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这种东西,在普通人的感觉里,就是阴冷,会下意识的发抖,但懂点玄学的人会通过阴气来辨别脏东西有多厉害。
因为跟李长生他们分开了。我自己没太多的底气,捂着鼻子,等着警察先进去,自己才跟着。我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就在警察们进来之后,这阴气明显朝着两侧分开了,举了例子,就像是一条前进的小河遇到了阻碍忽然间分开,或者停止,这明显很不正常。
我想起秦家道书上曾经提过,鬼不如官门,意思很简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有鬼会去招惹当官的,因为有气运庇护。
气运,又是国人常说的东西,与国运相连,古代历朝历代都有国师,或多或少都离不开玄学界的人存在。只是如今趋于科技时代,这些老旧的东西已经没多少人在意了,但不得不说,气运是真实存在的,这些普通的警察,身上都带着点气运,如果杨羽在这的话,定然可以望出他们身上的气,这是一层天然的庇护,越是高官,庇护则是越强,至于这些警察,只是最低级别的而已。
“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除此之外。其他还保留着当时的模样。”
干宏戴上白手套,指着床上画着的人体轮廓,示意这就是死者当时的位置。
我心想我又不是来办案的,位置不位置的和我又没啥关系,因为是白天,柳叶儿出不来,我只能在心里面询问:“有没有啥发现?”
柳叶儿说:“我感觉到这里有怨气,可能是有厉鬼在这吧。”
厉鬼?我一听就紧张起来,不要以为我见识过怨鬼,鬼王啥的,厉鬼就能不放在眼里了,那都是李长生干掉的,和我也没太大关系,说白了我就是一普通人而已,至于恶魄。我压根没考虑过,这东西跟七伤拳似得,放出来固然厉害,说不定就先把自己给坑了。
心中藏着的魔鬼才是最可怕的,我问柳叶儿:“你还要休息多久?”
柳叶儿说道:“比宁雪稍微好一些。但也要沉睡半个月才行,我也是突然感觉到外界的怨气才苏醒的,担心你出事,现在看看,似乎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你自己应该可以处理,没事别把自己置于险境。”
我叹了口气说道:“成吧,那你继续沉睡。”
柳叶儿嗯了一声,就没有了声音。
在外人看来,我进屋之后就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们也不敢打扰,等我和柳叶儿交流完之后,干宏才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我寻思了一阵,这女人看起来地位好像不低,也许能做主,说道:“可以跟我单独谈谈吗?”
干宏点点头,我们走出房间,在楼道口站着,不知道为啥,在外面的时候我不抽烟,一回到城市就想抽,刚摸出来就被干宏夺下,用脚踩碎:“我不喜欢别人抽烟,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不愧是干这行的,扣帽子说来就来啊,我翻了个白眼,苦笑道:“行吧,不抽就不抽,在说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干警官,我的嫌疑,是不是已经洗清了。”
估计是以为我不想配合了,干宏皱着眉头说道:“你的确是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在案件没有结果之前,我随时有传唤你的权力,你也有义务配合。”
我赶紧让她打住,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配合你,能跟你来这,就说明我是想解决问题的,我之所以这样问你,是想先把自己放在一个普通公民的位置上,这样我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你才会相信。”
似乎意识到我要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内容,干宏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你讲吧,我会用理性去思考。”
理性?
我觉得有些渺茫了,你在玄学谈个毛的理性啊,这根本就是违背常理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整理着语言,说道:“不知道干警官,在办案这么多年来,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难以处理的案件?”
“难以处理?”
“我的意思是,匪夷所思,看起来残忍又无解,还找不到凶手的那种。”
干宏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有一起,这起悬案涉及到我的父亲,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从当时的线索来看,一切都很不合理。”
父亲,凶手?这么说干宏她老爸已经过世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说这话的时候,这女人的神色变了许多,严肃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复杂,这我能理解,毕竟是涉及到自己的父亲,可是她却是望着我,好像是因为我而感觉到负责一般,这就让我不明白了,貌似我们是初次见面吧?
我也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靠着墙壁,淡淡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不信。”
干宏给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我苦笑一声,说道:“但这起案子,很有可能与鬼有关,既然你调查了我的履历,想必应该也能知道我的人生从大起到大落的变化吧,我以前读书,也不相信有鬼,直到自己遇到,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不管信不信,都应该有些表态,但干宏却的确是用理性来思考的,她问道:“你要怎么证明?”
我指着这个房间:“刚一进门,我就赶紧到了浓郁的阴气,显然是有脏东西在里面,所以我把你单独叫出来,是提供给你一个方案,至于你用不用,与我无关。”
干宏沉思少许:“请直说。”
我感觉自己的理论知识完全能够当一个合格的神棍了,只是想修道,却总是不得其门,想想就莫名烦躁,我揉了揉太阳穴,告诉她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大公鸡每日天亮打鸣,鸡血至阳,糯米又对邪魅有克制作用,你可以买来糯米,撒在房间里,再把鸡血涂抹在墙壁,另外,务必要用厚厚的窗帘遮住窗户。”
我摸出一张驱邪符:“将这个东西贴到窗帘外面,今夜过去,明日我想你应该是有发现的。”
我本以为,我的这番话很难说服干宏,从一些细节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多么的严谨,但没有想到,她经过一番思考,居然二话不说的答应了,接过驱邪符就转身而去,这下倒是把我弄得懵了,对这个女人还真是要刮目相看啊。
“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我还是不相信有鬼,只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如尝试一下,再说,有些事情,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愿你是对的……”
干宏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突然站住说道。
我看着远去的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番话听起来好奇怪,什么叫有些事情你也想知道答案?这又跟我有啥关系。
奇怪的女人。
我给她下了个定义,便回家了,爸妈看见我回来,兴奋的跟什么似得,我一脸无奈:“早就说了,跟我没关系,什么谋杀案,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管咋样,能回来是好事,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了顿晚饭。
我妈私底下拉着我问,宁雪到底是谁?是不是新的女朋友,看我妈的那眼神,分明是说我老牛吃嫩草,不过作为当妈的,肯定还是觉得自己儿子能吃到嫩草是本事,当然如果是女儿被人吃了嫩草,那就是另一回事,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无语的说道,不是介绍了吗?是妹妹啊。
我妈居然有些失望。
我撇撇嘴,上楼睡觉去了,大概是我这么长时间来头一回睡得这么舒服了,本来打算睡个懒觉的,结果早晨十点,我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是干宏打来的。
“警官,真的,别再搞我了,让我安静会儿行不?”
“少废话,我已经在楼下了。”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我就听到了不耐烦的喇叭声。
没辙,起床穿衣服,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得,宁雪已经醒了,见我要出去,果然是抱住了我的胳膊:“我要买包包,买衣服。”
我摊了摊手:“我也想陪你去逛街,但是外面那女人,实在是麻烦。”
宁雪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生气,我赶紧说道,你在城市里可别乱用你的蛊虫啊,会出乱子的,她不情不愿的答应,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安抚了。
出去后,我直接上了警车,这回就干宏一人,开门见山的说道:“案件有了进展。”
我打了个哈欠:“进展就进展吧,跟我有啥关系?”池坑投号。
她发动车,说道:“你错了,还真和你脱不了干系。”
半小时后,我们再次到达案发地点,昨天的两个男警察站在门口没进去,看脸色是有些发白,我心想是不是真的有用了?赶紧推开门,好家伙,一股子血腥味就涌了出来。
房间的地面上均匀的撒着糯米,但现在上面全部都是血红的脚印,而墙壁上,也布满了血手印,就像是有个被困在笼子里的人,抓狂般的上蹿下跳,想要逃出去一般。
我首先检查窗帘后的驱邪符,东西还在,可见并没有逃出去,应该是被克死在房间之中了吧。
干宏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文件袋:“你看吧,这是墙壁上的血手印的指纹校对报告。”
说是校对报告,其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我,写着徐铭,还有我的照片,另一个没有名字,显然是这血手印,而指纹的报告竟然是……
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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