,宛瑜和展博立马屁颠屁颠地走向食物。小贤则独自走向卧室,在角落里偷看自己的脚趾有没有涂指甲油。
子乔已经吃饱了,挺着个肚子,突然看到展博把一大盆丰盛的早餐放在他面前,郁闷地说:“你不早说我有份,我冷油条都吃饱了!”
“那你就别吃了。过来一下。”一菲一把把他拽进储藏室。
子乔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什么事?”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说,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一菲试探着问。
“你拍古装片啊?这不是你的台词。太假了。”子乔知道一准有事。
“……好吧,是关于明年情人节……”一菲旧事重提。
子乔打断:“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抢手,但是我真的已经被预订了,不过我清明节的档期可以预订给你。”
一菲不屑地说:“少臭美了。我告诉你,明年情人节,美嘉不仅预订了你,同时还预订了关谷。”
“什么?”子乔被这颗重磅炸弹雷到了。
“嗯,她可能需要留个备胎。”一菲分析。
子乔思量:“……预定这东西本来就是找备胎,可他现在又找了关谷,那我不就是备胎的备胎?”
一菲煽风点火:“嗯,简称第二胎。”
“岂有此理,她开卡车啊她!”子乔的反应与关谷极其相似。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打击,神舟八号上天也用不着这么多备胎是吧?”一菲再添把柴。
“好了不用说了。我和美嘉的协议取消,明年情人节,我和你签约了。对了,你还没有备胎是吧?”子乔这回不忘谨慎一点。
一菲如常所愿。“啊……没有,当然没有。”
“就这么定了。”子乔说着气鼓鼓地走了。
一菲幻想自己正在打电话:“喂!卡车公司吗?我这有一辆卡车要办理过户啊,对啊,我是签收人,呵呵。”
宛瑜从外回来,按电梯。电梯门开,一束鲜花赫然出现在宛瑜面前,吓了宛瑜一跳。
“你好!我等你很久了!”又是小华。
“怎么又是你?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喜欢英语不好的男孩子。”宛瑜说着就要打发其走人。
小华举出两本证书:“这是我的GRE和托福证书,我都考了满分,我现在正在背法语托福,德语托福和阿拉伯语托福,不信我背个单词给你听,antidisestablishmentarianism,antipericatametaanaparcircumvolutiorectumgustpoops……”(法国作家拉伯雷著的“葛甘塔和潘特古”故事系列之一)
宛瑜头皮发麻:“嗯……不用了不用了……呵呵呵呵,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单眼皮小眼睛的男生,I'msorry.”
小华惊讶:“啊?”
“永别了。”宛瑜趁小华不注意按了到顶楼的按钮,小华发现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自己正向顶楼发射。
宛瑜打了一个冷颤,转身,突然一只手拍在她肩上。
“Hello!”
“啊!”宛瑜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张口就问:“小姐,请问榕榕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宛瑜疑惑地问:“嗯,你是?”
“我是他朋友,我早上刚见过她。”
宛瑜马上想起:“哦,她提过你,你是保罗?”
“不,我不是。她今天早上跟保罗分手了,在我的咖啡馆里。我叫艾伦。”
“哦,这样啊。”宛瑜舒了口气,还是奇怪。
“她给了我这个地址,我们约了吃晚饭,我来接她。她住哪间?”男人拿出一张纸条,有点急不可待。
宛瑜的手撑在扶手上,没撑住,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
“……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宛瑜说罢一路小跑上楼去了。
美嘉一边看漫画,一边吃棒棒糖,悠然自得。
关谷走进酒吧:“美嘉,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事?关谷君。”美嘉还在认真地看。
关谷直说来意:“明年情人节我已经有安排了。所以我们的预定只能暂时取消了。”
美嘉有点惊讶,不过还好有备胎:“嗯,这样子啊。好吧!没问题。”
这时子乔也走进酒吧:“美嘉,跟你说一声,明年情人节我已经有安排了。所以我们要取消约定了。”
美嘉这下懵了:“什么?!”
子乔当面揭穿:“别蒙我了,我知道,你还有关谷呢。别假装难过。哈!”
关谷雪上加霜:“我刚告诉她我也要取消和她的约定。”
子乔恶狠狠地说:“谁让你打算脚踏两条船的。活该。”
美嘉哑口无言:“我……”
关谷也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美嘉可怜兮兮地说:“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现在全球变暖经济低迷,找个伴不容易,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万一情人节孤孤单单的多没面子是不是?”
子乔质问道:“哦,所以你就可以同时订两个。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是不是?”
关谷也狠狠批评:“你这是典型的自私自利,自强不息。”
子乔傻傻地看着关谷,但是心情舒畅了很多。
美嘉突然想到什么,问:“慢着慢着,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是谁戳了我的轮胎?”
子乔打算保护告密者:“这你就甭管了。你多行不义。总有人替天行道。”
美嘉请求道:“你们要不再考虑考虑,你看你们两个都取消了,那你们自己情人节不也都没着落了吗?”
子乔早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人预定了。”
“对,我也是。”关谷附和。
美嘉借机打探:“谁啊?”
两人一起说:“胡一菲。”说完面面相觑。两人再一起:“你也订了胡一菲?”
美嘉这回开心了:“现在我知道,谁戳了我的轮胎了。”
这时,胡一菲从外面走进来,心情一片大好。“大伙都在啊!”突然发现情况不对:“我有事先走了。”
三人同时喊:“胡一菲!”
胡一菲站住。
榕榕收拾行装准备赴约。
小贤依依不舍:“别……别走好啊?再陪我一会儿。”
“我也不想走。可是,我都和人约好了。”榕榕假惺惺地难过。
“榕榕,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对于榕榕,小贤心里藏不住事儿。
“知道什么?”
“艾伦的事情,宛瑜告诉我的。”
榕榕开心地笑了:“那个开咖啡馆的?贤儿,你误会了。这次不是他。”
“谁!”小贤惊呼。
“托尼。”
小贤说不出话来。心里骂自己:“曾小贤啊曾小贤,别再问那是谁了?再没有比这更加愚蠢的问题了。”但嘴上马上问:“托尼是谁?”
榕榕回忆了一下:“噢,另一个开咖啡馆的。”
曾小贤在心里猛抽自己的嘴巴。
小贤叹了一口气:“榕榕,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喜欢我的英俊潇洒呢,还是我的聪明才智?”
榕榕迟疑一会,说:“我就喜欢你的这种幽默感!”
小贤被呛得可以:“咳咳,我是说——我难道还不能满足你吗?”
“嘿!怎么了?别那么小心眼。”榕榕有点不快。
“我不是小心眼。好吧,我承认我心眼不大。但是,这实在是……有些超出常人的接受能力。”小贤带着沮丧的神情。
“事实证明,你已经比很多男人都强了。”榕榕鼓励道。
小贤的确受到鼓舞,大胆提议:“谢谢。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知道,包括我在内,还有麦克、威廉、保罗、艾伦、托尼,还有Johnnylulu,我们应该都是魅力十足的男人,我们也曾经迷倒过万千少女。你为什么不能从中选一个。”
榕榕终于不能忍受了,心中默念:“麦克、威廉、保罗、艾伦、托尼,Johnnylulu,他们倒是真的挺帅气迷人的,曾小贤么……呵呵,comeon~~”
“Oh!你不要难为我了。”榕榕矫情地告饶。
“这很难吗?”小贤不愿放弃。
“你们男人真‘作’。”榕榕不屑地说。
小贤难以置信:“你管这个叫‘作’?”
“你到底要什么?”榕榕不耐烦地说。
“你!”
“可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榕榕柔情万种地扒在小贤的扶手边。
“我是说全部的你。”
榕榕试着说服他:“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好啊。你不用对我负责,这不是你们每个男人的梦想吗?”
“我不这么觉得。”小贤这次不容易忽悠了。
“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榕榕安抚地摸摸他的脸。
小贤在痛苦中挣扎:“好吧,我曾经也以为这是我的梦想,可是另外一个自己对我说,我办不到!”
“你是说——你人格分裂了?”榕榕惊叹。
“人都是有双重性格的,”小贤从沙发上站起身,边走边感慨,“一个说:喂!傻瓜!这很好啊,你长得这么帅,又那么潇洒,有魅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是另一个说:曾小贤,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事业成功,成熟稳重,你应该去找一份真正稳定的感情。离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远一点!”
榕榕天真般地眨眼睛:“那你会听哪一个呢?”
小贤沉默良久,说道:“第二个。”
榕榕坐到一边,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关谷和子乔搬来写字台,并排坐下,另一边是美嘉和一菲。子乔把台灯反过来刺美嘉和一菲的眼睛,就像香港电影里警察审问犯人的场景。
“关谷,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这个是坏人,这个也是坏人。”子乔指了指两个女人。
关谷问:“嗯,哪个更坏?”
美嘉首先开炮:“她!她戳我轮胎。”
一菲还击:“是你先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这是路见不平。”
“所以你就照单全收啊?”美嘉反问。
子乔止住吵闹:“好了!你们两个黑吃黑。都不是好人。”
关谷帮着说:“对,有你们这么喂鱼抽猫的吗?”
“什么鱼,什么猫?”美嘉纳闷儿。
一菲未免自己成为被指责的对象,引着众人解决问题:“听着,我们这么做都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都是为了避免情人节落单,对不对?那好,这样吧。美嘉,我们全部摊开来讨论。你选子乔,我选关谷。公平公正公开,不就结了吗?”
美嘉抗议:“为什么?子乔是个穷鬼。连玫瑰花都买不起。”关谷在一旁发笑,子乔难堪。
一菲也不挑食:“那好,我选子乔,你选关谷。”
美嘉又抗议:“可是关谷老呆在家里不出去。”轮到子乔发笑了。
一菲只好建议:“那我们抓阄,抓到谁就是谁!”
美嘉同意:“成交。”
子乔抗议了:“嗨嗨嗨!你们当我们是什么?透明的吗?”
关谷跟着主流民意走:“我们是白菜吗?可以挑来挑去。”
“当然不是——你们是萝卜。”一菲对这群挑剔的人感到厌烦。
子乔要求:“我们是公民!有人权的。凭什么我们只有被选举权?”
关谷补充:“我们还也有选举权。男女平等。”
美嘉勉强同意:“好吧好吧好吧。四个人一起抓阄。”
关谷提出规则:“我们各自把选择的对象写在纸头上,然后一起公开,到时候谁都不会有意见了。”
四人拿纸写字。
经过良久的沉默。
小贤郑重其事地说:“榕榕,所以,对不起,经过慎重的考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榕榕站起身,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榕榕似乎知道小贤将要说什么,用食指挡住了他的嘴:“嘘!”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么多年来,我见过无数的男人。你虽然不是其中最高大,最幽默的,也不是最英俊,最强壮的,更不是最有钱,最成功,最成熟,最聪明,最可爱,最温柔,最浪漫,最神秘,最忧郁,最勇敢……”
曾小贤的心情像掉进了冰窟窿,他在心中幻想着这样一副画面:自己暴躁地说:“嗯……能不能跳过这一段!”说着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榕榕说话快进。小贤便脑袋空空地等待着结束语。
“……最性感的。但是,你是唯一一个提出要占有我的男人。”榕榕很认真的总结完。
小贤苦着脸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榕榕试着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我知道你非常希望想给我一种安全感。你的确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小贤想解释:“其实我的意思是……”
榕榕闪电般提出:“我们结婚吧。”
“什么?”小贤面临史上最难承受的幸福。
临时审讯室里,一菲发好司令:“准备好了吗?一二三。”四人的手放在一起,同时打开。
美嘉说:“我选关谷。”
关谷说:“我选一菲。”
一菲说:“我选子乔。”
子乔说:“我选美嘉。”
四人盯着纸条,都傻了眼:“……这算什么?!”
“循环不等式?”关谷试着解释。
美嘉泄了气:“完了。这事没完没了了。”
关谷提议:“重新投一轮?”
一菲立即否定:“没用,四个人选这种概率很大。”
美嘉突发奇想:“对了,那我们为什么非要在四个人当中选。”
关谷顺着打开思路:“有道理,这公寓又不是只有我们四个人?”
“还有宛瑜。”子乔的坏主意已经打起来。
“展博。”美嘉也有了新目标。
一菲的品味差一点:“门卫张大爷。”大家盯着她看。
美嘉劲头来了:“这次改规矩了。不抽签了。先到先得。”
关谷也准备好:“跑得快的有肉吃,跑得慢的没肉吃。”
大家达成一致:“好!子乔呢?”
只见子乔已经溜到了门口,四人一起冲向隔壁。
榕榕从包里拿出一个钻石戒指,说:“把手给我。”
小贤还在沉思。
榕榕干脆自己拿起曾小贤的手:“嫁给我!”
小贤犹豫不决:“榕榕,我!”
榕榕把戒指给曾小贤戴上,单膝跪地。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隔壁的四人争先恐后地冲了进来,在门口卡住,大家抬头,看到了这一幕,惊呆了。
众人依旧在酒吧沙发边围坐着。
宛瑜、展博紧张地问:“求婚?”
宛瑜迫不及待:“你答应她了?”
小贤解释说:“还没有。他们四个冲进来打断了我们。”
子乔瞎起哄:“So!你是准备谢谢我们还是杀了我们。当时情景别提有多震撼了!很黄很暴力!”
小贤托着腮,抱住头,再沉下去:“不要再说风凉话了好不好,让我冷静一下。我脑子已经全乱了。天啊!”
可怜的曾小贤,脑子里已经成了一锅粥,他本想继续思考要不要答应榕榕,开始幻想,但是幻想很快变为噩梦。
曾小贤的脑海里是这样一幅疯狂的画面:
在爱情公寓的套房里,曾小贤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婴儿在喂奶,同时又有一个1岁大的小孩坐在旁边哭,而且哭得声音很大声。一群各种肤色,不同大小的孩子在追逐打闹。
小贤哄着怀里的孩子:“乖乖,喝奶啊!喝呀,你怎么不喝呀!”
沙发上的小孩也开始大哭。
小贤狼狈地喊道:“莎拉波娃你怎么又哭啦?好啦,我也不知道你妈妈在哪儿?阿尔巴尼亚,还是阿尔及利亚,天晓得。和你亲爸爸在一起。”
突然听见花瓶砸碎的声音。
小贤无可奈何地说:“罗纳尔多,给我下来!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把齐丹当马骑!还有你阿里巴巴,带滨崎步到外面去玩,冰箱里是捉迷藏的地方吗?我要打你屁股了贝克汉姆,怎么可以在阳台上朝楼下小便呢!还有你!”
一个黑人小孩含着手指跑过来。
小贤哭丧着脸说:“你是不是又把我的安眠药当糖吃了?乔丹!”
接着,孩子们围过来,用枕头砸他,用玩具砸他,用奶嘴砸他……
小贤伸出手一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亮闪闪的戒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贤鬼哭狼嚎。
小贤从噩梦中惊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跟榕榕结婚,我家里会变成联合国的。”
展博握紧拳头,挥了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小贤歇斯底里地叫喊:“我要分手,我要分手,我要分手。”边说边跳,小贤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开始哽咽。
宛瑜怜惜地问道:“曾老师,你怎么了。”
小贤带着哭腔说:“你们想想这场景,你坐在她身边,而她一无所知依旧和你说笑。然后你开口,她奔溃,然后大哭,然后两个人一起哭得死去活来的。最后你还是要义正词严地告诉他:‘我们不可能了,你还是去买根黄瓜吧!’哦,太残忍了!”
子乔不屑地说:“这是分手的常规程序。但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
“为什么?”小贤抬起头。
“因为她是榕榕啊,你看到过铁锁连舟的人晕船吗?”子乔觉得小贤明知故问。
小贤还是没听懂。
子乔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所以我觉得情况应该是这样的,你跟她开口,然后她静静地看着你,你崩溃,然后大哭,然后她把你揽在怀里义正词严地告诉你:‘好了别哭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啪!”学榕榕拍手,“别没事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了!”
“啪!”展博、宛瑜也学榕榕拍手。“同意!”
小贤没了支持,决定逃避:“我看算了,我还是从长计议吧。”
子乔真为小贤着急:“这事情不能拖,曾老师。否则会后患无穷的。放心你伤不了榕榕。”
展博也在鼓动:“当断则断,要是被霸王硬上弓就来不及了。”
“这话用在我身上怎么怪怪的……你是说今天就……?”小贤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
宛瑜不给他迟疑的机会:“对!就今天,在这儿。我们可以帮你把风。”
子乔添油加醋地说:“你动手杀了她,我们帮你毁尸灭迹,清理现场!”
小贤一幅脓包相:“哈,到时候你们收拾的一定是我的尸体。我到底应该怎么跟她说?”
宛瑜计上心头:“这样,你等会儿看着我。我拒绝小华,你拒绝榕榕,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哪个小华?”展博听着不对劲儿。
“就是那个想约我明年情人节的男生,已经缠了我好几天,我打算一会就把小华约到这里来,彻底跟他说清楚。”宛瑜如释重负地说。
子乔称赞道:“在电台里吹牛皮你行,处理这种问题,还得看宛瑜的。”
展博痛心地说:“这个小华真作孽啊。”想到自己也对宛瑜痴心一片,将心比心,不免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小贤盼来了希望:“宛瑜,那我就全靠你了。”
宛瑜眨眨眼,打电话。
榕榕和小贤在餐厅区,宛瑜在吧台区,子乔和展博在桌球区。大家按照计划,准备就绪。
榕榕生动地描绘着旅行婚礼的安排:“贤儿啊!我现在才发现shopping居然这么辛苦。我喜马拉雅山爬了三次都没有那么累。旅行婚礼的所有东西都置办好了……我们可以先‘休’地飞去阿尔卑斯山对着白雪宣誓。然后再‘哗’地去地中海潜水,让海龟为我们见证。”标志性地一拍手,“你说呢。”
“哈哈我最喜欢乌龟了。”小贤盯着宛瑜那边,看到她打出“OK”的手势,便借故举手打出“V”字回应,“给我两杯拿铁咖啡,咖啡和奶精‘分’开来的那种!”
小贤朝宛瑜的方向猛使眼色,宛瑜指指手表表示小华还没来,这时一束花从旁边塞了过来。
“宛瑜,我……”小华正要开口。
宛瑜微笑打断:“我等你很久了。”
曾小贤连忙趁机向看看宛瑜是怎么做的,榕榕还在滔滔不绝。
“我给你买了一套登山服。Adidas的漂亮吧。还有我给你买了专用的游泳裤也是adidas的。墨镜也是adidas的,防晒霜我也想买adidas的,可惜人家不生产这个,我就帮你买了大宝的。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Surprise。在哪儿呢……”榕榕弯腰找东西。
只见宛瑜微笑地跟小华说了几句话,接过花,小华点点头,向宛瑜鞠了一个躬,转身就走了。小贤根本没看懂这当中的所以然。
“靠……什么呀!”小贤张大嘴,小声咒骂。
“你看,飞机票!”榕榕双手展示。
“啊?”小贤心不在焉,根本没听清榕榕在讲什么。
“旅行结婚的头等舱。我们下周就出发。开心吗?”榕榕自己先开心地笑了。
小贤想借故走开,向宛瑜问明究竟:“噢!开……开心。你咖啡怎么还没来!太不像话了。我帮你去催。”这时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二位的咖啡。”
小贤立即把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把旁边的奶精也喝光:“看来我还得再去要一杯。你要不要?”
榕榕看傻了:“我还没喝呢。”
小贤便立刻起身,走到宛瑜身边。子乔和展博也挪了过来。
小贤疑惑地问:“完了?”
宛瑜点头:“完了。”
小贤非常失望:“你在开玩笑吧。这演示得也太快了吧?我根本没看清楚。你们看清楚没有。”子乔和展博摇头。
展博细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宛瑜解释说:“我告诉他,我讨厌不会卷舌的男孩子。”说着卷了一下舌头。
展博立刻把这个天涯沦落人跟自己比较:“这个小华连卷舌都不会?”
小贤急得都要跳墙了:“你不要玩我啦。难道你让我也去跟榕榕探讨一下能不能卷舌的问题?如果我今天再不说清楚,你们就准备到地中海去捞我吧。”
“那……那我把小华再叫过来,然后再拒绝他一遍给你看。”宛瑜说着拿起电话。
展博心痛得更厉害:“不会吧。这个小华作孽的不是一点点啊!”
小贤为了自己的人生,只好牺牲小华的幸福:“一将功成万骨枯,小华他不会白死——两次的。宛瑜,拜托了,这次有点技术含量,然后让我能看清楚。”
宛瑜微笑着打电话:“好吧。小华!麻烦你再过来一次,啊?哦,我改主意了。嗯,好。”
小贤端了一杯咖啡回去,宛瑜、展博、子乔密探中。
曾小贤回到位子上发呆,重新把咖啡和奶精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嚼方糖。
榕榕关心地说:“你又忘了加奶加糖了。”
小贤嚼了一块又嚼下一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口味越来越重了。”
榕榕看出来了:“贤儿。你是不是有些焦虑?”
“我很焦虑,非常焦虑。”小贤频频点头,四处张望。
榕榕细心开导:“快结婚的人都这样,别担心,Johnnylulu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小贤捂着脸,指缝里看到小华又走进了酒吧,捧着一束花。
小贤突然说:“啊!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我看不清楚了。”假装四下寻找。
“怎么了?”榕榕问道。
小贤边找边说:“快点!快点,帮我找找,找找。我的隐形眼镜呢?”
榕榕低头找,小贤却探出头去,看宛瑜那边。
小华又送上一束玫瑰花,说话一字一顿,像在背书一样:“宛瑜!你改主意了啊?”
宛瑜也学着一字一顿地说:“对,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喏!”说着从一旁拉过来展博,“这就是我男朋友。”展博挺胸抬头收腹地亮相。
小华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说:“他有什么好的。”
宛瑜想也不想说:“我就是喜欢他。”
小华妒火中烧:“我不服!我要和他单挑。”
宛瑜更直接:“料到了。”子乔适时地从后面走上来。
子乔歪鼻子斜眼地说:“伙计,排队啦!”
小华明显降低了声调:“你是谁?”
子乔大摇大摆地走到众人当中:“我也是宛瑜的追求者,不过我排在你前面,要单挑也是我先跟他男朋友单挑。”
“好吧!你先请。”小华退到一边。
子乔接着对展博宣战:“来吧,我们决一死战。赢的人能够得到宛瑜,输的人从此人间蒸发,怎么样。”
“放马过来吧!”展博一个大鹏展翅,蓄势待发。
宛瑜很假地在旁边说:“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声音像蚊子哼哼。
子乔缓慢地一拳打过去,展博也是缓慢地挡开,然后展博飞起一脚,缓慢地踢过去,被子乔挡开,展博伸出两根手指,插了子乔的眼睛。
“啊啊啊啊!”子乔手里握着番茄酱,捂着眼睛,番茄酱从指缝里流出来,“你居然戳瞎了我的眼睛,你实在是太狠了。”
展博挺起大肚子,撑着腰,狂笑:“哈哈!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敝人在江湖上人送外号‘衣冠禽兽’!”
“我服了。宛瑜是你的了。我投降。”子乔说着转身跑出去,临走还不忘拍了一下小华,“兄弟,好自为之吧。”
小华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跟着跑了出去。曾小贤看得目瞪口呆。
“苍天啊!这他妈也可以啊!”曾小贤不顾眼前的榕榕,冲到吧台。
宛瑜还在笑盈盈的:“曾老师,看清楚了没有。”
小贤拿头猛撞吧台:“啊呸!你们直接一剑杀了我算了!”
子乔也跑回来了:“要不要把番茄酱借给你用。”
小贤懊丧到了极点:“你们有没有地球人的方法?你们三个——演奥特曼呢吧。”
展博自我评价:“这次演示还蛮有技术含量的呀。”
“……宛瑜,你面对的是个白痴,我那边是个人精啊!”小贤怒气冲冲地指着远处的榕榕。
宛瑜不紧不慢地引导:“其实这个方法你可以学啊!”
“没错,你告诉榕榕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她就会知难而退的。”子乔补充。
小贤难以抉择:“……这次谁借给我用?展博还是子乔。”
“别看我。我不行的。”宛瑜直往后躲。
大火都要烧屁股了,连个正常点的办法都没有,小贤几乎在吼叫:“你们都把群众演员用完了,我——怎——么——学——法?”
榕榕走过来:“Hi,你们都在啊,在聊什么呢?”
小贤回头看了三个人,每个人都在朝他使暗色,意思是——拼了!
小贤转过头去,声音低沉地说:“榕榕,我……我不能跟你结婚。”
榕榕轻描淡写地说:“呵呵,你胡说八道说什么呢?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简直跟子乔预计的一样。
“我是认真的。”小贤盯着对方的眼睛。
“什么?”榕榕不敢相信此刻的所见所闻。
小贤陷入痛苦地、矛盾地、纠缠地陈述当中:“我承认,我是很喜欢你。我曾经也为你疯狂过,伤心过,迷失过。我们能重逢我非常非常高兴。可是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再去爱你。我们的世界离得太远,勉强的迁就只是暂时的。我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满足,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你。”
榕榕真心挽救:“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啊!”
小贤彻底拒绝:“我们已经不小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开心不是我们做每件事的唯一宗旨。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决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我……我想结束这段感情。”
榕榕无言以对,她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尽失颜面,她要避其锋芒,从长计议。“Oh!你一定是喝咖啡喝醉了,我叫你不要和那么多无糖的咖啡。”
小贤从未有如此坚定:“没有,我很清楚。”
榕榕的语气变得冰冷:“我今天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贤儿。我先走了。明天你再打电话给我。好吗?就这样。”说完就要离开。
小贤叫住她:“榕榕!”
榕榕突然转过身,很凶悍地说:“你给我闭嘴!曾小贤,我警告你不要跟我寻开心,除非你跟我说你有别的心上人了,否则休想跟我讨价还价。”
这时候,胡一菲从外面进来,满脸堆笑:“哟!大家都在啊!”
小贤像看到了救星看到了希望:“对!我有心上人了。”
“什么?”榕榕根本没有想到。
小贤大声喊道:“就是她——胡一菲。”
一菲莫名其妙:“叫我干嘛?”
小贤快步走到胡一菲面前,不由分说,一个下腰,吻住了胡一菲的嘴唇,跟榕榕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榕榕,呆若木鸡,比木鸡还呆。
小贤舔舔嘴唇:“还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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