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柔晨光洒落一室的清亮。
华菲在软床上翻了个身醒来,发现旁边的床位空空的,她迅速起身,未在房裡瞧见那道瀟洒倜儻的人影,失落染上她眉间。
「没礼貌,要走也不叫人家一声。」她嘟囔著下床,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因没看见昨天搂著她睡觉的男人,变得糟糕。
进浴室沐浴盥洗后,她走出卧房,準备到女儿房间看她,彤彤已由客厅跑向她,嫩声甜喊,「妈妈早。」
她慈爱的弯身在她苹果脸上啵了下。「早,妈妈正想叫妳起床,没想到妳比妈妈先起来。到椅子上坐著,妈妈帮妳绑辫子。」
彤彤一逕张著骨碌碌的大眼瞅她。
「嗯?怎麼啦?妳有事跟妈妈说?」她蹲下身子摸摸她髮顶问。
粉嫩小脸露出一朵无邪笑花。「把拔没骗我,妈妈真的没有疯疯癲癲了耶!」
华菲一愣,「我疯疯癲癲?」
「对呀,昨天把拔带妈妈回家,妈妈走路东倒西歪,不但吵著要跟乔森叔叔喝酒,还问我要不要喝。」昨天的妈妈有点恐怖。
「呃,是这样吗?」她的酒品有这麼差,连民族幼苗都想残害?
「别怀疑,就是这样。」
再熟悉不过的低浑嗓音凌空拋来,华菲站起身,心跳的看著左康平从厨房走至她跟前。「原来你还在家。」
「意思是妳想赶我走?」眉梢微挑,他像之前在厨房那头静视她与女儿的互动一样,凝视她柔美娇顏。
「乱讲,起来没看见你,我以為你已经离开,哪有要赶你走。你才小气呢,起床也不喊我,想害我上班迟到。」
「妈妈是把拔的老婆,他怎麼可能害妳上班迟到,把拔说时间还早,可以让妳再赖一下床。」彤彤站在两人中间,一手牵一个,為她把拔平反冤屈。
华菲被女儿纠正得窘促,可是她把拔难道不知道再睡一下比再赖一下床好听,而且──「你告诉女儿我喝醉就好,干麼加那一句难听的疯疯癲癲。」
他好笑的轻捏她的脸,岂会不瞭解这小女人心裡的不服。「别又冤枉我,那是妳聪明的女儿自己观察出来的结论,幸好她昨天没被妳吓到,否则她要是不敢再喊妳妈妈,妳就知道。」
昨晚他们回到家,原本醉睡的她突又醒来,醉嚷著要乔森买酒和她乾杯,更傻笑的问彤彤要不要喝一杯,举止是有些疯癲。
看来她这个妈妈昨晚当得很失败,她抱歉的拂抚女儿小脸,「对不起,妈妈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真的哦,妈妈如果再喝酒,要被把拔打屁股。」
「嗄?!」打屁股!
「我很乐意执行这项新出炉的家规。」左康平俊笑的表态,很欣慰女儿的懂事,她妈妈若再像昨天那样醉一次,他的确可能打她小屁股一顿,以兹惩罚。
「你想得美哩。」被威胁的人脸红的娇嗔,她绝不会让这种丢人的处罚发生。
「妳记得别再犯就好。妳的车我请乔森帮妳开回来了,彤彤想吃稀饭,我已经弄好,早上有外国贵宾要到公司参观,一接待他们会花去不少时间,我得先到公司处理一些重要工作,不陪妳们吃早餐了。」成串话落,他在女儿额上亲一下,就要离开,彤彤却拉住他。
「把拔忘记亲妈妈了。」以前把拔出门都会亲妈妈,今天没有ㄋㄟ。
华菲听得心头一跳,他是总会和她吻别,这是极為平常自然的一件事,也不明白这会儿与他眼光一交会,她在心跳什麼。
「妳妈妈昨天喝酒又喝醉,今天没有把拔的亲亲。」
等一下,他在嫌弃她吗?他没瞧见她洗得香喷喷啊!「没有就没有,你以為我希罕你的吻?彤彤走,我们去吃早餐,别理妳臭把拔。」鼓著腮帮子说完,她逕自牵著彤彤进厨房。
没良心的男人,是谁说他喜欢吻她的?昨天以前他一天总要吻她无数回,自从他提出两人暂时分开以后,非但未给过她半个吻,现在更嫌弃她,既然嫌弃她身上的酒气,昨晚他做啥抱著她睡?可恶,早知道昨天就把他踹到床底下。
华菲一个劲恼火她的,浑然未察厅裡的左康平嘴角始终噙著好看宠溺的笑,视线亦紧紧锁著她。
他是故意不和她吻别的,存心试探她的反应,而她像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气反应,令他很满意,那代表她希罕他的吻。可惜她不肯嫁,昨天又胡涂的让别人喊她老婆,他就是坏心的想吊她胃口,不让她清楚的感觉他的吻,事实上早晨他早已吻过她,极轻极柔的吻嚐她双唇上的甜腻。
「妳们慢慢吃,我先走嘍。」他扬声对大小美女喊。
「把拔再见。」小美女脆嫩的道再见。
「哼!谁理你。」大美人记仇的嗤哼。
他忍不住朗声而笑,轻快的踏出家门。昨天抱著老婆睡得极好,今早又和她有趣过招,今天的班他会上得很有精神。
屋裡,彤彤纳闷的问华菲,「妈妈,把拔為什麼突然大笑?」
「谁知道他在发什麼疯。」被哼骂还笑得那麼好听。
「没关係,等一下我再打电话问他发什麼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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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菲发现今天不是她的幸运日,一早被那个协议和她暂时分开的未婚夫呕,到公司又被她的哥儿们追问她与前男友復合没。
懒得解释她和左康平肯定会令纪洋与陈学彦尖叫譁嚷的匪浅关係及纠葛,她就事论事的丢给两人他们尚未復合的回答。
「為什麼?妳酒醉坚持他到居酒屋接妳,他也很快赶到店裡,表示你们对对方餘情未了不是吗?」纪洋这麼问。
「就是说,妳没看见左康平向我们撂狠话那股对妳的佔有劲,不知情的人还以為妳是她老婆。」陈学彦如此补充。
他们讲的都没错,她与康平的感情是现在式,当然包括餘情未了,他也当她是老婆,然而若以答应嫁他的严格标準作衡量,他们是不能算復合。
「哪有為什麼,我们约定给彼此三个月的冷静期,等时间到了再谈復合与否的问题,你们别再问了,小心我翻脸。」教两人问得心烦,她只得搪塞个差强人意的藉口,杜绝他们再拿一堆為什麼烦她。
怎料才摆平两人像八卦记者的探问,她便被老闆召见,指派她与公司另一名公关协理负责客户的委託案。
「黎姊要我跟岳协理负责同一个案子?我们不合妳又不是不清楚。」她直接提出她的疑惑。
黎玉颖含笑说道:「我明白妳跟岳甄的不合全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但这件委託案很紧急,我才会派能力优秀的妳们一起出马。」
她旗下两名大将的不合,确实是岳甄个人的因素,华菲待人诚恳和善,个性极真,与她合作过的客户通常形成稳定的回流顾客群,更会帮她宣传值得信赖的公关能力,指定她负责公关活动的企业或个人络绎不绝,这令入行资歷比她深的岳甄眼红,对她总是冷脸相待,从不主动和她打交道。
「是什麼紧急委託?」
「冯氏企业的董事长委託公司為他的千金筹划下午三点开始的生日茶会,时间有点紧迫,妳跟岳甄一起到场指挥安排,我比较放心。我已经跟她谈过,要她以大局為重,与妳合力将客户要求的茶会筹办妥当,妳不用担心她扯妳后腿或找妳吵架。」
上司都这麼表示,她除了苦笑点头接下这次的任务又能如何。
「那就麻烦妳了,改天再请妳和彤彤吃饭,我好久没看到小公主,有点想她。」华菲初来蓝天公关上班即表明晚宴类公关活动,她会视情况接,她也因而知道她有个女儿,她们私下见过,她很喜欢可爱又漂亮的彤彤。
华菲浅浅一笑。「彤彤要是见到妳这位好久不见的黎阿姨,一定很开心。」
「妳什麼时候要嫁给孩子的爸?」黎玉颖像对妹妹一样的关问,她虽未见过左康平,但晓得华菲和他同居,只是不知孩子都已三岁的两人,為何还未结婚。
「呃,这事不急嘛,黎姊刚交代的委託案很紧急,我这就赶去和岳协理会合。」眼见热心的上司有加入逼婚行列的跡象,她机伶的开溜。
见状,黎玉颖直觉纳闷,瞧华菲慌乱的样子,她的不急,莫非是左康平无意娶她?
****
来到冯家别墅,华菲暗嘆事情果然如她所料,跟一个对自己有莫名成见的人共事,委实无奈又无力。
岳甄确实没扯她后腿也没找她吵架,因為她完全拿她当空气,未与她作任何协商,一个劲指挥她点名随同前来的组员作生日场地的佈置,就连餐点供应的店家与师傅,也是她作主挑找与联络。
她明瞭岳甄在向她证明她的实力,故意摒除她的参与,把她晾在一旁。她很想申明她一直相当敬佩欣赏她的公关能力,她没必要对她感到威胁,怎奈怕她多心的认為她挖苦她,失去理性在会场和她大吵而作罢。
倘若岳甄觉得孤立她,心裡比较好受,就随她吧,阿Q一点的想,她啥事都不用插手,由岳甄独挑大樑的合作方式,总比她处处找她碴好。
就像此刻,生日茶会已经开始,岳甄要随时注意会场的各种调度,还得八面玲瓏与来宾联络感情,拓展人脉关係,她则仅需静立中庭角落一隅,观看会场的热闹喧谈,既悠哉又轻鬆。
突地,她教中庭裡一抹醒目的身影攫住视线,有些意外平时极少出席商业应酬活动的左康平,会参加冯家千金的生日茶会。
正当她暗自思忖之际,他的视线忽眺向她这头,她的心漏跳半拍,随即摇头甩开他看见她的想法,现场多的是打扮华美的名门淑媛,她一袭简约的雪纺白衫加丝质黑长裤,怎能引起他的注意。
「耶?人咧?」她不过低头察看自己随性的穿著,怎再抬头他就不见了。
「希望妳找的是我。」左康平磁性的嗓音由她身后传来。
她迅速转过身,「你刚刚有看到我!」她好讶异,早就忘记早上他不跟她吻别的闷气。
「有什麼好惊讶,我一眼就看到妳。」他将由服务生那儿拿来的一杯葡萄柚汁递给她,毋需问即猜得到她来这裡负责公关工作。
「因為我特别平凡、特别普通,所以你一眼就看到我?」
「呆。」这个小女人永远不晓得自己多有魅力,纵使她脂粉未施,那份怡人的清新气质就足够教人对她多注目好几眼,更何况她是他的心上人,要在人群中一眼发现她,有何困难。
他伸手拂开她散落眉边的一綹调皮髮丝。
「你才呆哩……等一下,你别乱碰我啦。」娇嗔到一半,意识到他拂髮的亲暱举止,华菲压低声音惊呼,微退开半步,左右覷看,应该没人看见他对她的触碰吧!
左康平犀利的瞇起眼,「妳怕别人看见我碰妳,知道我们的关係,会减少其他人追求妳的机会?」
「哪是啊,我是不想我们的关係在这麼多人面前曝光,成為别人八卦的焦点。」
「就算这样,妳大可说我找妳讨论公关委託事宜,礼貌帮妳拨碰散落的头髮,何必慌张的躲开我的碰触。」
唔,好像也对哦。
「妳就是不想在公开场合和我太亲近是吧!我知道了,不打扰妳工作了。」他抑闷的踅开脚跟。说他心底不失望是骗人的,他瞭解她在感情上的低调态度,可是在他对她下了形同逼婚的三个月通牒期限后,她依然如此坚持保密两人的关係,可见这两天他并未逼出多少她对他的在意。
他的赌注是否下错了?
「康──」
「奥提兹总裁!」
一道娇甜的女声截断她急促的唤喊,她瞧见这场生日茶会的主角,冯家千金冯晓晴,与岳甄相偕前来。
「冯小姐,生日快乐。」左康平客套道贺。奥提兹是他有著一半澳洲血统的奶奶的英文姓氏,平常他人均唤他奥提兹总裁。
「谢谢,你叫我晓晴就可以。」对他笑得嫣然,她继而转向华菲道:「没想到华小姐和奥提兹总裁认识,说出来妳可别介意,若不是岳协理刚才提到妳也是蓝天公关的协理,我还以為妳是她的助手,因為会场佈置时,我看妳一直没说话的站在一旁。」
「比起岳协理的工作经验,我有许多地方要向她学习,刚好有机会,我便在旁边安静观摩。」微笑以对,她落落大方找个不算太烂的理由应对。
左康平却听得蹙眉头,敏锐的听出她语气裡藏著息事寧人的味道,怎麼回事?
「奥提兹总裁,这是我的名片,贵公司若有需要,我很乐意為贵公司尽一份心力。」未对华菲的话作出任何回应,岳甄逕自递名片拉关係,不让她专美於前。
「幸会。」礼貌收下名片,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始终未看向华菲,她与他老婆难道有什麼过节。
「你跟华协理应该谈完事情了吧。」冯晓晴问他。
「华协理有工作在身,我只是和她寒暄几句,是吧,华协理。」他眸光深邃的转望她。
华菲胸口一紧,明知那句华协理是应酬称呼,她却感觉刺耳,觉得他们之间在那一瞬间变得好生疏。喉头忽像梗著什麼说不出话,她只能硬挤出一抹笑,朝直看著她,彷彿希望她快些答话的冯晓晴点头当作回答。
她马上对他绽出一朵甜笑。「那要麻烦你移驾一下嘍,我爸还在屋裡等你呢!」
「别这麼说,我正準备找冯董叙叙旧。」
「太好了,我爸见到你一定很高兴,我们走吧。」说著,她自动自发挽住他手臂,柳腰款摆的带他走向别墅。
华菲错愕又惊愣的睁大眼,前半刻她正敏感的察觉冯晓晴对他说话的语调似乎特别甜,笑容也格外灿烂,岂料下半刻她就捱著他。康平是她的未婚夫耶,她怎麼能像挽情人那样亲密的挽著他!
「就算妳看得再久,奥提兹总裁也不会变成妳的。」岳甄冷不防迸话,将她的抗议盯视当成肖想左康平的高攀凝望。
「呃?妳说什麼?」她有听没有懂。
「像奥提兹总裁那种黄金单身汉若要挑对象,也是像冯家千金这种大家闺秀,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妄想麻雀变凤凰,自讨苦吃。」语毕,岳甄没再搭理她,找别人发放名片去。
华菲苦笑,料不到难得开金口和她说话的岳甄,一出口即泼她满头冷水,她若表明她这隻麻雀与那位帅哥黄金单身汉的同居关係,她大概会狂笑她痴人说梦。
瞥眼望向连袂消失别墅大门裡的两人,她眉心不觉兜拢起来,冯晓晴几乎连身体都贴著康平,為何他没推开她?
像要冲淡胸中的介怀一样,她举杯灌下一大口手上的冷饮,眉心的皱摺顿时凝得更深,「搞什麼,这葡萄柚汁怎麼这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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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华菲刚沐完浴,头髮仍湿濡著,她却懒得吹乾,心裡有点烦,全因她已连著两天没有左康平的消息。他因為两人目前处於暂时分开的情况,没回家住这点她能体谅,可他為何没半通解释他与冯家、与冯晓晴是什麼交情的电话?
他常和冯晓晴见面?她是他的红粉知己?他们见面时她都是像那天那样,小鸟依人的偎著他?
这些问题这两天无时无刻不在她心底盘旋,好几次她想向他问个究竟,又顾忌是她胡思乱想,打搅他的工作之外更会惹他不高兴,总是拿起电话踌躇许久,又强忍著打消找他的念头。
今天呢?他是否会回来或与她联络,解除她的疑惑?心思如此绕想之际,她已走进厅裡,看见彤彤坐在沙发上,正在讲电话。
「把拔,你可不可以叫你老婆把Kitty猫还我。」
是康平的来电!她全副注意力全在女儿那句「把拔」的唤喊上,莫名觉得紧张,没听清楚她后面讲什麼。
电话那头的左康平想了下问:「妳是指妳床上那隻HelloKitty吗?」
「就是那隻华薇妈咪送的HelloKitty,妈妈已经抱走两天,还没还我。」
华菲这回听清楚了女儿的说明,脸颊微热的正要上前叫她别跟她把拔提这个,稚嫩的声音已又落下──
「妈妈说她睡不著,叫我把Kitty猫借她抱,可是今天晚上我也想抱我的猫咪睡觉觉,你跟妈妈说好不好?她是你老婆,比较听你的话。」
「彤彤,别再说了,妈妈等一下会把Kitty猫还妳啦!」华菲窘促的阻止女儿讲下去,怎麼也没料到她会告诉康平她向她借玩偶抱,他肯定在电话那头笑她。
听见她的喊声,左康平忍不住扬起嘴角,可以由那略带窘意的声音想见他的小女人必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真的!」彤彤高兴回问,而后对著话筒报告,「把拔,你不用叫妈妈还我HelloKitty了,她等一下就还我。」
「把拔知道,我有听见妳妈妈的声音。」
「那你要不要跟她讲电话。」
华菲顿觉又紧张起来,他要向她解释他和冯晓晴没什麼了吗?
「妳问妈妈有没有话跟把拔说。」旋转下书桌前的皮椅,他别有用意的交代女儿。
小脸仰看华菲,乖巧的转述他的话,「妈妈,把拔问妳有没有话跟他说?」
她被问愣住,他这是什麼意思?难道他没话跟她说?
「把拔,妈妈眉头皱皱的,没说话ㄟ。」
他像早料到她的反应一样,很快指导女儿下个步骤,「妳告诉妈妈,把拔要掛电话了。」
听见女儿再转述他要掛电话,华菲眉头绞得更像麻花,就算他不觉得他和冯晓晴之间有啥好解释,起码也该关心一下她这两天过得好不好,谁知他居然连关问一声都没有就要掛电话!干麼?耍酷啊?赌气似的,她口是心非的回撂,「随便他,要掛就掛!」
「把拔有听见吗?妈妈说随便你。」彤彤传声传得尽责。
左康平没错过华菲慍恼的回答,他明白她心裡有疑问,可他不打算说破,就是想测试她何时会问出心裡的介意,向他坦白她的在意。「那把拔掛电话嘍,晚安。」
「把拔晚安。」掛上电话,彤彤才想到的低喊,「把拔忘记跟妈妈说晚安了。」
「我才不希罕妳臭把拔的晚安。」嘴上逞强,心裡偏偏介意得要死,可恶的男人,竟当真掛电话耶,他到底在忙什麼东西,连跟她聊聊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妈妈,是不是因為我希望妳还我Kitty猫,所以妳才生气。」彤彤两条小眉毛為难的皱在一起,人家她今天真的想抱回她的猫玩偶哇,怎麼办?
「乖,妈妈没生妳的气,现在就还妳Kitty猫。」猛然发现她的情绪影响到小丫头,她抱歉的抱起她,往她卧房走之际忽想起的问:「刚刚是妳把拔打电话来,还是妳打给他?」
「我打给把拔的。」
也就是彤彤今晚若没打电话给康平,他仍不会和她联络!现在是怎样?他在跟她冷战?
如果是,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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